正文 第 三 章 惹熊惹虎吾不怕 文 / 臥龍生
靖山，位於黃河之南，由於山勢巍峨險固，自古以來，即為兵家逐鹿中原，所必爭之地。
在峪山山麓峙立著一座古閹，閹雖不廣，外觀卻頗為雅，尤其與高大松柏夾種之梅花，益增清靜莊嚴氣氛。
庵前大門正上方懸有一匾，題額是大的「石心庵」，正是享譽江湖半甲子，令黑白兩道敬畏的石心師太修真之處。
這天午後時分，那位黑衣少女挾著錯迷不醒的王毛掠到庵前，只見她長吐一口氣，立即卸下黑中。
她剛踏入庵門，一位相貌端莊的中年女尼已經自正廳掠出，黑衣少女急忙躬身道：
「參見師父！」
這位中年女尼正是石心師太三位疵子中之首徒定心女尼，只見她放到聲音道。
「玲玲，你怎麼把這少年帶入庵中呢？」
「師父，這小子很可疑哩……」
「方玲，庵規甚嚴，你還是將他放在閹外呢！」
「這……可是，他很怪哩！制窕手法對他的甚微，沒隔多久便又會醒來哩！」
「喔！會有此事！」
說完，右掌立即搭上王毛的右腕。
突見她掇眉一皺，道：「怪啦」立即凝神把脈。
半晌之後，只見她在王毛的「黑甜穴」一拂，道：
「方玲，你在此地等一下，我去請求一下師父再說。」
說立即快步入廳。
定心師太甫入廳，立即看見一位面色優悒，一身素衫裙，相貌清麗的中年婦人自廳中走了出來。
黑衣少女將王毛朝地上一放，喚句：「娘！」
立即長跪在地。
中年婦人神色一冷，叱道。
「方玲，你為何擅自離庵，而且一去就是月餘，你眼中還有娘嗎？」
黑衣少女雙目含淚，道：「娘，玲兒去內莊瞧瞧爺爺他們的屍骨！」
這中年婦人正是十五年餘年前，在白家莊院浩劫餘生的白玉仙，她經那名黑衣漢子施暴之後，居然種了他的孽種。
當時，他恨不欲生，可是，在石心師大勸慰之下，她將孽種生了下來，面對日益聰明伶俐，秀美如花的幼女，也矛盾極了。
石心師大在觀察過嬰女之脈象之後，喜出望外的親自替她札基，同時交由首徒定心指導她練功。
白玉仙眼看玲兒一天比一天乖巧，一天比一天出落的秀美，她心中之恨意逐漸轉淡，代之而起是愛憐。
尤其石心師人經常以「孩子是無辜的」相勸，她終於軟化了！
上月初石心師大之三徒定安女尼自外雲遊回來，據她指出白家莊院的廢墟居然另外建築一棟茅房。
據她暗中觀察，住在裡面之人是一個老人及少年，白玉仙在激動之下，悲從中來，定心女尼三人，立即出言相勸。
言變之中，難免會漏出那件昔年慘事，想不到竟被白方玲在無意之中聽見，立即闖到現場追問。
白玉仙在方玲聲色悲慘的哀求下，終於將那件慘事說了一遍，母女二人不由抱頭痛哭著！
想不到，方玲在當天晚上竟然悄悄的離去，白玉仙在獲悉愛女離去之後，驚慌萬分的就欲離庵搜尋。
可是，卻被石心師大以「言人天相」予以勸阻。
此時，她一見到愛女果然安然無恙的回庵，而且帶了一位陌生少年，驚喜之餘，故意先訓她一頓。
修聽一聲莊嚴的「阿彌陀佛」之後，石心師太已經率領三位愛徒走了出來，白玉仙母女忙上前行禮。
「兔禮，玲兒，他是誰？」
「真師父，玲兒到達租宅之時，院中余盡未熄，玲兒正在搜尋現場之際，卻遇見六位黑衣大漢！」
「那六人百般無禮戲弄，玲兒只好出手告誡他們一番，事了之後，玲兒在院後竹林中發現了他。」
她接著把遇見王毛的經過說了一遍，她罩然乖巧，不過，並不敢隱瞞片名，即使被王毛修理至暈倒之糗事，也說了出來。
石心師太聽得暗暗道奇，只見她走到王毛的身旁凝視半噸，輕咦一聲之後，搭上王毛的右腕默察不語。
好半響之後，只聽她肅容道：
「此子年紀雖輕，體內卻已蘊孕兩股陰陽內力，委實是貧尼平生所僅見。」
說完，她立即仰望遠處。
安心女尼諸人知道她一定在思考事情，立即默立不語。
好半晌之後，突聽石心師大沉聲道：
「玲兒，你打算如何待他？」
「我……我只想問問他與縱火之事有否關係？」
「定安，此於是否為你在該處所見到那位少年？」
「此人身形較高大（王毛服過蛟丹，體型已稍增），右頰又沒有一塊黑色胎記，何況那人似無武功，因此，應該不是同一人！」
「既然如此，趁他未醒之際，就由你送他離庵吧！」
安定女尼應聲：「是！」挾起王毛，立即疾掠出庵。
石心師太一見白方玲神色有異，立即含笑道：
「玲兒，此子情卻重重，你欲報親仇，不宜接近他，明白嗎？」
「明白，多謝師祖的指點！」
「玲兒，你的武功尚未完全練成，而且，目前尚沒有仇人之消息，是最好定下來好好的練武，知道嗎？」
「是。」
