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章 篷車飛刀 文 / 臥龍生
突然間馬嘶傳來一團塵煙滾滾而至。
雷飛凝目望了一陣道:「奇怪來的是一輛篷車。」整個車身都為一種黑色似布非布之物包起看上去很像雞蛋。
車後下八隻車輪四大四小車前也不見馳車操轡的車伕。
以雷飛的見多識廣也瞧不出這奇形怪車的作用何在。
只見那馳近的怪車突然停了下來。
顯然車前的四匹使馬別有著操之法。
凝目看去果見那四匹健馬之後各有一條黑色的細索直通車中顯然那車前健馬都有那細索控制。
兩人望著那奇形篷車出神之際突聞車上傳出一個宏亮的聲音道:「哪一位是李寒秋?」
李寒秋微微一怔道:「區區便是閣下何人?」
車中人不答李寒秋的問話反口又問道:「適才殺傷了方府中甚多武師可是閣下麼?」
李寒秋道:「不錯聽閣下口氣也是方府中人了?」
雷飛心中一動接口說道:「閣下可是韓公子?」車中人緩緩答道:「正是韓某尊駕又怎麼稱呼?」
雷飛道:「在下雷飛。」
車中人道:「在下聽聞過大名了兩位似是和家父及我那方伯父有著很大的過節是麼?」
雷飛道:「談不上過節。」
車中人接道:「但據在下聽聞所得兩位似乎是專門和江南雙俠作對證諸兩位才殺傷方府武師的惡毒手段大約是不會錯了。」
雷飛心中受那羅公然影響甚大對這位韓公子並無惡感當下說道:「韓公子似乎是並不知令尊和你那方伯伯的作為了?」
車中人冷冷說道:「他們被稱作江南雙俠自然是義俠人物了。」
李寒秋道:「徒具俠名但其所作所為那是盜匪不如。」
車中人怒聲喝道:「你敢傷我尊第小心了……」
語聲未住突見寒芒一閃兩道銀芒由車中激射而出直向那李寒秋射了過去。
李寒秋長劍一揮噹的一聲金鐵交嗚兩枚飛刀應手而落。
他雖然一劍擊落飛刀心中卻是暗暗地震駭只覺那飛刀上的勁道似是強過一般腕力。
但聞車中人冷笑一聲道:「閣下的劍勢很快。」
雷飛突然低聲說道:「李兄弟這車有些古怪咱們走吧!」
李寒秋長劍一挑挑起了一枚飛刀左手一伸抓住刀柄扣在了手中低聲說道:「雷兄瞧出那飛刀是如何射出的麼?」
雷飛道:「這些東西有些奇怪還是早些退走好。」
李寒秋道:「小弟試他一下。」
一揚手飛刀脫手而出。
但見寒芒一閃飛刀正打在車身之上。
只聽一聲卜然輕震那飛刀竟然被車身反彈回來。
李寒秋一皺眉頭轉身一躍人已到兩丈開外。
雷飛緊隨身後而行眨眼間行出了個丈之外。
回頭望去只風那黑色怪車仍然停在原地未動並未追來。
雷飛停下了腳步緩緩說道:「咱們再瞧瞧那輛怪車。」
李寒秋依言停下了腳步轉目望去只見那怪車上健馬轉頭拉著怪車緩緩而去。
雷飛望著那怪車緩緩說道:「奇怪啊!奇怪。」
李寒秋道:「什麼奇怪?」
雷飛道:「他似來此對付咱們的但卻不知何故又再駕車而去。」
李寒秋道:「那羅公然連番稱譽韓公子之能看來是不會錯了單就這輛怪車而論在下就瞧不出他用何物作成既可以避刀劍又能射出飛刀。」
雷飛緩緩說道:「那車身外罩之物不足為奇射出飛刀一事倒也不難想出他的方法只是他能造出此物可證那羅公然讚譽得不錯舉一反三這人果有著驚世才華。」
李寒秋似是心中一直惦記著那怪車的事當下接道:「雷兄知曉那車身外罩之物麼?」
雷飛道:「在下也是猜想那車身之外可能是一種絲合以鐵線製成之物布在車外一般兵刃自然是無法刺入了。」
李寒秋點點頭道:「不錯在下就想不到鐵線和絲合起來可以阻使兵刃不能刺入但那車中射出兵刃又是怎麼回事?」
雷飛道:「那也並非什麼奇怪之事只要在車中裝有機簧一按機簧那飛刀就激射而出這也不算難事了。」
李寒秋怔了一怔道:「不錯在車上裝有機簧那飛刀就激射而出這麼看來那怪車也就算不得什麼奇絕之事了。」
雷飛道:「奇怪的是那車下的八個輪子那大輪子似乎用來行車但那小輪子只怕是要作別的作用了。」
李寒秋道:「看來那座怪車除了可射飛刀之外就是刀槍不入一件大用行動之間也是憑仗四匹健馬拖著篷車趕路如若把拖拉篷車的健馬殺死那篷車不知是否還能行動?」
雷飛道:「如是它不能行動那就不足為奇了但在下的看法那四個小輪子只怕是另有作用了也許在拖車健馬死去之後那小輪子才有作用。」
李寒秋道:「什麼作用?」
雷飛道:「在下只是這樣猜想而已內情如何在下就不知道了。」
李寒秋道:「咱們應該設法把那四匹健馬殺死看看那怪車有何作用?」
雷飛低聲說道:「看來你對那韓公子十分注意是麼?」
李寒秋道:「羅公然如此稱譽於他在下實想見識一番他的能耐。使在下想不通的是他怎轉車而去?」
