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不絕照著萬殺所畫地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自找到白衣妖人藏身地區五毒鬼沼。
此毒區,常年瘴氣沖天,飛鳥不渡,更何況是人?可謂最佳藏身處。
幸好陰不絕本身毒功不弱,否則也入不了此毒區。
為了討好妖人,他特地砍來兩顆人頭以孝敬,想是能讓妖人滿足才是。
他步入沼區,瘴氣四布,氣味難聞,不得不服下藥丸,以解毒,再找來薄荷塗在鼻孔以消散臭氣。
行走中,他不斷叫著前輩高人,卻一點也沒回音,直到深入裡邊兩三里,猝有一道白光射來。
他知道妖人已現,趕忙將一顆人頭拋向空中,那妖人果然伸手吸去,抓中頭顱,張嘴即啃破頭蓋骨,吸盡腦髓。
陰不絕見得他白衣罩身,瞧不清真面目,但那兩眼泛青,以及方才出手之功力,恐怕非任何人所能抵擋,遂拱手道:「在下陰不絕,特來求見前輩。」
妖人習慣飄浮掠動著,從未定住原位.他冷眼罩視過來,低沉聲音響起;「你……
給……我……頭……顱……」
陰不絕對他咕咕咯咯聲,聽的甚是奇怪,卻不敢多想,迎笑回答:「在下願永改供應前輩腦袋。」
「很……好……你……是……誰?」
「在下是萬殺的師父。」
「萬殺?」
妖人已然驚詫抖動,突然咆哮,有若獅吼,震得陰不絕渾身發抖,背脊生寒,妖人突然衝來,一晃眼,已在陰不絕身前,張手往他腦袋按去,陰不絕大叫,不知哪裡出了差錯,想躲開卻全身無力,早被攝住。
妖人手掌猛吸,陰不絕毛髮衣衫往上飛起,隨身攜帶東西全被吸出,妖人抓住一小黑瓶,捏開,竟是從萬殺腦袋取下的青粘膠液。
「你……殺……萬…殺?」
「沒有沒有,我是他師父,怎會殺他?他受了傷,我替他治好。」
「誰……傷……他……」
「是一位小孩,他叫君小心,他也有超腦力,就是破去七音城霧陣那位。」
「是……他?」
妖人這才把陰不絕放開,嘴巴聞動著,似也想找他出氣。
陰不絕奉承一笑:「前輩想殺了他?」
「找……他……找……斷……手……」
妖人念念不忘,還是那只斷手。
陰不絕已知他最關心此事,有了計劃。
「在下前來,就是想幫前輩找出斷手。」
「很……好……」
「在下想跟前輩合作……」
「合……作?」妖人不懂。
「即是請前輩出任本派掌門,如此可以運用本派千萬弟子,替您找回斷手。」
妖人仍是不解。
「我……只……要……斷……手……」
「在下自該替您找來,只是對方可能武功甚高……」
「誰……」
「在下知道幾處地方可能藏有斷手,不知前輩能否去查一趟?」
「在……哪……裡?」
「少林、武當,還有金玉樓,如果這三個地方找不著,只有找那君小心了。」
「我……去,你……帶……路……」
陰不絕等的就是這一刻,若能引他出關,天下還有誰能抵抗?這妖人急於找到斷手,任何事情,他都不在乎,又何只區區少林、武當兩派?