且說王毛醒來之後，一見自己居然置身於一株大樹的枝椏間，他怔了一下之後，立即朝四周張望著。
此時，天色已經入暮，四週一片黝暗，王毛只見自己置身於密林中，他不由付道：
「哇操！那個『恰查某』怎會把我放在此地呢？」
他正在猜付黑衣少女為何會不見蹤跟前之際，突聽遠處傳來一陣足聲，他不由暗道：「哇操！三更半夜的，怎會有人在跑馬拉松呢？」
「卡！卡！兩聲，好似有人踩斷地上之枯枝，玉毛悄悄的將身子一縮，探頭一瞧，立即看見一位白衣青年奔了過來。
那青年長得人模人樣，邊跑邊回頭，看來是莊逃避什麼人，王毛不由暗道：
「哇操！這黑衣穿白衣，怎藏住形蹤呢？」
果然不錯，倏聽林外傳來一聲：
「大哥，點子已入林！」
「追！」
白衣青年神色一慌，奔勢更疾！
王毛一見他一直朝自己陷身之處奔來，忙暗暗祈禱道：
「哇操！蚵麥豆腐，眾神啊：拜託你們早點帶他跑過去吧！」
哪知，眾神似乎在跟王毛開玩笑，白衣青尚未奔至王毛陷身之樹下，一俠黑衣中年人一「式「天馬行空」已攔住白衣少年的去路。
而黑衣中年人停身之處，正好是王毛所隱身之那株樹，嚇得他不但不敢放年，連呼吸也暫停止了。
白衣青年神色大變，停下身子，問道：
「你們是誰？為何殺了在下之徒弟，傷了在下，又苦苦相逼呢？」
站在王毛樹上的中年人陰聲道。
「嘿嘿！趙公子，你別問咱們兄弟是誰，你只管跟咱們走吧！」
「這……二位既知在下姓趙，當知趙家莊在附近地面上的情形，可否賣家父一個面於，他日必有重酬！」
「嘿嘿！別人含糊菜刀趙大，咱們兄弟可沒有放在眼中，你還是識相些，否則，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滋味可不好受哩！」
白衣青年怒喝一聲：「我與你們拚了？」
雙臂一掄，「丁甲開山」疾劈而出，呼呼聲中兩道掌勁疾湧而出。
黑衣中年人被他全力一擊，竟被斜斜撣出三四步遠。
白衣青年後面那人冷哼一聲，撤出腰間長劍，疾揮而去。
白衣青年身子一閃，一式「分花拂柳」疾抓過去。
另外那名黑衣中年人一見自己竟被撣退，怒火中燒，抽出長劍之後，與另外那人互相配合疾攻而去。
白衣青年兩掌虛揮，腳下步著流雲，身形修變，恍若折柳飛花，自兩柄長劍中飛出，躍落在一旁。
兩名黑衣人低吼一聲，兩柄長劍一封，右側那人刷刷連三招，招招迅速凌厲無比，逼得白衣青年連連後退。
右們那人陰陰一笑，倏地躍起身子欲疾刺而下。
哪知，他剛掠到王毛的身邊，王毛以為他要來殺自己，在先下手為強之道理下，右腳朝他一踢。
「砰！」一聲，黑衣中年人莫名其妙的被踢中右腰眼，只聽他「哎唷」一叫，立即朝樹下附落而下。
另外一名黑衣中年人，乍聽其名之慘叫聲，身子不由一定。
白衣青年一式「丁甲開山」疾劈而去。
「砰！」一聲，黑衣中年人的右腹挨了一掌，踉蹌連退。
「砰！」一聲，被王毛踢了一腳之人，結結實實的一頭栽在地上，白衣青年見機不可失。立即一掌劈去。
「轟！」及「啊！」兩聲，那人立即「嗝屁！」
另外那人急於解救兄長，身子方穩下來，立即又撲了過來，
一比一，孤枝單挑之下，黑衣中年人傷勢較重，又心憚隱在樹下的高手，撐了十餘招之後，右胸又挨了一掌。
只聽他慘叫一聲，立即轉身逃去。
白衣青年喝聲：「別慌！」
立即追了過去。
王毛一見自己居然誤打誤撣的踢了一人，心中驚喜之餘，立即悄悄的從樹下爬了下來了，
倏聽遠處傳來一聲慘叫，王毛嚇得立即躲到遠處一株樹後。一陣踉蹌步聲之兵，白衣青年邊拭汗邊奔了回來，只見朝王毛原來隱身之處拱手道：
「在下趙鐵山多謝恩公救命之恩。」
王毛瞧得暗笑，一時不知如何應付！
趙鐵山低頭恭敬的連道三次謝詞，一見居然沒有回應，於是，他道：
「請恕在下冒味！」立即抬頭一瞧。
這一瞧，只見樹上沓無人跡，他不由輕咦一聲。
王毛被他那一連串酸酸溜溜的客套之辭，熏得幾乎快要受不了。因此，立即輕咳一聲，走了出來。
「咦！你是訛詐？」
王毛指著地上的屍體道：「踢他腰部這人。」
「真的是你救了在下嗎？」
王毛一聽他有些瞧不起自己，立即談淡的一笑，遷自朝林外行去。
趙鐵山道：「且慢！」右掌立即抓住王毛的左腕。
王毛被黑衣少女動輒抓手腕，搞火了及搞怕了，因此，左腕一被趙鐵山抓住，他立即用力一偌，叱道：
「哇操！你要幹什麼？」
趙鐵山只覺右掌一麻，一股雄渾的力道震得他當場踉蹌後退三大步，嚇得他道：「少俠，請海涵！」立即走了過去。
