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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文 / 雲中岳

    久久,毫無聲息。

    小間那人哼了一聲,左手一揮。

    左首那位特別雄壯的中年人,手中的刀厚背薄刃形如尖刀,但長度足有三尺,可以雙手使用的鋼刀,在斜陽下顯得光芒四射,好一把鋒利無比的寶刀。

    這人回頭瞥了後面的五位同伴一眼,那五位同伴已到了後面十步左右列陣戒備,昏迷不醒的禹秋田,已放下擺在草叢中像個死人。

    向側一跳兩丈,這人從側方快速接近矮林。

    「用五雷梭把他們逼出來。」中間那人沉聲叫:「沒有必要把他們請出來,別讓他們先下手為強,偷偷用暗器偷襲,兄弟。」

    「五雷梭一發,一定有人會死的。」那人在矮林前止步,左手伸出徐徐擺動,掌心有一把藍黑色的六寸鋼梭:「沒弄清楚是敵是友,發梭把人斃了,豈不良心有愧?我雷神如果用五雷梭斃了一個小輩,臉上也不光彩呀!」

    口氣像個英雄,不願用五雷梭濫殺無辜,但他擺出的姿態,卻有隨時將五雷梭發出的意圖。

    枝葉搖搖,四個人鑽出矮樹叢。

    為首的人,是外堂星主擒龍客黃世超。這位星主是江湖前輩,輩份比暗的二副會主八表狂生高,但在鷹揚會的地位卻低了計多,因此在八表狂生面前,經常擺出桀驁不馴的態度,以發洩心中的不滿。

    一聽到五雷梭的名稱,擒龍客心中發虛,知道來的人是何來路了,躲不住啦!埋伏偷襲的打算落空,只好知趣地現身打交道了。

    雷神蕭天祿,湖廣大漢山尚義山莊,八位守護神之一,名號響亮的黑道殺星。

    尚義山莊的大洪三猛獸,更是黑道大豪中有數的大人物,敲詐勒索強收規費常例錢的專家,也經常替有頭有臉的人物討債,向有頭本臉的人士收保護費,但他們不偷不槍,所以名列黑道而非強盜。

    雷神一亮名號,也亮了霸道暗器五雷梭,擒龍客知道碰上了可怕的勁敵,出來時臉上變了顏色。

    鷹揚會的地盤,無法擴展至湖廣。

    駐節湖廣的稅監陳奉陳欽差,一到湖廣便召募死黨,花重金禮聘各方牛鬼蛇神做保鏢,黑白道的高手名宿濟濟一堂,實力空前雄厚,僅比陝西的梁剝皮,和山東的陳閻王差一分半分而已。

    督稅署的保鏢主要人物,共有十八個武功極為出色的人物,稱為十八妖魔。

    每一妖魔都是心狠手辣,武功出類拔萃的當代風雲人物,嚴禁江湖各式各樣的幫會組合在湖廣活動,抓住了一律就地處決,甚至公然在法場正法,雷厲風行。

    鷹揚會不敢將爪子伸入湖廣,過境決不敢打出鷹揚會的旗號,悄悄往來,不敢暴露身份,以免遭到上法場的噩運。

    鷹揚會在明處的重要人物,甚至不敢踏入湖廣地境,連以個人名義進出的勇氣也消失了。

    「諸位遠離湖廣,未免走得太遠了吧?」擒龍客一面接近一面說:「光棍不檔財路,諸位在咱們手中,乘亂將咱們的人擄走,是否太過分了?」

    雷神傲慢地冷冷一笑,徐徐退回原處。

    尚義山莊的大莊主大猛獸青獅許永泰出來了,越過把關列陣的三神,等候擒龍客四個人接近。

    「湖廣南京是隔鄰,不遠不遠。」青獅許永泰聲如洪鐘,高大魁梧的身軀真有猛獸的氣質,泛青的臉膛相當攝人:「我認識你,擒龍客黃世超。閣下,你應該知道,大洪山三猛獸並非一直在湖廣家門口耀武揚威,天下各地都有咱們的蹤跡,大洪山尚義山莊在江湖揚名立萬時,鷹揚會還沒半點影子呢!」

    「閣下……」

    「你給我聽清了。」青獅許永泰威風凜凜沉喝:「財神見者有份,誰到手就是誰的,不要打腫臉充胖子,硬指人是你們的,許某不吃這一套,理字上太爺站得住腳。你走吧!太爺放你們一馬。」

