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文 / 雲中岳
「不要管他,小冷。」桂星寒急急喝止/我錯怪了他們,他們所受的懲罰也夠了。」
飛天夜叉不再衝上,徐徐後退:
「他是罪魁禍首,怎可輕易放過他?)飛天夜叉其實已退出發招團外,口氣卻表示不厄甘休。
「他說得不錯,那是他的職責所在,雖則手段卑鄙惡澎了些。念在他曾經給我服了一厄龍虎金丹,我不再追究他的罪惡了。小冷,你為何離開許家大院不轉回去?我我得你好普。」
「我被人追得上天無路,然後我又追可疑的人,最後不知身在何處,不久前才在西面看到*tt,向村民間路,便到了此地。」
「那些人是何來路?」
「不知道。哦!你沒擒住人間口供?」
「沒有活口,他們匆匆撤走,可曾看到小蒲?」
「沒有。我還以為她和你在一起呢!滿莊澎炯,雙日難睜,我好不容易衝出房舍,便被三個刀法可怕的人,追得亡命飛述,」飛天夜叉收劍走近:「我們的行囊,是不是全完了?
「行囊屍桂墾寒信口問。
「要不要去找小燕妹?希望她無恙。」
東面從府城方向來的人,出現在百步外小
「星寒!」嬌叫聲入耳,兩個人飛奔而來。
嚴真是老天保佑,也真是巧極了/桂墾寒呼出一口長氣,如釋重負。
是已換了青色衣裙的葛春燕,和趕來迫尋他們的恨扇勾魂客。
方世傑解了天權仙女的穴道,看到桂星寒的人愈來意多,心中一虛,拉了天權仙女,往北面的茂林修竹中一佑,溜之大吉。
桂墾寒肯放他,其他的人恐怕會撥劍相向,再不見機槽憊一定後悔的。
一陣歡呼,桂墾寒欣然與鑷扇勾魂客寒暄,四人在路旁坐下,仍談別後。
銀扇勾魂客的傷勢雖重,但救治及時,又有良好的藥物調理,復原的速度甚快,不等傷勢完全痊癒,便急急就道追尋桂星寒的下落,至湖廣乘船東下,沿途打聽桂星寒三人的消息。
他在襄陽碰上了鬼手無常,而人是知交好友,同是江湖怪傑,客地相逢喜出望外。他談起桂墾寒的事,鬼手無常大感興趣,不待敦請,便要求一同追尋稜星寒的下落,慨然允助一膏之力。
「昨天傍晚我在東門雙蓮寺附近,發現了黑衣喪門曹戚、玄華仙姬江雪,那就是你在新鄭抱漳山破廟,出手相簿的一雙妖孽夫婦,他們是彌勃教的巡察,地位甚高,老怪傑說出失蹤的經過,我在瞄中盯住了他們,一限就限到十里亭,他們離開道路越野而走,一走便走到集賢嶺霸王莊,與潛伏在莊中的人,發起猛烈的攻擊。
「原來是彌勒教在挖鬼,我居然把他們忘了,栽得真不冤。」桂星寒拍拍良己的腦袋:「我真蠢,居然以為他們已經放棄尋仇了。
「當時我並不知道,他們的目標是你們,隨後跟人想弄清是怎麼=回事,鬼使神差救了葛春燕/銀扇勾魂客苦笑:「我哪敢和他們拚命?同時也不知道所救的人是葛姑娘。」
「我嗅入的灰霧有毒/昏迷了一天/葛春燕與飛天夜叉親密地擠坐在一旁,臉上的笑容說明心中的愉快:「真感謝楊前輩的照顧,救命之恩不敢或忘。」
好在你體內的抗毒性不錯,快要把人急死啦!」銀扇勾魂客苦笑:「我也被迫得筋疲力盡,幾乎累得舊創復發,又不敢覓醫解毒,只能乾著急。
「進城時,有人好意告訴我們,你和錦衣衛硬幹;便和楊前輩出來碰運氣,天幸被我們碰上了;」葛春燕手搭住飛天夜叉的肩膀,笑吟吟地問/冷姐,你和大寒哥是怎樣脫身的?」
「我是被他們追逐出莊的……」飛天夜又把先前所說的經過再說了,最後說:「我也曾猜想是彌勒教的人作祟。但沒發現有人用妖術,所以……,
「哦!冷姐,原來你也是剛才遏上大寒哥的。」葛春燕打斷飛天夜叉的話。
「是呀!這一帶我沒來過,人地生疏,看到大江才知道身在何處;小,
「我們都很幸運,是嗎?」葛春燕整衣裙跳起來,她就是無法做一個端莊的淑女,楊前輩,我們去找鬼手無常施前肇」
「對,真該去找他/桂星寒也跳起來:一他老人家去找神熊。小冷,你知道你那些人的藏身處吧?我們去找他,也許他們已經聯絡上了。
好,那就走吧……」飛天夜叉慢吞吞地整衣而起。
「大寒,我們先走。」葛春燕拉了桂星寒的手,拉颶侵跑,碉袂飄飄,速度甚快。