「刷刷！」聲中，他已經攔住了王毛。
王毛停下身子，學著大人的聲音道：「尊駕有何貴幹？」
「少俠，在下方才有眼無珠，冒犯了恩公，尚請海涵！」
王毛道句：「哇操！算啦！」就欲「起步走」！
趙鐵山忙拱手道：「少俠解了在下之團，可否隨在下回莊，傅在下稟明家父，當面予以重謝！」
「哇操！免啦！在下只是適逢其會而已。」
「這……那……少俠可否賜告尊姓大名？」
「哇操！有這個必耍嗎？」
「少俠，在下是具心懸求，尚祈成全！」
「好吧！我名叫王毛，姓王，名毛，我可以走了吧！」
「天色已深，少俠何不先敝莊小歇一宿，明晨再趕路！」
「這……算啦：我不習慣於那些世俗之禮節，還是自己走吧！」
「少俠，你為，家父一向隨和，你就讓在下盡些心意吧！」
說完，又是陪笑，又是作揖。
王毛心中暗爽道：「哇操！我王毛莫非瞳運啦！我隨便的喘了一腳，竟值得這種大人物如此大拍馬屁呢？」
他故意猶豫片刻，然後道：「好吧！不過，天一亮我就要走啦！」
「是！是！請！」
趙鐵山使出身法在前帶路，回頭一見王毛雖然拔足疾奔卻仍然落後餘丈，他立即放緩身法，忖道：「真是奇人異行！」
王毛一見他慢了下來，心中一寬，立即以原速前進。
他連奔將近一個時辰，終於與趙鐵山進入城門，他一見洞途之行人紛紛向趙鐵山謙恭的行禮，心知趙家的來頭必須不小。
不過，他對於那些人詫異瞧自己的情形，低頭一見自己一身破衫的窩囊模樣，不覺暗暗的羞慚不已！
尤其，當他跟著趙鐵山走到一個宏偉大紅鐵門前面，當他目睹暗門前那對高大威猛石獅之時，他的自卑感更深了！
突聽側門傳出「卡」的一聲輕響，一對眼珠自一個小橫洞一現；立即聽見：「少莊主，你可回來了！莊主幾乎急死了哩！」
側門一開，一位相貌忠厚的五旬青衫人已經迎了出來。
趙鐵山忙道：「趙忠，快參見王少俠！」
那名中年人乃是趙府的總觀，他一見到王毛的模樣，怔了一下之後，立即躬身行禮道：
「趙忠參見王少俠！」
王毛雙頰一紅，道：「別多禮！」
趙鐵山微微一笑，側身肅容道：「少俠，請進！」
王毛點點頭，他踏入院中，立即看見十餘人匆匆的自廳走了出來，他迅即停身轉頭望著趙鐵山。
趙鐵山道：「少俠，他們是家父，家母，舍弟，拙荊，舍妹，以及幾位至親好友，請先人廳吧！」
那批人停下身子，目光集中在王毛的身上。
「爹，娘，他就是替孩子解危之王毛王少俠」為首的那位魁梧老人正是威震江湖的菜刀趙呂，只聽他哈哈一笑，道句：
「真是英雄出少年，王少俠，請！」
王毛紅著臉跟人入廳之後，一見趙大居然邀請自己坐在他的身旁，他不由雙頰窘紅，不知如何應對？
趙鐵山含笑請他輕按在椅上之後，坐在他的下首，含笑將他與廳中之人互相介紹一遍，同時敘述王毛拯救他之經過。
王毛一聽到他把自己說得出神人化，雙頰脹得通紅不已！
他哪知這是趙鐵山在替自己掩飾呢，因為他越捧王毛，表示敵方的武功很高強，自己落敗也比較好看些！
趙大聽完之後，揚聲道：「趙忠！」
一直站在廳外的趙忠急忙應聲入廳。
「趙忠，你速帶人去埋妥屍體，並喚回出莊搜尋之人。」
趙忠應聲是、立即離去。
趙大朝其妻道：「夫人，你吩咐下人整治酒席吧！」
趙氏頷頷首，立即與其媳，愛女離去。
趙大含笑道：「王少夾，聽你的口音似是魯中人氏，因何瀕臨此地？」
「哇操！莊主高明，在下自幼曾在濟南住了四年，這些年來一直到處飄零，此次遇上遺朗，純係巧合。」
「喔！少俠可否賜告師門及令師名訊？」
「在下未曾敗過師。」
「喔！若非老夫老眼錯花，少俠已經身具一身不俗的內力，既未看師，莫非另有奇緣遇合不成？」
王毛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內力，因此，立即搖頭道：「莊主纓贊矣，在下一介凡夫，豈會有不俗的內力呢？」
趙鐵山忙道：「王少俠奇人異行，深藏不露，孩兒自其中一人之腰間取出這面鐵牌，請人瞧瞧是何幫派？」
說完，將一塊烏漆鐵牌遞了過去。
趙大怎見這片鐵牌遞給一名老者。
那名老者瞧完鐵牌，又遞給身側之人之後，沉聲道：
「不錯！這西鐵牌正是通吃幫弟子昔年使用之令牌。」
趙大臉色沉重的道：
「通吃幫昔年曾在江湖中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境經琴劍書生楊大俠以技懾服，迫使該幫退出武林。
