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文 / 臥龍生
林寒青凝目望去只見那黑影竟是一個身著玄色勁裝的少女身上背的寶劍早已不見只餘下一個空的劍鞘。
這一跤大概是掉的很重摔倒之後就未再見她掐動過一下。
這突然的大變顯然使那機智沉著的小翠。也有些張惶失措呆呆的站在那裡不動。
但聞砰然一聲兩扇廟門突然關了起來。
一個冰冷的聲音隔著木門傳了出來道:「那大門之上。早已留下警語爾等不肯遵從那是自取其禍了。」
那聲音陰森得有如從地獄中吹出來的寒風聽得人毛悚然。
小翠舉手一揮示意身側的玄農少女不可亂動緩步走了下來直行到那一個玄衣女跌伏的草叢之中。緩緩蹲下身去附耳在那少女前胸之上聽了一陣突然伸手點了她三處穴道。
只聽那玄衣少女長長吁了一口氣。挺身坐了起來道:「好厲害啊!」
小翠道:「不用害怕仔細的把經過之情說給我聽。」
那少女凝目思索了一陣似是在回憶經過之情但良久之後仍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小翠慍道:「你怎麼不說話呢?」
那玄衣少女道:「屬下想不出從何說起唉!變化實在太快!」
小翠舉手理一下鬢邊散道:「嗯人是男是女是何形貌?」
玄衣少女搖搖頭道:「不知道屬下根本就沒有看見什麼。」
小翠怒道:「那你怎麼會被人摔了出來?」
那玄衣少女道:「姑娘帶四妹出來我和兩們姐姐還說四妹膽子雖然小些但為人最是心細難得她竟然瞧到了那塊木牌。」
小翠接道:「我只要問你事情的變化不用講這些聞事。」
那玄衣少女道:「我們正談得起勁突聽兩聲尖歷的慘叫之聲!」
小翠道:「哪慘叫之聲咳是大嬌、二嬌矯擎27#65533;Ⅰ!?
林寒青就隱身在兩人三尺左右屏息凝神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但聞小翠道:「以後呢?」
玄衣少女道:「大姐、二姐尖叫一聲之後。突然雙雙倒掉地。」
小翠吃了一驚道:「死了?」
玄衣少女餘悸猶存的打丁一個冷頭顫道:「我不知道就在兩位姐姐慘叫跌倒我一怔神間。突然覺著被抓了起來摔出門外。」
小翠道:「你被人抓起就沒膽回頭瞧瞧抓你的是位什麼人麼?」
玄衣少女道:「我沒有回頭。」
小翠怒道:「蠢丫頭!這般沒用哼!」
那隨在小翠的身後另外一個玄衣少女道:「三姐不用害怕。有翠姑娘在此你慢慢想想再說。」
原來那四個玄衣少女分以大嬌、二嬌、三嬌、四嬌命名。
只聽三嬌說道:「當時我被兩位姐姐尖叫之聲嚇的一怔就在瞬間工夫.我已被抓了起來……」
小翠道:「就算你被人抓住。那邊該有足夠的時間回頭瞧瞧啊!」
三嬌道:「他們抓住了我的穴道我全身力道都已失去哪裡還能回過頭去。」
小翠默然沉思了一陣道:「那人出其不意.點了大嬌、二嬌的大道在你驚愕之下出手抓住了你的穴道使你身不能動然後再把你拋了出來?」
四嬌突然接口說道:「翠姑娘.如是那人點了大姐、二姐又把三姐拋了出來.武功定然不弱。」
小翠冷笑道:「你可是很害怕麼?」
四嬌道:「不怕和翠姑娘在一起自然不用害怕了。」
小翠道:「你照顧你的三姊姊我過去瞧瞧。」
四嬌接道:「姑娘千金之軀如何可以涉險還是由小婢過去看看吧!」
小翠道:「你比你三位姊姊的武功如何?」
四嬌道:「不如三位姊姊。」
