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被迫殺人 文 / 臥龍生
穿過甬道出了大門只見一輛帶篷的馬車停在大門外面。
方秀緩緩說道:「李世兄請上車吧!」
李寒秋略一沉吟舉步登上馬車。
方秀、韓濤相繼登上了馬車緩緩向前行去。
馬車中佈置極是豪華白氈鋪地靠後面放著一個很矮的木幾木幾上早已擺上了幾樣精美的點心。
方秀微笑說道:「那人的武功十分高強李世兄雖是七絕魔劍的傳人但這番搏鬥的勝算也只有五十對五十的希望。」
李寒秋冷笑一聲道:「如是在下非那人之敵諸位又何必要找在下呢?」
方秀淡淡一笑道:「李世兄不要忘了我們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以你的生死交換你這番效勞。」
李寒秋心中暗道:「方秀武功高強適才我已經試過如若此刻再加上一個韓濤我赤手空拳恐非兩人之敵先得把寶劍騙到手中才成。」
當下說道:「兩位要在下去和那人動手應該把兵刃交還給我才是。」
方秀扯下車前垂簾馬車陡然向前馳去。
韓濤晃燃了一個火折子燃起車中火燭。
原來幔車的黑布都是很厚的黑色絲絨車簾放下之後車中立時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方秀目光凝注著李寒秋的臉色道:「到了那人宿住之地咱們自會還給閣下長劍。」
李寒秋四顧了一眼說道:「以你們江南雙俠的實力怎能容得那人活到現在?」
方秀笑道:「此時此情咱們也不必欺騙你李世兄了。咱們兄弟都是他手下敗將才借重李世兄。」
李寒秋不再多問閉上雙目運氣調息心中卻是暗自忖道:「待我兵刃到手之後再和他們翻臉不遲。」
方秀、韓濤眼看李寒秋閉目調息也不驚擾於他。
但聞得轆轆輪聲劃破了沉寂。
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奔行的篷車突然停了下來。
方秀輕聲說道:「李世兄坐息完功了麼?」
李寒秋睜眼看時只見那一支燃起的新燭已經燒去了大半。
方秀望了那木几上的點心一眼道:「李世兄腹中如若飢餓請食用一些點心。」
李寒秋腹中確有飢餓之感但想到那些食物之中可能有毒時立時說道:「不餓!」
方秀打開車簾道:「快到了咱們該下車了。」
李寒秋當先下車抬頭看去只見明月照人天色已然二更左右。
車前站著一個趕車大漢一身黑衣手執長鞭。
方秀、韓濤相繼下車。
李寒秋目光轉動只見停身處一片荒涼極目不見人家。一皺眉頭道:「這是什麼所在?」
方秀道:「金陵郊野。」
李寒秋道:「我知道這是郊野那人住在何處?」
方秀道:「距此不遠咱們還要走一點路。」舉手一揮接道:「二弟帶路。」
韓濤應聲舉步沿一條荒涼小道向前行去。
李寒秋借月光辨識了一下方向只見韓濤行去的方向偏向東南。
方秀道:「李世兄請。」
李寒秋舉步隨在韓濤身後行去。
方秀卻緊隨在李寒秋的身後。
李寒秋暗中留神察看覺了韓濤和方秀都沒有帶長劍心中大為奇怪暗道:「難道除了兩人之外還有其他人隨去不成?」
回頭望去除了方秀之外並不見再有人蹤。
韓濤當先帶路行到一座紅磚圍牆前面停了下來。
李寒秋目光轉動只見四週一片荒涼但這紅磚圍牆氣派卻是很大高過丈五擋住了牆內景物。
