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文 / 臥龍生
林寒青道:「少則一個時辰多則日落之前定可讓姑娘回到泊舟之處。」
那漁女緩步入艙取了一套漁裝。道:「你在艙中換罷。」
林寒青換好漁裝步出艙門道:「姑娘掌舵我來搖櫓。」
那漁女搖搖頭道:「不用了。」
林寒青忖道:她大約不願和我守在一地。
行到置放漁網所在道:「在下幫姑娘曬漁網如何?」
那漁女道:「你會嗎?」
林寒青道:「試試看吧。」
一面攤開漁網一面說道:「姑娘可瞧對那兩艘快舟的去向?」
漁家女道:「瞧到了。」
林寒青道:「咱們追那兩艘快舟去吧。」
漁家女欲言又止轉舵搖櫓追那快舟而去。
這漁舟的度自是無法和快舟相比那漁家女拚命搖櫓只累得滿臉汗水滾滾。
林寒青望了那漁家女一眼道:「不要慌他們不會跑的太遠咱們慢慢追去也是一樣。最好別讓他們瞧出來咱們追蹤他們而去。」
這漁舟雖慢那帆影也不過相距百丈左右衝刻工夫已然行近。
林寒青頭戴竹笠一面收拾漁網藉機側目望去只見那兩艘快舟圍著一艘寬大帆船打轉。
那帆船似是已拋下鐵錨停泊未行船身隨著起伏的江浪浮動。
高挑的布招兒迎風招展果然寫著翻手掩中慧笑語驚西門十個大字。
那帆船似是一隻大的漁船但卻經過改造痕跡猶新。顯然是改造不久。
除了那高挑布用迎風飄動之外船上一片靜寂。艙門、窗上都垂著厚厚的紫紅布幔掩去了艙中的景物。
林寒青藉著整網的機會站起身子。低聲說道:「姑娘不要走得太近免得引起那快舟上之人的懷疑。」
那漁家女點點頭緩緩轉過船頭向西腥ャ?
大門見李中慧乘坐的快舟忽的一轉直對那大船行去。
快舟離那大船有七八尺處皇甫嵐突然一躍而起飛上大船一抱拳說道:「在下奉當今武林盟主之命登舟拜訪還望賜於接見。」
舟中一片寂然不聞相應之聲。
皇甫嵐心中大怒舉步向艙邊行去正待推開艙門突聞李中慧喝道:「不可造次!」
皇甫嵐應自退了回來一抱拳說道:「恭候盟主示下。」
李中慧舉手一揮快舟直行到大船旁邊李中慧緩緩站起身子說道:「舟中何方高人?」
語剛出口忽見艙門啟動一塊紅牌伸了出來上面用白粉寫道:「謝絕訪客」。
李中慧雙肩一晃躍上大船。道:「李中慧親自拜訪。」
那紅牌一轉翻了個面仍是白粉寫了兩個大字道:「不見」。
李中慧長長吁一口氣舉手一招李文揚、韓士公、於小龍躍上大船。
林寒青暗暗忖道:李中慧惱羞成怒只怕要強行入艙。
凝神望去只見四道森寒的目光亦正向自己逼視過來。
正是李文揚和韓士公。
顯然繞行的漁舟已然引起了兩人的疑心。
林寒青這些日子裡流浪江湖已學會沉著應付低頭翻轉漁網不再瞧著幾人。
但聞衣袂飄風之聲傳入耳際似是有人躍上了漁舟。
林寒青裝作不聞仍然低頭翻撥魚網。
只聽皇甫嵐的聲音冷冷說道:「閣下這漁舟追我等快舟來此不知是何用心?」
林寒青抬起頭來指指自己的嘴巴雙手一陣亂搖。
他心中明白只要一開口必將被人聽出聲音只好裝作啞巴以求混過。
皇甫嵐轉過臉去望著那漁家女問道:「他是啞巴嗎?」那漁家女十分機警點點頭道:「他不會說話。」皇南嵐道:「是你什麼人?」
那漁家女似是早已想好了應付之詞說道:「是我表兄。」
皇甫嵐藉機打量了舟中情勢一眼說道:「聽我相勸早些把漁舟搖離這是非之地。」
漁家女應了一聲轉舵馳去。
皇甫嵐一提氣飛下漁舟中途借力一點快舟。重又躍上大船。
