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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砌香坳奇緣 文 / 李涼

    「不在?」此時郝寶反而成了此地主人,說話語氣,直叫小玉、顏杉感到懾人壓力。他暗自欣喜:「不在最好……」

    郝貝可急了:「怎麼辦?仙姑不在……」

    郝寶馬上伸手制止他再說下去,一改方才口吻,顯得十分親切,問道:「聽說貴地栽種各種靈芝?」

    顏杉、小玉也因郝寶改變口氣,壓力頓失,復感受一陣親切,遂也平穩心情。顏杉點頭:「是啊…」

    郝寶又問:「是否有一種叫飛燕靈芝?」

    主僕倆聞言,以為寶貝兄弟要減肥,不禁掩口輕笑。

    郝貝急忙解釋:「我們是代人效勞。」

    郝寶道:「如果此物不太貴重,可否送我們幾株?」

    顏杉道:「這種東西在此地是不太貴重,但是出了砌香助卻是稀世珍寶。」

    郝寶裝出純真笑容:「既然在此地不太貴重,你就送我們吧?一兩株該沒什麼關係。」

    顏杉搖頭:「很抱歉,仙姑不在,我不敢做主。」

    郝貝已急了:「顏姑娘也知道,我們費了很大的勁才打敗金毛猩,你就賜我們一株如何?」

    小玉驚訝:「你不是說金毛猩長跳蚤,你們就溜進來?」

    郝貝為之一楞,郝寶立即接口:「金毛猩亂跳亂撞,我們得躲躲藏藏,十分費勁,既然躲過它而溜了進來,當然算是打敗了。」

    郝貝立即乾笑:「對,不交手也能打敗,就是這個意思。」

    小玉似懂非懂:「原來如此。」轉向額杉:「顏姐你不妨送他們幾株也無妨,反正靈芝並不少。」

    顏杉搖頭淡笑:「還是等仙姑回來再說。」

    郝寶皺眉:「一株都不能給?」

    「不是不能給,而是要等仙姑回來。」

    「她回來,一定會給?」

    「這……」顏杉感到為難一笑:「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會替你們請求;」

    郝寶突然邪笑:「仙姑大概會給,只不知要等多久?」

    「不一定,也許今天,也許明天,或許更久,你們能等嗎?」

    「大概能吧!」郝寶睨眼道:「要是我們強行摘取呢?」

    顏杉一楞隨即道:「你們不會吧?若真如此,我和小玉會阻止你們。」

    郝寶含帶邪意笑道:「當然不會,我們等仙姑回來便是。」

    顏杉頓展笑顏,如花綻放,美極了:「那……請到來香亭,我們煮點茶水給你們喝。」

    她和小玉遂領著寶貝兄弟往屋側不遠小亭行去。亭邊有水池,寶貝兄弟趁此洗個手,免得老鼠味道仍留在手上,但覺池水冰涼滲手舒服,精神為之一爽。

    小玉也將茶水沏妥,並奉上,寶貝兄弟卻沒心情喝茶。

    郝寶指著滿地大小不同的靈芝,好奇問道:「聽說這裡任何靈芝都有,可增胖減瘦、延年益壽、增加功力、養顏助消化等等。」

    顏杉點頭:「大概都有,我也記不了全部。」

    郝寶誠懇道:「你能教我們辨別嗎?反正仙姑不知何時才會回來,坐著等,多無聊。」

    顏杉先是驚詫,教人這種事,她可沒做過。但想及寶貝兄弟曾替自己和小玉解危,看起來也蠻順眼,再說一樣樣解釋靈芝,該是不成問題。她終於點頭:「教你們可以,不過你們別亂動手,有的靈芝是有毒的。」

    寶貝兄弟欣喜直點頭。

    顏杉和小玉遂帶著他們往四處行去。

    來至春景區,靈芝大部份是良藥,什麼吃過以後會發胖、變瘦、死的變活的,全部都有。

    終於,他們找到了飛燕靈芝,在一處蔭涼地,此靈芝也怪異,竟然附在蘭花根上。蘭花長在巨大腐木上,指粗長根不少懸在空中,其末端就長了五六株巴掌大雪白色靈芝。

    顏杉輕柔道:「飛燕靈芝必須在氣根之下方能生長,它吸收了百花之王的精氣,經過寒月精華照射,七七四十九年方成形,吃了它,就能跟蘭花一樣清新高雅,不胖不瘦,聽說還能駐顏延壽呢!」

    寶貝兄弟歎為觀止,不停點頭叫好。郝寶急問:「摘下來就可服用了?」

    顏杉額首:「它投毒性,而且味道甘甜,十分好吃。」

    郝寶眼睛一亮:「真的?!」不等顏杉回答,又讚賞笑起來:「今天總算開了眼界。」

    郝貝好奇追問:「還有什麼最奇特的靈芝?」

    「有一株……」顏杉欲言又止。

    郝寶更好奇:「哪一株?在哪裡?」

    額杉瞧瞧小玉,小玉聳肩而笑:「顏姊就說吧!反正那株靈芝有守護之神。」

    寶貝兄弟聞言,心頭一亮,更加好奇了。顏杉遂點頭:「好吧!我帶你們去,你們千萬別告訴任何人。」

    郝寶一臉真心:「我們一定守口如瓶。」

    顏杉婿然一笑,已和小玉領著寶貝兄弟往冬景飄雪區走去。

    經過雪區,一陣寒冷湧向肌膚,顏杉採了兩朵靈芝要寶貝服下,入口即化,甘涼無比,靈芝下肚,已升起一股熱氣充斥四肢育骸,兩兄弟寒意盡失,不禁讚歎靈芝果然神奇。

    顏杉繼續帶路,來到一處冰雪坳處,此處至少比外面冷十倍,寶貝兄弟若非服下靈芝,根本進不來,現在服了靈芝,仍感寒意迫人,只好運功加以抵抗。

    顏杉含笑道:「這裡是冰雪坳,是最冷的地方,裡邊有個寒冰洞更冷,洞裡有一顆萬年雪靈芝,常年被冰封在裡頭,仙姑也沒辦法取出,因為裡邊有條守護雪蛇,刀槍不入,而且奇毒無比,它還會吐絲保護靈芝。所以想得到靈芝,可說難如登天。你們前去觀看,千萬不能亂動或發出聲音,免得雪蛇發動攻擊。」

    寶貝兄弟頻頻點頭,心頭卻急欲一睹雪靈芝風采。

    顏杉含笑又帶兩人前行數丈,裡邊一片雪白,氣溫更冷,地形有若葫蘆,裡邊有個縮小洞口,約有人身一般大,洞內冰晶透明煞是好看。

    顏杉小心翼翼指著洞口,細聲道:「就在裡邊,小心些,別超過洞口,否則雪蛇會攻擊你。」

    郝寶膽子特大,自不在乎這些,立即欺身往前,想瞧個究竟,郝貝好奇心使然,也欺前觀看。

    只見洞內稍寬,一株雪白靈芝被封在寒冰中,寒冰形狀也和靈芝一樣,三莖九葉,薄薄半寸的結在靈芝外身。一條手臂粗,全身雪白,兩眼火紅的雪蛇繞在靈芝上,靜靜挺直,毒牙如鉤,十分嚇人,它似發現有動靜,紅信已吐,面目更加猙獰。

