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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八章 文 / 臥龍生

    林夫人道:「她比母親如何?」

    林寒青怔了一怔道:「母親是說哪一方面?」

    林夫人淡淡一笑道:「武功才智為娘的是無法和她比了自然是說年歲了你瞧為娘和李夫人哪一個老些?」

    林寒青道:「如若母親要孩子據實而言那李夫人確比娘年輕多了不過李夫人內功精深駐顏有術不可同日而語了。」

    林夫人接道:「為娘的小了李夫人兩歲如若不是為娘的自廢武功和那李夫人一樣的苦苦求進此刻不但不會比她老只怕武功不比她差至少是在伯仲之間。」

    林寒青吃了一驚道:「是娘自廢了武功?」

    林夫人道:「不錯娘自應了武功……」

    林夫人目光凝注在林寒青的臉上道:「不但娘自廢了武功而且還誤了我兒如是我兒不受娘拖累今日武林定有兒一席之地。」

    林寒青茫然說道:「母親啊!孩兒是越聽越糊塗了母親可否說的詳盡一些?」

    林夫人淡淡一笑道:「孩子你一定要知道內情嗎?」

    林寒青道:「身為人子不知生身之父叫孩兒還有何顏在武林之中走動?」

    林夫人長長吁一口氣道:「為娘的自廢武功用心就在希望能擺脫江湖生涯找一處安靜之地定居下來埋名隱姓那知人算不如天算為娘的雖然自行廢了武功但卻仍是無法安靜下來而且幾乎喪命在幾個毛賊之手幸得你那恩師及時趕到救了咱們母子住命。」

    林寒青道:「母親說了半天仍未說出孩兒生身之父是誰?」

    林夫人的臉上突然一陣青一陣紅的變化不已顯然她心中亦正在劇烈的搏鬥。

    林寒青偷眼看去只見母親雙目之中淚水盈眶哪裡還敢多問。

    足足過了有一盞茶工夫之後林夫人才長歎一聲舉手拭去雙目中的淚水黯然說道:「孩子你一定要知道?」

    林寒青道:「孩兒十數年來對此事一直耿耿於懷。」

    林夫人道:「我原想不告訴你但此刻形勢不同我就是想瞞你只怕也瞞不了好久時光了。」

    林寒青道:「母親啊抵是孩子的生身之父不論他是何等何人都應該讓孩兒知道才是。」

    林夫人再也無法自禁雙目熱淚奪眶而出緩緩說道:「孩子縱然為娘告訴了你他也未必會承認你是他的骨肉。」

    林寒青呆了一呆忖道:「這是怎麼回事呢?」

    雙目凝注母親臉上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林夫人道:「孩子為娘的都告訴你吧!你以後怨娘也好恨娘也好你雖有生身之父但卻無父之名。」

    林寒青只覺突然被人在胸前打了一拳幾乎暈了過去良久之後才緩緩說道:「那人是誰?」

    林夫人突然把兩道森寒的目光移注到林寒青的臉上道:「你恨他?」

    林寒青道:「他欺侮了娘又棄之不顧我自然是恨他了。」

    林夫人搖搖頭道:「不能怪人家。」

    林寒青道:「不能任那人那是怪娘了?」

    林夫人點點頭道:「不錯應該怪娘。」

    林寒青再也無法支撐雙目中熱淚滾滾奪眶而出沉聲說道:「母親啊!快些告訴我那人是誰孩兒快要瘋了。」

    林夫人緩緩從懷中摸出一方白絹拭去臉上淚痕說道:「二十多年前江湖上有三個才貌絕世的少女雖然不是同胞妹妹但相敬相愛之情雖至親骨肉也是難以及得了。」

    林寒青拂去臉上淚痕說道:「娘是其中之一?」

    林夫人點點頭道:「不錯武林中都是稱三仙子為娘排行第二那位大姐就是你見過的李夫人了。」

    只見人影一閃李夫人推門而入冷冷說道:「住口!」

    林寒青轉眼望去只見李夫人面如寒霜眉宇間除隱活動殺機不禁心頭暗中運氣準備保護母親。

    林夫人卻是神色鎮靜的抬頭望了李夫人一眼道:「大姐姐!什麼事啊?」

    李夫人冷冷說道:「誰是你的大姊姊了!」

    林夫人道:「我自廢武功之事你是早已知道此刻你如想殺我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李夫人緩緩說道:「我如存心殺你豈容你活到今天。你認為你待在北嶽楓葉谷中我就找不到你了嗎?十幾年前我已得到你的消息我對你已經是夠寬大了。」