「這瘋丫頭樂瘋了。」銀扇勾魂客向飛天夜叉做鬼趴飛良叉,你有了相當強勁的情敵,好自為之。記住,當仁不讓。」
老怪傑對飛天夜叉甚有好感,對葛春燕在新鄭就懷有戒心,性情本來就有點古怪,對正常的人就不怎麼感來趣。葛春燕就是俠義道正常的人。
「我不怕她。」飛天夜叉懶得多說,與銀扇勾魂客同行一。
前面,葛春燕親熱地挽著桂星寒的手膀,腳下甚快,一面走一面噙啼咕咕低語,狀甚愉快親眼,已經遠出三十步外了,府城在望,已可看到西碼頭的房舍,
「楊老哥,請快兩步,有事商量。」桂星寒在前面招手,將葛春燕向前送。
「商量下一步行動?一老怪傑快步跟上間。
「商量住宿的事,須防錦衣衛情急反噬。」
「好,說說你的打算。」
投宿的瑣事,飛天夜叉不便過間,腳下一緊,限上了葛春燕。
錦衣衛的人忙得很,忙著派人收屍,沒有再找桂星寒結算的力量,不得不把復仇的事暫且丟開。
銀扇勾魂客與鬼手無常,在東碼頭的淮西老店落腳,帶了稜旱寒與兩女;也在淮西者瞅宿。安頓畢,者怪傑立即表示要出去我鬼手無請。
「有人在店中傳達的施老哥的口信,」老怪傑向桂星寒說:
「他與林姑娘劉在府城的人,一同前往集賢關踩探,林姑娘,神熊熊海是你的人嗎?」
是呀!飛天夜又點頭:「他是隨從的領班,武功很了得,降魔杵份量不輕……「
你們共有十四個人?
對,女領班是飛鴛喬惠。
「他們關心你的安危,都去卞、
「我去找他們,」稜墾寒說:施前輩前往集賢關,是我請他去的。」
「你算了吧!你是主將,簿殺了半天,跑颶的事還用得著你親自出馬?」者怪傑不同意桂墾寒一同前往,理直氣吐:「好好歇息吧!人畢竟不是鐵打的)你日在這裡,可以監視鋁衣衛的動勢。」
「冷姐,你在店中和大寒哥做伴,多一個人也多一分安全保障。」葛春燕也要夕)出:「你的人部走了,現在去找他們要取行囊換衣裙,也是白費勁,等他詞回來再說吧!你這身打扮,也不宜外出。我和楊前輩往JL走)旬使到許家大院找些線索,」
他們的行羹,其實已由飛鶯保管,許家大院只壘他們準備行動的臨時佔用落腳處,並殺住有的地方,要換衣改裝,必須袋喬惠,
飛無夜又這身袋扮,在郊外活動尚無大礙,在城內附近,可就令人側目了。
銀扇勾魂客的銀扇活招牌,已經被錦衣衛所沒收,活動反而方便,沒有人知道他就是銀扇勾魂客。要想再製造那麼一把怪扇,一年半載也不見得可以製成,奠是砸了招牌丟了綽號啦!以兵刃特點作綽號,想永遠保持還真不是易事。
桂星寒的天斬邪刀搏號,取得並不高明,除非他能永遠保存這把刀,不然早晚會被勾銷的,誰也不敢擔佩,對某神物品能有效地永遠保有。
寶刀寶劍,隨時皆有易主的可能,而且易主的可能性甚大。寶刃必然會引人覬覦,性命也可能因室刃而丟,因此江湖朋友流傳的諺語說:刃在人在,刃亡人亡。
別人搶了你的寶刃,是不會讓你活命的。
根扇勾魂客丟了銀扇,活動反而更自由積極,偕同葛春燕繞城東北行,興高采烈出店。
店內,只剩下桂墾寒與飛天夜叉兩個人了。
「我去叫店伙準備食物/安頓停當,桂星寒在房們的小客廳品茗,精力耗損過巨,顯得有點疲倦:「小冷,要不要叫店伙眷你買衣裙?你這樣是無法在外面走動的,一有動靜,實在不方便。」
「晚上再說吧!反正目下城內外風風雨雨,不宜在外走動引人注意。」飛天夜叉不介意地媽然一笑:「你認為我像小燕一樣,適合穿普通婦女的青衣布裙嗎?」
葛春燕所換穿的青衣布槽,就是普通婦女的穿著-成了一位小家碧王,平平凡凡毫不出色。人是衣裝,佛是全袋;即使美如天仙,穿了膏衣布裙也出色不了多少,僅臉蛋多是不夠的,氣質風華無法顯現。
飛天夜叉穿的仍是昨天的月白色勁裝,曲線玲珠峋娜多姿,走在審上,幾乎可以吸弓廝有的目光,在碼頭走動,真可以弓潑一場儡。
「在嚴湖走動,除:附有意揚名立萬、而且有揚名立萬的能耐,穿產面些就容易引人注意。一桂星寒離座走近,親呢地拍拍她的臉頰微笑:「你這鬼樣子跑出去,不引起碼頭一場暴動才怪。J、冷,你知道你是最美的夜叉嗎?