    「許莊主,這個姓禹的小狗,與貴山莊並無瓜葛,閣下實在沒有奪走的理由。」擒龍客不得不採取低姿態,雙方的實力相去太遠了:「本會願與堡主套這份交情,將禹小調……」

    「免談。」青獅許永泰斷然拒絕。

    「請莊主開出價碼來……」

    「免談。」青獅再次鄭重拒絕:「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禹小輩與咱們尚義山莊沒有瓜葛,但太爺受人之托,不可能不守信諾,沒有什麼價碼好談。」

    「許莊主受誰所托?」

    「那是太爺的事。」

    「本會願加倍……」

    「給我一萬倍也是枉然,一萬倍也買不回本莊的聲譽,你不走是不是?」

    「許莊主,禹小狗中了兩種奇毒。」

    「我知道。」

    「如無對症的獨門解藥,他只能算死人一個。」

    「那不關太爺的事,太爺只負責把人弄到手,交出,死活與太爺無關。」

    「本會願以一萬兩銀子……」

    「放屁!」青獅許永泰怒叱:「你侮辱了本莊的尚義二字,你要付出代價。」

    「你也將付出代價。」擒龍客態度轉硬;「本會已查出人是你們奪走的,敝會主已召集所有的弟兄,正加快趕來找你們討公道,天羅地閱已經布妥,你們是走不了的。許莊主,識時務者為俊傑。」

