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廿二章】滿盤皆輸 文 / 東方玉
一連兩天都不曾再生事故大家也漸漸淡忘下來樓船按照一定的航程日間航行夜晚停泊。江面上也不見有行蹤可疑的船隻艦伺或跟蹤好像黑龍會還不知道百花幫太上幫主御駕親征要直搗他們的巢穴。也由此可見黑龍會的巢穴距離還相當的遙遠。凌君毅有點焦急但急又什麼用敵人也很沉得住氣有什麼辦法?
「弟弟別憂心忡忡了車到山前必有路敵人遲早會沉不住氣的。」「是啊君哥哥高興一點嘛。」凌君毅面前坐著兩位少女一大一小的安慰著凌君毅。凌君毅抬起頭感激的看看二女:「蓮姐、鳳妹謝謝你們我沒事的。」原來這兩位少女是十二侍者當中的蓮花和鳳仙。
凌君毅一把摟住蓮花吻著她柔軟的雙唇左手摟著她的細腰右手則順勢而上撫摸她的背部。很快凌君毅就很順利脫下了她的上衣。至此蓮花已經半裸著上身只剩下肚兜。蓮花的皮膚白裡透紅年輕的肌膚散出迷人的魅力。凌君毅抹去了她的肚兜一對飽滿豐腴的雙峰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頓時讓凌君毅目瞪口呆:尖挺的乳頭帶著令人垂涎的粉紅色乳暈的大小適中渾圓的**並不因為失去了肚兜的支撐而改變形狀最讓凌君毅忍不住的是這對玉乳的肌膚充滿了彈性手指摸在上面的感覺舒服極了。
凌君毅稍使了點力搓*揉蓮花就出蕩人心弦的淫叫聲。凌君毅夾起她的乳頭用舌頭輕舔蓮花「嗯」地一聲雙手捧住了凌君毅的頭搔弄著凌君毅的頭。凌君毅的手沒有閒著順著她的肩滑下再愛撫著她堅挺的**。然後凌君毅使勁拉下她的裙子一件白色的褻褲就露了出來摸起來很光滑隔著薄薄的布料還能感覺得到蓮花飽滿的陰阜。由於剛才的愛撫蓮花的愛液已經潤濕了她的褻褲隱約地可以看見褻褲下美麗的部分。
凌君毅動作緩慢卻很有效率地除下她的褻褲蓮花也很能配合當凌君毅脫拉到她的膝蓋部分時蓮花屈起了膝讓凌君毅能輕易地將褻褲完全脫下。蓮花的陰毛很濃密陰阜像個小包子似地鼓起凌君毅的手指接觸到她的私處時蓮花的身體像是觸電般顫抖了一下左手也伸過來想阻止凌君毅但是凌君毅溫柔卻堅定地撥開了她的手繼續探索她的桃源地。凌君毅分開了那兩片保衛最後防線的肉壁意外地蓮花的**口很小陰核早已外露突出像粒粉紅色的珍珠。凌君毅繼續上下其手對著她的**和陰部施展凌君毅的功夫。手指稍微滑過她飽滿**的肌膚就能引起她極大的快感身體產生強烈的反應扭動她那美得攝人的嬌軀。
「弟弟不要再摸了趕快來嘛人家想要了。」蓮花皺著眉頭臉色潮紅呼吸急促的說。
凌君毅挑了挑她的乳頭這動作引起她再次扭動身子嬌喘吁吁凌君毅笑著說:「你要什麼呀?」「討厭……人家……人家要……」凌君毅捏著**的動作時而輕時而重使得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一句話說得聲音越來越小……「要幹嘛?」「人家……人家就是要你乾姐姐嘛……」「趕快來嘛……姐姐好想要你進來……進來這兒……」蓮花將手伸到私處用手指分開了那兩片神秘的肉瓣露出了**口……鳳仙幫助凌君毅脫掉了身上的累贅亮出了傲人的武器凌君毅笑著說道:「你要這東西嗎?」「對……對……就是這個……快……」蓮花微睜的眼看到凌君毅堅挺的寶貝興奮地說。不等凌君毅下一個動作她就用另一隻手抓住了凌君毅的寶貝一邊挺起陰部一邊拉著寶貝朝向「桃源地」。凌君毅就順勢對準了**口用力挺腰猛地刺去。
「啊……好痛……好痛……」蓮花痛苦地叫著。
凌君毅捧著她的臉說:「姐姐忍耐一下弟弟讓你達到快樂的頂峰。」說著凌君毅稍用點力下半身向著她的腰壓下去寶貝又插入一些。
「好痛!」蓮花痛苦地閉起眼睛睜開眼時已經流出了眼淚。處*女的第一次對男女雙方來說都得忍受些痛苦。蓮花大力地吸著氣似乎這樣可以減少些痛苦眉頭緊皺咬著嘴唇看得出她是忍受著極大的痛楚。凌君毅讓她的身子完全躺下自己則移起上身用手把她的雙腳分得很開這樣應該可以減少些她的痛。過了一段時間她痛苦的表情漸漸舒緩凌君毅順勢慢慢深入遭受的阻礙也沒有起先的那麼大。
從蓮花越來越沈重的呼吸和逐漸展露歡愉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已經脫離處*女的痛苦開始能享受成熟女人的肉體快樂了!她**內的愛液越來越多凌君毅的寶貝已經可以順利地抽送自如於是凌君毅可以開始享受這種活塞運動帶給凌君毅的快樂和征服女性肉體的成就感。蓮花把腳越抬越高身體扭動得越來越激動!
「對了……就是這樣……嗯……啊……好爽……」蓮花不由自主的浪叫起來。
凌君毅附在她的耳朵邊說:「對就是這樣弟弟喜歡你的叫床。」「用力……對……嗯……啊……用力乾姐姐……對……」她的浪態讓一旁的鳳仙看得滿臉通紅但又捨不得移開眼光。
「對……嗯……再深一點……喔……對……」「快了……用力……姐姐快要爽死了……啊……好棒……好爽……」凌君毅注意到寶貝上有著血跡混合著蓮花的愛液潤滑度極佳凌君毅可以更加順利地抽送。
「嗯……姐姐好快樂……啊……好棒……」「啊……啊……啊……啊……啊……姐姐快要……啊……好快樂……啊……啊……用力……」凌君毅一聽知道她快要達到高潮了於是更加猛力地動作寶貝在**中加來回。蓮花抓著凌君毅撐在床上的手臂隨著凌君毅猛烈的動作越抓越緊指甲都掐進了肌肉裡。
「對……用力……對……嗯……啊……啊……啊……啊……」蓮花近乎瘋狂地挺腰像狂亂的波浪一樣扭動香汗淋漓的身軀臉上混合著痛苦和快樂的表情頭隨著節奏擺動長散亂地披落在床上。
蓮花緊閉著雙眼叫道:「快……快……用力……啊……啊……嗯……啊……好爽……」凌君毅也快要忍不住了索性用盡全力衝刺。
「嗯……啊……啊……啊……」忽然間蓮花眉頭深皺全身僵硬張大了嘴卻沒出聲音。凌君毅感到她的身體顫抖了一陣子然後就無力地癱軟著躺在床上她達到了高潮。凌君毅趴在她的身上和她一起喘著氣。她輕撫著凌君毅的頭時而用力抱緊凌君毅用手輕拍著凌君毅的背像個母親在撫慰著小嬰兒一樣。
蓮花將頭仰起濕潤的嘴唇封住了凌君毅的嘴不等凌君毅有所反應又很快的移開雙唇:「再來一次好不好。」她的表情好像一個在討糖吃的小女孩。
「難道你不會痛?」凌君毅輕輕地摸了下她的私處。處*女的第一次實際上是很不舒服的一般來說大概只有痛楚的感覺。
「會痛啦!」蓮花抓住凌君毅的手「但是剛剛的感覺蠻不錯的。」她吐了吐舌頭忽然又換上一副很擔心的表情說:「弟弟你會不會覺得姐姐很淫蕩?」看著她的眼凌君毅知道她是很在乎這點的。
凌君毅撥了撥她額前的散:「怎麼會?」然後凌君毅笑了起來:「弟弟還覺得你不夠淫蕩呢。」蓮花嘟起了嘴唇:「你好壞你們男人真色。」「好弟弟就壞給你看。」說著凌君毅的寶貝又恢復雄風挪動身子再度叩關。
「等一下。」蓮花推開了凌君毅「人家會痛啦輕一點好不好。」凌君毅說道:「這樣吧讓你自己控制。」自己則躺了下去蓮花跨坐在凌君毅的大腿上輕輕地移動臀部凌君毅雙手扶住她的腰讓她蹲起來將私處對準寶貝再慢慢地坐下她也握住寶貝調整位置。寶貝接觸到私處時蓮花的身子震動了一下她咬著上嘴唇想來方纔的漏*點對她初經人事的肉體的確有著強烈的影響剛開苞的私處仍然留著痛楚。她緩緩地動著臀部淺淺地讓下部接觸跪坐的姿勢讓她能掌握凌君毅進入她身體的程度不致於太刺激她的陰部。過了一段時間龜頭感到她的愛液漸漸地濕潤了**使得寶貝隨著蓮花身子的起伏而能慢慢地深入。她的表情也漸漸舒緩快感取代了痛楚於是她開始加大上下動作的幅度。
凌君毅看著蓮花閉著眼在享受做*愛的滋味凌君毅也不差寶貝插入她的**真是有種無法言喻的快感因為她是處*女所以**很緊但也正因如此每次的抽送都能帶給凌君毅真實的肉體感覺;而由下往上看著蓮花美麗的女體一覽無遺地呈現在凌君毅的眼前。真是雙重的享受!尤其可以看到寶貝在她的**口進進出出的蠻刺激的。蓮花私處的陰毛形成倒三角形有趣的是她的陰毛是向著她的陰阜生長的彷彿是指向的路標一樣宣告著「歡迎外來者侵入」似的。蓮花的動作引起她胸前湯起眩人的乳波兩團大肉球顫動不已真讓凌君毅恨不得一口咬下去。
漸入佳境的蓮花放開原本撐在床的手雙手交疊抱在胸前不自覺地擠壓著**藉以獲得更大的快感。凌君毅看時機成熟伸出雙手撥開她的雙臂手掌覆蓋住她的雙峰用中指和食指夾住她已經硬起來的乳頭右手順時針左手逆時針地畫圓似地搓*揉著她柔軟的一對圓滾豐腴的大**。蓮花的喉嚨出低沈的聲音頭向後仰一頭烏黑的長洩了下來。蓮花雙手往後撐在床上上身向後彎拱成弓形。原本她上下的動作由於這時凌君毅的寶貝已經幾乎插入她的**內所以她自然地改成只以腰部前後地扭動讓緊密結合的外陰部能藉著摩擦而產生更強烈的快感。雖然蓮花並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是人性慾望的生理本能自然而然地反應了出來。
由於她的頭向後仰出的聲音就不大清楚只聽得「呵……呵……喉……哦……」之類的喉音斷斷續續地傳出伴隨著她越來越激烈的動作。這個女上男下的體位雖然對男方來說頗省力結合的程度也蠻深的但是卻少了一種征服的快感。於是凌君毅坐了起來雙手抱住她的腰變成兩人面對面抱坐的姿勢凌君毅再改成跪姿讓她坐在凌君毅的大腿上這樣不僅使凌君毅能完全插入她裡面而且還能掌握主動權。
蓮花雙手緊緊地抱住凌君毅的脖子凌君毅則捧抓起她的**用力地吸吮著她的乳頭一邊用力挺起腰重重地用寶貝在她的**抽送挺刺。上下的雙重攻擊讓她狂亂地搖擺著頭配合著凌君毅抽送的節奏波浪似地扭動著臀腰。她滿足地叫著:「嗯……姐姐好快樂……啊……好棒……」凌君毅和她忘情地扭動凌君毅們的下半身快要到達快樂的頂點了!
