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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第卅一章】天網恢恢 文 / 東方玉

    林子清回到東昇棧已是傍晚時候。在客棧門口伺候的夥計這時一眼看到林子清慌忙迎著攏住馬頭哈腰陪笑道:「林爺你老回來了。」林子清朝他點點頭跨下馬鞍問道:「還有房間麼?」那店伙陪笑道:「林爺請到櫃上問一聲吧小人在前面伺候賓客不大清楚。」林子清進入店堂掌櫃的帳房一眼看到林子清立即迎了上來。

    林子清又問了聲:「掌櫃的上房還有房間麼?」那帳房先陪笑道:「小的不知林爺是都統府的貴賓多多怠慢還望林爺怨罪。林爺前幾天住的店帳已由都統府結清了林爺要住店小店後進五間貴賓房還有房間林爺去看看是否合意?」一面招手吩咐店伙陪同林子清往後進行去。

    林子清隨著店伙進入第三進那是一個自成院落的宅院。庭前花木扶疏還砌著一座小假山。迎面是一大間佈置精雅的客廳兩邊有四間寬敞的客房一切用具都十分華麗和前進的上房更顯得高貴精緻。店伙打開左一間房門讓林子清入內便自告退。接著就有一名青衣使女送來臉水沏來香茗。原來這後進貴賓房連伺候的店伙都是年輕貌美的姑娘招待周到果然和前進大不相同。林子清心中有事端起茶碗在窗前一張雕花木椅上坐下慢慢地喝著茶心中只是盤算著自己下一步驟該當如何房間內逐漸的昏暗下來他好像並無所覺。

    房門開了方纔那青衣女端著一盞銀燈俏生生走了進來輕啟櫻唇含笑問道:「林爺要在房裡用膳?還是到前面去?」林子清「哦」了一聲緩緩站起說道:「還是到前面去吃得舒服些至少比房間裡一個人喝悶酒要熱鬧得多了。」那使女粲然一笑道:「爺說得是。」躬躬身悄然退出。

    林子清隨手放下茶碗舉步跨出房門只見天井右三間廂房中燈火熒熒一名青衣女手托銀盤轉過迴廊奉簾進去。不用說那廂房中的客人正在用膳。林子清想到這第三進是東昇客棧的「貴賓房」若非昨天任紫貴親來把自己接去三天店帳由都統衙門支付這裡的帳房絕不會把自己引到「貴賓房」來。同時右廂那位客人也許是過路的女眷他不好多看就一路朝外行去。

    東昇樓是熱河城裡屈士指的大酒樓這時華燈初上樓上樓下五間大廳差不多已有八九成座頭。林子清舉步登樓一名夥計就迎著笑;重:「客官一位麼?請隨小的來。」說著就槍在前面引路。這時酒客們亂哄哄的要找座頭確實不容易。

    夥計把林子清領到靠街的一張桌子拉開板凳堆笑道:「客官就在這裡坐吧這時客人多大家只好委屈些了。」桌上原已有兩個商賈模樣的人正在一面喝酒一面談著生意。他們沒瞧林子清林子清也沒去理會他們自顧自的在橫頭坐下。就在他落座之際目光一動現右一張桌上品字形坐著三人。那是一個花白頭的老婦人看去約有六旬開外一個是二八年華的少*婦看她們衣著像是中等人家的婆媳。另外一個老蒼頭面色蠟黃雖然和他主人同桌神色極為拘謹。林子清驟睹三人幾乎要叫出聲來。那不是娘、牡丹、丁嶠嗎?他們縱然化了裝林子清自然一眼就認出來了娘也到熱河了?

    夥計在旁伺候著道:「客官要些什麼酒菜?」林子清隨口道:「你去要廚房配幾個拿手的下酒菜燙一壺酒來就是了。」這是老客人的口氣夥計唯唯應「是」退了下去。

    林子清端起荼盅在咀邊輕輕嗓著一面就以「傳音入密」朝老人說道:「娘你們也全部都到了?」這老婦人正是鐵氏夫人突然聽到凌君毅的聲音不覺微微一怔很決的朝左右一瞥就已現了林子清。

    她正在低頭吃飯自然不用顧慮旁人看到她嘴唇在動一面也以「傳音入密」說道:「毅兒你找到戚承昌了麼?溫莊主、祝莊主不放心也分作二撥趕來。」林子清聽得心頭猛然一凜辜鴻生說的在路上遇到幾撥寇民不用說就是娘和溫莊主、祝莊主三撥人了。差幸這件事戚承昌交給了自己偵辦否則准出紕漏不可。手托茶碗暗中以「傳音入密」把自己誤打誤撞在古北口救了傅格非誰知這貴介公子竟是喬裝出遊的格格如何把自己竭力推薦給傅都統如何派在行官侍衛營當差約略說了一遍。鐵氏夫人沉吟了下道:「毅兒你不覺得得來的太容易麼會不會是人家故意安排的樊籠讓你自投羅網?」林子清道:「娘但請放心這個不大可能孩兒也不會輕易上他們的當。」鐵夫人道:「這裡是他們的勢力範圍凡事自以小心為宜。」牡丹就坐在鐵夫人旁邊自然很快就現鐵夫人有些異樣忍不住低低的問道:「婆婆你可是覺得飯太硬了麼?」她們扮作婆媳自然要叫婆婆其實她們也真是婆媳。她第一次叫婆婆的時候還羞得兩頰微紅這幾天叫慣了也習以為常。

    鐵夫人臉帶慈祥和她低低的說了兩句。牡丹忍不住低回粉頸斜睨了林子清一眼但很快就別過臉去。林子清接著又以「傳音入密」和老婦人說出辜鴻生也到了熱河向戚承昌告密以及自己奉派偵辦此案娘得趕快和溫莊主、祝莊主兩撥人聯繫最好盡快離開熱河以免妨礙了自已的行動否則也不可再住客棧最好住到民家去。

    鐵夫人道:「既然這樣咱們明天就搬到城外去為娘還沒和溫莊主、祝莊主取得聯繫不知他們落腳之處。但這不要緊娘只要留下暗記他們就會找去的。」林子清道:「如此就好。」說到這裡正好店伙送來酒菜。

    鐵夫人、牡丹已經用畢飯菜站起身來老蒼頭丁嶠掏出碎銀付過了帳緊隨兩人身後走去。壯丹回眸看了林子清一眼相偕下樓而去。林子清目送娘等三人走後獨自用過酒菜就會帳下樓。

    這時客棧胡同狹小的街道上夜市十分熱鬧行人熙攘。林子清出了東昇酒樓就朝街底隆記客棧走去。隆記客棧只有兩間門面又在客棧胡同盡頭。只是一家三流客店在這裡落腳仍人自然並不高級。客棧胡同少說也有七八家客棧辜鴻生偏偏要選在這家客店落腳在他只是為了不使人注意他而已。

    林子清走到門面客店中的夥計立刻迎了上來哈腰打躬的道:「大爺要房間小店上房雅潔最是清靜不過……」林子清道:「在下是找一個朋友來的。」店伙聽說不是住店來的臉上笑容已經收了一半但因林子清衣衫體面倒也不敢怠慢問道:「大爺要找誰?」林子清道:「你們上房可有一位姓辜的大爺?」店伙聽說是找上房辜爺的收起了一半的笑容重又堆上:連連陪笑道:「有有大爺原來是辜爺的朋友請請小的替你老領路。」邊說邊往裡走。進入二進上房店伙三腳兩步的奔到房門口舉手敲了兩下叫道:「辜爺你老有一位朋友來看你了。」「是誰?」房門呀然開啟辜鴻生上眼瞧到林子清不覺怔的一怔連忙拱手道:「是二……」林子清立即跨上一步含笑道:「兄弟林子清辜兄想不到吧?」說話之時暗暗向他遞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在客店之中不可洩露了自己的身份。

    辜鴻生多年老江湖自然一點就透接著呵呵笑道:「真想不到會是林兄快請裡面坐哈哈這叫做他鄉遇故知。」一下握住林子清的右手一陣搖動一面側身讓客一面朝店伙吩咐道:「夥計快去沏一壺上好香茗來。」店伙連聲應「是」退了出去。

    辜鴻生隨手淹上房門拱手作揖道:「卑職不知二領班大駕蒞臨有失迎迓還望恕罪。」林子清一擺手傲然一笑道:「辜兄這是什麼所在?咱們還是兄弟相稱的好。」辜鴻生道:「不敢……是……是……林兄請坐。」林子清也不客氣和他相對落座。店伙已經沏了一壺香茗送上立即退去。

    辜鴻生取過茶壺替林子清斟了一盅茶送到林子清面前巴結的道:「林兄請用茶。」「謝謝。」林子清只說了兩個字就接著一端下巴徐徐說道:「辜兄的報告兄弟已經看過了。」辜鴻生的那份報告是給威統帶的他說出報告已經看過這就表示他是戚統帶面前的紅人。

    辜鴻生早就聽戚祿說過這位新任的二領班是福邸派下來的來頭不小連忙誠恐誠惶地欠身應「是」接著請示道:「不知林兄有何指示?」林子清淡然一笑忽然壓低聲音說道:「統帶把這件案子交給兄弟來辦兄弟有幾件事特來向辜兄請教。」「請教不敢。」辜鴻生道:「林兄有什麼事兄弟知道的自當向林兄面報。」林子清笑了笑道:「辜兄咱們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氣。兄弟要請教的是辜兄在統帶面前曾說在路上遇上幾撥百花幫的寇民不知辜兄在何處遇上的?共有幾撥?是些什麼人?」辜鴻生道:「兄弟在出關的第二天中午在金溝屯附近遇上一老和三個姑娘那老的兄弟並不認識但那三個姑娘兄弟卻還認識。」林子清問道:「她們是什麼人?」辜鴻生道:「林兄看過兄弟邸報自然記得榮敬宗、凌君毅從青龍潭救出二男三女兄弟遇上的這三個姑娘就是從青龍潭救出來的好像一個姓唐一個姓祝一個姓方。」林子清心中一動暗道:「他說的老人那是祝文華了。」一面微曬道:「那也未必是到熱河來的了哦他們可曾看到辜兄麼?」「沒有。」辜鴻生接著道:「兄弟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打過尖。上馬走了。兄弟怕被他們認出因此不好跟著上路就在金溝屯歇腳到了傍晚時光兄弟又現了一批人。」林子清哦道:「那是什麼人?」辜鴻生道:「那是兩個瘦老頭帶著一個少女三人坐的是騾車也在金溝屯過夜。那丫頭兄弟認識叫做溫婉君是嶺南溫家的人擅使迷藥兄弟就是被這丫頭的迷藥迷倒才被擒的。」林子清道:「辜兄後來還遇到什麼人麼?」辜鴻生道:「沒有了因為兄弟第二天就趕到熱河了。」林子清微微一笑道:「辜兄只在路上看到幾個姑娘怎知她們是到熱河來的?再說幾個年輕姑娘也做不出什麼事來。」辜鴻生肯定的道:「是的她們是到熱河來的兄弟雖然只遇上這兩撥人但兄弟猜想這幾個姑娘來了凌君毅一定也來了。那姓凌的是反手如來的徒弟武功高強是個十分扎手的人物。」林子清道:「百花幫和黑龍會有粱子那是屬於江湖尋仇但他們沒有到熱河來的理由。」辜鴻生看了林子清一眼欲言又止但終於說道:「林兄也許不清楚他們到熱河來的目的可能是找統帶尋仇來的。」林子清驚奇地道:「這些江湖寇民居然敢找統帶尋仇。啊他們和統帶有什麼仇呢?」辜鴻生道:「林老哥有所不知當年的黑龍會、原是反清復明的叛亂組織曾有一批大內高手在黑龍會附近通害。那時戚統帶已是大內三等侍衛奉命查辦此案勸兄弟等人歸降朝廷因而破了黑龍會後來朝廷正式任命戚統帶為黑龍會監督兄弟也升了管帶。」林子清心中暗道:「原來當年出賣黑龍會也有你一份這就該殺了。」但他卻故意裝作聽得微微一楞抱拳道:「原來辜兄早在二十年前就跟統帶了兄弟失敬得很。」「豈敢?」辜鴻生臉上飛過一絲得意之色謙遜了一句接道:「林兄試想那百花幫太上既是鐵老會主的女兒破了黑龍會豈肯放過威統帶?」林子清輕哼聲道:「難道他們還敢在熱河造反?」這一趟在他來說原是例行公事戚承昌既然派他偵辦「寇民」他自然得先和辜鴻生取得聯繫而且也要辜鴻生證明他今晚的行蹤。但他和辜鴻生這—席談話卻獲得了兩件寶貴的資料:第一辜鴻生是當年幾個喪心病狂、領先投降清廷、出賣黑龍會的內奸之一大概榮敬宗也不知內情才會放了他。第二是辜鴻生只在金溝屯遇上祝文華、溫一峰兩撥人對他們的行蹤並不詳細。

    兩人談了一回林子清就站起身道:「時間不早兄弟也該告辭了為了避免對方注意我就位在東昇客棧後進。這件案子統帶交下兄弟和辜兄兩人負責辜兄如果現什麼情況隨時和兄弟密取聯繫。」「這還用說?」辜鴻生跟著站起一臉誠恐地道:「林兄是統帶身邊的人也是兄弟的上司兄弟一切唯林兄之命是遵。」林子清走到門口辜鴻生還要相送。

    林子清道:「辜兄留步咱們別露了形跡。」說完隨手替他帶上了房門揚長出門而去。

    回轉客棧初更已過林子清熄去燈火迅快地脫下長袍抹去臉上易容藥物轉身一個箭步掠近後窗輕輕推開窗戶穿窗而出把窗門掩上。然後站身掠起施展「天龍馭風身法」宛如一縷輕煙穿房越脊一路朝北飛掠。不大工夫「避暑山莊」嵯峨宮牆業已在望。

    林子清悄悄躍落暗處藉著民房陰暗避開正面走到較為偏僻之處四顧無人就以極快身法奔到牆下一提真氣身子直拔而上悄無聲息地登上宮牆。他熟記了行宮侍衛營的方向目光迅快—瞥此處正是通向侍衛營的一條寬闊石板路兩邊古木參天是最好的隱蔽所在。只是距離宮牆少說也有十數丈遠中間還隔著一道三數丈寬的「御溝」。

    他無暇多想目光一轉之際雙腳已在牆頭上盡力一點身如抄水紫燕凌空斜飛而下一下就掠過了小河。足尖再點身形騰空而起只一閃便已撲上山麓隱入樹林之間迅快攀登上樹提吸一口真氣踏著樹梢而行。也差幸他踏著樹梢在樹林上空掠過才現這條石板路上每逢轉折之處都有侍衛營的弟兄崗哨。而且還有三個人一組的禁宮巡邏隊沿著每—條路巡迴而過。行宮終究是皇帝住的地方不論皇帝有沒有來例行的防衛還是相當嚴密。

    林子清在樹梢上飛行不慮被人現而且也毫無阻礙不過盞茶工夫便已轉過山腰行到侍衛營一片大院子的後面。居高臨下目光朝四下迅快一掃身形跟著飄飛而下掠過一片空曠的荒地腳尖輕點飛身上屋。侍衛營住的都是平房佈置極廣前後共有三進好在林子清白天來過約略可以辨認。他在夜色掩蔽之下以最快的身法直奔戚承昌書房。

    敢情承平已久侍衛營的老爺們做夢也想不到有人會潛入行宮裡來形式上雖有崗哨實際上警覺之心已懈因此他一路深入幾乎如入無人之境。書房北窗是一片數畝大的花圃因為書房是戚承昌的治事之處機要所在這片花圃還圍著圍牆。林子清就飄落在小園裡然後側身閃近窗下點破窗紙凝目審視。此刻已經快近二更書房中自然不會有人。林子清悄悄打開窗戶縱身穿窗而入。他日能夜視自然勿須多看迅快地掠近戚承昌坐的那張錦披高背椅旁目光轉動案上不見辜鴻生的那疊「報告」這就輕輕在椅上坐下伸手拉開抽屜。

    就在這一瞬間耳中突聽一陣「嗒」、「嗒」輕響高背椅中忽然突出三道鋼箍一道分從左右肋下穿出箍住胸膛一道分從腰股間穿出箍住了腰際第三道卻分別箍住了腳跟。當然左右靠手上也突出來兩雙手銬但林子清的手在開拍屜並沒擱在靠手上是以未被銬住。

    這一下事出倉猝林子清不由得猛吃一驚抽屜拉開了辜鴻生的那張「報告」就在抽屜之中但林子清已被鐵箍緊緊的箍在高背椅上除了雙手全身都已動彈不得。只要空出雙手還能行動林子清雖不懼無法脫身。最糟糕的是鐵箍突出之際敢情觸動機關椅子背後的壁上忽然響起一陣急驟的搖鈴之聲!黑夜之中萬籟俱寂這警鈴聲響自然全營可聞。這一來豈不是驚動了整個侍衛營不消多時他們就可聞聲趕來。

    林子清心頭大急雙手用力一板扣住胸前的鐵箍竟然分毫不動心知是精鋼所鑄。一時哪敢怠慢左手一抬迅快掣出短劍貼在胸腹揮下但聞「鏘」「鏘」兩聲兩道鐵箍應劍而斷林子清堪堪站起。只聽書房裡間響起聲洪亮的大喝:「大膽叛逆竟敢闖別行宮裡來了。」棉簾掀處戚承昌身穿短褂手提一炳游龍劍一閃而出直向林子清撲來。

    林子清心頭大急左手凌空一掌迎著戚承昌拍出右手短劍迅疾朝扣著腳踩的鐵箍揮下又是「鏘」「鏘」兩聲鐵箍應手砍斷。戚承昌果然不愧是侍衛營的統帶身手非凡他撲來的人及時覺林子清這一記掌風勁急無情威力極強身在半空忽然劍交左手右掌及時迎擊而出身形一偏矯若游龍已經閃避開去。兩股掌風乍然一接響起一聲蕩然輕震。這時但見火光驟亮戚祿手摯一盞孔明燈從裡間奔出一道燈光直向林子清照射過來。

    戚承昌雙目精光暴射直注著林子清怒哼一聲問道:「小子你是什麼人?」林子清朗聲說道:「你不用問找是誰。」右手緩緩朝辜鴻生的那疊「報告」上按去。正因這份「報告」關係著許多人若是讓戚承昌往上呈報必然後患無窮。

    戚承昌看他伸手朝抽屜中取去只當他要竊取這份「報告」心頭大怒喝道:「放下。」身形一晃而至右手揮處劍光如練橫掃過來這一劍劍光流轉隱挾絲絲劍風林子清身前所有致命大穴幾乎全在他劍影籠罩之下雖是一劍實則包含著幾個變化。

    林子清不退不讓左手一揮短劍寒芒四射同樣幻起一片繚繞青光。兩人劍風相蕩聲如裂錦雙劍交擊登時響起一陣驚心動魄的鏘鏘劍鳴!一招之間宛如電光石火但兩人已經接連交換了三劍。就在此時林子清一道森寒的劍光從戚承昌胸腹間劃過。戚承昌一生之中從未遇上過這等奇奧的劍法心神大駭他忙吸氣收胸往後暴退胸腹間衣衫己被林子清劍鋒劃破了三尺長一條。

    林子清一劍逼退戚承昌之際突聽耳邊響起一個極細的聲音道:「林兄退再退就來不及了。」聲音雖輕林子清一時無法分辨此人是誰。

    戚承昌臉色鐵青長劍當胸厲聲道:「你是凌君毅。」只有反手如來的門人才會左手劍。

    林子清朗聲道:「不錯。」話聲出口突然劍先人後化作一道白光閃電般穿窗而出。

    戚承昌雙眉陡豎大喝一聲:「你還往哪裡走?」縱身追來。但就在他撲近窗下之時突聽有人輕喝一聲:「打。」一蓬銀針像雨絲般飛灑過來。

    要知從林子清誤觸機關到他穿窗而出說來好像已有很多時光其實只是戚承昌從臥室趕出和林子清對了一掌、一劍的工夫。戚承昌耳中聽到那聲「打」字一蓬銀針撲面射下他久經大敵立即揮手打出一記掌風身子暴退八尺。這時門外兩個值崗的侍衛才手持鋼刀匆匆奔入。三隊的大領班也聞警趕來。

    戚承昌暴跳如雷一手提劍大聲喝道:「你們這些飯桶還不給我快追。」林子清穿出窗外只見後園牆頭上站著一個白衣書生朝自己連連招手耳邊同時響起一縷極細的聲音說道:「林兄快上來可循原路退出。」林子清先前還以為是自己一路的熟人此時雙方相距不遠這白衣書生竟是索未謀面之人心頭不覺—怔問道:「兄台……」白衣書生截著道:「你不用多問快些走吧。」林子清道:「你……」白衣書生連連揮手道:「快走我不要緊。」話聲出口身形陡然飛起口中喝了聲:「打。」揮手出一蓬銀針直向窗口打去。

    林子清無暇多說依言長身縱起在牆頭上再一點足掠過一片草地迅快竄上樹林。回頭看去那白衣書生早已不見蹤影但見七八條黑影從戚承昌書房門掠起朝和自己相反的方向追去。林子清心頭明白那是白衣書生逸去的方向他似是故意把敵人引開好讓自己離開此地。他如果對行宮路徑不熟決不會為了救自己而自投羅網。對了他說過:他不要緊。

    這人會是誰呢?林子清心中想著腳下絲毫不停仍然施展「天龍馭風身法」一路踏著樹梢而行。侍衛營雖然起了一陣大亂但白衣書生說的沒錯他循原路退出這條路上居然草木不驚毫無動靜。他順利地退出行宮一路不敢停留回到東昇棧後進人不知鬼不覺地從後窗而入脫下靴子拉過一條棉被蒙頭而睡。心中還是惦記著那白衣書生不知他是否已經離開自己和他素不相識他怎知自己姓林〔凌〕?正在思忖之際突聽一陣腳步聲及門而止。

    只聽店伙的聲音說道:「林爺就住在這間房裡大概已經睡熟了小的給你叩門試試。」接著就聽門上起了「剝落」之聲店伙的聲音叫道:「林爺林爺你老醒醒。」林子清含糊地問道:「什麼人?」店伙道:「你老的一位朋友有急事找你。」他話聲末落只聽吳從義的聲音接口道:「林兄是我老吳。」「老吳?」林子清一躍而起開出門去睡眼惺忪但一瞧到是吳從義不覺雙目猛然一睜急急說道:「會是吳兄這麼晚了吳兄趕來可有什麼事麼?」吳從義似是急得不得了一下閃入房中說道:「裡面出了事戚老特地要兄弟趕來請林兄快去一趟。」林子清隨手抓起長袍披到身上吃驚的道:「裡面出了什麼事?」吳從義道:「戚老等著咱們路上再說吧。」林子清點頭應「好」兩人匆匆走出林子清要店伙牽出青鬃馬。

    吳從義也是騎馬來的兩人翻身上馬一路朝行宮馳來。路上吳從義約略告訴了他今晚有人潛入侍衛營之事只是他知道的並不多。林子清擔心白衣書生的安危故作吃驚道:「會有這等事不知那人逮住了沒有?」吳從義道:「不知道統帶不迭的催兄弟趕來請二領班回去那人好像並未逮住大家正在分頭搜索之中。」林子清聽得心頭不禁一動暗道:「聽他口氣莫非戚承昌已懷疑到自己身上不成?哼自己只是不便在行宮侍衛營裡把他殺死因為這樣一來必然會惹出許多麻煩。真要被他識破行藏憑侍衛營這些鷹爪又豈能困得住自己?」思忖之際兩匹馬已近宮門兩人翻身下馬急步從邊門而入。進入宮門形勢就顯得不同禁軍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個個都已刀出鞘弓上弦如臨大敵一般。吳從義也不再說話領著林子清加緊腳步朝侍衛營而來。戚承昌的書房裡燈火通明但卻靜悄悄的只有戚承昌滿臉怒容地坐在一張大圈椅上。宮裡出了事幾個大領班、二領班自然全出動了。

    林子清走到書房門口腳下一停口中說道:「屬下林子清到。」戚承昌道:「請進。」林子清、吳從義相繼走入。

    林子清欠身道:「統帶召見屬下必有吩咐。」戚承昌一擺手道:「你坐。」林子清依言在他邊上一張椅子坐下在統帶的書房裡自然沒有吳從義的坐位統帶也沒叫他出去他只好垂手站在林子清的身後。

    戚承昌問道:「營裡今晚鬧刺客的事兒你已經知道了?」林子清欠身道:「屬下在路上已聽吳領班說了個大概。」戚承昌冷嘿一聲伸手一指案頭說道:「你過去看看。」林子清依言走了過去放作失驚道:「統帶坐椅給人毀了?」戚承昌道:「兄弟這張椅子是京裡一個巧匠所製內安機括。除了兄弟別人任何人坐上去都會被鐵箍箍住。不想凌君毅那小子運氣不錯他人被箍住了雙手卻並未箍住這要換了旁人這鐵箍是百煉精鋼鑄成的怎麼也無法脫身。哪知這廝身上佩著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刃居然把四道鐵箍全削斷了……」話聲一落接道:「你去打開抽屜瞧瞧。」林子清依言拉開了抽屈目光一抬朝戚承昌望去這是向他請示之意抽屜打開了你有什麼吩咐?