陰不絕心想百年前幽冥教大價將可報了,遂又奉上一顆腦袋。
「前輩請隨在下前去,相信不久,即能找到斷手,以償患心願。」
再三拜禮,他已拾起地上東西,得意心頭地往外頭行去。
妖人並未及時跟上,待陰不絕走遠半時辰,他才飄然跟於後頭。
花了七天時間,陰不絕已上武當山。
他大搖大擺破門而入,大吼:「春陽妖道,還不給我出來!」
三十年前,他曾被春陽真人一掌擊傷,此怨久未能報,此時正可借妖人之手將他除去。
一聲尖喝,整個武當弟子已圍上來,阻擋陰不絕於門外。
陰不絕也不客氣,右手一揚,打出無數銀針,陽光下閃若雨線絲,罩向前面十數人,銀芒過處,唉叫傳來,十數人棄到撫股,落地打滾,眨眼全身發青,已斷氣。
如此惡毒手法,嚇得眾弟子瞼色全變,節節被逼退,不敢再欺前。
陰不絕哈哈厲笑:「春陽老妖道還不出來受死?還不趕快交出斷手……」
他故意叫出「斷手」以引得白衣妖人知曉,他是為此而來。
武當弟子不敢敵他毒針,只好請出掌門。
其實春陽真人也聞及狂叫聲,心知不妙,領著數位長老,快步起來。
驟見陰不絕凸大兩眼,他甚是驚心:「鬼菩薩,是你?」
陰不絕哈哈厲笑:「不錯,咱們三十年恩怨也該算清,還不給我交出斷手!」
「斷手?」春陽真人冷笑:「我馬上會砍下你雙手.到時再把所手交給你,包你滿意。」
陰不絕厲笑:「少裝蒜,不是我的手,是另一隻聽手,不交出來,別怪我拆了武當道觀!」
春陽怒斥:「本派門前,容你囂張?著貧道如何收拾你。」
他心知陰不絕毒功厲害,身手平平弟子怎是他對手?遂領過三位長老,引劍攻來。
陰不絕怒道:「不交斷手,只有死!」
他有意叫給藏在暗處的妖人聽。
一分神,春陽真人利劍已排下他一片衣角,腰身見血痕,他大為吃驚。
突在此時,天空旋來大片烏雲,猝有白光罩閃而至,那烏雲在天空打轉,罩住陽光,陰黑一片,那白光卻猛捷罩向春陽真人,他恐懼想利劍,那劍竟被震得碎化成灰,他驚叫想逃,妖人手勢一張一吸,把他吸回,身軀撲下,春陽真人尖厲吼叱聲音卻半途煞斷。
妖人把他拋開,那春田真人整個腦袋已脫皮變成血骷珍,腦漿早被吸光。
身軀拋落地面,四肢還不停抽動。
武當弟子個個嚇得驚心膽破,全身發抖,他們哪見過如此可怖場面?簡直如地獄屠宰場。
妖人吃去春陽真人腦袋,又自狂吼:「還我斷手……」
他厲吼著,整個人突然脹大如氣球,全身不停顫動.似有無形力量引動天上鳥雲,攪旋著龍捲風,掃得眾人東倒西歪。他又自運力衝向前廳,偌大廳堂為之暴裂,被強風捲得片瓦無存。那風勢未停愈施意急,直往後院捲去,碰屋,屋碎,擲樹,樹倒,一時辭物滿天飛,更有不少人被捲在天空,摔飛四處,暴腸裂腦,那是常事。
武當弟子哪見過如此大災難?紛紛棄觀逃命,一時間已逃逸大半,只留下受傷走不動者,駭然喪膽,躲在角落,大氣也不敢喘一口.此時只有祈求上蒼保佑,大唸咒語、真經。
陰不絕也瞧呆了,沒想到妖人威力如此之大,不但只是殺人,還可引動氣流,毀去武當泰半觀桐?這未免太嚇人了。
妖人攪碎觀院,想感應出自己斷手,卻不可得,終究放棄。
「斷……手……不……在……」
說完,白光一閃,他已走去。
他人一走,那旋風隨即變弱,烏雲已退,陽光再次投出,卻照得武當派屍橫四處,腥昧撲鼻。
陰不絕本只想要春陽真人老命,現在卻引來大屠殺,恐怕將會引起武林公債,群起討伐,心頭有些沉重。但又想及有了妖人在身,以他威力,就算全天下把派聯合對抗,恐怕也不是他對手,膽子不由又大了起來。
「死了活該!誰叫你敢跟我作對?呸!讓你白活了三十年?」
他啐口口水於春陽真人腦袋,方自揚長而去。
武當道此變故,實是駭人聽聞。
消息傳出,江湖驚動。
不少幫派顧及安危,已追去不少弟子,只留幾名看守,必要時也準備棄幫而逃。
傳言那妖魔鬼怪能呼風喚雨。排山倒海,殺人於無形,又喜吃人肉,全身刀槍不入、是地獄催命客,這是武林劫難,天下再也無人能治得了他。
雖然有人不信,但相信者大有人在,尤其親訪武當之後,再也不敢不信,這豈是人力所能辦到的?
他們不斷猜想,下次該輪到何幫派?結果又如何?