蓮花又狂野地扭動了幾下然後也達到高潮癱軟了身子凌君毅也適時**爽的蓮花喔喔直叫。接下來當然是鳳仙了凌君毅從她背後把手繞過去摟著她鳳仙也溫順地伏在凌君毅的肩膀上這個小妮子春心也動矣!凌君毅在她耳邊輕道:「鳳仙你今天好美好香啊!」說著輕吻她的臉頰再吻住她的小嘴。
鳳仙也柔柔地「嗯」了一聲手環著凌君毅的腰給了凌君毅一個香吻。凌君毅漸漸按上了她的酥胸隔著肚兜去摸她的**鳳仙欲語還羞地扭動著看來尚未經人道的她雖很愛凌君毅卻又不知該怎麼作才好。凌君毅一把抱住她來個長吻雙手迅扒掉她身上的衣裙飛快地褫下她的褻褲褲和絲質的內衣肚兜等這時的凌君毅已非昔日的吳下阿蒙對於脫女人的衣物度可快得很。在她阻檔的動作還來不及推拒之前凌君毅已經把她剝光了。
睜眼看她真是一付完美的傑作全身細緻光滑毫無半點斑痕冰雪般的肌膚柔麗的曲線令人銷魂蝕骨。胸前的雙乳白生生緊澎澎地特別富有彈性圓大飽滿的豐臀兩條細滑的大腿夾著那高凸而肥嫩的**細密彎曲的陰毛散在**四周。凌君毅從頭看到腳再從腳往上看凌君毅溫柔地道:「鳳仙妹妹你的身材真漂亮啊好美呵鳳仙哥哥愛你。」鳳仙躺在床上嬌羞無言地望著凌君毅凌君毅跪在床邊輕輕地含著她奶子上那紅紅的肉蕾輕撫著她光滑的肌膚舔著磨著手又在小**外撫弄著只見兩片**微彎地向內夾著這是尚未開苞的少女**啊!凌君毅用手去撫摸她的陰核順著她**的外緣慢慢而且用力地撫摸下去。弄得鳳仙呻吟著:「嗯……啊……啊……哼……」頭不停地擺動兩頰燙紅。
凌君毅以手指頭進行搜索扣摸的動作鳳仙的淫液如流水般地汨汨淌出而她的嬌軀也越扭越急雙腿也越張越開。凌君毅的大寶貝一抖一抖地上下彈動著用手扳開了鳳仙的大腿並將她的小腿舉到凌君毅肩上把個寶貝頭在她大**外磨著龜頭點著那鮮紅的逼口上下左右地一陣揉弄然後才慢慢地插入她的**中。剛一干進鳳仙即忍不住地喊道:「啊……好痛……哥……痛呀……」凌君毅安慰著她道:「鳳仙哥哥會慢慢來的你要忍一忍一會兒就不痛了乖啊哥哥會讓你舒服的。」鳳仙皺眉道:「君哥哥你儘管來鳳仙能忍住。」凌君毅看得心中不忍:「痛的話一定要說出來啊。」鳳仙點點頭凌君毅緩緩地抽*動大寶貝漸漸地她那**中有**流出凌君毅就趁勢用力干進去突破處*女膜插得鳳仙熱淚盈眶:「痛……哥呀……妹妹痛死了……啊……」凌君毅暫時停止抽*動一個勁地撫摸、親吻不多久她**內的**也潤滑了起來陰壁的肌肉也放鬆了凌君毅開始慢慢**大寶貝的插動要順暢多了。凌君毅再撫捏她的肉峰吻她的嫩臉慢慢地她口中的叫聲已變成:「啊……嗯哼……哼哼……喔……嗯……嗯……」的叫春聲了叫得比蓮花要含蓄多了使凌君毅插得更急更重凌君毅不斷地用手去捏揉搓撫她嫩軟飽實的雙乳有時也用嘴去觸吻奶頭和她的櫻唇。
鳳仙的嫩臀開始上仰左搖右晃地迎合著突然將凌君毅緊緊地抱住**急急地磨擦著凌君毅的寶貝**肌肉收縮一股滾燙的陰精淋在凌君毅的龜頭上小嘴裡呻吟著和凌君毅一陣熱吻。凌君毅抱著她享受著處*女第一次洩精的快感好一會兒再把寶貝開始插送而她的身體也不安地扭動了起來隨著抽*動的韻律越地激烈呼吸也漸漸地粗重了。呻吟聲再度由她口中喧洩出來而她的**也跟著凌君毅的屁股上下頂動不斷地套弄迎合著。
一陣急抖鳳仙又洩出了一股浪水凌君毅的寶貝被她的**收縮吸吮及處*女**的緊夾感包圍著也終於射了一批批精液衝入她的子宮中倆人直抖著抱在一起鳳仙讓她的花心承受著凌君毅奇熱精水的澆灌。一會兒凌君毅才側躺在她身邊在她嬌靨上送個熱吻鳳仙睜著媚眼吃吃地浪聲笑著。她回吻了凌君毅一陣坐起身來擦拭著她的下體一片片處*女破瓜的血跡染紅了床單腥紅點點落英繽紛白嫩的陰部有些紅腫使她頻皺眉頭。
凌君毅吻著她的玉乳柔聲道:「鳳仙好妹妹哥哥喜歡你!」鳳仙羞人答答地:「嗯……君哥哥……鳳仙……也好喜歡哥哥……」和凌君毅又是一陣熱吻才和蓮花三人一起甜蜜的相擁睡去。
※※※※※※※※※※※※※※※※※※※※※※※※※※※※※※※※※※※※※※這是桅子在有舷傳遞消息的三天之後天色已黑樓船在東梁山腳下停泊下來。東西梁山隔江對峙就像長江上的一道門戶再下去就是牛洛山突出江中也叫做牛洛礬。相傳昔年溫嶠平蘇峻亂至牛洛礬人云以下多怪物嶠燃犀照之奇形異狀畢見因此礬上有燃犀亭。另外李白騎鯨亦在此□仙樓捉月亭所由建也。
今晚仍然分作兩組:一組由護法秦得廣串領兩名護花使者是銀彈子許廷臣和武當門下的徐守成。他們分派的巡邏地點是東西梁山以北的十里水域。另一組是由護法冉遇春串領兩名護花使者是萬有為、孫秉賢巡邏地點是東西梁山以南的十里水域。總之在太上座船停泊的方圓二十里之內不允許有形跡可疑的船隻接近的。
秦得廣下船之時就告訴了許廷臣、徐守成二人說道:「許兄、徐兄咱們巡邏的這一帶可不像冉遇春他們那一組十里江面可以互相呼應得到咱們這邊下去就是牛洛礬山腳下住著些打漁人家但也可能潛伏匪類咱們可得特別小心。因此兄弟之意咱們這一組許兄巡邏東徐兄巡邏西兄弟居中策應每隔半個時辰在牛洛磯北會合一次就不虞有失了。」許廷臣、徐守成同聲說道:「秦擴法說得極是屬下悉憑調遣。」就這樣他們三艘快艇品字形地向北駛去。
初更方過天空就飄著霏霏細雨。雨不太大只是沾衣欲濕但江面上已經朦朦朧朧一片煙雨稍微遠一些就看不清了。每條快艇都有一劃、一扳兩個水手一在船頭一在船尾中間地方不大至多只容得兩個人可坐可站。因為它小所以在江面上行駛迅。這時正有一艘梭形快艇從江面上衝浪而來!中艙站著一個身著天青勁裝的漢子伸手指點著兩名水手。朝牛洛山北的江岸駛來。
這條船上站著的正是秦得廣他們走的是直線自然比許廷臣、徐守成兩條船要東西兩方巡邏過來要近得多。牛洛山北是一片荒灘長江上游的江水流到這裡就分成東西兩股要越過牛洛山才匯合因此這一帶江岸長年經水激撞、石崖陡峭差不多都有一二丈高。秦得廣就在指點著水手把船駛向東北一處較為平坦的江岸岸邊蘆葦叢生水勢也流得較緩水手依照他的指示把小艇傍著蘆葦岸停住。霏霏細雨好像也停了。秦得廣為了讓其他兩條船知道自己停船的所在命船頭那名水手點起了一盞風燈自己就在中艙盤膝坐下不到頓飯工夫許廷臣、徐守成兩條快艇也先後駛來。
秦得廣站起身含笑招呼道:「二位辛苦了。」許廷臣拱手道:「秦護法已經到了一會?」秦得廣呵呵笑道:「兄弟也才來不久二位是一路巡邏過來的自然比兄弟要遲一步了。」兩條船隨著泊定。
徐守成道:「若非秦護法在船頭點起了燈屬下還找不到這裡來呢。」秦得廣笑道:「這一帶地勢兄弟極為熟悉這裡水流不急還可避風上岸去有一塊草坪可坐可臥也可監視江面江上有什麼動靜一目瞭然走咱們到岸上去兄弟準備了酒菜上岸喝酒去。」徐守成道:「秦護法咱們奉命巡邏江面來的這不太好吧?」秦得廣豁然笑道:「徐兄也真老實咱們總不能整夜的在江上打轉巡過一遍也得休息休息。兄弟方才不是說過?上面有一塊草坪可坐可臥而且地勢比這裡高可以俯澉十里江面一目瞭然。咱們一面喝酒一面仍可監視江上。再說咱們休息過一陣還要在附近山林加以搜索看看有沒有匪類潛伏。」說著一面叫道:「走兄弟先上去了。」縱身朝岸上躍去。
許廷臣聽說有酒喝立即接著笑道:「徐兄秦護法對這一帶瞭如指掌咱們跟他走就沒錯。」跟著縱上岸去。徐守成只得跟在兩人身後相繼登岸。秦得廣說的沒錯。離江岸不遠就是山坡坡前是一片雜林。林前有一塊草坪。
秦得廣己在草坪上坐了下來含笑道:「許兄徐兄快請坐下來可惜今晚沒有月亮不然在這裡飲酒看月真是人生一大樂事。要是景色不好李太白會跳下江心去捉月?」許廷臣、徐守成跟著在草坪上坐下秦得廣船上的兩名水手已經提著一大壺酒三個藍花粗瓷壺和一大包下酒菜走了上來放到三人中間。然後打開油紙包裡面有雞腿、翅膀、醬牛肉、滷肉、鹵蛋等等好大一包。徐守成看得奇道:「秦護法這些東西你從哪裡弄來的?」秦得廣一把接過酒壺先替兩人面前斟滿了酒才在自己面前例了一碗三個指頭撮著碗邊咕的喝了」一口朝徐守成粗獷—笑說道:「有錢能使鬼推磨今晚輪到兄弟值夜兄弟早就跟廚下大司務定好了的。一個晚上不喝點酒提提精神誰支持得住?」說到這裡目顧左右笑道:「來來二位莫要客氣先吃些菜。」隨手抓起一個雞翅膀就啃了起來。
許廷臣舉碗道:「秦護法屬下敬你。」秦得廣一面啃著翅膀一面和許廷臣喝了一大口酒回頭望望徐守成說道:「徐兄怎不喝酒?」徐守成道:「兄弟不善飲酒。
秦得廣陰笑道:「徐兄這是怎麼了?不會喝酒也得喝一點老實說今晚這壺酒和這包下酒菜是兄弟特地為徐兄準備的。」徐守成道:「秦護法這麼說屬下如何敢當?」秦得廣忽然臉色一正說道:「徐兄可是認為兄弟和你說笑麼?兄弟確確實實是為了你徐兄才準備的。」徐守成道:「秦護法盛情屬下真是不敢當了。」秦得廣喝了口酒冷然道:「徐兄可知兄弟備置薄酒的區區微忱麼?」徐守成茫然道:「屬下不知道還請秦護法明教。」秦得廣裂開闊嘴仰天笑道:「人生能得幾回醉?兄弟略備水酒為的是杯酒聯歡要替徐兄引見一位故人。」徐守成道:「原來秦護法這裡有位故人?」秦得廣點頭道:「不錯兄弟這位故人算起來和徐兄還有同宗之誼。」說到這裡忽然舉手連擊三掌大聲道:「徐兄可以出來了。」他話聲方落只見從林中緩步走出一個人來朝秦得廣拱手道:「屬下來了。」秦得廣伸手朝徐守成一指說道:「這位就是徐使者武當門下你們有同宗之誼應該多親近親近。」徐守成黑夜之中看不清對方面目只覺此人身材面貌依稀和自己有幾分相似心中雖覺奇怪一面拱手道:「兄弟還未請教徐兄台甫。」那人緩緩走近笑道:「兄弟徐守成是奉命接替兄台來的。」徐守成心中驟然一驚霍地後退一步一手緊按劍柄目注秦得廣喝道:「秦護法你這是什麼意思?。
秦得廣得意一笑道:「徐兄何須如此兄弟略備水酒的用意就是為這位徐兄接風也是為徐兄你送行聊盡故人一點心意。」說到這裡忽然沉聲道:「你們還不給我動手更待何時……」話聲甫落突覺腰間一麻耳中聽到有人細聲道:「秦護法暫時委屈你了。」原來這說話的正是他船上水手李黑狗一下點了秦得廣的「鳳眼穴」。
這原是一瞬間的事徐守成聽到秦得廣口氣不對嗆的—聲掣劍在手大喝道:「秦得廣原來你是黑龍會的奸細你待把徐某怎樣?」站在徐守成邊上的一名水手叫做王麻子他手中銀光一閃多了一個亮銀盒子赫然竟是「森羅令」朝秦得廣請示道:「秦護法你要小的射殺徐守成究竟要射殺哪一個?」秦得廣坐在那裡頭上已經有了汗水但並未作聲。
那水手望望假徐守成忽然揚了揚手中銀盒笑了笑道:「朋友難道還看不出來麼?此時再不束手就縛還要我服伺你麼?」假扮徐守成的人看出情形不對驀地雙足一頓轉身就走。
那水手大笑道:「我沒用「森羅令」打你是為了要留活口你想逃可沒這般容易。」徐守成一見假扮自己的賊黨轉身想逃口中大喝一聲:「賊子你往哪裡走?」正待縱身撲起:
那水手大笑道:「徐兄不用追了他逃不走的。」話聲末落果見那假冒徐守成的人才一轉身暗中已有兩道人影疾掠而出沉喝道:「朋友站住你不用走了。」徐守成認得那攔住假冒自己賊人的兩人卻是許廷臣船上的兩個水手心中正在暗暗驚異!