    戚承昌道:「你看看辜鴻生的那份報告有何異樣?」林子清看了一眼道:「屬下看不出什麼異樣來莫非有人把它掉了包?」戚承昌道:「你翻一頁看看再說。」林子清依言伸手翻去哪知看去依然完整的「報告」指尖一觸立成碎粉不覺驚詫無比失聲道:「這是怎麼回事?」戚承昌冷然一笑道:「這是少林七十二藝中的「純陽功」功能熔金毀石和玄門「三昧真火」、「三陽神功」差相彷彿。」林子清道:「凌君毅是少林門下?」戚承昌道:「他是反手如來的徒弟反手如來曾在少林寺待了二十年之久據說數百年來。少林寺從無能兼通七十二藝中數種以上的人但反手如來卻精通十數種之多。」林子清抬目道:「辜鴻生的這份報告既已全毀是否要他再寫一份呢?」戚承昌點頭道:「不錯這就是兄弟要你來的原因之一。辜鴻生的報告被毀辜鴻生本人自然也有被殺以滅口的可能目前他的處境已經十分危險但也許凌君毅他們尚不知道他落腳之處。目前第一件事你要他再寫一份報告來並令一隊一班的弟兄在天亮之後喬裝各式人等住進隆記客棧暗中予以保護咱們也不妨以他為餌……」話聲末落只聽一陣腳步聲傳了進來接著就聽一隊大領班裴福基的聲音說道:「屬下裴福基、費世海告進。」戚承昌抬頭道:「進來。」裴福基、費世海相信走入兩人看到林子清一齊點了點頭。

    林子清趕忙站起躬身道:「屬下見過二位大領班。」戚承昌沒待兩人開口問道:「你們搜查的結果如何?」裴福基躬身道:「屬下搜索的是勤政殿、太和殿、以迄東來閣一帶均無奸細蹤影。」戚承昌目光一轉朝費世海問道:「那白衣人掩護凌君毅是朝西逸去的你們可曾追上了?」費世海尷尬的道:「屬下從太乙閣、晚香亭一直搜到蒼石都沒有敵蹤……」戚承昌不待他說完憤怒的道:「難道他們會插翅飛了不成?」只聽門口又有人說道:「屬下霍如龍告進。」此人是第二隊的大領班。

    戚承昌喝了聲:「進來。」霍如龍走進書房戚承昌就劈面問道:「你也沒搜到奸細對不?」霍如龍低下頭應了聲「是」。

    「砰。」戚承昌一掌擊在茶几上怒吼道:「你們都是些飯桶叛黨已經鬧到咱們營裡來他們只有兩個人你們出動了幾十個人包抄圍捕居然連人家一點影子都模不到你們還有臉來見我?」三個大領班被他罵得面面相覷誰也不敢開口。

    過了半晌還是裴福基躬著身道:「回統帶據屬下看凌君毅和那白衣人對行宮路徑似是極為熟悉。他們從蒼石一帶逸去正是地勢最冷僻也是咱們防範最弱的所在。只要翻過後山已是郊外那裡雖然駐有一營禁軍但遇上武功高強的江湖人實非他們所能阻擋。」他輕輕一語就把沒搜捕到奸細的責任推到了禁軍頭上。林子清聽得暗暗好笑但臉上卻是不敢絲毫流露。

    戚承昌口中「晤」了一聲徐徐說道:「費世海你派一班人駐到蒼石一帶去那裡地勢偏僻另一方面也因山後駐有禁軍使咱們在防衛上有了疏忽你叫要去的領班告訴禁軍營的6管帶加強戒備。」費世海兩足一併口中「喳」了一聲。

    戚承昌沉吟道:「我看那白衣人多半是百花幫的幫主牡丹只是他們何以會對宮裡的路徑如此熟悉呢?」「牡丹。」林子清心頭不覺一凜。

    裴福基驚奇的道:「統帶認為那白衣人是女的麼?」戚承昌一手撚鬚說道:「凌君毅退出之時兄弟正待跟蹤追出聽到他喝了聲「打」他雖然故意把聲音壓得極為低沉但如何瞞得過兄弟?那明明是女子口音再說他打出來的是一蓬梅花針此種暗器多半是婦女使用之物而且此人身形極為苗條輕靈可能就是百花幫的幫主。」林子清經他一說心中不禁暗暗驚奇回想昨晚情形戚承昌經驗老到說的沒錯白衣書生身材苗條口音清脆確然不像男子。當然他知道白衣書生絕非牡丹而且她也決不會是自己認識的姑娘那麼她是誰呢?

    戚承昌拍著茶几續道:「不管他們是什麼人咱們熱河城可不是黑龍會任由叛黨猖獗。我限你們三天之內把凌君毅和那白衣人抓到最少也要給我查出他們行蹤來。」「喳。」三個大領班除了應「喳」沒有二話。

    戚承昌回過頭來說道:「林兄可以走了有兩件事由你負責第一是暗中保護辜鴻生的安全要他盡快再寫—份報告。第二是查明客棧胡同幾家客棧裡有無形跡可疑的人。」林子清道:「屬下遵命。」躬身領命便自退出。

    戚承昌又道:「吳從義你快去要班上弟兄改扮改扮天亮之後分別住進隆記客棧去告訴他們不能讓人家瞧出破綻來。還有他們不准在客棧裡三五成群的聚賭、酗酒誰要違令我就砍了他們腦袋。」吳從義站直身子連聲應「是」正待退出。

    戚承昌又道:「慢點你去傳令之後立即回來我還有後命。」吳從義又應了聲「是」匆匆往外走去。

    戚承昌回顧了三個大領班一眼道:「你們也可以去休息一會了天亮之後全給我出去踩踩盤。對了你們記著我己命林子清負責偵查客棧你們只要給我全力偵查民房就好。」霍如龍懷疑的道:「統帶……」戚承昌揮揮手道:「不用多說你們只要照我的話去做就好但得記住一點不可打草驚蛇。」三個大領班不知統帶葫蘆裡賣什麼藥三人同聲應「喳」行了一禮一齊退去。

    不多一會吳從義傳了令回來躬身道:「統帶還有什麼吩咐?」戚承昌抬目道:「我問你你方才到東昇客棧去的時候二領班是否在房裡睡覺?」吳從義愕然應道:「是是。」戚承昌又道:「是店裡夥計領你去的?」吳從義道:「是。」戚承昌又道:「是你敲的門還是夥計敲的?」吳從義道:「是夥計敲的。」戚承昌道:「二領班睡得很熟?」吳從義道:「是的但夥計敲了兩下二領班就來開門了。」戚承昌道:「你有沒有到他房裡去?」吳從義道:「是二領班叫屬下進去的。」戚承昌又問道:「他和你說了些什麼?」吳從義道:「二領班支走夥計就問屬下有什麼事?屬下說是你老請他來一趟。」他把才才經過詳細說了一遍戚承昌聽的只是點頭。

    吳從義惶然道:「屬下有什麼不對麼?」戚承昌微微一笑道:「沒有我只是想知道二領班是否夠機警?他奉派到東昇客棧去不能洩露了咱們這裡的身份所以我要仔細問問沒什麼你可以去了不過我問你的這些話你不准洩漏半句知道麼?」吳從義連聲應「是」才行退出。

    戚承昌背負雙手自言自語的道:「這麼說倒是我多疑了。」林子清出了行宮一路策馬馳行這時不過四更左右街上並無行人馬匹跑得極快不多一會就已回到東昇客棧。此時伺候馬匹的小廝尚未起來一名店伙看到他回來立即從店堂裡趕出接過馬去。林子清回轉房中剛一跨進房門突然覺房中有人心頭不由—怔隨手掩上房門立即壓低聲音問道:「誰?」他話聲末落黑暗中已經有人一閃而出低聲道:「是兄弟丁嶠。」林子清已經看清潛入房中的果是喬裝老蒼頭的丁嶠不覺吃驚道:「丁兄此時前來不知有什麼緊急之事?」丁嶠道:「凌兄這時候才來你去了哪裡?」林子清道:「在下剛從行官裡來天亮之後侍衛營即將有人大事搜索丁兄不宜在此久留……丁嶠道:「老夫人已經遷居到城外白雲庵去了只是不放心凌兄特遣兄弟前來給凌兄報訊。戚承昌是行宮侍衛營的統帶如在行宮裡遇害事情就會鬧大因此要凌兄千萬不可在行宮下手。」林子清笑了笑道:「娘也太操心了這道理我懂不然今晚我就斃了他了。」丁嶠道:「兄弟是給凌兄報訊來的戚承昌家眷不在此地但有一外室住在東城顧家花園他十天之中至少有五天在那裡留宿。」林子清奇道:「丁兄如何知道的?」丁嶠笑了笑道:「兄弟是聽幫主說的百花幫有一名花女叫做迎春就在那裡當使女。」「迎春」這名字林子清當然並不陌生。丁嶠接著道:「天快亮了兄弟也得走了。」林子清道:「哦丁兄有一件事你回去問問牡丹姑娘昔年山東總督國泰有一個師爺叫做陰世判宮錢君仁據說就匿居在熱河不知她知不知道?兄弟一連查訪了多日都沒有他的下落。」丁嶠點頭道:「兄弟記下了一有消息兄弟自會再來報知。」說完一手拉開房門閃身而出。

    丁嶠走後林子清在床上調了一會息天色已經大亮。他開出門去那名青衣使女已在門外伺候看到林子清起來立即送上臉水伺候著林子清梳洗完畢又送來了早餐。林子清這才體會到東昇棧的貴賓房當真伺候周到賓至如歸旁的客店萬萬不及。用過早餐林子清出了東昇棧走到樓底跨進隆記客棧就看到三個第一班的弟兄。兩人扮作布販模樣一個頭戴一頂氈帽身穿布褂手上圈著馬鞭像是趕車的正在店堂裡翹著二郎腿喝茶。敢情是住店的客人還沒動身他們坐著在等房間。

    林子清裝作不識自顧自朝上房而來到得辜鴻生的房門口他就看到領班吳從義就住在辜鴻生的隔壁房門敞開著。林子清緩緩在他門口走過吳從義立即迎了過來。林子清四顧無人壓低聲音問道:「都住進來了麼?」吳從義恭敬地道:「這裡只有五間上房都住滿了其餘的人分住在前後普通客房裡。」林子清點點頭道:「很好你們不必和辜兄打招呼。」吳從義應了聲「是」悄悄退下。

    林子清舉手在辜鴻生門上輕輕叩了兩下叫道:「辜兄起來了麼?」辜鴻生聽出是林子清的聲音慌忙應道:「是林兄兄弟早就起來了請進。」迅快的開啟房門側身讓客。

    林子清跨進房中辜鴻生立即掩上了房門躬著身道:「林兄請坐。」林子清在窗前一張椅上坐下抬頭道:「昨晚營裡出了事。」辜鴻生休然一驚張目道:「營裡出了事!有人潛入行宮?」「唔。」林子清緩緩說道:「他以「純陽功」毀了辜兄那份「報告」還用利劍削斷統帶裝有機關的一把椅子和統帶對了一掌三劍才穿窗逸去。」辜鴻生驚詫的道:「被他逃脫了?」林子清「晤」了一聲。

    辜鴻生更是吃驚道:「這人專為兄弟那份報告去的他能在統帶手下逃脫武功定然極為可觀只不知他是誰?」林子清仰向天一字一字的道:「凌君毅。」「凌君毅。」辜鴻生聽得機伶一顫臉上肌肉突然起了一陣扭曲自言自語的道:「會是他!他真的已經來了。」林子清微曬道:「辜兄好像很伯他?」辜鴻生惶然道:「他若是到了熱河決不會放過兄弟的試想他連兄弟的一份報告都要毀去還會留我這個活口?」林子清冷笑道:「辜兄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一身技藝足可稱得上一流高手之列怎麼提起凌君毅如此膽怯起來?」辜鴻生苦笑道:「林兄有所未知這姓凌的是反手如來的傳人連韓會主都不是他的對手兄弟這點武功只怕在他劍下走不出十招。」林子清心中暗道:「只怕三招都嫌多了。」一手托著下巴嘿然道:「辜兄說得他如此高明兄弟倒非和他一鬥不可。」接著又淡淡一笑道:「但辜兄只管放心統帶早已想到他可能會對辜兄不利已命兄弟負責保護辜兄的安全今天一早兄弟已調來一班弟兄改扮成各式商旅住進隆記客棧就在辜兄這間房的四周。只要他敢來不計死活也得把他留下來。」辜鴻生聽得稍稍感到心頭放下一塊石頭舒了口氣才道:「不知統帶對兄弟可有什麼指示?」林子清朝他微微一笑道:「有統帶要你重寫一份報告。」辜鴻生道:「是是兄弟遵命。」接著目光一抬問道:「只不知統帶可曾限兄弟幾日寫完?」林子清道:「那倒沒有我想辜兄盡可能早些趕寫完畢才是。」辜鴻生道:「林兄說得是兄弟一定盡快趕好。」林子清站起身道:「好辜兄那就及早寫吧兄弟不打擾了你只管安心四周房裡都是侍衛營的弟兄而且我想白天不會有事入夜之後我會來的。」說完啟門走出。

    辜鴻生道:「林兄好走兄弟那就不送了。「林子清踱出隆記客棧心裡一直在盤算著戚承昌已經有了下落那個陰世判官錢君仁不知住在哪裡。自己若是沒找到錢君仁就不能先向戚承昌下手。因為戚承昌一死熱河城裡就不能再耽下去而且錢君仁聽到了戚承昌的死訊也必然會躲匿起來。這樣一來自己要找他豈不更難了?

    丁嶠告訴自己戚承昌有一個外室在東城顧家花園自己總得先去踩踩盤一旦下手也好有個退路。現在他負責查「寇民」這是公差正好趁此機會到處看看。他沿著西門大街一路裝作閒逛模樣每—條橫街小巷都暗暗留神茶樓、酒肆自然不肯輕易放過。但他既不認識錢君仁諾大一座熱河城何異大海裡撈針?這一個大圈子繞到東城已是日頭偏西暮色初垂。

    東城偏北大部分都是住宅他站在一條小街口上不禁有些躊躇。丁嶠只告訴他戚承昌的外室住在東城顧家花園可沒說「顧家花園」在什麼地方。這裡往來的人不多。但他不便找人訂聽。目前他還不打算對戚承昌下手萬一問到和顧家花園有關的人豈不打草驚蛇?戚承昌是侍衛營的統帶熱河城裡炙手可熱的人物他金屋藏嬌的地方縱然並未公開但這是公開的秘密既是他外室豈會沒有他的心腹在暗中保護?

    林子清覺得自己應該再過去看看哪知才走了兩步就現這條冷清的小街口的路旁有兩塊「界石」赫然寫著「顧宅」二字。原來這條可容得兩輛馬車並馳的小街竟然並非街道而是姓顧的私產——一條通向他宅院的寬闊的道堂。

    東城!姓顧!林子清心頭閃然一動轉臉朝道中凝視進去。這條寬闊的胡同兩邊種著一排高大的樹林頗有陰森之感。這真像是一條小街不城裡許多狹小的街道還比它不上呢。弄底少說也有百來丈遠是一座高大的門樓緊閉著兩扇朱漆大門一對烏黑的門環古老而有氣派只要看上門樓一眼你就會聯想到這座宅院準是既深又大。

    東城雖有不少大宅院但不會再有大過這座房屋的了。顯然這姓顧的是個有錢人家也許是京師裡某一位大員的別墅。皇帝老子可以到熱河來避暑官宦富賈自然也可以在熱河建一座避暑的花園別墅。以戚承昌在熱河的地位縱是外室確也應該住在這樣氣派的所在。終於給自己找到了這叫做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打量著弄底大宅又緩緩移步從橫街轉了過去地勢漸漸荒僻前面有一道小河一條石條的小橋過橋是一片田疇再過去遠遠已可看到城牆。林子清沿著河岸又走了一段路如今已經繞到後面來了。他估計隔河應該就是姓顧的大宅院了他抬目遙望沒錯那是一道高大的圍牆還有水門。他站在隔岸雖在暮色之中隱隱可見圍牆內樹木蔥鬱有不少亭台樓閣。果然是顧家花園。

    林子清心頭既己證實那就不用再事逗留他循著原路走過小橋一路朝東門行去。此時華燈初上西門大街上到處燈火輝煌行人往來就好像到了另外一個城市。正行之間耳邊突聽到有人喝了聲:「打。」聽音入耳就覺得有一縷勁細風聲朝腦後打來。林子清心下不由一怔大街上居然有人向自己出手。他當然不在乎有人偷襲幾乎連頭也不回左手漫不經意的摸摸耳根就已把打來的暗器接住。暗器接到手中他立時察覺風聲雖勁但入手極輕不類暗器那只是一個紙團。尤其那聲「打」聽來更是十分耳熟。

    不是麼?昨晚那個突然現身的白衣書生朝戚承昌打出一蓬「梅花針」之時也喝過一聲「打」聲音就和方纔這聲喝「打」完全出於一人之口。戚承昌不愧是老江湖他能從僅僅一個「打」字分辨出白衣書生是一個女子。這聲「打」確是女子口音而且還帶著極輕微的嬌笑。林子清反應不慢動作更快心念一動之際人已驀地轉過身去。但此刻夜市初上大街上行人往來哪有白衣書生的蹤影?也許她今晚穿的不是白衣總之林子清沒找到要找的人連一點影子也沒有。

    紙團猶握在掌心他心知對方傳來這個紙團必有緣故。以她昨晚突然現身相助應該是友非敵。老實說昨晚之事自己沒想到戚承昌會睡在書房裡以戚承昌的武功而且又驚動了整個侍衛營當時要不是白衣書生要自己先走她朝相反的方向把別人引開自己縱然不懼但要想突圍也不是一件易事。這位姑娘何其神秘?那麼她傳遞這個紙團給自己莫非有什麼重要的消息特在暗中通知自己?他越想越覺自己料的沒錯人家要以暗器手法投來顯然是防範引人注意自己總不能站在大街上打開字團來瞧。一念及此不再猶豫目光左右一顧正好前面不遠有一家酒館這就舉步朝酒館中走入找了個座頭坐下。酒保過來問了酒菜就很快地退去。

    林子清四顧沒人注意悄悄在桌下打開紙團低頭瞧夫。這一瞧他幾乎變了臉色。紙團上只有潦潦草草的一行字那是:「令友寄居小南門及第坊民家行跡已露遲恐不及矣。」另外還有一行小字寫的是:「干德仁即錢君仁東昇棧之老闆也特此奉聞。」林子清看的又驚又喜驚的是字條上的「令友」不知是誰。已經露了行藏此刻天色已黑自己又不知道及第坊的民家是哪一家?如何找得到?喜的是自己找了幾天毫無一點眉目的陰世判官錢君仁也有了著落。

    跑堂的送來酒菜他在這一諒一喜之下幾乎食難下嚥喝了兩盅酒突然下了決心沒待夥計送上面來就起身丟下一錠碎銀匆匆出門。走到僻靜之處四顧無人舉手朝臉上一抹揩去易容藥物、腳下突然加快一路朝小南門奔去。他不知道及第坊在哪裡就向街邊攤販問了及第坊的所在匆匆走去。