尤其是少林派。
武當少林一向是執武林牛耳,兩派息息相關,武當出事,那少林可能免不了。
少林掌門海印,早將不必要弟子譴出少林寺,只留幾位堂主和十八羅漢,守住藏經閣,日夜不停將經書收妥,初在地窖之中,免得像武當一樣,寺院被攪碎,還可再造,經書飛先,那將永遠無法彌補。
清晨一早,掌門和幾位堂主,圍坐練功廣場,那經書就藏在此地底,他們日夜不停看守,以防有變。
除了掌門海印以外,還有羅漢堂主海天、般若堂生海空、戒律堂主海深、執法堂主海悲和海棄長者,少林精英全在此,他們守住內圍,外圍則是十八羅漢,個個持長繩木杖,傳說中的妖人飄忽不走,用此天羅繩,結成天羅網,希望能將他捉住才是。
陽光已輕吐東山,映得滿寺通明,一天又已開始。
眾人仍屏氣凝神,靜觀其變。
傳言那妖人似乎和鬼菩薩結合在一起,如今鬼菩薩未來,眾僧心情倒是不會太緊張。
然而,那天空忽而罩來烏雲,這和傳言一模一樣。
眾憎心神凝重,甚至有些懼意。
海印道:「妖人恐怕來了,快戒備。」
六位長老立即運足護體神功,圍成因,面向四周,凝神戒備。
十八羅漢更是繩、根扣得緊緊,一有狀況,立即出繩結網捕人。
烏雲飛來少林上空,愈結愈大片,早將陽光這去,四處一片海塘,烏雲漸漸旋轉,似能產生極大威力,沉沉壓向眾人心頭,終於愈旋愈快,有苦海嘯游渦,發出咻咻聲,揪得眾人血氣翻騰。
猝然叭轟一響,那地面竟然暴開,震得六位長者往前倒撲,碎石紛飛,經書躥飛空中,黃裡透白,等經書散去,那妖人竟是從地窖中躥出來。
他何時躲進去?已無人有心情去猜想。
那妖人方郎出來,已狂吼:「還……來……斷……手……」
十八羅漢見狀,十八條羅繩往空中打去,向他頭頂結飛成網,再往下滾拉,立即封住項空,十八人交錯換位,已將繩索交叉拉鎮,登時困住妖人,棍杖就想打去。
那妖人突然咆哮,身軀又脹若氣球,任那天羅繩乃冰蠶絲所編結而成,足以抗刀劍,此時也被震得爛斷。妖人身形化飛,迅如雷電,空中畫光字般咻轉亂射,光影過處,十八支齊眉棍全被震碎,十八名羅漢全被光影撞中,躥拋數丈,跌摔地面,猛吐數口鮮血,已是奄奄一息。
海印見狀,照計劃,六人掌掌相連,想共同抵抗妖人,六人聯掌,功力加強六倍,妖人衝來,砰然一響,終被撞退,六人也退了數步,手掌疼辣,就快斷裂。
妖人何曾被逼退過?此番挨掌,妖性大發,張臂仰天咆哮,氣蓋山河,那黑雲卻被吸入腹中不少,他再次撞來,其速之快。根本見不著白形,就已撲至,六人雖蓄勢以待,此時卻不堪一擊,被打得蹄射如彈丸,少說也飛了數十丈,撞向牆頭,把整片培給壓垮,鮮血猛吐。
他們哪想得到妖人突然間威力即已增強數倍?不,該說第一次他並未盡全力施展威力。
他擊退眾人,又自咆哮:「還……來……斷……手……」
嘯吼中,又旋展感力旋動烏雲戍狂流,旋成龍捲風,呼呼怒號,又和武當派一樣,掃向大廳、後院,一時瓦飛、屋塌、樹斷、樑折,爛爛碎碎全捲向天空,連鬼菩薩也保不了自己金身,扭轉於空中,一片混亂。
妖人激吼之餘,又印飛四面八方,咆哮著想我斷手。
他終究未感應出斷手在何方,怒嘯聲中,已然撤退。
旋風為之滅弱,烏雲亦失,陽光終於再次投出。
眾人驚懼之餘,喘口大氣,暗呼好險,幸好少林早有準備,散去人群,否則這一掃捲之下,恐怕又和武當一樣,不知多少人又將罹難。
瞧及少林寺一片滿目瘡痍,片瓦無存,可說是開派以來遭遇最大劫難,眾人不禁呼噓了。
然而對於如此可怕高手,他們卻無計可施,甚至根本想不出如何去抵擋它。
「也許是天地浩劫吧……」
受劫之下,早嚇得他們心驚膽顫,哪還敢再放擋此妖人?只好把它歸成大劫難,聽天由命了。