林寒青放下漁網行到那漁女身邊低聲說道:「走慢一些。」緩緩走回艙中啟開一扇窗簾凝目向外望去。
只見那李文揚、韓士公已然分頭並進緩步向艙門處行去。
於小龍、皇甫嵐分立在李中慧的兩側。
遙聞李中慧的聲音傳了過來道:「艙中可是白姑娘嗎?」
這正是林寒青急於知道的事傾神聽去。
只見艙中又伸出一塊紅色木牌寫滿了白字。
這時林寒青乘坐的漁舟離那大船極盡目力也無法看清楚。木牌上全文隱隱辨出幾字寫的是:「中慧不慧……何以先試銳鋒……」
李中慧瞧過木牌上字跡之後突然舉手一揮道:「下船。」當即躍下大船落上小舟。
於小龍、皇甫嵐、李文揚、韓士公分別躍落小舟兩艘快船轉頭而馳。
林寒青急急說道:「姑娘快些把船馳向漁舟雲集之處他們就不會有所舉動了。」
那漁女應聲全力搖櫓漁船弛入了漁船群集之處兩艘快舟疾追而至繞著漁船打個轉折向正東馳去。
但見河面上翻起了兩道白色的水痕片刻間行得蹤影不見。
林寒青伸手從懷中摸出一片金葉子放在艙中桌子上說道:「區區微意姑娘曬納在下暫時告別晚上也許還得借助姑娘漁舟如肯照相助請在船頭插上一柱香火。」
步出艙門舉步一跨踏上了另一艘漁舟借力躍渡登岸而去好在漁舟相接距離甚近。縱然平常之人亦非難事是以雖在眾目睽睽之下亦未引人注意。
那漁家女望著林寒青的背影心中暗道:這人雖然長得難看但心地倒是很好。
且說林寒青登岸之後找了個僻靜所在坐息養神直到天色二更才起身重回江邊那漁家女原來停泊之處。
果然那漁舟甲板處高燃著一支香火。
林寒青暗暗村道;這丫頭膽子倒是很大縱身一躍飛上漁舟。
這時月掛中天光華似水深秋江風寒意甚濃林寒青整一下頭上竹笠說道:「姑娘。」
只見艙門啟動那漁家女當先走了出來。隨後緊跟著一位體形高大的漁郎。
那少女望了林寒青一眼低聲對大漢說道:「就是這人……」
指著那漁郎接道:「這是家兄。」
林寒青一抱拳道:「在下想借兄台漁舟一用。」
那漁郎道:「我妹妹已說過詳情了咱們捕魚之人本不敢捲入江湖人恩怨之中但我妹妹說你為人很規矩。」
林寒青接道:「兄台放心如若有何事故在下絕不連累你們。」
那漁郎道:「你要到哪裡?」
林寒青道:「下午令妹曾經去過。」
那漁家女舉步行到船尾道:「哥哥我知道我掌舵你來搖櫓。」
那漁郎走向船尾兄妹兩人合力操舟漁舟啟動.向前行去。
大約頓飯工夫。已到大船停泊之處。
月光下只見那大船靜靜停在水面上艙中不見燈光但卻開了一扇窗子想是艙中人正在窗內賞月。
林寒青站在甲板上一抱拳。說道:「在下林寒青求見船上高人。」
語聲甫畢艙門突然大開一個玄裝佩劍少女。快步奔出艙門說道:「林公子嗎?可還認識小婢?」
林寒青一躍登舟拱手笑道:「香菊姑娘在下豈有不識之理?」
那玄裝佩劍少女正是香菊雙目凝注在林寒青的臉上瞧了一陣道:「你真是林相公嗎?」
原來他易容改裝身著漁服。香菊一時間竟是認不出來。
林寒青道:「姑娘連我的聲音也聽不出來嗎?」
香菊道:「像是有點像……」
只聽艙中傳出一個清越的女子聲音道:「正是林相公的聲音讓他進來吧!」
香菊道:「姑娘這般吩咐那是不會錯了。」
林寒青回手對那漁舟拱拱手道:「貴兄妹可以去了擺渡之情在下牢記不忘。」
那漁家女揚手搖了兩搖轉舵而去。
林寒青緩緩轉過身子慢步進艙。
他走的很慢但心頭疾轉加輪。暗暗忖道:「她修習魔動有成避過了死亡之劫固是可喜但她如曾說過。如是一旦修習有成步入了魔境連性格都要變化。她此時的為人。不知裡何等模樣?