他一陣大笑,出廳去找店伙。
「夜又不論美醜,都是會吃人的。」飛天夜叉在他身後說,也發出一串銀鈴似的嬌笑。
方世傑與天權仙女,躲在不遠處的草木叢中,直待桂星寒四個遠出視線外,這才重新回到路上來。桂星寒輕易地放過他們,頗令他倆感到意外。
方世傑是有心人,有點醒悟。桂星寒向錦衣衛追問兩位姑娘的下落,必定認為襲擊許家大院,是錦衣衛所為,因此憤怒焦急之下,橫定了心大開殺戒,導致腕衛全軍覆沒的厄運。
如果兩姑娘不曾及時出現,他和天權仙女哪有命在?
回到路上,他又面臨往左或往右的難題。
船上和懷寧老店,還留有一些人。他孤家寡人跑回去,對留在店中的人怎麼說?說自己及時逃走留得性命,抑或據實把桂星寒不殺他的事和盤托出?
「你決定何去何從了嗎?」天權仙女看出他心中的猶豫:
「很難下決定是不是?」
「確是如此;」他但然他說:」要做一個才華絕世,任何事皆可當機卒斷的英雄豪傑,並不是容易的事,我就缺乏這扮才華,日後的成就如何,並不樂觀。」
「任何事都有幾分凶險,問題是你有沒有能力和勇氣承擔風險。」天權仙女用鼓勵的口吻說:「你各方面的條件都很好,還怕日後沒有成就?」
「哈!我想,我真的需要建立我自己的局面/「不要想,要做。世傑,你不是池中物,只要你能把握機會製造時勢,一定可以飛騰變化,我跟著你,也感到光彩和安慰呀!」
「看來,你是真心的對待我。」他含笑挽住天權仙女的小蠻腰,有力地挽緊/我根高興。」
「咦!你……」
「今天,你可以一走了之的。」他情急綿綿地在白做的粉頰親了一吻:「這期間,你我雖然同甘苦共患難,但每當緊要關頭,你都是避開險境候機脫身。今天,你第一次和我拚命同抗危難。」
「因為今天只有你我兩個人。」天權仙女偎人他懷中:「以往,我總覺得你的夥伴,從沒把我看作自己人,貌合神離把我看成非我族類。所以,我也覺得你們的事與我無關。
「今後如果我自立門戶,你們的人真會全力支持我?」他鄭重地問。
「那是一定的。」
「他們對你大概有所指示,有何條件?
他當然知道,天下決無白得的錢財。
「無所謂條件,只希望能共存共榮合作無間。世傑,天下各地,有不少名氣不小的組合,與我們保持同樣的友好關係,我們從沒向他們要求甚麼,」、
「彌勒教是第1大秘會,應該有客人的雅量.哦!有件事不知該不該問。」
「你我之間,還有甚麼該不該的?」
「那個唆使天斬邪刀,屠殺我們十個人的李鳳與侍女丁香、到底是不是你們的人?」
「世傑,請相信我,我的確不知道這兩個女人是誰,更不敢亂猜是我們的人。」天權仙女用懇求的語氣表白:「本教弟子滿天下,有些事是不宜讓不相關的人知道的。七仙女的地位不高也不低,只負責執行,而不涉及決策,也不許過間職責以外的事,所以……」
「在新鄭以專使面目,與陳百戶見面的三個人。」方世傑抓住話題不放:「三個人是吳世、吳非、吳娥。吳世是大少主李大仁,是真的?」
「我們都確認他是真的大少主。」
「那位美麗如仙,武功驚世,全力一擊,驚走天斬邪刀的吳娥,到底是甚麼人?