    及第坊是一條彎曲的小巷兩旁都是一些簡陋矮屋但就在他走近巷口之際現拐角暗陰處站著一個人。這人穿的是一件藍布大褂。頭頂氈帽壓的很低看到有人朝巷口走來他就緩步往前走去好像是吃飽了飯出來散步的人。林子清心裡暗暗冷笑一個箭步就掠到那人身後但這人反應極快身手也相當俐落覺身後風聲一閃就躲了開去霍地轉過身來。林子清沒待他開口就壓低聲音問道:「你是第幾隊的兄弟?」那人一楞目光凝注朝林子清打量著問道:「朋友你說什麼?」林子清微微一笑道:「你不認識我?」那人冷聲道:「朋友是誰?」林子清道:「你不認識我大概總認識這個吧?」手掌一伸掌心赫然攤著一牌銀牌朝那人面前送去。

    那人看的一怔口中低啊聲道:「你是二領班……」慌忙要向林子清躬身行禮。

    林子清一把握住他手臂低聲道:「這裡不是在裡面兄弟不可多禮咱們邊走邊說免得引人注意。」說話之時收起銀牌揣入懷出那人惶恐的道:「屬下張旭初是第二隊第一班的方才有眼無珠不知你老……」林子清笑了笑接口道:「原來是張兄大家沒見過面不知不罪。在下林子清原是昨天才接任的統帶就要在下負責煩辦這件寇民案子。方才接到統帶密令要在下趕來張兄你這裡可有什麼情況?」張旭初道:「咱們今天全體出動恢查民房據報這巷於第五家前天來了一老和三個姑娘是外省口音行動可疑領班要屬下在這裡暗中監視。」林子清心頭迅一轉:「一老和三個姑娘那是祝文華、方如蘋和唐文卿、祝雅琴了。」一面點點頭問道:「他們可有動靜?」張旭初道:「沒有他們一直沒有露過面。」林子清故意皺皺眉道:「你們領班只派你一個人在這裡?」張旭初道:「還有一個在巷底他叫姜一貴。」林子清微哼道:「人家有四個人你們領班只派兩個人這不是太大意了麼?」張旭初陪笑道:「是是屬下只是暗中監視而已領班已經報告大領班準備在二更動手先把他們逮了。」林子清道:「要是人家不是寇民呢?」張旭初道:「大領班說過寧可抓錯一百不可放過一個。」林子清道:「這話說的也是晤你領我去看看。」張旭初吃驚道:「二領班你老……」他望望林子清接著道:「方纔大領班交代下來咱們人手不到切不可打草驚蛇。」林子清道:「我懂我是奉統帶之命先來瞭解一下這一帶情況你自然得帶我去實地勘察一下不然讓他們跑了你負責?」張旭初自然負不了責連聲道:「是是屬下領你老去。」說著果然轉過身子朝小巷中走去。

    這條小巷黑忽忽的對面不見人影。張旭初領著林子清走了七八步腳下忽然一停壓低聲音道:「就是前面那一家。」林子清自然看得清楚那是一間破舊的矮瓦房門前還歇著一輛破舊的手推車一見而知是做小買賣的貨郎家裡。屋中燈火已熄黑沉沉的聽不見一點聲音敢情已經睡了。林子清問道:「這是貨郎的家?」張旭初連連點頭道:「是是就是這一家。」林子清口中「唔」了一聲一指朝他背後點了下去右手及時抓住他臂骼夾著他一下闖到門口舉手在門上輕輕叩了兩下屋內沒人作聲。林子清心頭焦急又輕輕叩了兩下。裡面還是沒人答應。林子清怕露了行跡顧不得許多左手食指默運功力朝木門上戳去一下就穿了一個小洞然後湊著嘴用內功把聲音朝裡送去說道:「裡面有人麼?」這句話外面聽不到但傳到屋裡聲音就十分響亮。

    果然這下裡面的人聽到了只聽蒼老的聲音問道:「外面什麼人?半夜三更的有什麼事?」林子清聽的暗暗好笑那不是潛龍祝文華的聲音還有是誰?他沒學過改變聲音的技術任你如何裝作依然可以聽得出來。當下改以「傳音入密」朝屋內說道:「祝莊主快開門是在下。」裡面的祝文華顯然沒聽出林子清的口音略一停頓問道:「你是什麼人?老漢姓王你別找錯了人。」林子清急道:「時機緊迫祝莊主快些開門不就知道了麼?」屋裡隱約響起一陣極輕微的衣抉飄風之聲那是有兩三個人從裡間飛閃而出隱入門後。這自然瞞不過林子清的耳朵。

    接著火光亮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走了出來木門呀然開啟: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者當門而立說道:「朋友有什麼事?」林子清一眼就看出佝僂老者正是潛龍祝文華所扮沒待說他完早已夾著張旭初一閃而入口中低喝一聲:「祝莊主快掩上門。」祝文華幾乎沒看清人面林子清已經閃入他們客堂之中心頭不覺一怔這一剎那他龍鍾老態盡行斂去身形倏地轉了過來右肘橫胸目中隱射稜芒沉喝一聲:「你……」客堂上一道門前手掌油盞的是一個布衣少女她正是祝雅琴。入門處左右兩邊各隱著一個人那是方如蘋、唐文卿她們都改了裝束。

    林子清在客堂中間站定唐文卿已經迅快的掩上了木門她把林子清圍在中間敢情準備出手但就在祝文「你」字出口大家已看清來人是誰了。祝雅琴、方如蘋、唐文卿幾乎同時驚喜的說出一聲:「是你。」祝文華兩眼光笑道:「老弟是你!你怎知咱們住在這裡啊這人是誰?」林子清放下張旭初朝祝文華拱拱手說道:「祝莊主詳細經過此時已無暇多說。你們住在這裡行跡已露此人是行宮侍衛營的爪牙他們準備二更前來圍捕祝莊主應該趕快離開此地家母現住東門外白雲庵暫時還是到白雲庵去的好在下另有急事待辦要先行告辭了。」說完正待轉身。

    唐文卿急著問道:「你到哪裡去?」林子清道:「巷底還有一個爪牙在下要把他也收拾了。」祝文華道:「此人如何處置?」林子清道:「在下已點了他死穴讓他留在這裡就好。你們快些去吧在下辦完事自會到白雲庵去的。」轉身開啟木門閃身而出。

    狹隘的小巷黝黑如墨正好給林子清掩護身形他很快的奔到巷底老遠就看到一個黑影站在人家屋搪下。林子清身法何等快等他警覺林子清已經到了他面前那人倒也機警身形一偏閃開了一步右手迅快搭上刀柄口中沉喝道:「什麼人?」林子清道:「你就是姜一貴對不?」那人在黑暗之中看不清人面他聽林子清一口叫出他姓名驚異的道:「你認識我?你……」林子清證實他就是姜一貴就不用多費口舌不待他說完舉手一指點了他昏穴隨手夾起轉身就走。回到那間矮屋木門虛掩祝文華等人已經離去放下姜一貴隨手閂上了門然後打開後窗穿窗而去施展「天龍馭風身法」宛如一縷輕煙朝客棧胡同趕去。

    ※※※※※※※※※※※※※※※※※※※※※※※※※※※※※※※※※※※※※※被派在隆記客棧一隊一班的侍衛們入夜之後自然都不敢睡覺不但不敢睡覺也不敢喝酒不敢聚賭。這些人平日苦是聚在一起喝酒、賭錢是不可或缺兩件重要事兒但今晚誰也不敢只好乾耗在房裡打盹。這是他們最長的一晚天黑了不知多少時候還只有一更天。

    吳從義是他們領班當然更不敢稍有懈怠他房門一直虛掩幾乎連盹都不敢打。因為統帶把保護辜鴻生的責任全落在他們這班弟兄身上。把辜鴻生接到行宮侍衛營去不是更安全麼?但這是統帶的意思他負責行宮安危自然不能讓行宮裡面時常鬧事情他把辜鴻生安頓在客棧裡是一著十分高明的棋子。

    凌君毅冒險進入行宮只是為了毀去辜鴻生的一份「報告」自然更不會放過辜鴻生。只要他得到辜鴻生住在隆記客棧的消息準會趕來但他已經在這裡布下了羅網等著你自投羅網。行宮侍衛營第一隊第一班的弟兄是全營最精銳的好手不但個個能夠高來高去而且個個都精擅暗器他們已經圍在辜鴻生的房間四周了但這不過是戚承昌佈置的第一著棋子。他還有第二著棋子那是第一隊第二、第三兩班弟兄和第二隊兩班弟兄由兩位領班率領也分別住進了隆記客棧右的招商棧和對面的悅來棧。

    當然戚承昌對辜鴻生的武功劍術是有相當認識足可當得一流高手之列凌君毅縱然武功高強在十招八招之內也未必能把他殺死。只要辜鴻生接得住三兩招守在隆記客棧的人就可及時出手。只要隆記客棧有警躲在其他兩個客棧的人立可聞警支援把隆記客棧包圍起來。別說是人就算飛鳥也休想飛得出去。這叫做安排香餌釣金鱉!戚承昌交代過不論死活非把來人留下不可這兩撥人的行動可說十分機密連林子清、吳從義都並不知道。

    但就在林子清匆匆走到客棧胡同的時候胡同口早已站著一個身穿青衣的精壯漢子看到林子清就迎面走了過來含笑說道:「這位就是林爺吧?」林子清方自一怔問道:「朋友……」那人沒待林子清說下去就陪笑道:「小的奉任師爺之命有一封書信要面呈林爺。」說完從懷中取出一封密柬遞了過來。任師爺那是都統府的任紫貴。林子清心念轉動隨手接過。

    那漢子恭敬地欠了欠身道:「小的告退了。」說著就朝街口走去。

    林子清心中暗忖道:「這時已經一更天了任紫貴巴巴的差人送信來不知有什麼急事。不對他怎麼知道自己這時候才回來派人等在胡同口。」一念及此急忙抬目看去那送信的青衣漢子走得極快這一轉眼之間已失所在。心頭更覺狐疑急忙撕開信封裡面只有一張狹長的紙條字跡潦草寫著:「招商、悅來二棧戚承昌均已暗中派人伺伏行動小心。」紙條上並未具名但這一筆字和昨晚示警的紙團筆跡相同顯系出於一人之手?林子清不禁怔住了!這人究竟是誰?他一再向自己示警消息怎會有如此靈通?戚承昌居然又派了人住進招商、悅來客棧自己怎會一點都不知道?不錯他曾當著自己也說過要一班弟兄住進隆記客棧暗中保護辜鴻生不妨以他為餌……林子清嘴角上不禁泛起一絲冷笑迅快地把紙條在掌心搓了兩搓從容走進隆記客棧。一陣輕快的腳步聲走近吳從義房門吳從義已經很快的開啟房門看到來的是林子清不覺鬆了口氣躬著身道:「林兄來了。」林子清點點頭問道:「這裡沒事吧?」吳從義道:「沒事弟兄們都在嚴密戒備如今林兄來了就好。」林子清道:「我先進去看辜兄回頭還有一件重要任務。」說完轉身朝辜鴻生房間走去叩了兩下房門。辜鴻生當然還沒有睡很快就開了門。

    林子清舉步走入含笑道:「辜兄還沒睡麼?」辜鴻生掩上門苦笑道:「兄弟住在這小客棧裡本來還安得下心但以目前的情形看來卻教兄弟反而有坐立不安之感。」林子清「哦」了一聲問道:「目前辜兄房間四周都已有咱們的人辜兄盡可放心怎會反而坐立不安了?」辜鴻生苦澀的笑道:「林兄不是外人兄弟也不妨直說。戚統帶把兄弟安頓在這裡這是布下的陷阱目的是以兄弟為餌引誘凌君毅入甕。」林子清手托下巴口中「晤」了一聲。

    辜鴻生又道:「兄弟和凌君毅動過手此人劍法高明兄弟自問最多只能接得下他十招八招稍有失閃就非喪在他劍下不可兄弟哪能大意?方才就抱著劍在床上打坐。」林子清看到他床上果然橫放著一柄長劍不覺笑道:「辜兄也太小心了辜兄不是說能接他十劍八劍麼他真要進入辜兄房中辜兄連一劍也不須只要大喝一聲他們就可聞聲趕來辜兄還怕什麼?」辜鴻生道:「話是說得是但兄弟可不得不防據說凌君毅精擅易容術因此這幾天來連店伙送茶水進來兄弟都有些提心吊膽兄弟真希望他早些來能合大家之力把他除去了也好松上口氣。」接著指指床上一個尺許長的紙簡又道:「方纔統帶要人送來一個號炮說是一旦現凌君毅的行蹤要兄弟盡快朝窗外丟支援的人立可趕到。」林子清心中暗道:「那白衣書生傳遞給自己的密柬果然沒錯號炮—起對面和隔壁客棧裡的人自可聞趕來了。」一面微微一笑道:「統帶盤算的雖好但凌君毅真要進來只怕辜兄沒有放號炮的機會……」辜鴻生聽的不禁一驚張口「噢」了一聲。

    林子清依然含笑道:「辜兄方才不是說過凌君毅擅長易容之術麼也許他就站在你面前你還不知道呢。」辜鴻生臉上微微有些變色。

    林子清舉足跨前了一步緩緩說道:「也許在下就是凌君毅。」辜鴻生心頭怔仲勉強笑道:「林兄這是和兄弟開玩笑了。」林子清雖然逼前了一步但他是侍衛營二領班辜鴻生可沒敢後退。林子清左手十指疾如閃電一下扣住了辜鴻生的脈門。辜鴻生詫然道:「你……」林子清沒待他話聲出口右手一指點在他「啞門穴」上笑道:「現在辜兄明白兄弟是誰了吧?」辜鴻生右脈被扣一身力道全失連半點掙扎也沒有再加「啞門穴」被制口不能言。但他心頭卻是十分清楚臉上肌肉扭曲驚悸得張大眼睛額角上汗水像黃豆般流了出來。林子清聲調平和緩緩說道:「榮老伯大概並不知道當年出賣黑龍會也有你一份又因你是三十六將中人才饒了你。你總還記得榮老伯臨別贈言咱們都是黃帝子孫要你堂堂正正的做人誰知你利祿薰心依然不知悔改今天才落得如此收場。」辜鴻生一臉驚怖張了張口似要申辯但苦於出聲不得。

    林子清話聲一落右手又是一指點在他心窩上左手一帶提起他身子放到床上隨手取過一條棉被替他蓋好。轉身走到門口拉開房門口中故意低聲說道:「辜兄不用送了。」跨出房門仍然隨手掩上很快閃到吳從義門口推門而入說道:「吳兄你立刻挑選六名暗器手法較為高明的兄弟隨兄弟走。」吳從義應了聲「是」才望望林子清問道:「林兄要他們到哪裡去?」林子清道:「我已經查到一處寇民藏匿之處帶他們去逮人你不用多問。」大領班交代過一班弟兄在外面要服從二領班的指揮吳從義自然不敢多說口中唯唯應「是」接著問道:「林兄要他們在哪裡集合?」林子清道:「你要他們從客棧出去出了巷底在陰暗處待命你和其他四名弟兄守在客棧裡不得擅離。」吳從義躬身領命匆匆離去。

    林子清也相繼離去出了巷底已是一條冷僻的小街等沒多久就見巷底6續有人走出。林子清朝他們打了個手勢幾個人就很快奔了過來。林子清把他們引到一處轉角陰暗之處點過人數果然是一共六人這才說道:「方纔吳領班已經和你們說過了?」其中一名漢子躬身道:「回二領班吳領班交待過說二領班有特別任務要屬下等人聽候吩咐。」林子清壓低聲音道:「不錯本座偵查到一處寇民隱匿的所在。他們定在吟晚三更聚會將有舉動咱們多準備暗器屆時不用出聲喝問只管用暗器招呼一律格殺勿論。」六人同聲應「是」林子清道:「好你們立時隨本座走。」話聲一落當先縱身掠起。六名侍衛緊隨地身後而行不消片刻便已趕抵及第坊巷口。林子清看看天色這時距離二更差不多還有半個更次當下就領著六人進入巷子。他早已相度好形勢因此不用多看縱身飛上附近民房要他們分別在屋脊暗處隱伏下來各自指示機宜囑咐了他們幾句無非是隱秘行藏等對方來人接近第五家民房之時方可出手等語。安排完畢心中不覺暗暗得意忖道:「到了二鼓就讓你們去狗咬狗吧。」身形一伏迅快掠落地面穿出巷子就施展「天龍馭風身法」一路朝東城顧家花園奔去。

    夜色正濃、圍牆高聳的顧家花園樹木蔥鬱所有樓中亭榭全在迷濛夜霧籠罩之下。林子清因這裡是行宮侍衛營統帶戚承昌的住所縱然藝高膽大也不敢大意躍上圍牆之後審慎地察看了四周形勢才輕輕飄落地面。這是一座假山的側面全園最僻靜的地方一條白石小徑通向一座六角小亭。亭的四周圍著圈矮小而修剪整齊的冬青樹。林子清當然無暇去欣賞園中的景色他略一瞻顧正待縱身躍起突聽不遠處響起「嗤」的一聲輕笑。

    這笑聲極輕、極尖、極脆分明出於女子之口。此時、此地縱然是女子的笑聲聽到林子清的耳中仍然驀地一驚急忙剎住身形凝目四頃。不用你找適時從一排矮小的冬青樹叢中緩緩站起一個苗條人影。林子清還沒看清苗條人影已經輕聲說道:「林公子才來麼小婢已經在這裡恭候多時了呢。」這姑娘穿一身青衣身材顧長而苗條胸前垂著兩條又祖又黑的辮子只是以手掩面側著身子看不清她面貌。她自稱小婢果然是使女打份。

    林子清證了一怔問道:「姑娘……」苗條人影咭的笑道:「林公子不認識我了小婢是迎春呀!「這回她才轉過身來!不錯她是迎春林子清看清楚了那一張甜美的瓜子臉烏黑有光的雙眸笑的時候美而且媚。林子清舒了口氣目光注定迎春輕聲叫道:「原來是你你怎知我會來?」迎春輕盈一笑神秘的道:「公子不用多問時間不多快隨小婢來。」她仍然像在「絕塵山莊」時一樣的狡黯問她的話不肯正面作答話聲一落轉身就走。

    林子清心裡自然不會有什麼懷疑但仍然問道:「你領我去哪裡?」迎春道:「到了地頭公子自會知道。」她依然不肯說。

    說話之時已經走出了一段路使林子清感到奇怪的是迎春款款而行好像毫不避人。這情形自然使人不無可疑試想迎春只是一個使女她也許得到幫主牡丹的通知要她接應自己那也只能暗中進行。領著一個外人尤其在深夜時光應該躲躲掩掩防人覺才合乎情理但她卻似有侍無恐不怕園中的人看到。戚承昌的住所不會沒有防範。

    林子清當然就是凌君毅他在趕來「顧家花園」之時早已洗去了臉上的易容藥物。他就是要以凌君毅的本來面目堂堂正正的向戚承昌討回血債討回黑龍會的公仇。迎春俏生生走在前面引路凌君毅緊隨她身後而行。園中樹木深沉花影迷離夜色之中只覺許多樓台亭閣全是隱綽綽的看到的只是一些飛簷畫棟的暗影不但不見燈光連人影也沒見一個。

    迎春分花拂柳走得極快不多一會已經到了五楹屋宇前面。這是一座相當壯麗的樓宇簷牙高琢彤碧相映氣派相當宏偉迎面有四五級白石台階圍以朱紅欄杆。正中間像是一間寬敞的廳堂。偌大一座花園只有這裡燈光明亮。只要看這五橡樓字的氣勢不用說是園中的正屋了。主人當然是住在正屋裡的那麼這是戚承昌的住處無疑。

    迎春領著兩人拾級走上石階腳下一停欠欠身道:「公子請進。」凌君毅心中雖覺疑雲重重但他還是毫不思索地舉步跨了進去。這是一間寬敞的廳堂敢情是戚承昌日常起居之所因此沒有一般大廳的豪華但一幾一椅莫不精雅絕倫但廳上依然閡無一人。這情形愈使凌君毅深感訝異到底戚承昌在耍什麼花樣?就在他步入廳中之際右壁間一道圓門中棗紅門簾掀處出現一個身穿古銅長衫臉色火紅雙顴高聳目光炯炯的瘦小老頭當門面立含笑朝凌君毅招招手道:「凌賢侄怎麼才來?」凌君毅不由得—怔連忙拱手道:「會是叔岳。」他正是嶺南溫家的二莊主溫一嶠。

    溫一嶠笑了笑道:「大家都在裡面你快進來。」凌君毅心下更是滿腹疑雲恭敬地應了聲「是」舉步走入迎春也迅快地跟了進去。

    這是一間書房此刻燈光通明除了溫一嶠裡面還有四個人凌君毅才跨入屋中不由得又是一怔。這三人竟是溫老莊主溫一峰、溫婉君和百花幫主牡丹和已經久未見面的「玄衣羅剎」。另外一張雕花高背靠椅上坐一人赫然是行宮侍衛營統帶戚承昌。

    他雖然大馬金刀的坐在椅上雙目圓睜滿臉俱是驚怒之色但明眼人一看就知他是被人制住了穴道除了眼睛還能轉動身子根本無法動彈。凌君毅心中有些明白溫老莊主在此顧家花園中一干人自然全中了他的迷藥無怪自己一路深入如入無人之境。當下慌忙趨上一步長揖道:「小婿見過岳父。」溫一峰卻朝凌君毅道:「賢婿時間無多這姓戚的老夫已經點廢他的武功就是為了等你來你快些動手吧。」凌君毅目含淚水激動的道:「小婿今晚原是找他討還黑龍會殉難烈士和先父的血債來的承蒙岳父、叔岳賜助小婿感恩不盡。」溫一峰道:「這要多謝楚姑娘。」凌君毅轉向「玄衣羅剎」楚玉瑩道:「瑩姐……」「玄衣羅剎」楚玉瑩道:「我終於查出我姐姐是死在戚老賊和「迷魂仙子」那賤人手中我已經殺了那賤人。」凌君毅點點頭倏地跨上一步指著戚承昌嗔目喝道:「姓戚的老賊你知道我是誰麼?」溫一嶠道:「凌賢侄他「啞穴」受制不能出聲。」凌君毅舉手一掌解開了他「啞門穴」。