韓濤回頭望了李寒秋一眼道:「到了那人就在這圍牆之內。」
李寒秋道:「這是什麼處所?」
方秀緩緩說道:「沈家祠。」
李寒秋道:「沈家祠是什麼所在?」
方秀道:「說來話長此刻不是談話時機。」
李寒秋心中暗道:「這其中定有隱秘所以他不肯說明內情而且不走正門那是怕我看出內情。」
心念一轉不再多問伸出手去緩緩說道:「在下長劍何在?」
方秀微微一笑道:「李世兄躍入這圍牆之內自有人給你長劍。」
李寒秋冷笑一聲道:「你們江南雙俠也是成了名的人物怎的這樣鬼鬼祟祟?」
方秀也不生氣道:「李世兄劍法高強我方秀已親自領教因此咱們不得不預作準備。」
李寒秋道:「那是說兩位已經派人進入這圍牆之內了?」
方秀道:「李世兄進入這紅磚圍牆之後就可以瞧到五丈外一棵禿去了枝葉的老樹在那老樹枝上掛著一柄長劍。」
李寒秋道:「誰掛的長劍?」
方秀道:「區區掛的。」
李寒秋道:「掛了多久?」
方秀道:「不足十日。」
李寒秋道:「不會遺失麼?」
方秀道:「此地很少有人經過別說十日就是三年五載也是不會遺失。」
李寒秋心中暗道:「我已經忍了很久無論如何也要把寶劍騙到手中再和兩人翻臉不遲。」口中卻怒聲喝道:「兩位不肯交還在下寶劍那是不守信約了。」
方秀道:「閣下躍上圍牆就可以瞧到那老樹上掛的寶劍了。」
李寒秋心中暗道:「躍上圍牆瞧瞧也是不妨。」一提氣躍上圍牆。
凝目望去月光下果見四五丈外有一株秀了枝葉的光干老樹在那老樹幹枝上果然掛著一支長劍。
月光明亮再加上李寒秋過人的目力看得極是清晰。
方秀道:「李世兄看到了沒有?」
李寒秋道:「看到了。」
方秀道:「那很好李世兄取劍去吧!咱們在外面等候待李世兄殺了那人回來區區立時奉上解藥。」
李寒秋忖道:「這兩人老奸巨滑根本不帶寶劍我就算要搶也是無劍可搶。看來只有去那老樹之下取劍了。」
當下冷哼一聲道:「兩位好好地等著在下取劍去了。」
方秀道:「李世兄放心我等在此恭候就是。」
李寒秋縱身下牆飄落實地。
這圍牆之內比起那圍牆外面更是荒涼草深及膝落葉處處。
李寒秋用盡目力看去只見那十丈外才有房舍但卻不見一處燈光。
打量過四周形勢放步向那老樹行會。
夜風中只見那掛在老樹上的寶劍不停地搖動。
李寒秋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景物心中暗自奇道:「他們把一支長劍掛在那老樹之上要我去取自然是有著什麼陰謀。這等荒涼的地方怎會住有人呢?害我之計就在那老樹是劍之上了。」
心中念轉舉動極是小心一步一步的向前行去。
行近那掛劍老樹時仍然是毫無異狀不禁暗暗吁了一口氣忖道:「難道這是我的多慮麼?」正待縱身躍起去取長劍突聞尖嘯破空一道寒光疾飛而至。
李寒秋早已有備一低頭避過寒芒尖嘯掠頂而過啪的一聲擊在紅磚圍牆之上只打得塵屑橫飛。心中暗暗吃了一驚忖道:「這人好強大的手勁。」
就在他心念轉動之際耳邊又響起了一陣衣袂飄風之聲緊接著一個冷漠的聲音傳了過來道:「什麼人?」
李寒秋暗道:「來人好快!」已知遇上了勁敵哪裡還敢怠慢。
抬頭看去只見一個身著藍衫長被垂的瘦高之人手執長劍站在那老樹前面四五尺處。
李寒秋道:「在下李寒秋閣下怎麼稱呼?」