付思之間人已進了艙中火光一閃燃起了一支火燭。
抬頭看去只見白惜香容光煥雙頰艷紅。全身白衣盤坐在一張虎皮之上眼看林寒青走了進來只不過揚手一揮道:「林寒青別來無恙?」
林寒青呆呆地望著白惜香半晌說不出話。
原來白惜香和他見面的神情言語和他未見之前的想像大不相同。o
白惜香舉起手來理了一下長長的秀道:「瞧著我幹什麼?可是不認識了?」
林寒青道:「姑娘果然有些是變了。」
白惜香笑道:「變得豐滿了是嗎?但你該瞧瞧自己你也換了裝束。」
林寒青道:「我說的不是姑娘的外形而是你的性格。」
白惜香道:「嗯!哪裡不同了?」
林寒青搖搖頭道:「我說不出整個人一舉一動一言一笑都和過去不同了。」
只見素梅雙手托著茶盤行了過來道:「林相公請用茶。」
林寒青取過木盤上的茶碗道:「多謝姑娘。」
香菊隨手搬過了一把木椅放在林寒青身後道:「林相公你請坐啊!」
林寒青緩緩坐了下去脫下竹笠道:「有勞姑娘再替我取盆水我要恢復昔年的本來面目。」
說話之間雙目一直凝瞄著白惜香。
香菊應了一聲轉身行去片刻之間捧來一盆洗臉水。
林寒青取出西門玉霜相贈復容藥物溶入水中洗去了臉上的油煙和那斑斑疤痕。靈藥奇驗片刻間恢復了他英俊容貌。
白惜香抬眼打量了林寒青一陣道:「嗯!無怪那西門玉霜纏住你不肯放果然人若玉樹臨風。」
林寒青一皺眉頭接道:「在下是依然故我但姑娘卻已非昔年可比了。」
白惜香神色冷峻冷笑一聲目光轉注到船外喝道:「什麼人?」
但聞一個嬌脆的聲音應道:「小妹李中慧。」說著話推開艙門緩步走了進來。
林寒青目光轉動。只見她一身青色勁裝青袍包頭中綴明珠。外罩墨色披蓬但卻赤著雙手未帶兵刃。
白惜香冷冷說道:「李中慧誰要你進來了?」
李中慧愕然止步欠身一禮道:「小妹冒昧還望姊姊恕罪。」
白惜香道:「日落之前你帶人驚擾於我我已警告了你不許擅自犯我不過半日時光難道你已經忘了嗎?」
李中慧呆了一呆道:「小妹知錯了因此今夜持地單人匹馬來向姊姊請罪。」
她心中對那白惜香有著無比的敬佩雖然心中不悅仍然低聲下氣賠盡小心。
白惜香目光轉到香菊的臉上道:「擅犯咱們乘坐之舟該當何罪?」
香菊道:「這個……個……小婢……」
白惜香怒道:「什麼這個那個快些說啊!」
香菊望望林寒青又望望李中慧;道:「好像是斬去雙足。」
白惜香目光轉注到李中慧的臉上道:「你聽到了?」
李中慧道:「聽到了。」
李中慧沉吟了一陣道:「白姑娘之意呢?」
白惜香道:「自然該言出法隨。」
李中慧道:「姊姊定要斬去小妹雙足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不過小妹也有一條件。」
白惜香道:「什麼條件?」
李中慧神情肅然目光緩緩由林寒青臉上掃過右手深入懷中摸出一個繡著金邊的盟主旗道:「小妹對姊姊的絕世才華一向是欽佩得很今宵冒死凳舟原為懇求姊姊一事想不到竟然冒犯了妹妹你立下的戒律;只要你白姑娘肯接去盟主旗主盟武林擔負起逐走或搏殺西門玉霜的大任別說斬去小妹雙足就是剖我之腹挖我之心小妹也死而無怨。」