「想不到，今天竟會有該幫高手找上敝幫，看來該幫已經死灰復燃，老夫該及早向盟主稟報才對！」
趙大思付片刻之後，歉然朝王毛道：
「少俠，事關重大，老夫急於我丐幫總舵向盟主稟明此事，恕老大無法接待！」
「哇操！莊主請便，在下明晨即將離莊！不，這……少俠何不多盤醒數日。」
「謝啦！在下急於返鄉瞧瞧家人，他日若路過此地，再登莊拜訪吧！」
趙大思付片刻，朝另外三名老者，道：
「沈兄，為了預防通吃幫再度來犯，可否偏勞三位在此協助？」
三位老者齊齊應喏，然後不經意的望了王毛一眼。
聰用的王毛豈會不知道他們三人一定不恥自己的貪生怕死，不過，為了完成楊白老的遺命，他忍了下來。
趙大朝王毛告過罪，立即離去。
那三名老者及另外兩名中年武者立即也跟了出去。
廳中立即只剩下王毛及趙鐵山二人，只聽趙鐵山尷尬的道：「少俠，在下那三位師伯的個性一向耿直，請勿見罪！」
果然不錯：只見三位清秀侍女捧著酒菜及餐具走入廳來，趙鐵山一見王毛笑嘻嘻的模樣，不由暗佩他的磊落心胸。
酒菜擺妥之後，王毛一上座，立即不客氣的飲用，趙鐵山一見他毫無不悅之情，亦寬心的陪著飲用。
王毛連餓數日，加上來曾吃過如此豐盛的柔餚，心中一爽，他狠狠的替自己好好的加了一次菜。
飲後，王毛與趙鐵山坐在几旁品茗之際，突見趙夫人率著一付侍女走了進來，兩人立即起身相迎。
趙夫人慈祥的道：「少俠，老夫吩咐下人將小大未穿過的衣衫改了一下，你待會沐浴之時，先試穿一下吧！」
說完，將侍女手中之包袱遞給王毛。
王毛打開一瞧，只見作了一套藍色全薪的綢衫以外，另有全新的內衣褲，文士中及靴。
王毛激動的道：「哇操！夫人在下怎能承擔起你的這份隆情的呢？」
趙夫人慈祥的道：「少俠你別客氣，若非你出手相救小犬如今豈有命在，老婦豈有心情與你在此交說話呢？」
「這……從來沒有對我這麼好過哩！」
趙鐵山含笑道：「少俠我帶你去沐浴吧！」
「偏勞少莊主啦！」
王毛跟著趙鐵山穿過院中迴廊，走人一棟精雕細琢的獨立院落人廳之後，逕自走人一個敞的房間。
房中被褥桌几齊全，柔和的燭光照耀之下，襯托出一股溫的氣氛，王毛脫口道：
「哇操！好美喔！」
少俠這間乃是套房，含洗室在此，你請早點歇息吧！」
說完，逕自帶上房門離去。
王毛走入捨洗室，只見裡面擺著一個木製圓澡盆，盆中熱煙裊裊，放了八分滿的溫水，盆旁矮架有毛巾及捨用品。
王毛長吁一口氣，脫去破衫之後，從頭到腳洗個痛快。
洗淨之後，他在擦乾身子後，突然發現自己胯下的「小兄弟」居然搖身一變，變得令他不敢相認。
王毛不敢去惹它，立即輕輕的穿上內衣褲。
那套內衣褲布料柔細，而且水緊又不松，王毛穿上之後只覺甚太妤適，立即拿著靴及外衫走入房中。
他將手中之物擺在榻前小几上面之後掀開絲被，身子一躺，只覺又軟又富彈性，他由暗歎道：
「哇操！有錢真的好辦事！」
他驚奇的東望望，西瞧瞧好一陣子之後，方始悠悠入睡！
他這一放鬆心情大睡，一直睡到翌日近午時分，方醒過來他睜眼一瞧見窗外的天色，「哇操！」一叫，立即躍下榻。
「咻！一聲他居然躍到五丈外方始停了下來，只見他輕拍胸脯，低聲道：
「哇操！我是不是中了邪啦？」
他匆漱洗過後，穿上那套綢衫，右顧右盼，右摸摸，西扣扣一陣子。方始歎了一口氣。
倏聽房門輕擅一下。接著是一陣嬌脆的聲音道：
「少俠。您起來了嗎……」
「哇操！好脆的聲音，有錢人有的侍女比尋常人家的大姑娘還亮！」
他立即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只見一位秀侍女含笑斂一禮道：
「夫人在大廳設宴替少俠餞別，少俠如果方便即刻去赴晏呢？」
「哇操！方便，方便。」
他跟著侍女走入大廳之後入只見趙夫人及兩位愛子及愛女已含笑站在桌旁，他連忙拱手道：「謝謝你們的招待及送衣衫，更該讓你們久候而致歉！」
「哈哈！少俠，你如果要致謝，該向舍妹凌音致謝，因為她昨晚徹夜未眠，又替你改了兩套新衫哩！」
趙凌音雙頰通紅，低聲怒罵道：「大哥，你……你……」
王毛啊了一聲，仔細的瞧著這位文靜的姑娘，心中付道：「哇操！同樣是幼齒，另外那位黑衣的為何那麼『巧』呢？」
他不由怔怔的回憶與方玲的糾纏的情景。
趙凌音羞喜交集，頭兒垂得更低了！
趙鐵山及趙凌豪兄弟相視一笑，欣賞著這幕動人的情景。
趙夫人一見到王毛的俊逸人品及但白的言談，早已鍾意萬分，此時一見到王毛怔怔的瞧著愛女，他欣恩的笑容可掬了！