    郝寶乍見雪靈芝,竟然有股衝動想摘取它,不禁緊緊握著那把劍。

    顏杉已走前,解釋道:「此靈芝可說是靈芝之王,再也設法找到另一株跟它一樣,保護到現在,還沒被人採取。」

    郝寶不怎麼相信:「弄根長棍將它挖出來不就成了?」

    顏杉笑道:「沒有用,仙姑試過了。」

    她回首瞧向小玉,要她再試一次,小玉會意,立即拔出插:在發售的銀釵,輕輕放往洞口,銀暫突然變冰白,而後斷成兩截。

    寶貝兄弟驚駭不已,郝寶道:「洞內竟然可以把銀鐵給凍毀?」

    顏杉輕笑:「所以仙姑說,欲得萬年雪靈芝,非得有緣人不可。」

    郝寶心頭一亮:「這麼說仙姑倒願意將它送給有緣人了?」

    顏杉一楞,郝寶問話,似乎想得到它,一時也結巴起來:「仙姑是說過有緣人才能得到它,可是……這已經是很久的事」

    小玉也心驚不已:「你們還是等仙姑回來再說,如果有緣,靈芝目該屬於你們。」

    郝貝只想要飛燕靈芝,遂道:「哥,咱們就暫時等個幾天,等……仙姑回來再說……」

    右手暗自耍動,暗示哥哥拿到飛燕靈芝再說。

    郝寶會意,笑道:「兩位別緊張,我哪有這個福氣,我只是說說罷了,看也看過,我們回去如何?」

    額杉、小玉方自放下心。兩人含笑,已往回走。

    顏杉笑容滿面:「雪靈芝聽說可以起死回生,脫胎換骨,天下至寶,極品藥材,只這株,就可抵上外面所有靈芝,難怪仙姑珍惜非常,平常我們要瞧上幾眼都不易,你們福氣好,一來就瞧見,不過你們可別洩露了秘密。」

    郝寶笑道:「當然不能讓它漏了。」

    「漏」與「露」音相近,顏杉一時未聽出郝寶雙關語,遂也放心不少,含笑道:「其實要切開萬年冰封,也得神兵利器才行,仙姑找了許久都沒找著,看來她緣分還沒到。」不知怎麼,她反而希望寶貝兄弟有此緣分得到萬年雪靈芝。

    郝寶摸摸腰中靈劍,似真的以為它是神兵利器,不禁意氣昂揚,走得更快。

    郝貝若有所覺,也跟上去,兩人會心地一笑,默契全在心中。

    離開冬景區,寒意已去。

    郝寶突然冒出怪異笑聲,隨即冷靜如常,道:「看也看完了,兩位姑娘回去拿兩條繩子給我好嗎?」

    顏杉、小玉一時怔楞,齊聲道:「你要繩子做啥?」

    郝寶笑道:「拿來再說好嗎?我保證一定有用。」一臉誠懇,讓人不忍拒絕。

    額杉、小玉甚少見過世面,自是純真非常,但見寶貝兄弟笑的誠懇,也就跟著淺笑,當真回木屋找了兩條粗長的繩索回來。

    顏杉笑道:「繩索拿來了,你們該可以告訴我,要做什麼用了吧?」

    她和小玉已將繩索交予郝寶及郝貝,四人面對面站著。

    寶貝兄弟拉張繩索,但覺十分結實。郝寶已笑道:「你們覺得這繩索捆在身上,能掙得開嗎?」

    顏杉搖頭笑道:「哪有辦法,它那麼粗,別說我,仙姑也掙不開。」

    「那就好了。」

    郝寶含笑回答,向郝貝使個眼色,兩人粹然把繩索往前一套,正巧套上顏杉及小玉,兩人惹笑聲已起。

    顏杉、小玉大為驚駭,同聲急叫:「你們想幹什麼?!」

    「告訴你們繩子的用處。」

    「我不要,放開我啊」

    顏杉、小玉驚惶掙扎,然而為時已過慢,寶貝兄弟套上第一圈,然後猛旋,額杉、小玉哪有反抗餘地?硬是被捆粽子般裹了起來,眨眼手腳已不能動彈,跌坐於地。

    顏杉急叫:「你們怎能如此對待我們?」

    小玉嗔叫:「你們太可惡了,仙姑回來一定饒不了你們。」

    郝寶笑道:「就是為了你家仙姑,我們不得不出此下策,還請見諒。」

    郝貝道:「別緊張,我們不會傷害你們,我們只要幾株飛燕靈芝而已,如果等塑人仙姑回來,她若不給,我們豈不白來了?」

    郝寶歎聲:「其實你們實在不錯,而我們又非得到靈芝不可,為了不拖累你們,只好將你們綁起來,如此我們采走靈芝,塑人仙姑也不會怪你們,請你們體會我們苦心才好。」

    顏杉、小玉聞言,不禁也心生感觸,不再那麼怨恨寶貝兄弟。

    額杉歎道:「其實我若求仙姑,她可能會給的。」

    郝貝道:「也有可能不給,我不能冒這個險,放心,你們安靜在此等候,我取完靈芝,會再來放開你們。」

    顏杉、小玉不知該如何是好,低下頭,默然不語。

    郝寶拱手道:「好好休息,我們走啦!」

    帶著歉意,寶貝兄弟已往飛燕靈芝方向奔去。

    郝貝歎道:「我總是覺得這樣對待她們太激烈了。」

    郝寶道:「要是塑人仙姑回來,看到那只癩痢猩猩,那就更激烈了。」

    他已暗示塑人仙姑將會因為金毛猩猩脫了毛而怪罪,自不可能把靈芝再送人。

    想及癩痢猩猩,郝貝也笑了:「我們做的實在過火了些。」

    郝寶笑道:「有什麼辦法,做都做了,現在唯一方法,就是趕快取得靈芝,趕快離開這裡。」

    兩兄弟奔得更快,眨眼已回到飛燕靈芝生長處。

    望著飛燕靈芝,寶貝兄弟感觸良多。

    郝貝道:「大姑從此可以苗條做人,正常地讓人追求了。」

    郝寶道:「其實大姑胖起來,反而讓入覺得親切,讓她瘦了下去,我有點不忍心。」

    郝貝笑道:「你最好忍心,因為大姑說你以後會跟他一樣胖,我看你也吃一株飛燕靈芝吧!」

    「對喔!說的也有道理,我就先吃它一株,以後就再也不伯了。」

    郝寶當真已伸手摘下一株飛燕靈芝,往嘴中送去,人口即化,如喝葡萄美酒,又甜又香,十分舒服,吃得他舌頭直舔嘴唇。

    郝貝看得也想流口水:「哥,好不好吃?」

    郝寶一副饞樣:「像喝葡萄酒,很好吃……」貪饞地摸著另一株,忍不住又將它採下,乾笑道:「再吃一株大概沒什麼關係吧?」已貪饞地往嘴中送,實在是愈吃愈好吃。

    郝貝睜大眼睛,口水猛吞:「哥,我……能不能也嘗嘗?」

    郝寶臉頰已帶紅暈,心情有點飄飄然,伸指數向靈芝:「一、二、三、四……還有一朵小的……」已點頭:「你嘗吧!再留一株給大姑,也還有三株。」

    郝貝立即摘下一株,如獲至寶地放入嘴中,清香撲鼻,他也陶醉地深深吸氣:「太棒了,真是人間仙品,我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不禁又往另一株瞄去。

