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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九 章 文 / 獨孤紅

    兩個人先為之猛一驚怔。

    繼而,黑衣男子突然笑了,笑得淫邪:「老天爺挺知道憐憫你的,正想著就為你送來了一個。

    這正好,也省得我到處去找了,行了,你不吃虧了,也用不著頂著露水伴雜草瓦礫,挨蚊子咬了。」

    黑衣少婦一雙桃花眼裡春色大盛,嬌媚之態直能令人銷魂。

    只聽她頓聲說道:「這付模樣兒,這麼個人兒,正是我想的,明天一早我非得好好燒幾柱香不可,這會兒我比你還急,你還等什麼?」

    黑衣男子道:「耽誤了你,也就耽誤了我,不知道我還等什麼?」

    他行動如風,話落,跨一步欺到,就要抬手。

    黑衣少婦突然伸手攔住了他:「慢著!」

    黑衣男子一怔:「你這是──」

    黑衣少婦嬌媚無限的瞟了黑衣客一眼,浪聲道:「瞧他這付模樣,應該是個既風流多情,又懂得情趣的人兒。

    或許用不著咱們慣用的那一套,只他點個頭說聲肯,那豈不是強似以往百倍,更能讓人銷魂蝕骨。」

    黑衣男子呆了一呆,旋又笑了,笑得更見淫邪:「說得也是,難得你臨時想到了這點,那就快問問他,萬一他不肯,咱們再用慣用的那一套就是了!」

    黑衣少婦笑道:「多少人燒高香,磕響頭,求還求不到呢,我就不相信他能搖頭說個不字──」

    話鋒微頓,腰肢扭動,風擺楊柳般上前一步,未語先媚笑,朱唇輕敵,吐氣如蘭:

    「哎!我們說的話你聽見沒有?」

    黑衣客冷然開口道:「聽見了!」

    黑衣少婦道:「懂了沒有?」

    黑衣客道:「懂了!」

    黑衣少婦因興奮而激動,因激動而嬌軀微顫:「那你,肯是不肯呀?」

    黑衣客臉上沒有一點表情,道:「你二人,大概就是武林之中,連下九流都不如,人稱『狂峰浪蝶』的花郎君與粉娘子?」

    黑衣男子花郎君一點頭道:「不錯!」

    黑衣少婦粉娘子道:「喲!你也知道我們呀!既然知道我們──」

    黑衣客截口道:「聽說你們兩個互為狼狽,殘害過不少年輕男女?」

    花郎君淫邪地一笑,道:「我們承認,不過那不能叫做殘害,因為有的是心甘情願的,就像你吧!待會兒一旦點了頭,跟粉娘子兩情相悅,纏綿一宵,享盡了人間風流情趣,那能叫殘害?」