「可能是祖師堂三十六守護天尊之一。」天權仙女但然他說:子我的地位不高,七仙女還不配出入祖師堂,只認識幾位守護天尊,其他的天尊我見面也不認識,真的,我不認識她。她既然與大少主同行,應該是聖堂的重要執事。聖堂除了三十六守護天尊之外,有許多執事人員兼理外務。
「這位吳娥,想必也不是真名,迄今為止,我知道敵我三方的人,都不苫發現她的蹤跡,豈不可疑?」
「你……你懷疑……」
「他就是李鳳。」方世傑肯定他說。
「別胡思亂想了,你簡直想人非非。」天權仙女嬌笑:「李鳳如果是吳娥,會屠殺你們的人?彌勒教希望借助錦衣衛的力量,抓住天斬邪刀剝皮抽筋呢!我想,你的意思並不在此。」
「你是說……」
「你很想她。」天權仙女媚笑著擰了他一把:「你與絕大多數英俊的男人一樣,風流自命,見一個愛一個,你以為我不知道呀?」
「想她?我只見過她一面……」他尷尬地一笑。
「一見難忘,也一見鍾情呀!這樣吧!日後你可以向大少主打聽,也許我會替你盡力。」
「晴!你倒是大方呢?」
「男人有幾個女人,並不是罪大惡極的事。世傑,我這種女人,看多了世情,是甚麼都不在乎的。本教對兒女之私,從不干涉壓抑。老實說,人活在世間,追求名利固然是首要目標,那也只是表面的假象,骨子裡說穿了,還不是為了飲食男女?如果禁止飲食男女,還有人肯替本教賣命嗎?我跟了你,本教弟子根本就不以為怪。」
算了,日後再說。能和你們的人見面嗎?」
「你的意思……」
「我要和你們地位較高的人談談。
「這……」
「我是當真的,我要為日後打算。
「你現在就想見他們嗎?」
「對。」
「往西走。」天權仙女往西面一指。
「不在府城?」
「不在,所以沒有人知道本教有人在安慶活動。船泊在皖口鎮,相距僅十五六里,往來十分方便。據我所知,大少主已經來了。」
「好,帶我去找他。」
「趕兩步。沃權仙女欣然說。
銀子勾魂客和葛春燕,從蓮測:入城,並沒勘、走,沒有趕往集賢關的打算。
果然所料不差,鬼手無常勻神熊一群人,已從集賢關失望地返城,在城內的聯絡站與銀角勾赫碰面,立僵吩配人手囚出活動。
銀扇勾魂客與神熊一群人不陌生,由他指揮策劃一切應變事宜。
鬼手無常偕同葛春燕,登門拜望養傷的滄海神犀。
錦衣衛的四艘快船,載滿了棺木,天氣暖和,屍體雖有棺木盛殮,也不宜存放,快船陸續下放南京,在南京辦理後事。
城內城外,牛鬼蛇神重新開始活動,百無禁忌,錦衣衛已不再控制他們了。
人是鐵,飯是饑博殺了半天,嗅足了血腥,體能大量消耗,最急迫的需要,就是飽餐一頓美味食物,補上體能的損耗。
店伙送來豐盛的酒菜,擺設在桂星寒的臥室夕)問,圓桌上八味菜餚,雞鸚魚蝦美味可口。
四壺花彫,加上一壺女兒紅,烈酒淡酒各喝各的,關上房隊這裡是他倆的天下,不必再顧慮錦衣衛的人打上了來。
桂星寒一面進食,一面把昨晚激鬥卦散後,所發生的經過,簡要地一一說出。
「如果我知道是彌勒教所為,今天這場慘烈的搏殺便不會發生了。」他最後感慨他說:「錦衣衛會查出這件血案的始未,必定可以查出彌勒教兩次借刀殺人的因果,今後將有所舉動,彌勒教的日子必定不好過。」
「我們也會向彌勒教討公道,是嗎?」飛天夜叉信口間:
「他們人多勢眾……」
「人多勢眾並不足恃,棉衣衛今天的修敗便是明怔。」桂星寒的虎目中,湧現肉食獸的陰厲光芒:「論勇猛,彌勒教還沒有人,能與陳百戶那些人相提並論。論妖術,他們也不比丹陽別業的人高明。小冷,還記得那晚在丹陽別業,我們所經歷的事故嗎?」
兩個姑娘迄今為止,還沒將那晚的夢境說出,那牽涉到她們內心的感情變化,不足為外人道。
那天晚上,彌勒教與錦衣衛的人,都同時在丹陽別業歷險,當然知道丹陽-別業的妖陣是怎麼一口事。李大仁如果妖術能壓得住主人,怎會作破釜沉舟的打算?