好半晌之後，突聽一名侍女在廳順，道：
「夫人，是事可以上菜啦！」
「啊！好！好！」
王毛神智一清，一直到趙夫人及趙鐵山兄弟的神，卻才覺得不大對勁，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趙夫人含笑問道：「少俠，你此次返鄉探親，知家中有何親人？」
哇操！在「身家調查」啦！
王毛倏然想起那位絕情的父親，不由當然道：
「只有家父一人！」
「啊！對不起，老身竟觸動少俠的悉緒了！」
趙鐵山執壺替王毛斟了一杯，感激道：
「少俠千言萬語還是那句話，謝謝你！」說完，自行乾了一杯酒。
「哇操！敢發，想不到我只昭了一腳，居然有吃有喝又有穿，看樣子，我下口該要多賜幾個壞人哩！」
趙凌豪原口道：「少俠，你何不留下來多踹幾個通吃幫的壞蛋呢？」
「哇操！這……實不相瞞，我只配暗中喘人，如果要打正或夫，恐怕兩三下之後，就會被對方擺平了！」
「少俠太客氣了，宛如閱人庭多，豈會看走眼！」
「哇操！我真的罩不住啦！」
趙夫人暗暗一駐，道：「來日方長，少俠，你動箸啊！」
「哇操：夫人，在下建議你們先動箸，否則，等到看見在下這付狼吞虎嚥的模樣，一定會倒胃口的！」
趙夫人含笑著相勸，王毛立即不客氣的取用菜餚。
席間，王毛有問必答，妙語如珠，逗得趙凌音更加傾倒了。
足足的過了半個時辰之後，見王毛罷答舉杯道：「夫人，二位公子，姑娘，多謝你們的招待！」
說完，立即一飲而盡。
趙夫人干了鄧杯酒，依依不捨的道：
「少俠，敞莊大門永遠為你而開，隨時歡迎你再度來訪！」
「哇操！他日只要路過此地，在下一定登莊打擾的，反正有吃又有穿，何樂不而為呢？對不對！」
趙夫人四人含笑在後相送，王毛走到大門口，轉過身道：
「哇操！送君千里終須別，夫人，你們請留步吧！」
說完，轉身大步走出側門。
突見一位身材健頂的中年人含笑站在由兩匹白馬所馱的一輛華麗馬車車轅旁，道：
「少俠，請上車吧！」
「這……這……」
趙夫人含笑道：「此車乃是外子專用之事，只要常在江湖走動之人，多少會禮讓，就由趙勇送你返鄉吧！」
「哇操！路途那麼遠，不好意思啦！」「少俠，時候不早了，祝你一路順風。」
王毛供手道過謝，探身轉入車廂，立即看見車廂中，不但鋪有錦絨軟墊，而且還有枕頭及全新絲被。
另外尚有三個以紅紙包妥之大紙盒，王毛慌忙探出頭來道：
「這……這怎麼成呢？」
趙夫人揮揮手，道：「少俠，珍重啦！趙勇沿途小心些！」
趙勇應聲是，立即登上車轅。
王毛朝他揮揮手，立即進入車廂。
一個清脆的鞭花響聲之後，馬車緩緩的啟動，王毛坐在車廂中，只覺甚為平穩，立即靠在絲被上面。
他打開包袱，只見裡面除了擺著幾套全新的內衣衫及靴以外，另有一個繡著一對龍鳳的小袋。
他打開布袋一瞧，只見裡面居然擺著一卷銀票，他悄悄的一數，不由暗震道：「哇操！二千兩銀子，這……這怎麼行呢？」
他思付片刻之後，將銀票放回袋中，暗自決定道：「哇操！到了濟南之後，就交給趙勇還給他們吧！哇操！大熱情啦！真受不了！」
思付既定，他將小袋放入包袱中，拿一個紅方箱略一搖晃之下，只覺似是布料類之物品，他立即又拿起另外一個方箱。
哇操！嘩啦其卡作哩，是什麼寶貝呀？
他將三個方箱放在一旁，立即躺在上面付道：「哇操！趙家的人實在大上路了，實在太受不了啦！」
「哇操！我王毛一身只有挨揍、挨罵及走路拖車的份，想不到今日竟然被視若上賓的躺在這種豪華馬車上面。
他的思想好似脫韁野馬般，把小時候到現在之遭遇想了一遍，一時百感交集，不知該喜或該悲？
不知過了多久，突聽趙勇問道：「少俠、天色將變晚，你需否趕路？」
王毛暗付道：「哇操！有錢的下人就是不一樣，說起話來居然也文縐縐的，我何不藉機逛逛此地夜景呢？」
他立即含笑道：「不急，由你安排吧！」
「是！是！小的會歇盡所能的讓少俠舒適，安全的返抵鄉門。」
「哇操！趙大叔，你別『長』大的『短』的啦！我實在受不了這種官樸化的客套，咱們就直來直往好嗎？」
「這……夫人都對你禮遇有加，小的只是莊中一名家丁，豈能放肆！」
「哇操！又來啦！真受不了，好啦！由你自己高興怎麼叫啦！我實在搞不懂，為何你們的莊中會有這麼多的規矩？」
「少俠，請恕小的放肆，趙家莊雖然只有將近百人，可是，在歷屆莊主急公好義努力經營之下，也在武林中佔有一席之地位。
