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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文 / 雲中岳

    虹劍電按依然美麗,身材依然噴火,令男人一看就神魂顛倒,慘痛的打擊,無損於她月貌花容,成熟的女人風韻,依然令男人沉醉。

    幽冥教主對女人有一套,並非如衛道人土所說的摧殘女性惡魔。採補術決不可霸王硬上弓,雞貓狗叫淒淒慘摻,不但男人補不了,恐怕還得傷神損軀呢!

    如果不講究氣氛情調,要建那麼奢華的紫微冥官做什麼?在草地上幹活,省事得多呢!

    她不但得到一筆豐盛的嫁妝,穿得一身亮麗,而且妖道把她僅有的王枚電俊也還給她,還送給她一把品質極佳,重量適於女性使用的松紋宅劍。松紋,是青銅劍中的極品。

    她一點也不恨幽冥教主,妖道讓她體會到人生的痛苦與快樂的另一面。

    她在縣城的旅店中整理行囊,所穿的月白色衫裙是綢制絲繡精品,穿在她身上十分誘人,走起路來輕裙款擺更為引入統思。

    氣色不差,怎麼看也不像一個曾經受過摧心打擊的人。

    篤篤篤三聲叩門聲傳入,她略已沉吟便走近門邊。

    「誰呀?」她問。

    「霍紅姑,夏冰。」

    她搖搖螓首,拉開了房門,門外站著一紅一綠,清麗脫俗的一雙姐妹花。

    「請進。」她客氣地肅客入室。

    本來是生死對頭,千幻夜叉恨透了她,通濟橋頭那幾乎致命的一梭,千幻夜叉發誓要還她一枚無影神針,不死不休。

    她已從幽冥教主口中,概略知道紫微冥宮拆除的前因後果,也告訴她禹秋田一些人,不再把她當成敵人打打殺殺了。

    肅客就床口落坐,她有點坐立不安,羞槐得幾乎不敢抬頭,不敢與兩位姑娘平視。

    「霍姐,我……我很抱歉。」她期期艾艾,雙手不安地捏弄著衫抉:「我……我是罪有應得。」

    「我們不談這些好嗎?」千幻夜叉毫無芥蒂笑意友好:「過去的事,忘了它吧!說真的,我真羨慕那些善忘的人……」

    「我不是善忘的人,霍姐。」她冷冷地說:「我不能忘,刻骨銘心。我謝謝你的同情,我不要。請轉致禹爺,我謝謝他,我是誠意的。」

    「我真不知該怎麼說才得體。」

    「祝堡主父子怎樣了?」她轉過話鋒。

    「幽冥教主替我們善後了,我們沒空把他們帶到柏亭村。」千幻夜叉宣佈了祝堡主父子的死訊:「禹大哥了卻一樁心事,但是……」

    「霍姐,你要說什麼?」

    「抱歉,我不得不問你。」

    「請問。」

    「你對八表狂生……」

    「那是我和他的事。」她木無表情搶著回答。

    「這……」

    「我這位妹妹。」千幻夜叉拍拍夏冰的肩膀:「她一定要八表狂生受報。」

    「我不過問。」

    「如果樊大姐不介意。」夏冰正色說:「請樊大姐不要接近這個人。」

    「我不能對稱們有任何承諾。」她出奇地冷靜:「總之一句話,我不過問或干預你們的事,也不配過問或干預。人貴自知,撇開你們對我的恩情,咱們彼此武功相差無幾,誰也不便勉強誰做不願做的事,過問干預皆毫無作用。不要管我,好嗎?」