    黑衣客雙眉一揚,方待說話。

    粉娘子已輕皺眉頭,道:「哎喲!好人,你就別再多說什麼了,只答我一句,肯還是不肯就夠了。」

    黑衣客冷冷笑道:「恐怕你們還不知道我是幹什麼的?」

    粉娘子道:「當然知道,不過你可能會改變心意也說不定。」

    黑衣客道:「你們看錯人了,我生平妒惡如仇,尤其痛恨淫賊,凡是沾上一個淫字的,只要犯在我手,絕難倖免。」

    粉娘子輕「哦」了聲。

    花郎君卻是一聲也沒吭,疾抬右掌,出手如風,直向黑衣客口鼻間掩去。,黑衣客兩眼奇光暴閃,冷笑道:「那麼,先授首斃命的是你!」

    他右掌一拂,疾探花郎君腕脈。

    只聽花郎君一聲大叫,抱著右腕,翻身躍起,砰然一聲,破窗穿出。

    黑衣客沒想到花郎君會就這麼跑了。

    微一怔神,反手襲向粉娘子。

    粉娘子沒閃沒躲,反而一挺酥胸,逕自迎上。

    這不算武學中的一招,可是對付黑衣客這種人物,這卻比武學中任何一招都來得高絕,來得厲害。

    黑衣客神情一震,硬生生沉腕收手。

    他這兒一收手,粉娘子一個嬌軀旋風似的疾轉,跟著竄起,也往那扇已經破了的窗戶撲出去。

    黑衣客雙眉揚處,冷哼聲中,右掌再探,只聽「嘶」的一聲。

    粉娘子一襲黑衫齊領到腰被扯下一條,露出了晶瑩滑嫩的一塊,還有那幾根大紅的肚兜帶,但粉娘子人已穿窗而出。

    黑衣客一扔手中布條,道:「要不是為救人,今夜你們就休想逃脫一個。」

    只聽外頭傳來粉娘子咬牙切齒的話聲:「有種你給我報個姓名聽聽!」

    黑衣客道:「於奇威,你們最好記清楚了!」

    粉娘子一聲驚呼。

    旋即,花郎君獰笑道:「原來是三堡裡『震天堡』的於堡主,難怪我連一招都沒能走完,於堡主,你也最好記住,壞人姻緣該下地獄,你遲早會遭報應的。」

    話落,隨即寂然無聲。

    黑衣客於奇威凝聽了一下,邁步近床。

    看了木板床上的紅衣人兒一眼,轉身外出。

    等他再進來時,他兩手捧著一片荷葉,荷葉裡盛著水,向著紅衣人兒那艷若桃李的嬌靨上灑了下去。

    紅衣人兒倏然驚醒,只一眼,騰身躍起,單掌直劈於奇威。

    於奇威閃身躲開,道:「姑娘──」

    紅衣人兒怒聲嬌叱:「住口!」

    嬌叱聲中,玉手再揚,又是凝足真力的一掌。

    於奇威沒再躲,右掌翻起,一把扣住了紅衣人兒的腕脈道:「姑娘該看清楚再出手不遲!」

    紅衣人兒一怔凝目,這才看清楚了眼前的於奇威,同時,她也想起了暗算她的是個女子,道:「你──」

    於奇威道:「在下『震天堡』於奇威,經過此地,見姑娘被一男一女劫持來此,趕來救下了姑娘。」

    紅衣人兒呆了呆,道:「原來你是『震天堡』的──『震天堡』於老堡主是──」

    於奇威神情微黯,道:「那是先父,在下已經在一個月前接掌了『震天堡』。」

    紅衣人兒為之一震,急道:「怎麼說?於老堡主已經──怎麼一點兒也沒聽說?」

    於奇威道:「遵先父遺命,未曾發喪,所以沒有驚動武林同道,敢問姑娘是──」

    紅衣人兒道:「東方玉瑤。」

    於奇威臉色微微一變,立即鬆了手,微抱雙拳,道:「原來是恆山世家東方二姑娘,失敬!」

    紅衣人兒東方玉瑤忙答禮:「不敢,是我魯莽,不但該向於堡主道謝,而且該向於堡主致歉!」

    於奇威淡然道:「姑娘言重,於奇威不敢當,還有要事,不能久留,此非善地,姑娘也請早些離開吧─告辭。」

    很明顯的,一聽紅衣人兒是恆山世家東方家的人,於奇威的態度馬上就變了,變得冷淡了。

    只聽東方玉瑤叫道:「於堡主,等一下。」

    於奇威收勢回身,道:「東方姑娘還有什麼見教?」

    東方玉瑤道:「於堡主還沒有告訴我,那一男一女兩個賊是──」

    於奇威道:「『狂蜂浪蝶』花郎君和粉娘子。」

    東方玉瑤嬌靨上浮現寒霜,眉宇間騰起殺機,切齒咬牙:「原來是這兩個下九流的淫賊,只再讓我碰上,我非殺他們不可。」

    於奇威沒有說話,轉身又要走,但是他馬上又回過了身,只因為他聽見身後東方玉瑤一聲驚乎。

    回過身看,東方玉瑤竟一手撫著香額,一手扶著桌子,臉色發白,站都似乎站不穩的樣子。

    他為之一怔,忙道:「姑娘──」

    東方玉瑤道:「我頭好暈!」

    於奇威道:「許是姑娘中了他們的迷藥剛醒的緣故,坐一下就會好了。」

    東方玉瑤道:「我不能多耽誤,而且也不知道過多久才會好,我還要趕路──」

    於奇威道:「難道姑娘有什麼急事?」

    東方玉瑤道:「也不算是什麼急事,只是我跟我哥哥約好了的,這個時候趕到一個地方去跟他會面──」

    於奇威一聽她說是要趕去跟乃兄東方玉琪會面,「哦」了聲,沒說什麼。

    東方玉瑤忽然抬頭凝目:「能不能麻煩於堡主送我一程?」

    於奇威一怔:「這──」

    東方玉瑤道:「我的坐騎應該還沒丟,而且那地方就在金陵城外,不遠,不會過於勞累於堡主,也不會耽誤於堡主太久!」

    東方玉瑤的確需要幫助,這種地方也不能把他一個人丟在這兒不管,再說夜路無人,她現在所中迷藥餘力未消,又怎麼能讓她一個人走?於奇威遲疑了一下,毅然道:「既然姑娘身體不適,理當送姑娘一程,姑娘的坐騎就在外頭,請吧!」