「怎會忘了?」飛天夜叉似乎餘悸猶在:「大寒,別業主人的妖術,你克制得了呀!」
「只是幸運而已。」
幸運?」
「有些伎倆,我還沒有本領破解呢!比方說,利用燈火引發幻覺與意識的高深技巧,就很難控制心智。窗花的圖案,可以深入人的意識中,鮮活地幻現在限俗,他們的活動,完全發自你潛藏的想像。如果我們不曾讀過書,不曾見過古跡所陳列的神話故事圖案,你怎麼知道那些窗花圖案是刑天、伏餐、女媲、餐和、量尤?一點點意導,就可以誘發一連串潛意識想像擴張,委實難以抗拒,稍一大意就陷入神智崩潰的結局?」
「幸好我沒崩潰,也不算厲害呀!」
「不厲害?那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保護你們的結果。你不信是不是?哦!我知道,我曾經傳授給你辟邪的心法。你看看我的手。」
桂星寒放下筷子,張開手掌,慢慢伸近飛天夜文的面前,-五個指頭徐徐屈曲不定,形成各式各樣的線條。有時像張開手腳的人,有時像野獸張牙舞爪;有時候像某些物體在舞蹈……
他口中,發出奇怪的聲浪。虎目中的光芒,也在變幻、閃動、轉移——…
飛天夜叉先是好奇地微笑,然後臉上的表情百變,然後變得神情茫然,然後…——
強中更有強中手;最超絕的魔法師,有時也會受愚弄,就看誰的道行高。
桂星寒被拖至壁根,倚坐在地上。
他目光茫然,像個沒有知覺的白癡。
飛天夜叉在拾掇兩人的物品,把他的天斬邪刀和百寶囊,用撕開的棉被裡布裹住,輕虹劍也一併裹了,攜帶比較方便。
將房門拉開一條縫向外瞄,看到廊下有兩個旅客,倚在廊柱下交談。
她發出兩聲暗號,兩個旅客急奔而至。
「越窗往屋上走,」一個旅客搶入房低聲說:「有幾個地頭蛇)派在店中照顧他們,是滄海神犀的人,所以礎從店門出之。
「你們帶人先走:我聽後,」她閃出房,警黨地目意是否有人出現。
不久,葛春燕搶人房中,酒菜仍在,房中鬼影俱無。後面涵人鬼手無常、銀扇勾魂客、神熊熊海、飛鴛喬惠一大群人。
葛春燕在床後的草蓆下,翻出一個紙方勝,匆匆打開看了一遍所寫的字句,隨即交給鬼手無常。
「老天爺,真被我料中了。」她抽口涼氣:「冷姐不妙,我……」
「火急燃眉,你要冷靜。」鬼手無常拂動著寫滿字的紙張:
子按計行事,立即動身。有滄海神犀的弟兄沿途照應,但仍然不可大意。」
「施前輩,桂小哥的妙計行得通嗎?」神熊滿臉愁容,坐立不安:「家小姐……」。
「這是唯一可行的辦法,行不通也得行/鬼手無常沉聲說:「只有那妖婦把桂小哥,帶往你家小姐囚禁的地方。老實說,目下誰也不知道彌勒教的人,到底在何處藏匿。
「立即動身,遲恐不及。」銀扇勾魂客的話,在神熊這些人心目中有份量。
片刻,人去房空。
兩艘快船來自上江,駛入皖口鎮碼頭,船夫們一陣忙碌,鱉帆牽羹手腳利落。
碼頭停泊的賜只不多,都是些貨船。私家船隻通常泊在碼頭西皚,這些船隻以快賜為主,都是沿江一些大戶的自用仍只,不許閒人靠近。
左鄰有五艘快船停泊,船上不見有人活動。
剛泊妥搭上跳板,碼頭上出現方世傑與天權仙女商個人。
大少主李大仁剛好出艙,在艙面便看到急步而來的方世傑,頗感意外。
天權仙女搶先登船,恭敬地向大少主行禮。
「吳兄……不,大少主李兄。」方世傑含笑行禮/諸位似乎剛到。」
不錯,從九江趕來,在小孤山小有耽擱,晚到了半天/大少主皮笑肉不笑回禮:「稀客,但在下無任歡迎。你們真找到天斬邪刀了?
『曾姑娘可以稟告一切。」方世傑的臉色沉重:「在下是專誠前來拜會的,但決不是落水狗。」
「咦!方兄……」
「啟稟大少主,屬下剛從府城來,最近所發生的變故,容後下稟明……」天權仙女欠身急急地稟告。
「請方兄至艙內接待。」大少主伸手肅客:
這艘船上,共有二十餘名男女,皆扮成舟子,大少主是唯一穿著華麗的人。
中艙俗稱官艙,是招待賓客的地方,也是主人的宿處。方世傑就是賓客。
鄰船的艙面,有人向這一面打手勢信號。原來左鄰的三艘快船有人躲在艙內,不是空船。
聽完天權仙女的稟告,在座的十餘名彌動教首要人物、臉上全變了顏色,撇寒的神勇驚得心中發寒,甚至有些直流冷汗。
「經此挫敗,錦衣衛顯然不能再和天斬邪刀周旋了、也無此能力,死傷太過修重,劫後餘生偽人,返京後必將引起軒然大波,後果難以逆料、」方世傑說出自己的處境:「所以)我決定不再口京,我還有一些朋友。南京方面,家父的一些友好,仍可獲得他們的協助,在江湖創局面仍然游刃有餘。這期間當然難免遭遇一些困難,希望能獲得貴教鼎力支持。
以往錦衣衛這些驕兵悍將,全力對付桂星寒,不但與彌勒教目標相同,而且利害一致,實力十分堅強,是彌勒教最可倚賴的戰友,大少主仍然不敢太過親近,各懷鬼胎保持距離。目下錦衣衛已沒有利用價值,大少主哪有興趣支持扶植一個失勢的喪家之大?