白惜香秀眉聳揚冷冷說道:「這是兩件事不能混為一談。」
李中揮料不到昔年柔弱和善的白惜香此刻忽然會變的如此冷酷殘忍心中既是悲傷又是奇怪雙目凝注在白惜香臉上瞧著。
白惜香冷笑一聲道:「瞧著我幹什麼?」
李中慧:「我要仔細的看看你是不是白惜香。」
白惜香怒道:「胡說難道還有人冒充我不成?」
李中慧道:「如若你真是白姊姊實叫小妹難以相信。」
白惜香格格一笑道:「怎麼了?你可能指出我哪裡不像?」
李中慧道:「我那惜香姊姊……」
白惜香道:「誰是你妹姊了叫的不覺肉麻嗎?」
李中慧被她連番言語指斥亦不禁動了怨意一張臉變的通紅冷笑一聲道:「昔年白惜香柔弱善良大仁大義俠心鐵膽人人敬……」
白習香接道:「此刻的白惜香呢?」
李中慧道:「惡毒殘忍陰沉刻薄。」
白惜香回顧了素梅一眼道:「給她寶劍先讓她自斷雙足。」
林寒青一直在留心著素梅和香菊的神情白惜香變的如此冷酷無情不知二婢是否還是昔年性格。
只見素梅皺起眉頭緩緩拔出背上長劍道:「李姑娘……」
白惜香伸手奪過長劍啪的一聲投擲在李中意的身前道:「李中慧你如是自己動手斬去雙足那還有活命之望如是等我動手那就不止斬去雙足了。」
李中慧優下身子撿起長劍。在手中掂了一掂放聲大笑起來。
白惜香怒道:「有什麼好笑的?」
李中慧道:「你如真是白惜香別說要李中慧自斷雙足就是加上雙手我李中慧雖是女流之輩但也不會皺一皺眉頭所謂士為知己死……」
她幽怨的目光掠過林寒青道:「女為悅己容可是我此刻無法相信你真是那白惜香。」
林寒青一直坐在一側冷眼旁觀此刻卻突然站了起來目注白惜香道:「李姑娘說的不錯不論你是真是假。但你這等作為已非昔年的白姑娘。」
白惜香道:「往口誰要你說話了?」
林寒青哈哈一笑道:「我自己想說又將如何?」
白惜香怒聲說道:「香菊先把這人拿下。」
香菊怔了一怔道:「姑娘他是林相公啊!」
白借香道:「我知道先把他穴道制住再說。」
香菊應了一聲伸手一指疾向林寒青助間點去。
林寒青閃身避開一指說道:「姑娘雖然情非得已但如相迫過切在下也只好出手自救了。」
香菊雙手連連揮點而出片刻間連連點出十餘指但都為林寒青掌削、閃讓的避了開去。
只聽白惜香怒言喝道:「沒有用的丫頭還不給我住手退下。」
香菊應了一聲收掌而退。
林寒青轉目望去只見白惜香已然站起了身子緩步行了過來。
李中慧突然急跨一步說道:「林兄快清退出此船由我對付那白惜香。」
林寒青道:「你身為武林盟主千百萬武林同道的希望所繫豈可輕身涉險還是姑娘決退走吧。」
李中慧道:「事由我起如何要你來代我吃苦、受過。」
林寒青還未來及答話白惜香已欺到身側道:「林寒青就憑你還要替人出頭擋災嗎?」
李中慧冷冷接道:「小妹在此恭候教益。」
林寒青右臂一仰攔住了白惜香的去路道:「什麼人立下這斬人雙足的規矩?」
白惜香道:「我白惜香哪裡不對了?」
林寒青道:「在下先登姑娘之舟姑娘如若一定要執行你立上的規矩也是該先斬去我林某雙足。」
白惜香道:「你可是認為我不敢嗎?」