    郝寶已採下一棵裝在小盒中,以便留給大姑,塞往胸口後,兩眼和阿貝一樣,又貪婪地盯向其他三株。

    兩人舌頭直舔著,那股香氣實在讓他倆著迷而欲罷不能。

    終於,郝寶又說話了,貪饞一笑:「我看顏姑娘她們也不必減肥,留一株給她們就可以了。」

    郝貝點頭:「我有同感……」

    「我們一人再一株?……」

    「好啊!」

    兩人簡直叫上癮,猝然伸手,各自摘下一株靈芝往嘴巴送去,依樣香甜可口,如飲瓊漿。

    郝寶一連吃了三株,肚子有若美酒溫醇,漸漸熱起來,那股飄飄欲仙的感覺更濃。

    郝貝年紀較輕,又少喝酒,如今吃了兩株,滿臉為之通紅,有若醉酒,整個人已在晃動,喃喃直笑:「我有一種……神仙的感覺…」

    「我也是……這靈芝實在太捧了,可惜只剩一株……也許吃旁邊的葉子沒什麼關係……」

    郝寶競然動起最後一株主意,雙手撫撫吃吃,把這株靈芝葉子又給吃光,所剩的直如一根手指,上面再頂個小烏龜頭,十分孤單。

    兩人漸漸陶醉,身軀晃得更厲害。

    他們哪知飛燕靈芝含有美酒特性,吃一株,則可醉上三天三夜,借此消去身上贅肉。郝貝吃了兩株,醉個六天六夜自無問題。郝寶更慘,吃了三株半,將不知醉到什麼時候。

    郝寶醉眼已露:「太好吃了……不知還有沒有這東西……」若非他忘記胸口還有一株,恐怕郝幸也將無法減肥了。

    郝貝貪婪瞧著靈芝柄,歎道:「可惜……靈芝都變成樹枝了。」

    郝寶醉笑道:「我看……我們到別地方找……找看,說不定還有好吃的……」

    「……對……不一定要……這種的……別……別種也行」

    郝寶晃著身軀:「……小心喔……有的……有毒……吃不得……要采顏……顏姑娘說的……」

    「我知……知道……」

    兩人突然昂頭大笑,一晃一晃地尋向別處。

    看樣子砌香坳的靈芝要遭劫了,遇上這兩個專捅漏子的活寶。

    顏杉、小玉不知大難臨頭,忽聞笑聲傳來,以為兩人已得手,自己也快脫困了,因而欣然面露笑容。

    寶貝兄弟晃出來,遇見顏杉所介紹過無毒靈芝,立即採下品嚐,若是苦酸難吃者,全然拋棄,郝寶更抽出那把靈異寶刃,只要試出味道不對,一刀下去,倒下的可是一大片郝貝已揪起淡白色巴掌大靈芝醉笑道:「對……這就是治……治小腹凸出的靈芝……

    可……來一口吧……」

    「好……」郝寶張口就咬,哪知入口又辣又苦,登時尖叫:「弟你認錯了吧」

    郝貝醉眼再瞧,突又醉笑:「……對……不起……哥……它少了紫斑……不是那種治大肚的……」

    郝寶突然劃出寶刃,喝吼而笑:「這一片統統不能吃,要除去,殺」

    只見他東奔西掠,有若大醉快,刀光過處,一株株寶貴靈芝直往空中噴飛。

    郝貝也瞧上了癮,抽出長劍,立時加入行列,殺得起興。

    「這株太多黑斑,該殺」

    「這堆太擠了,該砍掉一些,砍吶」

    不到半刻鐘,已把春景靈芝殺得差不多。

    兩人也殺向顏杉、小玉,她倆哪曾見過如此酒醉瘋狂之人?立時嚇哭了,口中喃喃直叫:「不要砍,快住手……」眼淚直流,哭聲不斷,寶貝兄弟照殺不誤。

    突又見及血紅靈芝,類似先前顏杉要郝貝蝕化老鼠那株,郝貝不禁大叫:「毒靈芝,該砍!」一劍下去,靈芝紛飛。

    郝寶也見著了,此時他位在春夏景交接處,往夏景一看,不知陽光關係,還是靈芝本身就較多泛紅色,他利刃一比,大聲醉喝:「都是紅色,有毒,該殺」

    疾往前衝,利刃過處,靈芝兩旁猛射,那速度,直看得郝貝拍手叫好。

    就如此,夏景殺到秋景,以至於冬景,靈芝遍地散落,死傷不計其數。

    郝寶那把劍似乎淬上了青紅黃綠,沉沉生黯光,十分醒目。

    郝貝長劍雖有變色,但他似乎殺的沒哥哥多,顏色談了些,而且只聚於劍尖七八寸,分佈並不均勻。

    及至冬景,兄弟倆終於想到還有一株萬年雪靈芝。

    郝寶身處雪地,心神似乎較清醒,但醉態仍在,他道:「阿貝,咱們去弄那株雪靈芝嘗嘗。」

    郝貝也殺得起興,登時拍手:「……好啊!走……」

    兩人復往冰雪坳晃奔而去。

    寒冰洞內,雪蛇似乎已聞及寶貝兄弟身上所發出一種特異氣味,顯得十分毛躁,血盆大口不由張大,突然已難得的蛇行攀離那株雪靈芝,行向洞口,張口就吐出細白絲線,像蜘蛛絲般結成一張白網,將洞口給封住,隨後又退後幾尺,遠遠地戒備著。

    寶貝兄弟肚中不知吃了多少甘美靈芝,那股香中帶甜的氣息,自然混合了多種獨特味道,難怪雪蛇感到忌諱而吐網守護。

    兩兄弟奔來至此,也因服用靈芝過多,肚子一股熱氣騰騰,似要衝出四肢百骸,哪還有寒意。而且廝殺甚為激烈全身已香汗淋漓,打老遠就聞出酒氣沖天。

    郝寶乍見洞口已被封住,醉眼一瞄,笑罵道:「奶奶的,死蛇精,待會兒剝你的皮!」

    抓起寶刃就往蛇絲網砍去。

    鏘然一響,蛇絲網稍為晃動,竟然絲毫未損,然而雪蛇卻游退幾步,似是畏懼地張牙嘶吼著。

    郝寶殺到現在,第一次受阻,不禁一楞:「刀槍不入?!」

    郝貝自也狂醉,喝笑道:「我來」長劍揮出,砍向蛇絲網,哪知連「鏘」的聲音都發不出,只聽叭地一響,長劍已斷成三截。他不禁驚駭地退了兩步,不敢相信地望著手中長劍及蛇絲網。

    原來雪蛇會產生懼意,似乎發現郝寶手中短刃並非凡品,蛇絲網竟然無法震斷,它似知道情況不妙,緊緊盯著郝寶手中淬黑短刃。

    郝寶眼看弟弟長劍斷成數節,又瞧及雪蛇凶巴巴,血氣為之大漲,喝叫:「你凶什麼,看我如何剝你的皮!」

    短刃猛揮,奮不顧身地往前砍劈,直如打鐵,叮叮鏘鏘不絕於耳,每砍一次,雪蛇就鐐牙裂嘴,後退一次。

    砍久了,終也見著成績,只見蛇絲網在同一位置被砍上三四刀後,已然斷裂。

    郝寶此時醉意甚濃,自是不會注意這些,但亂刀砍砸,連帶劍中缺口鋸拖帶拉,一張刀槍不入絲網硬生生地被砍得亂七八糟。

    郝貝登時拍掌叫好。

    郝寶得到鼓勵,登時大笑,也未考慮洞中寒氣足可凍碎銀釵,肉體之身,豈能奈何,他卻猛往洞中鑽,對準雪蛇喝叫:「你完啦!看你往哪裡逃?」舉刃就劈。

    說也奇怪,原本能凍碎銀蓉的寒氣,競然無法凍斷郝寶及其手中利刃。

    原來,無巧不巧,郝寶在服下飛燕靈芝時,一時醉酒,復又嘗盡不下千萬種其他靈芝,這些靈芝自全是精品,混在一體,又經過郝寶激烈砍殺而散發出特異氣體,這氣體正是護住他身軀的最佳法寶。

    而他手中利刃更是千錘百煉,砍劈不知多少有毒、無毒靈芝,淬煉成特有劍身,已然漸漸化成神兵利器,是以才能削斷蛇絲網,更能抵抗強寒冰凍,而最厲害的仍是那些混合靈芝味道,正是雪蛇最忌諱的東西。塑人仙姑做夢都沒想到,要破寒冰洞的東西就在砌香坳之內,不過若要她以千萬朵靈芝,換回一朵萬年靈芝王,她做是不做?

    她不做,郝寶鐵定是做了。

    只見他抓著利刃,猛往雪蛇砍去,雪蛇退無可退,只好死命擠鬥,不時噬截郝寶,想將他咬死毒液之下,然而郝寶服下靈芝過多,雖被咬中,卻只如蚊蟲咬傷,一點兒也不在意。

    每被咬一口,他就往蛇身砍一刀,雪蛇雖能刀槍不入,但郝寶手中利刃經過靈芝淬煉,甚至汁液都未於,砍在身上,有如先沾了靈芝液再砍切,那身鋼筋鐵皮自難保身,刀刀見血痕。

    幾次下來,雪蛇通白身軀已變成斑紅龜殼花了。

    郝寶大笑:「你是萬年蛇精,我是萬年砍蛇王,很不幸,你是在劫難逃啊!」

    他已存戲弄之意,一刀刀追得雪蛇從先前的誓死決戰,到現在的喪失鬥志,俱意攻心。

    雪蛇暗自歎叫郝寶已不是人,自己毒液全用光了仍毒不倒他,還在鬼叫地拿自己當殺西米?!