方世傑並不蠢,當然知道失勢是怎麼一回事,所以一見面,為了維護官尊,硬著頭皮聲稱不是落水狗、但他心中明白,其實是喪家之犬,比落水狗好不了多少,不承認也不行。
「自創局面是好事呀!何況你有足夠稱霸江湖的條件。」大少主臉上不再是皮笑肉不笑,而是不屑的陰笑:「我只想知道,你能不能繼續襄助在下全力對付天斬邪刀,你的人可不可以在最近期間趕到?」
方世傑一怔,心中暗恨。
他哪有能力繼續對付天斬邪刀?如果還有能力,他犯得著前來請求支持,犯得著丟棄基業另創局面?大少主這番話,比摑了他兩耳光更疼痛。
他也是一個胸有城府的人,緊要關頭可以控制情緒的變化。
「那得看大少的所謂最近期間,近至何種程度了。」他心中的恨意,絲毫不曾形於臉面:「安慶至南京,順水快船一晝夜可趕到。」
召集人子回航,是半個月後的事了,」
「確是如此,」他不得不承認事實。
事實是:他能否召集得到敢助拳的朋瓦連他自己也懷疑。
「方者兄,你知道遠水救不了近火嗎?」
「那可不一定哦!他淡談一笑:「咱們追逐桂J、狗三個人:
花了月餘時日,結果如何?大少主在這十天半月期間,如果能斃了桂j、狗,就用不著區區在下。如果不,在下的人仍然可派用場,不是嗎?
「好吧!我給你半月期限,如何?」」好,半月。」
「半月期限如能趕到,本教全力支持閣下在江湖揚名立萬。如果不,老兄不要來找我了。」
一言為定。他硬著頭皮說。
他道自己不可能辦得到,在南京召集人手談何容易?錦衣衛全軍覆沒的消息,必定比他先傳抵南京、誰還敢不要命,幫助他對付可怕的天斬邪刀?
他如果態度強硬,甚至反臉,恐怕出不了眠被這些人將他的屍體沉人江底。
他立即告簿,偕臉色難看的天權仙女勿匆登岸。
一個失勢的人,還能要求甚麼?
鄰船過來了兩個人,那是早幾天便在安慶偵察的領隊。
彌勃教目下的主事人是大少主,這一隊人,幸運地中了頭獎。
結果並不幸運,入暮襲擊許家大院,死傷過半失敗得相當慘重,比錦衣衛全軍覆沒好不了多少。
大少主聽完稟告,後悔不迭。
「我真不該在小孤山多逗留了一天/他頓足後悔:「這小狗命不該絕。」
屬下本來要天權仙女,唆使錦衣衛的人協同襲擊的,他們也同意了,午問出動十餘名侍衛,打算虛張聲勢,逼桂小狗入莊藏匿不至於竄走不定。」負責人繼續稟告:「豈知反而弄巧成拙,小狗逃匿的目的達到了,錦衣衛卻因此而喪膽,在懷寧老店佈陣死守,導致我們奇襲缺乏支援,失敗得委實不甘心。」
「那表示天權仙女沒盡全力了。」大少主臉上變了顏色:
「她要負責。她剛走,你們為何不早些過來稟報?你們也誤事。
「大少主明鑒。」這人哭喪著臉,不勝惶恐/大少主的船剛停妥,她就帶了方世傑來了。屬下一直就沒責備她失職,事實上她也影響不了陳百戶的決策。方世傑畢竟不是正式的侍衛,陳百戶不可能對他言聽計從。」
「她失職是事實,哼!」
「屬下派人把她追回來。「
「這……算了。」大少主氣消了大半:「也許我錯怪了她。三宮主早就秘密抵達這一帶府州了,你們可有她的消息?」
「沒有:」那人搖頭:「三宮主的化裝易容術出神入化,她如果不和我們聯絡,就算迎面相遏,也沒有人能認出她來,也許,她已經到南京去了。」
「你們留心些。」大少主煩惱地緊絞回頭:「她堅持單獨行動,我擔心她出意外。」
「那是不可的的事,三官主在江沏行走八載於茲,從來就沒出過意外。再有冷面魔女歐護法在她身邊照料,沒有人敢在泰山頭上動上。」
「但願如此。要切實派人盯牢桂小狗,千萬不可打草驚蛇,我們人手不夠,必須謀而後動,我們再也經不起再次失敗了,這小狗如不早除,將是本教的心腹大患。」
「是的,他已經是咱們的心腹大患了。」
立即召集重要的執事人員,研討行動大計。大少主帶來了六十餘名弟子,實力仍然足以一拼。
兩個村夫拾了一隻大木箱,一個村婦在後面跟隨,戴了低槽的遮陽帽,毫不引人注意。
木箱內,藏著昏迷不醒的桂星寒。
遠出八九里,大道向江濱靠,所經處全是茂林修竹,江濱盛長著丈餘高的蘆葦,視野有限。
迎面來了垂頭喪氣的方世傑,與臉色同樣沮喪的天權仙女。
兩人心事重重,哪有心情留意平凡的村夫村婦?