小翠道:「這就是了你的傷勢如何?」
三嬌運氣一試.道:「傷的不重。」
小翠道:「那好我進入廟中一盞熱茶時光後還不出來你們就立刻回報西門姑娘。」站起身子手執淬毒劍大步向廟中行去。
林寒青暗暗忖道:這丫頭膽子倒是很大。
小翠行到那木門前面飛起一腳踢了過去。
只聽蓬然一聲木門大開。
小翠執劍戒備站在門口足足等了一刻工夫之久仍不聞一點聲息。
似是這廟中根本就沒有人。
但剛才關門和說話還不過一頓飯時光難道那人暗算了大嬌、二嬌拋出三嬌之後又悄然走了不成。
心中念頭轉動人卻平劍護身。移步向前行去。
三嬌已然掙扎而起和四嬌並肩而立四嬌已拔劍在手激神戒備望著小翠的背影。
只見小翠的身子緩將被牆壁擋去不見。
一陣夜風吹來搖動門外的枯草響起了一片沙沙之聲大開的廟門也被那夜風吹的開了起來更增加了天女廟的神泌.也增加了夜的恐怖。
三嬌輕輕歎息一聲道:「四妹我有些害怕。」
四嬌道:「怕什麼?」
三嬌道:「如是我知道什麼那也不用害怕了。」
四嬌道:「三姐姐你這不信也上有鬼?」
三嬌道:「過去我不相信。」
四嬌道:「現在呢?」
三嬌道:「現在我不知道了如是那個把我摔出來的人是人我相信我一定能看到他。可是我什麼也沒有見到。」
四嬌道:「聽你這麼一說我有些替翠姑娘擔心了咱們進去瞧瞧吧!」
三嬌搖搖頭道:「我不敢去。」
四嬌道:「那你守在廟外我進去瞧瞧看。」舉步向前行去。
她剛剛舉步行到門前突問一聲尖叫傳了出來聲音尖銳刺耳難聽至極。
三嬌失聲叫道:「是翠姑娘的聲音。」
四嬌駭然而退牽起三嬌回身就跑。
二女去勢甚眨眼走的的蹤影不見。
恐怖的天女廟外荒涼的郊野只餘下了林寒青一個人。
他緩緩站起身來長長吁一口氣舉手拂拭一下頭上的冷汗望著那被夜風吹的不住幌動的廟門心中泛上來好奇的衝動。暗道:那幾個玄衣少女的武功力如何?不去管它但那小翠的武功實不在我之下。何以都這般輕而易舉的為人所傷難道這山界上真的有鬼不成。
想到鬼字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
林寒青心中的驚怕、畏懼、並不在三嬌、四嬌之下他卻被一股強烈的好奇之心掩去。
他探手入懷摸出了參商劍舉步向前行去。
正待進入廟門心中突然一動她們都是從門裡進去我何不換個方向。
心念一轉繞到西南角上暗中提聚真氣飛身一躍落在瓦面之上探向下瞧去。
這座廟的規模不大方圓不過三四丈。
星光下只見大殿前面的天井院中橫臥著三個人。
兩個身著玄裝的少女仰面而臥小翠卻伏臥在兩人身側寶劍跌落在三尺以外想是當她伏下身子查看二女傷勢時被人由身後施表一擊而中。
林寒青心中暗道:這三人被襲的地方都在那小小的天井院中我伏在屋面之上查看不下去除非他由外面繞到我身後非要和我照面不可。
儘管他好奇之心十分強烈也無法完全掩去心中的恐驚之感冷汗淋漓從頭上直滴下來不斷飛落下天井院中。
大約過去了一頓飯工夫突然傳來一個冰冷細小的聲音道:「你認為你伏在那屋面之上我就瞧不到你了麼瞧瞧你身後是什麼人?」
那聲音雖然細小但卻直鑽入耳際之中林寒青聞聲回望只見四外空寂那有人影。
就這一瞬工夫突覺身側一股強力襲來驚得全身疾向一側滾去。
身子剛剛滾離瓦面突聞砰然一聲大震適才停身屋面上瓦礫橫飛如是再晚片刻離開心被那一擊重傷不可。
林寒青凝目記去只見黑影一閃似是一雙怪手疾快提收了回去。
