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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一章 文 / 獨孤紅

    一杯盡飲,沈東山臉色更見紅潤,他抹了抹嘴,道:「冷老兒,你現在已不是外人,告訴你也無妨………」

    冷遇春唇邊掠過一絲笑意。

    沈東山接著說道:「是這樣的,呼延海那老兒,不是把費慕人那小子殺手打落了『祝融』極顛了麼………」

    冷遇春暗陪大吃一驚,忙笑道:「好啊,這回費雲飛絕了後了……」

    沈東山冷哼一聲道:「誰說的,那小子命大,竟然沒有死,而且大搖大擺地又現了武林……」

    冷遇春一顆心忽地落下,詫聲說道:「這,這怎可能,祝融千丈,他……」

    沈東山道:「你不信麼?不信你問問他倆?那小子還跟個叫左車的老傢伙意圖救厲勿邪那女兒呢。」

    冷遇春沒問,他倚知不假,當下說道:「我怎麼不信沈老,我只扼腕……」

    「別扼腕。」沈東山嘿嘿一笑,道:「以後的樂子更大,你可知道那小子跟宇文瓊姑娘的關係?」

    冷遇春遺:「這我聽說了,怎麼?」

    「怎麼?」沈東山笑道:「主人好心智,想出了一著妙計,於是就命我兼程追趕瓊姑娘,把這消息透露於她……」

    「嗯。」冷遇春揪著心擊掌說道:「這一來呼延海可慘了,瓊姑娘非殺了他不可。」

    沈東山嘿嘿笑道:「誰說不是呢?起先瓊姑娘說不管,誰知她是玩心眼兒,本來嘛,這種關係這種事,她會不管?於是,當我折回來途經『沙市』『章華台』旁,碰上了呼延海,那老兒正要把我推下『沉香井』的時候,瓊姑娘帶著『四靈』可巧趕到了……」

    冷遇春道:「恐怕不行,瓊姑娘怎會是呼延西魔的對手?怕加上『四靈』也不行……」

    「誰說的?」沈東山一翻眼,道:「我躲在一旁看的清楚,瓊姑娘原不敵呼廷老兒,可是不知怎地,當呼老兒要傷瓊姑娘的時侯,他手上突然一頓,瓊姑娘就趁這機會施出了那難躲難防的毒……」

    冷遇春心神震動,「哦」地一聲道:「這下呼延老兒可就……」

    「可不是麼?」沈東山嘿嘿笑道:「瓊姑娘那一身毒,就是大羅神仙也難逃劫數,何況俗骨凡胎的『西魔』呼延老兒?他當即就倒地人事不醒……」

    冷遇春一身冷汗地撫掌笑道:「呼延老兒要命喪沉香井畔了。」

    沈東山猛一搖頭,拍了石桌狠狠說道:「算他老兒命大……」

    冷遇春心中一鬆,忙問道:「怎麼,莫非有人救……」

    「那倒不是。」沈東山搖頭說道:「瓊姑娘身子大概有什不適,當時試了幾次沒能殺了他,結果

    瓊姑娘到『沙市』雇了輛車帶走了呼延老兒……」

    冷遇春訝然說道:「瓊姑娘要把他帶到哪兒去?」

    沈東山陰笑說道:「馬車直馳正南,以我看,瓊姑娘八成是帶著他上『祝融』極顛下手,在那兒祭費慕人那小子了……」

    冷遇春道:「可是費慕人並沒有……」

    沈東山嘿嘿笑道:「可是瓊姑娘並不知道呀。」

    冷遇春一怔點頭,笑道:「對,看來呼延老兒仍難逃級數,他是死定了……」

    沈東山道:「可不是麼?」

    冷遇春眉鋒一皺,道:「沈老,還有誰知道費慕人沒死?」

    沈東山搖頭說道:「不知道,不知道費慕人碰上過別人沒有,其實那也不要緊,就是碰上過,又有誰知道瓊姑娘已押著呼延老兒奔向了祝融極顛,冷老兒,你說是麼?」

    冷遇春忙點頭說道:「是,是,極是,極是。」

    通體冷汗涔涔而下,心中也大為焦急。

    焦急之餘,他心中忽地一動,忙道:「沈老適才說費慕人帶著誰……」

    沈東山道:「左車『鐵面巨靈』左車。」

    冷遇春著實地一怔,訝然說道:「沈老,不對吧?」

    沈東山道:「怎麼不對?」

    冷遇春道:「據我所知,左車是皇甫『南令』時忠僕,他怎會跟費雲飛的兒子費慕人搞在了一起?走在了一處?」

    沈東山呆了一呆,瞪目說道:「對,這,這是怎麼回事?……」

    敢情連他也糊塗了。

    冷遇春目光一轉,目中忽現異采,道:「沈老,這件事暫時切莫管它,沈老適才說厲勿邪那女兒她……」

    沈東山老臉一紅,道:「別提了,被人救走了……」

    接著,他把經過說了一遍。

    這些,要在平時他怎麼也不會說。

    但是,如今那短命的酒使他忘卻了一切。

    聽畢,雙妖臉上變了色,但沒有一個敢說話。

    冷遇春卻樂得心頭直跳,忙道:「沈老,你說那人是誰?」

    沈東山道:「你猜猜看,他給了我一枚指環……」

    「指環?」冷遇春忙道:「沈老,那指環是什麼樣子?」

    沈東山逐把指環的形式,大小,特徵說了一遍。

    聽畢,冷遇春神情震動,胸氣翻騰,良久始蹩出一句:「沈老,你知道他是誰?」

    沈東山搖頭說道:「不知道,難不成你……」

    「我知道。」冷遇春點頭說道:「這件事得趕快報與皇甫大俠知道,他是『中尊』費雲飛。」

    沈東山大吃一驚,酒立即醒了三分,一把抓了冷遇春,急急說道:「你說,他,他是誰?」

    冷遇春強忍激動地道:「『中尊』費雲飛。」

    沈東山目瞪口呆,道:「這,這,他,他怎麼會……」

    回憶前情,機伶一顫,道:「冷遇春,沒有錯?」

    冷遇春道:「沈老,事關重大,冷遇春怎敢欺騙沈老?」

    沈東山臉色蒼白地猛一點頭,道:「該是他了……」

    霍地站起,轉注雙妖道:「你兩快說,主人現在何處?」

    公羊單忙道:「回沈老,主人真沒有交待……」

    沈東山猛一頓腳,道:「我走了,好好陪著冷老兒。」

    話落,騰身掠落來時所乘小船,催著舟子如飛駛去。

    冷遇春站起相送,但沒說話。

    赫連海冷冷說道:「冷遇春,那人真是……」

    冷遇春道:「絕假不了,二位如若不信,日後見著皇甫『南令』

    一問便知。」

    赫連海沒再說話,跟公羊單交換了震驚一瞥。

    望著小舟遠去,冷遇春突然一笑說道:「二位,別擔心,皇甫『南令』既能放倒他一回,就能放倒他二回,如今請看,勾月已升,銀輝四灑,這東湖的夜景,美得超塵脫俗,不帶人間一點煙火氣,

    二位且請坐下,容我邊斟邊酌,為二位說一段東湖掌故……」

    說著他先坐了下去。

    雙妖沒發一言,跟著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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