「我這,一走,就不會再回來了,超過村夫村婦,方世傑說話有氣無力:「大少主可能也知道我不會回來,為何仍然讓你跟著我?」
「你日後總會在江湖闖道,不是嗎?」天權仙女的回答也懶洋洋地。
「不錯,我方世傑不是池中物。
「一隻你有所成就,有我在你身邊,你會與彌勒教為敵嗎?
這叫甚麼?放長線釣大魚?
「有甚麼不對嗎?我告訴你,有不少巨豪大霸身邊,有我們的人隱身)有些已隱伏十年以上了。一旦發現這些豪霸,有對本教不利的消息,本教將先一步展開行動,勸阻不聽便立加制裁。世傑,你打算離開我了?」
「你知道我亟需人手。「
「我會幫你。」
「你是我最滿意的女人。」
「我知道我的兢力有多少份量。」天權仙女可不是甚麼含蓄的女人:「我知道如何取悅男人,如何獲取自己的快樂,不論在任何方面,你我都是相配而且力敵的一對露水鴛鴦。今後,我希望……」
「你希望什麼?」
「希望能保持良好的恩愛情誼。不管你日後飛黃騰達,或者落魄江湖,一旦非分手不可,能夠好聚好散,不傷和氣,揮揮手後會有期。」
「我會有這分灑脫的豪情。」
「但願如此。」
又有兩名大漢擦身而過,遠處又來了兩個人,終於引起他倆的注意。
「是姓葛的小潑婦!」方世傑驚呼。
「那老鬼是銀扇勾魂客。」天權仙女也認出迎面而來的人是誰了。
「快走,方世傑拉了天權仙女,急急往路左一竄,槽之大吉。
「休走!」遠處的葛春燕大叫,一躍三丈餘。
草木叢生的地方,怎能追及兩個輕功高手?
大道前後不見人蹤,在路旁歇息的村夫村婦,猛然往南面的蘆葦叢一鑽,抬了木箱急走,繞了半里地,便到了一處小江灣。
一艘小型貨船,泊在蘆葦圍繞的江岸,十分隱秘,不走近決難發現。兩根桅桿皆已放下,貨船的艙本來就比客船低,躲在蘆葦圍繞中,不可能被人發現。
有四個人跳下船相助,木箱上了船。
八個人操縱兩根長槳,船立即啟航,悄然滑出蘆葦叢,緩緩向江心移。
桅桿豎起了,掛帆的人技術十分純熟。
「那艘船!」一名大漢在岸邊,用手指著剛升帆的船:「一定是躲在灣裡的,極為可疑。」
「能找到船追趕嗎?」銀扇勾魂客焦急地間。
中帆升起,前帆也斜升,船破水上航,由於沒載貨,雙帆吃飽了風,輕快地向上游飛駛。即刪立刻迫趕,也不易追上了。
「楊前輩,前面五六里是皖口鎮,在下只能找到貨船或者漁船,船速趕不上這艘吃水輕的小貨船。」大漢直搓手搖頭。
「那……那怎辦?」葛春燕急得跳腳。
「退回府城。」大漢說。
「老大,退回去…」
「退回去只有七八里,但在府城,在下可以供給諸位性能良好的快船,速度比這艘船快三分之一。只需記牢這船的特徵,一天便可追及。
「走,回府城。」老怪物聽然決定)。
貨船不會引入注意。三官主李天鳳使用貨船,難怪連彌勒教的人、也不知道她的行蹤。
其實她是很小心的、一直就在彌勒教的船隊附近出沒,可以暗中跟隨自己人行動,有了意外,也可以很快獲得自己人聲援。
貨船上共有十二名船夫。女人共有囚個,包括三官主與冷面魔女。
冷面魔女天生的發育不全,表面看像十三四歲的小女孩,其實已經年近半百、快要成為老太婆了,唯一可分辨年齡的是那雙銳利、陰森、懾人的眼睛。她負責看管飛天夜叉,制了穴道更用牛筋索捆上手腳,身在船上,即使不加捆綁也插翅難飛。
船向上游飛駛,船上一陣忙碌。
兩個侍女打開木箱,拖出昏迷不醒的桂星寒;塞坐在艙壁角的飛天夜叉,只感到心膽俱裂。
「大……寒……」她淒厲地狂叫,向前挪動。
一旁的冷面魔女,一把揪住她的發轡,把她拖國踢了她一腳,把她甩向艙角。
「你知道該怎麼死了吧?小潑賤。」坐在不遠處,打扮雖是村姑裝,但脫掉外衫裙,現出月白勁裝的三宮主,不但身材與她相差無幾,面貌更是神似,怎麼也看不出是兩個人。
兩人都是天生的瓜子臉,年歲相若身材相當。三宮主稍矮寸餘,在小蠻靴下加以掩飾。年輕貌美的女人,其實打扮起來面貌都相差不遠,尤其是臉型本來就差不多的人,假扮起來費不了多少工夫。
三官主以李鳳面目,有計劃地與桂星寒攀交,面型就與飛矢夜叉相差有限,也因此而獲得桂墾寡的喜歡,所以兩人的外貌本來就相去不遠。
三宮主以吳娥身份,在新鄭知縣公館現身,丙頰加了明亮的色彩,而在夜間,因此成了鵝蛋臉;一尖、目,連彌勒教的自己人)『也不敢把兩個人認為是同一個人,難怪桂星寒自始至終,沒疑心李鳳就是那個吳娥。
貨船不大,共分四艙。為了加,她們住在前艙。扮船夫的人-利用舷板往來,不需穿艙而過,閉上艙門,便成了女人的天下.