就在這一怔神間一條人影疾飛而至疾由林寒青身側掠過順手一把抓起了林寒青。一個飛躍越過屋面而去落到了廟外草地上。
緊接著兩個飛躍人已到七八丈外。
這人的動作、身法.快到了極點.而且手抓處又是林寒青上的要穴林寒青全身難以轉動無法看到那人一眼。
只見她一身勁裝黑帕包頭身上插著一支寶劍。正是梅花主人西門玉霜。
西門玉霜面帶微笑緩緩說道:「林兄無恙麼?」
林寒青道:「還好。」
西門玉霜道:「適才妾身倉促掌推開林兄只怕失手上到了你。」
林寒青道:「幸好沒有傷到多承姑娘相救在下還未拜謝救命之恩。」
西門玉霜道:「不用謝了。」
林寒青道:「姑娘還有三位屬下陷落在那天井院中可要救她們出來麼?」
西門玉霜道:「自然要救。不過。要等天亮之後再說。」
林寒青道:「姑娘可看清了那擊在瓦面上的一雙怪手麼?」
西門玉霜道:「那只是一雙形似人手的暗器。」
林寒青奇道:「是暗器?」
西門玉霜道:「不錯飛抓之類的暗器生面用細繩繫著。練到火候可以收隨心那人的火候已達到爐火純青之境。」
林寒青道:「姑娘遇了三嬌、四嬌麼?」
西門玉霜道:「遇見了如非見到她們我豈能這般趕巧的找來此地。」
林寒青道:「你聽她們說過了詳細的經過之情?」
西門玉霜道:「聽過了。」
林寒青道:「這就不對了。」
西門玉霜道:「那裡不對?」
林寒青道:「在下隱在草叢之中曾聽三嬌對小翠述說經過之情大嬌、二嬌同時被擊三嬌被人抓起摔了出來如是那人用的飛抓之類的暗器如何能有這等快的手法就算是他能使用兩雙飛抓也不能把三橋抓起來摔出室外?」
西門玉霜沉吟了一陣道:「如若我判斷不錯這天女廟中決非一人。」
林寒青道:「如若是人又有著如此高強的武功為什麼又要居於這天女廟一隅之地?」
西門玉霜仰臉望著天上的星辰道:「這就是疑問了現在就想法子解開這個疑結。」
林寒青道:「姑娘可是準備要進入廟中去探個明白?」
西門玉霜道:「不錯但要等天亮之後再說。」
林寒青道:「在下之意姑娘最好能找幾個武功高強的屬下一起進去。」
西門玉霜微微一笑道:「這個倒不勞閣下費心賤妾自有道理。」
林寒青站起身來抱拳一揖道:「在下這裡謝過姑娘救命之恩。」
西門玉霜還了禮道:「賤妾這裡還禮了。」
林寒青道:「姑娘珍重在下就此別過。」轉身大步而去。
西門玉霜道:「站住。」
林寒青回過頭道:「姑娘還有何見教?」
西門玉霜道:「這該是一樁很大的武林穩秘你難道沒有興致揭穿這樁隱秘麼?」
林寒青道:「如果姑娘不來在下就算冒萬死之險也要帶去瞧瞧。」
西門玉霜道:「為什麼我來了你就不管了?」
林寒青道:「姑娘武功、機智在下難及萬-如何能夠幫得上忙?」
西門玉霜笑道:「你不要太過自謙其實你的武功早該列名當今武林第一高手了。」
林寒青道:「姑娘也不用給我戴高帽子了要我如何幫忙姑娘先請吩咐一聲在下自量一下。才能答應。」
西門玉霜道:「咱們兩人一起進入天女廟中破去這一件江湖上的隱密不知林兄的意下如何?」
林寒青道:「只有咱們兩個麼?」
西門玉霜道:「難道還不夠麼?」
林寒青道:「好吧!在下追隨姑娘聽憑差譴就是。」
西門玉霜道:「這話說的大客氣了叫賤妾如何敢當?」
林寒青抬起頭來一對眼神不停的在西門玉霜的臉上打量。
西門玉霜忽現扭怩之態說道:「瞧什麼?難道我這等醜陋之貌還值得你這般打量麼?」
林寒青道:「你好像有點變了?」
西門工霜微微一笑。道:「那裡變了?」
