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九章 芳蹤飄緲 文 / 獨孤紅
侯玉昆臉上飛快掠過一絲錯愕之色,站起來說道:「『岑、苗二人八成兒是睡著了,諸位請稍候,讓我去看看。」
轉身走向小樓。
溫飛卿冷喝說道:「侯玉昆,你給我站住!」
侯玉昆停步回身,含笑問道:「二姑娘可有什麼見教?」
溫飛卿冷冷一笑道:「侯玉昆,你少在我面前耍心智,在張姑娘沒有回音之前,你體想移動一步。」
侯玉昆笑道:「二姑娘顯然是誤會了,我只是想去看看去。」溫飛卿道:「只怕你一去就不回來了。」
侯玉昆道:「那怎麼會,我還想要另一隻『血結玉鴛鴦』呢。」溫飛卿冷笑說道:「那另一隻『血結工鴛鴦』不及你的命重要。」
侯玉昆笑道:「誠然,然而張姑娘在我手裡,試問諸位之中那一位敢動我?」
溫飛卿道:「若是張姑娘不在這兒,或是發生了什麼意外,我頭一個要殺你。」
侯玉昆笑道:「二姑娘想差了,二姑娘想差了.我既然要拿張姑娘換取另一隻『血結玉鴛鴦』,張姑娘怎麼會不在這兒,我又怎麼會讓她發生意外?諸位若是不信……」
突然抬手往四人身後一指笑道:「喏,張姑娘不是在那兒麼?」
四人每一個都關心張筱蘭的安危,聞言忙扭頭往後看,這時,侯玉昆悄無聲息,騰身掠起,直上夜空。
溫飛卿頭一個有所驚覺。同時四人扭頭一看之後,發現廢園空蕩,沒有半個人影,立悟上當,轉回頭來見侯玉昆人已騰起,溫K卿冷歎一聲就要追。
就在這時候一奇事發生,已然騰起的候玉昆像是突然洩了氣,悶哼一聲一頭了下來,砰然一聲摔在一了亂草裡。
溫飛卿見狀一怔,旋即閃身掠廠過去,侯玉昆躺在地上,檢色發白,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只是爬不了起來。
溫B卿一腳踩在他胸口上,冰冷說道:「侯玉昆,你還有什麼話說。」
侯玉昆臉色掠過一絲地驚色,旋即笑道:「二姑娘這是幹什麼?」
溫飛卿腳下一用力,道:「少廢話,張姑娘呢,快說!」
溫飛卿這一腳不輕,踩得侯玉昆眉鋒一皺,只聽他道:「二姑娘,張姑娘確實是在那座小樓之中。」
張遠亭一句話沒說,騰身撲向小樓。
李存孝民身而起,跟了過去。
轉眼間兩個人一前一後從那殘破小樓中竄出掠了回來,張遠亭手裡提著苗芳香,李存孝手裡提著岑東陽。
溫飛卿不禁呆了一呆,忙問道:「怎麼回事,張前輩?」
張遠亭道:「未見小女蹤影,這兩個被人制了穴道倒臥在小摟之內。」
溫飛卿霍地轉望候玉昆,目射煞威,冷然說道:「侯玉昆侯玉昆苦笑說道:「足證我沒有騙諸位,張姑娘是讓別人暗中伸手奪了去。」
李存孝一掌拍開了岑東陽的受制穴道,岑東陽穴道一解,。
見眼前情景,臉色大變,立即低下頭去。
溫飛卿冷冷問道:「岑東陽,張姑娘呢?」
岑東陽機傳一顫,道:「不知道。」
溫飛卿冷然說道:「你怎麼說?」
岑東陽道:「我兩個正在看著張姑娘,忽覺腦後風生,接著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溫飛卿道:「沒看見人麼?」
岑東陽道:「沒有,來人是從我二人身後偷襲。」
溫飛卿道「真麼?」
岑東陽道:「事到如今,當著二姑娘,我天大的膽也不敢玩假回……」
溫飛卿冷笑一聲道:「諒你也不敢……」
抬眼望向張遠孝道:「張前輩,您說該怎麼辦?」
張遠亭沉吟了一下,望著侯玉昆道:「侯公子,你到廢園,見著小女之際,小女在幹什麼?」
侯玉昆道:「令嬡在跟那殘廢老頭兒說話。」
張遠亭道:「小女跟殘廢老人卻說了些什麼,候公子可曾聽見?」
侯玉昆搖頭說道:「沒有,沒聽見,當時我三個離得遠。」
張遠亭道:「後來呢.那殘廢老人死了?」
侯玉昆道:「是的,那殘廢老人似乎是苟延殘喘多日,跟張姑娘沒說幾句話就死了,張姑娘親手理了他,而且給他立塊墓碑……」
張遠亭微一點頭道:「這個我看見了,你三人擒小女的時候,可有別人在場?」
「沒有,」侯玉昆搖頭說道:「我也發現,偌大一片花家廢園裡,只我跟張姑娘還有岑、苗四人,張前輩該知道,這種事是不容許別人在場的。」