只見先前那個水手把銀盒往懷中一揣鏘的一聲從身邊抽出一柄細長長劍叫道:「宋兄、張兄咱們早已約定好了的這人該由兄第對付……」身影一僕之勢已然飛竄出去兩三丈遠一下欺到對方身側說道:「朋友請亮兵刃。」徐守成看得聳然動容道:「會是公孫護法。」只聽站在秦得廣身後的那個水手清朗地笑道:「不錯他是公孫護法徐兄只管坐下來現在可以安心喝酒了。」徐守成聽得又是一怔慌忙抱拳躬身驚奇的道:「你老是……是總使者!」那叫李黑狗的水手已經伸手抹去臉上易容藥物微微一笑道:「兄弟正是凌君毅。」徐守成呆得一呆驚喜地道:「果然是總座今晚若非總座喬裝來屬下只怕難逃毒手了。」說假扮王麻子的公孫相長劍出路一個「狼形步」欺到假徐守成身側那假徐守成反應極快揮手就是一劍朝公孫相刺去。此人拔劍攻敵出乎奇快顯然劍上造旨極深。公孫相大笑道:「來得好。」火花一閃兩支長劍已經撞在一起出鏘然劍嗚!兩人各自覺得手腕一震後退了一步。
公孫相橫裡移步長劍一旋第二劍搶先出手反擊過去。假徐守成卻也絲毫不慢身形同時轉了過來振腕劍又是一聲金鐵交鳴把公孫相刺去的長劍震盪開去。公孫相大笑一聲道:「閣下既然要假扮徐兄怎麼連武當劍法都沒學會?」說話之時劍光如練接連刺出三劍。假徐守成一言不揮劍還擊以攻還攻同時還擊三劍。兩人立時展開了一場激烈絕倫的惡鬥但見白芒閃動兩條人影盤旋交錯。全被劍光環繞無法分辨敵我。這真是一場罕見的搏鬥除了飛閃如電的劍光之外還不時傳出陣陣金鐵交嗚之聲。
公孫相「天狼劍法」劍走偏門回頭劍令人防不勝防原是十分惡毒的劍法;但假徐守成出手奇快劍如風。劍劍都指襲死穴同樣是十分惡毒的招數。兩人這一場惡鬥當真是凶險百出著著都是殺招只要誰稍一疏忽就得當場濺血不死也是重傷。一時看徐守成和方才攔住假徐守成去路的兩個水手莫不聳然動容內心中的緊張不在動手的兩人之下。
徐守成看看被制住穴道、坐在地上的秦得廣、許廷臣兩人心中暗道:「令晚若非總護花使者和公孫相適時現身先制住了他們兩人後果當真不堪設想只不知總護花使者是如何得知他們陰謀的?」心念轉動不覺對這位外貌俊美武功高強的總護花使者生出無比的欽佩之心忍不住回頭朝凌君毅望去。
只見凌君毅目光注視著搏鬥的兩人但臉含微笑一手端著酒碗就唇輕喝狀極悠閒生似公孫相已經穩操勝券!心頭暗暗覺得奇怪再轉臉望去、場中兩人依然雙劍翻飛精練電掣四五丈方圓儘是流動的寒芒自己根本看不出勝負的跡象來。這時兩人惡鬥已在百招以上仍是個勝負難分之局。突聽公孫相大喝一聲手中長劍一緊疾攻三招只聽兩人中間響起一聲震懾心神的金鐵狂鳴。假徐守成手中長劍立被逼落。
公孫相長劍一指朝他前胸點去朗笑道:「閣下黔驢技窮難道還不肯束手就擒麼?」假徐守成疾快的胸腹一吸後退兩步厲聲道:「鹿死誰手未可逆料。」「打!」突然縱身躍起朝斜刺裡飛身撲起。原來他自知身處絕境除了公孫相之外還有兩個假扮水手的敵人攔住自己後路因此橫閃而出企圖飛身逃走。
公孫相看他左手揚處並未打出什麼暗器已然料到他想乘機逃走口中朗笑一聲道:「閣下想走只怕沒有這般容易。」右手一抖長劍脫手飛出「叮」的一聲插在地上人已快如離弦之箭長身掠起迎空攔截。
假徐守成怒吼一聲:「下去。」揮手一掌朝迎面飛來的公孫相擊來。公孫相飛身縱起之時早有準備同樣劈出一掌迎著擊出。兩人身在半空硬拚一招雙掌交接出蓬然輕震雙雙震落實地。
公孫相雙腳才一落地左腳突然朝前跨出一大步上身一撲之際已經欺到假徐守成身側。振腕一指朝假徐守成左腰「笑腰穴」上點去。假徐守成使了一招「龍尾揮風」反擊而出。公孫相身形一側施展「狼形步」一下竄到了假徐守成右左手閃電抓出一把扣住了他的右腕脈門。他這一下當真身法奇快出手如電!假徐守成要待化解已是不及口中大吼一聲左手握拳奮力朝公孫相面前搗去右手五指一翻也抓住了公孫相的手腕。
公孫相右手一翻施展擒拿手法反扣他左手。兩人各有一隻手互相扣握另一隻手卻互作近身搏鬥忽掌忽指各以極快手法企圖制服對方。攻拒之間轉眼工夫。各人都以精妙手法接連變換了十幾個招式。假徐守成終究人單勢孤急於脫身口由大喝一聲飛起右腳朝公孫相小腹蹬來。公孫相右手正和對方纏搏無法分手心中忽然一動機不可失左手五指突然一鬆放開假徐守成的手腕同時用力一翻也掙脫了對方緊握的五指駢指如戟疾快朝他蹬來的腳上點落。這下雙方緊握的五指同時鬆開假徐守成心頭暗喜只要對方放開五指自己還有逃走的希望。哪知就在此時突覺右腳「陰谷穴」上一麻身不由己的身子往右一傾。高手過招有不得半點疏忽。他身子一傾之際公孫相左手已經閃電般點中了他肋間兩處大穴砰然一聲跌倒地下。
公孫相傲然一笑俯身從地上拾起長劍返劍入鞘一把抓起假守成的身子大步走到凌君毅面前把假徐守成往地上一擲拱拱手笑道:「屬下幸未辱命。」凌君毅點頭道:「兄弟早知公外兄可以手到擒來故而早已斟了一碗酒在此替公孫兄慶功。」公孫相道:「多謝總座。」俯身從地上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凌君毅抬目道:「來宋兄、張兄大家坐下來咱們痛飲幾杯。」公孫相說道:「總座不是不喜喝酒的麼?」凌君毅點頭道:「不錯兄弟是不善飲酒平時一杯亦醉一石亦醉;但今晚難得這位秦兄替咱們準備了好酒好菜又是地當李太自捉月騎鯨之處自該好好喝上幾碗了。」說話之時大家已經在凌君毅的下圍著坐下。
宋德生、張南強同時拭去了臉上的易容藥物。徐守成手執酒壺替三人面前斟滿了酒。凌君毅就坐在秦得廣和許廷臣的中間他雙手齊揚在兩人身上輕輕一拂解開了他們的昏穴。秦得廣、許廷臣身軀微微一震候地睜開眼來。秦得廣雙臂一動似是想站起身來但他只掙得一掙覺自己四肢穴道還是被制長長吁了口氣目中厲芒閃動喝道:「姓凌的你待怎樣?」凌君毅淡然笑道:「秦兄醒了麼你方才不是說過人生能有幾回醉先喝幾碗再說。」秦得廣怒聲道:「姓凌的你少給我來這一套老子落在你手裡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秦某是決不會皺眉的。」公孫相雙眉陡然一挑冷聲道:「秦得廣你再敢出言不遜看我不割下你一隻耳朵來。」秦得廣怒哼道:「秦某事機不密既被你們識破除死無大事就是割下腦袋也只有碗大一個疤你當秦某是怕事的人?再說秦某若是死了自然有人會替我報仇秦某放心得很。」凌君毅舉起酒碗喝了幾口偏過頭來朝他微微一笑道:「秦兄自己都已憤事幾個手下又能做得了什麼事來?」秦得廣道:「我沒有手下。」凌君毅道:「秦兄指示他們在兄弟茶裡下毒的兩個人難道不是你手下麼?」秦得廣臉色微變冷聲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凌君毅笑道:「等咱們喝完了酒秦兄回去就知道了。」公孫相說道:「總座是說咱們船上還有他們潛伏的黨羽?」凌君毅悠然一笑道:「自然還有。今晚如果不把秦兄逮住再過幾天只怕還要多呢兄弟這總護花使者就得讓秦兄來干了。」宋德生道:「總座說得是就像今晚這樣他們若是狡計得逞咱們船上就多了一個黨羽了。」凌君毅朝他微微一笑道:「宋兄知道就好但宋兄三天前巡邏回去之後就曾替他們帶了一個回去。」宋德生聽得驀地一驚惶然道:「屬下替他們帶回去了一個?」他回頭望望許廷臣又道:「總座說的就是他麼?」凌君毅道:「許兄是從花家莊院來的。」宋德生憤怒的道:「那是何樣生許廷臣是你害死了何祥生。」秦得廣道:「姓凌的看來你都知道了那是李黑狗他們說的了。」李黑狗、王麻子就是秦得廣坐來的那條船上的兩名水手。
凌君毅又喝了口酒笑道:「李黑狗他們知道得有限得很兄弟不用問他們早就知道了。」秦得廣道:「你怎會知道的?」凌君毅左手一拂解開他右臂穴道把酒碗遞了過去說道:「秦兄也喝一口。」秦得廣嗜酒如命果然毫不客氣接過酒碗一口喝了下去舐舐嘴角說道:「秦某這次自以為計劃周密不想全毀在總座手裡兄弟算是服你了只不知總座如何知道的?」凌君毅笑了笑道:「兄弟初來不久自然都是秦兄告訴我的了。」秦得廣睜大雙目大聲道:「兄弟告訴你什麼了?」凌君毅得意一笑道:「兄弟今晚就是為了要和秦兄仔細談談才喬裝李黑狗到這裡來的。來咱們邊喝邊聊你再喝一碗。」說著果然伸手取過酒壺又替他面前斟滿了酒。