眾人已撿拾散落經書.幸好絕世秘籍全在最底層,末被衝散,完好如初,否則損失更為嚴重了。
既然秘籍未失,也不急於撿拾,海印遂要大家坐在一處,開始運功療傷,他們六人還好,可自行療傷,十八羅漢則慘了對八人倒了十一人,剩下七人也有氣無力,得靠長老餵藥行功才行。
不過如此遭遇,總比喪命要好得太多了。
那妖人之所以先陰不絕出現,乃是他只想找到斷手,至於是否要陰不絕幫忙,他並未想得太多,是以在挑去武當之後,立即趕來少林。
看來陰不絕想控制妖人,恐怕還非下一番功夫才行。
事後他也趕來少林,瞧及妖人先來一步,而且拆了少林寺,雖責怪妖人不守信用,卻也奈何不了他。
他躲在外頭,瞧及海印並沒死,和幾位長者打坐於廣場,又有十八羅漢,他自認非敵手縱使他們受傷在身,但猛虎難時猴群,少林武功又以紮實耐命出名,還是別冒險較好,他終究還是含怒離去。
他想妖人下一個目標該是金玉樓,也不敢多停留,快馬加鞭趕去。
他和金王天談不上仇恨,找上金玉樓,乃是為極樂妖女報仇,何況金玉樓勢力龐大,除去他,自省了極樂宮不少事。
陰不救自從捉得萬殺之後,發現他即是弟弟所創造之人,也決心研究一番。又將萬殺腦袋切開,也發現了青膠透明粘液,實在不明白是何東西,是以更吸引他研究了。
他們仍在七音城附近山洞,一方面保護此城,一方面卻在等君小心。
君小差自送回獨孤萍之後,也回此洞,他受傷不輕,經過十餘天治療已好了許多,這才幫著爺爺照顧萬殺。
因為萬殺在短短月餘間.連續被開圓,他似乎已受不了,時常埃吟落淚。
君小差不忍,問及爺爺原因。
陰不救則說是受了那青晶粘體影響,那東西似已深入萬殺腦髓,想除去它,並不容易,而它卻感受著某種訊息,若未能感應.即會作怪。
他並不知那是妖怪用以控制萬殺的東西,妖人當然希望用萬殺找到斷手回報,就算沒有,他也可以感應而找到萬殺位置,再給他新的訊息,如此萬殺自不會產生疼痛。只是過了月餘之久.早起過聯絡時間,萬殺自然被那有粘晶物給克得滿腦生疼,以迫他回去。
陰不救發覺不一樣,又替萬殺檢查全身,忽而驚心道:「他竟然是九陰之軀?」
君小差不解:「此指何意?」
陰不救道:「九陰之軀,即是指他在母親懷胎之中,就已中了數種毒,再加上胎盤陰寒之毒,經過十月煎熬而成,胎兒本身就具有陰毒,以及抗毒功能,只是他並未熬過十月,是以抗毒性較差,所以皮膚才會被毒性侵蝕成黑色。」
君小差驚心道:「他會是剖腹取人?」
「該是如此。」
君小差曾經聽弟弟說過,他欲尋得一名剖腹嬰兒,難道就是萬殺。
陰不救但沒有異:「你對此,有何疑問?」
君小差道:「不瞞爺爺,弟弟曾要找此種嬰兒,說是第一當的友人之妻被殺,搶走胎兒,想必是他了。」
陰不救臉色一變,若真如此,那殺婦搶嬰之人,自是陰不絕了,他雖不同流子弟弟,但聞弟弟做出此種令人發怵之事,為之感慨而痛恨。
「這小惡魔,我早該除了他!」
君小差似也聽出他可能指某人,卻不便問。
陰不教唆罵幾句,才道:「既然是第一當欲尋之八,我得好好管他治療,只是他被弄成這般模樣,也不知能否治癒?」
君小差自不能說什麼,只能在旁邊幫幫小忙,以減輕萬殺痛苦。
如此又過了數日。
君小心終於趕回來,大老遠即叫著:「大事發生啦!」
陰不救和君小差頓時覺得高興。
君小差已迎向洞口,見著弟弟,含笑道:「我們也發生大事。」
君小心邪笑道:「你會有什麼大事?難道和耷水萍私訂終身了?」
君小差額時驚覺.莫讓弟弟感應出和獨抓萍那裡清才好,較輕笑著:「比這還大事。」
君小心瞄眼:「我不信.我的事才大。」