    「雷神,打發這個混蛋。」青獅憤怒大叫。

    「我砍下他的驢腦袋。」雷神操刀直上。

    擒龍客的擒龍爪功非常了得,但卻不敢用爪應付雷神的寶刀,拔劍出鞘開始移位,不想用劍與寶刀正面硬拚。

    一聲暴叱,劍搶制機先。切入點出,有如電光一閃,劍上的造詣極為渾厚,一劍急襲極見功力。

    雷神哼了一聲,刀光疾閃,無畏地硬接射來的劍虹,鎮定地身隨刀進,要崩開劍切入反擊,豪勇地發揮擠命單刀的威力。

    擒龍客怎敢硬擠?而且也志在爭取時間,等候大援趕來。

    劍走輕靈,一沾即走,展開飄忽不定的游鬥技巧,應付狂野如雷霆萬鈞的寶刀強攻急襲。

    搭上手,就各展所學周旋,刀光劍影飛騰,草木遭了殃,被刀風劍氣摧折得八方飛揚。

    「速戰速決。」青獅許永泰看出對方的心意,聲如沉雷大喝:「斃了他!」

    要斃了武功相差不遠,而又存心游鬥自的人,談何容易?至少在閃動或進攻的速度上,要快上一倍或兩倍才能辦得到。

    雷神的刀法勇悍有餘,靈巧不足,無法主宰全局,堵不住擒龍客的游鬥方向。

    「他一定死!「雷神也大叫。

    左手一抬,藍影破空飛射。

    擒龍客早對五雷梭懷有強烈的戒心,對方手一動,他已同時向前一仆,劍虛攻雷神的下盤,著地立即奮身急滾,再斜飛而起,遠出三丈外去。

    砰然一聲爆炸,梭裂成五瓣,向五方呼嘯散射,籠罩了三丈方圓地帶。

    只有一瓣梭尖,貼擒龍客的左肩上方格過,衣裂肌傷,劃了一道寸寬的創口,鮮血染衣。

    擒龍客驚出一身冷汗,飛掠而走。

    三名同伴也大驚失色,被五雷梭的威力嚇了一大跳,回頭狂奔重返矮林,如飛而遁。

    嘯聲震天,警訊發出了。

    「快走!」青獅急急下令,被擒龍客逃掉,顯然大感意外,也心中暗懍:「必須加快趕往蘆灣村,人交出就沒有咱們的事了……咦!」

    側方卅步外,兩女一男正來勢如電,速度驚世駭俗,一眨眼人已到了近旁。

    自發現人影至人到切近,像是剎那間的事,只能從正面可以看清模糊的形影,想走已來不及了。

    「什麼人?」二莊主身材高大的白象楊林,拔出護手大鉤沉叱。

    兩名神將左右齊出,兩把鋼刀蓄勁待發。

    三人在兩丈外屹立如山,目光同時落在擺放在草叢中的禹秋田身上。

    是棲霞幽園的人,小美女夏冰,和她的姨夫與梅姨,她們認不出是禹秋田。

    「棲霞幽園的人。」少女夏冰冷冷地說:「你們不像是鷹揚會的人。」

    鷹揚會計算棲霞幽園的事故,早巳江湖轟傳了。

    「鷹揚會的人剛走。」白象傲然說:「咱們趕走的,主事的人是擒龍客黃世超,被他們四人逃掉了,你們追不上啦!」

    「這個人……」梅姨指指不遠處的禹秋田。

    禹秋田被擺放在及膝的草叢中,面貌難辨。

    即使走近,也看不出他的本來面目了,臉色灰中泛青,肌肉扭曲,即使最熟悉的人,也不可能認出他就是廬州現身,丰神絕世的京都秋公子。

    「殺人一萬,自拔三千。」白象的話殺味甚重:「任何事都需要付出代價的,好運不會從天上掉到懷裡來。這點代價,咱們付得起。」

    「諸位知道他們的會主,五嶽狂鷹在何處?他已經來了,曾經有人看到他。」梅姨不再管禹秋田的事,還真以為是這些好漢們的人呢!

    敢與鷹揚會作對的人,沒有進一步盤問的必要。

    「不知道,我們怕他。」白象說起謊來神情自然,是說謊的專家:「他如果親自出動,身邊必定高手如雲。人多人強,咱們怕他並不表示膽怯怕死,諸位只有三個人,還是迴避為妙。」

    「見了面就知道,人多是否真的強了。」梅姨不再多說,一打手式,向西如飛而去。

    青獅目送三人的身影消失,搖頭苦笑。

    「兄弟,你應付得很好,她們毫不起疑。」青獅向白象說,「這種人是十分容易應付的。」白象洋洋自得:「所以咱們這種人活得十分如意。」

    「快走,可能那頭鷹真的趕來了。」三莊主黑麒麟大聲催促動身。

    蘆灣村在望,一棟棟茅舍星羅棋布。

    他們是從村東北接近的,老遠便被外圍的警哨所發現。

    由於他們分為三組,速度甚快,警哨發出來人行動可疑的第二次警號時,先頭的三個人已到了卅步以內,速度再次加快。

    只要迅速進入村中,便可獲得祝堡主父子的接應,人手增加數倍,就不怕鷹揚會倚多為勝了。

    如果能及時將禹秋田交給祝堡主,也就表示已順利完成這筆交易,不但保持雙方朋友的交情,也算是盡了江湖道義。

    警哨終於看出是大洪山的人,一面發出第三次來了自己人的信號,一面現身相迎。

    卅餘步,一衝即至。

    兩個警哨從矮樹下站起,戒意金消。

    「是尚義山莊的朋友嗎?辛苦了。」一名警哨欣然叫:「敝堡主在村裡……哎呀!小心……」

    長笑震天,人影暴起。

    發起襲擊的人數甚多,先發出一叢叢暗器,再長笑而起,潮水似的衝出、撲深刻,勢如電耀霆擊。

    後面什余步,三位莊主與兩名神將,背著禹秋田,受到更多的人襲擊。

    先湧出一陣不可思議的淡霧,接著風起八步,立即暗器群聚,最後人影湧到,刀光劍影,風雷驟起,浪潮似的淹沒了五個人。

    兩個警哨也受到無情的襲擊,來不及發出警號。

    等村內祝堡主父子追出,鬥場只留下九具屍體。

    尚義山莊三位莊主,只留下黑麒麟三莊主的屍體。其他八具屍體,是鷹揚會的人,走得匆忙,來不及招屍體帶走善後。

    尚義山莊有六個人逃走了,包括了大二兩位莊主。鷹揚會的人豈肯放棄滅口的行動?追人要緊,無暇把死亡的弟兄遺骸帶走。

    祝堡主的人不斷趕來蘆灣村聚會,這時人數已超過四十大夫,實力極為雄厚,已可和鷹揚會分庭抗禮了,怎肯甘心?立即奮起狂追。

    已是黃昏時光,如何追?

    天一黑,人都追散了。

    禹秋田落在誰手中,成了難解的謎切,誰也不願放棄追尋的行動。

    在這方圓什裡內,人影飄忽追逐不休,不時爆發出搏鬥的聲浪,附近的村落,犬吠聲徹夜不絕。

    八表狂生帶了六個人,其中有擒龍客。

    已經搜了三個更次,一個個累得渾身大汗,沿途看不到可疑的人影,逐漸遠離搜索區了。

    斗轉星移,四更天,夜黑如墨。

    在一處果林前,八表狂生不得不下令歇息,包括擒龍客在內的六個手下,一個個怨天恨地快要累垮啦!