林寒青道:「變的客氣。謙虛不似過去那般冷傲自負。」
西門玉霜搖搖頭道:「那要看對什麼人了西門玉霜仍然是西門霜冷傲依舊目空四海睥睨江湖但對你林寒青卻是唯一的例外。」
林寒青岔開話題說道:「姑娘有三位屬下陷落在天女廟中如若等到天亮去救只怕是……」
西門玉霜道:「不用怕如若她們要死那就早該死了如是被人點了穴道天亮去也是一樣。」
林寒青道:「在下心中有些不明。」
西門玉霜道:「不明什麼?」
林寒青道:「為什麼一定要到天亮才去。」
西門玉霜點點頭道:「問的好憑我們此刻的目力就算晚上也是一樣如能適時的投進去幾個火把或可平敵暗我明之勢不過我料斷他們在這天女廟中心中其他機關佈置廟中太過幽暗一個失神受人暗算那就不如忍耐一二。等到天明了另外我還有一個奇怪的想法。」
林寒青道:「什麼想法?」
西門玉霜道:「我想那天女廟中人可能長於夜戰不習慣白晝對敵。」
林寒青想了一陣道:「也許姑娘料斷不錯。」
西門玉霜笑道:「李中慧設下了十路埋伏想把我一舉殺死但她卻做夢也想不到我西門玉霜今宵陪著她心上情郎在這荒涼蕭索之處促膝談心對坐達旦……」
西門玉霜格格一笑接造:「不過咱們今宵這般長夜時坐卻是在研究謀略李中慧如若是得知內情決不見怪於你。」
林寒青道:「在下只能聽命行事。」
西門玉霜微微一笑道:「別說的這般可憐男子漢該有丈夫氣概。」
她抬起頭來望望天色揮袖排扶一下草上積塵當下坐下去接道:「此刻時間還早咱們先私後公。講一些風月情懷再研究拒敵之策不遲。」
林寒青道:「運籌帷幄在下不如姑娘甚多風水月事在下也一竊不通倒叫姑娘失望了。」
西門玉霜伸出五掌拍著草地說:「漫堤長夜難道你要站到天亮不成坐下來再談如何。」
林寒青緩緩坐下去閉上雙目運氣調息。
他心知不論武功智謀、口才都難和西門玉霜比擬最好不開口為妙。
但聞西門玉霜說道:「林兄妾身想請問了事不知林兄能否相告。」
林寒青睜開雙目道:「什麼事?」
西門玉霜道:「關於那白惜香……」
聽得白惜香三個字林寒青不由得精神一振道:「白惜香怎麼樣?」
西門玉霜一對清澈的秀目盯注在林寒青的臉上嘴角泛現出嬌媚的笑容道:「長夜漫漫距天明還在兩個更次咱們談話時間還多林兄不用太緊張了。」
林寒青只覺臉上一熱訕訕一笑卻不知如何接口。
西門玉霜道:「我一向說話尖刻成習林兄不要見怪才好。」
林寒青道:「姑娘言重了。」
西門玉霜微微一笑道:「白姑娘已作古人林兄今後作何打算?」
林寒青沉吟了一陣值;「打算二字倒談不上在下想到那白姑娘墳前莫拜一番然後……」
西門玉霜接道:「然後怎麼樣?」
林寒青道:「然後回歸故居從此擺脫江湖是非。」
西門玉霜道:「林兄準備那一天去奠拜白姑娘的墳墓?」
林寒青道:「在下打算在重九之後」
西門玉霜道:「林兄一個人麼?」
林寒青道:「不錯。」
西門玉霜笑道:「萬里獨行憑弔玉人情意雖然是深原子隆重。但卻未免太過淒涼何況埋花居早已經面目全非不復昔年舊貌.林兄一人只怕也不易找到白姑娘靈墓如不嫌棄妾身奉陪一行如何?」
林寒青突然哈哈大笑道:「咱們說的太多了也想的太長了。」
西門玉霜道:「什麼太多了?」
林寒青道:「如是咱們明天進入那天女廟中在下被殺了談了這樣多的事。豈不是多餘之言。」
西門玉霜道:「你為什麼不肯信任我若是把我換了白惜香。你是否會信心強些。」
林寒青道:「白惜否已作古人咱們不用談她了。」說罷微微一頓。接道:「在下武功難和姑娘相比必得運氣調息一陣才能應付明日的險惡之局。」