秦得廣嘿然道:「總座想用酒套我口風麼?」凌君毅道:「兄弟全已知道何須再套你口風但兄弟確有幾件事想請教秦兄等兄弟說完之後秦兄願說就說不願意說兄弟決不勉強。」秦得廣伸手取起酒碗喝了一口道:「好咱們一言為定總座請說吧兄弟告訴你了什麼?」凌君毅舉起酒碗說道:「大家喝酒不用客氣。」一面朝秦得廣說道:「秦兄在當選護法的那天晚上認為兄弟已經醉倒暗使「森羅令」企圖一舉把兄弟射殺……」秦得廣一怔道:「總座怎知那是兄弟?」公孫相、宋德生等人都沒聽凌君毅說過那天晚上行刺之事因此大家都屏息凝神等待下文。
凌君毅道:「兄弟本來也猜不到是秦兄一來此人對花家莊院地形極熟決非外來之人第二是他在江岸以內家真力擊斃兩個崗的弟兄以這兩人中掌的情形看去雙方相距至少還在一二丈外是被劈空掌力所震斃。本幫具此雄厚內力的只有左護法冷老和秦兄兩人當然右護法蔡老也具此功力但他使的是拳而不是掌冷老身形瘦小和那人的身材也不像因此兄弟認為是秦兄的嫌疑最大。」秦得廣喝了一大口酒嘿然道:「總座這一分析判斷極為精細兄弟真是輕估你了。」凌君毅看了許廷臣一眼又道:「兄弟回來之時遇上許兄他巡邏花家莊院東南一隅正是從江邊回轉前院必經之路他能現兄弟怎會不曾現秦兄?已使兄弟心頭有了疑問。其次他外號銀彈子江湖上如果能以暗器成名手法必然高人一等但他打了兄弟一彈功力準頭都火侯極淺像這樣極普通的手法決不會以「銀彈子」出名。這使兄弟不覺多注意了他一眼又現他臉上經過易容因此兄弟猜想他可能和秦兄一路臉上經過易容可能是冒名頂替混入本幫來的。」許廷臣臉色微變問道:「總使者早就看出兄弟臉上易過容麼?」凌君毅道:「臉上易過容只能瞞得過旁人如何瞞得過兄弟這雙眼睛?那天楊家驄、沈建勳負傷回來兄弟現他們臉上都易了容第二天宋兄〔宋德生〕這一組回來之時何祥生臉上又易了容。兄弟才想到你們每次出巡都可能使用瞞天過海的手法逐步換人等到船到黑龍會所有護法和護花使者豈不全都變成你們的人了?」秦得廣深深吸了口氣歎道:「這叫一下子失著全盤皆輸凌朋友真有你的。」公孫相矍然道:「難怪那天兄弟值巡總座曾囑兄弟遇事小心。」凌君毅道:「不錯兄弟那時只當他們下手的對象可能是你公孫兄因為你乘坐的那條船就是當日沈建勳出事的那一條後來才知兩名水手已經換了人。」他口氣一頓續道:「那天晚上有人用「森羅令」行刺太上還把贓栽到了兄弟頭上……」自從有人行刺太上後來從凌君毅臥房搜出「森羅令」和那件「青衫」凌君毅隨著幫主、副幫主去面稟太上後來就沒了下文。凌君毅還是照樣腰懸倚天劍當他的總護花使者。這件事究竟如何處置底層沒有一個人知道自然也是大家想知道的事。凌君毅這一提起當晚之事公孫相、宋德生、張南強、徐守成四人個個聚精會神的望著凌君毅。就是秦得廣、許廷臣也睜大雙眼靜靜的等待著下文。
凌君毅微微一笑道:「但那天晚上兄弟在侍者之中也現了易過容的人。」公孫相道:「十二侍者臉上都戴面具總座又如何看出來的呢?」凌君毅道:「兄弟因其中一人行動可疑稟明太上要她們各人取下面具來檢查才現的。」宋德生喜道:「總座把她拿下了?」凌君毅道:「這人叫錢月娥是黑龍會潛伏在咱們這裡的一個領導人物。」秦得廣臉色一變沒有作聲咕的喝了一大口酒。
凌君毅道:「當晚兄弟又抓住了一個冒名頂替易過容的花女替錢月娥跟秦兄通風報信左右舷來回走動。」秦得廣道:「她們既已招供你為什麼當時不把兄弟拿下?」凌君毅微微一笑道:「你們企圖在船行途中逐漸掉換咱們的入兄弟將計就計給你們來個依樣葫蘆也要在船行途中一個個逮住你們派來的人。」秦得廣伸手取起酒碗一口氣喝完冷哼一聲道:「凌朋友手段果然厲害不但把兄弟等人一網打盡而且還要沿途讓咱們的人—個個自己送上門來這般厲害的人真是留你不得。」話說到一半執碗右手五指一鬆酒碗墜地一隻鐵掌已經閃電般朝凌君毅當胸印到。他就坐在凌君毅左這一掌可說蓄意已久本來早就可以出手但他要等待的就是時機。要在凌君毅毫無準備的時候冷不防給他一掌才會得手。
他練的是邪門中寒毒無比的「寒絲掌」只要有一絲寒氣侵入體內就可置凌君毅於死命。當然這一掌也是他竭盡全身之力出來的兩人近在咫尺右手一橫正好夠到凌君毅的心窩實在方便已極!凌君毅話聲方落右手舉碗喝酒酒剛喝到嘴裡酒碗還未放下左手拿起一個鹹蛋自然毫無防備。秦得廣說到最後一句「真是留你不得」右掌已經印到他胸口。凌君毅依然沒有驚覺忽然轉過頭來朝秦得廣含笑道:「秦兄光是喝酒怎不吃菜?這鹹蛋不錯啊!」他這一轉過頭來上身自然也跟著轉了過來秦得廣印向他胸膛的手掌也就錯開了幾寸。凌君毅不徐不疾把手中拿著的鹹蛋—下塞在他掌心。這一段話說來較慢其實何殊電光石火一閃問的事!秦得廣掌心凝聚了「寒絲掌」功眼看快要印上心中還在暗暗得意突覺一個又圓又滑的東西一下抵住了自己的手掌。那自然是鹹蛋!他橫劈過去的手掌給鹹蛋那麼輕輕一抵再也不進去!不從鹹蛋上傳來一股無形潛力竟然把他掌力封死使他凝聚掌心的「寒絲功」一點也施展不出來。直到此時圍坐著的宋德生、張南強才看到秦得廣出手偷襲。他們因坐在對面要待出手已是不及口中不覺諒叫出聲。
公孫相劍眉一剔怒喝道:「姓秦的你這是找死!」揮手一掌擊在秦得廣的左肩之上。但聽「砰」的一聲把秦得廣坐著的人打得離地飛起震出數尺之外。
凌君毅朝他淡淡一笑道:「公孫兄其實不用出手諒他區區「寒絲掌」也未必傷得了兄弟否則兄弟豈會給他解開右手穴道?」隨著話聲已經站起身來接著又道:「本來兄弟要他自己知難收手可保無事但公孫兄這一掌卻把他打得真氣岔散了。」大家聽了凌君毅的話目光不由全朝秦得廣看去果見秦得廣臉如白紙直挺挺躺在地上業已昏死過去。
公孫相看得大奇說道:「兄弟看他偷襲總座倉促出手這—掌不過用了五成力道他怎會傷得如此厲害?」凌君毅已經走到秦得廣身邊俯下身去替他解開受制的穴道讓他平躺地上一面說道:「他四肢穴道除了右手已經解開之外其餘悉遭封閉他為了偷襲兄弟把全身功力凝聚右手掌心。經兄弟用鹹蛋把他抵住那時若要取他性命只須稍為使用反震之力就得當場強命但兄弟只封住他的掌心不讓他掌力出來目的就是要他知難收手。」說話之時秦得廣已經醒轉只見他一張橫肉臉上汗珠像黃豆般綻了出來雙目一睜顫聲道:「凌朋友你……你好毒辣的手段……」凌君毅微笑道:「你是運岔真氣我已替你解開了全身穴道你先躺著別動等氣機平靜下來我再助你運氣歸宮。」接著抬目朝公孫相續道:「那時他四肢穴道有三處受制只有右臂運聚了全身功力又被兄弟把他抵住不出來你這一掌雖然只用了五成力道但正在他全身力道引滿待又無處可之際受到外來掌力的震動真氣自然入岔了。」公孫相赧然道:「總座說得極是那是兄弟太魯莽了。秦得廣是黑龍會潛伏的奸細就是死了也無足輕重運岔真氣人又未死總座何用徒耗真力助他運氣歸宮?」凌君毅道:「不然咱們除非在逮捕他的時候失手誤傷就是把他殺了也沒有話說。如今已經把他逮住就不能再傷害他了是死是活該由太上來決定因此他真氣岔散兄弟必須助他復原。」公孫相還待再說忽然看到凌君毅朝他使了一個眼色心中立時明白過來就點頭道:「總座說得是。」凌君毅不再多說轉身朝秦得廣道:「秦兄現在就請盤膝坐好兄弟助你運氣行功。」秦得廣自然知道岔散的真氣若不及日寸運氣歸宮時間稍久就會變成走火入魔一生完了。這一聽說要自己盤膝坐好慌忙依言坐定。
凌君毅一隻左掌已經緩緩按上他頭頂「百會穴」口中說道:「秦兄準備了。」一般真氣已從掌心度入他「百會穴」。秦得廣但覺一股熱流如醍醐灌頂滾滾衝入體內一時哪敢怠慢慌忙雙目內視把一口岔散的真氣勉強提起迎著凌君毅度入的真氣緩緩導行歸宮。
這樣足足化了一頓飯的時光只見凌君毅長長歎丁口氣收回手去說道:「好了現在秦兄自己可以運行了。」緩步回到原處坐下含笑道:「大家喝酒。」宋德生道:「總座咱們還不回去麼?」凌君毅抬頭看看天色笑道:「此時不過三更咱們坐在此地可以監視遠近十里江面要到天色微明才有人接班還是在此休息一會的好早去作甚?」說著引壺斟滿一大碗酒喝了起來。公孫相、宋德生、張南強都是海量聽總使者既然這麼說了也就大碗的痛飲起來。
秦得廣運了一回氣覺得已無大礙便自站起走到凌君毅面前神色恭敬拱拱手道:「幸蒙總座賜救秦某感激不盡。」凌君毅回頭道:「秦兄運氣完畢那就不礙事了來還是坐下來喝酒。」秦得廣道:「總座怎不點了秦某穴道?」凌君毅淡淡一笑道:「秦兄自問逃得了麼?」秦得廣赧然道:「在總座面前秦某確實無法逃走。」凌君毅道:「秦兄好說那就請坐下來喝酒。」秦得廣果然依言坐下。
凌君毅親自替他倒了碗酒含笑道:「兄弟敬秦兄一碗喝酒的時候咱們還是朋友。」秦得廣舉起酒碗說道:「該是兄弟敬總座的。」一口氣把酒喝了下去抓起一片醬肉塞入口中一面抬目說道:「總座方纔曾說有話要問兄弟不知總座要問什麼?」他自己先開口了!