    「八表狂生……」

    「對不起,我不願談這個人。」

    「好吧!我姐妹也沒有什麼好說了。」千幻夜叉拉起夏冰:「打攪啦!珍重。」

    「兩位珍重。」她泰然自若送客。

    禹秋田的上房明窗淨幾,他難得清閒在房中看一本地理天機會元,上冊。

    門剛響了兩聲叩擊,門開處,飄入一朵綠雲,翠綠衣裙綠得生機勃勃,飄入一室少女特有的幽香。

    人也生機勃勃,輕笑著親呢無比,歪身坐在交椅的扶手上,硬把他的手擠開,一手挽住他的肩背,另一隻纖纖玉手,已一把搶過他的書,瞄了瞄書目。

    「哥,你怎麼看這種東西?在哪兒買的?」夏冰小姑娘問起話來,像是聯珠炮。

    「將來可以做地理師,看風水賺錢呀!」他一把奪回書,順手親密地將姑娘坎肩垂及他臉頰,那一串串流蘇順了順:「今早在書坊買的,這種又玄又虛的說法,怪好玩的。

    看看別人的說法想法,不算壞呀!修道人也不是有山水鍾靈,讀書人有人傑地靈的說法嗎?小妖怪,紅姑呢?她怎麼不來,碰了可憐女人的釘子不好意思?」

    自從救了千幻夜叉之後,夏冰挨了舅舅九州游龍一頓好埋怨。禹秋田十分疼愛這位小妹妹,少不了替小姑娘緩頰。這一來,小姑娘纏定了他,舉動愈來愈親呢,他終於感覺出不對了。

    可能千幻夜叉在養傷期間,曾經向她說了些什麼,或暗示了些什麼,也許曾經要求了些什麼,一經點破,感情突然換了另一種發展途徑,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那年頭,男人三妻四妾,的確不是什麼奇事異聞,女人的心目中,甚至當成不妒的婦德呢!一點也不好笑,那是事實。

    他不再用另一種眼光,看小姑娘的生理和心理變化,順乎自然任由小姑娘發展,不希望打破溫馨甜蜜的藩籬,小姑娘愛嬌柔順的好性情,也的確讓他不時抨然心動。

    「那女人才不可憐呢!」小姑娘將交涉經過說了,最後說:「我看得出,她對出賣她的無情郎,依然不能忘情。我敢打賭,她一定會去找那個人。」

    「對,她會。」他點頭:「而且,她一定會找得到那個男人。不僅是她有豐富的江湖經驗,主要是她曾經和那個男人,並肩攜手走過大半壁江山,她知道如何憑本領找得到那個男人。」

    「為什麼呢?那個男人如此薄情,如此卑賤地對待她,她居然不能忘情……」

    「她去找那個男人,決不會是希望那個男人覆水重收。」他打斷小姑娘的話:「至於會有什麼結局,我就無法知道了,除非我去和她談談,我可以察言觀色,概略探索出她內心的秘密。」

    「算了,哥。她有點愧見我們,何必去增加她的煩惱和不安?我真的可憐她同情她,我覺得一點也不恨她了,雖然她打了你一梭。哥,不怪我吧?」

    小姑娘捧著他的大手摩掌,臉上有黯然的神情。

    「我喜歡你有淳厚的同情心和寬恕襟懷,小冰。」他拍拍嬌嫩的可愛面龐:「不要管八表狂生的事了,我不要你沾那種鮮廉寡恥的人的血。」

    「好吧!哥,我們不管了,送我回家,好嗎?」」

    「順道呀!你說好不好?」

    「我好高興哦!」小姑娘不勝雀躍,羞笑著突然快速地親吻他的臉頰:「我爺爺奶奶,看了你一定非常高興,他們一定會稱讚我能退上你這麼好,這麼優秀的大哥哥,那將是我平生最快樂曲事。哦!我忘了紅姐!我好喜歡她哦!」

    「且慢高興。」他半真半假:「你爺爺是俠義劍仙,不錯吧?」

    「是呀!」

    「他會不會一劍劈了我這個勒索強盜?」

    「鬼話,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呀?」

    「你當然知道禹仲秋啦!還有禹秋田,還有禹春山,還有……」

    「鬼,鬼,鬼!」小姑娘嬌笑,說一個鬼,纖纖玉指就在他的鼻尖上點一下:「爺爺一高興,也許是拈起劍,揪住你的耳朵,要你和他到欽差府搬金銀呢!」

    小姑娘的嬌軀,已完全倚在他身上了,另一手捧著他的臉頰。

    幾乎耳鬢廝磨,小姑娘的笑容又俏得可愛,吐氣如蘭,愛潔少女身上的陣陣幽香,猛往他心脾裡鑽,只感到心中一蕩,情不自抓住那隻小手,在掌上輕咬了一口,忍住笑抬頭上望。

    小姑娘臉紅到脖子上了,明眸中光彩流轉,張開了可愛的小嘴,臉上有奇怪的表情,怔怔勉強起手掌,注視那曾經被嘴觸過的掌背出神,那上面並沒有留下咬的痕跡,眼神卻像在尋找某些看不見的東西,呼吸也不正常。