    下身沾滿了泥水,快靴裡甚至有螞蝗爬入吮血,這都是跋涉田野池塘留下來的遺患。

    有些人被蚊蟲叮得臉部頸部全是腫包,叫苦連天英風豪氣全沒了。

    坐下來休息,牢騷更多了。

    「誰知道咱們置身何地?」八表狂生倚在一株樹幹上假寐,信口向不住埋怨的同伴問道。

    「誰知道呢?」擒龍客在旁苦笑:「鬼撞牆似的轉來轉去,風吹草動也得辛苦老半天,連方向也無法分辨了。歇息後,到前面小村問問看,我看到前面有燈光。」

    「燈光?」八表狂生一怔,仔細向前察看。

    前面黑茫茫,草木擋住了視線,視界有限。

    能看到燈光,村落應該在前面不遠。

    他看不到燈光,農村生活單純,日出而作,日沒而息,早睡早起,如無必要,決不浪費燈油。

    如果有燈光,就表示有不尋常的事故發生了。

    「的確有燈光,明滅不定。」擒龍客說。

    「沒聽到前面有犬吠聲,沒有村落。也許,你把螢火誤看成燈火了。」

    「也許。」擒龍客不敢肯定是燈光:「江副會主,你把你的女人留在江寧鎮,不要她跟來助你,你以為她不知道你的打算嗎?」

    「胡說八道,我有什麼打算?」八表狂生不悅地說:「大家都在全力奪回禹小狗,我的打算並不例外。」

    「那可不一定哦!」擒龍客語氣流露出諷刺味:「你所熱衷的事,是無論如何也要把小美人弄到手。如果你的女人在旁,她當然不願意,很可能不管三七二十一,見面就給小美人一枚電核,一勞永逸公私兩便。」

    「豈有此理!你!」

    「江副會主,算了吧!」擒龍客陰笑:「本來嘛!就算把禹小狗奪回,能否將百萬珍寶追出,誰也不敢保證。追出了,也對你沒有多少好處,你有的是金銀,而小美女卻是百萬全銀也買不到的。何況小美女的家屬,可以幫助你獲得更高的權勢聲望……」

    「你愈說愈離譜了,閉上你的嘴!」八表狂生惱羞成怒:「你把我看成因私廢公的奸雄,存心侮辱我是不是?我警告你,少說這種涉嫌挑撥攻訐的廢話,別讓妒嫉心沖昏了頭,你撼動不了我副會主的地位。」

    換龍客觸及他的心病,所以惱羞成怒。在大勝關,他就表現出對禹秋田的事毫不熱衷,不希望丟下搜尋小美女的事,反客為主去全力對付禹秋田。

    擒龍客說得不錯,把珍寶追出,對他並無多少好處,犯得著全力以赴?

    而小美女如果到手,鐵定成為他脅迫棲霞幽園的人質,一旦攀上了這門親,必定一登龍門身價百倍。

    人不自私,天誅地滅;所以,他帶了六個同伴,盡量遠離搜索區,希望在區外找到小美女的下落。

    「你年輕有為,我不會忌妒你的成就與地位。」擒龍客冷冷地說:「畢竟我是你的心腹,任何事我都會站在你這一邊的。但是,我不希望你把我拖入險境。」

    「你說什麼?」他厲聲問。

    「你心裡明白,你對付不了小美女。」擒龍客提高聲音:「如果真被你找到線索,你最好不要妄動,你我七個人,妄動不啻白送死。天亮後,你最好派人把你的女人叫來,有她的電稜,至少可增加制勝的機會。」