凌君毅淡然一笑道:「兄弟原想問問黑龍會的情形如果秦兄不方便那就算了。」秦得廣朝許廷臣望了一眼慨然說:「敝會禁律洩密者死但秦某這條命是總座救的總座要問什麼秦某知無不言。」許廷臣道:「秦兄莫是不想回去了?」宋德生就坐在他旁邊喝道:「閉上你的鳥嘴。」秦得廣又喝了口酒朝許廷臣大笑道:「咱們已經落到百花幫的手裡還想回去麼?」許廷臣沒有作聲。
凌君毅道:「兄弟並無刺探黑龍會太多機密的意思只是兄弟有兩個朋友落在黑龍會手裡因此只想知道黑龍會的大概情形譬如黑龍會在何處?領是准?他們囚人的地方在哪裡?秦兄能見告麼?」原來他請秦得廣喝酒又替他療傷目的就在於此。
秦得廣道:「黑龍會有內堂、外堂之分兄弟屬於黃龍堂名下只是外堂執事職司對外黑龍會內部情形知道得有限。」凌君毅道:「黑龍會在哪裡?你總知道吧?」秦得廣道:「兄弟只知道咱們黃龍堂設昆崳後麓黃龍巖。」「昆崳後麓?」凌君毅道:「你說的是山東昆崳山?」秦得廣應了聲「是」。
凌君毅道:「那麼你們領是誰呢?」秦得廣道:「說來總座也許不信兄弟雖然入會三年但只見過會主一次根本不知道他是誰。」凌君毅道:「他沒有姓名?」秦得廣道:「大家只稱他會主不知他姓甚名誰。」公孫相冷笑道:「總座入會三年連會主姓甚名誰都不知道這話你相信麼?」秦得廣道:「事實如此兄弟何須說謊?你公孫相擔任百花幫護花使者也一年多了你知道太上姓甚名誰麼?」凌君毅道:「秦兄不是見過他一次麼?」秦得廣道:「不錯兄弟看到的是一位黑臉、黑鬚、身穿黑袍的偉岸老人但兄弟覺得那不是他的本來面貌。」凌君毅道:「秦兄屬黃龍堂算是外堂那麼內堂呢?」秦得廣道:「飛龍、黃龍都屬外堂只有青龍堂是內堂。」凌君毅道:「內堂和外堂不知有何區別?」秦得廣道:「青龍堂執掌會中機密手下都是女子稱為內堂是三堂中最具權力的一堂。飛龍、黃龍二堂專門對外。飛龍堂也稱護法堂都是一流高手平日沒有一定任務也很少行動只有黃龍堂派在外面的人遇上困難才由飛龍堂派人增援。」凌君毅道:「飛龍堂設在哪裡?」秦得廣道:「這個兄弟也不知道但咱們黃龍堂弟兄若有什麼危難只要出求援信號不論遠近都會有飛龍堂的人趕來因此沒有人知道飛龍堂究竟設有哪裡。」凌君毅道:「黑龍會果然神秘得很。」接著問道:「那麼黃龍堂呢?」秦得廣道:「黃龍堂職司對外堂下都是男的江湖黑白兩道中人只要有人引進均可入會。」凌君毅突然問道:「錢月娥那是青龍堂的人了?」秦得廣道:「不錯她是水堂主派出來的咱們都得聽命於她。」凌君毅心中暗道:「無怪錢月娥要玫瑰傳出消息就嚼舌自盡原來她怕洩漏了會中機密。」一面沉吟道:「如此說秦兄也不知道囚人之處了?」秦得廣道:「那要看總座兩位令友是被什麼堂擒去的了。如是黃龍堂擒去的當然囚禁在黃龍巖;但若是青龍、飛龍兩堂擒去的兄弟那就不知道了。」他說到這裡接著又道:「兄弟未被派到百花幫來之前曾在黃龍巖耽過一段時間有時水堂主派人前來傳達會主命令只要看他們來去從容相距應該不會太遠兄弟也曾暗暗留心但黃龍巖數十里方圓就沒有青龍堂的影子。」凌君毅心中暗忖道:「假冒桅子的小姑娘她曾說是水堂主的侍女自然知道青龍堂的地方了。」舉碗喝了口酒問道:「秦兄在黃龍堂是什麼身份?」秦得廣道:「黃龍堂除了堂主只有巡主和劍士兩級兄弟是巡主身份。」凌君毅道:「不知你們自己人之間有何記號?」秦得廣已經有了幾分酒意忽然洪笑一聲放下酒碗伸手從髻中取出一顆東西手掌一攤說道:「今晚衝著總座兄弟全抖出來了。咱們的記號就是以此為憑。」他掌心赫然是一顆紅豆大的珍珠穿著黃色絲絡。
凌君毅目光何等犀利這一注視就清晰看到珍珠中間有一個比蠅頭還細的「令」字!口中不覺「啊」了一聲:「珍珠令!」秦得廣道:「原來總座已經知道了。」凌君毅道:「兄弟身上也有一顆請秦兄瞧瞧。」說罷果然也從懷中摸出一顆珍珠托在掌心。
秦得廣目光凝注仔細看了一眼笑道:「這是黑龍會對外示警的記號原來總座早就在查訪黑龍會了。」凌君毅道:「同是「珍珠令」不知有何不同?」秦得廣道:「咱們會中堂主以上才有資格佩戴珍珠令堂主佩的比黃豆略大像總座這顆就有拇指大小那該是堂主佩戴之物。而且絲絡顏色也不一樣青龍堂是青線飛龍堂是紅線咱們黃龍堂是黃線只有令主用的是金線。總座這顆穿的是金線乃是對外代表本會的信物。因為會中佩帶的都是真正明珠只有對外的信物乃是假珠一眼就可分辨得出來。」凌君毅道:「原來還有這許多區別。」秦得廣道:「那可還有呢咱們外堂的人珍珠上刻的「令」是單線內堂的人珍珠上那個「令」字就用雙鉤刻的了。」凌君毅心中忽然一動暗想:「自己家傳驪龍珠上那個「令」字也是雙鉤刻成莫非黑龍會也和自己有關?」他想到自己家傳的「飛龍三劍」成為百花幫的「鎮幫三劍」。如今家傳的驪龍珠又和黑龍幫內堂的「珍珠令」相似。如說巧合這兩件事已經出了巧合的範圍?他一時之間但覺思潮起伏心頭充滿了重重疑雲一手舉起酒碗把一大碗酒咕嘟咕嘟全喝了下去。
公孫相看他已有幾分醉意忙道:「宋兄、張兄、徐兄咱們陪總座乾一杯。」說話之時暗暗朝三人使了個眼色。這意思就是說凌君毅已經不能再喝了酒壺中存酒不多大家分一碗把它喝完了就好。宋德生、張南強自然聽得出公孫相的口氣大家同聲應好許守成拿起酒壺替三人斟滿了酒自己也倒了一碗。
秦得廣道:「徐兄剩下是兄弟的了。」伸手接過酒壺往嘴中就灌把剩下的酒一口氣喝了下去。
凌君毅微微一笑道:「諸位是怕兄弟喝醉了?」話聲方出秦得廣突然「啊」了一聲身子往後倒臥下去。事出意外使場中圍坐的人全都吃了一驚。
凌君毅動作快一下縱身躍起俯下身去左手扶起秦得廣身子右手已經按在他「命門穴」上口中急急問道:「秦兄怎麼了?」公孫相、宋德生、張南強、徐守成四人也同時起身公孫相向三人低低說了兩句。宋德生等人連連點頭各自分散暗暗戒備。
就在此時突聽凌君毅側臉喝道:「林內何人?」「老夫。」隨著話聲從林中緩步走出一個頭盤小辮的瘦高老者。這老者身穿藍布褂紮腳褲左手拿一根尺許長的竹煙管生成一張瘦削的死灰臉黑夜之中連他一雙眼珠都是死灰色的閃爍有光。
秦得廣經凌君毅助他一口真氣從「命門」度入適時睜開眼來目光直視瞧到灰臉老者口齒啟動嘶聲道:「飛……龍……龍……」他這三個字似是用了極大力氣說出來的但說到後來聲音愈來愈弱緩緩閉上眼睛嘴角間也跟著流出黑血。顯系中了某種細小暗器毒而死。
凌君毅收回右手直起身來目注灰臉老者問道:「閣下是黑龍會飛龍堂來的了?」灰臉老者道:「老夫倒知道朋友就是百花幫新任總護法使者對不?」凌君毅道:「不錯在下正是凌君毅閣下也報個萬兒。」灰臉老者道:「老夫饒三村。」凌君毅並不知道金鉸剪饒三村就是飛龍堂堂主問道:「閣下來此有何圖謀?」饒三村摸著他一把灰白的山羊鬍子蕪爾笑道:「老夫的任務有三乃是:誅殺叛徒營救本會弟兄。」凌君毅道:「你只說了兩項。」饒三村道:「不錯還有一件事是請凌總護花使者屈駕隨老夫一行。」凌君毅道:「閣下要在下隨你去哪裡?」饒三村道:「當然是敝會了若非為了來請凌老弟屈駕一行又何須老夫親來。」口氣十分托大。
凌君毅目光凝注說道:「聽閣下口氣莫非是飛龍堂的堂主?」饒三村道:「老弟說對了老夫正是飛龍堂主凌老弟答應隨老夫走了?」公孫相大笑道:「總座不必考慮了生擒了一名堂主其餘的人自然格殺勿論。」宋德生接口道:「對總座擒下這位饒堂主這其餘的都交給屬下了。」說話之間但聽一陣鏘鏘劍鳴公孫相、宋德生、張南強、徐守成四人各自掣出了長劍。
饒三村只是微微一曬道:「老夫統率的十二星宿如果有這般容易打那就不成其為飛龍堂了。凌老弟要是不信你不妨要他們上去一個人試試。」公孫相沒待凌君毅開口搶著道:「總座屬下去會會他們。」饒三村深沉一笑舉手向空一招。這大概是他們的暗號本來站在數丈開外的十二幢黑影舉步朝草坪四周走了過來。這回大家都可看清楚了這十二個人方才何以只是黑幢幢看不清面目?原來他們頭蒙黑布穿著一身緊身黑色勁裝布料好像極厚全身上下一片黑色只露出一對熠熠光的眼睛。凌君毅看他們裝束詭異心頭暗暗忖道:「這十二星宿這般打扮自然不會是裝神扮鬼唬唬人的那麼他們莫非練的是什麼邪門怪異功夫不成7」心中轉念回頭朝公孫相道:「你要多加小心。」公孫相道:「屬下省得……一手仗劍奔了過去喝道:「你們哪一位站出來比劃比劃?」饒三村冷冷說道:「不到黃河心不死:「仰手朝右一人指了指。那黑衣人向前一掠迎著公孫相撲來。此人身法奇快一言不雙手如鉤撲攫而至。
公孫相練的是「天狼劍法」「狼形步」上身一撲便已到了黑衣人側面口中低喝一聲:「看劍!」寒光一閃劍尖已經刺到黑衣人肋下。
黑衣人不避不讓猛地回過身來右手五指箕張朝公孫相執劍手腕抓來。公孫相出手何等迅但聽「砰」的一聲劍尖已經刺中黑衣人的右肋但卻如點在堅石之上!不知黑衣人一身衣服究是何物製成居然不受刀劍公孫相手中一柄百煉精鋼的長劍竟然刺不動它分毫。公孫相心頭方自一驚但見黑衣人扭身之間五指勾屈己朝自己手腕抓來目光一注之間但見對方五個指甲烏黑有光分別淬過奇毒。公孫相又驚又怒雙肩一側身形斜竄而出一下閃到黑衣人身後刷的一劍疾刺過去。
那黑衣人身上雖然穿著堅厚的黑衣但行動卻十分靈活身形隨著公孫相急轉了過來揮手一掌劈擊而出。這一掌居然勁風諷然勢道極強而且掌風之中隱隱挾著一股奇腥之氣。公孫相師傅老狼神原是旁門中屈一指的人物平日對徒弟定然把天下武林各種旁門怪異武功述說十分詳盡。公孫相鼻中聞到對方出的掌風帶著一股奇腥心頭不禁一動暗道:「看來他們練的是「五毒掌」了。」一時不敢硬接身形前仆一下從左竄出揮手一劍往後刺出。
那黑衣人兩次撲空口中低嘯一聲雙手揮舞跟著欺來撲擊之勢更是迅捷無倫。公孫相仗著「天狼身法」忽東忽西的閃動才算和黑衣人打成平手實則已是攻少避多。因為黑衣人身上穿的一身堅厚黑衣不受刀劍就算你刺上了也是白刺。兩人纏鬥了八九招凌君毅一雙炯炯目光一直盯注著黑衣人自然看得十分清楚雙眉微攏沉聲喝道:「公孫兄回來。」公孫相聽到喝聲立刻長劍護胸往後躍退。那黑衣人並末追擊便自收手。
公孫相退到凌君毅身邊低聲說道:「總座他們身上穿的衣衫刀劍不入。」凌君毅點頭道:「兄弟看到了。」公孫相又道:「還有他們不使兵刃但十指都淬過劇毒劈出的掌風帶有一股腥氣極似「五毒掌」一類毒功不可硬接。」凌君毅道:「兄弟知道他們若無特殊技能姓饒的口氣也不會如此托大了。」口氣一頓朝四人說道:「你們站在原地別動兄弟去試他一試。」隨著話聲緩步朝前行去。他武功高強若是他都無法能勝得十二星宿的話今晚的局面就不堪設想了。
公孫相突然低聲說道:「總座要多加小心。」凌君毅微微頓緩步走到饒三村前面相距一丈方始停步道:「饒堂主貴屬果然厲害。」饒三村眨動灰眼陰笑道:「凌老弟那是答應隨老夫同去了?哈哈識時務者為俊傑凌老弟不失為俊傑人物。」凌君毅臉上不見一絲笑容沉聲道:「閣下要在下隨你同去不難凌某倒想先和你決一勝負饒堂主不會推辭吧?」饒三村死灰眼中神光一閃徐徐說道:「老夫奉會主之命原是敦請凌老弟來的咱們自以不傷和氣最好何況就今宵情勢而論老夫已經掌握了必勝之機再要以命相搏豈不是有些不智了麼?」凌君毅雙目寒光陡射朗笑一聲道:「凌某說出要和你動手你想不動手只怕也不成了。」他打定主意擒賊擒王喝聲甫出右手一拾嗆的一聲長劍出鞘倚天劍青芒吞吐朝饒三村一指喝道:「饒堂主請亮兵刃。」這劍尖一指距離饒三村身前不過數尺光景一股森寒劍氣直逼胸臆。
饒三村外號「金鉸剪」他練的就是「金鉸剪」神功兩個指頭猶如鋼剪一般就算你百煉精鋼長劍只要輕輕一夾就可把你夾斷因此他身邊從未攜帶兵刃。但這回他看到凌君毅掣出來的長劍不但形式奇古而且劍鋒森寒遏人顯然不是尋常寶劍。他雖然練成「金鉸剪」神功但遇上這樣一柄神物利器卻也不敢輕櫻鋒鎬口中低嘯一聲上身倏地往後一仰飛縱出去二丈來遠。凌君毅沒想到他會不戰而退口中朗笑道:「饒堂主可是不敢和在下動手麼?」話聲未落突覺身後風聲有異!