    越想越是害怕,雪蛇已不敢再戰,嘶嘶尖叫,逃向四處。

    郝寶更是得意,哈哈大笑:「你逃,我就追!嗒啦啦!」

    他竟然追砍兩三步,然後作勢飲酒高歌,還扭跳幾下再追殺,宛若酒鬼嬉狂,也像頑童戲耍,瞧得郝貝心癢癢,也抓起斷劍爬入洞中大肆追殺。

    可憐平時神聖不可侵犯的雪蛇此時比過街小蚯蚓更可憐,躲無可躲、逃無可逃又要逃。

    還好,寶貝兄弟殺得過癮,兩人登時面對面哈哈大笑,享受一番惟我獨尊滋味,雪蛇得到喘息,已直往冰層鑽去,眨眼隱沒冰層,小洞立時又結冰,只留下談紅血痕。

    笑過一陣,兄弟倆回過頭,想尋找雪蛇,已不見蹤跡,大歎可惜,蛇肉羹湯竟然跑了。

    郝寶意氣風發道:「讓你喘口氣,待我心血來潮,隨時會找你出來運勁。」

    郝貝剁著斷劍,哧哧笑道:「這一戰殺得真過癮。」

    兩人又是大笑。

    不久,郝寶但覺口乾舌燥,才想及還一株萬年靈芝,兩人立即瞧往靈芝,目露邪光,笑的更邪。

    郝寶饞嘴道:「這株味道不知如何?」

    郝貝也一副饞相:「吃了就知道……」

    「對!」郝寶想舉刀切向靈芝冰封忽然想讓自己寶刃有別於其他刀劍,遂使眼郝貝。

    郝貝能砍就好,登時醉笑:「我先來!」一劍砍向冰封,卡地一聲,竟然又斷成兩截。

    他仍不信邪,改用直插而入,哪知劍身插及冰封,就像冰劍插在熱紅鐵鍋上,瞬間溶化,而結成小碎片。

    郝貝驚歎:「還是你來吧!」

    「我來!」郝寶也將利刃插於冰封上,竟然奇跡出現了,只見冰封漸漸氣化成白煙,劍尖為之滲入萬年雪靈芝,就在接觸之際,寶劍劍身突然起了變化,黑色劍身漸漸轉淡,冰封白煙不時被寶劍吸吮,也漸漸減薄。

    寶劍從深黑轉為明黑、淡黑、淡藍、淡紅、談白、明白,以至於晶白,最後終於變成透明狀。

    寶貝兄弟倆目睹奇跡睜得目瞪口呆,及至冰封完全退盡,白煙也失,一股清香靈芝味湧出,兩人才清醒過來。

    郝貝驚喜道:「這就是爺爺說的奇跡?」

    郝寶點頭:「也許吧!」寶劍可以慢慢看,靈芝香氣卻使他貪饞不已,尤其冰封褪去,雪靈芝似快溶化,表面已出現水漬。郝寶已忍不住了,一手摘向靈芝,醉喜不已:「先吃了再說,渴死了!」

    三莖九葉,夠他們解饞,郝寶摘下一片,往嘴中送去,方入嘴,已化成玉液瓊漿,雖無酒氣,味道卻要比先前嘗過的任何靈芝要香因何止百倍,清香入腹,四肢百骸為之舒暢。

    兩兄弟不禁你一片、我一片的坐地分髒,大嘗絕世珍品,郝寶是哥哥,當然吃大片的,弟弟也無怨言,因為小片靈芝已足以讓他解饞而癡醉,郝寶吃下五葉一莖,郝貝吃四葉兩莖,也算是吃得公平。

    兩人服下靈芝,肚子頓時轉為清涼,十分順暢,酒意也醒了不少。

    郝寶反而覺得可惜:「醒得那麼快,實在不過癮。」

    郝貝道:「反正萬年靈芝也下肚,咱們再去偷它幾株香甜靈芝,然後再試試寶劍。」

    郝寶這才想到手中仍有寶劍,抓在眼前,渾身透明,瞧得甚為順眼,立時點頭:「寶劍天成,當然要試試威力了。」

    兩人興致沖沖,復往洞外奔出,然而方出洞口,已然失去那特有的寒氣,腹中雪靈芝效果似乎已發揮不出來,先前那股熱流又湧向全身,醉態因而復發。

    愈往外走,熱勁愈足,飄飄欲仙的感覺又出現,兩人更是醉喜,抓著寶劍,張牙舞爪,醉狂地又殺出來。

    塑人仙姑以及隨從侍女小吟趕了回來,突見猩猩金毛被剃光,心知有變,快馬加鞭地直往洞內奔,復見滿山遍地靈芝死傷殆盡,登時痛心非常,差點昏厥倒地。

    面目慈祥的仙姑,此時也露出怒容,咬緊牙關,進字僵硬:「怎麼回事?顏杉、小玉呢?!」

    兩人又往春景方向疾奔,終於找到顏杉和小玉。

    塑人仙姑急問:「這是怎麼回事?!」

    顏杉、小玉未語先哭,淚水直流。顏杉受盡委屈直叫:「師父……他們……」

    塑人仙姑欺前,要小吟幫忙將兩人身上繩索解掉。

    「到底怎麼回事?誰闖進來了?」塑人仙姑急問。

    額杉、小玉哭得結結巴巴:「他們……是他們……」話說不出,只好伸手往冬景方向指去。

    塑人仙姑和小吟齊往冬景望去。

    只見寶貝兄弟醉醺醺地撞了出來,見著有人,還故意騰掠高空,然後飄掠不下,醉喝:

    「我來啦」

    塑人仙姑哪見過如此瘋狂之人,登時甩出拂塵,如臨大致地戒備著。

    顏杉、小玉乍見寶貝兄弟,淚水又流:「就是他們……」

    寶貝兄弟飄身落地,醉態可掏地一晃晃走前。

    郝寶醉笑道:「誰在找我?想嘗嘗靈芝灑香是不是?」哈出酒氣,果然芳香撲鼻。」

    塑人仙姑突見兩人如此年輕,先是驚詫,然後怒意陡升,比道:「就是你們闖進此地,還傷了金毛猩?」

    郝寶笑道:「沒錯,它的皮膚太皺了,你該弄些補品給它吃。」

    郝貝醉晃道:「不知……你們抓掉它身上……大跳蚤沒有?……」

    塑人仙姑面色鐵青:「這裡的靈芝也全是你們砍的?」

    郝寶晃著寶劍:「也沒錯……寶劍出土,不試太可惜了。」

    此時寶劍似了因寒氣消失而從透明變成晶白,更顯得閃閃發光。

    塑人仙姑不識此劍,卻自恃武功不弱,遂冷笑:「很好,敢拿我靈芝試劍,我就拿你試試拂塵!」

    手中拂塵一揚,化作千百條鋼絲,疾往郝寶兄弟罩去。

    郝寶正找不著對像試試寶劍,乍見有人試劍,更是欣喜:「好啊!你盡量放馬過來!」

    眼見拂塵掃至,寶劍一切,登時將拂塵長胡給切下一半。

    塑人仙姑大駭,自己貫足內力的拂塵,何異精鐵,竟然被人一劍砍斷,她實是不信邪,又攻數招,結果已被切得剩下短短手柄,駭得她連連後退一時不敢再戰。

    郝寶但覺不過癮,叫道:「真差,還有什麼法寶?」眼看塑人仙姑逃開,一股熱氣無處發洩,立即轉向左側一座假山石堆,啊啊狂叫,寶劍猛砍,碎石分飛,霎時間,假山已被砍切平地。