    林夫人望了林寒青幾眼道:「這二十年來我一直沒有背棄誓言把昔年之事說給我的兒子聽但眼下情勢不同整個武林同道面臨大劫咱們姊妹之間的恩怨怨怨也正面臨著總結我這作娘的不忍再騙他!」

    李夫人道:「不行咱們相約有言一生一世都不許再提起昔年之事。」

    語聲微微一頓突轉冷厲道:「你還記得嗎?這誓言是何人提出?」

    林夫人道:「小妹提出。」

    李夫人道:「你自己立下的誓言如今體自己又要破壞嗎?」

    林夫人道:「我只想告訴自己的兒子而且據實而言決不為我自己辯護一句我讓他知道他的母親是一位很壞的女人奪人所愛。」

    李夫人搖搖頭道:「算了吧!過去的事何苦還去提它……」

    仰起臉來長長吁了一口氣接道:「我本已立志不問江湖中事縱然我生養的兒女也不想管他們了。但現在我卻改變了主意不忍再看下一代也隱入終身痛苦之中。」

    林寒青突然接口說道:「晚輩堂堂男子如不知生父是誰還有何顏生於人世家母……」

    李夫人接道:「孩子!你如知道了又能如何?除了痛苦之外於事何補?」

    林寒青道:「生身之父親情是何等深重縱然為匪為盜在下亦是不能不認。」

    李夫人搖搖頭道:「孩子你已成*人了上一代的恩怨下一代最好別管。」

    林寒青道:「父債子還古有名訓林寒青身為人子豈有不管之理。」

    李夫人道:「你管得了嗎?不論武功才智你們這一代都無法和一代相提並論……」

    語聲微微一頓又道:「不過有兩個人不在此限。」

    林寒青道:「夫人可是說的白惜香和西門玉霜?」

    李夫人道:「不錯正是她們兩個你自信比起她們如何?」

    林寒青道:「晚輩武功才智雖然不及白姑娘和西門玉霜但堂堂七尺之軀豪勇之氣。總是不錯輸給她們。」

    李夫人目光移注林夫人臉上道:「你的兒子很固執看來只有你勸阻他了。」

    林寒青道:「在下只問問我生身之父難道……」

    林夫人高聲說道:「孩子不要說了。」

    林寒青眼看母親臉色脹紅珠淚盈眶那裡還敢再說立時住口不言。

    李夫人冷冷說道:「最好讓他出去。」

    林夫人對李夫人似是心中有著很大的畏懼望了林寒青一眼道:「孩子你出去吧!我要與你李伯母談談。」

    李夫人道:「言重了這稱呼我可是擔持不起。」

    林寒青突然把目光凝住在李夫人的臉上緩緩說道:「我母親不回武功縱然昔年有開罪夫人之處。還望夫人多多擔待夫人如是定要問罪晚輩願代父母受過。」

    李夫人道:「你有幾條命一會兒代父替罪一會兒代母受過我如要殺你們母子那也不用等到今日了。」

    林夫人厲聲喝道:「你當其是長大了連為娘之言也不肯聽了?」

    林寒青道:「孩兒怎敢。」

    轉身大步而去。

    他心中懷著無限迷惘和痛苦出了室門守在夾道中的女婢一直把他送出了太上閣。

    一陳山風吹來挾帶著幽幽花香撲入鼻中。

    林寒青仰天長長吁一口氣神志陡然一清。

    只聽一陣步履之聲。傳了過來。李中慧急奔而至望著林寒青道:「林兄西門玉霜退走了?」

    林寒青道:「退走了。」

    轉身向前行去。

    走了一陣激動的心情逐漸的平復下來心中暗暗忖道:我母親為什麼要自廢武功為什麼那樣害怕李夫人這其間自然是有原因。

    只聽腦際間閃過母親的聲音道:「我要告訴自己的兒子。他母親是個很壞的女人奪人所愛……」

    一縷懷念自林寒青的心中泛了上來暗道:難道我那母親奪了李夫人的所愛才使她們三個情同骨肉的人反臉成仇?她們三個妹妹除了母親和李夫人之外還有一人。又是誰呢?那人此刻何在?只覺疑竇重重便上心來苦苦思索竟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呆呆站著思索了良久才想到白惜香目下所有的人仍是只有白惜香可以幫助他解決心中之疑。