「那……你先說如何?」
「大事當然要先說,哥,我找到娘啦!」
「當真?」
不但君小差驚喜詫愣,連在洞內的陰不欲也跳出來,滿臉不信。
君小心卻手挽足蹈:「當然是真的,娘還活著,真他媽的漂亮。」
陰不救斥笑:「該說『你媽』才對。」
君小心頓覺,乾笑:「對啊!一時高興就……就亂說了,真我媽的漂亮。」
他猝然衝向明不救,一掌打向他腦袋,斥罵:「爺爺你竟敢撒謊,還說我娘是李孟瑤,在孟瑤仙島?」
「怎會?……你不是找到她了?」
「當然找到,否則怎知你在騙我?」
「既然找到,她不是認你這兒子了?爺爺又如何騙你?」
「這種『認』和那種『認』不一樣,她是認我錢義子,又非親生兒子,可見是你亂說的!」
「原來如此……」
陰不救笑的甚是暖昧,其中不無其他含意存在。
君小心卻興師問罪:「說,你為何騙我?害我差點喪命八仙鬼島。」
陰不救乾笑:「爺爺知道你命長.怎會送命呢?爺爺只是被你還急了,隨便說個遠地方,讓你找不著,大不了在八仙島附近逛個幾圈,也該回來。沒想到你大難不死,還穿過鬼島,找及仙子,爺爺也無話可說,爺爺領罰即是,你要如何侍候爺爺?」
君小心腦他幾眼,呵呵笑起:「看在你胡搞亂搞,搞出一位這麼漂亮的娘,將功折過,免去死罪,就賞你三個響頭,看你還敢不敢亂騙人……」
不等陰不救回答,連敲兩個,咋作響,敲得陰不救眉頭直皺,倒有些痛,卻只能乾笑。
「剩下一個,哥你來敲,這是咱們兄弟的事。」
「我不敢。」
君小差可沒小心大膽,敢找爺爺算帳。
陰不救卻求他:「你就敲吧!要是再讓他出手,爺爺可有得受了。」
君小心呵呵賊笑:「我可算是恩賜你啦!哥你還不快敲?爺爺快嚇死了。」
「好吧!」
君小差迫不得已,伸手敲響頭,力道不大也不小,總算交代過去。
君小心連聲直笑:「我的驚喜完啦!你們呢?搞了何事?瞧你們眉眼帶傷,是不是被城主夫人追殺,把這裡也劃為地盤,讓你們苦無法身之地?」
陰不救道:「還不至於那麼差,只是無絕魔笛那小子帶來萬殺,把七音城搞得大亂,又逢月圓,小差武功盡失.若非天雷鏡,後果不堪設想。」
他將事情說了三遍,逗得君小心呵呵輕笑,直呼精彩。
君小差道:「最重大事情,是發現了萬殺乃九明之軀,可能是第一當要找的人。」
君小心征愕,笑容領但:「會是他?他在哪裡?」
「在裡邊,爺爺正替他治傷。」
「咱們快進去。」
君小心奪步入洞,見著萬殺躺在臨時鋪平木板上,頭罩白布,臉容卻憔悴許多。
「他的腦……」
君小心攝去,感應出他竟然痛苦萬分,甚想將自己腦袋搗碎。
陰不救說道:「他的腦附上了青粘晶液,不停在啃蝕他,他很痛苦。」
「有辦法治療?」
「還不清楚。」
君小心突然從胸口抓出不死丹,癟笑道:「搞了老半天,這藥又回到他手中,原來是他才有資格服用,爺爺您就用此藥替他治療吧!」
陰不救接過靈丹,手指微顫,他用藥無數,對於靈丹妙藥自有莫大吸引力,何況此丹又是四大寶物之一,怎能不讓他心動。
他稍帶激動說道:「若有此丹,說不定能治好他……」
君小心忽然瞄向爺爺,似想說及陰不絕之事,終究還是避免開口較好,說道:「他就是鬼菩薩的試驗品,比起我來,可有何差別?」
陰不救輕笑:「自是差多,鬼菩薩全以改造方式,把他弄成如此,他的腦,少說也有十幾位較具感應能力的人的腦子合併而成,雖然感應力增強,卻是各自分散,難以集中,所以才會有些癡呆,比起你是天生完整,自然差了一大截,不過,經過那青晶粘液串合,似又將分開的腦給串連起來,功效大增,卻須受此物控制。」