    「小冰。」他一楞,柔聲輕喚。

    小姑娘轉頭迎接他的目光,突然嗯了一聲,抱住他滾倒在他懷中,螓首擠命往他懷裡鑽藏。

    「抱……抱緊我……哥……」小姑娘臉藏在他懷中,含含糊糊低喚,渾身發燙,呈現輕微的顫抖。

    他本能地抱緊了小姑娘,溫柔地、綿綿地,親吻三隻柔絲似的髮髻。

    片刻,小始娘突然掙扎著一跳而起,像喝醉了酒,明眸中異彩晶亮,一言不發,裙袂飄飄奪們奔出房外去了。

    「你怎麼啦?」門外傳來千幻夜叉的嬌喚聲。

    「姐,我在做夢,別……別驚醒我……」興奮而無倫次的嬌叫聲,倏忽遠去。

    「這丫頭……」千幻夜叉的聲音也遠了。

    懷著一顆滴血的心,虹劍電梭孤零零地單騎西上。

    禹秋田估計得十分正確,她知道如何去找八表狂生。

    禹秋田也料對了,她去找那個男人,決不會是希望那個男人覆水重收。

    至於如何結局,禹秋田不知道,她知道。

    禹秋田不曾與女性親密接觸過。說粗鄙些,他還不曾與女人上過床,還不算真正的男人,不知道上過床的女人,心理的變化會有些什麼現象。而且,他不是女人。

    她並非為了名節而痛不欲生,江湖男女對名節看得比較淡。她如果重視名節,為何何八表狂生上床?男女授受不親,手被男人碰一下就該去跳河、上吊、服毒,江湖上還會有女人嗎?恐怕天下間的女人,要不了幾年就死光了。

    總之,她有一萬個去找那個絕情男人的理由,而其中之一的理由,決不是為名節。

    這一天,她到了陳州。

    旅客喜歡到北門外住宿,尤其是那些騷人、墨客,趨炎附勢的名門士紳,不到陳州則已,到則必定在北門外投宿。

    朱洪武在南京登基,御駕巡幸開封,車駕經過這裡,就在這裡駐蹕。後來由地方官建了一座駐蹕亭,紀念皇帝曾在這裡住宿,因此這一帶近城一端成了城外市街,客店特別多。

    在這裡住宿,除了感謝皇恩拜拜駐蹕亭之外,走遠些,西北角三里外,可以參觀古帝王的古太吳陵和太吳廟,值得一看,那座中國金字塔可不是唬人的。

    說巧真巧,她就住進八表狂生曾經住過的那家客店。

    將近晚膳時分,她出現在店堂。

    店夥計半屬江湖行業,眼睛利耳朵長,對那些佩劍闖天下的女強人,多少懷有戒心和恐懼,敬意或卑視,不敢怠慢。

    「請問客官。」店伙堆下一臉笑,不敢在客官兩字前加一個女字:「請問有何吩咐?」

    「我要看看流水簿,這三天的,勞駕。」她和氣地說。

    「客官要找……」

    「我要找一個叫江偉或江人傑的人,他還有幾個隨從,乘自備坐騎。」

    「客官找對了,真巧,就住在小店,八個人,三天前。」店伙記性不差:「聽說,他的綽號叫做八表狂生,的確一表人才。只是……」

    「只是怎麼啦?」

    「沒什麼,客官。」

    「聽說往何處走的嗎?」

    陳州是交通要道,四通八達,北走開封,南走湖廣。

    「許州。沒錯,許州。」

    「謝謝。」

    「客官與他是一夥的?」

    「不,他欠了我一筆債。」

    「哦,客官,算了,他人多,脾氣特別壞。」

    「你說過他一表人才,只是,只是什麼?」

    「他是強盜。」

    「什麼,強盜?」

    「是的,強盜。來的第二天一早,就到平安騾車行鬧事打架,圖謀不軌。今天一早,便從西華縣傳來消息,他聚眾搶劫李家屯,殺了不少人。」

    「哦!結果跑掉了?」

    「被西華凌雲柵的常大爺,帶了幾個人,追上斃了四個匪徒,另四個逃入縣北甘裡的思犢岡,躲起來了。沒有馬,恐怕也沒有糧。」店夥計表示自己消息靈通,說得活靈活現:「那麼一個出色的年輕人,誰會想到竟會是個強盜匪徒呀!造孽哦!」

    「世間外呈忠厚,內藏奸詐,人面獸心的人多得很呢!謝謝你的消息。」

    她一點也沒感到驚訝,八表狂生本來就阮囊羞澀,在太清宮更被幽冥教主,搾得快要銀袋空空。到騾車行打架,顯然是打抽豐出了紕漏。

    羅掘俱盡,囊空如洗,打抽豐不成,做強盜何足怪哉?