「撤開各大門派畢紀律嚴明，上下節制不提，敞莊當今莊主仁義滿天下，又甚為照顧咱們這些下人，咱們豈可不感恩圖報。」
「少俠您救了少莊主，不管是咱們這些下人之恩人，咱們豈能不對您特別尊重些呢？是不是？」
「哇操！你這樣說，也是有理，不過，我只是適逢其會的踹了一腳而已，實在隨受不起你們這一份盛情！」
「少俠，您聽過『及時雨』吧？您那一腳，不但救了少莊主的一命，而且，也使莊主及夫人兔於喪子之痛，功效不凡哩！」
「哇操！你把我形容的太偉大啦！畢竟我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窮小子，實在受不了你們的如此禮遇！」
「少俠，您別太客氣啦！入城了，您準備下車吧！」
王毛自紗簾往外瞧，只見馬車已經緩緩的駛人熙攘人群的大道中，兩旁商店林立，好一付熱鬧景象。
他暗暗得意道：「哇操！坐在那豪華馬車中，好似在閱兵哩，想不到我王毛居然也會有這種狗屎運！」
馬車剛走近一家豪華酒樓大門前，一位三十餘歲的中年人立即快步行出，同時含笑道：
「趙兄，久違了，陪莊主出來嗎？」
「不！是送莊主的貴賓返鄉，牛兄，有上房嗎？」
有！有！請進！
趙勇將馬車駛入院中之後，立即躍落在右側車轅，掀開紗簾道：「少俠，請下車，東西就由小的替您拿吧！」
王毛含笑走下車，牛姓中年人想不到名聞武林趙家莊莊主之貴賓，居然是個年青的小伙子，因此，不由為之一怔。
本過，他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立即含笑哈腰道：
「在下牛建軍，忝掌這家留香酒樓，請少俠隨在下來吧！」
王毛含笑點點頭，立即大模大樣的走了過去。
穿過口廊，他立即進入一間幽雅的房中，只聽牛建軍含笑瓶道：「少俠，您是否中意這間房呢？」
「很好，謝啦！」
「少俠，您喜歡什麼口味呢？」
「隨便！」
「少俠，您先洗個手臉，酒菜馬上送來在下先行告退。」
「掌櫃的，請您便！」
牛建軍哈腰行禮，立即離去。
玉毛搖頭苦笑道：「哇操！我是不是在做夢呀？」
他走到牆角捨洗架前，假裝斯文的洗過手臉之後，立即看見趙勇帶著兩名十六七歲的少年拿著包袱及三個方箱走了進來。
趙勇吩咐他們將物品放在一張空椅上，各遞給他們一塊碎銀支走他們之後，含笑道：「少俠，莊主曾有恩於牛建軍，您別大拘束！」
「哇操！你們這麼客氣，我實在挺彆扭的！」
「習慣成自然，少俠，您待會要不要出動逛逛？」
「好呀！不過尚缺一名導遊哩！」
「小的願充此識！」
「哇操！謝啦！」
歡樂時光消逝的特別快，一眨眼又過了三夭，經過這三夭的相處，王毛與趙勇彼此更加的瞭解。
王毛由途中打尖每家客棧主人對自己禮遇的情形，獲悉趙家莊的知名度甚高，而且風評也甚佳。
這天午後時分，王毛正躺在柔軟的絨墊上面睡懶覺之際，突覺車後紗簾傳來「刷！」的一聲，他悚然一驚，立即睜眼。
倏覺頸項一涼，只見一位以紅紗蒙面，一身大紅勁服將身材裹得凹凸分明之女人以匕盲抵住他的頸項，急促的低聲道：「噤聲！」
說完，立即鑽入被中，匕首亦移動他的心窩。
王毛嚇得心兒狂跳，氣兒卻不多吭一聲，心中卻付道：「哇操！這個恰查某怎麼會找上我呢？怎麼辦呢？」
趙勇渾然不知，馬車仍然平穩的向前馳去。
突聽車後傳來一陣衣袂破空的聲音，「王毛身子剛震，只覺肌肉一疼，嚇得他急忙吸口氣，不敢亂動。
突聽趙勇道：「啊！申豆老，你們似乎在找人哩！」
「是的，不知車中坐著那一位！是一位莊主的貴賓。」
「喔！老夫與七名弟子正在追拿一名嬌女，不知怎麼搞的居然失去她的行蹤，請恕老夫味，告辭！」
「長老，請恕小的無法相送！」
聲音圩小，分明已經遠去。
王毛只覺肌肉之疼痛倏失，正在暗暗鬆口氣，倏覺雙肩被對方各按一個，全身立即酸麻無力，嚇得他張口欲叫。
倏見寒光一閃，那把匕首已抵住他的喉結，嚇得他急忙閉口。
匕首尖端在他的喉結輕輕的點了下之後，王毛只覺頸中一陣燥熱，情不自禁的張口欲叫，卻又發不出聲音來。
這下子，他真的嚇壞了，他不由暗暗祈禱趙勇能夠早點發現車廂中的異響，以便早日解救自己脫離苦海。
哪知，趙勇毫無所知的繼續策車，那位少女卻緩緩的鑽出絲被靠坐在車蓬右側，同時取下那面紅中。
王毛立即瞥見一張他生平僅見的絕色姿容。
但見那長髮委拖，一張吹彈得破的面孔，有一雙烏黑靈活的大眼睛，此時它們正深深的瞧著王毛。