    塑人仙姑及三名女子駭意滿心,不知如何是好。

    郝貝手中無劍,又因肚子熱流越來越強,逼得他非得發不可,遂掠身罩往塑人仙姑,醉喝:「來呀!哥哥試劍,我試身!」

    罩了過去就猛探拳,塑人仙姑無處躲,只好再出招抵抗方交手,她發現郝貝招式雜亂無章,並非自己想像的高超,她遂定下心來,心想只要穩住自己,仍能制服兩人。

    她也趁機探查兩人武功脈路,以認知兩人屬於何門何派。

    「你們也一起來,收拾這兩個狂徒。」

    仙姑一聲令下,顏杉、小玉、小吟齊出手,封向寶貝兄弟但除了小吟外,顏杉和小玉似被驚嚇過度,甚怕再道兩人詭計,就是攻招也是軟弱無力,只希望能護住自己別再遭暗算。

    寶貝兄弟愈打愈熱,尤其肚中那股熱氣,悶得他倆十分難受,想動手都煩了,反而被揍上幾拳競也舒服多了。

    郝寶像是發現奇跡,乾脆不還手,每有招式攻來,便挺身迎去,郝貝有樣學祥,也以身軀應敵,果然舒服多了。

    仙姑不禁驚叫:「你們欠揍是不是?」

    郝寶醉笑:「你們就是欠揍!」

    「好,我就揍扁你們!」

    仙姑出手更狠,然而似乎全打在別人身上,對兩兄弟全然無用。

    她驚駭不巳:「你們吃了靈芝?」

    郝寶雙手一比:「豈止吃,還吞了一大堆呢!」

    仙姑想及心愛靈芝被吃個精光,怒火更是攻心,也拼出老;命的想制服敵人。

    郝寶見她耍得一副冷森模樣,不禁汕笑:「耍招式,我也有,看『地暮雲開』!」虎虎生風地逼退兩三人。

    塑人仙姑乍見招式,驚駭道:「你用的是開心劍法?!」

    「不錯。」

    「郝運是你什麼人?!」

    「我父親。」

    塑人仙姑一時失神,也忘了遞招。

    沒入揍,郝寶更難受,急道:「你們怎麼不替我按摩了?」

    塑人仙姑勉強定過神,嘴角抽搐著,喃喃恨道:「是他,是他兒子……」

    郝寶直叫熱苦:「不打了?!快打啊!」忍不住已動手揍向她們。

    塑人仙姑突然發瘋似地吼叫:「殺了他別讓他活命!」她也拚命地猛招盡出,全然不管空門大露。

    三位姑娘從沒見過仙姑如此失態,懼意十足地也盡出絕招,全往寶貝兄弟身上落去。

    然而寶貝兄弟似乎已不能以挨打來解除身上火熱之苦。

    郝寶急道:「阿貝快回寒冰洞!」

    兩人不再打鬥,返身往冰洞奔去。

    仙姑及三位姑娘不明究裡。但仙姑似有深仇大恨,見兩人逃開,馬上叱喝追殺,四人也急迫向冰雪坳。

    寶貝兄弟奔至寒冰洞,二話不說就已爬入洞內,寒氣臨身:那股熱勁方被逼了下來,兩人遂噓口大氣,在洞內納涼。

    四人追至,見寶貝躲在洞中,一時並未想及此洞就是寒冰洞,只見仙姑怒目叱叫:「還不給我出來!」

    郝寶扇著涼風,輕笑道:「我在吹冷氣,舒服得很,為什麼要出去?」

    「你敢不出來?」

    「我不是好好坐在這裡?」

    仙姑切齒怒道:「別以為你不出來,我就奈何不了你!」

    抓過小玉手中長劍就往洞口刺去。哪知長劍耐不住寒冷,紛紛斷落地面,她登時諒嚇扔掉劍柄。

    寶貝兄弟看得直發笑。

    郝寶道:「大仙姑,我看你省省吧!那些都不管用,反正我也不想要你的飛燕靈芝了,你又何必苦苦逼人?」

    塑人仙姑聞及靈芝一事,不禁怒火更熾:「你不要靈芝,卻毀了靈芝,我饒不了你們!」

    怒火攻心,長劍又不能奏效,塑人仙姑改變方式,抓起長劍就往裡邊射,還未及洞內一半,長劍已化成碎片,她仍不死心,雪塊、石塊、鐵器,統統都用上,結果全部差不多,全碎了。

    郝寶輕笑道:「這又不是垃圾焚化爐,你這樣丟,太不衛生了。」輕輕發掌,碎片全然倒飛而出,那股寒氣更迫得四人相繼逃開。

    塑人仙姑怒無可洩,抬起拳掌就往洞口冰塊打去,劈劈叭叭,硬冰絲毫未損,可把她雙手給打得發紅。

    「我跟你們擠了!」

    她已往洞口撞去,三位姑娘尖叫,已拉向仙姑:「仙姑不可,那是寒冰洞。」

    塑人仙姑肌膚方靠近洞口,已被寒氣凍得僵紅,身形不由一頓,三位姑娘得以將她給拉住。

    塑人仙姑被凍之後,神智較為甦醒,急道:「寒冰洞?那萬:年靈芝?!」

    郝寶笑道:「它一不小心就長在我肚子裡了。」

    塑人仙姑不禁癡呆地望著寶貝兄弟,瞧得郝貝心頭不安,靠向哥哥,方覺得安全些。

    「阿寶,她會不會短路(發瘋)?」

    郝寶鎮定道:「我倒希望她真的短路,路短了,我們更好走,就可以平安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塑人仙姑方—陣長歎:「天意,看來全是天意,唉!真是冤孽!」

    三位姑娘見她情況已改變,不禁也噓了一口氣,事情終於快要結束了。

    塑人仙姑瞧向寶貝兄弟,敵意已失,換回感傷:「你們出來吧!我不傷你們就是。」

    寶貝兄弟互望一眼,心頭明白得很,郝寶笑道:「不必了,出去被你們打,還沒裡面舒服。」

    郝貝也笑道:「對啊!你們不打我,若出去,豈不更難受?」

    塑人仙姑歎道:「萬年雪靈芝乃是有緣者方能得到它,你們既然得到,自是有緣,也是天意,人世講的是因果,三生注定,仙姑不會再傷害你們。」

    三位姑娘終於明白仙姑突然改變態度的原因,原來是雪靈芝被寶貝兄弟得去,不禁為兩人欣喜不已。

    仙姑這些話聽起來就有點像樣,寶貝兄弟互望一眼,也漸漸升起歉意。

    郝寶癟笑道:「還是裡邊較好,出去了,我們受不了。」

    郝貝歉聲道:「我們不是有意的,我們吃了飛燕靈芝,吃上了癮,然後酒醉,才會把你的靈芝園砍個精光,實在抱歉。」

    塑人仙姑長歎:「這全是天意,我不怪你們。」

    三位姑娘也笑了,不知怎麼,她們對兩兄弟砍光靈芝一事竟然不覺得可惡,反而被其酒醉滋事,大片砍殺靈芝舉動感到浪漫而懷著淡淡喜悅。

    顏杉道:「飛燕靈芝吸收蘭花花粉、花精,醞釀成酒,它是會醉人的。」

    郝寶貪饞:「這酒實在好喝……」

    郝貝可不敢再陶醉,窘困道:「你們早說不就沒事了?」

    「我忘了……」顏杉感到不安地瞧了寶貝兄弟一眼,隨後反瞧師父,頭也低下來。

    塑人仙姑歎息:「全是天意,不怪你們。」瞧向寶貝兄弟:「你們現在覺得如何?」

    郝寶道:「全身冰涼涼,很舒服。」

    塑人仙姑疑惑:「那剛才為何叫熱?」

    郝寶道:「剛才真的很熱,尤其後來,根本受不了。」

    塑人仙姑沉吟半晌,才點點頭:「也許你們先前服下不少靈芝,藥性全帶酒類,那是溫熱之類,自然會漸漸發熱,後來服下萬年雪靈芝,被壓下來。然而雪靈芝吸收不易,若無百年內力修為,或者在寒冰洞中,根本無法化開它,所以你們一走出去,雪靈芝藥性頓然化不開,才會再發生熱醉。」

    寶貝兄弟頻頻點頭,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

    塑人仙姑想及寶貝兄弟一口氣吃下千百株靈芝,也為之搖頭歎笑:「真是好寶。」

    郝寶聽及「好寶」以為在叫他,立時答「有」,直往仙姑瞧來。

    塑人仙姑先是一楞,然後想通什麼,遂也暗自發笑,又是一句「真是好寶」。她表情鎮定,道:「你們兩人快打坐運功,將雪靈芝化開。」

    寶貝兩人立即打坐運功,郝寶仍有問題:「如何感覺才算化開?」

    .