長人前頂上一片垂掩去了雙目使人無法看清楚他的面目。
但見他微微搖道:「李寒秋名字很陌生你到此地作甚?」
李寒秋暗道:「也許這人就是他們要我殺的人了。」
口卻應道:「在下想取這老樹上掛的一支長劍。」
長人冷冷說道:「趁你還未越過老樹可以退回去了。」
李寒秋道:「可是那老樹上的掛劍是閣下之物麼?」
長人冷冷說道:「你年紀很輕名字又從未聽過因此老夫已破例對你說了很多話還不快些退走那就有些不識時務了。」
李寒秋心中盤算道:「我如無法取得那老樹上的兵刃退出圍牆之外也是無把握制服江南雙俠。但看這人怪裡怪氣只怕是很難把他說服肯同意我去取樹上寶劍。看來只有出其不意先把樹上掛劍取到手中再說。」
心中念轉抬頭看那掛劍一眼暗中一提氣縱身而起直向那掛劍抓去。
手還未觸及長劍眼前門起一道劍芒刺了過來。
李寒秋因無輕敵之念早已有備右手伸出取劍左手卻抓住了一支樹枝眼看劍芒襲來立時左手加力陡然之間身子甩退三尺避開一劍。
長人躍起施襲一劍未中寒芒一轉又一劍橫裡刺來。
但聞嚓的一聲一段巨枝吃那長人一劍削斷。
李寒秋看他在躍起的一瞬工夫連變劍招直刺橫斬心中大是吃驚暗道:「這人劍法果然凌厲無怪江南雙俠非他之敵。」
心中念轉人卻隨著那長人斬落的巨技直向實地落去。
那長人連劈兩劍之後身子也無法在空中停留直向地下落去。
李寒秋眼看那長劍仍然懸在樹上心中暗暗忖道:「這人劍術如此高強如手中無劍如何和他動手?必得設法取下樹上長劍才成。」
心中念轉搶先動雙手托起懷抱枯樹巨干全力推出直向那長人投了過去人卻疾躍而起直向那掛劍衝去。
只見那長人右手連揮寒光閃動中那投向長人的枯木竟被連斬數段。
李寒秋卻借一瞬時光人已躍起抓到那枯樹上的掛劍。
但他還未來及拔出長劍那長人已然縱身而起長劍直襲而至。
他來勢太快快的李寒秋無法拔劍招架匆忙中一沉真氣全身疾沉而下直落實地。
但那長人卻疾追而至長劍直劈而下。
李寒秋心頭駭然側身向旁滾去。
長人劍如閃電一擊木中長劍掠地橫掃。
李寒秋就地一個翻滾滾出一丈多遠。
但聞聲聲波波輕響長人寶劍掠地掃過碎石和斷革橫飛六尺內長草被那長人一舉削平。
李寒秋閃避之勢雖快仍然被那長人寒芒掃中衣裂皮綻血流如注。
但李寒秋卻也借勢一躍迅順利取下樹上掛劍。
長人一連數劍未能傷到李寒秋心中亦是為之駭然停手不再攻襲緩緩說道:「閣下身手不弱。」
李寒秋雙手伸動仍能運用自如已知筋骨並未受傷當下說道:「閣下的劍勢很快。」
長人不知是否生出了惺惺相借之心竟然停身不再攻襲說道:「你來此何為?」
這一問倒是把李寒秋問的啞口無言呆了一呆道:「此地一片荒涼難道是閣下所有麼?」」
長人道:「不錯正是我所有。」
李寒秋想不到他如此答覆又是怔了一怔道:「此地不似民宅縱然是閣下所有也不應劃為禁地。」
長人怒道:「老夫連劈數劍都未能把你傷在劍下那時動了相惜之心破例饒你不死快些離去吧!」
李寒秋心中忖道:「此刻我已取得寶劍照理似已不必在此多留但這人如此武功卻守在這荒涼之地自是大有隱情。」心念一轉動了強烈的好奇之心。
當下輕輕咳了一聲道:「這等荒涼所在如是無因在下絕不會來。」
長人道:「好!你說明來此用心?」
李寒秋道:「區區受人之命來此取閣下人頭。」
長人仰天大笑一陣道:「此事當真麼?」
李寒秋道:「字字真實。」