    他退後一步,讓出了出門路。

    東方玉瑤邁步要走。

    但顯然她頭暈得厲害,剛一邁步,嬌軀一晃,竟要倒。

    於奇威伸手扶住,不只是扶住,而且還扶著她走出了小屋,走到了馬匹旁,甚至扶地上了馬。

    等東方玉瑤上了馬,控好了韁繩,他一聲:「姑娘坐好了!」

    他居然拉著馬要走。

    東方玉瑤忙道:「怎麼好讓於堡主步行?」

    於奇威道:「不要緊,我慣於步行,好在此去金陵也沒多遠了。」

    東方玉瑤皺眉苦臉:「可是不行啊─我坐不穩,馬匹一顛一晃,我頭更暈!」-饈鞘登椋也麻煩了─

    於奇威遲疑了一下,沒有再說話,翻身上馬,坐在了東方玉瑤身後,從東方玉瑤手裡接過韁繩,策馬行去。

    或許是東方玉瑤真頭暈得支持不住,竟嬌軀往後一靠,閉上了美目。

    於奇威沒有躲,他知道,這時候的東方玉瑤需要個依靠,他不能躲,而且也沒處可躲,他沒有躲,但卻正襟危坐,一臉肅穆。

    東方玉瑤就這麼靠著於奇威,就這麼偎在於奇威懷裡,就這麼兩人一騎,重又馳上了那條路。

    剛馳上那條路的時候,東方玉瑤說過一句話,她是告訴於奇威,她要趕到什麼地方去跟乃兄會面。

    話雖說得有點含混,但於奇威聽懂了。

    之後,於奇威就沒再聽她說過一句話。

    口口口口口口

    約摸一盞熱茶工夫之後,兩人一騎馳抵了那座莊院前,莊院大門前並肩站著兩個人,是君伯英跟另一名護院。

    於奇威勒住了馬,想招呼東方玉瑤下馬,卻發現東方玉瑤已昏了過去,微弱月光下,看上去臉色蒼白。

    不得已,只好向君伯英道:「請過來幫一下忙。」

    君伯英過去了,幫忙扶下了東方玉瑤。

    於奇威也下了馬,這時候莊院大門內奔出了三個人,西門飛雪、東方玉琪,還有剛才跑進去的那個護院。

    東方玉琪一晃眼前情景,脫口叫道:「小妹──」

    東方玉琪關心乃妹,那是理所當然。

    但是,最關心東方玉瑤的,還是西門飛雪,他臉上變了色,冷叱聲中,跨步欺到,探掌就抓。

    西門家的絕學,在天下武林之中,雖然不是頂有名的,但也算得上是天下皆知的,如今西門飛雪是驚怒出手,自然更見威力。

    掌未遞到,幾縷凌厲指風已襲向於奇威幾處要害,換個人不但逃不過他這一抓,也非傷在他掌下不可。

    奈何,他碰上的是甫掌「震天堡」門戶,接「震天堡」老堡主衣缽的於奇威。

    於奇威沒想到西門飛雪會有此一著,等到他有所警覺時,凌厲指風已然沾衣,但是匆忙間他仍能冷靜應敵。

    他身軀微側,避開正面,單掌一挺,硬迎來掌。

    只聽「砰」然一聲,西門飛雪衣袂狂飄,應勢後退,而於奇威也身軀一晃,腳下不穩,退出兩步以外。

    這一掌,平分秋色。

    武林之中,能跟衡陽世家少主平分秋色的人不多。

    西門飛雪騖聲道:「你是什麼人?」

    於奇威像沒聽見,誰也沒理。

    只聽他淡然道:「那位是恆山世家東方少主?」

    東方玉琪道:「我就是。」

    於奇威道:「我已經把余妹護送到了,現在交給你,告辭!」

    他連抱拳也沒抱,話落,轉身要走。

    東方玉琪跨前一步道:「等一等。」

    於奇威停步回身,兩眼閃著威稜,直逼過去:「敢莫東方少主你也要攔我?」-方玉琪道:「你說你是護送舍妹來此?」

    「不錯─」

    「那你是什麼人?舍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於奇威冷冷看了西門飛雪一眼,道:「這我應該有個交待,只是這位太魯莽了些!」