    戚承昌怒哼一聲道:「你們這些叛逆競敢無法無天你們殺了老夫只怕朝廷也不會放過你們的。」凌君毅道:「老賤你死到臨頭還用朝廷這兩個字唬人?你是黃山石圃老人一手調教出來的石圃老人一生心懷匡復是太陽教的八大護法之一。不想你利祿薰心、甘心為滿入做走狗殘害良民、為了向你主子邀功一手毀滅黑龍會。你這數典忘祖的漢奸走狗我趕上熱河來就是為了要取你狗命為黑龍會殉難的志士為我死去的父親報仇。你現在應該知道做漢奸走狗的人沒有一個好下場的辜鴻生已經死了、我馬上還要找錢君仁去我要帶走你的級……」伸手從溫婉君手上接過短劍鋒利的劍刃泛起濃重的殺氣。

    戚承昌聽得臉色灰白但他究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寶劍架在他頸上他毫無半點驚懼之色沉聲道:「慢點老夫有話問你。」凌君毅道:「你說。」威承昌道:「你是凌君毅。」凌君毅道:「不錯。」戚承昌道:「你說你已經殺了辜鴻生?」凌君毅道:「你以為在招商、悅來二棧埋伏了人、想以辜鴻生為餌。引我自投羅網。告訴你我是堂堂皇皇地進去殺了辜鴻生又堂堂皇皇地走出來連你送去的火花號炮都沒用上你相信不?」戚承昌嘶聲道:「這不可能。」凌君毅道「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我略施小計此刻你手下的第一隊和第三隊的侍衛正在及第坊火拚呢。」戚承昌切齒道:「你……」凌君法沒待他說下去伸手認懷中摸出一塊銀牌手掌一攤又道:「因為我是二領班有權調遣他的現在你懂了吧?」威承昌雙目暴嗔顫聲道:「你是林子清?」凌君毅道:「不錯因為我不願在行宮裡殺你才讓你多活了一天。」隨著話聲揮手一劍戚承昌一顆人頭應手落地骨碌碌滾了開去。溫一嶠早已準備了一個油布袋迅快把它裝入袋中溫一峰從懷中取出一瓶「化骨丹」用指甲挑了少許彈在他屍體上不消多時便化成了一灘黃水滲入地下。

    凌君毅收起寶劍說道:「岳父、叔岳你們盡快退出城去會閤家母。小婿還要去找錢君仁最遲天亮前即可出城。」牡丹道:「我跟你一起去。」溫婉君跟著道:「我也要去。」凌君毅道:「錢君仁就是東昇客棧老闆我一人去就夠了你們還是到城外去等我的好。」說完凌君毅又朝「玄衣羅剎」道:「姐姐你帶著迎春她們一起走別忘了還有吟風她們。」「玄衣羅剎」笑道:「你放心我忘不了。」凌君毅朝溫老莊主兄弟拱了拱手身形閃動朝外掠去。

    ※※※※※※※※※※※※※※※※※※※※※※※※※※※※※※※※※※※※※※東昇客棧一共有七進。第七進是干老闆的私宅。有一道兩丈來高的清水圍牆裡面樹影參差看去佔地極大兩扇鐵皮包的朱門釘著銅釘兩個獸環擦得又光又亮。這兩扇門終年常閉如果從東昇客棧進去那就得從第五進一道腰門折入一條長廊。第六進是貴賓房連腰門也長年關著的。腰門兩旁有幾間矮屋住的是干老闆的司閣司閽決不會讓任何人闖進去。

    干老闆更很少出外應酬他就是出來也必然會有四五個壯漢前後保護。因此能看到他的人實在不多也許他自知早年作惡太多怕人尋仇才深居簡出。凌君毅沒從長廊進去當然沒驚動司閽的人。但他才登上第七進的清水圍牆就有兩條人影疾如鷹隼飛掠而來其中一人沉聲喝道:「什麼人?」這兩人的武功如在一般護院武師之中也可以說得上一把好手但他們遇上的是凌君毅。他朝他們笑了笑道:「是在下。」只說了三個字撲來的兩人已經「咕咚」倒了下去。

    凌君毅並沒停留身形從牆頭掠起宛如天龍馭風凌空掠上正面樓宇。此時三更已過時間已經相當緊迫他目光略一掃射這一排七橙畫棟雕樑的高樓屋宇如此之廣不知錢君仁住在哪裡。三更天主人、下人自然全已入了睡鄉整個宅院幾乎一片渤黑只有右一間紙窗中依稀還有一絲燈光射出。凌君毅不再停留腳尖一點朝著那點燈光飛撲過去。

    那是一間較小的房間凌君毅穿窗而入房中一個青衣少女正在寬衣解帶準備上床驟覺微風一諷燈光一暗復明面前多了一個俊美男子心頭驚悸欲絕口中同時驚啊了一聲連連往後卻步。

    凌君毅朝她微微一笑說道:「姑娘不用害怕。」那女子一臉驚悸之色未褪兩頰已經飛起了兩朵紅雲羞澀地顫聲道:「你……你要做什麼?」顯然她看清來人是一個身長玉立唇紅齒白的美少年驚懼的心情已經在逐漸減輕代之而起的是一片嬌羞。

    凌君毅道:「在下要找干老闆他住在哪裡?」那少女望望凌君毅。似乎有些失望啃著紅唇搖頭道:「我……我不知道。」凌君毅逼上一步說道:「在下不想傷害姑娘但姑娘如果不肯實說那就怪不得在下了。」右手一抬「嗆」的一聲手中已經多了一柄精芒閃閃的短劍劍尖緩緩朝青衣少女胸口指去。

    青衣少女勻紅的臉上登時煞白顫抖著道:「你……要殺我?」凌君毅平靜的道:「我不會殺你的只要你說出干老闆住的地方我就會饒了你。」那少女道:「他……他在三姨太的房裡。」凌君毅道:「三姨太的房在哪裡?」青衣少女道:「在後進第三間。」凌君毅道:「你沒騙我吧?」青衣少女道:「我說的句句是實。」凌君毅道:「好。」劍尖一點隔著衣衫點了她的睡穴收起短劍依然穿窗而出。越過屋脊後面是一個精緻的院落又是一排七楹樓房。

    凌君毅不再怠慢長身掠起就在飛落對面槽牙之際耳中忽聽一聲吆喝緊接著響起金刃劈風之聲從身後襲到。兩條人影已然一左一右夾擊而至。光從來人身手而言應該不是庸手但凌君毅哪會把他們放在眼裡?他幾乎連身也沒回左手朝後一揮但聽一聲悶哼接著「啪達」一聲左一個往屋下仰面跌了下去。右子一抄握住另一個人的刀背一記「授人以柄」刀柄正好撞在他胸口之上那人也跟著一個倒栽蔥跌了下去。這兩人跌落下去自然會驚動屋裡的人但凌君毅並不在乎他迅快的舉手一掌拍開第三間的窗戶飛身而入。

    這自然是一間十分豪華的房間房中一片漆黑但床上睡著的兩人這時已經驚醒過來只是縮在被窩裡抖索。凌君毅打亮火種點起了桌上的銀燈房中登時一片光亮然後朝帳中喝道:「干老闆你出來。」珠羅軟帳被顫抖著的手撩開了一個尖瘦臉但嚇黃了臉色的老頭畏畏縮縮地拖著鞋子從床上下來。這人年約六旬兩鬢已經花白嘴上蓄了兩撇鬍子一雙三角眼本來還流露著極度的驚恐但當他看到房中站著的竟然只是一個面貌俊秀的青衫少年而且還手無寸鐵不覺先去了三分怯意連忙堆起一臉笑容拱手道:「壯士夤夜光臨寒舍不知有何見教?」這陣工夫但聽樓下已經人聲鼎沸還有人大聲喊著捉賊。

    凌君毅並沒有理會徐徐問道:「你是東昇棧的干老闆?」老者看他語氣溫和而且樓下又有了人聲膽氣略壯頷道:「正是干某壯士不妨說說來意只要老朽能力所及……」「住口。」凌君毅雙目之中精芒陡射沉聲道「在下並不是要你金銀財寶來的。」干老闆嚥了口口水問道:「那麼壯士……」凌君毅道:「我問你你是不是姓錢金錢的錢?」干老闆打了個哆嗦道:「不不老朽姓干乾坤的干……」他敢情沒看出凌君毅身邊的短劍突然大聲叫道:「來人哪有賊。」「嗆」!一道精虹從凌君毅手上飛出森寒的劍尖已經抵上干老闆的鼻尖上冷聲道:「姓錢的你再說一句虛言我先削下你的鼻子快說你是不是錢君仁?」干老闆連連點頭道:「是是我……我……就是錢……君仁。」凌君毅殺氣盈面又道:「我再問你你當過山東總督國泰的師爺?」錢君仁苦澀地道:「壯士那是從前的事。」凌君毅劍眉挑動執劍右手起了一陣顫抖鋒利短劍攔在他肩上厲聲說道:「很好你還記不記得二十年前向國泰那老賊獻計破了昆崳山黑龍會的事?」錢君仁一陣顫慄說道:「這個……壯……壯士老朽想不起來了。」凌君毅切齒道:「你想不起來了我卻記的很清楚你替國泰出了一個陰狠毒辣的奸計「以寇制寇」黑龍會一片大好基業幾十位忠膽義肝的志士就葬送在你這四個字上。戚承昌已經伏誅現在該輪到你了。」錢君仁臉如土色突然跪倒地上連連叩頭道:「壯士饒命老朽那是逼不得已。」凌君毅道:「你不用求我我找到熱河就是要為黑龍會死難的烈士報仇為我死去的父親索還血債要讓在滿人統治下的人們知道漢奸走狗是沒一個好下場的。同時我也要你死得明白我就是當年黑龍會會主凌長風的兒子凌君毅你聽清楚了麼?」錢君仁縱然是師爺出身刀筆猾吏但聽了凌君毅這番話早已三魂出竅軟癱在地上哪裡還能出聲。

    凌君毅話聲出口劍光一閃「刷」的一聲錢君仁一顆腦袋應劍而落躲在芙蓉帳裡的三姨太響起一聲尖銳的驚叫早已嚇昏過去了。凌君毅一腳踢開錢君仁的屍體從容拎起他腦袋裝入了帶來的油布袋中身化長虹穿窗而出。

    ※※※※※※※※※※※※※※※※※※※※※※※※※※※※※※※※※※※※※※天色已露魚白熱河城中早已鬧得天翻地覆。行宮侍衛營統帶戚承昌無故失蹤住在隆記客棧的辜鴻生遭人點斷心脈東昇客棧老闆遭人割去六陽魁。及第坊第三隊的侍衛遭第一隊第一班的弟兄伏擊死傷狼藉。據估計這一連串的變故自然出「寇民」之手如今還四門緊閉正在大事搜索逮捕亂黨。這時熱河東門外的三岔口一棵大樹下歇著兩輛馬車。

    其中一輛車中坐著六個女的那是母女、婆媳和三個青衣使女。婆婆看去已有六旬開外媳婦是花信年華的少*婦小姑約莫十八九歲衣著都很樸素一見而知是中等人家的人。另一輛車上也坐著幾個姑娘不遠處是兩個布販子一個五十來歲有些土頭土腦一個也有四十五、六紅臉瘦小個子。這撥人好像在等什麼人因為他們不時的轉頭朝西大路遙望。

    馬車上的婆媳是鐵氏夫人牡丹小姑是方如蘋使女是迎春、杏花和春香老蒼頭是丁嶠。兩個布販是溫一峰、溫一嶠。另一輛車上的是祝雅琴、唐文卿、溫婉君、吟風、弄月、玄衣羅剎幾位姑娘樹下是潛龍祝文華。他們約定了在這裡和凌君毅會合的。就在他們每一個人都等得心焦的時候東大路上出現了一點人影疾如奔馬如飛而來。

    方如蘋第一個喜得叫了起來:「是大哥他來了。」來的自然是凌君毅他手中還提著一個油布袋那自然是陰世判官錢君仁的級了。

    凌君毅一直奔到馬車前面把油布袋往地上一擲朝鐵氏夫人拜倒地上雙目之中忍不住流下淚來說道:「娘孩兒總算替爹、替黑龍會的諸位前輩報了血仇。」鐵氏夫夫含淚點頭道:「好孩子起來!娘都知道了你不愧是凌長風的兒子也對得起你外公了走咱們該走了。」牡丹移動了一下身子含情脈脈地道:「你快上車來吧。」丁嶠提起油布包塞進了車廂。

    凌君毅沒有多說跨上車子。丁嶠熟練地放下了車簾凌空揚起皮鞭出「劈拍」的脆響兩匹馬立時灑開四蹄拖著篷車開始上路。接著喬裝布販的溫一峰、溫一嶠也跨上了騾子潛龍祝文華則趕著另一輛車。他們走了不過三里來路老遠就現前面的大路上靜靜地坐著五個身穿紅衣的老僧。他們不言不動對馳來的轆轆車聲恍如不聞!雙轡馬車行駛自然極快轉眼之間便已駛近。

    丁嶠早就有了準備相距還有三數丈遠就一帶韁繩剎位了車行的度。兩匹馬登時響起希聿聿的長鳴車輪滑行了丈許遠近才行停住。祝文華與前面隔著有十丈遠看著也停下了車。鐵氏夫夫和聲問道:「丁老大前面生了什麼事嗎?」丁嶠回過身子說道:「回老太是幾個僧人擋著大路。」口中說著一面低低的道:「好像路數有些不對。」雙方相距少說也有三丈來遠丁嶠後面這句話聲音說得極輕。只聽五個紅衣老僧中一人緩緩說道:「路數沒有不對老僧只是找一個人來的。」牡丹倏地站起掀開了些車簾說道:「老師父咱們是女流之輩趕著進關你們不要找錯了人?」為的紅衣老僧道:「老衲豈會找錯人?你們車中不是有一位姓凌小施主麼?」極明顯他們是衝著凌君毅來的。

    鐵氏夫人不覺皺了皺眉輕聲道:「這五人像是喇嘛。」為的紅衣老僧道:「善哉善哉老夫人說對了。」凌君毅道:「娘他們既然指名要找孩兒孩兒下去問問。」壯丹道:「人家來者不善你可小心。」方如蘋道:「我也下去。」鐵氏夫人把她拉住說道:「毅兒下去問問可以你別下去了。」凌君毅跨下車廂只見五個紅衣喇嘛各佈一個方位瞑目跌坐圍成一圈幾乎布了兩丈方圓當下拱拱手道:「五位老師父要找在下不知有何賜教。」為紅衣喇嘛雙目微睜合掌當胸說道:「阿彌陀佛小施主就是凌君毅麼?」凌君毅點頭道:「不錯在下就是。」紅衣老僧徐徐說道:「老衲有件事要向小施主請教。」凌君毅道:「不敢。」紅衣老僧道:「老衲有一個小徒法名巴圖可是死在小施主手下?」凌君毅聽得心頭猛然一震紅衣喇嘛巴圖是死在他姨母太上手下但姨母已死自是說不得只好把這檔事攬下來了。心念一動凌君毅點頭道:「不錯令高徒是黑龍會護法在下找韓占魁為先父報仇和令高徒動手喪在在下劍下。」紅衣老僧毫無激怒之色點點頭道:「老衲風聞小施主藝出反手如來門下老衲也久聞反手如來之名、數十年來一直緣鏗一面。小施主能把小徒殺死足見武功劍術不同凡響老衲師兄弟頗欲一瞻小施主的劍術小施主意下如何?」他明明要替他徒弟報仇卻說要一瞻凌君毅的劍術。凌君毅心頭暗暗一驚這五個紅衣喇嘛原來還是巴圖的師父、師叔。巴圖的武功他親眼見過不在太上之下這五個紅衣老僧是巴圖的師父一輩任何一人自然比巴圖要強得多。

    為紅衣老僧沒待凌君毅開口接道:「老衲也風聞小施主精擅「飛龍三劍」善於飛龍刺擊。老衲師兄弟五人就坐在原位上決不稍動小施主只要能飛出咱們這個圈子之外老衲就認輸了。這就奇了他好像明明知道凌君毅「飛龍三劍」能騰空飛翔又說他們五人都坐著不動如何動手?而且凌君毅只要一式「神龍出雲」就可凌空飛出他們的圈子何以會說飛出他們的圈子他就認輸?

    牡丹忍不住一躍而出站到凌君毅身邊說道:「老師父之意是要五人一齊動手那麼我們兩人聯手總可以吧?」紅衣老僧看了她一眼徐徐說道:「女施主最好退出去。」凌君毅已經看出這五個紅衣老僧非同小可他們按五行方位而坐也許是什麼厲害劍陣自己學會「飛龍九式」或者還可應付但牡丹只會三招劍法只怕決難自保這就說道:「這位師父只是要伸量伸量我的劍法你確然是退出去的好。」說話之時暗以「傳音入密」說道:「我學會了重陽真人九招劍法縱然不勝也許尚可自保但有你在身邊反而會施展不開手腳。」這時蹄聲得得祝文華等人也已趕到。唐文卿、溫婉君一眼瞧到凌君毅、牡丹兩人並肩站在五個紅衣老僧中間她們幾乎連躍下馬背都來不及兩人不約而同地身形一扭從馬鞍上凌空飛起落到了凌君毅身邊。溫婉君嬌聲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們想擋路?這不簡單小妹來打他們就是了。」凌君毅連忙搖手制止說道:「婉妹不可魯莽!你們快退出去。」鐵氏夫人坐在車中倒是十分沉著開口道:「毅兒說得不錯你們退出來好讓毅兒專心一意的向這幾位老師父領教。」她一手牽著方如蘋的手不然方如蘋也會飛身出去。牡丹、唐文卿、溫婉君聽鐵氏夫人這麼說了只得一齊退出。

    為紅衣老僧淡然一笑道:「小施主請準備了。」凌君毅自然不敢大意伸手從身邊取出了巨闕劍。這時五個紅衣老僧也各自從身邊取出了一柄長約兩尺、似劍非劍的奇形兵刃來!這種兵刃武林中簡直從未見過那是喇嘛使用的降魔法器叫做「嘎章嘎」。形狀似劍劍柄處金線鏤花鑲以寶石裝飾極為精美劍身長僅一尺金光燦然似極鋒利劍尖部分是一個突出的圓錐尖銳多稜狀若蛇頭。

    卻說五個紅衣僧取出「嘎章嘎」豎立當胸依然盤膝跌坐閉目垂簾不言不動根本不像和人動手的摸樣但凌君毅站在他們中間已然看出五個紅衣老憎正在把全身功力凝聚到手中的奇形兵器之上。他們縱然尚未出手但一支奇形兵刃上都已有一股逼人的殺氣正在逐漸加強從兵刃中散出來。這種強烈的殺氣就已使人有凜烈的感受。他知道這一戰應是非同小可自己能否擋得住這五名頂尖高手的合力一擊實在連一絲把握都沒有。他既不知對方這是什麼兵刃更不知對方要如何出手古人說得好知已知彼百戰百勝他連對方一點虛實都不知道。哪能談得到防備?他只能靜靜地站在中間以不變應萬變。

    這樣足足過了半盞熱茶工夫雙方還是一無動靜只聽為的紅衣老僧徐徐地說道:「小施主小心了。」喝聲出口他豎立胸前的「嘎章嘎」輕輕一顫就有一縷氣流激射而出勁急如矢直指凌君毅眉心。

    凌君毅心頭暗暗一驚忖道:「這是劍罡。」他並不怠慢右手短劍一揮迎擊出去。他這一揮寒芒如電下就擋住了為紅衣老憎的劍罡!但就在為的紅衣老僧出手之際圍坐在四周的四個紅衣老僧也同時出手。但聽四聲「嗤」「嗤」細響四縷劍氣從他們當胸直豎的「嘎章嘎」中透射而出直向凌君毅集中射來沒有耀目光芒也沒有縱橫劍影只有五縷極細冷森寒之氣!四周的人除了只聽幾聲極輕微的刺空之聲絲毫看不出異樣。

    五個紅衣老僧依然盤膝而坐一動末動所不同的只是他們本來閉目垂簾如今雙目炯炯緊緊注視著當胸直豎的奇形兵器的尖錐之上而尖錐卻斜斜向外指著凌君毅如此而已!但凝立在中央的凌君毅的感受卻不同了。他覺五個紅衣老僧出來的五縷劍氣有如五道迅雷驚霆衝擊之力愈來愈強他把一柄短劍上下左右迴環飛舞緊緊護住全身每一劍都佈滿了真氣繞身一丈之內劍光繚繞劍風嘶嘶有聲才算勉強把五道劍氣擋住。這在旁人看來忍不住暗暗納罕五個老僧既末出手攻擊他何以一個人把劍舞得如此急驟?當然鐵夫人、溫一峰、祝文華和牡丹幾人已經約略看出一些端倪五個紅衣老僧雖然坐著沒動他們可能正在向凌君毅攻擊不然他不會一個人在場中舞劍的。但他們也只是猜想罷了如果五個紅衣喇嘛真的在圍攻凌君毅的話像這樣至高無上、不動形色的比拚旁人也插不進手去。五股劍氣在不斷的加強不斷的衝擊在凌君毅的四周交織成一片劍網但這是無形的。

    凌君毅直豎當胸精、氣、神同時一斂集中在劍身之上依照第一個坐式緩緩盤膝坐下。說來奇怪本來他全力揮劍愈來愈覺沉重的五道劍氣這一依式坐下之後壓力頓然減輕。那五個紅衣老僧正在盡力催動劍氣眼看就要得手忽然間只覺凌君毅護身劍氣突然增強自己等人出的劍氣逼到他身前三尺光景便即停住再也攻不進去。要知他們每一個人全力催動劍氣目光只是注視在「嘎章嘎」的尖錐之上不能稍有分心是以並未看到凌君毅已在中間盤膝坐下。

    凌君毅本來已把重陽真人遺留的前面九個劍式練得極為純熟這十二式劍式最後三式雖是坐式但自有貫通之處只是他並未領悟而已。此時按照第一個坐式才一坐下頓覺心有所悟身外壓力也驟然減輕便知道三個坐式實是劍術中的無上法門。一時更是手捧短劍澄心一志照著第二個坐式做去這一剎那但覺身心空明豁然貫通不知不覺間神與劍合劍與心通一下已經做到了第三個坐式呼吸之間氣彌六合身外五道劍氣忽然消失無形。耳中只聽方如蘋的聲音「咦」一聲道:「這五個紅衣喇嘛怎麼啦?」凌君毅心中覺得奇怪緩緩吸了口氣睜開眼來但見五個紅衣老僧竟然無聲無息地倒臥地上已經氣絕多時。唐文卿、牡丹、溫婉君三位姑娘一臉俱是驚詫神色不約而同地飛擦過來關切而焦急地問道:「你沒事吧?」凌君毅一躍而起收起寶劍說道:「謝謝你們我總算托天之幸逃過了一劫這五個紅衣喇嘛使的竟是五行劍罡。」方如蘋跟著一下竄出車廂問道:「大哥什麼叫五行劍罡?」凌君毅還未開口忽然回頭東望臉色微微一變說道:「有人來了。」方如蘋跟著回過頭去問道:「在哪裡?」話聲未落一陣急驟的馬蹄聲、自遠而近一會工夫已到眾人面前。