西門玉霜道:「既是如此賤妾也不打擾你了。」
林寒青不再說話。閉上雙目運氣調息。
他這些時日中奔走勞碌一直未得好好休息這一座息入定直到天光大亮才醒了過來。
睜眼望去只見西門玉霜卓然而立望著那座天女廟呆呆出神。
林寒青輕輕咳了一聲走了過去道:「姑娘早醒了。」
西門玉霜回眸一笑道:「嗯!這座廟有些奇怪。」
林寒青仔細看去只見廟門大開一眼間可以看到大殿神像香煙飄渺顯然是有人燒過早香。
除此之外誰也瞧不出有何奇怪之處。
當下輕輕咳了聲說道:「姑娘可是說那大殿飄渺的香煙?」
西門玉霜道:「那不過是怪異之一你瞧那神像是否有些奇怪?」
林寒青暗道:「該死。我早該留心瞧瞧神像才是怎的老是輸她一著。」
仔細看去只見正中座高大的神像修築的金碧輝煌和這破落的天女廟似乎有些不配。
那是座身披綵衣的女神。一手執花、一手平放胸前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
林寒青瞧了半天除了那座仙女神像.似是新塑之外再也瞧不出可疑之處。
只聽西門玉霜說道:「你瞧出可疑的地方麼?」
林寒青道:「那仙女彩身金碧輝煌和這破地的廟宇有些不襯。」
西門玉霜道:「還有麼?」
林寒青道:「還有在下就瞧不出來了。」
西門玉霜道:「那雙平入胸前的手。」
林寒青道:「那雙手怎麼著?」
西門玉霜道:「很像是睡眠夜擊向屋間的怪手。」
林寒青道:「你是說那綵衣仙女神像是活的麼?」
西門玉霜道:「賤妾不信她是活的但那雙手可以取下來當作兵刃使用咱們進廟時要特別留心那座仙女像。」
林寒青道:「多謝姑娘指教。」
西門玉霜微微一笑道:「你要準備了咱們就要進廟。」
林寒青道:「好!在下走在前面姑娘隨後跟進也好隨時出手救應。」
西門玉霜笑道:「咱們並肩而進如何?」
林寒青道:「好!就依姑娘之見。」
西門玉霜笑道:「對啊!咱們是平坐平行假如妾身說話有什麼不對之和你儘管反對就是。」
林寒青道:「姑娘也不用客氣了。」
舉步向前行去。
西門玉霜快行兩步走在林寒青的右側接道:「走路有規矩男左女右。」
林寒青微微一笑也不答話。
這時兩人已然行近廟門西門玉霜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大事一般一拉林寒青的衣袖停了下來說道:「賤妾給你的藥物林兄怎未施用?」
林寒青道:「在下已然習慣了這等醜怪之容頗有不忍洗去之感。」
心中卻是暗自急道:「快要進廟了你還講這些不相干的事情。」
西門玉霜臉色突然一整長長吸一口氣道:「小心了賤妾為林兄開道。」一提氣身子陡然飛起落入門內的天進院中。
林寒青想到昨夜見中暗襲的險惡處境那裡敢絲毫大意暗中運勸戒備緩步向前行去。
進得廟門目光立時轉向小翠等倒臥之處望去。
只見一片空地那裡還有三人的影子不禁啊了一聲道:「三人昨夜明明倒臥此地怎的忽然不見了?」
西門玉霜冷笑一聲道:「哼!被他們藏起來了。」
突然轉過身子雙目直逼那綵衣仙女像之上接道:「如若你們傷了我的屬下我把這座天女廟拆一個片瓦不存。」
林寒青心中暗道:「那仙女像乃泥塑木雕之物你問她。她也不能說話啊!」
付思之間忽見那執花仙女的右手手中鮮花無風自動。
西門玉霜拉一拉林寒青低聲說道:「小心了。」疾快的向後退了三步。