    心念一轉急急向聽松樓跑了過去。

    只見香菊手執長劍擋在樓梯口處雙目中滿含怒氣似是要噴出火來。

    看到香菊的怒容林寒青的神志反而清醒起來緩緩說道:「香菊姑娘。」

    香菊兩道滿含忿怒的眼神投注在林寒青臉上瞧了半天才道:「林相公嗎?」

    林寒青道:「正是在下。」

    香菊道:「你跑哪裡去了?」

    林寒青道:「在下有點要事而去白姑娘好嗎?」

    香菊冷冷說道:「就因為你走了幾乎客的姑娘走火入魔。」

    林寒青道:「勞你轉告白姑娘一聲就說我有要事求見。」

    香菊凝目思索了一陣道:「別人一定不行了。但你林相公卻是叫小婢為難了你替我守住樓門我上去瞧瞧著姑娘能不能夠見你。」

    林寒青道:「有勞姑娘了。」

    香菊輕輕歎點一聲道:「不用說客氣話了只要你好好待我家姑娘就是了。」

    林寒青聽的怔在當地不知如何答覆。

    幸好香菊也沒有讓他回答之意轉身上接而去片刻之後。匆匆下樓滿臉歉疚地說道:「對不住啦!林相公姑娘此刻不能見客只好等子時過後再說了。」

    林寒青道:「好吧在下就在此地等候吧。」

    這半宵時光在林寒青記憶之中特別漫長好不容易才等到子時過後。

    香菊似是一直很留心著林寒青的事情子時過後不久匆匆奔樓來道:「姑娘清醒了相公可以登樓去見她啦!」

    林寒青應了一聲隨在香菊身後步上了聽松樓。

    只見白惜香容光煥。一身白衣。端坐在一張木椅之上。

    木桌上燭火熊熊照得滿室通明。

    林寒青行前一步抱拳一禮道:「恭賀姑娘大功圓滿。」

    白惜香道:「香菊告訴我讓你等了很久?」

    微微一笑接道:「在這五日之中一定生了很多事你可是遇上了什麼困難?」

    林寒青歎道:「一言難壓……」

    白惜香道:「人生不如意的事常常是十之八九不用太過傷感慢慢的說給我聽吧。」

    她的口吻充滿著慈愛但卻又那麼強勁有力。

    林寒青抬起頭來望著白惜香緩緩說道:「白姑娘在下遇上了一件為難的事要請教姑娘。」

    白惜香哧的一笑道:「可是有關你的身世嗎?」

    林寒青呆了呆道:「這個姑娘如何知道?」

    白惜香道:「說穿了一點也不稀奇李夫人和我談過。不過粗技大葉不夠詳盡你如有事問我那就得說得詳盡一些了。」

    林寒青道:「那是自然。」

    當下把自己所知內情盡都告訴了白惜香。

    白惜香聽完之後長長吁一口氣道:「你只是想知道生身之父嗎?」

    林寒青怔了一怔道:「那是自然。」

    白惜香道:「都是你的長輩你如是了然了又能如何?如若說大錯全由令堂所鑄你又將如何處理?」

    林寒青呆了一呆道:「這個這個……」

    白惜香微微一笑道:「不用這個那個了整個武林的劫難都和你們幾家上一代怨怨有關李中慧因緣際會取得盟主之位無意中把整個江湖的正邪消長和你們幾家的私人恩怨合而為一……」

    語聲微微一頓又道:「不過這也不是巧合你們上一代積結的思想下一代順理成章的又把它承擔起而且你們上下兩代之間一直是近代江湖上的主流人物以黃山世家為中心結下的恩怨情仇這一代也該作個總結了如是再拖延下去只怕是又要禍延下代。」