    馬上騎士騎術相當高明一下勒住馬頭翻身下馬從懷中取出—個信封神色恭敬走到凌君毅面前躬身道:「小人奉傅公子之命特地送書信來的請公子收拆。」說完雙手遞上書信。凌君毅接過書信只覺得這漢子好像哪裡見過十分面善那漢子沒待凌君毅問話迅快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凌君毅望著他後影突然想起他就是昨晚二更守在及第坊給自己送信的人。急忙低頭看去信封上寫著一筆娟秀的字跡:「面呈凌公子親啟」。

    撕開封口抽了同張信箋鼻中隱隱聞到一股幽香只見上面寫道:「書奉凌公子君毅閣下:妹系出天青藝承雪山風以孤芳自傲天下男子無當意者乃在黑龍潭畔邂逅遇君龍飛鳳舞受挫劍下始知芸芸眾生中果有祥麟使妾止水之心頓生微波。惟妾與君勢成敵對嗒然而退綿綿此心能不快快?及知君有熱河之行乃以傅格非之名締交逆旅杯酒聯歡足慰平生。兩投字柬聊報知音亦妾唯一能為君效勞者然此舉實有背宗族有愧中心此函入君之目妾已遁跡西山長與青燈紅魚為伴矣諸惟珍攝。水輕盈撿衽再拜。」凌君毅雙手拿著筆箋不禁為之出神。是水輕盈!她就是傅格非也就是福邸的格格——那晚在行宮中替自己引開追兵的白衣書生她是一個奇女子也是一個癡情的女子。大家看他拿著信箋如癡如呆的模樣也湊著過來等看完這封信也不禁為之唏噓不已。

    牡丹突然道:「弟弟你別傷心大不了我陪你走一趟。」凌君毅驀然回:「姐姐你的意思是……」鐵氏夫人突然插話道:「毅兒牡丹說得不錯這水輕盈姑娘確是一個癡情女子娘不反對。」凌君毅點頭道:「謝謝娘。」鐵氏夫人道:「咱們現在先趕到離此最近的鎮上然後再行商議。」一行人於是重又上車趕路漸漸東去……第四部「第卅二章」花好月圓「第卅二章」花好月圓凌君毅一群人在離京城不遠的小鎮上住了下來因為水輕盈的事情凌君毅有些意興闌珊吃過飯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和衣躺在床上望著床頂呆。

    「咚!咚!咚。」傳來敲門聲。

    「門沒拴。」凌君毅頭也沒轉仍舊望著床頂。

    「吱呀」一聲門開了聽聲音也知道是兩個人一陣香風襲來凌君毅知道必定是牡丹她們之中的所以也沒在意仍舊一動也沒動。一個人走到床邊坐了下來凌君毅一瞧是方如蘋。方如蘋笑吟吟的道:「大哥別愁了明天讓牡丹姐姐陪你走一趟西山牡丹姐已經打了包票怎麼樣也會讓水姑娘回心轉意你就別悶悶不樂了。快坐起來你看誰來了?」凌君毅坐起來一瞧原來是滿面含羞的祝雅琴忙道:「原來是祝姑娘快請坐。」「什麼祝姑娘快叫姐。」方如蘋嬌嗔道。

    「琴姐姐。」凌君毅嘴到很甜。

    「弟弟……」祝雅琴還是有些害羞。

    「咯咯……」方如蘋笑了起來:「表姐你還害什麼羞啊?」祝雅琴瞟了方如蘋一眼道:「你這個野丫頭誰像你?」「咯咯表姐這可是你趕我走啊那我可走了。」方如蘋笑吟吟道。

    「表妹別走嘛。」祝雅琴慌忙拉住了方如蘋。

    凌君毅看得奇怪:「蘋妹你們表姐妹是怎麼啦?」聽凌君毅如此一問祝雅琴更是羞得臉通紅抬不起頭來方如蘋則是「咯咯」笑個不停笑了好久才停下來望著凌君毅笑道:「大哥姐妹們知道你心裡不痛快所以呢讓表姐今夜來陪你但是她硬要拉著我一起來。現在知道了吧你在這麼愁眉苦臉表姐可就不高興了我也不答應。」凌君毅這才恍然知道這是眾女的好意方如蘋更不遲疑拿來酒斟了兩杯遞給凌君毅和祝雅琴道:「表姐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雖然不是正式的成親大禮但也要喝一杯合巹酒。」祝雅琴是羞的臉通紅凌君毅可是老手了兩人喝過酒方如蘋笑道:「時候也不早了表姐大哥春宵一刻值千金。」祝雅琴悄聲道:「表妹我有些害怕你先來嘛。」方如蘋笑了笑道:「表姐你真是的好吧我就勉為其難先給大哥熱熱身。」凌君毅自然知道這個熱身的含意最近也是好久未近女色自己也是十分的需要。祝雅琴是頭一次自然難以滿足有了方如蘋一旁助陣自然要好得多。

    轉眼之間方如蘋只剩下了睡袍原來她只在睡袍外面又罩了件衣服。凌君毅回轉頭看到方如蘋此時的穿著不禁令他心神一蕩。但見方如蘋穿上一身繫鮮紫色的睡袍而如經絲的睡袍是真空的豐腴白嫩的胴體若隱若現挺著一對堅翹的雪白乳峰。高挺凸翹的乳頭在她走動時一抖一抖的噴出令人窒息的美艷香火。苗條玲瓏的曲線婀娜多姿尤其她下體穿著一條小巧的褻褲。凌君毅看得出神腹中正有如一團烈火燃燒著。

    方如蘋看那凌君毅的雙眼直往自己神秘的地方瞧一股喜悅的浪潮直衝心頭雙眸也往凌君毅的褲襠瞧去。那張白嫩的俏麗臉蛋染著淺淺地紅暈使得她原本艷麗性感的臉龐這時更顯得嫵媚動人。她已斜臥在凌君毅的軟床上右手肘撐著身子手掌輕托著粉腮一雙媚眼斜勾著凌君毅小嘴邊含著無限的春意。左手故意將腰袍撩起露出兩條白皙渾圓修長的粉腿姿態撩人。

    凌君毅只覺心頭火起自己就把身上的衣服褲子迅的脫光全身一絲不掛的站在她的面前。充滿男性活力的健壯體格呈現在方如蘋的眼前不禁使她睜大美目小嘴微張輕呼出聲粉臉通紅嬌羞不已。一瞬之間方如蘋的睡袍和褻褲已被凌君毅脫下。方如蘋雪白如凝般的肌膚微透著紅暈豐腴白嫩的胴體有著美妙的曲線。飽滿誘人的玉乳高挺著頂著一粒葡萄熟透般的乳頭。下面是平滑的小腹在那既豐滿又白嫩的大腿交界處毛茸茸的烏黑陰毛叢生三塊微突的嫩肉中間一條**真是美妙無比。

    看著自己的第一個女人裸身躺在自己面前凌君毅一刻也不能等待了。他連忙伏下身健壯的身體便壓在方如蘋那柔軟光滑女姓的胴體上。這時他的嘴已湊向方如蘋胸前那兩個肉球張開便將鮮紅的乳頭含住用力的吸著含著。這樣用舌頭在乳頭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不斷的打轉著。一手把另一邊的**抓住大力按了下去在白嫩堅挺肉乳上便是一陣的揉弄手指更在她的乳頭揉揉捏捏。方如蘋慾念激盪地胴體不安的挪動一下表示抗拒可是卻引得凌君毅慾火上漲嘴裡含著乳頭吸吮得更起勁按住**的手揉捏得更用力。這一按一吸的挑逗使得方如蘋十分難耐。

    「唔……哼……嗯……嗯……嗯……」方如蘋只覺渾身酸癢難耐胸前那對**似麻非麻似癢非癢一陣全身酸癢深入骨子裡的酥麻她享受著這滋味只陶醉的咬緊牙根鼻息急喘任凌君毅玩弄自己美麗的胴體**。

    「大哥……我……嗯……哼……別……別吸奶……別……唔……妹……妹的**……好癢……癢……哼……」方如蘋經過他一陣的挑逗後已緊緊抱著凌君毅輕呼著。

    凌君毅知道她已春情難抑了於是他忙將右手滑下穿過光滑的小腹毛茸茸的烏黑叢林向方如蘋迷人的桃源洞口探去。只覺她的**外有著幾根軟柔柔的陰毛兩片肥飽的**已硬漲著中間一條深深的**早已騷水氾濫摸在手上是如此的溫溫燙燙濕濕黏黏的。突然凌君毅用手指往肉穴中一插便在滑嫩的**中扣扣挖挖旋轉不停逗得**壁的嫩肉已收縮痙攣的反應著。

    方如蘋心如小鹿亂跳滿面通紅渾身白肉已輕抖著口中浪叫著:「大哥……別扣了……嗯……哼……妹……妹給你插……唔……不……不要挖了……**癢……癢……哼……」壓在柔嫩迷人的胴體上凌君毅早已意亂悄迷心神幌蕩不已。現在方如蘋的浪叫聲使得他更是按耐不住了。他連忙跳下床立在床邊兩手抓住方如蘋的小腿將那兩條渾圓的粉腿抬得高高的早已挺硬直翹的大寶貝便塞到方如蘋的水淫淫的**口上。他兩腿下蹲屁股往前一挺大寶貝用力的往**裡面狠插。「噗滋」一聲的兩人的器官接觸在一起了。

    「啊……痛呀……大哥……你……輕點……喔……喔……」方如蘋的**畢竟也才被凌君毅幹過幾回而且也是許久荒蕪了何況凌君毅如今的寶貝因為練「奇陽神功」的關係更加粗大。方如蘋的**被大寶貝一塞早就痛得全身一震緊閉著雙眼眸皺著秀眉銀牙緊咬的輕呼起來。

    「大哥……喔……你的大寶貝……太……太……啊……啊……」凌君毅感到龜頭被小**夾得死緊柔嫩無比的**是如此的誘人他停頓一會知道方如蘋已經逐漸適應了。他忙丟開方如蘋的玉腿轉而抱住了她渾圓肥臀屁股再用力前挺拚命的大寶貝便狠心的盡根插入正中子宮頸。

    「啊……大哥……你……啊……啊……」大寶貝一旦插進去凌君毅便是一陣的狠插狂送。鮮紅的穴肉被粗大的寶貝插擠得翻出陷入不已軟綿綿的花心更是被大寶貝已撞得顫抖不停。窄小的**仍然受到他的狠插猛干**口的**不停的流出流在**的四周。

    方如蘋已體會出抽送的滋味雙手緊抱著凌君毅嬌呼著。凌君毅經過一陣的狠插之後心中的慾火舒解不少。聽到方如蘋已漸感舒適的嬌呼聲抬頭看她美目半閉嘴角帶春的含笑著那陶醉的浪蕩模樣實在迷人他情不自禁的低下頭親吻著她。而方如蘋也兩條粉臂緊纏住他的脖子熱情的反應著那張艷紅的小嘴大張讓凌君毅的舌頭恣意地在她的口中狂捲。

    凌君毅的兩手也分握著方如蘋的兩隻堅挺肥翹的**輕揉的撫捏著。屁股不再插動大寶貝插在水汪汪的小**裡龜頭深抵著花心便是一陣的旋轉磨擦。方如蘋被他上下的挑逗情慾再次的高漲。尤其陰片深處的子宮頸被大龜頭轉磨得整個**有說不出的搔癢。

    「嗯……大哥……妹的**好癢……快……快用你的大寶貝……給我……舒服……快……哼……快……妹……妹要你的特大號寶貝……」方如蘋渾身酸癢不已口中隨著春心的蕩漾叫喊得很不像話一旁的祝雅琴更是羞得無地自容。但是這些叫床聲在凌君毅的耳中聽起來卻是很大的鼓舞。凌君毅面露出得意之色氣貫丹田那根漲得紅的寶貝更挺著直直的。他雙手再次抱起方如蘋豐滿的屁股開始直起直落狂抽了起來每一下都直頂著花心。方如蘋緊緊摟住他的背脊緊窄的**內含著根大寶貝配合著他**的起落搖晃著纖腰大屁股也款款的迎送著。

    「嗯……嗯……美死了……好……真好……君哥哥……大哥……喔……你的大寶貝……使妹……嗯……美極了……唔……」「哎唷……嗯……好哥哥……用力……再用力插……啊……美死我了……哦……好酸啊……嗯……快活死了……」凌君毅感到他的心在狂跳方如蘋的叫床聲使他渾身熱。他抱著她的屁股雙手不停的撫摸大寶貝進出的更快了。方如蘋全身舒暢極了尤其**內有大寶貝的插抽更覺無比充實舒服。她秀散亂雙手緊抱著他粉臉深埋在枕頭裡滿臉漲紅銀牙緊咬著枕頭角柳腰猛扭屁股高高的拋送使得水潺潺的**更加的凸出。**洞口的騷水就如泉水般一股股的湧了出來淋浸著凌君毅的大寶貝弄得凌君毅萬分的舒服。凌君毅**的更加瘋狂大寶貝在**內左右狂插撞來撞去方如蘋的花心被大龜頭磨擦得酥麻入骨。

    「哎唷……我的**……啊……妹妹全身酥……酥軟了……喔……哦……麻麻的……哎呀……水流出來了……唔……哥……你的大寶貝……真會……**……舒服死了……啊……啊……」凌君毅見她的騷水愈流愈多**裡更加的濕潤溫暖。於是他毫無忌憚的一起一落寶貝如入無人之地似的干進她的**。

    「啊……啊……妹……你的小……**……真美……又緊湊……又濕潤……大寶貝幹起來……真舒服……」方如蘋已達性慾的高潮顛峰小嘴輕喘著:「嗯……嗯……真痛快……美死了……再用力……唔……哥哥……我愛死你的……大寶貝……嗯……美死小**了……」凌君毅已到最後關頭寶貝不停的狂搗著方如蘋多汁的**方如蘋兩手緊緊的摟著他的腰身屁股款款的向上迎湊。**裡直流著**大龜頭一進一出滋滋作響。他們兩人盡情的纏綿寶貝和**密切的搖擺起落真是春色無邊。

    「哎……哎……哥哥……嗯……快……**……舒服死了……唔……我快要美上天了……嗯……大哥……快插穿我……插死**……快……」凌君毅聽到她的浪聲蕩叫不由得慾火更加爆漲。雙手將她的兩條粉腿扛在肩上兩手緊按著肥漲無比的**不停的重揉狂捏吸口氣寶貝奮力的抽送狠狠的插在方如蘋的**中……方如蘋似乎絲毫不感覺到痛雙手抱著他的屁股用力的往下按。雙腿舉得很高不停的亂踢著豐肥的屁股用力往上迎湊動作十分激烈粉臉已呈現出飄飄欲仙的淫摯口裡嬌哼著:「啊……大哥……你的……大寶貝……好棒啊……唔……干死**了……唔……美……美死了……唔……」「哎呀……妹妹……從沒……這麼舒服……的滋味……哦……哦……我要死了……我快忍……忍不住……了……」「啊……啊……」方如蘋拚命的搖蕩著屁股花心禁不住舒爽陰精自子宮狂噴而出。她最後這陣要命的掙扎使得凌君毅有種難以形容的快感。大寶貝好像被**緊緊的吸住花心似張小嘴在龜頭上輕咬輕吸著。凌君毅忍不住一陣快感傳遍全身把寶貝再用力地**幾下……「喔……喔……妹……喔……」他的寶貝一抖一抖的射出了精液兩人都感到無比的舒服、滿足。

    休息一會方如蘋爬起來將滿面通紅的祝雅琴推進凌君毅的懷中只見祝雅琴柳眉星眸瑤鼻櫻口並有一陣如蘭似麝的少女體香入鼻。凌君毅手掌撫摸祝雅琴的下巴感覺膚如凝脂同時吻向紅唇只覺嘴唇觸及之處溫軟香滑說不出的受用。

    凌君毅的左手已隔衣撫上雙峰由於練武的緣故祝雅琴的雙峰是格外的挺拔觸手之處彈性十足凌君毅急急解開祝雅琴的胸前繩結只見淡藍色肚兜下雙峰微顫等不及的左手已由肚兜下探入握住祝雅琴的右乳掌中有如棉團又如一隻成熟的水蜜桃。

    凌君毅只覺下體熱氣下竄那話兒已然直立恨不得一插為快。但他明白必須挑起祝雅琴的性慾才有趣。用嘴輕輕將肚兜扯下傲人的雙峰頓挺立在空氣中雪白的趐胸美麗而驕傲乳峰頂一顆紅櫻桃誘人之極。凌君毅舌尖輕舔祝雅琴只覺一陣電流從乳尖竄向下體又竄向四肢幸福的眼淚悄悄流出那美的令人心顫的雙眸。自己苦守了二十年的貞潔終於要送給自己心愛的人兒隨著凌君毅雙手不停的愛撫還有那靈活的舌尖的攻擊一絲快感由心底湧出乳尖漸漸硬由此帶來的是更加敏感。二十歲是一個女人成熟的年齡青春活力在體內已經蓄積了太久只要一個開關打開就會盡情奔湧。雪白的小腹有如衝浪板般光滑君弟弟的手撫摸過平原正在解自己的腰帶。哇!終於解開了凌君毅手向下探索觸手之處是一片細草地儘管褲子還沒脫下但凌君毅的手還是義無反顧的向下摸去。

    凌君毅摸到一條細細的裂縫有些潮濕手指再向下觸到兩片柔軟的貝肉。凌君毅再也忍不住了迅將祝雅琴的絲綢長褲扯下一條薄綾的淡粉色褻褲展現在眼前上面繡了一隻嬌小的鳳凰。凌君毅再不遲疑又將褻褲脫下祝雅琴成熟、健美、雪白的肉體完全裸露出來祝雅琴羞怯得閉上雙眸渾身微微顫慄。凌君毅用他靈活老練的舌頭梳遍祝雅琴的雪白的肉體。

    祝雅琴已經被挑動情慾此時更加不能自己嬌慵無力的藕臂圈住凌君毅的脖頸凌君毅只覺兩團綿軟的東西頂在自己胸前不由得吻上祝雅琴的雙唇。剎那間溫暖如春的感覺湧上兩人的心頭凌君毅吸吮著祝雅琴的嬌羞的香舌覺得祝雅琴的舌尖分泌出陣陣津液電流由兩人的雙唇射向全身。凌君毅有力的雙手用力搓*揉著祝雅琴的聖潔的處*女雙峰祝雅琴只覺雙峰膨脹尤其是乳尖雪白的**次經歷愛的洗禮充滿了快樂不停的彈跳梨形的**頂部是鄢紅的乳暈鮮紅的乳頭挺立著。凌君毅吸吮著這人間極品心中快樂無法形容祝雅琴那成熟的身體散著無窮的魅力讓他喜不自禁。

    祝雅琴突然感到渾身一陣燥熱下體一陣熱流湧出。凌君毅也感覺到了祝雅琴身體的變化俯身觀看只見芳草地湧現出一串晶瑩的露珠分開飽滿的大**兩片赤貝肉緊夾著一個讓人瘋狂的小仙女輕輕一觸就會引起祝雅琴的顫慄兩片小**緊守著少女最後一道防線。

    凌君毅掏出自己的玉杵粗如兒臂讓祝雅琴芳心怕怕。凌君毅用玉杵撥開大小**抵在小仙女上用小仙女的愛液不斷潤滑使玉杵摩擦陰蒂。祝雅琴只覺一陣陣衝動由小仙女傳遍全身有如潮水一浪又一浪全身有如被電擊似的禁不住想從喉嚨中出呻吟。祝雅琴心中有些害怕畢竟她也是第一次啊凌君毅的本錢這麼雄厚也不知道自己的迷人洞能否容下。小仙女激動得一次次的顫抖雪白的小腹下端是細細的芳草地再向下是窄窄的淺溝玉杵就在淺溝上來回摩擦有時龜頭的大溝刮到小仙女引得一股股**流出來順著光滑的大腿流到迷人的雪白的臀部。

    凌君毅說:「琴姐我的寶貝漲得難受好想進到裡面去。」祝雅琴心想:「該來的終於來了。」說:「你要珍惜姐姐啊。」祝雅琴用手分開兩片濕濡濡的小**讓乒乓球大小的龜頭對準密洞凌君毅的寶貝慢慢的挺進已衝開小**的防守進入了祝雅琴的蜜洞可是有一層薄膜頑強的在做最後的抵抗凌君毅明白那是處*女的特徵這一層防線是那麼脆弱但多少英雄豪傑為了它頭破血流。

    「啊……啊……啊……」祝雅琴的快意的呻喚:「君弟進來吧進來吧姐姐要你啊……」「琴姐我要進去了。」祝雅琴覺得凌君毅的寶貝壓迫著自己的處*女膜一陣痛楚襲來撕裂樣的疼痛由下體傳遍全身不由得夾緊雙腿:「痛……痛……君弟……」疼痛使得祝雅琴抽泣樣的吸氣。

    凌君毅感到寶貝漸漸突破琴姐寶貴的防線好像捅破窗戶紙一樣寶貝漸漸沒入祝雅琴的**但她的呼痛阻止了一插為快的想法凌君毅愛撫著祝雅琴高聳的雙峰親吻著鮮紅的雙唇心中的快樂無法言表:「是我把琴姐變成女人的琴姐屬於我我會好好愛你的。」慢慢地祝雅琴痛處漸漸減輕代之而來的是酸麻、酥癢祝雅琴嬌喘細細的附在凌君毅的耳邊說:「君弟你可以動了。」凌君毅明白了猛地將玉杵盡根沒入這一下又滿、又狠祝雅琴雖有思想準備還是被插得大叫由於直搗花心祝雅琴只覺電流直入腦海剎時間腦海中一片空白時間彷彿靜止了。良久才長出一口氣:「你插死姐姐了……」凌君毅受到鼓舞一陣猛烈的**。