長人冷冷說道:「那你心中作何打算呢?」
李寒秋道:「如是閣下肯借項上人頭讓在下交差那是最好不過。」
長人道:「那很容易老夫頭在項上你只管來取就是。」
李寒秋緩緩說道:「閣下如不肯措頭還有一個更簡單的辦法。」
那長人本要作聞言一呆道:「還有什麼辦法?」
李寒秋道:「閣下如若允許在下在此游賞一周可免去獵頭之舉。」
他本無意和那長人為敵故而想替他找個台階自己也好藉機下台。
那知事情竟是大大地出了他意料之外那長人一舉手中長劍冷笑一聲道:「閣下想取我之頭並非難事只要勝得老夫手中長劍。但想在此觀賞一周只怕是難過取在下之頭了。」
李寒秋緩緩說道:「這麼說來閣下是非要和我動手不可了?」
長人冷笑一聲道:「除非你立刻退出此地老夫或可網開一面。」
李寒秋暗道:「看來是非得和他惡鬥一場不可了。」
當下說道:「好!在下領教。」
長人不再多言長劍一起直刺過來。
李寒秋手中有劍膽氣頓壯長劍一揮硬接一台。
他已知那長人武功非同小可出手力道極是強勁蓬然大震聲中兩人各自退後了一步。
但聞那長人怪叫一聲道:「好劍法!」陡然欺上長劍閃起了朵朵劍花直向李寒秋襲到。
李寒秋揮劍封架雙方展開了一場惡鬥。
長人內力強猛創勢凌厲著著進逼有如泰山壓頂一般。
李寒秋失去先機處於被動雖然極力想振作反擊但一時之間竟然是無能為力被那長人連綿不絕的劍勢迫得連連後退。
直待那長人一輪快攻用完李寒秋才借勢反擊長劍疾揮連出三招。
李寒秋的劍勢本走詭奇辛辣之路這三劍快攻更是他劍招中的奇學那長人封開兩劍卻無法封擋開第三劍但聞唰的一聲吃那長劍掃中左肋衣衫破裂皮開肉綻鮮血湧出。
但那長人驃悍異常中劍之後突然長嘯一聲直撲而上劍勢之狂有如狂風驟雨。
李寒秋看到他這等兇惡來勢亦不禁為之暗暗心驚忖道:「這等豪勇之人武林中倒是少見。」
只聽一連串金鐵交鳴之聲不絕於耳兩人劍來劍往一連硬拚了十幾劍。
月光下火星迸射李寒秋被震的手腕微微麻長劍幾乎要脫手飛去。
但那長人仍然是步步進逼一味猛攻。
李寒秋一面接那綿綿不絕的到招一面心中忖道:「我如一味和他硬拚只怕是功力難以如他看來是只好先行把他制服了。」
心念一轉不再硬拚一吸氣倒退五尺。
那長人有如影隨形一般李寒秋退後五尺長人卻疾追而上迅如閃電李寒秋剛剛站好身子那長人的劍勢已若奔雷掣電而至。
李寒秋吃了一驚暗道:「好快的到勢!」當下又向後退開五尺。
那長人有如附身魔影一般李寒秋一向後退立時追蹤而至。
李寒秋長劍疾揮擋開了追襲來的劍勢心中暗道:「我和他無怨無仇如何可以傷他?」
心中念轉人卻又向後面退去。
片刻間已退後十餘丈將近房舍。
李寒秋長劍揮掄擋開那長人的劍勢道:「暫請住手在下有事奉告。」
長人停下長劍道:「什麼事?」
李寒秋道:「你認識江南雙俠麼?」
長人冷笑一聲道:「老夫素不和武林人物來往你如想搬出名號來嚇唬於我那是白用心機了。」
李寒秋道:「你當真不認識江南雙俠麼?」
長老人怒道:「不認識就是不認識老夫為何要說謊?」
李寒秋道:「你既不識江南雙俠他們為什麼要在下殺你?」
長人冷笑一聲道:「哼!他們想殺我之後就可取得存物那是白日做夢了。」
李寒秋緩緩說道:「在下並無取寶之心。」
長人冷笑說道:「不論你如何說老夫也不能信你之言。」
