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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八 章 入鐵花堡 文 / 臥龍生

    太陽沉下了西山已然是暮色茫茫他們正行到一條山谷口外。

    只聽一聲沉喝傳了過來道:「佳賓止步。」

    關西一拱手道:「關氏雙刀。」

    山谷中奔出來三個黑衣勁裝大漢各人的左手中都執著一個梅花針筒一字排開擋住去路。

    打量了關西師徒兄弟一眼那居中之人說道:「原來是兩位關老爺子回來了。」

    關中道:「很好!你還認識我們可以讓開去了吧?」

    那居中大漢道:「不是小人和兩位關老爺子為難實是堡主現令森嚴我等不能作主也不敢不聽還望兩位關爺體念下情。」

    關中怒道:「我等既是你們兩位堡主重金禮聘而來難道也要和常人一般。」

    那居中大漢道:「兩位關爺如能得敝堡主特別下令小人自是不敢再刁難了。」

    關中正待作卻為關西阻止道:「好!我們見著兩位堡主時候說話不和你為難就是。」

    那居中大漢道:「車上何人?」

    關西道:「在下寒妻對一個女流之輩是否可以通融一些呢?」

    居中大漢搖搖頭道:「不行不分男女未得堡主特別通令之前任何人不能免去。」

    君中鳳緩緩下了篷車道:「什麼事?」

    關西苦笑一下道:「此地規矩進入此谷時都要蒙起雙目才成。」

    君中鳳道:「既是此地規矩賤妾自應遵守。」回頭望了那馬車一眼接道:「不過我這篷車健騾……」

    那居中大漢欠身一禮道:「夫人放心篷車健騾咱們自會妥為照管夫人離開之時一併奉還。」

    君中鳳微微一笑道:「那就放心了。」

    那居中大漢從懷中取出五條很厚的帶子蒙起了關西等五人眼睛又取去了幾人身上兵刃。

    君中鳳心中暗道:「他這等蒙住眼睛兩手可動豈不是隨時可以自行取開麼?」

    忖思之間突然一陣波波輕響右腕之上突然一重。

    原來手上已被加了一個純鋼的手銬。

    手銬和手銬之間都有堅牢的鋼鏈子連在一起五人連成一串每人相距兩尺。

    但聞一個沉重的聲音傳了過來道:「在下相信諸位不用再在左手之上加上刑具了不過在下有幾句話又不得不事先說明。」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在這一段行程之中有一段特別危險的地方名叫斷魂路但諸位只要緊緊抓住那求生索那就不會有什麼凶險了。」

    關氏雙刀和君中風等都被蒙上了眼睛心中彆扭無一人開口說話。

    但聞那沉重的聲音接道:「還有一件事在下必須亦得先作聲明在下看重諸位所以不在諸位左手上加帶刑具諸位必須得自重自愛因為沿途之上各地都理有暗器高手他們都奉有很嚴格的命令只要有人自解去眼睛上的布帶目能見物時立刻施暗器予以格殺……」語聲稍停更轉冷厲地接道:「諸位多是武林中的第一流高手如若在平常之時縱然是暗器如雨都也不會傷到諸位但此刻形勢不同諸位右手被縛又是行走在極險惡的道路如是暗器射來只伯是無能閃避得開。」