同時也聽到公孫相喝道:「總座小心身後!」其實不用公孫相出聲凌君毅左手揚處迅若電光火石拍出一掌人也倏地轉過身來。原來饒三村方纔那一聲低嘯自是指揮「十二星宿」的暗號嘯聲甫出就有兩團黑影疾如鷹隼一左一右朝凌君毅身後撲攫而來。
凌君毅是反手如來的傳人聽風辨位反手掌是他師門的絕藝這一掌是他尚未轉身之際向左欺來的黑衣人拍去。那黑衣人堪堪撲到五指如鉤正待朝凌君毅左肩抓落突覺一團強猛勁氣當胸撞到哪裡還有他閃避的機會?但聽「砰」然一聲。一掌擊中此人前胸。這一掌凌君毅差不多用了六成力道。直把那黑衣人震的向後連退了三步。
凌君毅拍出一掌候地轉過身去。欺到右的黑衣人目光炯炯烏黑五指有如鋼鉤一般距離自己右肩已不過五寸來勢兇猛心頭不禁為之一凜!急切之間急忙右肩一沉手中長劍疾削而出同時身形一側橫閃出去。雙方動作均極快兩人擦身而過錯開一丈來遠!寒芒閃處那黑衣人突然出一聲淒厲慘叫鮮血噴灑抓向凌君毅肩頭的五根勾曲手指已被劍鋒削斷血流如注。
饒三村吃了一驚他真沒想到凌君毅出手會有如此快法連一向認為可以縱橫江湖、所向無敵的「十二星宿」轉眼之間幾乎栽了兩個。此人不除日後必為黑龍會心腹大患。但他在臨行之際會主又一再交代此人非生擒不可!他心念閃電一動又暇口出兩聲低嘯。低嘯乍起又有四團黑影箭一般向場中飛撲而入。凌君毅一招之間一掌震退了一個黑衣人一劍削斷另一個黑衣人五指精神不覺陡然一振!他們縱然穿著特製衣衫刀劍不入看來也不過如此。
這原是一瞬間事那被凌君毅一掌震退的黑衣人一退即上雙手箕張縱身飛撲而至。被劍鋒削斷五指的黑衣人更是凶性突雙目通紅不顧右手鮮血仍然不停地流出厲嘯一聲左手五指如鉤迎著凌君毅當胸抓來。這兩人幾乎是同時動來勢兇猛己極凌君毅卻也不敢大意右手一指但聽「嗤」的一聲從他中指飛射出一股勁急的水箭直向左黑衣人雙眼射去。倚天劍交到左手同時身隨劍走使了一記「橫掃六合」劍光如匹練橫飛朝另一個黑衣人掃去。
這一劍橫掃使的正是時候饒三村出兩聲短促的低嘯四個黑衣人從四個不同方向飛撲過來。他們平常縱然不畏刀劍但凌君毅這柄倚天劍乃是太上所賜本身已是斬金截鐵的利器。此時經凌君毅使來更是劍風激盪寒芒耀目威勢極強!撲來的四人眼看劍光奇亮寒氣直砭肌膚也不禁為之一怔急急往後躍退。那個被削斷五指的黑衣人吃過苦頭自然識得厲害縱身橫閃而出。
那凌君毅從中指射出的一道水箭原來是他方才喝下去的酒強敵當前自然有不得幾分的酒意才用內功逼出。在他原是無意之舉只因對方黑衣人急撲過來正好用酒箭唬他一唬哪知這一下卻是射中了對方。黑衣人全身都包在力劍不入的特殊衣著之中只有這雙眼睛留著兩個眼孔是他們唯一弱點。他撲來之勢何等兇猛?凌君毅迎著他射出酒箭又是用內力逼出勢道同樣極強。一來一去快何殊電光等到他現凌君毅手中射出一股水箭再待後退已是不及。酒箭經凌君毅內功遏射中的又是人身最弱的眼睛但覺一陣劇痛雙手蒙著眼睛哇哇亂叫自然沒有來得及後退。
凌君毅一劍掃出逼退了五個黑衣人眼看被自己酒箭射中眼睛的黑衣人末受大傷立即身形一晃欺到他身前右手五指直豎掌心向外向前推出。這一掌名為「牟尼印」乃是佛門降魔法藏威力之強豈同小可?那黑衣人身上雖有刀劍不入的衣衫遇上這等佛門降魔絕學也是經受不起口中悶哼一聲一個人應掌飛起摔出去數丈來遠當場氣絕。
那撲入戰場的四個黑衣人雖被凌君毅一劍逼退但他們都是久經訓練人性已泯滿腔都是凶殘暴戾之氣—個個口厲嘯揮舞雙臂縱身撲起。那被削斷五指的一個獨臂箕張更是嘯聲如狼搶先朝凌君毅身後抓來。這是同時難但見五團黑影如星丸跳躍行動有如鬼魅集中凌君毅一個目標攻擊聲勢猛惡絕倫!
公孫相目睹凌君毅一掌就擊斃了一個黑衣人不由得豪氣大生此刻眼看他們倚多為勝立即長劍向空一招喝道:「宋兄、張兄咱們一起上。」宋德生、張南強雖明知對方刀劍不入也各揮長劍正待縱身投去。
凌君毅大喝一聲:「你們不用過來。」喝聲出口但見他右手一揮手上青虹掣電又多了一把兩尺來長的短劍。但見他一長一短兩柄寶劍在身前劃起重重劍影銀虹耀目劍氣寒光擴及兩丈方圓。那五個黑衣人聯手撲攫合擊之勢雖然嚴密但他們都還神志清明也知道凌君毅手上兩柄寶刃正是自己的剋星?心存畏怯不敢逼得太近只是圍著凌君毅連聲怒嘯遙遙作勢。就在此時那站在三丈開外的飛龍堂主饒三村口中又響起了二聲短促的輕嘯。這兩聲輕嘯驟起站立四周的另外六個黑衣人隨著舉步朝公孫相、宋德生等四人逼近過來。
公孫相為人機警口中大喝一聲:「大家小心!」喝聲出口右手仗劍左手迅快的從地上抓起許廷臣口中凜喝道:「你們誰敢過來?」宋德生迅快抓起了躺在地上的假徐守成。張南強徐守成兩人同時閃到公孫相和宋德生的身邊準備合力迎戰。假徐守成被點住穴道除了兩隻眼睛還能眨動口不能言。許廷臣只是雙肩穴道受制眼看公孫相把自己當作擋箭牌擋在前面不禁臉色煞白大叫道:「公孫護法快請放手他們是沒有理性的人。」六個黑衣人布成合圍之勢緩緩向四人停身之處逼近其實他們除了練的是邪門毒功性情殘暴神情並不迷糊。此時眼看許廷臣和假徐守成落在敵人手中倒也投鼠忌器一時不好出手。只聽饒三村冷喝道:「你們只管動手格殺勿論。」許廷臣聽得又驚又怕急叫道:「饒堂主你老是來救我們的總不能置我們的死活不顧……」六個黑衣人聽到饒堂主的吩咐口中低嘯一聲突然朝四人飛撲過來。
公孫相一手抓著許廷臣身形一撲施展「狼形步」右手振腕劍寒光閃動快疾向撲來的黑衣人雙目刺去。黑衣人只有兩個眼睛留著眼孔沒有遮蔽是唯一的弱點。公孫相這一招「金針刺蟒」劍尖灑出一大片寒芒襲取對方雙目黑衣人果然不敢大意身形往後一仰右手手肘朝他劍上演來。公孫相其實只是一記虛招劍光灑出人已身朝右竄出一卞轉到了黑衣人背後。轉到敵人背後原可乘機出手……但黑衣人身上刀劍不入轉到他背後也是一無用處變成只不過暫躲對方撲搜。要知對方撲來的人數共有六人之多而公孫相他們卻只有四個人。公孫相堪堪轉到黑衣人背後突覺一團黑影疾如鷹隼朝自己側面欺來連人影還沒看清對方鋼鉤似的手指已然抓住了許廷臣的肩頭另一隻手劈面向公孫相抓來。那和公孫相對敵的黑衣人也在此時候地轉過身來到了此時公孫相不得不疾快鬆手一個僕步從兩人中間竄了出去。
許廷臣只覺肩頭劇痛駭得靈魂出竅口中喝叫一聲:「饒堂主饒命……」人已閉過氣去。這時宋德生、張南強、徐宋成三人也都陷入險境。宋德生眼看饒三村下了命令連他們自己人都一律格殺勿論自己自顧不暇再抓著假徐守成豈不是個累贅?因此就把那假徐守成隨手棄置地上一手展開峨媚「亂披風劍法」。峨媚派這套劍法原以看去雜亂無章出名東一劍西一劍飄忽無定身法自然也隨著飄忽遊走。
黑衣人身上刀劍不入劍法再奇對他們已是一無用處。但宋德生展開劍法身形隨著遊走不走卻對他大有用處至少可以暫時閃避黑衣人的撲擊。張南強出身衡山派衡山劍法以騰空撲擊為主這回他卻佔了很大的便宜。他劍法展開之後身子凌空飛起本來他們衡山派盤空撲擊取敵一個人終究不是飛鳥可以在空中迴翔上下那是全靠撲擊之時和敵人兵刃接觸藉以騰身再起。如今黑衣人全身刀劍不入他撲擊之時只要隨便在黑衣人身上點上一下就可借力縱起飛了開去。一個人老是提著一口真氣盤空騰躍自然是一件十分吃力之事但在和這幾個刀劍不入的黑衣怪人拚搏之際他騰空飛躍算是最安全的了。
四人之中最吃虧的是徐守成。他出身武當派武當「兩儀劍法」取法「太極動而生兩儀」每一劍都劃著圓圈純然是以柔克剛的劍術。身形步法雖是身隨劍走但也只是在方圓數步之間走著弧形步法最多踩踩九宮、八卦方位。此時面對著撲攫為主爪有劇毒武功高強秉性兇猛的敵人劈、刺所、削全然無效迂迴緩慢的弧形步法更是難以躲閃兩三個照面已是迭遇驚險!