白惜香道:「姑娘雖敢但在下卻也不願束手就戮。」
白惜香雙目眨動了一陣眉宇間突然泛起了一片紫氣冷冷說道:「你想要和我動手?」
林寒青想到昔年相待清義不禁黯然一歎道:「放走那李中慧我讓你斬去我的雙足。」
白惜香突然格格大笑一陣嬌艷的雙頰上如花盛放。柔聲說道:「林寒青啊!你可是很喜歡那李中慧嗎?」
說完話又恢復了一片冷峻肅然之情。
這一下兩人相距甚近林寒青把她的一舉一動;都看的清清楚楚只覺她在眨眼之間竟能變換了兩副大不相同的神情。不禁暗自一歎忖道:看將起來她確已被那魔功亂了本性半年之前她為天下英雄不惜以弱病之軀挺身而出折服了西門玉霜難道我林寒青就不能為李中慧犧牲一己之命嗎?
但聞白惜香冷冷說道:「你怎麼不說話了?大丈夫放作敢當你這人怎的如此沒有骨氣?」
林寒心中有了決定反而變的心平氣和淡淡一笑道:「喜歡怎麼樣?不喜歡又該如何?」
白惜香道:「你如喜歡她我就斬去她的雙足、雙手要你終日服侍她吃飯穿衣也好形影不離償了你的心願。」
林寒青笑道:「嗯!還有呢?」
白惜香道:「你如是不喜歡她斬去她雙足之後拋入江中死活由她。」
林寒青搖搖頭道:「姑娘的兩個辦法.在下都不贊成。」
白惜香道:「那要如何?」
林寒青道:「在下之意放走李姑娘姑娘不論要施展何等慘酷毒辣的手段都由我林某人一力承擋。」
李中慧淡然一笑接道:「不行既是我李中慧觸犯了白姑娘的禁規自然由我李中慧來承擔林兄盛情小妹心領了。」
林寒青緩緩轉過臉去雙目凝注在李中慧的臉上柔聲說道:「天下英雄對你倚望是何等深切豈能因一時意氣有誤大局姑娘快去此地由在下料理。」
白惜香格格一笑道:「林寒青啊你是我什麼人?什麼事都能替我做主?」
林寒青突然橫跨一步攔在了白惜香的身前道:「李姑娘快請退出艙去。」
白惜香右手一揚疾向林寒青身後的李中意抓了過去。
林寒青右手五指伸出猛向白惜香的右肘之上托去。
白惜香怒道:「你真敢和我動手?」右手一收左手拍了過來。
林寒青知她不會武功這些時日中習練魔功志在療病是以出手掌都不肯用出全力也不敢出手過快只怕傷到了她。
哪知今日的白惜香已非昔比左手劈擊之勢奇快林寒青看出不對時已經招架不住砰的一聲正擊在前胸之上。
林寒青雙肩搖了幾搖身不由己地向後退去.直待碰到艙壁才穩下身子。
李中慧回目一顧只見他臉色蒼白受此一擊似是受傷不輕。
白惜香一掌重傷了林寒青舉步一跨人已欺到李中慧的身前道:「你可要和我動手?」
李中慧怒聲喝道:「我那可敬可重的白妹妹決不會是你這般冷酷毒辣的人你定然是冒充的了。」
她雖明知那人確是白惜香但此情此景之下也只好硬著頭皮說她不是了。
白惜香冷然一笑道:「不論我是真是假今天你也別想全身而退。」呼的一掌劈了過去。
李中慧縱身一閃避讓開去道:「不可逼人過甚。」
白惜香道:「黃山使家武功以博雜奇幻於世今宵我倒要見識一下你自認位一方面成就最大如是你自覺掌法過人我就叫你傷在掌下。如是你自覺指法成就傑出我就讓你傷在指力之下。」
余聲甫落遙聞嬌笑之聲傳來道:「什麼人這樣大的口氣啊?」