    「我會考慮你的建議。」他悻悻地說。

    「那就好,我不想白送死。」擒龍客冷笑。

    前面兩里地,的確有一家農舍,四更天也的確有燈光洩此的確發生了不尋常的事情。

    這種遠離村落的單獨農舍,通常是家財相當富有的農戶,為了照顧方便,而建在田地中間的房屋。

    久而久之,由於人口增加,日後很可能發展成一個村。

    有人敲開了農舍的大門,軟硬兼施作為歇息落腳處。

    一盞小燈籠,懸掛在曬穀場旁的大樹。是那種夜間走路時,作為照路的普通氣死風小燈。

    農宅主人不敢抗議,弄不清為何要掛燈。燈引來不少飛娥,大樹下可以看到不少飛蛾盤舞。

    辛苦了大半夜,飢渴交加的人,在這種人地生疏的地方搜索,看到了燈,必定像飛蛾一樣,向燈光接近。

    燈不但吸引飛蛾,也吸引人。

    五個青衣人,就是被這盞燈引來的。

    首先由兩個劍隱肘後的大漢,到了樹下仔細觀察燈籠片刺,眼中有困惑的神情,然後打出手式。

    另三人立即快步通過曬穀場,疾趨虛掩的院門,腳下悄然無聲,行動快如捷豹。

    大漢的手伸出,要取下架在技校上的燈籠。

    不遠處,另一襪大樹後,突然傳出低沉的語音。

    「不要動那盞燈。」隨聲踱出神色冷森的中年人,少女夏冰的姨爹:「進屋子裡去,你們需要歇息以恢復精力,奔波了大半夜,精力耗盡,武技發揮不了三成威力,是相當危險的事。」

    「咦!你是誰?」兩大漢吃了一驚,一跳丈外,拉開馬步,劍伸出立下門戶。

    三個到了院門外的人,也急掠而出。

    曬穀場夯,出現另一個神情威猛的人,腰間也佩了劍,堵住了五大漢的後路。

    「諸位,先表示身份好不好?」姨爹背著手,面對五個殺氣騰騰驟悍獰猛的大漢,毫不介意五把鋒利的劍:「冤有頭,債有主;老夫不希望找錯人。請教,諸位聲勢洶洶有何貴幹?」

    「你是鷹揚會的人?」大漢沉著地反問:「亮你的身份,看值不值得咱們向你動劍。」

    「你們與鷹揚會有何過節?」

    「為朋友的事,兩肋插刀。看閣下的氣概,必定是貴會的有身份人物,必定知道禹秋田被奪走的內情,是不是騙人的詭計?說!」

    「你們走吧!」姨爹揮手趕人,態度相當托大。

    不是鷹揚會的人,不是棲霞幽園要我的目標。

    雙方各說各話,大漢當然不滿意,挺劍逼進。

    劍上傳出隱隱虎嘯龍吟。

    「在下已經打聽出正確的消息,悅來客棧禹秋田被奪的事,是貴會安排好了的騙局,以表示人不在貴會手中。」大漢凶狠地說:「然後是蘆灣村大舉搜索,把咱們這些前來替朋友助拳的人,騙得團團轉。消息全在你們兩位身上,擒下你們不怕你們不招。拔劍!」

    五個人兩面一分,三個面對姨爹,兩個逼向堵住後路的另一位像貌威猛的人。

    「好,你倒有幾分英雄氣概。」姨爹緩緩拔劍,神色不再陰森:「你們不是老夫要等的人,早些打發你們離開,以免礙事,你進招吧!」

    大漢實在受不了這種托大的態度,一聲冷此,招發狠招,射星逸虹,走中宮長驅直入,劍上的風雷驟發。

    行家一看便知用的是以力勝的正面強攻,封架的力道不夠,休想逃過後續的連綿不斷攻勢。

    姨爹冷冷一笑,劍信手揮出,有如電光一閃,錚一聲狂震,雙劍行猝然接觸,火星飛濺。

    人影乍分,大漢被斜震出丈外。

    硬接硬封,大漢劍上的勁道相差太遠了!

    第二名大漢撲上了,劍剛要發出,劍光已電射而至,直射大漢的咽喉。

    「錚!」

    大漢驚駭莫名,總算封住了這一劍,也被震出丈外,虎口開裂鮮血如泉,幾乎失手丟劍。

    第三名大漢打一冷戰,駭然剎住衝勢。

    「你們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啦!」姨爹收劍入鞘,揮手趕人:「憑你們幾個人的劍上造詣,想和鷹揚會大批高手玩命,愚不可及,枉送性命,何苦來哉?走!別在這裡礙事了!」

    五大漢終於醒悟,五個人聯手恐怕也禁不起一擊,不再逞強自討沒趣,乖乖的溜之大吉。

    「這真可吸引一些人來嗎2」神情威猛的中年人說:「希望能把那頭鷹引來。」

    「但願如此。奇怪,那個叫禹秋田的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了這個人,鷹揚會居然把全力相圖我們的大事,撇開暫且不管,這個人值得他們本本倒置大起干戈嗎?」

    「捉幾個人間口供,豈不明白了?」

    「咱們不能這樣做……」

    「霸道?難怪你們一事無成。」神情威猛的中年人搖頭苦笑:「妹夫,你再這樣瞎馬亂搞,永遠成不了事,何不全權交給我們梅家的人處理?」

    「讓你們亂搞,保證天下大亂。」

    「算了,我也上了年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讓你們規規矩矩搞吧!我樂得清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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