君小心再用腦波攝去,萬殺終滲出淚水,他似也感應及陰不救所言,發現自己非完整的屬於自己,又經過妖怪整腦控制,疼痛之下,甚想抓爛腦汁以求解脫。
君小心輕輕一探,已感應出那青晶粘液由來,說道:「那是妖人的粘液,他被抓去後,就被重新改造,所以才會那麼痛苦。」
陰不救臉色微抽:「是那妖人?這可就棘手,我對他一無所知。」
君小心道:「大不了替他換個正常的腦子嘛!」
陰不救點頭:「看來只有如此。」
萬殺卻傳來恐懼腦波,他對於換腦之事,似已怕到極點。
君小心安慰道:「別怕,我爺爺比你師父強多了,不會把你搞得吃腦補腦,會跟我一樣,喝酒補腦即可,會把你恢復成正常人。」
萬殺回不能言,淚水卻再滾落。
君小心替他拭去,安慰幾句,萬殺又傳來陰不絕要地圖,支去找妖人之事。
君小心驚詫:「難道最近風聞少林武當全被人挑了,還把整座寺院給拆掉之事,並非虛假?」
他在路途中,多多少少聽有傳聞,一方面為了起法,一方面認為不大可能,因為那妖人獨來法往,怎會和陰不絕合作辦事?大不了也只像第一當一樣,把人控制,替他辦事,至於合作,簡直笑話,是以他並未太相信,聞及萬殺傳來音訊,他又得重新估計了。
陰不救則甚緊張:「你說武當、少林全被挑了?」
「春陽真人還被吃掉腦子,當場脫皮死亡呢!領頭者就是那鬼菩薩。」
陰不救怒道:「這畜生,專幹壞事,也不知他們下次目標是誰?」
想及此.君小心也緊張了:「傳言是金玉樓,不行,我那小金蛋還在那裡,得趕去救他才行,救萬殺之事就交給爺爺了,我先走啦!」
說著又已趕出洞外。
陰不救急叫:「對付妖人,須天雷鏡,你不把它搬去?」
「不行啦!搬它去,非累死不可,何況時間也不多,下次再搬。」
話聲甫落,人已走遠。
陰不救輕輕一歎,似乎希望他能制止阻不絕殺我行為,以減少幽冥教的罪惡。
輕歎中,他只有盡快再次為萬殺治療了。
君小差想趕去,陰不救阻止,畢竟那妖人太過厲害,不是常人所能應付,只有靠著君小心超人智慧,否則也該搬天雷鏡才行。
君小差終於還是留下來保護天雷鏡,免得出了差錯。
君小心趕往金玉樓,幸好白衣妖人仍未摧殘此地。
他再也不怕金王超說他是沒家找家,沒娘而來此找娘,想著那段怨氣,他也想整整金王超。
分別月餘,他還是想瞧瞧金王玉是否將他娘給弄回來。
金玉樓雖大,他卻不願再碰著任何人,鑽著狗洞,又前往書香樓。
金王玉果然已回家,只是悶悶不樂,整日癡癡呆呆,也不知該做些什麼?想著君小心被氣走後.是否從此就不理他了。
君小心則躲在牆角,一顆石頭打向他腦袋,把金王玉給打醒,本想以此引他生怒撞出,再修理一番,豈知金王玉被砸痛,不怒反而諒喜:「是老大來了?」
此時此他除了君小心,恐怕沒人會開這種玩笑,而且他也被砸了不少次,總是有了經驗,一砸之下,他想衝出,又怕有埋伏,呵呵捉笑:「老大是你嗎?我早知石頭是你丟的,習慣啦!」
未見君小心出現,他也躲起來,爬向窗口。
君小心仍測得他在裡邊,怎會突然沒聲音?好像也在玩把戲,遂又漸漸深向窗口,哪知金王玉也探出腦袋,兩張臉相差不及五寸,四顧眼珠對個正著。
君小心眨了幾下眼皮,金王玉也眨幾下,君小心目光露出邪笑意,金王玉也跟著笑轉著。
「他媽的!學得真快!」
君小心突然伸手敲他腦袋,打得他前額控窗角,兩人同時呵呵笑起,也立身起來。
金王玉開心笑著:「我就知道是你,別人是不會丟我腦袋的。」
君小心斥笑:「其是大金蛋,一丟就通,我看不久就要生小雞了。」
金王玉摸向腦袋長出一寸長只發,笑道:「再不久就還俗,不再當和尚。」
君小心爬窗進入書房,弄笑著:「不當和尚,小雞生得更快。你很呢?弄回來沒有?」