林寒青茫然的說道:「什麼事?」西門玉霜道:「他們可能借那鮮花搖動暗中放毒。」
林寒青暗暗讚道:「這西門玉霜果然是警覺奇高人所難及。」
只聽西門玉霜說道:「林兄身上帶有暗器麼?」
林寒青搖搖頭道:「在下素來不用暗器。」
西門玉霜突然回手一指擊在壁上紅磚砌成的牆壁突然粉碎一塊。
她雖是回手擊壁但兩道目光卻上直盯注在那綵衣仙女像之上。
只見她隨手取出了一塊碎磚突然一振玉腕直向那仙女像擊了過去。
只聽砰然一聲正擊在那仙女像握花的右手之上有如擊在些鐵之上一般一片磚塊撞成碎粉而落。
林寒青呆了一呆道:「好堅率的神像不知是何物雕成?」
西門玉霜道:「鋼鐵所鑄。」
語聲微微一頓道:「林兄請緊隨在我的身後謹防身後暗器。」舉步直對那神像行去。
林寒青心知自己武功難和西門玉霜相比看她小心翼翼之狀立時一撩衣襟取出了參商寶劍握在手中緊隨西門玉霜身後向前行去。
那知事情又出了兩人的意料之外一直行到那神像之前竟是未遇到任何阻力。
凝目望去只見那神像之前的香爐之中殘香還餘下半寸左右仍然在繼續燃燒。
西門玉霜目光一轉只風這大殿兩側各有一個小門緊緊的關閉著。
除了那兩個緊閉的林門之外大殿中的景物一目瞭然再無可資容人藏身之處。
林寒青道:「姑娘咱們可要播開大殿兩側的木門瞧瞧?」
西門玉霜道:「不用慌先對付了這綵衣神像再說。暗中一提真氣舉起右掌說道:「林兄小心中毒。」
右手一揮疾向那神像拍去。
一股強猛的力道直向那神像撞了過去。她內功驚人這一擊力道何止千斤只見那綵衣神像應手而倒.砰的一聲摔在地上。
西門玉霜掌勢拍出後拉起林寒青向後倒退數尺以備應變。
大約過了一盞熱茶工夫塵土消落。
凝目望去只見大殿景物依舊除了那高大的神像倒臥在地上之外別無異征。
西門玉霜一顰柳眉兒道:「奇怪呀!」
林寒青道:「奇怪什麼呀。」
西門玉霜道:「這綵衣女神分明是機關的樞紐既被擊倒也該有些反應才是?」
林寒青道:「也許這神像只是他們用來惑人耳目之用。」
林寒青心中暗道:見微知著這西門玉霜之能果非常人能及了。
當下說道:「咱們此刻應該如何?」
西門玉霜道:「先等片刻如無變化再作主意。」林寒青口雖不言心中卻是暗暗忖道:「這我不佩服。」
心念轉動之間突聞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傳了過來道:「數十年來從無人敢在天女廟中這般撒野爾等竟敢襲倒天女神像需知報應就在眼前了。」
西門玉霜銳利的目光四下流顧但卻一言不。
林寒青聽那聲音似是就在那神壇之後當下低聲說道:「姑娘替我掠陣我到神壇之後瞧瞧。」
舉步向前行去。
西門玉霜道:「不可造次。」
林寒青停下腳步.「道:「難道咱就這樣和他對峙下去不成?」
西門玉霜道:「他在神壇之後設下埋伏想故意引誘咱們入伏此等彫蟲小技也要賣弄豈不可笑極了麼?」
林寒青一皺眉頭退回原處。
只聽那冰冷的聲音重又傳了過來道:「老夫如不現身諒你們也無法找到才老夫。」
西門玉霜冷笑一聲道:「一個大男人家鬼鬼祟祟的躲到天女廟中算得什麼英雄人物?」
沉寂延續了一刻工夫竟不聞有人答言。
西門玉霜一揚秀眉兒接道:「你以為我們擦在廟中搜尋你麼?除非你現出身來咱們憑籍武功打個勝負出來……」
西門玉霜繼續說道:「如想襲這廟中埋暗施算計那是白費心機了我已傳今屬下運集於把乾柴堆積於這天女廟中燒上你三天三夜縱然燒不死你也將你活活烤死。」