李寒秋道:「你如一定要打也等在下把話說完再打不遲。」
長人道:「老夫耐性有限你快些說完就是。」
李寒秋緩緩說道:「在下受了江南雙俠之托來此殺你。但咱們無仇無怨自是不用真的拚命。」
長人道:「那要如何?」
李寒秋道:「設法避開江南雙俠的耳目就是。」
長人道:「好!現在你可以施展了。」
李寒秋淡淡一笑道:「閣下要勝過我才行麼?」
長人道:「除非你立刻退離此地。」
李寒秋心中暗道:「我如不把他制服他心中認為我是真的怕他了。」心念一轉高聲說道:「小心了。」忽的一劍刺了過去。
長人揮劍接架兩人又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惡鬥兩人都已知遇上勁敵無不全力施展各逞奇技不大工夫已交手一百餘招。
李寒秋愈打愈是奇怪自出道以來動手相搏的人中可算以此人武功最強。七絕魔劍向有「招不過十」之稱十招內必傷敵手但這長人和他拚了一百餘招仍是個不勝不敗之局此人劍術如此之強何以會居此荒涼之地?必得設法問他一個明白才成。心念一轉又向後面退去。
這時李寒秋已快退到那房舍附近那長人大為焦急怒聲喝道:「站住你如向後退老夫非把你碎屍萬段不可。」
李寒秋長劍疾劈兩劍迫的那長人退後兩步道:「閣下暫請停手。」
那長人似是自知無能迫退李寒秋依言停手說道:「你有什麼話說?」
李寒秋道:「如若在下要進入房內料你也無能阻止。」
長人沉吟了一陣道:「你只要進人那房中一步今夜咱們必將有一人橫屍於此。」
李寒秋緩緩說道:「在下既無和閣下作對之意自然不會迫你拚命了。」
長人接道:「那很好你現在可以走了。」
李寒秋回顧了身後的房舍只見殘垣斷壁破落不堪只有一幢瓦捨較為完整但雙門關閉屹立於斷壁環繞之中。心中暗道:「他不准我進入房中定然是指那一間完好的房屋了。」
當下說道:「不瞞你說在那紅磚圍牆之外還有等我取你級之人。」
長人道:「什麼人?」
李寒秋道:「金陵方秀、徐州韓濤。」
長人道:「你是我兩年多來遇到的第一強敵。這兩年多來到此之人不下數十位但大部分人都傷在我的劍下一部分人知機而退。閣下卻和我動手拚鬥了百招以上不分勝負……」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對閣下老夫確也有一點相惜之心我雖沒有勝你的把握但勝敗之分還難預料。」
李寒秋微微一笑道:「我如想和你拚命那也不用和你談這許多話了不過……」
長人道:「不過什麼?」
李寒秋道:「此刻在下卻動了強烈的好奇之心使我想不通的是以閣下這等身手怎會住在這等荒涼的所在?」
長人緩緩說道:「你確實不明內情麼?」
李寒秋搖搖頭道:「自然是當真不知了不知閣下可否見告?」
長人沉吟了很久道:「你既然不明內情最好是不用知道了。」
李寒秋道:「好!閣下既不願說在下也不強人所難。不過照在下的看法閣下似是在守護著什麼東西?」
長人道:「不錯!」
李寒秋道:「你是我出道以來所遇的第一勁敵一番搏鬥使兄弟獲益不淺在下就此別過了。」轉身向外行去。
長人似是料不到李寒秋說去就去忍不住說道:「兄台留步。」
李寒秋回身說道:「什麼事?」
長人道:「你很君子。」
李寒秋道:「過獎了。」