    她在八表狂生出賣她之前,便預感到八表狂生要做強盜,或者做賊,不偷即搶,果然預感成真。

    第二天一早,她飛騎西行。

    人窮志短,馬瘦毛長;像八表狂生這種人,鷹揚會本來就是做不法勾當的組合,窮至打抽豐,已經是名譽降至谷底了。打抽豐落空,惹了一肚子火,最後必然定上非偷則搶的末路。

    思都岡,土名訛稱為思犢岡,一字之差,典故盡失。這裡只是一連串山陵土岡的一部分,佔地廣袤,林深草茂,據說裡面藏隱著一批女媧氏的遺民,所以比較出名而已。

    健馬從岡南接近,林子裡突然鑽出七名大漢。

    「姑娘,越野而走,你犯了忌。」一名大漢亮聲叫:「轉回去,裡面去不得。」

    等健馬走近,七大漢才吃了一驚。月白勁裝曲線玲瓏,月白披風輕飄,鞍袋中有長劍,原來是個母大蟲。

    「姑娘,你……你……不准進去。」大漢硬著頭皮說。

    「為什麼?」虹劍電稜冷然問。

    「你是不是八表狂生那一夥的?」

    「不是。」

    「那四個人就躲在裡面,進去有危險。他們的暗器非常厲害,林深草茂,我們不敢進去枉送性命,等他出來捉活的。」

    「你們捉不到活的。」

    「這……」

    「我要殺死他,不管你們肯是不肯。」

    「姑娘……」大漢又是一驚。

    「我是當真的,不要攔我,不然……」

    「在下奉命……」

    「我不管你們奉誰之命,我只要他的命。你們如果攔阻我,我也要你們的命。」

    「你……」大漢惶然後退。

    「我,虹劍電梭樊飛瓊。」

    一抖韁,健馬踏草而進。

    七大漢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阻攔,呆呆地目送她的坐騎,消失在樹林深處。

    這是一座岡北緣的樹林,四個人坐在樹下,吃剩下的半個食物包,水囊也快空了。

    「今晚一定要出去。」八表狂生恨恨地說:「我不信飛天豹常老狗,真的有未卜先知的神通,咱們往何處走,他就在何處堵。這次不避了,和他拼。」

    「副會主,能拼嗎?」一名爪牙哭喪著苦瓜臉:「他們不挑戰,不叫陣,躲在草木中一人一匣弓,地頭熟,等在那兒,一路頭弩箭就像飛蝗,怎麼拼?」

    「他娘的混蛋!」八表狂生頓腳咒罵:「千不搶萬不搶,偏偏搶到飛天豹的鄰村來了。早知如此,在大道兩旁搶豈不省事?偏偏怕丟人,繞道搶僻鄉的大戶,搶了飛天豹的親家。我到底撞了什麼邪呀!他娘的混蛋!」

    「像這樣步步荊棘,我們哪一天才能到關中?」一名爪牙失聲長歎:「丟了一半人,咱們偷雞不著蝕把米。天殺的,到底是哪一個王八蛋,發明這種鬼連弩?那是咱們江湖人的剋星。」

    「聽說他娘的諸葛亮,所以叫諸葛連弩。」另一爪牙說:「有三弩五弩弩好幾種。

    飛天豹這群狗雜種,用的是五弩,一發五枝,所以咱們災情慘重,丟了一半弟兄的命,老天爺不保佑我們。」

    「少廢話了,準備走。」八表狂生煩躁地叫。

    「副會主……」

    「屁的副會主,還胡叫什麼?咦!這是什麼香?好熟悉……」

    話末完,他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蹦而起。

    「你該熟悉。」右後方十餘步外的一株大樹後,放出嫣然微笑,流露出萬種風情的虹劍電被:「好些天不在你身邊替你鋪床疊被,沒躺在你懷裡卿卿我我,我想你,你想我嗎?」」

    「你……你怎麼來的?」八表狂生大吃一驚。

    「走來的呀!坐騎還留在兩里外。」

    「飛瓊,幽冥教主放你走?」

    「不,他完了,禹秋田拆了他的根基。」

    「咦!怎……怎麼可能?」

    「世間的事,沒有不可能。」虹劍電校站在丈外,迷人的笑容更為迷人:「我在想,我讓你脫我的羅裙,應該是不可能的,我不是那種裙帶松的女人。我愛你愛得那麼深切,那麼癡迷,我甚至還幫你脫其他女人的羅裙,來討你的歡心;你卻將我送給幽冥教主糟蹋,那怎麼可能?你並沒真的喪心病狂呀!可是,每樣事都變成可能了,我現在還不敢相信呀!」