只聽一冰冷的女子聲音接道:「你如果想在武功上一分高下今夜三更再來我等準時候駕。」
林寒青道:「為什麼要在三更半夜動手難道你們見不得天日麼?」
那冰冷的女子聲音道:「老身等親不喜愛白日。」
林寒青道:「在下卻是不喜黑夜。」
那冰冷的女子聲音道:「你這醜八怪模樣還不如夜晚出來好些。」
西門玉霜哧的一笑接道:「對敵決勝各憑開功才智丑與不醜打什麼緊?」
林寒青目光轉動四下搜尋心中暗暗忖道:「她既是能說出我形貌醜怪那是足讓她已經瞧到找了她既然能瞧到。我如若留心一些自然是也可以瞧到她了。耳際問突然響起了西門玉霜細微的聲音道:「林兄情形有此不對。這殿中狹小極易放毒咱們不能在此久停。早些退出去吧!林兄先請賤妾斷後。」
林寒青對她才謀、武功早生敬佩知她必有所見才施「傳音入密『之術暗中傳警心中暗道:這西門玉霜武功那般商強.做事仍然是如此謹慎小心、驕狂中細密入微。
心中念頭轉動人卻疾向廟外奔上。
但聞衣袂飄風之聲西門玉霜也隨著飛躍而起穿出廟外。
但聞砰然一聲大震兩扇大開的廟門突然關了起來。林寒青道:「好快的身法。」
西門玉霜卻冷笑一聲道:「他們在停身之處裝有控制這廟門關。」
林寒青只覺臉一熱道:「姑娘高見。」
心中暗自責道:「我怎麼想不到這一層呢?」
西門玉霜抬起頭來望望天色突然一拉林寒青悄然向廟後繞去。
廟後就是大殿的後背一目瞭然。
林寒青低聲問道:「姑娘瞧什麼?」
西門玉霜道:「我要瞧瞧他們的藏身之處。」
林寒青心中忖道:奇怪呀!他們明明在廟內大殿之中到廟後瞧什麼呢?」
但聞西門玉霜說道:「林兄你可曾聽出他們說話的聲音嗎。」
林寒青道:「聽到了。」
西門玉霜道:「有何感黨。」
林寒青道:「男女各居一方似是不在一起。」
西門玉霜道:「除此之外呢?」
林寒青道:「在下就聽不出來了。」
西門玉霜笑道:「你可注意到他們的聲音經常是游動不定麼?」
林寒青略一付思道:「不錯。」
西門玉霜道:「賤妾到廟後來就是估計一下他們大殿中是否造有夾壁。」
林寒青暗暗歎息一聲道:「我怎麼竟未想到此處。」
只聽的西門玉霜說道:「果然不出所料這座天女廟經過他們改裝叫人想不通的是這些人既是具有此等身手武功何以會選中這座天女廟作為棲身之地?」
林寒青新中一動暗道:「不錯啊一個人有著很高強的武功為什麼會居住於這一座荒涼的天女廟中而且住在那暗無天日的夾壁之中這情形確屬可疑。」
但見西門玉霜仰臉望著天上的一片白雲柳眉微聳顯是正在權利力推索心中的疑問。
為什麼一個身負有高強武功之人偏偏會住這彈丸之地的天女廟中?林寒青也正全心全意的推想。
沉默足足有一盞熱茶工夫西門玉霜突然自言自語的說道:「定是如此了。」
目光轉到林寒青的臉上道:「林兄可曾想到了麼?」
林寒青道:「想到什麼?」
西門玉霜道:「那些人何以居此?」
林寒青搖搖頭道:「這個兄弟還未想起。」
西門玉霜道:「他們陰居於這天女廟中那是顯然有著逃世之心可是天下盡多名山勝水為何偏要住在這地方?」
林寒青道:「不錯啊。」
西門玉霜笑道:「這要從兩面推想了一種是他們志願居此心有所圖另一種則是被人囚禁於此不得不爾。」
林寒青道:「嗯!姑娘看他們哪樣居多?」
西門玉霜道:「前者居多。」
林寒青道:「何以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