長人道:「好!李兄我守此三年限期還有二十六天二十六日之後區區在此候駕。李兄如是想交我這個瞎了一隻眼的朋友請在三日之內來此相見;如是不想下交三日後區區即將離此。」
李寒秋道:「如是二十六日之後我還未死走來赴閣下之約。」
長人奇道:「李兄何以口出如此不祥之言?」
李寒秋笑道:「兄弟受江南雙俠逼迫來此不能償他們心願自然要有一番惡鬥了。」
長人道:「可惜老朽還不能死如是了無牽掛自當借頭給李兄了。」
李寒秋道:「兄台言重了兄弟不過是據實以言內情罷了。其實江南雙俠和我有著殺父之仇兄弟亦必手刃兩賊而後甘心。」
長人道:「李兄既和他們有著殺父仇恨為何還要受他們之命為他們效力?」
李寒秋道:「其中內情雖然簡單但卻充滿著驚險、曲折。」當下把陷身方家大院被迫服下毒藥之事說了一遍。
長人驚道:「李兄既然服下了毒藥取不去老兄之頭豈不要毒而死麼?」
李寒秋道:「不要緊我在服藥之前聽得一位女子暗中傳言說她已調換了瓶藥丸要我大膽服用。」
長人接道:「你服用之後可有中毒之征?」
李寒秋道:「我暗中運氣相試並無中毒的徵候。就算我真的中毒也有三天好活我要先殲江南雙俠死也無憾了。兄台多多保重在下就此別過。」
長人輕輕歎息一聲道:「李兄恕老朽不能離此助你了。」
李寒秋聽他說的情意真切心中暗暗忖道:「想不到這一場惡鬥竟然打出了一個朋友來了。這人雖然古古怪怪但卻似性情中人倒要和他交交朋友。」
當下說道:「兄弟如是不死定來赴約屆時相見歡敘再請教兄台姓名。」
長人緩緩說道:「李兄你如不幸死去限期滿後我必將為你報仇。」
李寒秋道:「坦誠論交兄台年齡大過兄弟甚多如不見外以後稱我兄弟就是。」
長人道:「好!李兄弟小兄姓丁單名一個佩字。三十年前被人生生挖去了一隻眼睛養息數年傷勢痊癒待遇恩師授以劍術習劍五年後重出江湖滿腔激怒出手極辣江湖上都以獨目閻羅稱我丁佩之名反已被人忘去。不過小兄殺的人都是滿身罪惡的該殺之徒。這就是小兄簡單的身世但願咱們能得重見再予細敘。」
李寒秋道:「丁兄保重兄弟去了。」轉身向外行去。
但聞丁佩叫道:「兄弟留步。」
李寒秋停下腳步道:「丁兄還有什麼吩咐?」
丁佩道:「咱們相見雖短但卻一見如故。小兄生性冷僻一向不喜交友但對你兄弟卻似特別投緣。你搏殺江南雙俠不論是否有成都望在三日內來此一行萬一你真服下了毒藥小兄或有解救之策。」
李寒秋笑道:「丁兄盛情兄弟是感激不盡小弟去了。」縱身而起越出圍牆。
轉目四顧目光下一片岑岑蕩蕩那裡還有江南雙俠的影子。
心中暗道:「難道兩人跑了不成?」
心中念轉人卻舉步行向江南雙俠停身之處。
他想江南雙俠走時也許會留下一些什麼痕跡。
月光下仔細看去不見一點痕跡心中暗暗忖道:「大約是江南雙俠一直在暗中監視著我看到我和那長人罷手息爭怕我們聯手對付他們所以先行溜走逃回方家大院去了。」
一時間心念輪轉不知是否該重人方家大院。
但想到自己初入江湖又不喜結交朋友除了今晚認識的了佩之外還有一個雷飛其他再無相識之人了早去晚去一樣的無人相助多一刻時光江南雙俠倒可以多邀幾個幫手何不立刻趕去指名向兩人挑戰也許可以激怒兩人出手自己只要不再追人那形如古堡的房間中以免重蹈覆轍陷入機關。
念轉意決重向方家大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