當然其他三人也同樣攻守失據身在險境之中但徐守成的處境特別險惡而已。就在許廷臣尖叫「饒堂主饒命」的時候徐守成也同時出一聲驚叫執劍右腕突然被黑衣人緊緊抓住。凌君毅一長一短雙劍飛舞和五個黑衣人搏鬥正酣。他手中雖有削鐵斬金的利器但對方五人武功高強他們已知凌君毅一長一短的兩柄寶劍正是自己等人的剋星因此誰也不肯和他正面接觸。
凌君毅聽到許廷臣、徐守成兩聲尖叫傳入耳際轉目望去、只見徐守成被一個黑衣人抓住手腕正在極力掙扎之中心頭不禁大急!一時哪還和他們纏鬥?口中大喝一聲。雙劍乍然一分剎那間冷芒電掣劍氣瀰漫從他雙劍飛灑出來的縱橫劍影宛如怒潮洶湧向四外捲出!劍光流動隱挾風雷之聲這一招使的正是「飛龍三劍」第二式「龍戰於野」威力之強無與倫比!圍著他撲攻的五個黑衣人退避不及一個雙腿被削兩個各斷一臂厲嘯慘啤聲中血雨橫灑。凌君毅一招出手連看也沒看一眼就雙足頓處劍演「神龍出雲」劍先人後他作一道矢矯匹練朝抓住徐守成的黑衣人凌空飛擊過去。
那黑衣入抓住徐守成右腕徐守成情急拚命左手駢指如戟一招「雙龍搶珠」朝黑衣人雙目戳去雙足抬處連環踢出兩腳。他終究是武當門下它出弟子不然百花幫也不會把他羅致而來擔任護花使者了。方才劍法縱然處處受制施展不開但這一招兩腳在拚命之時使出卻也十分凌厲。指風嘶然襲向黑衣人雙目黑衣人就不得不出手化解他左手扣著他的右腕右手舉肘格開了徐守成襲來左手。但聽蓮蓬兩聲徐守成連環飛腿全已踢中黑衣人小腹。無奈黑衣人身上衣著乃是皮革經藥水浸制而成刀劍不入這兩腳雖被踢中自然也無法傷得了他。
徐守成也明知自己一招「二龍搶珠」不易奏功因此在這兩腳上卻用了十成力道。黑衣人縱然有皮衣護身也被他這兩腳踢得身軀震動後退了一步。就在此時凌君毅一道矢矯如龍的劍光也相繼飛掠而至!黑衣人突覺一道寒風自天而降眼前奇亮根本連看也沒看清楚劍光瀉落響起一聲慘叫五指一鬆身往後倒。徐守成驚魂甫定身子搖了幾搖也跟著往地上倒去。凌君毅這兩招劍法幾乎一氣呵成出手之間黑衣人三傷一死當真神威奮銳不可擋把場中正在撲攻的黑衣人一齊震懾住了!就在此時突聽一聲急促的嘯聲劃空向北飛逝!場中黑衣人聽到這聲嘯音紛紛縱身飛掠而起去勢如箭!
凌君毅倏地回過身去喝道:「饒三村。」飛龍堂主金鉸剪饒三村早已走得不知去向連黑衣人也走得一個不剩!
公孫相抹了把汗長劍一指憤然喝道:「追!」正待縱身追去。
凌君毅收起雙劍急忙叫道:「公孫兄決留步窮寇勿迫。」公孫相只得停下恨恨地道:「便宜了這姓饒的。」凌君毅已在此時俯下身去注目一瞧但見徐守成雙目緊閉但除了右手腕被黑衣人扣過之處留著五個烏黑指印全身並無傷痕心知只是中了對方指上劇毒尚無大礙當下連點了他肩頭兩處穴道不讓毒血流動。宋德生、張南強同時走了過來眼看徐守成雙目緊閉似是傷勢極重兩人同聲問道:「總座徐兄傷得如何?」凌君毅因他中了黑衣人指上劇毒必須自己用「驪龍辟毒珠」方可治療但此珠又不能讓大家看到。當下目光轉動略作沉吟道:「他傷得不輕只有兄弟以本身真氣助他療傷方可保住生命最少也要有頓飯時光尤其在療傷之時不能有人驚動。」說到這裡從身邊抽出倚天劍遞給公孫相說道:「公孫兄可待此劍站到三丈之外守住北方。」接著又把巨闕短劍遞給了張甫強說道:「張兄可持此劍站到三丈外守住西北方向。」兩人接過寶劍依言站到三丈之外去了。
凌君毅又道:「宋兄身邊有一盒「森羅令」可去江邊守衛。」宋德生聽得一怔不覺頓足道:「總座不說屬下怎麼忘了身上還有「森羅令」唉不然方才就可拿他們試試它的威力也許可傷他幾個。」凌君毅笑了笑道:「沒有用「森羅令」縱然霸道這些人全身刀劍不入只有兩個眼孔他們不會讓你有機會出手的。若是給他們奪去對咱們可能更為不利。」宋德生想了想伸手取出「森羅令」轉身朝江邊走去。
凌君毅把三人支開之後立即盤膝坐下從懷中取出「辟毒珠」放在徐守成右腕之上徐徐滾動。不過盞茶工夫徐守成手腕上五個烏黑指印都已消散凌君毅收起辟毒珠雙手在徐守成肩頸上輕輕揉了兩下解開穴道。徐守成倏地睜開眼來只見凌君毅盤膝而坐自己就躺在他面前的草地上登時翻身坐起噗的跪了下去連連叩頭道:「總座兩次救了屬下性命屬下無以為報……」凌君毅迅快把他扶了起來說道:「徐兄你這幹什麼?」徐守成道:「生我者父母總座兩次救命大恩……」凌君毅攔著道:「徐兄不可如此兄弟喬為總護花使者肅清內奸抵禦外敵是我的責任救你也是我職責份內之事。」徐守成還要再說凌君毅道:「徐兄不用多說了咱們先得檢點一下那許廷臣和假扮你的賤人他們匆匆撤退並末把人帶走不知是死是活?」話聲方落突聽宋德生放低聲音說道:「啟稟總座江面上出現了五艘快艇好像是朝咱們這裡來的。」凌君毅舉目瞧去果見江面上正有五艘快艇衝浪而來只是相距猶遠看不清是敵是我略微思索了下說道:「宋兄打出一個火花訊號看看他們若是本幫的船隻就會有訊號作答。」宋德生答應一聲摸出一個火花燃起火線但聽「嗤」的一聲—道紫色火花直向對方上空射去緊接又是「叭」、「叭」三聲輕響爆出三個綠色火球在上空飄飛緩緩熄去。這裡射出的火花堪熄滅筆直駛來的五條梭形快艇上也適時放起一道紫色火花直上雲霄接著同樣響起「叭」、「叭」三聲爆出三點棕色火球。宋德生喜道:「果然是咱們的人這就奇了冉兄〔冉遇春〕他們只有三艘快艇怎會多出兩艘來了?」凌君毅笑道:「咱們方才力搏十二星宿劍光燭天船上自然會看到了這五艘快艇可能是趕來的援軍。」公孫相道:「若非總座神威等援軍趕到咱們早已壯烈成仁了。」說話之時和張南強兩人交還寶劍。
凌君毅仍把短劍貼身藏好一面說道:「十二星宿武功雖也不弱但所憑仗的只是特製皮衣普通刀劍無法傷得了他們兄弟也不過有兩柄利器足以克住他們罷了。」當下由大家分頭清理戰場。現被黑衣人奪去的許廷臣棄屍草坪之上他是被黑衣人一掌擊碎天靈而死死狀極慘;也由此可見黑龍會對待自己人手段十分殘酷。倒是那假的徐守成被宋德生隨手棄置地上黑衣人未注意居然無恙。
另外場中還遺留了三具黑衣人的屍體。這三人中一個是被凌君毅用「牟尼印」震碎心脈而死。一個是抓徐守成的那人被凌君毅一劍劈作兩段。另一個則是在凌君毅一招「龍戰於野」削斷雙足的人敢情是因雙足被削無法撤退自碎天靈蓋而死但也許是他同伴補了他一記也未可知。總之這一戰之中「十二星宿」三死三傷無怪饒三村要撤走得如此快了。
五艘快艇乘風破浪來得極快此刻已經駛到江岸。第一個搶先上岸來的竟是副幫主芍葯接著是梅花、蓮花、玉梨、玫瑰。稍後則是左護法冷朝宗護法冉遇春和萬有為、孫秉賢。凌君毅早己率同公孫相、宋德生、張南強、徐守成四人站在江邊看到芍葯不覺一怔慌忙迎著拱手道:「副幫主怎麼也來了?」芍葯一雙秋波盯著凌君毅口中問道:「這裡沒生事情麼?」凌君毅微笑道:「方纔黑龍會飛龍堂率人突襲但事情已經過去了。」「飛龍堂?」芍葯左右環顧了一下奇道:「他們人呢?沒逮到麼?」凌君毅道:「已經退走了只留下三個死的。」芍葯頓頓足道:「咱們早來一步就可把他們全逮住了!」公孫相道:「他們來的十二星宿個個刀劍不入若非總座在場咱們這幾個人就得全軍盡沒還想捉住他們?」凌君毅道:「副幫主怎麼會進來的?」芍葯白了他一眼嬌嗔道:「你還問呢又要我逮人事前又瞞得我好緊直到二更時分三妹才拿著你的密柬上來要我依柬行事……」凌君毅道:「那是在下要總管到了二更才可送給副幫主還望副幫主原諒。」「誰怪你來了?」芍葯盈盈一笑道:「你是太上授權要你全權處理的別說是我了連大姐都要聽你的我敢不遵命?」「太上授權連幫主都要聽他的。」這事第二層上沒有一人知道。左護法冷朝宗聽得暗暗驚奇心想:「這小子一步登天自己幸而沒有得罪了他。」凌君毅道:「副幫主言重那是把楊家驄三人已經擒下了?」楊家驄、沈建勳、何祥生三人都早已被害由黑龍會的人易容頂替已在凌君毅和秦得廣談話中指出。
芍葯格的笑道:「自然拿下了而且他們已經全招供了。」目光一抬接著說道:「方纔是九妹來說她現這裡有劍光騰空可能是凌兄遇上了強敵我才匆匆趕來的。」直到此時左護法冷朝宗才趨前一步拱手笑道:「總座真是神機妙算目光如電一下就把潛伏的奸細一網打盡兄弟實在是既慚又愧對總座佩服五體投地。」凌君毅笑道:「冷老好說兄弟也只是偶然現而已。」芍葯咦了一聲:「秦得廣呢?是不是給他逃走了?據楊家驄他們招供他是潛伏奸細的頭兒。」凌君毅道:「秦得廣已經死了是被他們自己人暗算死的。這事倒不重要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在下今晚遇上的「十二星宿」。他們每一個人身上都有這一樣身服裝咱們的人就非吃大虧不可。」芍葯問道:「不是有三個死的麼他們在哪裡?快讓我瞧瞧。」凌君毅伸手一指道:「就在那裡。」當下陪著芍葯走了過去。
芍葯探腕拔出長劍問道:「就是這三個?」舉劍朝一個黑衣人身上刺去。她這一劍至少也用了五六成力道但劍尖刺在皮衣之上哪想刺得進去?