    「雪靈芝乃靈芝之王,想完全化開,需要一段長久時間,你只要將它運行四肢百穴,覺得熱氣盡除,清涼意貫及十指、腳尖乃可,其他就得等你們以後慢慢催化它了。」

    寶貝兄弟會意,立即閉目運功。

    此間一時為之沉靜。塑人仙姑自是感觸良多,時有歎息聲聲。三位姑娘靜默地瞧著寶貝,對兩人頗有好感,尤其郝貝長了一撮極不協調的鬍子,形成一股人小鬼大的奇特外貌。

    約過了兩刻鐘,塑人仙姑及三位姑娘但覺寒意漸漸逼身,只好先退出冬景區,回到來香亭等候。

    不知過了多久,寶貝兄弟方覺得八脈百穴十分舒暢,稍一運功,指尖腳底立時升起一股清涼勁流,早已不見火熱情狀。

    寶貝兄弟倆遂收起功力,緩緩張開眼睛,兩人互瞧一眼,登時哈哈癟笑。因為兩人想起了酒醉的糗態,將不知如何去面對塑人仙姑。

    郝貝癟笑:「我們偷偷溜回去如何?」

    郝寶想了想,搖頭道:「路只有一條,想溜也不容易,何況這樣太沒面子了,所以還是不溜的好。」

    「那,該如何對付塑人仙姑?」

    「反正爺爺說她是正派人物,也該差不到哪兒去,咱們就以不變應萬變。」

    「我是說,有關沒面子的事……」郝貝癟笑。

    郝寶也怪笑道:「酒醉也不是什麼多沒面子,管他的,碰碰看再說!」

    兩人遂走出寒冰洞,再無酒熱發生,恢復一下鎮定心情,也大步走向春景區。

    及至來香亭,塑人仙姑已恢復以往表情,莊嚴中不失慈祥,眉心又長了一顆紅志,宛似觀世音下凡。

    她冷冷問道:「你們為何要求取飛燕靈芝?」

    郝寶道:「因為有人要減肥,所以我們才來求取。」

    「結果你們都把靈芝吃光?」

    寶貝兄弟困窘一笑。郝寶道:「沒有,我還留了一株。」從口袋拿出小盒子:「不知仙姑給不給……」

    塑人仙姑想笑:「都在你手上,不給行嗎?」

    郝寶乾笑:「那就謝謝仙姑了。」把盒子放回口袋。

    仙姑又問:「這靈芝是給誰服用?」

    郝貝接口:「是我……」突然想到自己已改名貝豪,豈能說出大姑?立即伸手指向郝寶:「是他大姑。」說完又乾笑,摸著鬍子,慶幸自己沒穿幫。

    仙姑瞄他一眼,又問郝寶:「你大姑是誰?你又是誰?你隔壁的又是誰?」

    郝寶舔舔嘴唇,說的流利:「我是郝寶,大姑是郝幸,隔壁的是背包。」

    三位姑娘好奇地望著郝貝,心頭暗豬世上會有背包的姓名?

    郝貝立即乾笑解釋:「是貝殼的貝,英豪的豪,呵呵!我名字很容易讓人誤會。」

    塑人仙姑冷眼道:「我看是假名吧?」

    郝貝為之緊張:「不,一定是真名。」左手又往鬍子模去。

    塑人仙姑轉往顏杉:「把他假鬍子摘下來!」

    三位姑娘同聲尖叫,果然猜對郝貝戴著假鬍子,但叫聲過後,隨即發現失態,不禁窘紅著臉,低頭瞧往仙姑,很是窘羞。

    塑人仙姑只是冷限尋向三人,並沒責備,又指使顏杉:「快去。」

    顏杉應是,已窘笑走向郝貝。

    郝貝更急,不知怎地,塑人仙姑會一眼看穿自己,急叫:「別過來,這鬍子是真的。」

    「是真的為何怕人摘?」塑人仙姑冷道。

    郝貝支支吾吾說不出話,郝寶談笑:「是真的,叫做拔毛。會痛的,當然伯人摘。」

    郝貝聞言急忙叫道:「正是如此,我不想被拔毛。」

    塑人仙姑稍微怔愕,看了郝寶一眼,冷道:「可惜假的也叫拔毛,小鬼別裝了,我連你父親都知道,還能瞧不出你這小毛頭?」

    寶貝兄弟為之一楞,同聲道:「你知道我父親?!」

    小玉忽而想及自己也是自己洩露顏杉身份,不禁說道:「不是你說的,我們還真不知道呢!」

    「我說的?!」郝寶一時想不起來。

    『

    顏杉輕笑一聲,說道:「你和我師父對打,用了一招『地暮雲開』,師父問你什麼,你什麼都說了。」

    塑人仙姑冷笑:「難道你們不認郝運這個父親?」

    寶貝兄弟對瞧一眼。郝寶僵住了,乾笑道:「果真是酒醉誤事。」

    郝貝似乎原諒哥哥:「不過當時殺得實在過癮。」

    郝寶接口道:「所以誤事也算值得。」

    兩兄弟又相視而笑。

    塑人仙姑瞪著郝貝冷道:「不必人說,我一眼也能看穿你,還不趕快把鬍子拿下。」

    郝貝無奈:「看來今天真的要拔毛了。」雙手一摘,鬍子落下,露出俊秀臉孔。

    塑人仙姑冷冷一笑:「果然很像,若不是看在你姑姑面子上,飛燕靈芝我也不會給你們。」

    雖然靈芝是寶貝兄弟自行採得,但塑人仙姑所言已讓他倆感到吃驚。

    郝寶急問:「你認識我爹?!」

    塑人仙姑笑意更冷:「認識,非常認識。」

    郝貝不解:「既然認識,為何不給靈芝?」

    郝寶若有所悟:「你跟我爹有仇?」

    塑人仙姑突然叱道:「小孩子亂說什麼話!」

    寶貝兄弟被嚇了一跳,不知塑人仙姑言語怎會如此反覆無常,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問清此事。

    塑人仙姑由嗔斥而轉為長歎,忽然問道:「令堂好嗎?」

    郝貝答道:「家母已經去世十年了。」

    塑人仙姑略感驚訝:「沒想到她這麼早就過世……」

    郝寶問:「仙姑認識家母?」

    塑人仙姑點頭。

    顏杉、小玉、小吟心頭起了激盪,沒想到寶貝兄弟竟然與仙姑有間接關係。

    寶貝兄弟想再詢問,塑人仙姑已伸手制止,並轉向三位姑娘:「你們退下。」

    三人覺得甚可惜,她們實在很想聽聽這些事。

    「快退下。」塑人仙姑又催促。

    顏杉便舉步快速離去,小玉向寶貝瞧一眼,也與小吟一同離去。

    郝寶此時不禁望著顏杉背影,他突然發現她和孫雪兒有得比,甚而更甜美。

    塑人仙姑此時已示意:「你們兩人隨便坐。」

    寶貝兄弟覺得很新奇,心想,仙姑大概要與他們談論父親的事。

    兩人坐下後,塑入仙姑便問:「令尊近來好嗎?」

    兩人成也感到奇怪,方才說及父親還冷冰冰,甚至有點咬牙切齒,現在竟然露出關懷。

    郝寶不禁注目仙姑,但覺滋祥容貌仍看得出漂亮輪廓,心想大概又是感情事吧!