    西門飛雪身為衡陽世家少主,一向狂傲自負,幾曾受過人當面指責,雙眉一揚,就要說話。

    於奇威卻已然轉過臉去,向著東方玉琪冷然道:「我是什麼人無關緊要,令妹遭『狂蜂浪蝶』花郎君、粉娘子暗算。

    是我正巧路過碰上,驚走了『狂蜂浪蝶』,但令妹所中迷藥藥力未消,難以支持,所以囑我把她送來此地,這就是令妹所發生的事──」

    只聽西門飛雪道:「『狂蜂浪蝶』?東方姑娘可曾受到──」

    受到什麼,他沒說出口。

    於奇威懶得理他,也沒說話。

    只聽東方玉琪忙道:「舍妹可曾受到什麼傷害?」

    於奇威這回說了,道:「我到早了一步。」

    西門飛雪跟東方玉琪神色同時為之一鬆。

    東方玉琪道:「那麼舍妹為什麼還昏迷不醒?」

    於奇威道:「我剛說過,令妹所中迷藥藥力尚未完全消除,本就難以支持,馬上一路顛波,更是難以禁受,所以又昏了過去,東方少主滿意了麼?」

    只聽西門飛雪道:「君伯英,把東方姑娘扶進去歇著。」

    君伯英恭應一聲,跟另一名護院雙雙扶走了東方玉瑤。

    西門飛雪接著又道:「這是你說的,一面之辭,叫人如何相信?」

    於奇威聽得雙眉一揚,道:「東方少主,這位是你什麼人?」

    東方玉琪道:「朋友,衡陽世家西門少主。」

    西門飛雪緊接一句:「東方姑娘的未婚夫。」

    於奇威微一怔,旋即淡然而笑:「那就難怪這麼咄咄逼人了,西門少主,話是我說的,信不信在你。」

    話落,他轉身又要走。

    西門飛雪帶著一陣疾風,一步跨到,冷然道:「你還不能走。」

    於奇威仰頭一笑,道:「沒想到我救人還救錯了,早知如此,我更不該護送東方姑娘到這兒來──」

    話鋒一頓,兩眼威稜再現,道:「西門少主,我不但要走,而且走定了!」

    話落,他就要邁步。

    西門飛雪冷笑道:「你試試看!」

    他就要揚掌。

    只聽一聲嬌叱傳了過來:「住手!」

    西門飛雪揚掌之勢為之一頓。

    只見莊院大門裡跌跌撞撞奔出了剛才還昏迷不醒的東方玉瑤,西門飛雪為之一怔,東方玉琪忙迎上扶住,叫道:「小妹──」

    東方玉瑤臉色蒼白,急氣之情形於色,道:「你們這算什麼?於堡主救了我,還護送我到這兒來,你們不但不謝謝人家,居然還──」

    地似乎顯得虛弱,話一口氣說不上來,到這兒停住,酥胸起伏,在喘。

    話雖沒說完,但是這番話已聽怔了西門飛雪跟東方玉琪兩個。

    東方玉琪道:「於堡主?」

    東方玉瑤喘著道:「『震天堡』的於堡主,剛接掌『震天堡』。」

    東方玉琪轉臉望於奇威:「於堡主為什麼不早說?」

    於奇威淡然道:「東方少主、西門少主,現在我說的話已經不是一面之辭了,兩位應該信得過,我也可以走了?」

    說完話,他轉身要走。

    身後卻傳來東方玉瑤的呼叫:「於堡主,等一等!」

    於奇威為之停步回身:「東方姑娘還有什麼事?」

    東方玉瑤道:「蒙於堡主相救在先,護送於後,我還沒有任何表示,何況現在正值深夜──」

    於奇威截口道:「舉手之勞,順路之便,再說忝為武林俠義,也沒有見危不拯的道理,姑娘不必耿耿難釋。

    至於現在已值深夜,那更算不了什麼,於奇威身為武林中人,又是七尺鬚眉,難道還怕走夜路,姑娘所中迷藥藥力未消,不宜久站,還請進去歇歇吧!告辭。」-還沒有轉身。