桂星寒成了唯一的男人,卻無法享受艷福,昏迷不醒被擺平在艙窗下,像個死人。
「你……你們把他怎樣了?」飛天夜叉尖叫,掙扎,仍想嚮往星寒爬去。
「你心疼是不是?」三宮主一把揪住她的領襟獰笑:「他一點也看不出我是假的)可以說)是你讓他落在我手中,但我不會饒你。」
「你……」
「你知道本教的活人獻牲,是怎麼一口事嗎?」
「呸!」
「那就是把你剝光,反綁手腳象豬羊一樣,放在大盤裡送祭壇,不同的是,豬羊是跪伏的,人卻是仰面向上的,你該知慣是何情景了吧?」
「你放心,我不會活著讓你們送上祭壇。」飛天夜叉咬牙切,鳳目中似要噴出火來:「我飛天夜又踏人江猢的第一天,便知道自己選擇怎麼死。」
「咱們走著瞧,你一定會光著身子上祭壇的。至於他。」三民主臉上的神色變了,鳳目湧現光彩,伸手輕撫桂墾寒的臉龐,溫柔纏綿連嗓音都柔婉得醉人:「他好喜歡我,我和他恩恩愛愛度過良宵,唯一令我彬的是了他不肯投入本教。所以,我要把他帶口修真的洞天,過一段神仙生活,相信他便可回心轉意投入本教了。」
飛天夜叉心中發冷,隨即喜上眉梢。
「你既然和他恩恩愛愛過良宵,那表示他把你看成我。」飛天夜叉得意他說,但也感到臉上了熱:「他喜歡的是我,你永遠扮成我嗎?」
三宮主這番話,其實有語病,但兩人都沒有找語病的念頭,只在兒女私情上鬥嘴。
「你少得意,」我是以李鳳的面目與他在一起纏綿的,我把真像告訴了他,他千真萬確表示原諒我的過去,原諒我不得已計算他,親口說他喜歡我。由於他堅持要我脫離彌勒教,所以我才不得不用迷魂散,和乾坤大法再制住他,把他帶回安陸我修行的洞府。哼!你笑不出來了吧?」三宮主得意洋洋,臉上紅雲像晚霞。
飛天夜叉的確笑不出來。桂星寒在遭到季風暗算之前,喜歡李鳳是事實。
事後桂星寒曾經表示要找李鳳,找到了又怎辦。桂星寒沒說,也不想解釋。
「你……你把他弄醒,我要聽他親口說才相信。」飛天夜叉大呼小叫:「我不信你的一面之詞。」
「還沒到時候。,三官主不接受挑戰:「反正你會看到聽到的,但不是現在。」
冷面度女不理會艙內的事,也沒留意她們所說的話,從窗縫向外眺望,留意是否有船追來,江上船隻往來不絕,風帆片片各式船隻都有,只要留心觀察,定可看出後面跟來的是不是追蹤船。
「小姐,大少主的船泊在皖口鎮。」冷面魔女通常很少稱三宮主,叫小姐。
船輕快地越過皖口鎮江面,可以看清兩里外碼頭的船影。
這段江面足有五里寬,魔女居然可以分辨碼頭上自己人的船隻。
「嘻嘻!讓他們白忙一場好了。」三官主嬌笑:「我早說過,人多耀武揚威成不了事,他們就是不相信,讓他們忙,活該。」
「小姐,你不怕他生氣?」
「生氣又能怎樣?」三官主滿不在乎:「再說,我也沒看見他的船,是嗎?」
「好了好了,我也沒看見。」冷面魔女往第二艙走:「我也懶得管你的事了。
另一位侍女,也隨冷面魔女返回第二艙歇息。
第三與尾艙,是十二名船夫的住處。使用鳳帆用不著操槳,僅留一名控帆,船逆水上航,速度仍然相當快,一個時辰行駛十餘里決無問題。
方世傑與天權仙女,在草叢躲了許久。這次他們聰明,不再拚命逃竄,有耐心地躲在草叢中,算定銀扇勾魂客這些人下會久留,迫也將往遠處追,不可能在附近撥草分枝窮搜。
許久許久,兩人這才回到大道,急急奔向府城,神憎更為區喪。
走了三四里,府城在望,迎面來了一名大漢,健步如飛拉巨急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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