    郝貝回答:「我爹他很好,一直住在郝家村。」

    郝寶道:「以後他可能會再到江湖走動。」

    塑人仙姑稍訝異:「他又想稱霸武林?!」

    兩兄弟搖頭。

    「不然他為何想重現江湖?」

    郝寶輕咳一聲,憋住笑意:「他想再娶個老婆。」

    塑人仙姑眼睛一怔,突然不語。

    寶貝兄弟心頭已想,莫非她是父親的日情人?瞧瞧仙姑,風韻猶存,配父親足足有餘。

    郝寶立即說:「不知仙姑如何稱呼?」

    郝貝道:「也許仙姑應該與家父見個面。」

    塑人仙姑定定神,淡笑:「你們不反對令尊再娶?」

    「不反對。」寶貝兄弟異口同聲回答,目光充滿惹人笑意。

    郝寶又問:「仙姑一定與家父很熟悉?」

    塑人仙姑稍點頭。

    寶貝兄弟大喜,又瞧向仙姑,愈瞧愈順眼,雖不若二八姑娘般充滿青春氣息,卻依然清新照人,而且充滿成熟慈愛風韻,實在不賴。

    塑人仙姑回想一陣:「這已是很久遠以前的事了…」

    「沒關係!」郝貝道:「仙姑不是尚未成親?」

    郝寶手肘暗自撞他,要他別胡言亂語,郝貝窘著眼,未敢再說。

    塑人仙姑似並不在意,談然道:「我是第十五代的塑人仙姑,既然接掌仙姑職權,就得斷此俗念。

    「原來如此。」郝貝覺得很可惜,她竟然不能結婚。

    郝寶笑道:「能不能不種菇?你的菇(靈芝)好像快沒了。」

    仙姑不懂望著他。

    郝寶立時又笑:「我是說當了仙姑,是否可以退職?」

    塑人仙姑搖頭:「當了仙姑,是一輩子的事,沒人退職。」

    郝寶追問:「那麼顏姑娘呢?」

    塑人仙姑聞言,面露詫異,覺得郝寶對她似有意,已淡笑道:「她如果接掌第十六代仙姑之職,也得遵守這個規定。」

    郝寶點點頭,喃喃自語:「想也是如此。」心中卻想出不下千百種可廢止仙姑不能嫁人的規定。

    郝貝問:「顏姑娘想不想當塑人仙姑?」

    塑人仙姑道:「目前我意屬她,她也不反對,以後她如果沒有改變心意,她就是第十六代塑人仙姑。」

    郝寶有點癟心,心想:「當仙姑其實就是當尼姑,好好一個大姑娘當仙姑,實在有點短路(不正常)。」

    塑人仙姑看在眼裡,便問:「你們多大年紀?」

    郝寶回答:「二十。」

    郝貝抬頭挺胸:「我十八。」仍少了哥哥半個頭。

    塑人仙姑對郝貝說:「顏杉與你同年。」

    郝寶心頭暗想,十八歲,看起來蠻懂事,就是有點癡癡地,他已想起顏杉被捆綁一事,笑意上了嘴角。

    郝貝好奇問道:「你為何要當仙姑?」

    塑人仙姑聞言,已把目光移向遠處山峰,顯得淒悵。

    郝貝為之歉然,心想又說錯話了。

    半晌,仙姑已較為冷靜:「你們對令尊之事知道有多少?」

    郝貝歎道:「他很少說。」

    郝寶趁機便問:「仙姑可願告訴我們一二事?」

    塑人仙姑想起往事不禁感慨萬千,她說:「我之所以會接掌仙姑一職,其實也與令尊有關。」

    寶貝兄弟立即凝神傾聽。

    塑人仙姑長歎幾聲,已說道:「在二十幾年前,令尊的劍法舉世無雙,武林人人稱他為天下第一劍,當時有四位姑娘都非常愛慕他。」

    郝寶暗道:「父親倒也挺罩得住,一箭四雕?」

    郝貝心想仙姑一定是四位姑娘中的一位,不禁瞧向仙姑。

    塑人仙姑默認地稍微低了頭。

    郝貝道:「後來我爹好像只娶我娘一人。」

    郝寶問:「我爹難道不懂得如何處理感情問題?」

    塑人仙姑淡淡說:「當時四位姑娘都非他莫屬,但是令尊卻堅持娶其中一人為妻。」

    郝寶睜大眼珠,這可是戀愛精華,急問:「他如何選擇?」

    「其實他並不是最中意令堂,才娶她為妻。」

    寶貝兄弟不禁面面相覷,娘竟然不是選的?

    塑人仙姑莫可奈何談笑:「他在無從選擇之下,就以抽籤做為決定。」

    寶貝兄弟明瞭差點昏倒,抽籤?!父親娶老婆竟然用抽籤的?!

    塑人仙姑道:「令堂幸運被抽中,才得與令尊成親。」

    寶貝半晌說不出話,他們是被抽中,才能來到這個世界。

    塑人仙姑笑道:「你們很驚訝是不是?」

    寶貝兄弟還是說不出話。

    塑人仙姑沉思片刻,但覺說多了反而不好,遂道:「咱們就談到此,都已是過眼雲煙,說也無用,你們答應我,千萬別向令尊提起此事。」

    郝寶茫然點點頭:「我不說就是。」他仍怪父親那麼不珍惜自己,競然用抽籤的把兒子抽出來。

    郝貝歎聲道:「這種事要我講,我也講不出口。」

    塑人仙姑悵然一笑:「飛燕靈芝你們也弄到手,此地也被你們弄亂了,我們還要整理,若沒事,你們就回去吧!」

    望著一大片倒地靈芝,郝貝兄弟乾癟窘笑。郝寶歉聲道:「我們實在不是故意的。」

    塑人仙姑歎聲道:「我明白,全是天意,你們也不必自責,還好,靈芝冰封或曬乾仍能用,損失也不算大。」

    寶貝兄弟聞言稍感欣慰,郝寶道:「我們留下來幫你們整理。」

    塑人仙姑笑道:「不必了,你們不懂靈芝習性,貿然整理反而不好,還是我們自己來。」隨後便喚小玉送客。

    寶貝兄弟再三歉意,方告辭仙姑,跟著小玉步向出口。

    行向山洞,也因小玉提著燈籠,三人便不必再摸索,走過生死門,三人已然有說有笑。

    小玉有點心驚:「你是好寶吧?你心眼可真多,騙了我們告訴你種種靈芝,還把我們綁起來,最可怕,你還砍殺一大片靈芝,當時可把我嚇死了。」

    郝寶得意笑道:「這是小場面,有一次我一口氣把泰山的樹全給砍下來,那才過癮。」

    小玉驚心笑道:「你們簡直是瘋子,不過我還是歡迎你們來,砌香坳平時就只有我們幾個人,有時候實在覺得無聊。」

    郝寶笑道:「等你們靈芝長大時,我一定回來。」

    小玉登時急驚嚇:「你千萬不可,一次就嚇死人了,再一次那還得了。」

    郝寶得意直笑,似有此雅興再砍一次。

    郝貝可也對自己醉酒感到怪怪地,遂道:「放心,我們哪有那麼大的運氣,天天鬥你的大猩猩,待會兒回去還要再鬥一次呢!」

    小玉道:「不會的,猩猩只會阻止進來的人,出去的,它不會攔阻。」

    郝寶道:「那可說不定……」他想及猩猩被剃毛,可能會懷恨在心。

    小玉堅決道:「一定不會,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們進來時,只要以白手巾向它搖幾下,它就不會攻擊你們了。」