    「飛瓊,我……我抱歉,十……十分抱歉……」

    「好了好了,你再抱歉幾次,我的心又軟了,殺不成你了。」她臉上妖艷動人的笑容,突然變得陰森可飾,手一動青銅劍出鞘。

    「樊姑娘,請……」一名爪牙搶出叫,想勸阻她動手。

    她猛地纖手一伸,穿心指絕學出於,奇準的貫入爪牙的心坎,指勁穿背而散,爪牙砰然倒下了。

    「不關我的事……」另一名爪牙狂叫著飛奔。

    另一個往草中一鑽,用狗爬式溜之大吉。

    「飛瓊,請聽我說,我也是不得已……」八表狂生只剩下一個人了:「我說過死一雙不如活一雙。不送你,我兩人都死:送你,我兩人都活。我的確是……」

    「第一天晚上,我就死了一半了。」虹劍電梭咬牙說:「你知道脫光光,任由一群男女撥弄,學這樣學那樣,連乳房往男人身上何處放都得學,你知道我有何種感覺嗎?」

    「你本來會呀!我曾經教過你……」

    電光激射,虹劍電梭揮劍撲上了。

    一陣急劇的金鐵交鳴爆發,兩人瘋狂地纏上了。

    八表狂生的狂風十八劍,享有頗高的評價,但在虹劍電按的瘋狂攻擊下,發揮不了多少威力。

    他也瘋了,活下去的慾望,激起他死中求生的鬥志,在對方綿綿的強烈攻勢下,依然能抓住機會反擊,拚死的決心是無畏的。

    終於,他抓住崩開一招笑指天南,將青銅劍震出偏門八寸時,抓住空空隙扭身切入,劍發分星截鬥,狂野地反抽虹劍電梭的右內肋,要割開肋腹使內臟外流,這不是狂風十八劍的招式,是極為陰毒的貼身攻擊狠招。

    「錚」一聲暴響,被青鋼劍的雲頭擊中劍身,劍向下一沉,失去前割的力道。

    光華下瀉,他感到右外肩一涼,被削下三角肌一片肉,右臂一麻,劍似乎突然增重了三倍。

    他及時左射丈外,噗一聲劍脫手墜地。

    鮮血泉湧,肩外側肉失骨現,肩尖的關節大筋也傷了,整條右臂算是報廢啦!

    「飛瓊……」他用左手按住比掌更大,有骨無肉的創口駭然叫:「你……你你傷了我了。」

    「我還要殺你呢!」虹劍電梭並不追擊,反而收劍入鞘,臉上又換上了閉目羞花的動人媚笑。

    「不……不要……」

    「要的,不殺死你,我永遠會做惡夢。」

    「我們還有未來,我們還有明天……」

    「你已經沒有明天了。」

    「抉……快替我上藥裹傷,我……我快要文……支持不住了……求求你……」

    「我也曾求過你。」

    「天啊!千不念萬不念,我們也曾經同床共枕相愛一場……」

    「再念下去,我要哭了,你非死不可。」

    八表狂生不是傻瓜,他不願死,不想死,轉身強忍徹骨奇痛,踉蹌狂奔,要盡快逃入樹林深處,也許可以勉強用左手發射暗器自保。

    奔出百十步,他顫抖著止步,心中一涼,雙腳發軟,快要支持不了。

    「飛瓊,放……我一……馬……」他厲叫。

    虹劍電梭站在丈外,臉上仍然綻出明媚的燦爛笑容,雙手,各有一枚電梭。

    「再看我一眼,我美不美?」虹劍電梭的燦爛笑容依舊,但眼角突然流下兩行珠淚。

    「我……錯了……」

    「不要說後悔的話,人傑。我知道我犯賤,所以我要你永遠記得我的美麗花容,不再後悔。」

    「給我贖罪的機會……呃!」

    電梭化虹破空而至,他已經無力閃避了,砰一聲電梭在胸口爆裂。

    他一震,一晃,看到虹劍電梭泉水似的淚水,也看到電虹再次出現眼前的光芒。

    又是一震,一爆,第二枚電梭在肚腹爆裂,他被仰面震倒,胸開腹裂,軀體慘不忍睹。

    「我埋了你,絕情人。」虹劍電稜淚下如雨,拖了血肉模糊的屍體,向草深處拖去。

    (全書完)——

    小勤鼠書巢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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