雷飛道:「也許這是韓公子不能以常情測度之處。」話聲一頓又道:「如若他真如羅公然說的那般才華絕世也許他被咱們點出之後想到了很多可疑之處所以又轉了回去。」
李寒秋道:「果真如此那韓公子倒是一位深明大義的人了。」
雷飛低聲說道:「目下還很難說咱們不能對那韓公子期望過高須知父子天性怎能說是那韓濤絕對不能影響韓公子呢?」
李寒秋點點頭道:「雷兄說得是此刻咱們該往何處?」
雷飛心中暗道:「我終於說服了他答允暫時離開金陵。」心中暗喜口中說道:「小兄之意咱們先去看看那娟姑娘不知兄弟意下如何?」
李寒秋道:「為什麼?」
雷飛笑道:「在下總覺得那位娟姑娘不是普通的人而且她對江南雙俠的事知道得極多尤其是韓公子恐怕知道得更為詳盡。既然咱們決定暫時離開金陵何不一訪娟姑娘也好多問一些有關江南雙俠的事。」
李寒秋道:「雷兄說得是。」
雷飛道:「李兄弟既然同意了咱們就立刻動身如何?」
李寒秋道:「娟姑娘留有地點咱們依圖往尋不難找到。」
雷飛道:「取出她留下的密封地址吧!」
李寒秋探手從懷中取出一個白簡打開瞧去只見上面寫道:「仙霞嶺中白雲崖。」
那娟兒似是極為誠心相邀兩人在那字跡之下畫了圖案註明了行走之法。但那畫圖之下卻寫有兩行小字:「珍藏此圖莫要遺失。」
雷飛微微一笑道:「仙霞嶺雖然廣大但有此索引那就不難找到了。」
兩人依圖索驥直奔仙霞嶺而去。
雷飛久在江湖之上走動識路之能人所難及仙霞嶺雖然廣大但娟兒留有標記尋起來並無困難。
數日兼程而進這日中午時分到了一座絕峰之下。
那絕峰高聳雲霄山峰之半隱沒在茫茫雲氣之中。
雷飛望著那聳立高峰低聲說道:「如若我推想得不錯這座山峰就該是白雲崖了。」
李寒秋道:「這座山峰橫長十餘里找起來也非易事。」
雷飛道:「咱們由北至地盡一個下午之功或可走完。」
李寒秋道:「好吧就依雷兄之意。」
兩人行道絕峰沿道峰底而進。
一路上倒也有幾處獵戶等居住之地但卻都不是娟兒居住之所。
兩人一路行去走完了綿長絕峰的十之八九仍是未找到娟姑娘的住處。
李寒秋抬頭望望那茫茫雲氣低聲說道:「雷兄他們會不會住在那半山之上迷濛的雲氣之間?」
雷飛微微一笑道:「只要她住在此地就算她住在那絕峰之頂咱們也要找到她。」
李寒秋道:「也許這不是白雲崖呢?小弟之意咱們先找一個樵子問問。」
雷飛道:「還有里許行程咱們走完了這點路如是還未現再問不遲。」
李寒秋道:「雷兄說得是。」舉步向前行去。
行至絕峰盡處突見一條小徑盤向絕峰而上在那小徑之旁泉水集聚一個小潭潭畔叢花環繞芬芳襲人。
雷飛望著那水潭瞧了一陣道:「兄弟你還記得那圖上畫有泉水山徑麼?」
李寒秋取出圖案和眼下景色對照果有相似之處。
雷飛道:「不會錯了咱們就從這裡上去。」沿小徑向上行去。
兩人快步登峰直向上面行去。
行約百丈到了一處突出的巨岩之旁創立崖壁至此形勢一變。
原來那斷崖間突然伸了出來一片巨岩在那懸崖中形成了一片平台。
就在那平台之上一株老松之旁用青石砌成了一座房舍。
那房舍三面宅院不下十間之多崖下雲氣迷茫不行近前很難看出。
雷飛低聲說道:「就是這座宅院了。」
說話之間木門呀然而開一身青衣的娟兒緩步行了出來。敢情娟兒早已知道有人行近宅院。
雷飛低聲對李寒秋道:「還好。」
李寒秋聽得一怔道:「什麼還好?」
雷飛道:「那位娟姑娘仍然穿著一身青衣足見她那爺爺之病已然大有轉機。」
娟兒似未料兩人這樣快就找來臉上閃掠過一抹驚喜之色快步迎了上來道:「兩位貴賓蒞臨快請寒舍待茶。」
雷飛哈哈一笑道:「娟姑娘想不到吧!咱們這樣快就來打擾姑娘。」
娟兒微微一笑道:「嗯!兩位行蹤難測賤妾確未想到。」一面欠身肅客道:「兩位快請進。」
雷飛當先大步而行娟兒卻加快一步追在李寒秋身側並肩而行一面低聲問道:「金陵的情勢如何?」
李寒秋道:「江南雙俠似是開始行動一切如姑娘所言那江南雙俠府中、卻住著很多能人尤其那位韓公子更是才華橫溢。」
娟兒道:「李兄遇上了他?」
李寒秋道:「雖然未能證明但那必然是他無疑。」
娟兒道:「你遇上了什麼?」
李寒秋道:「遇上了一輛怪車。」
娟兒道:「我見過那輛車車中可以射出一十八種不同的暗器而且既可噴火又可放毒。」
李寒秋微微一怔暗道:「幸好他只放了兩枚飛刀就退了回去。」心中念轉口中卻應道:「那車放出兩把飛刀之後便自行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