    林寒青怔了一怔道:「姑娘好像已經很清楚這件事了?」

    白惜香道:「我雖不知詳情但已瞧出一點梗概所謂江湖恩怨似是大半集中在你們這幾家人的身上。須知黃山世家能夠在武林享譽百年盛名不衰實非一件簡單的事情一個世家和一個門派不同一個門派是選天下之才收為己用以光大門戶但一個世家卻必是子承父藝。代代相傳一個才華絕世的父親未必就能生出一個才華約世的兒子黃山世家能夠在武林中維護百年盛譽上兩代不知用了多少心機。」

    沉吟了一陣接道:「李夫人是一位才華絕代的紅顏但她卻一生鬱鬱並不歡樂。」

    林寒青道:「這又是為了什麼呢?」

    白惜香道:「告訴你但不許隨便說出口去。」

    林寒青道:「這個在下答應姑娘。」

    白惜香道:「黃山世家為了要維護他不墜的聲譽只有一個選才的辦法那就是替他們下一代選一個才華絕代的媳婦李夫人在黃山世家這種需要下作了李東陽的媳婦也注定了的一生的落落寡歡。」

    林寒青凝目思索了一陣道:「姑娘之意可是說那李夫人下嫁李東陽並非是出於自願?」

    白惜香道:「詳細內情我也不太清楚但他們是一對不歡樂的夫妻那是不會錯了。」

    林寒青一皺眉頭沉吟不語。

    白惜香舉手理一下鬢邊散輕輕歎息一聲道:「李夫人的痛苦不是你能夠想像得到她以冷淡和寂寞抗議她的際遇甚至連自己的子女也不關心。」

    林寒青道:「這麼說來家母的際遇定然也是很悲慘了?」

    林寒青道:「家母一生在苦難中就在下記憶之中從未見過家母的笑容。」

    白惜香道:「嗯!如若令堂沒有歡樂她豈肯付出自廢武功的代價不過她的歡樂太短暫罷了。」

    林寒青聽得呆了一呆半晌答不出話。

    白惜香輕輕歎息一聲道:「不用難過令堂是一位很可敬的人物她用一生的寂寞、痛苦去換取短暫的歡笑、快樂.用情是何等的高貴含辛茹苦把你撫養長大節操是何等聖潔。李夫人和令堂都是一代紅顏才人不能用凡俗的眼光去衡量她們她們的際遇如若是加諸他人之身決不會有她們這樣的結果。」

    林寒青長長歎息一聲道:「姑娘我林寒青堂堂男子……」

    白惜香道:「我知道你心中有一股抑鬱難坤之氣但你如能去想想那就心平氣和。令堂的事你不太清楚。但我告訴你一點李夫人的事……」

    舉後理一下鬢邊散接道:

    「李夫人下嫁李東陽時曾經說過了幾句話。她一生就照那幾句承諾之言數十年如一日從無改變。」

    林寒青道:「她說些什麼?」

    白惜香道:「她答應替李東陽生下一兒一女然後深居黃山世家一生都不離開幾十年來她一直如此奉行。」

    林寒青似是有些不解沉吟了一陣才突有所悟道:「姑娘之意可是說那李夫人並無下嫁李東陽之意嗎?」

    白惜香道:「不錯。但是形勢迫人在某一種情勢之下李夫人不得不下嫁李東陽她認了命但又不甘忍受一生因此她變了變得冷漠無情。」

    林寒青道:「這個聽來實是叫人難信。」

    白惜香道:「我再說一件事你就該相信了。」

    林寒青道:「姑娘話說。」白借香道:「別說李東陽死去了很久就算李東陽還活在世上只怕也難掛起黃山世家這個門面但黃山世家卻仍然屹立江湖一直不衰這是什麼人的力量?」

    林寒青道:「李夫人!」

    白惜香道:「不錯是李夫人的力量。這證明黃山世家並沒有選錯了人……」

    她長長吁一口氣接道:「但卻苦了李夫人她雖然無心維護黃山世家但卻又不能不維護黃山世家。」

    林寒青道:「唉!有一件事。使在下大為不解。」

    白惜香道:「什麼事?」

    林寒青道:「李夫人雖然不喜愛他的丈夫難道連女兒也不喜嗎?」

    白惜香道:「李東陽就是看出了這個缺點一旦黃山世家真的面臨覆亡之時李夫人自然會挺身而出兒女總是她生的啊!」

    林寒青道:「唉!想不到夫妻之間竟然也有著如此心機。」

    只聽室外傳過來李夫人的聲音道:「白姑娘你的功行圓滿了麼?」

    白惜香道:「晚輩托天之福幸未走失入魔夫人請來室中坐坐吧!」

    白惜香站起身子盈盈一禮道:「見過夫人。」

    李夫人一揮手道:「不用多禮了。」

    目光轉注到林寒青的身上道:「我想你定要到此。果然不錯。」

    林寒青欠身說道:「晚輩有幾件不明之事特地來此請教白姑娘。」

    李夫人兩道目光轉往到白惜香的臉上。道:「孩子!你可是把我講的話都已經告訴了林寒青?」

    白惜香微微一笑道:「告訴了一部分不過他很快就要知道內情告訴他也不妨事了。」

    李夫人臉色一片冷漠但聲音仍是很平和地說道:「孩子我的事你不能告訴他太多。」

    白借香道:「可是他自己母親的事是否要告訴他?」

    李夫人怔了一怔道:「林夫人的事你又能知道好多?」

    白惜香道:「我雖不知內情但我可以猜它一個大概出來。」

    李夫人沉吟了一陣道:「你練成了什麼武功?」

    白惜香臉上笑容忽斂默然不語。

    室中突然輕了下來靜得可聞呼吸之聲。

    良久之後李夫人才冷冷道:「你練的什麼武功能有多大威力?」

    白惜香輕輕歎息一聲道:「夫人你已勘頗紅塵十丈何以還有著如此強烈的爭勝之心晚輩言語之間縱有開罪夫人之處那也是出於無心。」

    李夫人淡然說道:「五日之內練成絕技武林中從未聽聞我心中有些不信。」

    白惜香道:「晚輩早有基礎五日時光只不過是重行溫習一遍而已。」

    李夫人道:「又是九魔玄功的武功?」

    白惜香道:「不是晚輩練的是正宗心法。」

    李夫人道:「可否讓我見識一下?」

    白惜香道:「不行!」

    李夫人道:「為什麼?」

    白惜香道:「晚輩內功沒有基礎不能收隨心。則不能遏制。」

    李夫人道:「究竟是想對付哪個我?還是西門玉霜?」

    白惜香抬起頭來目光盯住在李夫人的臉上瞧了半晌道:「你一直待我很好。」

    李夫人道:「但傷心坎坷的際遇卻使我做了幾件有傷忠厚的事。」

    林寒青不解兩人言中之意茫然地望著兩人出神。

    白惜香緩緩閉上雙目道:「也許你現在還能把我重傷掌下。」

    李夫人淡淡一笑道:「孩子.我如想取你之命那也不用讓你活到今天了。」

    白惜香道:「那是因為你想不到我能在短短五日內練成絕技。」

    李夫人道:「現在我還是有些不信。」

    白惜香苦笑一下道:「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話沒有人能夠擋得我練的武功包括了西門玉霜和夫人。」

    李夫人道:「孩子我在你的年歲時和你一樣的滿懷幻想瞳景著奇跡但我卻在痛苦的平凡中生活了幾十年。」

    白惜香道:「我知道但我不同你沒有我的機會博覽了千古以來的武功奧秘世間沒有一種武功能逃出我胸羅的知識領城但我卻知道用一種方法能在一舉之間揮出生命的大部潛能但你不能。」

    李夫人默始了一陣道:「孩子你知道世上很多事但你是否知道自己的出處身世?」

    白惜香道:「我知道我那生身之母現在你黃山世家。」

    李夫人呆了一呆道:「可是天鶴上人告訴你的麼?」

    白惜香探搖頭道:「不是是有育我養的母親。」

    李夫人道:「玄衣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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