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回 人間絕色 文 / 黃鷹
石室中無風,燈光繽紛而柔和。慕容孤芳忽然歎了一口氣,那剎那,方重生忽然又發覺,慕容孤芳比方才憔悴很多。他雖然不知道慕容孤芳與那個潘安之間又是什麼關係,亦已想得到,絕不會簡單。他很想一問。可是他的終沒有開口。慕容弧芳也沒有多說潘安什麼,歎著氣,拍手理了理雲發,倏的笑一笑,問道:「天下間有這樣完美的男人,以你看,有沒有同樣完美的女人?」
方重生心念一動,道:「莫非就是白玉樓的那個女兒白冰?」
慕容孤芳嬌笑道:「我畢竟沒有看錯,你果然是一個聰明人。」
方重生追問道:「那個白冰,真的像潘安那樣子完美?」
慕容孤芳道:「是事實。」她輕吁了一口氣。道:「白冰實在是人間絕色。我沒有見過第二個比她更美麗的女孩子。」
方重生道:「姑娘要與白玉樓作對,也就是因為要得列白冰?」
慕容孤芳道:「就是為了要得到白冰。」她的目光一寒,道:「潘安配白冰,天造地設。絕世無雙!」
方重生道:「姑娘要將白冰也像潘安那樣處理?」
慕容孤芳點頭。方重生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噤。慕容孤芳盯著他,問道:「你是反對我這個計劃?」
方重生一笑道:「絕不反對。」這個人的體內所流的毫無疑問是邪惡之血。
「很好。」慕容孤芳嬌笑道:「我總算沒有看錯人!」
銀鈴一樣的笑聲,是那麼悅耳,卻又是那麼詭異。
方重生亦自大笑,道:「我有生以來,還沒有做過一件這樣奇怪,這樣刺激,這樣有意思的事情,拼卻一命,也替姑娘你完成它。」
慕容孤芳連聲道:「好,太好了。」
方重生笑聲一頓,道:「憑姑娘的武功再配合變化大法師的易容,要將白冰弄到手,應該不是一件難事。」
慕官孤芳道:「白府門禁森嚴,府邸中高手林立,而且還蓄有嗷犬,陌生人要進去,實在非常困難,況且,白玉樓視白冰如生命,愛護無微不至。也唯恐她有什麼損傷,白冰的住處也就猶如銅牆鐵壁。」
方重生道:「這簡直已不是愛護,已猶如監禁了。」
慕容孤芳道:「也怪不得白玉樓,你若是有那樣的女兒,也一樣會那樣緊張的。」
方重生苦笑道:「但我若是白冰.只怕受不了。」
慕容孤芳道:「所以她整天嚷著隨白玉樓外出走走。」
方重生道:「據說白玉樓無意官場,不時在江湖走動。」
慕容孤芳道:「這是事實。」
方重生道:「他當然間也會將途中所見,諸般得意有趣的事情,告與白冰。」
「當然。」
「所以白冰嚷著外出不難想像,而白玉樓,當然不會答應的。」
「這一次例外。」
「這一次?」方重生一愕。
「他們現在正在南下,一路遊山玩水。」
「是什麼令白玉樓改變初衷?」
「一個人!」
方重生心念一動,道:「沈勝衣?」
「正是沈勝衣!」
石室中本來無風,那剎那忽然有風。方重生那剎那的思想不禁回到照壁上沈勝衣那幅畫像上,及那些資料之上,喃喃自語道:「原來如此。」
慕容孤芳道:「你現在總算是明白了。」
方重生卻問道:「沈勝衣與白玉樓是什麼關係?」
慕容孤芳道:「他們是朋友。」
方重生「哦」的一聲。
慕容孤芳道:「他們是在江湖上認識的,據知還聯劍瓦解一裔強盜。」
又一頓道:「那是有名的獅林九惡,詳細的資料,已經錄在那十三卷軸中。」
方重生道:「我一會兒再翻閱。」
慕容孤芳道:「這一次,沈勝衣路經白家,拜訪白玉樓,正遇白玉樓準備外出遊玩,白冰就嚷著要跟他走一趟。」
方重生道:「有沈勝衣這樣的高手在一旁,白玉樓當然放心讓白冰外出走一趟的了。」
慕容孤芳道:「這也是我唯一劫奪白冰的機會。」
方重生道:「不錯。」
慕容孤芳道:「沈勝衣武功雖然厲害,畢竟一個人而已。」
方重生道:「白玉樓當然不可能將府邸所有的高手都帶出來。」
慕容孤芳道:「當然不可能。」
方重生道:「這個簡單,我將沈勝衣纏住,姑娘看準機會,將白冰劫走就是了。」
慕容孤芳道:「你說得如此簡單。」
方重生道:「以我的武功,也許敵不過沈勝衣,但一時半刻之內,相信他也難將我擊殺劍下。」
慕容孤芳道:「你忘了還有一個白玉樓在旁邊,還有他的好幾個跟班。」
方重生道:「姑娘座下不乏能人。」
慕容孤芳道:「我卻是不希望他們追查到萬花谷這裡來。」
方重生道:「這個……」
慕容孤芳道:「我們現在也就是在計劃著一件罪案,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方重生點頭。慕容孤芳道:「無論做什麼事情,我都是希望有一個完美的開始,有一個完美的結局。」一頓道:「何況我們現在乃是在劫奪一個完美的女孩子?」
方重生道:「姑娘……」
慕容孤芳道:「你是否明白我的意思?」
方重生道:「我明白,一切唯命是從。」
慕容孤芳道:「應該是這樣。」
方重生道:「姑娘勢必已經有個完美的計劃。」
慕容孤芳頷首,道:「已有了。」
方重生道:「願聞其詳。」
慕容孤芳道:「一個人太心急有時候也壞事。」
方重生道:「不錯。」
慕容孤芳道:「到要說的時候,我自然會跟你說。」
方重生道:「只不知,什麼時候進行?」
慕容孤芳道:「到進行的時候我自會通過你。」
方重生苦笑。慕容孤芳忽然揮手,道:「你現在可離開了。」
方重生道:「那麼姑娘……」
慕容孤芳道:「我留在這裡。」
方重生忽然又感覺到那種憔悴,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緩步退出去。慕容孤芳目送他離開,又歎息一聲。那道石門也就於她的歎息中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