纖纖素手正在輕輕的整理頭上的長髮，編貝似的皓齒隱含些許的訝異，似乎驚訝於王毛的俊逸面孔。
「哇操！如此清麗，如此嬌美，即使是世上最美的花，也不能和這位少女的臉龐相比，奈何竟會凶巴巴的呢？」
他正在暗自優異之際，那少女突然緩緩的開始解開胸前那排又密又緊的勁眼扣結，王毛的一顆心兒立即狂跳起來。
因為，他直到此時，才發現少女胸前衣衫有一個掌形大小的破裂之處，隨著她脫卸扣結，依稀可以見到那座「高峰」。
他的雙眼立即「閉關自守」。
紅衣少女的嘴角浮起一絲笑意，繼續脫去扣結。
不久，那件紅衫已經被褪至腰際，在那塊雪白的上身及高聳的雙峰之間，赫然呈現一個黑色的掌印。
紅衣少女怨毒的瞧了掌印一眼，恨恨的望著遠處。
王毛一聽突然靜悄悄了，心中一詫，立即睜開雙眼。
入眼之外，赫然是那對傲世乳峰，瞧得他心情狂跳，急忙又閉上雙眼，心中卻暗罵「三八查某」，「恰查某」不已！
紅衣少女自袋中取出一個小瓶，倒出三粒綠色藥丸，正欲吞下之際，目光一瞥到車前又有人掠來，她不由神色大變。
只見她迅速的鑽入絲被中，立即緊貼王毛的胸前。
王毛雖然被制住穴道，卻可以感受到兩團乳峰的「威力」尤其隨著馬車之輕輕搖晃，磨起來更不是滋味。
只聽趙勇揚聲道：「申長老，沒有找到那點子嗎？」
「沒有，這妖女已中了老夫的一記降龍掌，按理說應該逃不出多遠，老夫在懷疑會不會被她潛入車上！」
「啊！不可能吧！車上所坐之人乃是武功高強之王少俠，那妖女若潛入車廂一定早就被制了！」
「喔！老夫是否可與王少俠見一面？」
「這……王少俠正在午睡，恐怕……」
「既然如此，老夫告辭了，你若在途中發現一名紗巾蒙面，紅衣勁裝少女，煩你就近通知敝幫弟子。
「一定！一定！申長老，請原諒小的太放肆！」
「沒有關係！老夫告辭！」
聲音方歇，王毛立即聽見懷中的少女輕輕的吁了一口氣，接著立即看見他將三粒藥丸放入口中。
只見她將匕首抵在王毛的胸口、緩緩的盤坐起身子，立即閉上雙眼。
那匕首隨著車身之輕晃，在王毛的胸口來回的晃著，那股陰森之塞乞恐怖的氣氛；令他險些嚇昏。
那對乳峰雖然迷人，卻吸收不了他的目光，他緊緊的盯著匕首，暗自祈禱道：
「哇操！蚵麥豆腐！現宰！阿門！拜託啦！救救命啦！」
情急之下，他只覺雙肩方才被按得不能移動之處。已經能夠移動了，而且喉中炎燥熱亦已經一掃而空了。
他在驚喜之下，雙眼連轉，付道：
「哇操！這個恰查某又厲害又恰，我可要小心些，免得送掉這條小命！」
哪知，他剛輕輕的移動一下身子，那匕首已經戮入他的胸口半分，疼得他不則「哎唷」一叫了！
紅衣少女鳳眼一瞪，倏地鑽入絲被中。
趙勇倏然疆問道：「少俠，你怎麼啦？」
王毛覺得匕首已經抵在自己的顎下，慌忙嗲聲道：「沒……沒什麼？方才做了一個惡夢而已！」
「喔！嚇了小的一大跳，小的還以為那妖女已經潛。入車廂哩！」
紅衣少女附在他的耳邊低聲催道：
「快叫他開車！」
「趙勇，開車吧。」
馬車再度啟行，紅衣少女緩緩的移開身子，只見她的左掌朝嘴角一拭，王毛這才發現她居然吐血了。
王毛不知紅衣少女方才在運功養傷，油子緊急應變移動身子，已經使內贓受了重傷，他還以為他氣得吐血哩！
因此，他凜若寒蝶的不敢擅動。
紅衣少女思付片刻之後，將匕首抵在王毛下顎，附在他的耳邊低聲道：「吩咐他連夜趕路，知道嗎？」
王毛豈敢不遵，立即嗲聲道：「趙勇，連夜趕車！」
「暈……少俠，你怎會……」
「少嚕嗦！」「是！是！」紅衣少女又開始運功，並且道：「你別搞鬼，我養傷之後，立即離去，如何？說完將匕首把柄在他的雙肩各輕敲一下，王毛咬牙才氣不敢吭聲！
紅衣少女將車廂前後之厚絨布一拉，車廂立即一暗，只見她靠坐在旁，立即開始運功遼傷。
王毛好似乖寶寶般的躺著，心中卻暗付該怎麼辦？
趙勇一見王毛的反常情形，心中雖然奇怪，卻不敢發問。
盞茶時間之後，王毛覺得雙肩之酸麻已消，一見紅衣少女仍然緊閉雙眼，頭汗珠直流，不由暗暗詫異不已！
他悄悄折揚了一上右腕，用力一奪。
倏見紅衣少女雙眼一睜，上身倏地一晃！
王毛一不作，二不休，握住她的右腕，用力一奪。
紅衣少女正在運動，突覺有異，剛睜眼同時欲將功力收口丹田，倏見王毛要奪綹點，不由大駭。
她正欲移開右掌，倏覺右腕似被鐵箍束中，全身一陣劇疼，情不自禁的悶哼一聲，鮮血溢了出來。