白惜香冷冷喝道:「西門玉霜你也趕來送死了。」
只見艙門啟動一身青色勁裝的西門玉霜緩步走了進來笑道:「誰死誰活未免是言之過早了。」
目光一掠白惜香不禁一呆訝然說道:「真的是你?」
白惜香道:「咱們才數月不見就不認識了嗎?」
西門玉霜收斂起臉上笑容目凝神光掃掠了林寒青一眼微微一聳柳眉目光又轉到李中意的臉上冷笑一聲轉望著白惜香道:「你能裝死入棺瞞過了我當真是高明的很。」
白惜香緩緩向後退了三步道:「你們在今夜集齊倒可省了我不少的事。」
倚在艙壁間閉目而立的林寒青突然一睜雙目道:「西門姑娘、李姑娘我林寒青素不求人今夜要求兩位一件事不知兩位肯否答應。」
西門玉霜道:「你說吧!只要我能辦到決不叫你失望。」
林寒青道:「白惜香習一種九魔玄功原為療病保命卻不料魔功有成之後竟然生性大變。」
他傷勢甚重喘息了兩口氣接道:「我雖不知詳情但卻知那是一種十分惡毒的武功兩位……」
白惜香格格一笑接道:「林寒青你可是要她們兩人暫時聯成一氣對付我白惜香嗎?」
林寒青道:「你變得太多了早知如此不習那九魔玄功也罷!」
林寒青一口氣喘不過來一跤向前裁去。
西門玉霜、李中慧同時急跨一步伸手扶去。
兩人同時出手玉掌也一齊伸到但卻同時縮了回去。
只聽砰的一聲林寒青的身子摔在船板之上。
原來兩人心存謙讓都把手縮了回去倒害那林寒青掉了一跤。
白惜香格格一笑道:「當仁不讓你們這一禮讓反使他吃了苦頭。」
語聲微微一頓臉色突轉冷肅接道:「今日兩位的處境也和此事相同你們一個是武林盟主以武林安危為己任一個卻要在江湖上造成大劫掀起一場血雨腥風相持為敵該是個勢不兩立之局今宵相遇。該是千載難逢之機。」
西門玉霜冷冷說道:「加上你白姑娘咱們是三足鼎立之勢誰也別打算坐收漁人之利。」
白惜香笑道:「總該有一個人被消滅才能成雙英火並之局。」
西門玉霜望了李中慧一眼道:「咱們三個人猜拳作注勝者少戰一場兩位落敗的先作決戰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白惜香目光一掠香菊、素梅二婢道:「開船!」
二婢應了一聲齊齊奔出艙外。
李中慧道:「你要幹什麼?」
白惜香道:「我要快舟順流而下。咱們三人如若全都戰死這快舟之上順江出海漂流於大海之上死也落得海闊天空。」
西門玉霜冷笑一聲道:「白借香你不用賣弄才華你不過是怕我們有援手趕來罷了。」
白惜香微微一笑道:「兩位是否已有了這般安排呢?」
李中慧道:「十里水域內;我早已作了埋伏就算你快舟順流而下也無逃得他們追蹤。」
白惜香笑道:「如若西門姑娘有後援趕來.那倒有得熱鬧瞧了咱們在舟上作生死之戰兩位的屬下也將在江上對壘惡鬥黃鶴樓外將掀起一場血雨腥風。」
西門玉霜一笑道:「也許明天中秋之夜武林大勢已有了天下誰屬的決定。」
白惜香向後退了兩步道:「李姑娘西門姑娘要猜拳作賭以決定兩敗先戰你的意下如何?」
李中慧道:「小妹捨命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