金王玉搖頭:「沒有,不過你的方法有效,她答應不出家,等心情平靜之後再回來。」
「恐怕平靜不了啦!有了那妖女,你爹可有得受了。」
金王玉怒道:「非得把妖女給宰了,竟敢破壞咱們這家庭!」
「以後碰到再說吧!你爹在不在?」
「在啊!你想找他?」
「他有無神經兮兮?」
「不清楚,這些日子煩死人了,也沒去向爹請安。」金王玉若有所覺:「金玉樓又有大事了?」
「嗯,你聽過武當、少林兩派被拆之事?」
「聽過啊!聽說還是那妖怪干的,不知是真是假?」
「當然是真。」
金王玉甚為緊張:「這怎麼辦?他下一個目標會是金玉樓?」
「不錯!」
「不行,我得告訴爹才行。」
「不必啦!你爹恐怕也得了消息,只是你迷迷糊糊,沒聽清楚而且。」
金王玉仍放心不下:「我爹如何對付?聽說那妖怪是連屋子給拆下,普通人根本擋不了。」
「所以我才來幫你啊!」
金王玉最是崇拜君小心,聞他所言,心定了許多,追問:「你如何對付那妖怪?」
「他要找斷手,給他不就成了?」
君小心摸摸腰間小包,似有備而來。
金王玉總不放心,君小心卻叫他放鬆心情,該來的總是躲不排。
「看你如此緊張,咱們找些事情玩玩。」
「玩什麼?每次也是我輸。」
想及上次抽籤,弄得不單不雙,金王玉已想笑,而呵呵笑起。
君小心逗笑著:「不會啦!咱們用說條件的,如此比較公平。」
金王玉途也答應了。
君小心送開始動腦筋,要如何收拾這小金蛋。金王玉也不甘示弱,想辦法要扳點面子回來。
君小心四處尋視,目光落於屋外花叢,紫菊遍開點綴幾株山茶花,竟有一株是金橘.已結了拇指大果實,一時興起:「這樣好了,你讓我砸三粒金橘,我答應你一件事。」
「什麼事?」
「隨你。」
「這麼好?」金王玉不敢相信:「要是我要求你讓我砸五顆金橘呢?」
「當然可以。」
「你……該不會耍賴吧?」
「我什麼時候耍贏過?都是用正當的手法來贏你的。」
「可是這次你明明翰定了。」
君小心邪笑:「偶而輸一次,有何關係.你玩不玩?」
金王玉明知其中有詐,可是以三顆換五顆,他又不能逃,用膝蓋想也知道是自己贏定了,然而他總是忐忑不安,好似又被暗算似的,終於,他還是禁不了,想知道君小心用何方法,說道:「我玩啦!但是你千萬不能黃牛。」
「不會,你沒看到我名字有個『君』字,我當然是君子。」
「我也看到有個『小』字,該不會是小人吧……」
君小心為之乾笑:「不,是先小人後君子的意思,也就是我先丟三顆,一定換你丟五顆,絕不食言。」
「好吧!開始吧!」
金王玉當真掠出窗口,奔向金橘,想採下它,忽而見及金橘下邊長了不少番茄,心想難得一次穩賺不賠,玩大些,也好撈回本。
遂賊笑:「這有番茄,把金橘改成番茄如何?金橘小,砸得較痛。」
君小心邪笑道:「隨你啦!玩遊戲,什麼都好。」
金王玉心花怒放,立即在金橘叢中翻找,好不容易找來九粒大小不一番茄,貪便宜笑著:「反正你要讓,就三比六如何?我檢較小粒,誰也不吃虧。」
君小心點頭:「好呵,不過我要紅透的,不論砸人或吃,都夠味。」
金王玉也答應了,捧來喜茄,心想屋內大小,而且會弄髒,途要君小心出來,畫軒外頭一半落於地面,並有石欄圍著,廊道甚直,正可用來比劃過招。
金王玉又怕到時君小心閃動,遂規定被砸者要坐在轉角處的白石墩上面,以確立目標,他又規定不得門,不得用手抓,更不能用超腦力攝人。君小心一一答應,金王玉這才穩操勝算地走向石域,坐得四平八穩。
君小心找來三粒紅番茄,瞄向他,呵呵笑道:「丟啦!」
「我接著就是。」
君小心老實不客氣在他睛去,弄笑著:「丟哪裡?頭頂如何?」