張遠亭道:「話是不錯,可是如若那人的一身功力高於你,你也只有任他在場了,是不?」
侯玉昆微一點頭道:「張前輩說的是。」
張遠亭彎腰從候上昆懷中掏出那只「血結玉鴛鴦」,抬眼望著溫飛卿道:「二姑娘看該怎麼處置他們,就怎麼處置他們吧。」
轉身走向一旁。
溫飛卿轉望谷吟道:「『兄弟.你跟張前輩一旁歇息去吧。這件事交給我了。」
谷冷答應一聲,跟著張遠亭背後行去。
看著二人走遠,溫飛卿收回目光眉騰煞威,道:「侯玉昆,你可知道你該死?」
侯玉昆也知道怕,機伶一顫,忙道:「二姑娘,那不是我.也不能怪我。」
溫飛卿目中異來一閃,道:「那麼你告訴我是誰,該怪誰?」侯玉昆道:「害二姑娘的是楚玉軒.要怪該任柳玉麟跟岑、苗二人。」
岑東陽臉色大變道:「公子,你……」
溫飛卿抬手一指點去,岑東陽應指而倒,她望著侯玉昆道:「怎麼說,峰王昆?」
牛死關頭,侯玉昆絲毫不敢隱瞞,詳詳細細地把溫飛卿被害的經過說了一遍。
靜聽之餘,溫飛卿嬌軀連顫,美目之中淚光隱現,那煞白的臉色怕人。
侯玉昆剛說完f話,她一聲:「侯玉昆,謝謝你了。」
腳下猛一用力,侯玉昆臉漲得通紅,嘴一張,一股血箭標起老高,眼一閉,頭一歪,立即寂然不動。
侯玉昆這裡了帳,溫飛卿玉手下垂,「噗」地一聲硬生生插進了岑東陽的胸膛裡,往外一帶,熱血泉湧,血淋淋的一團,突然,她低下頭去先聲痛哭。
李存孝看得連連皺眉,可是溫飛卿身受如此,也難怪她這般殺人,立即輕輕一歎道:
『「姑娘,事已至今……這些人死有餘辜.姑娘也別再傷心了,讓張前輩知道了不好……」
溫飛卿道:「李郎,我的命好苦……」
李存孝道:「姑娘……」
一眼瞥見張遠亭走了過來,急道:『」姑娘,張前輩過來了。」溫飛卿忙舉袖拭淚,道:「苗芳香淫蕩狠毒,最好也別留她,你點她一指吧。」
李存孝知道溫飛卿說的是實情實話,當即垂手一指點在苗芳香死穴之上。
張遠事走到近前,見狀不禁一怔,道「怎麼,二姑娘……」
溫飛卿道:「張前輩難道認為這些人不該殺?」
張遠亭道:「那倒不是,侯玉昆也好,『白骨三煞』也好,他們都是死有餘事的巨凶大惡,我只是沒有想到……」
李存孝突然插口說道:「前輩,可有什麼蛛絲馬跡麼?」
張遠亭眉鋒做皺,一臉憂慮,搖頭說道:「沒有,小女不知又被誰擄了去……」
溫飛卿道:「金華一帶,尤其在這『金華城』裡木應該有別人張遠亭神情一震,忙道:
「二姑娘是說……」
溫飛卿微微搖頭說道「我只是臆測,卻不敢斷言,如果張姑娘真是落在『冷月門』人手裡的話,那倒並沒有什麼大礙。」
張遠亭強笑一聲,道:「這真是福無雙至,禍無單行。」
李存孝通:「前輩,我很不安。」
張遠亭微一搖頭道:「大少,我言者無心,請別在意。」
溫飛卿道:「前輩,侯玉昆那只『血結玉鴛鴦』應是從張姑娘手裡奪來的,只是張姑娘又是…」
張遠亭道:「應該是李升給小女的,當年我為這對『血結五鴛鴦』潛上『聽濤山莊』,可是並未如願到手,反而錯拿了李夫人之物,如果我沒猜錯,這對『血結五鴛鴦』該是李升僥倖未死,逃出『聽濤山莊』時帶出來的。」
溫飛卿道:「可是,前輩,這『血結工鴛鴦』是一對,如今卻只有一隻。」
張遠亭道:「也許李升只帶出來一隻,按說這一對『血結玉鴛鴦』放在一個紫檀木盒裡,要帶就是一對,絕不會單帶一隻,也可能李升在逃出『聽濤山莊』時,由於匆忙逃命,不慎失落了一隻,要不然他不會只給小女一隻。」
溫飛卿沉吟了一下道:「不管怎麼說,咱們得先找著張姑娘,只要找著張姑娘,就可以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
張遠亭道:「二姑娘,萬一小女真是落在冷月門』人手中,二姑娘能把小女要出來麼?」
溫飛卿道:「不瞞前輩說,我沒有太大的把握,姬老婆婆這個人性情怪異,喜怒無常……」
張遠亭一雙眉鋒微皺起,道:「二姑娘,這個我知道,『冷月門』姬婆婆出了名的難說話,武林中人甚至有寧見閻王爺,不見姬婆婆的說法。」
溫飛卿道:「前輩不必擔心,『冷月』『寒星』是世交,憑這一點,也許姬婆婆會給我這個晚輩一點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