    「啊……啊……被你干死了……啊……姐姐喜歡……啊……不要停……干我的**吧……」彷彿置身於暖洋洋的山谷看紅日昇起又像被漲潮的海水推著一波又一波的隨波逐流不管飄向何方。這就是做女人的快樂做女人真好。祝雅琴快活得無法形容只好用不連貫的詞語表達:「真好……來吧……君弟……使勁插我……喔喔……受不了……不要了……啊啊……弟弟……插死我吧……」這時候的祝雅琴全是淫聲浪語哪有什麼淑女風度原來的文靜、高雅的祝雅琴完全不見了只見乳波臀浪淫語連連。凌君毅也快樂的不得了寶貝不停的做活塞運動龜頭刮著**的嫩肉甜美酣暢的感覺充滿著整個寶貝繼而傳遍全身。

    在大號寶貝的**下祝雅琴漸漸達到高潮寶貝在花心的摩擦使她花蕊不停收縮一股股陰精奔湧而出「啊啊……嗚嗚……弟弟……姐姐……不……行……了……啊……啊……」祝雅琴祝雅琴進入最快樂的小死狀態全身繃直繼而癱軟如泥。

    在祝雅琴的大叫聲中凌君毅感到祝雅琴的**肉壁不停的收緊夾得玉杵舒適極了一波一波的快感進入腦海。最後猛烈而快的又**了十餘下腰脊一麻陽精猛烈地射入祝雅琴祝雅琴嬌小的秘穴裡。大量的精液射入使花蕊受到更強烈得法刺激二人同時達到人生的頂峰。

    凌君毅看方如蘋和祝雅琴都無力再戰於是摟著二女沉沉睡去。

    ※※※※※※※※※※※※※※※※※※※※※※※※※※※※※※※※※※※※※※清晨陽光從窗外灑進來凌君毅從鳥叫聲中醒來又是一天的開始。轉頭一看現身邊躺著方如蘋和祝雅琴仍舊沉睡未醒。凌君毅看著方如蘋清秀的臉龐仍有著少女的稚氣誰能想像她昨晚那淫蕩的表現呢?雖然身上蓋著被子但方如蘋豐滿的胴體仍大半暴露在外邊雪白的肌膚及肩的長掩不住那粉白的頸子。

    凌君毅輕輕掀開被子仔仔細細欣賞方如蘋的每一部份不大不小的**。平坦無贅肉的小腹接著映入眼簾的是那神秘的溪谷男人心中的最後樂土稀疏的陰毛粉紅色的小**凌君毅怎麼都看不膩只見小**有些濕潤凌君毅心中不禁一蕩這小妮子在夢中竟也這麼色。此情此景凌君毅的寶貝赫然已經昂然而立登時變成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凌君毅吻著方如蘋的臉龐雙手在她**上徘徊時而搓*揉時而畫圈更不時刺激那山丘上的小櫻桃慢慢的凌君毅嘴唇移往她的雪頸肆無忌憚的吸吮。

    「嗯……嗯……」方如蘋或許感受到凌君毅的刺激口中出哼聲這無疑是給凌君毅最大的鼓勵。接著凌君毅開始吮著她的乳頭不時用舌頭刺激尖端手也移往她的花蕊先是輕輕撫摸摩擦之後輕輕撥開**用手指開始挖弄搓*揉她的小突起。當然凌君毅手已沾滿了她濕濕黏黏的愛液。

    「嗯……啊……嗯……啊……好……啊……」「啊……喔……啊……嗯……啊……哥……好舒服……啊……」「蘋妹你醒了啊?」「是啊被你這樣弄誰還能睡的安穩?啊大哥你別停呀!人家才正舒服呢。」方如蘋用水靈靈的大眼睛望著凌君毅。

    「你醒來正好也來為哥哥服務吧。」方如蘋點點頭便翻身伏在床上將豐滿誘人的雪白屁股翹的高高的凌君毅趕忙將已經硬挺的寶貝插入她的蜜洞她登時出滿足的呼聲。

    「啊……再……再用力些……哥哥……啊……喔……」凌君毅運用腰力使勁的**而身子趴在方如蘋的背上感受她光滑的肌膚與微熱的體溫而手則反覆搓*揉她的乳頭與陰蒂。

    「啊……哥哥……喔……啊……喔……」方如蘋的手緊緊抓著床單不斷的呻吟出美妙的嬌喘聲。

    「啊……哥哥……我要丟了……喔……啊……」「蘋妹你洩出來吧哥哥也要射了。」凌君毅一大早性慾也不是十分的強烈而且也不允許他們進行大刀闊斧的戰鬥因為畢竟天已經亮了住在客棧畢竟不如住在家裡。

    「啊……喔……啊……不行了……啊……」凌君毅加快**的度感覺已經到了**的臨界點了。

    「嗯……啊……啊……喔……」「啊……啊……」凌君毅濃濃的精液全部射進方如蘋的**裡之後像洩了氣一樣貼在方如蘋身上兩人都感到彼此甜蜜的喘息聲甚至凌君毅能感到她的心跳淋漓的汗水滴在床單上真希望能永遠停留在這時刻。

    「噗哧。」睡著的祝雅琴突然笑出聲來:「我還以為地震呢地動山搖的。」凌君毅和方如蘋同時臉一紅方如蘋嬌嗔道:「表姐你還說呢人家幫你接下君哥哥累得動不了了你還在一旁笑話我真是太沒有良心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昨天讓你一個人讓君哥哥好好幹干你你就知道厲害了。」祝雅琴臉自然紅了:「好表妹姐姐不過是開個玩笑嘛!表姐昨天還真虧了你要不然今天只怕下不了地不過我現在還是有些痛君弟弟真是個暴君。」說著斜睨了凌君毅一眼。

    「琴姐真的很痛麼?」凌君毅忙體貼的問道。

    祝雅琴粲然一笑:「姐姐騙你的只有一點點不礙事。」轉笑道:「表妹我們也該服侍大老爺起床了再不起來她們肯定要笑話了。」方如蘋道:「讓她們笑話吧我才不在乎。」口中雖然這樣說手上的動作卻沒停和祝雅琴一起服侍凌君毅穿衣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西山「蘭花庵」突然來了一男一女自然不是別人是牡丹和凌君毅兩人。兩人正朝「蘭花庵」走去突然從「蘭花庵」旁邊的小路上走來兩個姑娘四人一照面凌君毅覺得兩個小姑娘都有些面熟那兩個小姑娘也是瞪眼看著凌君毅和牡丹。突然左邊一個小姑娘叫道:「你是凌少俠?」凌君毅點點頭道:「正是在下姑娘是……」「我是青兒公子難道忘記了?這是紅兒少俠也見過。」青兒說道。

    凌君毅恍然大悟傅格非身邊的小書僮不就是眼前的青兒麼?那個紅兒也確實見過那是在破黑龍會的時候當時水輕盈身邊有四個侍女這眼前的兩人都是難怪有些眼熟。牡丹已經迫不及待的問道:「青兒姑娘你們小姐呢?」紅兒插話道:「這位小姐可是百花幫的牡丹幫主?」牡丹微笑道:「百花幫已經解散我也不再是幫主了。」青兒姑娘望著凌君毅道:「公子可是為小姐來的?」凌君毅點點頭問道:「水姑娘現在何處?」青兒和紅兒姑娘聞得凌君毅問起臉色都現淒色青兒道:「小姐執意要出家但庵主還未同意給她落說是要讓小姐再考慮幾天。」說到這裡突然抬頭對凌君毅道:「公子和牡丹小姐這次來的目的是……」凌君毅還未答話牡丹姑娘已搶先道:「青兒姑娘和紅兒姑娘你們先告訴我你們希望小姐出家嗎?」青兒道:「我們當然不希望小姐年紀輕輕的就出家這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呀。」牡丹姑娘笑道:「那如果你們小姐嫁給凌公子呢?」紅兒搶著道:「那感情好我們都知道小姐喜歡凌公子但是……」頓了一頓道:「但是小姐恐怕不會答應。」牡丹笑道:「那咱們打個賭我有把握讓你們小姐答應。」「真的?」青兒和紅兒異口同聲問道:「那當然好啦我們願意賭但賭什麼呢?」牡丹神秘一笑道:「賭什麼咱們先不說贏的一方可以要求輸的一方做一件事情當然是能做到的。」「好我們賭。」凌君毅靜立一旁似乎沒有牡丹那麼樂觀聞言道:「你們小姐現在怎麼樣?」青兒道:「庵主剛跟小姐談過蘭兒和綠兒陪著她。我們這就帶兩位去見小姐……」說著和紅兒一起帶領凌君毅和牡丹進入「蘭花庵」中。這「蘭花庵」尼姑並不多也是不允許普通百姓前來的因此靜悄悄的顯得十分冷清。

    青兒和紅兒拐了幾個彎來到一間僻靜的庵房青兒在門外道:「啟稟小姐凌少俠和牡丹姑娘來看望小姐。」「什麼?」房內傳來驚異的聲音接著是半晌沉默然後傳來水輕盈的聲音:「小妹即將是出家人凌公子和牡丹姑娘請回吧謝謝兩位來看望小妹小妹在此祝兩位百年好合花好月圓。」「水姑娘你為什麼慳吝於見一面呢?」凌君毅忍不住問道。

    「見一面又能怎麼樣呢?凌公子你能來看我我已經非常高興了怨只怨我們生不逢時有緣無份。相見不如懷念凌公子和牡丹姐姐還是請回吧小妹在此會為兩位早晚燒一柱香的祈禱佛祖保佑你們的。」房內傳來幽幽的聲音。

    凌君毅無語以對望望牡丹牡丹不慌不忙的道:「妹妹既然不願見君弟弟姐姐也不敢勉強那妹妹見見姐姐想必不妨吧我有幾句話對妹妹講講完之後任憑妹妹抉擇姐姐不再多言。」又是一陣沉默水輕盈終於還是鬆口了:「好吧既然牡丹姐姐這麼說小妹也不能太不近人情。姐姐進來說吧綠兒、蘭兒你們先出去。」門開了走出兩個和紅兒、青兒同樣打扮的少女牡丹則進了屋又關上了門。凌君毅和四位侍女焦急的站在門外想聽一聽裡面說什麼但是奇怪得很裡面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凌君毅略一思索也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但幾個侍女卻想不通蘭兒問道:「凌公子你們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凌君毅悄聲道:「她們在用「傳音入密」交談。」四女這才恍然。且不說牡丹和水輕盈在裡面談些什麼也無從知道她們談些什麼外面的五人可等的是焦急萬分只覺得時間過得是如此之慢……不知過了多久門終於開了牡丹走了出來面上沒有表情凌君毅剛想問她情況怎麼樣牡丹只是朝他呶呶嘴那意思是讓他進去。凌君毅不知兩人商談結果怎麼樣心中忐忑只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庵房並不十分大凌君毅一眼看了過去只見水輕盈正坐在角落的床上低頭垂淚人顯得清瘦了不少。

    凌君毅心中一熱叫了一聲:「水姑娘。」水輕盈沒有理睬他。

    「水姑娘。」凌君毅走到了床邊輕聲叫道水輕盈仍舊沒有理他。

    凌君毅心中奇怪已經走到了水輕盈的旁邊:「水姑娘你倒是說話啊。」「姑娘姑娘你就不會叫點別的。」坐著的水輕盈突然嬌嗔道。

    凌君毅一愣突然明白了欣喜若狂的將水輕盈的身子轉了過來面向自己。水輕盈的臉上還是淚痕點點凌君毅心中一痛叫了聲:「盈妹妹你瘦了。」水輕盈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撲到凌君毅的懷中凌君毅擁著她讓她盡情的哭個痛快。許久凌君毅才抬起水輕盈那帶雨梨花似的嬌靨水輕盈感受到他眼眸中的火光羞澀的閉上了眼睛。凌君毅卻突然低下頭去舔水輕盈臉上的淚珠。

    水輕盈渾身一震急忙道:「髒。」「這是仙露明珠怎麼會髒?」凌君毅繼續自己的工作他要吻干水輕盈臉上的淚痕。水輕盈羞紅著臉緊閉雙眸任由凌君毅為所欲為。終於凌君毅吻上了那令人心動的櫻桃小嘴水輕盈只覺渾身一震腦袋裡面一陣空白癱軟在凌君毅的懷中只知道伸出雙手緊緊摟住凌君毅的脖子由松而緊……終於緊貼在一起的人兒分開了水輕盈仍然躺在凌君毅的懷中凌君毅幫她將微亂的鬢整理好:「盈妹妹跟我走吧讓我們忘記過去所有的不愉快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再也不管什麼漢人旗人我們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自由自在的生活。再也不用管什麼武林爭鬥或者什麼朝廷的事你說好不好?」「嗯哥我答應你。」水輕盈仰著臉嬌聲答應。凌君毅忍不住手一緊頭一低又吻住了那鮮紅欲滴的小嘴……「好了哥你還沒有親夠啊?牡丹姐姐和四個丫頭還等著呢。」水輕盈氣喘吁吁的推開凌君毅。

    凌君毅笑道:「這麼迷人的小嘴親一輩子都親不夠啊。」「你的嘴可真甜迷住那麼多姑娘也就不足為奇了難怪牡丹姐姐說你……」水輕盈突然臉一紅說不下去了。

    「牡丹姐到底跟你都說了寫什麼?」凌君毅想弄明白。

    「我才不告訴你呢這是我們女人之間的悄悄話怎麼能告訴你呢?別費勁了咱們還是出去見她們吧。」水輕盈推了凌君毅一把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庵門。

    「小姐恭喜你。」青兒為的四個丫頭向水輕盈道賀起來。

    「嗯貧嘴。」水輕盈羞紅了臉。

    「你們可別忘了賭約喲。」牡丹笑吟吟的向四女道不知為什麼四女突然都羞紅了臉。凌君毅看得奇怪正要問什麼賭約突然一個女聲傳來。

    「恭喜水小姐貧尼早知小姐塵緣未盡不是我輩中人。」這時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尼姑和幾個三十多歲的尼姑突然出現。

    水輕盈忙道:「小女子多謝庵主和幾位師父。」凌君毅和牡丹等也見過禮。

    庵主望了望水輕盈又望了望凌君毅道:「公子不愧是龍中人鳳難怪水小姐……貧尼在此衷心祝願凌公子和幾位姑娘能合合美美為武林添一段佳話。」「多謝庵主。」凌君毅和眾女同時謝道。

    「貧尼本該留諸位吃過齋飯再走但最近京城太亂幾位還要出城因此不容在此久留貧尼就此別過幾位他日有緣必能再見。」庵主對眾人道。

    凌君毅和眾女一聽都覺得這庵主必不平凡目如神電洞悉問題深刻。當下眾人就此告辭還好水輕盈也沒什麼可收拾的四個侍女各拿一個小包袱一行七人火出城往小鎮上與鐵老夫人會合準備在小鎮上休息一晚之後就趕回凌君毅家鄉。

    ※※※※※※※※※※※※※※※※※※※※※※※※※※※※※※※※※※※※※※當牡丹笑嘻嘻的將水輕盈和青兒、紅兒、綠兒、蘭兒五人推入凌君毅的房中時凌君毅知道今晚又別想睡了。牡丹笑道:「君弟弟盈妹妹為你差點出家你不能不好好安慰她喲!至於四個丫頭那是她們要履行賭約你就看著辦吧我就不打擾了。」說著退了出去還順手關上了門。

    凌君毅這才明白四女在「蘭花庵」聽到賭約時為什麼會臉紅。想到這兒不由向四女望去青兒四女見凌君毅望向她們更加羞得無地自容螓低垂只差挖個洞鑽進去。凌君毅轉向水輕盈水輕盈正拿了桌上的酒壺說道:「喝一點酒吧?」凌君毅點點頭接過酒杯見那酒色艷紅說道:「這是什麼酒?」水輕盈道:「吐魯番的葡萄酒。」凌君毅輕聲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吟了兩句詩凌君毅默默搖頭舉起酒杯咕嚕咕嚕把一杯葡萄酒喝了個乾淨水輕盈自己也喝了一杯。這麼喝了幾杯酒凌君毅覺得渾身熱微帶醉意再一看水輕盈那雪白的臉龐透著嫣紅更顯得嬌艷了。只見她又替自己斟了一杯酒忽然手指稍微不穩美酒傾了出來紅色的酒水灑在她的胸口洩進了黃色的衣料。水輕盈呆了一呆拿著酒壺和杯子愣。

    這時凌君毅飲盡了杯中物伸手要接酒壺水輕盈卻忽然放下酒杯握住他的手腕引他手掌到自己胸前。凌君毅望著她瞧見她朦朧的眼神不由得施勁揉了一下。豐滿的**盈滿掌心感覺非常舒服。水輕盈的眉頭蹙了一下沾著殘酒的紅唇輕輕綻開吐了口氣。她拋開酒壺投進了凌君毅懷裡輕聲道:「我們上床吧。」凌君毅把水輕盈抱到床上扯去了她的衣物。在輕薄的衣衫下是件黃色的肚兜扯去它白嫩的肉體濡著汗水直接呈現在凌君毅眼前。水輕盈也脫去了凌君毅的衣褲望著那根正逐漸堅硬起來的寶貝露出了羞澀的神氣。她伸出雙手摸了摸高舉的玉莖雙唇間好像歎了口氣臉上露出盼望的神色來。

    凌君毅用力壓倒了水輕盈先摸著了她那對豐腴的**大肆擠壓。水輕盈迷糊地呻吟幾聲身體隨之扭動反應並不多大臉上卻已經紅了起來。此刻凌君毅的寶貝頂在她的私處隨時可以插入奪取水輕盈的肉體。她感到火熱的龜頭抵在嫩肉上傳來一陣酥麻的感覺。這使得水輕盈在興奮之餘又多了一種害怕的感覺卻又企盼不已極欲嘗試。

    凌君毅到處撫摸水輕盈的胴體也不由得亢奮了起來。水輕盈的身材十分傲人那是不消說了豐滿的**和屁股。此時的水輕盈微顯醉態肌膚白嫩中帶著紅潤眼波醺然雙腿屈起分開在兩旁蜜穴外芳草繁盛**漫漫而出加上陣陣輕喘全身上下儘是春情勃完全收斂不得。面對這成熟的肉體如此展露風韻凌君毅也不能久耐單憑一雙手來享受當然決計不夠。他從那對豐乳上撤回雙手將水輕盈本已開在兩旁的美腿又分得更開腰間做了一下活動寶貝便在她的股溝間上下摩擦撥弄著茂盛的陰毛像在蘸取**一般。

    水輕盈輕呼一聲身子不禁為之顫抖喘了口氣低聲喚道:「哥……來吧……上了我吧……啊……啊……我受不了……忍不住了……」凌君毅身子一低挺腰前衝堅硬的寶貝突圍而入依照水輕盈的期望插進她那鮮紅色的肉唇之間。水輕盈的腰身猛地向上一彈大聲叫了出來神情顯得頗為痛楚眼角流出了些許淚水。凌君毅插入至根只略一停息隨即前後抽送開始享用這濕暖的**。水輕盈疼得滿身滲汗俏臉通紅卻不再大聲呼喚只是苦悶地呻吟著雙手緊抓床單不斷甩著頭凌亂的長虛弱地擺動著。那碩大豐美的兩乳搖晃不定紅褐色的奶頭擺來擺去看得凌君毅一陣目眩熱血激湧更加奮力挺進。兩人的身體迅碰撞伴隨著不絕耳於的啪啪聲響水輕盈的愛液也洶湧如浪在一抽一插之間大肆外流。她臉上的神情顯得越嬌媚了。

    劇烈的交媾之中凌君毅略一喘氣說道:「怎麼樣?」水輕盈雙目含淚神色卻十分興奮叫道:「太……太好了……啊……啊啊……再來……拜託……哥哥……盡量地來吧……我喜歡……」床上的兩人肢體交纏正是難分難解。水輕盈的身體讓凌君毅驚異地感到了強烈的快感。他見慣了水輕盈美艷冷傲的姿態卻沒有想到她在和自己的雲雨之中竟也會如此放蕩。現在的水輕盈渾身赤裸散出火熱的肉慾。那艷麗的紅唇不斷吻著他兩腿夾著他的腰用私處內壁的緊縮來伺候他的寶貝。而且說出來的言語更是淫蕩。

    凌君毅加快了衝擊的度令水輕盈的纖腰像要折斷似地竭盡所能地扭曲。她那細柔的腰身襯出雙乳和臀部的份量更使她的身材充滿誘人魅力。左一歪右一扭胸口的兩團美乳隨之顫動跳躍私處的收縮也增添了曲折的壓力猛烈的磨蹭。凌君毅抓住這對**奮力揉、捏、搓把寶貝上分擔不了的快感還諸水輕盈乳上。這麼一來她的姿態卻又更是浪蕩了。

    在狂亂的衝刺中寶貝不斷刺激花心已經使水輕盈的浪叫聲失控了。她的雙手在凌君毅身上不斷索求抓著一把把的汗水失魂落魄般地叫道:「還要……唔……我還要啊……哥……你……啊啊……你干死我吧……讓我就這樣死吧……」終於凌君毅的忍耐到了極限兩手抓緊她的奶子閉上眼睛腰間一陣震動將一股熱精射入了水輕盈體內。水輕盈大叫一聲接著嗚嗚地像要哭泣眼眶中也真留下了淚水雙腿顫抖著緊緊夾住**混著陽精滿溢了出來滴滴白濁。

    凌君毅喘著氣拔出了寶貝。水輕盈已經癱在床上猶自迷糊地呻吟喘個不停。她的**上被凌君毅捏的紅一條、白一條外加汗水淋漓而兩腿之間更是一塌糊塗愛液先如水泡般「波」、「波」地湧出接著便是一陣濁流從被**得幾欲外翻的兩片肉唇間氾濫而出。她輕輕喘氣雙眼朦朧地望著凌君毅雙唇一顫似要說話卻又無力言。

    凌君毅抹了抹汗低下頭去聽只聽她輕輕地說道:「我不行了讓幾個丫頭陪你。」凌君毅點點頭將她抱到一旁休息。

    ※※※※※※※※※※※※※※※※※※※※※※※※※※※※※※※※※※※※※※凌君毅的下一個目標是青兒青兒靠入他懷裡胸前兩團剛育好的軟肉在凌君毅胸膛上來回摩擦。凌君毅再也忍不住了乘勢將她的嬌軀擁入懷裡由她的秀粉腮作無聲的親吻。