    郝貝欣喜:「這麼好用?早知道就不必這麼麻煩了。」

    郝寶道:「對它才好用,免得又變成獺痢猩猩。」

    小玉驚問:「你們當真剃了猩猩金毛?」

    郝寶汕笑著:「待會兒你瞧瞧不就得了?」

    小玉驚笑,對寶貝兄弟莫可奈何,她似乎有意說出進出砌香坳的秘密,又道:「其實厲害的還是生死門,當選擇它的時候,你們是不是很緊張?」

    寶貝兄弟倆不禁怪笑,他們哪來緊張?只需幾隻老鼠就行了。

    郝寶謔笑:「確實很緊張,比你們見著老鼠更緊張,連叫都差不多。」

    小玉不知郝寶在椰榆她,拍拍胸脯,心有餘悸道:「那群老鼠實在要命,多虧你們搭救。」再拍幾下胸脯,決定說出生死門秘密:「只要你們下次留神些,通過生死門並不危險。」

    她將生死門裡邊種種機關及變換方式說了一遍,露出滿意笑容。

    寶貝兄弟也隨意聽聽,說不定哪天還得來要靈芝,也可省去一番手腳去抓老鼠。

    郝寶想著什麼,突然問道:「小玉你以後會不會當塑人仙姑?」

    小玉笑道:「我哪有那種能力,第十六代塑人仙姑,大概非顏姑娘莫屬。」

    郝寶連忙說:「你一定要勸她別當仙姑。」

    小玉驚訝:「你怎會如此說?」

    郝寶道:「當仙姑其實就是當尼姑,這麼漂亮的姑娘去當尼姑,實在划不來。」

    小玉不禁噗哧發笑。

    郝貝覺得阿寶說得很有道理。

    小玉笑道:「我會轉達你這句話。」

    郝寶慎重道:「還有,你代我向她問好。」

    「你呢?」小玉問郝貝,她一直覺得郝貝的鬍子很有趣:「你有啥話要轉告顏姑娘?」

    郝貝想不起自己有啥話要轉告她。

    郝寶笑道:「我看你交代她,下次把飛燕靈芝種多一點,我們也好醉個夠。」

    郝貝登時點頭:「這話不錯,就轉告她好了。」

    小玉卻懼意搖頭:「我不敢,你們喝醉了,比神仙都大,太可怕了。」

    寶貝兄弟又是得意發笑。

    郝貝道:「那就沒啦!」

    小玉道:「沒有就算了,我替你隨便問個好。」

    這時他們已行向坳口,金毛猩猩果然沒出現,地上只留下一些金毛,連老鼠死屍也已不見。

    郝寶自得笑著,心想金毛猩猩此時必定躲在暗處,發抖地愉瞧自己。

    兩人出了坳口,小玉告知如何行走,雙方已揮手告別,小玉若有所失地目送兩人,直到形影消失,才返回洞內。

    寶貝兄弟奔馳一陣,但覺體力充沛,輕功更進一層,不由欣喜若狂。兩人再次較勁,直往回路飛奔,簡直電掣風馳,腳不沾地,常人百姓見之,還以為是幽靈閃過呢。

    及至百里開外,兩人方歇了腳,大呼此次收穫實是不少。

    在路邊涼亭方休息不到半刻鐘,遠上已有小毛頭鑽動。

    郝寶立時喝聲:「站住!」

    小毛頭立即站住不敢動。

    郝寶輕輕笑道:「給我過來,梁小福。」

    小毛頭梁小福甚為畏懼地走了過來,一張臉快縮皺成一團:「你們找我?!」

    郝貝乍見梁小福,終於有得發洩了:「好小子,要不是你,我的信也不會丟。」

    「我不會再偷你們的信。」

    「來不及啦I」郝寶亮出寶刃,笑道:「我這把寶劍剛出爐正好拿你來開刀。」

    粱小福嚇得臉色鐵青:「我下次不敢了,你不要拿我開......」

    「不拿你,要拿誰呵?」郝寶抹著寶刃,已架在粱小福頭上,像抹剃刀地抹來抹去。

    梁小福快急出尿水:「不能……千萬不能,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們……」

    郝貝勾起他下巴,笑道:「現在我身上有飛燕靈芝,你偷不』偷?」

    「我不敢了」:…」

    「你偷啊!我看送你一株好了,我餵你服下。」郝貝抓出一片東西就往梁小福嘴巴塞,謔笑道:「吃下飛燕靈芝,保證你縮了水,變成侏儒,然後就能身輕如燕,四處亂飛。」

    梁小福急出淚水:「大俠饒命,我真的再也不敢偷你們的東西,請你們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想變成侏株儒。」哇地已哭出聲音。

    這一哭,寶貝兄弟反而手足無措了。

    郝寶突然喝道:「不准哭!」

    梁小福登時楞在那裡,嘴巴張著也忘了合起來。

    郝寶道:「看你還小,我也不想讓人說我欺負小動物,不過你害我們出了大麻煩,此仇不能不報,所以今天非把你剃成光頭,你可願意?」

    梁小福猛點頭:「願意,願意,只要不砍頭,頭髮就隨便你們剃。」

    郝貝道:「算你走運,大俠今天不殺人,否則你早就人頭落地!把頭轉過來,剃你的頭,不必用寶劍!」

    梁小福畏懼地把頭轉過去,郝貝卻連斷劍都丟了,一時找不出剃髮東西。郝寶靈機一動,撿塊石頭,用寶刃給切削成利刃狀,郝貝拿它來剃頭,倒也順手,只不過剃得梁小福唉唉叫,腦袋已出現不少血痕。

    郝寶此時注視寶刃,離開寒冰洞,此刃轉為晶白,如一泓秋水,清新奪目,他想了許久,決定把它取名為靈邪。

    「靈邪?靈邪……」愈念愈順口,郝寶突然有股衝動,猛地大喝::靈邪發威啦」

    寶刃揮出,似能帶出光束,快捷地奔繞四周,郝寶已收了招.銀光仍在閃,眨個眼才消失。

    郝寶正想自誇幾句,豈知那兒道銀光早就將涼亭石柱及長梁給切斷,只是震力過小,暫時仍能不倒,但時間久了,終於還是嘩啦啦垮了下來。

    三人躲閃不及,全然被罩在瓦礫斷梁裡頭,砸得他們唉唉直叫,雖然臨急運功揮掌,仍被弄得灰頭土臉。

    梁小福實在搞不通寶貝兄弟看似聰明,怎會老做些挨事,本想大笑,但觸及腦袋光禿禿地,硬把笑意給逼住,表情顯得十分怪異。

    郝貝哭笑不得地看著哥哥。

    郝寶於笑道:「靈邪的威力太大了,所以……所以……」

    兄弟倆終又哈哈暢笑。

    全身是泥灰,兩人只好找條小清溪,洗去身上灰塵,也趁此將衣服清洗一番。

    梁小福也脫衣下水,連人帶頭洗個精光。

    郝寶發現他未離開,遂又瞪眼道:「你還不走,是不是想再偷靈邪寶刃,還有靈芝?」

    梁小福急忙搖頭:「我不敢了,我是想跟著你們,你們是我崇拜的大英雄,讓我跟好不好?」

    「讓你跟?!」郝寶但覺想笑:「如果讓你跟著,別人還以為你是我兒子哩!」

    「那有什麼不好,當你兒子也不錯。」

    郝寶笑叫道:「你當然很好,我就不好了。」

    「為什麼?」

    「你已經十歲,我才二十歲,只差了十歲,你若是我兒子,那我不是九歲就娶老婆了?」郝寶笑叫道:「你看過九歲娶老婆,十歲當爸爸的人嗎?」

    梁小福一時也楞住了。

    郝寶笑道:「我現在找個老婆給你怎麼樣?」已忍不住大笑:「什麼玩意兒,要我十歲就當爸爸,簡直是超人嘛!」

    郝貝也開懷直笑:「你現在努力看看,是否二十歲時,能有個十歲的兒子。」

    梁小福摸摸光頭,不禁也笑了:「對不起,我當錯兒子了,不過我真的很祟拜你們,想跟你們行走江湖。」

    郝寶道:「算了吧!等你長大些再說,小毛頭一個,我還真怕替你換尿片呢!」

    梁小福仍不死心:「可是我別有消息要告訴你們,你們可以讓我跟嗎?」

    寶貝兄弟心頭一凜。

    郝寶道:「什麼消息,先說說看。」

    「我發現天龍、地虎了,他們在跟人打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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