芍葯怔得—怔奇道:「這是什麼皮做的?」凌君毅道:「在下也不知道在下之意不如把他們運回去再作道理。」芍葯道:「凌兄這辦法不錯啊他們叫「十二星宿」那是一共來了十二個人了?」凌君毅就把才才經過扼要說了一遍。一面命大家就地挖了個大坑把三個黑衣人身上所穿皮衣剝下把三具屍體連同秦得廣、許廷臣兩人都—起埋了。然後由徐守成押著假冒他的賊人下船大家紛紛登上快艇一路朝大船駛去。這回真有些像凱旋班師!大船上百花幫主牡丹、總管玉蘭已在三層膳廳上坐著等候。右護法三眼神蔡良率同全體護法、護花使者分佈大船四周看去人影幢幢如臨大敵。
凌君毅、芍葯當先登上甲板三眼神蔡良立即迎了上來躬身道:「副幫主、總使者回來了幫主已在廳中坐候多時了。」凌君毅含笑道:「大家辛苦了。」三眼神因有副幫主在側不敢多說躬躬身道:「副幫主總使者請。」凌君毅、芍葯並肩而行走到大廳門口早有兩名護花使者躬身行禮替兩人掀起布簾。
芍葯腳下一停側臉道:「凌兄請先。」凌君毅道:「自然是副幫主先請了。」芍葯回眸一笑道:「你是此行主將別和我客氣了快請呀!」凌君毅拗不過她只得當先舉步往裡走去。大廳上紅燭高燒百花幫主坐在上一張方桌邊上兩旁伺立著桃花、菊花等六名侍者。衣香鬢影個個身佩長劍。百花幫主看到凌君毅走入立即站了起來含笑道:「總使者可是遇上了敵人麼?」一雙盈盈秋波深情凝注滿含著關切之色。
凌君毅拱手道:「多謝幫主關切屬下在牛洛礬擒下秦得廣之後確和黑龍堂主饒三村及他手下十二星宿相遇動上了手……」百花幫主睜大風目吃驚道:「他們來了很多人麼?後來呢?」凌君毅道:「幸仗幫主神威賊人留下三具屍體不支而逃。」百花幫主粲然笑道:「那是凌總護花使者的神威。」芍葯道:「大姐黑龍會十二星宿身穿皮衣個個刀劍不入我們把三件皮衣都帶來了。左右護法冷朝宗、公孫相等人跟著凌君毅身後走入大廳直到此時才上前參見過幫主。由宋德生、張南強兩人捧著三件皮衣呈上。徐守成押著假徐守成上前行禮。
虧百花幫主看了假徐守成一眼問道:「秦得廣、許廷臣呢?」凌君毅道:「他們兩人俱死在賊人手中已經埋了。」百花幫主望了假徐守成一眼說道:「這是他們派來冒名頂替徐守成的了唉若非凌兄識破他們陰謀咱們還沒到黑龍會巢穴所有護法、護花使者全被他們偷天換日變成他們的人了。」說到這裡揮揮手道:「你們先把他送到前艙囚起來再說。」徐守成答應一聲押著假徐守成退了出去。
百花幫主道:「總使者請坐方才賤妾聽九妹來報牛洛山方向有劍光盤空閃動可能是總使者一行遇上了強敵才要二妹趕去增援。我想今晚你們這一戰定是十分驚險現在大家都在這裡凌兄能否把此行經過說出來讓大家聽聽?」凌君毅依言坐下。芍葯傍著他身邊落座一掠宋德生、公孫相等人說道:「凌兄今晚獨戰黑龍會十二星宿也夠累了我看還是你們代總使者說吧。」這話說的好不體貼。
公孫相道:「屬下向幫主報告。」百花幫主頓道:「你說。」公孫相就把今晚如何計撞秦得廣如何套取他口供直說到饒三村率領「十二星宿」出現他們如何刀劍不入凌君毅如何劍創「十二星宿」詳細說了一遍。這一段驚險經過從他口中說出當真歷歷如繪聽得在場之人個個有如身歷其境幾乎喘不過氣來。直說到凌君毅劍劈「十二星宿」大家不由自主的紛紛鼓起掌來。百花幫主仔細看了放在桌上的三套皮衣抬目問道:「你們知不知道這是什麼皮做的?」大家聽說這皮衣刀劍不入暗器、拳掌都不能傷它不禁紛紛走上前來觀看但卻沒有一個人說得出來。三眼神蔡良道:「屬下曾聽人說過北海產蛟蛟皮身有隱麟製成衣衫可以刀劍不入暗器難傷。黑龍會巢穴正在北海附近也許就是蛟皮製的了。」百花幫主點頭道:「這也難說哎黑龍會近年羅致了不少高手如果他們都有一身這樣的皮衣咱們事先若不早作準備只怕要吃他們的大虧了。」芍葯笑道:「大姐什麼愁?十二星宿在凌兄手下不是三死三傷狼狽而逃麼?」百花幫主道:「那只是凌兄一人有此功力咱們這許多人中若是遇上了一旦刀劍無功豈不全成了挨打的局面?」她抬起頭看看布簾外的天色說道:「天快亮了太上坐功也快醒啦這件事還得早些票報她老人家才好。」說到這裡回頭朝身後侍女吩咐道:「萊莉你拿一套皮衣隨我上去其餘的兩件可由冷左護法暫時保管。」說完站起身道:「總使者二妹咱們上去面報太上。」凌君毅、芍葯、玉蘭同時站起。
百花幫主抬手道:「總使者請。」凌君毅謙讓道:「幫主請先屬下怎敢逾越?」百花幫主嬌柔一笑道:「總使者莫要忘了偵查這件案子總使者是蒙太上親賜金令全權處理的主持人。賤妾和二妹只是從旁協辦之人凌兄自該走在前面了。」這話從幫主口中說出來份量自然不同。如今誰都知道凌君毅是太上面前的唯一紅人風頭之健已經凌駕幫主、副幫主之上了。這也難怪以凌君毅的人品武功來說放眼武林確也找不出第二個來大家心裡早已有個譜兒。凌君毅百花幫的「嬌客」是當定了的而且國色天香的牡丹花中之相的芍葯都會下嫁這位總護花使者。
凌君毅再三不肯還是由百花幫主走在前面第二個是他再次是副幫主芍葯總管玉蘭和十名侍者緊隨他們身後一起朝三層船艙上去。走到太上起居室門口除了梅花是今晚當值玫瑰曾經假扮桅子但卻不敢擅入就在門口站停下來。其餘侍者從左右兩舷悄然退去。百花幫主、凌君毅等人剛跨進起居室就聽太上的聲音說道:「凌君毅你有什麼事嗎?」凌君毅慌忙躬身應道:「屬下有事稟報太上。」太上道:「好。」牡丹、芍葯、凌君毅、玉蘭因太上就要出來一齊面向上恭身肅立。不多一會只見繡簾啟處兩名黃衣使女一左一右伺候著太上緩步走出。
凌君毅躬下身去道:「屬下叩見太上。」只有他長揖不拜。
牡丹、芍葯、玉蘭三人早巳一起跪了下去口中說道:「弟子叩請師傅金安。」太上臉上雖然垂著黑紗但卻藹然點頭道:「你們起來。」隨著話聲已在上一張繡披交椅上坐下一面抬目朝凌君毅問道:「凌君毅你這時候來見老身莫非錢月娥這件案中的幾個賊黨都已逮到了麼?」凌君毅恭敬的答道:「回太上屬下幸不辱命。」「很好。」太上雙目之中精光一閃藹然笑道:「真是好孩子老身知道你一定會把他們逮到的所以老身要你放手去幹。你總算不負老身期望唔你們都坐下來慢慢的說。」這句「好孩子」口氣親切。凌君毅倒沒有什麼百花幫主聽到耳裡臉上有些熱烘烘的心裡有著說不出的喜悅。
凌君毅躬身道:「屬下謝坐。」就在下椅上坐下。他坐下了百花幫主、芍葯、玉蘭也一起隨著坐下。凌君毅就把自己當上總護花使者的當晚有人以「森羅令」行刺自己如何追蹤經過仔細推敲此人可能就是秦得廣。後來又現銀彈子許廷臣打出來的銀彈子並無特殊手法木應以銀彈子成名後來又現他臉上經過易容這兩件事就使自己起了疑竇。及至楊家驄、沈建勳負傷自己又現兩人臉上都經過易容第三天何祥生和許廷臣一組出巡邏翌晨何祥生回來臉上也易了容了。事情展至此已極明顯是對方有計劃的行動藉每次巡邏換回他們的人太上不住地點頭嘉許地道:「你果然機智過人唉這種事怎不早說?」凌君毅欠身道:「太上垂察這種事若無佐證豈能亂入人罪?」太上又點點頭道:「好你說下去。」凌君毅接著說出那時大概黑龍會因自己製成「毒汁」解藥亟欲把自己除去遂有錢月娥栽贓之事生。今晚正好輪到秦得廣巡邏自己密令公孫相、宋德生、張南強先把秦德廣、許廷臣兩艘快艇上的水手拿下果然從他們身上搜到一匣「森羅令」。自己留了一封密柬要總管玉蘭到二更時分轉呈副幫主拿下楊家葛、沈建勳二人自己和公孫相等三人改扮快艇水手。秦得廣如何在船頭點起紅燈在牛洛山登岸準備對徐守成下手為自己等人所擒。
太上一手輕拍著木椅扶手點頭道:「擒得好!果然不愧本幫總護花使者後來呢?」凌君毅不敢隱瞞把自己套間秦得廣的口供一五一十地說了。太上只是微微頓並未追問黑龍會的情形。
凌君毅心中暗覺奇怪忖道:「她怎麼並未追問呢?難道她對黑龍會知道的已經很多了?」接下去說出秦得廣如何突然中人暗算飛龍堂主饒三村說出奉他們會主之命脅迫自己隨他去見會主太上對這一點似乎特別重視目中稜稜光直注在凌君毅的臉上問道:「他和你怎麼說了?你只管直說不許隱瞞。」凌君毅道:「他說只要屬下真能化解「毒汁」黑龍會不惜重酬百花幫給屬下總護花使者他們也可以給屬下總護法的職位……」太上砰的一掌擊在茶几上怒哼道:「他們居然對你利誘!」百花幫主、芍葯、玉蘭三人同時大吃一驚。
凌君毅慌恐的道:「屬下……」太上回過頭來藹然笑道:「老身並沒有怪你你只管說下去。」凌君毅接著說出自己等人如何和「十二星宿」動手對方身穿特製皮衣刀劍不入自己幸仗太上所賜倚天劍連傷對方六人饒三村才率人退去詳細說了一遍。一面朝玉蘭道:「有勞總管要他們把皮衣送進來呈請太上過目。」玉蘭答應一聲走到門口招了招手茉莉手捧皮衣送到太上面前。
太上只看了一眼微曬道:「我當什麼十二星宿原來只是利用鮫人的服裝罷了!不錯用這僥皮製成的服裝確是刀劍不入暗器難傷。」凌君毅聽她口氣似乎早就知道有僥人的服裝!心中暗暗覺得奇怪。
太上已經藹然道:「凌君毅你這次破獲潛伏奸細一舉加以肅清這是一件莫大的功勞……」說到這裡有意無意地朝百花幫主看了一眼續道:「你好好幹老身不會虧待你的。」這話已經很露骨了她早就有把牡丹相許之意百花幫主羞澀地低下頭去。
凌君毅自然也聽得出她的話中的意思但太上沒有說明自己也不好多說只是訕訕地躬躬身道:「多謝太上。」太上回頭問道:「芍葯所有黑龍會的奸細你都問過口供了?」芍葯道:「問過了。」太上道:「好那就都給我剁了。」芍葯躬身道:「弟子遵命。」凌君毅忙道:「太上屬下有一個請求。」太上藹然道:「你有什麼意見只管說好了。」凌君毅道:「黑龍會派到咱們這裡的人以錢月娥、秦得廣兩人身份較高這兩人如今都已死了餘下的人僅是黃龍堂門下的劍士。屬下斗膽認為不如廢去武功放他們一條生路螻蟻尚且貪生這也是上天好生之德……」太上含笑道:「老身年輕的時候也是從不饒人的這幾年茹素禮佛殺心才漸漸泯去這樣吧凌君毅既然替他們求情那就饒了他們—命也好。」凌君毅躬身道:「太上心存仁慈屬下這裡謝了。太上如果別無吩咐屬下就告退了。」太上頷道:「沒事了你去吧。」凌君毅又行了一禮才行退出。這時天色已經大亮樓船也開行了。金黃的陽光照在身上整個人都有溫暖之感。
凌君毅仰向天深深吸了口氣才扶著木梯而下回到二層膳廳。但見大家全在廳上除了出去巡邏的人一個未少敢情大家都在等著自己不覺目光掠動說道:「諸位一晚未睡怎麼還不去歇息?」左護法冷朝宗迎著笑道:「兄弟們因總座一晚之間肅清潛伏本幫的奸細立下殊功大家要向總座致敬。」凌君毅道:「內肅奸膩外御強敵是兄弟的職責而且昨晚之事全仗大家協助也不是兄弟一個人的功勞大伙都是自己人這致敬兩字兄弟愧不敢當。諸位昨晚一夜未睡現在就請回房休息吧。」廳上眾人依言各自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