    凌君毅緊緊摟著青兒兩片火熱的嘴唇已印在她櫻唇上舌尖更向她的小嘴裡伸展。彼此的舌尖互相吮索著攪動著攪動得彼此心跳加劇慾火如焚。層層熱浪包圍著她使整個都溶化了。在凌君毅這調情聖手的挑逗下她完全溶化成為一灘清水。她全身不安的扭動著如同風中飄曳的柳枝。

    凌君毅抱著嬌懶無力的青兒把她橫放在床上。凌君毅開始解除她的武裝脫女兒家的衣服是件挺麻煩的事鈕扣層疊不熟悉的人真會給鬧個手忙腳亂不過凌君毅可是輕車熟路輕輕鬆鬆就褪去她全部的束縛。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具雖然纖瘦嬌小、卻是玲瓏有致的無瑕女體。盈盈挺立的雙峰在凌君毅把玩過的尺寸中頂多算是小的可是卻極其可愛誘人。順著她光滑的背脊來到她滑潤的雙臀。雖然柔軟但是卻又極有彈性順著這個曼妙的曲線凌君毅的手自然而然地滑進了她的玉門。

    手指觸處彷彿是一團清涼的綢緞凌君毅愛憐地在這團綢緞上用凌君毅的食指輕輕地來回撫弄著。她的玉股好像花瓣一樣地綻放了凌君毅繼續輕輕地環繞著這可愛的花瓣本來清涼的花瓣漸漸被花蜜所濕潤。凌君毅另一隻手由下而上按撫在玉乳峰輕輕捏弄便她渾身輕顫銀牙咬的吱吱作響不由自主地呻吟出聲道:「不要嘛君哥哥。」凌君毅輕輕的用寶貝前端在青兒的花瓣上慢慢摩擦。花蜜很快地就沾上了凌君毅的寶貝凌君毅把腰一沉前端膨大的部分一下子突破阻礙擠進她的玉門裡面。青兒突然全身抖雙眸微張眉頭深鎖張口大叫一聲雙手亂抓在凌君毅身上留下不少抓痕:「啊……哥哥……好痛……」凌君毅比她也好不到哪兒去她的**實在太窄太淺插到半截就到頭了而且緊緊勒著凌君毅的寶貝差點要勒折了。凌君毅連忙親吻著她道:「青兒稍微忍耐一下一會就好了。」青兒咬牙點點頭凌君毅等了好一會她的反應平靜了下來雙手緊抓著凌君毅的肩頭。凌君毅慢慢地動著寶貝仔細地觀察著她的反應。當凌君毅緩緩退出的時候她就舒張她緊皺的雙眉;而當凌君毅進入的時候她就出叫聲緊緊抓著凌君毅的肩膀。凌君毅的寶貝在青兒的體內感受著濕熱的肉壁不管是進是出都緊緊地包圍著凌君毅的寶貝彷彿嬰兒的小嘴不斷吸吮著。

    「啊……感覺好奇怪……哦……」「哥……好舒服……對……再用力一點……」「啊……哥哥……快一點……好舒服……」「哥……你的……寶貝好粗啊……塞得……青兒……滿滿的……有些……漲……喔……」凌君毅緩慢但堅定有力的把寶貝整根插入直接到了她的子宮裡面。再緩緩抽出來再插進去。青兒好像是用盡了力氣無力再動只是放鬆了身體任凌君毅施為。凌君毅加快了**的度忽然青兒摟住了凌君毅的腰張開小嘴來卻不出聲音目光也開始渙散失神。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慌亂。她不停的開始出一些毫無意義的低吟。

    「啊……哥……不行了……」終於她到了極限花蜜大量湧出。凌君毅再用盡全力**了十多下把滾燙的精液一股腦兒送入她體內的最深處。青兒用盡全身的力量纏到凌君毅的身上抽搐著嬌軀承受凌君毅的雨露滋潤。

    「好哥哥……」青兒緊抱著凌君毅露出滿足的笑容她靈巧的眼神述說著不盡的愛意嬌慵無力地靠在凌君毅懷裡沉沉的睡著了。

    ※※※※※※※※※※※※※※※※※※※※※※※※※※※※※※※※※※※※※※紅兒緩緩的將深火紅的衣裳一件件的脫下真是我見猶憐、楚楚動人。火紅的外衣緩緩落下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珠圓玉潤的雙肩。既不是瘦可見骨也不是脂厚肉豐就是那麼恰到好處。外衣褪下之後只剩一件火紅的褻衣緊緊裹著紅兒凹凸有致的身段乳尖部位尚可看見微凸的乳頭。

    紅兒動作雖慢但終究有脫完的時候。最後凌君毅終於見到了紅兒全裸的玉體且不說別的就說那對雙乳吧。渾圓豐潤而且有著少女特有的堅挺乳尖上翹、微微亮乳暈是淡淡的粉紅色似乎散著令人暈炫的光輝。小腹平整**上長著些許細密而黑的陰毛都向著中間生長就像是在指引凌君毅的小弟弟桃園洞口的寶穴所在。

    紅兒終究是含苞待放的少女她見凌君毅眼光一直在自己身上飄移便害羞的舉起雙手一手遮雙乳一手遮**。凌君毅靠上前來忽然聞到一股特殊的香氣。幽幽淡淡的似麝香而非麝香似薰香而又不是薰香。紅兒將身體挪上床面躺了下來。這一動香味更濃凌君毅這才知道原來是紅兒身上的處子之香。凌君毅將鼻頭移向紅兒的掖下用力的嗅了又嗅弄得紅兒癢得笑了出來。

    紅兒笑道:「嘻……別鬧了……嘻……癢死了啦……」凌君毅抬頭看看紅兒這還是凌君毅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紅兒。一副清秀的瓜子臉有著一對細長而密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小小的鼻子下邊接著小小的雙唇。雙唇雖小卻是豐厚透著紅潤的光澤。紅兒見凌君毅如此看她害羞的閉上眼睛。凌君毅見狀頭一低嘴巴便親吻上紅兒的眼睛。紅兒更不敢張開眼了臉在瞬間變得如撲滿胭脂般的艷紅。凌君毅心中暗笑:「原來你也會害羞呀。」凌君毅決定來個最常見的「龍翻」姿勢即是女子面向上臥男子伏趴其上。男子之股在女子兩腿中間女子**向上迎合寶貝寶貝戳刺陰核攻擊**上部。寶貝入**時需「疏搖緩動」行「八淺二深」之法。此法因男子雙手雙膝彎曲支撐身體望之似龍故名曰「龍翻」。凌君毅已經開始用手愛撫著紅兒全身一面吸聞紅兒的處子馨香一面用他的指頭撫紅兒的陰核。

    「嗯……啊……」紅兒敏感的輕哼忠實的反應著凌君毅的挑逗凌君毅的寶貝不經挑逗自己已經自動的整裝待了。凌君毅不再遲疑提起真氣扶著寶貝對準已經流水潺潺的桃園洞口緩緩的送進去。才送入一點點只在洞口探了探頭便遇到了阻礙。那一層薄薄的門檻守衛為她神聖的生命神殿做最後的一點抵禦抵擋這如猛獸般的巨槍進入。不過螳臂終究是無法檔車的。那一點微薄的力量又怎能擋住這龐然巨獸的攻擊呢?凌君毅微一用力胯下的巨槍已經滑過潰敗的守衛進到生命起源的殿堂。

    「啊……痛……」紅兒疼得皺起眉頭雙手在凌君毅背後抓下十道血痕。凌君毅瞭解紅兒所受的苦跟這十道血痕相比直是天差地遠。因此他一聲不哼的繼續緩緩的抽送。

    漸漸的紅兒的眉頭鬆開了十指也不再摳著凌君毅的背。雖然仍有一絲絲的痛但紅兒已經漸漸可以感受到交合的歡愉。那一絲痛楚反而讓她更能細細比較體會出那一點珍貴的舒暢快感。紅兒的**更加的充血了凌君毅的小弟弟被紅兒的緊緊的肉穴夾擠著。凌君毅覺紅兒的密穴中有著比別人更多的細肉褶子。在每次寶貝一進一出的時候微微的刮騷著。

    凌君毅更用心的去刺激紅兒更細心觀察紅兒的每個眼神、每個表情捕捉任何一個可以令紅兒醉心的刺激。「八淺二深」之法適合初次的女子果然有道理。女方在一次次的等待寶貝的深入時反而會提高每次深入時的快感。每次都深入到底反而會因為習慣於深入而減少樂趣。尤其是每次深入時那種似乎已到底而未到的期待更深深的激起紅兒的漏*點。

    「啊……嗯……哥……」「啊……不行了……」在凌君毅的細心照料、溫柔的激下紅兒洩出了她的第一次陰精。

    凌君毅再次進攻尚未消退的紅兒在凌君毅一次次的**時反應給凌君毅的是一次次的收縮緊緊的束著凌君毅的寶貝。紅兒再次攀上雲層頂端滿心歡喜的洩出最最富含真氣的陰精。凌君毅再也忍不住了將那股蓄滿真氣的陽精隨同紅兒的每次抽搐一次次的射入紅兒的陰穴。

    「啊……啊……啊……」隨著凌君毅的陽精射入紅兒便也出一聲快樂的呼喚。

    ※※※※※※※※※※※※※※※※※※※※※※※※※※※※※※※※※※※※※※解決了紅兒接著就是綠兒綠兒很自覺的脫去了衣衫圓鼓鼓的雙峰上有兩顆突起的乳頭下腹長著一叢濃密捲曲的黑色叢林豐厚的大**緊密的合著中間一條**隱隱可見到一絲亮亮的液體。凌君毅撥開綠兒的陰毛用手指來回的摩挲。手指一下子搓一下子磨一下又揉綠兒沒多久就開始泌出滑潤的淫液。凌君毅想該是時候了起身份開綠兒的雙腿將蓄勢已久的長槍對著已經微開的**慢慢推入。

    綠兒哼道:「嗯……啊……」微微撕裂的痛楚侵襲著綠兒:「慢……慢點嗯……喔……」綠兒並不顯得很疼。慢慢的寶貝一點一點的進入終於也到底了。凌君毅緩緩的抽出、進入、再抽出慢慢的加快度直到綠兒不再喊疼凌君毅開始大起大落。

    凌君毅張口咬住她一隻高挺的**連連的吸吮由那乳頭開始吸吮起接著改用牙齒輕咬每當綠兒被凌君毅一輕咬她就全身顫抖不休。快感一波一波從兩人交合處傳出綠兒舒服的求饒著。她架在凌君毅屁股上的兩條腿更是用力緊緊的盤著兩手緊緊的擁抱著凌君毅。凌君毅見她這種吃不消的神態心裡出勝利的微笑。屁股仍然用力的**牙齒咬著她的乳頭……「啊……死了……」綠兒長吁了口氣玉門如漲潮似的浪水泊泊而至。凌君毅的寶貝頂著她的陰蒂又是一陣揉、磨。

    「哥……你別磨……我受不了了……」她的嘴叫個沒停身子是又扭擺又抖顫的一身細肉無處不抖玉洞**噴出如泉。

    凌君毅問著滿臉通紅的她︰「綠兒你舒服嗎?」綠兒眼笑眉開的說︰「舒服舒服死了……噯喲綠兒死在哥哥毅的棒下。」忽然她全身起著強烈的顫抖兩隻腿兒一雙手緊緊的圈住了凌君毅兩眼翻白張大嘴喘著大氣。凌君毅只覺得有一股火熱熱的粘液澆燙在他的龜頭上從她的子宮口一吸一吮的冒出來她是完了。

    綠兒高潮後**又把凌君毅的龜頭圈住了一收一縮的好像孩子吃奶似的吸吮著包圍著他火熱的龜頭。凌君毅再也忍不住這要命的舒暢了連忙一陣狠幹射在她還在收縮的子宮口她經凌君毅的陽精一澆不禁又是歡呼:「啊……好燙……好美……」凌君毅壓在她的身上細細領著那份餘味好久好久寶貝才去溜出她的洞口陰陽精和浪水慢慢的溢了出來。

    ※※※※※※※※※※※※※※※※※※※※※※※※※※※※※※※※※※※※※※第四部「第卅二章」花好月圓(完只剩下蘭兒了蘭兒慢慢的脫去她一身淡紫色的衣服一身絕美的身軀也一點一點展露出來。雪白的肌膚全身上下沒有一丁點的瑕疵圓渾的**上點綴著兩點粉紅的乳頭正散著誘人光彩。蘭兒又將髻打開烏黑的頭就像飛瀑般散落開來直垂到腰際將剛剛才露出的雙峰又貼上黑霧。凌君毅忍不住要伸手去撥開黑霧蘭兒卻雙手抱胸護住不給凌君毅得逞。

    凌君毅將目光往下移來到了密林之處只見黑而亮的陰毛疏落有致的散佈在下腹部在隱約之中仍可見到那一道溪谷。凌君毅鼻尖突然鑽進了一絲幽靜清香淡淡的、柔膩的、清心的香味。凌君毅又仔細的聞了聞現這香味來自蘭兒的淫液這小妮子已經忍耐不了了。

    由蘭兒淫液泛流的情形任誰都知道她已經動情了凌君毅當然也知道。她羞澀而不安的遵循著她天生的本能扭動著身軀喉嚨也出如貓般而被壓抑的呻吟聲。凌君毅提起他那一根長槍翻身慢慢的探入蘭兒的花叢中央。

    「嗚……嗯……嗚……啊……痛……」蘭兒峨眉緊蹙。

    凌君毅來回數次之後蘭兒眉峰漸舒似乎不見有破瓜之痛。於是凌君毅讓蘭兒面向下俯伏屁股高墊頭部向下。凌君毅跪在她的股後雙手抱扶著她的腰部由後方插入之後直抵最深處。蘭兒雖然嬌羞不已但還是羞怯的照做了。凌君毅在蘭兒背後飽覽蘭兒的圓肩、潤背、細腰、豐臀原來蘭兒的背面也是如此誘人。凌君毅的雙手盡情撫摸蘭兒玉乳、扣握細腰、撫擦陰核。在抽送進退之際可以緊摟纖腰狠力抽送直達最底部。

    「啊……好羞人……隔……蘭兒好舒服……」「哥……用力一點……」蘭兒本能的搖擺臀部配合凌君毅的運動使得**左右能受到更大的刺激。運功中的凌君毅將動作減緩下來蘭兒卻頻頻地搖動臀部玩弄著凌君毅的胯下靈獸。凌君毅配合起蘭兒又再度加快**度。凌君毅的寶貝似乎更見膨脹兩人都感到比先前更強烈的摩擦傘緣在這樣的刺激下傳來如觸電般的快感。

    「啊……不行了……」蘭兒攀上了高峰一洩如注。凌君毅又干了十多下再也把持不住將一股濃濃的陽精射入花叢的最深處滋養這久旱的花叢。

    「啊……好燙……」兩人相擁躺了好久凌君毅才抽身退出白色的精液汩汩的由蘭兒的花叢流出中間夾雜著一絲鮮紅。凌君毅摟過水輕盈在五女的肢體交纏當中沉沉睡去……※※※※※※※※※※※※※※※※※※※※※※※※※※※※※※※※※※※※※※半個月後凌君毅舉行了婚禮婚禮是很低調的。新娘子卻有八位:方如蘋、唐文卿、溫婉君、牡丹、玉蘭、芍葯、祝雅琴、水輕盈。至於其他眾女都自願居妾婢身份凌君毅只得隨她們反正主動權在自己手中只要自己好好待她們不都是一樣嘛。

    這樣一來是妾的身份的計有:「玄衣羅剎」楚玉瑩、明麗珠、梅花、菊花、玉梨、桃花、蓮花、鳳仙、紫薇、芙蓉、虞美人、玉蕊共十二人。而婢則有:四川唐門的小翠、小倩、小虹、小玉、春蘭、小梅、小蕙、夏蓮百花門中的迎春、杏花、吟風、弄月、春香、萍花、蓼花、辛夷、茉莉、瑞香、杜鵑、薔薇和二十名花女(包括茶花、丁香)以及小燕、小桃和水輕盈的侍女青兒、紅兒、綠兒、蘭兒總共達四十六人之多。要是常人要應付這麼多妻妾恐怕是不可能的而對於現在已經練成「奇陽神功」的凌君毅來說則是太輕鬆了。

    這是凌君毅成親後的第五天晚上今天晚上來陪凌君毅的是四個小嬌娃溫婉君的侍女小燕小桃以及二十名花女中的兩名:百合和桂花這四人今天都是第一次所以心頭都有些緊張只好凌君毅自己主動了。

    凌君毅摟住小桃輕輕地按摩著她的香肩摩挲著她的玉背每個指尖都彷彿不經意地觸點著她的穴道一股股淡淡的暖意傳遍了全身。小桃感覺好像置身於溫暖的陽光下渾身舒適無比她慢慢地閉上美目享受著那份醉人的感覺。漸漸地她的意識陷入了一種恍惚的狀態。凌君毅將手慢慢下移輕輕覆上了她微挺的香臀。小桃的香臀圓潤豐滿、彈性十足。他的手忽快忽慢、忽輕忽重地拿捏著她的香臀她的呼吸逐漸急促起來是時候了凌君毅扳著她的香肩輕輕地把她翻了過來只輕輕一拉她身上的衣物都乖乖地飛走了小桃雪白晶瑩的玉體完全暴露在他的眼前。

    大小適中的玉乳、平滑光潔的小腹、修長的雙腿微彎遮住了大半最重要的部分但加上隱約露出來的花瓣依然構成了一幅美麗的風景。凌君毅捉住她小巧的乳頭由上而下梳理著她美麗的玉乳充滿彈性的軟肉在他手下變幻著各種形狀。小桃感到身體上傳來無與倫比的衝擊她睜大了美目眼前情景嚇了她一跳。凌君毅赤裸著身子半跪在床前他伏身在自己胸前用他的嘴、他的舌在雙乳間留連忘返。他的手正滑過自己的小腹向下面摸去。她張開小嘴剛要喊他的手一下子滑到她的**上在她那嬌嫩的花瓣上捏了一下。她的一句「不要」到嘴邊變成了一聲嬌啼。

    「嗯……哼……」凌君毅的手分開她的花瓣強行擠了進去。他用手指溫柔地刮著她的陰核在他技巧的愛撫下小桃有了平生第一次高潮花蜜湧出噴了凌君毅一手。凌君毅抬起她的雙腿推到胸前她的香臀完全抬離了床稀疏柔軟的碧草在他的鼻吸下微微的飄搖花瓣合得緊緊的只現出一道沁滿晶瑩露珠的**。

    小桃那兩團玲瓏細小、微隆的嫩肉色呈粉紅嬌艷欲滴惹人憐愛。她的感官的刺激愈強烈她不知不覺的岔開嫩白的玉腿她的穴內起了陣陣抽搐那白嫩的玉腿、渾圓的美臀也不停的開合聳動真是舒服到了極點。伴隨著越來越強烈的快感她的體內突然湧出滾滾熱流蜜*汁噴出完全迷失了方向。凌君毅抓住她的雙腿分至最大寶貝分開嬌嫩的花瓣緩緩沒入了早已充分潤滑的蜜穴中。充實的感覺充盈著全身她出一聲令人心蕩的嬌啼。

    「啊……痛……慢點……輕點……」慢慢地凌君毅的粗壯寶貝刮過她**內壁的層層褶皺也刮起了少女初春的熱情。她白膩修長的玉腿盤在了他的腰間不時出動人心魄的**熱情似火地回應著。

    「嗯……哼……喔……啊……」「啊……好舒服……哥……再快一點……」「啊……快不行了……」凌君毅幹得興起把她從床上抱起來將她嫩白的大腿架在自己肩上把她壓在牆上寶貝一直插到了她體內的最深處。小桃摟著他的脖子出斷斷續續的呻吟承受著他猛烈的攻擊。淋漓的香汗和如潮的蜜*汁飛濺湧出牆上已濕了一大片。幾下特別劇烈的**過後小桃美麗的身軀繃得緊緊的雪白的玉體一陣劇烈的抽搐高潮的蜜*汁流滿了凌君毅的下身。

    「小桃……哥哥也來了……」受此感應凌君毅虎吼一聲灼熱的陽精直入花心。她重重地抖動了一陣軟軟的靠在了牆上。

    「啊……好燙……」凌君毅把她放到床上摟著她動人的嬌軀在她的粉背上輕柔地愛撫著。小桃閉上可愛的大眼睛享受著情郎的溫存。

    ※※※※※※※※※※※※※※※※※※※※※※※※※※※※※※※※※※※※※※百合看了凌君毅和小桃的歡好已經渾身燙按奈不住。凌君毅看著眼前的清新可愛的小姑娘羅衫半解雪膚玉肌那又羞又急的動人神態令他慾火大炙伸手把她抱到床上。只見赤裸著嬌軀滿含著春意的小桃正笑盈盈的望著她。

    小桃對凌君毅嫣然一笑道︰「哥咱們的小百合也是第一次呀你可要溫柔點吶。」說著下床到一旁休息去了。

    百合驀地清醒過來:「姐姐不要走呀。」凌君毅溫柔地摟住她的小蠻腰:「有哥哥陪你嘛。」凌君毅微微一笑他的雙臂一緊低頭深深地吻在百合艷紅的小嘴上輕輕淺吻了幾次他便將舌頭伸進百合的嘴裡那種濕潤的、溫溫軟軟的感覺讓人欲罷不能。

    「嗯……」她的鼻尖傳出一聲輕哼吻了一陣兩人好不容易分開唇來。

    「你……你欺負人家。」百合撒嬌地說。盡避嘴上這麼說兩隻手卻乖乖地繞過他的腰摟著自己的小蠻腰還左右地輕輕搖擺著十足討人疼愛的樣子。

    凌君毅強壓慾火:「百合把衣服脫了吧。」「不嘛!人家會害羞的。」真是典型的嬌嬌女撒起嬌來真是可愛。凌君毅哪顧得了那麼多不理百合微弱的抗議一邊在她身上大施祿山之抓一邊脫去她多餘的衣物。看著百合嬌小玲瓏的玉體他的寶貝立刻直立了起來。真的是好美呀他的眼睛捨不得放開眼前的美景。