    關中聽得不耐大聲說道:「知道了閣下不覺著說得太過囉嗦麼?」

    那聲音沉重之人接道:「不論如何在行過斷魂路時在下都將詳細地為他們剖析利害。」

    關中道:「我們已經聽夠了可以動身了吧?」

    關西冷冷接道:「關氏雙刀今日受閣下這等擺佈完全是看在兩位堡主的份上也記住在你們兩位堡主的賬上。」

    那沉重聲音應道:「此事全為兩位堡主所命和在下無干。」

    關中冷笑一聲欲言又止。

    但聞那沉重的聲音應道:「好!現在可以帶他們上路了。」

    君中鳳耳際間響起了輕微的鐵鏈相擊之聲人也被拖著向前行去。

    她先被蒙了眼睛後被加上鐵鏈也不知身前身後究竟是誰。

    她盡量壓制內心的激動保持著平靜希望能藉感覺辨識經過之地。

    感覺中一股濕霉的味道撲入鼻中似是行走在一條山洞之中。

    自然那濕霉的味道並非很重不留心很難聞得出來。

    君中風心中暗道:「這條山洞不知有多深多遠?行了半天還未到盡處。」

    思忖之間突覺寒氣襲人一陣奔騰的水聲傳入耳中。

    在君中風感覺之中似是已經走完了山洞。

    只聽一個粗豪陌生的聲音道:「現在諸位要上斷魂路了。」

    語聲甫落君中風突然覺到一隻粗壯的手伸了過來抓住了自己接在一道粗如桃核的鋼索之上。

    緊接著又響起那粗豪的聲音道:「諸位要牢牢抓緊那求生素稍一鬆手就有粉身碎骨之危而且還要牽連到你的同伴。」

    君中鳳依言握緊那求生索傾耳聽去亦不聞關氏雙刀回言。

    只聽那粗豪聲音喝道:「現在諸位可以向前走了。」

    君中鳳感覺那鋼索緩緩向前移動似是前面有人在收動鋼索。

    隨著那向前緩動的鋼索君中鳳舉步向前跨去。

    君中鳳雖然蒙著雙目但也感覺到凌空而行似是在百丈深谷二上搭了一座小橋那小橋又狹窄得僅可容一足著落必得藉鋼索穩定身子。

    手攀鋼索而行的人憑藉著求生的本能都已感覺到正在凌空反行下臨百丈深谷一個失神摔到懸崖即將粉身碎骨是以都耐著性子緩步而行。

    足足走了一頓飯工夫之久君中鳳突然感覺到左手被人抓住手下了幾道石級。

    君中鳳感覺到那握著自己玉掌之人特別用力心中原本極是惱怒但轉念一想按下了心中怒火纖纖玉指反而握緊了對方的手腕。

    她不知那是誰也不知他是醜是俊是老是少她心中唯一念頭就是要施展她的美麗用少女的嬌美去誘惑男人。

    那人似是有些受寵若驚手有些輕微的顫抖但那握著君中鳳的五指力道卻又增強了不少。

    君中鳳耳際聽到他急促的呼吸之聲顯然那人已為自己挑逗得緊張、失常。

    突然間那隻手放開了君中鳳的左手緊接著響起了一個洪亮而又微帶喘息的聲音道:「諸位再過了飛龍渡就可以取下蒙面黑紗受到隆重的接待了。」話音微微一頓道:「越過飛龍渡最舒適也最險惡最重要的是諸位不能取下蒙面紗就在下所見所知凡是偷偷取下蒙面黑紗的人無一人能夠平安地渡過這『飛龍渡』。」

    君中鳳覺著被人扶著向前行去坐在一個很舒適的軟墊上。

    片刻之後那洪亮的聲音又道:「諸位只要坐在這龍椅之上不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亂動那就可平安而過。」

    君中鳳突然覺到一股熱氣直吹耳邊一個低微聲音道:「姑娘不要怕只要坐牢在我的位置上這是最神密的計算每一萬次才有一次失錯的機會萬分之一的機會不會輪到你的頭上何況在下還可操縱這飛龍椅和十二道埋伏在下一定設法使姑娘最平安地越過飛龍渡不讓你受到驚駭。」

    君中鳳感覺出他已為自己的美色所征服不禁微微一笑。

    只聽那人暗暗歎息一聲飛龍椅突然動由慢而快向前行去。

    行約一盞熱茶工夫突聽得唰唰幾聲破空的銳嘯越頂而過。

    那尖厲的嘯風聲幾乎打在人臉之上。

    君中鳳心中暗道:「這不是弩箭麼?不知從何處射來?」

    心中念頭轉動又是一連串唰唰唰的破空之聲飛來。

    這次似是前後上下都有而且近到可感覺出那金風掠面的寒意。

    儘管五人心中都有著無比的恐懼但卻無人呼叫出聲。

    在君中鳳感覺之中這飛龍渡通過之地忽明忽暗忽高忽低忽而水霧撲面形勢十分複雜。

    奔行間坐椅突然停了下來耳際間響起一陣鶯鳴燕語之聲。

    君中鳳又被人牽起手來暗估行約一里左右才停了下來。

    只聽一陣哈哈大笑傳入耳邊笑聲頓住後一個清亮的聲音傳入耳際道:「對不住了。」

    先聞波波輕響君中鳳感覺到右手上的手銬被人解開。

    片刻之後臉上蒙的黑紗亦被解開。

    凝神看去只見停在一座大廳之中廳中窗門大開窗外青山林木一片翠碧廳中佈置卻極盡豪華。

    一個四十多歲團團臉的大漢正自面含微笑招呼幾人道:「諸位一路辛苦了。」

    關西面色肅冷地說道:「陳管家的咱們關氏雙刀乃是受兩位堡生禮聘而來初度來此格於貴堡中的規定蒙上雙目行過斷魂路再過飛龍渡那也罷了。此時我們兄弟重回此地還是和初度來此一般實叫咱們兄弟難以忍下這口不平之氣。」

    那位陳管家堆下一臉笑容一面打躬作揖說道:「受堡主重聘而來自應是格外優待下屬傳事不明致兩位又受一次委曲兄弟這裡先代兩位堡主謝罪。」

    君中鳳借幾人說話機會流目四顧打量了大廳一眼只見豪華的大廳之中除了那位陳管家之外只有四位身著青衣的女婢四人都生得十分俊秀白巾束腰亭亭玉立年紀都在十八九歲之間。

    關中餘怒本息冷笑一聲道:「兩位堡主現在何處?」

    那陳管家陪笑說道:「今晨有兩位佳賓造訪兩位堡主陪他們敘舊對飲故友重逢不覺吃醉現在還未醒兩位還是請稍息風塵明日再見兩位堡主如何?」

    關中臉色大變似要作但卻為關西用眼色阻止說道:「既是如此咱們明日再見兩位堡主也是一樣。」

    陳管家笑道:「據兄弟所知兩位堡主對貴師徒、兄弟寄望甚深敬重異常常常談起賢昆件何以不見歸來。」

    關西一拱手道:「咱們一路奔行腹中早已飢餓不知是否有充飢之物?」

    陳管家道:「五位請稍坐片刻兄弟已經吩咐廚下準備酒菜立時就可送上。」

    目光轉到君中鳳的臉上道:「這位姑娘好像是初度來此陳某還未請教貴姓?」

    君中鳳還未來得及答話關西已經搶先說道:「區區寒妻陳管家見笑了。」

    陳管家急急抱拳說道:「原來是嫂夫人在下倒是失敬了。」抱拳深深一禮。

    君中鳳還了一個萬福款步行到一張木椅旁例自行落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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