    東方玉瑤也沒容他轉身,急道:「不──哥,都是你們得罪了於堡主,你們要是不給我留住於堡主,休想我再理你們!」

    不知道是藥力使然,還是急氣所致,說完了這句話之後,她竟又昏了過去。

    這句話本不算太重,可是聽進西門飛雪跟東方玉琪耳裡,份量就不一樣了!西門飛雪馬上換上了一付臉色,有點窘,也有點尷尬,向於奇威抱了拳:「於堡主,是西門飛雪失禮,不知道是於堡主當面,否則怎麼也不會──」

    天知道,他在乎的不是「震天堡」,也不是於奇威,他在乎的是東方玉瑤。

    西門飛雪一向狂傲,一向自負,為了東方玉瑤他能不惜犧牲乃妹西門飛霜,可見他是如何想得到東方玉瑤,如何怕惹翻東方玉瑤了。

    於奇威淡然截口:「西門少主言重,於奇威還不是心胸狹窄,不能容物之輩,這等小事,還不至於放在心上。」

    西門飛雪忙道:「既是如此,那麼就請於堡主入莊──」

    於奇威淡然道:「好意心領,我還有別的事,方命之處,還望見諒!」

    他還沒說要走,也還沒有動,西門飛雪已然橫身跨步攔住了他,苦著瞼道:「於堡主──」

    只聽東方玉琪道:「於堡主,剛才舍妹的話你聽見了,舍妹的脾氣,於堡主不知道,她說得出,做得到,君子成人之美,西門少主已當面認錯致歉,無論如何請於堡主幫個忙,入莊委屈一宿。」

    他也不是幫西門飛雪的忙,而是幫自己的忙,真讓西門飛雪跑了乃妹,他的西門飛霜也就沒指望了。

    於奇威熟知這衡陽、恆山二世家的作為,更知道這兩個少主的為人,本不能沾他們,否則當他知道東方玉瑤是恆山東方家的人的時候,他不會馬上要走。

    所以,答應護送東方玉瑤到這兒來,完全是因為心中那一念不忍,跟那一念自許俠義英雄,不好跟個女兒家計較。

    如今,殺人不過頭點地,西門飛雪當面認了錯,道了歉,自己也說過不是心胸狹窄,不能容物之輩。

    再加上東方玉琪一句君子成人之美,他心裡又泛起了那一念不忍,跟一念自許俠義英雄,不願跟這兩個俗物計較。

    就因為又有此一念,他略一遲疑之後點了頭:「既然如此,我只好打擾一宿了!」

    西門飛雪、東方玉琪兩個人都為之一喜。

    當即,西門飛雪陪著於奇威,東方玉琪扶著乃妹進了莊院。

    兩個人都各有心事,沒把於奇威當回事。

    一進莊院,西門飛雪立即吩咐君伯英為於奇威安排住處,正好於奇威也不願多跟他們嚕嗦,二話沒說就跟君伯英走了。

    那裡於奇威跟君伯英一走,這裡西門飛雪就向東方玉琪伸過了手。

    東方玉琪明知故問:「飛雪兄,你要幹什麼?」

    西門飛雪兩眼異光閃射,連話聲都帶著顫抖,道:「玉琪,天假其便,還有比這更好的機會麼?」

    東方玉琪微一點頭,淡然而笑:「不錯,也省了我一番手腳,可是你要的現成的就在眼前,我要的呢?」

    西門飛雪不得不收回了手。

    手是收回了,一雙異采閃射的目光,卻還緊盯在東方玉瑤那張蒼白,但難掩美艷的嬌靨上,一寸也捨不得稍離。

    他點點頭,道:「好,我這就進行第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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