    良久百合嬌嗔道:「死人!在幹什麼?你到底來不來啊?」說完滿臉羞得通紅連晶瑩的小耳朵都紅透了。

    「我就是喜歡看你這個樣子真是可愛極了讓人真想把你給吃下去。」「那你就吃啊誰還怕你不成。」凌君毅依舊笑嘻嘻地沒動:「百合的身體真美哥哥得好好地欣賞一下。」百合聽了更是羞不可仰:「不准你看。」她撲上前封吻住了他的雙唇。赤裸的嬌軀緊緊的貼在他身上。他感到她的俏面一片通紅微抖的身體火辣辣的。

    豐滿柔軟的雙峰壓在他的胸前使他清楚的感到她那脹硬的乳尖。而滴在大腿上的絲絲露珠他知道這小妮子的蜜穴已經滲滿了醉人的花蜜。凌君毅輕輕的送出舌頭頂開了微微張開的櫻唇捲纏著她的丁香小舌。比起她不知所措的亂吻他技巧的親吻片刻就讓她意亂情迷。他的鼻中充滿了濃烈的少女體香雙手不自禁的分別攀上了鮮嫩的處*女**揉捏一番後又沿著迷人玉背上的淺溝爬上了充滿彈力的嬌小香臀。

    百合口中出了:「呵……呵……」的輕喘聲從花瓣中洩出了熾熱的花蜜將微隆的雙股上的柔柔細毛都沾濕了留下了一顆顆晶瑩的小露珠。愛液一滴滴的滴下落在他的大腿上。

    凌君毅的手指翻過香臀從後面爬進了愛液如流的細縫中。在她「嚶嚀」的一聲驚叫中手指侵入了她的處*女花瓣中。百合緊張得兩條玉腿緊緊夾著他的手不讓他再越雷池一步。凌君毅豈會被這個毫無經驗的小姑娘難倒他的指頭向著香味撲鼻的甜蜜花瓣展開了猛烈的進攻。剛一接觸已使毫無經驗的百合攀上了如醉如癡的高潮中。她的嬌軀繃得硬硬的一動也不動蜜*汁一下一下的像泉水般噴出來弄濕了他的手。他靈活的手指探索著她嬌嫩的蜜穴靈巧的指尖引導著她攀上一次又一次的高潮。

    「我死了麼……?」百合模模糊糊的喘著氣。強烈的快感蓋過了她所有意識和感覺等到她慢慢的回過神來才感到下體微痛蜜穴內好像侵入了一個硬硬的東西脹脹的好不自在。這是……她滿面羞紅的低頭偷看見到嬌嫩的花瓣之中夾著了他的一根手指正輕柔地開著她那孤寂了十六年的**。

    看著凌君毅的手指在自己的蜜穴內進進出出她不自覺地微微聳動著小蠻腰晃動著香臀迎合著他那可惡的手指。直到她的蜜穴中再次湧出花蜜他才把手指抽出來反手把她的愛液抹在自己又粗又硬的寶貝上。百合一看之下登時芳心直跳心想:「他的這個東西這麼大要是胡來的話一定痛死了。」凌君毅知她害怕輕輕吻著她白嫩的耳垂溫柔的道:「我會很輕、很溫柔的……」百合被他說中了心事玉臉含羞的嗔道:「誰要你溫柔了?我不怕你。」這時她又感到到火燙的硬物慢慢貼近了這次不是手指了她心中驚恐地期待著。

    凌君毅的寶貝緩緩侵入隨著百合的呼痛聲中分開了那兩片小小的嫩肉抵在了她處*女的標記上。她一頭香汗咬著牙說道:「痛死人了!你不如爽爽快快的弄進來吧。」凌君毅柔聲說道:「別怕經歷這一陣短暫的痛楚後就可以跨進快樂中。我一定不會弄痛你的。」「呀。」緊貼的花瓣被分開了少女的城門緊緊的縮起巨大的龜頭已衝進了從未有人到過的禁地被緊窄的花瓣緊緊的夾著。

    凌君毅看著被撐大得變了形的蜜穴從她緊鎖的美目、皺起的秀眉中知道她很痛。心中一陣憐惜便不再繼續向裡挺進只是慢慢的左右旋轉微微的輕輕抽*動著。脹痛的感覺不一會被美妙的快感所取代越來越強烈的快感令她的**內更感空虛。她不由自主的扭動著纖腰希望能得到更深的愛撫。

    「你究竟插不插進來呀。」終於抵受不住了他慢條斯理的磨人百合羞紅著臉的出了羞人的催促。

    凌君毅取笑地說:「插甚麼呢?」百合面如火燒嗔道:「插……哎呀。」痛得大叫起來。

    原來凌君毅趁她不注意寶貝已重新開始了推進。寶貝一路上撕開了緊貼的洞壁緩緩的開鑿出狹窄的通道。薄薄的小膜被粗壯的寶貝輕易地撕開寶貝一直撞到了她蜜穴的盡頭。破瓜的劇痛使得她尖叫起來眼淚從大眼睛中飛濺而出。凌君毅愛憐地摟住她顫抖的嬌軀溫柔的舔去了她的淚水。她的小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肩頭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凌君毅巨大的寶貝已被齊根地吞掉在她的處*女**內一跳一跳的緩緩博動點燃了百合心底深處的情慾愛火。他開始了緩慢的抽*動處*女**的鎖緊感覺實在是太受用了龜頭磨擦著柔嫩的洞壁帶來了一陣陣的舒爽。百合生澀的聳動著豐香臀迎合著他的每一下衝擊。美麗的臉上滿是淚水和汗水小嘴裡出攝人的喘叫火熱的嬌軀上浮現出一朵朵鮮艷的紅霞。

    「嗯……喔……好舒服……啊……」寶貝飛快的抽出將嫩紅的花瓣整片翻出跟著再狠狠的重新插下將翻開的花瓣再塞進去同時湧出大量的蜜液不但流滿了兩人的下腹還把床單全部打濕了。快感隨著每一下的**慢慢的堆積在不知不覺間已到達了兩人的極限了。凌君毅把寶貝搗在**的盡頭用力的研磨著伴隨著百合的處*女陰精他濃烈的精液灌滿了她的處*女子宮帶來了接二連三的高潮。她全身抽搐渾身每一處都繃得緊緊的。接著嬌軀一鬆無力地軟癱在床上。

    「嗯……我上天了……」※※※※※※※※※※※※※※※※※※※※※※※※※※※※※※※※※※※※※※在凌君毅的授意下桂花自動的脫去了身上的衣衫一身潔白細緻的肌膚圓形而富有彈性的臀部……凌君毅張開了他的雙手桂花閉著雙眼迎接著。一對俊俏的、赤裸裸的男女終於緊緊的擁抱著。慾望如潮漲一分一寸地升高……凌君毅親吻著桂花火熱的香唇一根大寶貝已在她的大腿根部一挺一衝。桂花已沉醉如迷她仍是處子之身這是第一次的真刀實槍接觸在凌君毅的愛撫之下她已春心湯樣**直流。肉體的糾纏、真情的交流。愛慕、憐惜逐漸變成野性的衝動。凌君毅緩緩地分開了桂花修長的玉腿寶貝已頂住**外緣不停地叫陣喊戰了……桂花全身酥軟心頭似小鹿頂撞**中則像萬蟻俊巡奇癢無此她使力抱住了凌君毅的頸項喘氣地訴說:「君哥哥……你……真偉大……我……我……很舒服……我……都給了你……我要……我要你的……進……呵……要進去……我的……那裡面……哥哥……呵呵……」凌君毅下肢一挺「滋」的一聲已將龜頭先行塞入了那條成仙的途徑。桂花感覺到了下體的一陣壓迫心裡明白:這是時候了。急忙咬緊牙跟渾圓的屁股配合著凌君毅的進攻輕輕地往上一提緩緩地容納了這一根寶貝。凌君毅溫柔地、細心地不敢大意進兩分、退一分徐徐有致地摸索著前進。他知道這是桂花的一段新的生命旅程。

    桂花已然承受了破瓜之苦正遂漸進入迷離悅恍之境口裡不住地叫著:「哎……哎呀……君哥哥……我……樂……死了……你的……你……那……那……那……在我裡……面……哎呀……哎……」凌君毅揮軍直進終於將整根火紅的寶貝進入了那狹窄的隧道中。龜頭直抵花心桂花輕擺著腰枝又叫了:「噢……好……好美喔……真……真有……有……這種美事……君哥……哥……我……我……的裡面……很……充實……我……美……美死了……輕……輕一點……哎呀……哎呀……」一陣又一陣的高潮湧起。

    桂花暗用內功之力加強**肌肉的收縮凌君毅的整根寶貝就像是被一團會自動張縮的肉團控制著。凌君毅瘋狂地加緊抽送著雙手愛撫著她堅挺的**。凌君毅的龜頭被套在子宮口不斷地被吸吮著傳來一陣陣陶然快感他憐愛地說:「好妹妹我被你下面的小嘴巴吃得太舒服了你痛快嗎?」桂花下體的**和破瓜的血水混流著她叫道:「唔……君哥……我不知道……我忍不住了……忍不住了……我……我……我……美……美死了……哎呀……哥哥……你的……你的……那個……又大……又熱……呵呵……我很……感激……的……那……要……來……來……呀……」桂花不停地淫叫著水也不住地流著從屁股邊緣一直流落在床單上。

    「桂花我愛死你了。」「唔……君哥……我……我……也是……今天……我……美……了……又……又……來……了……我……我死了……我甘願……我愛……愛那個……真是……好的……好東西……君哥……我受不……了……」「桂花我也是……我要……」於是一翻一擾一深一淺兩條肉蟲直纏得天昏地暗凌君毅感覺了一陣子的熱血奔騰加緊抽送……「啊……一起來……」「啊……來了……」「噗」、「噗」、「噗」在掛花洩身的時候凌君毅也是用力一挺一股濃濃的陽精直射入掛花的花心深處爽得掛花叫了起來:「啊……好燙……」※※※※※※※※※※※※※※※※※※※※※※※※※※※※※※※※※※※※※※只剩下小燕這個小妮子今天她穿了一件白色的絲質上衣和一條藍色的窄裙整個看起來是那麼的協調那麼的柔和。應該說小燕是凌君毅進入江湖後遇到的第一個給自己留下印象的少女想起兩人邂逅的情形凌君毅不由笑了。

    小燕含羞的道:「哥你笑什麼?」凌君毅笑著道:「我想起了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形我還沒見著你的面你的掌已經過來了。」「你還說呢當時小姐正在林內你像個冒失鬼似的。」小燕想起往事也覺得好笑。

    「想不到現在我們……」凌君毅笑了笑想想當日的情景如生在作日。

    小燕咬著嘴唇道:「我可是早就料到了這一天。」「噢為什麼呢?」凌君毅笑著問道。

    「當時我一看小姐的態度我就知道小姐看上你了我是小姐的丫頭自然會陪嫁過來。只不過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一點。」小燕笑道。

    「哪一點?」凌君毅急忙問道。

    小燕笑道:「沒想到會有這麼多姑娘嫁給哥哥。要是哥哥再在江湖上多呆一段時間只怕這個數字還要增加。」「嗯。」凌君毅歎了口氣:「是我不好我感到很歉疚我不能給你們全部的愛你怪哥哥嗎?」「不小燕不怪哥哥。相反的小燕能在哥哥心目中佔據一席之地已經非常知足了更不敢奢望其他。哥我有點怕。」「小燕你用不著害怕**不會痛很久的馬上你就會感到舒服、美、快活。」凌君毅輕輕的將小燕欖入懷裡撫摸著她的秀、她的臉蛋漸漸的凌君毅把嘴湊上去蓋住她的嘴。凌君毅很快的脫掉她的衣服小燕在凌君毅懷裡掙扎呻吟著。小燕的臉紅的像紅柿子一般。小燕的呼吸是愈來愈急短而又急促。

    凌君毅緩緩的低下頭含咬著那如葡萄般的乳頭雙手也開始在小燕的**扣弄。小燕的**就像撒尿般的流下順著大腿流個不停。很自然的小燕慢慢的倒在床上凌君毅仔細的看著她的胴體。她那一對又白又美又挺的**直像山林中的竹筍。她那櫻桃似的小口菱角線條分明充滿了嫵媚的倔傲嫵媚而又熱情一身又白又嫩的肌膚玲瓏適中的身材大腿底部那一片的三角地帶毛茸茸的陰毛覆蓋下一道**春蔥似的大腿和那迷人的細腰在在的充滿了性感又充滿迷人的娓力。

    凌君毅壓住了小燕壓在她那美麗動人的胴體上。小燕的**早已禁不住慾火春情的刺激。**像黃河氾濫似的不時的向外汨汨的流出。那兩片**一張一合的蠕動似乎想含住什麼。陰蒂更因為**的侵潤春火的燎原顯得更加的鮮紅而又奪目。凌君毅將大寶貝頂上了她的**可是它不急著進去。只是在她**中間陰蒂上來回磨擦。大寶貝的磨擦更把小燕弄的嬌軀一陣猛頓**拚命的往上頂。磨得她更是需要更是需要大寶貝的滋潤。凌君毅身體往下滑了一點大寶貝頭對著**洞口略一用力頂力進去。凌君毅的寶貝才迸末二寸左右便聽到小燕的慘叫。

    「痛……痛呀……**痛死了……哥……你先不要動……好痛……」「哥……**痛得受不了……哥……我的**好痛……」凌君毅看著小燕只見她眼角痛得流出了淚水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凌君毅按住大寶貝不動運起丹田之力讓大寶貝在**活動跳動輕輕的抖動著大寶貝。吻著她的耳根、脖子、額頭、小嘴並用手輕揉著她的敏感**。小燕的臉色漸漸由白到紅櫻桃小口更是微微張開。凌君毅感覺到她的**似乎是往上頂了兩下。

    「哥……嗯……**現在不太痛……你動一下……試試看……」小燕的手環袍在凌君毅的臀部彷彿暗示凌君毅用力干進去。大寶貝藉著餘威再一頂立刻頂到了花心但是小燕痛的幾乎昏過去。

    「啊……痛……痛死我了……**裂開了……」「小燕你忍耐一下等一下就會舒服的。」「哥……可是**痛得受不了寶貝**好像脹裂了……」「好妹妹過一會就好了哥哥現在開始輕輕的動慢慢的抽如果你很痛就告訴哥。」於是凌君毅輕輕的把大寶貝拉出來在她的洞口又放回去如此來同幾十下小燕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凌君毅知道可以了開始輕柔的**。不知過了多久小燕漸漸嘗到美味領略到快樂。**比先前所流的還要多喉嚨所出的舒服聲比剛才的好聽的太多了。

    「啊……啊……我……嗯……我下面好癢……嗯……」「哥……哥……我的**好癢……嗯……嗯……你快一點……哥……」「嗯……**癢死了……嗯……求求你……哥……大力的插**……嗯……」「好哥哥……**不會痛了……你盡量的干**吧……哥……」「好妹妹……你開始舒服了是不是……」看著小燕的淫浪的表情凌君毅的大寶貝每一次插到底屁股就旋轉一下每一次抽出來都是整根抽出來讓她的**有著實實虛虛的感覺讓**對大寶貝美感持續不斷。凌君毅這樣的****更讓小燕舒服不已蕩聲連連。

    「嗯……嗯……好舒服……嗯……好美……嗯……嗯……」「嗯……嗯……**爽死了……**美死了……嗯……」「哥……**好爽……嗯……我好爽……嗯……」「好妹妹……哦……你的**美死哥哥了……哦……哦……」「嗯……妹妹好爽……嗯……**好爽……嗯……」「大寶貝哥哥……嗯……我痛快死了……嗯……嗯……」「哦……我好爽……哦……我好爽好爽……哦……」「哥……大寶貝干的**好舒服……嗯……嗯……」「好寶貝……嗯……好哥哥……你太好了……嗯……」「滋……滋……滋……滋……」「拍滋……拍滋……拍滋……」大寶貝、**的碰肉聲再加上小燕的**聲。

    「嗯……嗯……你太會幹了……嗯……好爽……嗯……」小燕的淫叫聲連綿不斷叫的好迷人叫的好淫蕩。她的兩隻腳不停的亂蹬不停的亂頂。小燕的表情真是美極了春情洋溢著在她的臉上出現了紅暈吐氣如絲如蘭美目微合這種表情看了更是血脈賁張心跳加。

    「哥……嗯……真美……嗯……太美了……哦……嗯……」「大寶貝哥哥……美……美呀……嗯……我會爽死……嗯……」「啊……爽……爽呀……哦……真爽……嗯……」「哥……嗯……大寶貝……嗯……太爽了……嗯……太妙了……嗯……太好了。」「……嗯……大寶貝哥哥……你幹的小燕太美了……嗯……」只見小燕一面浪叫一面雙手緊緊的抱著凌君毅雙腿則高高的蹺起她的臀部更是極力的配合迎湊大寶貝的**。凌君毅一見小燕是如此高張淫浪柳腰款擺極盡各種淫蕩之能大寶貝更是瘋狂的猛干如快馬加鞭如烈火加油狠狠的**干的山崩地裂山河為之變色。

    「啊……哥……快……用力的干**……啊……我要美死了……啊……快用力……」「呀……**要升天了……啊……啊……」「啊……哥……我樂死了……我爽死了……啊……啊……」凌君毅看她已經快不行了就先停了下來讓小燕休息一下。

    「哥小燕愛你小燕永遠都讓你一個人插。」凌君毅凝視她好久小燕的目光亦正視著凌君毅是那麼的篤定那麼的實在。凌君毅感動的將她抱往懷中輕吻著她的秀嗅著那少女的芬郁以及陣陣的肉香。四唇相投四唇相蓋二舌交戰二乳相交二手相擁二臍相對一體兩位。兩人又交著膠合在一起用身體煩訴心靈的共鳴們不只是肉體上相互的擁有而且也是精神心靈深處的共同擁有。兩人心中的那股需要又在升起那種原始的奔放又再度的馳騁心靈深處的渴望又再度產生了共鳴。

    「哥小燕的**裡面好癢好空虛哥小燕要你。」凌君毅猛一翻身把小燕拉到了床邊大寶貝在她的陰蒂之上磨了幾下磨得她連連喊癢。「噗滋」一聲大寶貝整根進入了她的**。淺出深入再扭轉一下屁股讓大寶貝頭頂著花心磨讓她爽死。小燕似乎又再次嘗到滋味口中淫叫之聲又出來了臀部也不時向上迎合大寶貝的**。

    「嗯……嗯……好舒服……好美……嗯……大寶貝真會插**……嗯……」「好哥哥……哦……哦……**的花心美死了……嗯……哦……美死了……」「哦……哦……好妹妹你的**……美壞大寶貝了……哦……哦……」「大寶貝哥哥……嗯……好哥哥……哦……我舒服死了……嗯……嗯……」「嗯……哦……花心好爽……嗯……哥……你幹的好美……嗯……」「好妹妹……哦……等一下……哦……大寶貝要狠狠的干你……哦……會狠狠的插你……會重重的干**……哦……」「哦……哥……**好痛快……哦……你大力的干**吧……嗯……重重的干**吧……嗯……我好舒服……嗯……」凌君毅將大寶貝整恨提出來深深的歎了口氣氣貫丹田大寶貝在這瞬間比平常脹了許多。「滋」的一聲大寶貝要開始插了非插的**爽到天邊不可。挺腰、送力。「啪」、「啪」、「啪」好清脆的肉聲。「滋」、「滋」、「滋」好大的水浪聲。

    「啊……啊……哥呀……**脹死了……啊……你的大寶貝怎麼突然漲的好大……**脹呀……哥……哥……你輕一點……力量小一點……**會受不了……啊……哥……啊……」「小燕……哦……我的好妹妹……哦……好妹妹……哦……好**……哦……你忍耐一下……哦……忍耐一會兒……哦……哦……」「哥……哥……你幹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啊……太大力了……**脹死了……啊……大寶貝變得好大……啊……」凌君毅是重重的干狠狠的插。**的**被大寶貝一進一出掏出了不少**濺得大腿內側陰毛周圍都被**弄得注黏濕濕的好不膩人。小燕被凌君毅這一陣子的干穴法有點昏昏沈沈的整個四仰八叉的不再亂蹬亂頂只剩下喉嚨間的呻吟聲。

    「哥……啊……哥……**酥麻了……啊……又酥又麻……啊……花心頂得好舒服啦……你干穴的力量太大了……啊……」「好妹妹……哦……好小燕……哦……過一下你就會爽……哦……」「嗯……**受不了……嗯……哥……輕一點……哥……嗯……」凌君毅就這樣幹著小燕大約二百多下小燕似乎甦醒了漸漸的又開始了她的浪叫她香臀的扭動更大更快。

    「嗯……嗯……哥……**被你幹的又舒服又痛……嗯……嗯……」「大寶貝哥哥……哦……花心美死了……哦……嗯……」「好小燕……好妹妹……**開始舒服了嗎……哦……」「嗯……花花心……好美……嗯……哥……嗯……**開始爽了……」「哦……**被幹的好爽……嗯……重重的干……對……大力的干……」「嗯……嗯……**好痛快……哥……嗯……**好舒服……嗯……我樂死了……哦……花心美死了……哦……我爽死了……哦……」「啊……哥……再快一點……快……哥……**要升天了……啊……哥……快……我樂死了……啊……快……我快活死了……啊……」「好妹妹……哦……等等我……忍耐一下……好**……忍耐……哦……」「好哥哥……啊……啊……**受不了……啊……**要出來了……啊……快……呀……哥……快……啊……**……哦……啊……升天了……啊……我好爽……好……爽……哦……我美死……我升天了……」「小燕……哦……哦……啊……我要出來了……啊……出來了……啊……好穴……哥哥美死了……舒服死了……哦……哦……」一股濃濃精液完全澆到小燕的花心燙得小燕又是一陣頭抖一陣浪叫:「哦……好累……」凌君毅猛喘著大氣汗像雨水般滴滴的往下來。

    「小燕你過癮了沒有有沒有舒服?」「哥你幹得太猛了**真的受不了哥你快擦擦汗吧。」「哥我們睡吧已經快四更了。」「嗯。」在小燕的輕慰之下凌君毅摟住了她背後是百合再外面是桂花和小桃一男四女肢體交纏在一起在無比的滿足之中進入了甜甜的夢鄉……從此凌君毅不問世事沉浸在溫柔鄉中武林之中的紛爭已是昨日黃花在他的記憶當中慢慢逝去不留一點痕跡……「第四部完」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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