王毛將匕首搶到手中，只覺另有一條細線纏在柄上，他怔了一下，立即叫道：
「趙勇，快來幫呀！哎唷！」。
「砰！」一聲，紅衣少女不異內腑傷勢加劇，強提功力，將左掌一揚，疾削向王毛之右腕，疼得他哎唷一叫！
趙勇勒韁轉身，他剛探頭入車廂，倏見寒芒，嚇得他立即側身避頭，右肩當前被寒刮了一下。
紅衣少女顧不得再傷人，收回匕首之後，立即朝車後射去。
王毛抓起一個方箱疾砸去，「砰！」一聲，紅衣少女裸露的右肩結結實實的被砸了一下，疼得她悶哼一聲。
不過，她仍然拚命的躍出車外。
王毛正欲探頭一瞧，卻聽趙勇緊張的道：「少俠，別探頭，快坐好！」
坐完，立即坐在車轅，策騎疾馳而去。
王毛拾起在一旁的方箱，問：「趙勇，你認識那個恰查某嗎？」
「不認識，不過，卻認識那把『碧血刃』，少俠，你坐好，我先疾趕一程，免得那妖女再追上來吧！」
吆叱喝連連，馬車立即飛馳而去。
王毛俏悄的探頭一瞧，只見兩旁之樹木及行人逐漸的遠去，卻未見到那個恰查某，他不由鬆了一口氣。
他只覺胸口一陣疼痛，低頭見到不但衣衫破了一個小洞，而且已被鮮血染透，心知必是方才被匕尖所戮之傷。
他脫下衣衫，果然發現胸口被戮了一個小洞，鮮血仍然緩緩的溢出，他嚇得立即以手掌將傷口按住，同時靜靜的靠在絲被上面。
好半晌之後，他鬆手一瞧鮮血已經乖乖的留在體中，扣上衣衫躺著不動，心中卻不停的想著紅衣少女之絕世容貌。
那對高聳之乳峰，立即不停的浮現在他的眼前。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見趙勇緩下車速，道：
「少俠、你要不要吃點東西？」
「哇操！我沒有什麼胃口。不過倒想找個地方『方便』一下！」
「好！小的把車停妥你去方便，小的去買些食物，然後連夜趕路吧！」
半晌之後，馬車果然停在一個小鎮外，王毛下車之後，立即跑入右側林中。
當他辦完大小便手續之後，走到馬車之後，趙勇已經提著兩包食物站車轅旁邊。
「哇操！趙勇，你是不是在變魔術呀？」
「小的急子趕路，只賣了一些乾糧及鹵昧，尚祈匆嫌大粗劣！」
「哇操！別大客氣啦……！咦？你的右肩怎麼啦！」
「是被碧血匕刮傷的，少俠，你請上車吧！」
王毛拿著一包食物進入車內，馬車立即朝前馳，只聽趙勇問道：
「少俠，你是否聽過『碧血匕』之事？」
「沒有！我的胸口也被戮了一下哩！」
「啊！少俠，你不礙事吧？」
「不礙事，已經不流血了！」
「少俠，你邊吃邊聽小的報告吧！大約在十八年前武林中出現一位冷血殺手，他一身黑衫，沒人知道他的來歷。」
「不過，不到一年，便有百餘名武林高手死在他的獨門兵器碧血匕之下，死狀皆是失去頭顱，而且縱火焚屍。」
「哇操！有夠殘忍，難道沒有人殺他嗎？」
「有！不過，由於他神出鬼沒，碧血匕又霸道無比，見過它之人，根本無法幸活，因此，根本抓不到他。」
「所違叉經過兩年之後，就未聽過冷血殺手行兇之情，想不到如今又會見它的出現。」
「哇操！不對呀！殺手在十年前就沒出來殺人，那個恰查某大約只有十八九歲呀！當年她才一兩歲，怎麼會傷人呢？」
「她可能就是冷血殺手的徒弟或女兒。」
「哇操！有哩，哇操！越想越恐怖，我原本在睡覺，她一溜進來，就以碧血匕抵住我的胸口哩！」
「不錯！傳闕問，碧血匕下縱無活口，連丐幫首席長老申長老的左肩也掛綵，看來丐幫一定折了不少人哩！」
「哇操！方纔那位說話似在打雷之人就是丐幫的長老呀？」
「不錯，他就是丐幫一人之下，數千人之上的長老申公湘，我曾目睹他隨意揮掌，立即將丈餘外的一聲石擊碎哩！」
「哇操！嚇死人，怪不得那個恰查某會被他揍得躲起來！」
「少俠，那位少女有否向你談她的身份？」
「沒有，她除了令我不准吭聲或叫你趕路以外，一直閉著眼睛坐在一旁。」
「嗯！申長老之降龍掌一定把她重創，看來她一定不敢追來了！」
「哇操！還是躲遠比較妥當，免得被她陰魂不散的迫上來，屆時碧血匕一閃，咱們的吃飯傢伙就蹺家啦！」
「少俠，小的如果沒有估算錯誤的話，咱們明日午後一定可以抵達濟南，你今後可要小心些，免得遭到那少女之毒手！」
「哇操！我會小心的，多謝你的關心！」
「少俠，經過這幾日的相處，小的知道你的為人甚為隨和，小的甚盼能與你相處一陣子。」
等有機會我們再好好的相處一陣子。
「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