這倒是怪丟法,金王玉和滿口叫好。
君小心立即將番茄拋向空中,想居高臨下砸他頭頂,可借技術還差些,已偏斜,金王玉卻伸腦迎向番茄,讓它砸得滿頭開花。
「中啦!好準!」
金王玉竟然滿心歡喜,猛拍手,他早打好算盤,讓他輕微砸幾下,過關即可,待會兒自己就能任意擺佈他,何況砸中了,君小心也該不好意思委賴才對。
君小心呵呵經笑:「你倒是比我興奮。」
金王玉笑道;「當然啦!我有六個,你只有三個,讓你過癮一下,有何不可?」
「真慷慨,好吧!我又要過場了,現在丟門面。」
君小心手中番茄射出,直取金王玉門面,他也沒躲,被打得滿臉生紅,也濺紅了青衣,有點疼辣,他皺皺眉頭,還是裝笑,想著只剩一顆,心情為之大振,喜急叫道:
「還有一顆,你快丟,我接著就是。」
君小心已呵呵笑起:「不知怎麼,我突然沒力氣了,好像肚子也餓了。」
他竟然咬向第三粒著茄,吃得津津有味。
金王玉大涼:「那怎能吃?它是要用來丟我的。」
「你很欠丟是不是?」
「我們說好的……」
君小心促狹逗笑:「我可沒那麼傻,丟了這一顆,還要接你六顆,天下會有這麼傻的人嗎?」
金王玉大急:「可是你明明說,要以三換六……」
「那……等我不小心,變笨時再說吧!」
「你耍賴?」
「沒那麼嚴重啦!只是我實在沒辦法以一換六而且,請見諒。」
金王玉終於明白君小心鬼主意,說好以三換六,他先丟,卻不丟最後一顆,方才有約在先,誰知道陷講就在此,看他把番茄就要吃光,硬是拿他沒辦法,不禁哭喪臉容癟笑著。
君小心老成持重道:「上一次當,學一次乖,不過你也別灰心,只虧兩顆番茄,將來必定會賺回兩百顆,是一本萬利之事。」
「你不讓我丟,我如何賺?」
君小心瞄服邪笑:「哪有徒弟賺師父的道理?你該向外發展,比如說小巨人、你姊姊,或是看順眼的人。」
金王玉恍然.也有了笑容:「也罷,這些債,就向他們要了,老大,你是不是也被砸過?」語音轉狡黠。
「有。」
「是誰?」
「我家那隻小狗,不過它老是砸不准。」
金王玉知道他在說謊,也被逗得呵呵笑起:「說真的,不管砸了多少人,我還是覺得砸老大來得最過癮。」
「有道理,賞你一砸!」
君小心當真丟領番茄給金王玉,他接過手,有些興奮和不安:「你當真要讓我砸?」
「賞你的,當然算數。」
金王玉果真發威,番茄瞄了瞄,機不可失,非砸中不可,一手硬出,番茄又準又直,直取君小心門面,眼看就要中獎,他已大叫。
豈知他砸得太難,君小心一張口,正巧把拳頭大番茄給吃進嘴中。
金王玉笑聲頓竭,竟會如此下場?也無可奈何笑起,直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君小心引用吸力,將番茄吸成汁,吞入腹中,輕笑道:「見著沒有?把戲人人會耍,只是各有巧妙不同。」
金王玉珮服五體投地,當真拱手膜拜:「老大棋高一著,小的心服口服。」
兩人對眼已呵呵笑起。
隨後金王玉乾脆把頭侵入池中,將紅茄汁給洗淨。
此時前廳成忽而傳來吆喝聲。
君小心頓覺有變,立即拉向金王玉:「快走,妖人來了!」
金王玉頭沒水中,未聽及吆喝聲,被急拖走,苦笑道:「洗把臉,要這麼急麼?」
君小心斥笑:「何必洗,找隻狗來舔不就成了!」
金王玉此時也聽及喝叫聲,明白君小心意思,癟笑道:「不知是哪只小狗?瞧瞧也好。」
兩人快步奔來前廳院,躲向窗角,已見著陰不絕大肆咆哮,金王天和金鷹、金不二以及金王超堵在他前面,金玉人則掠陣於後。數十名高手貨緊護住前廳堂。
陰不絕目無餘子,厲笑道:「金王天,你也聽過少林武當遭遇,我勸你還是投降,免得人死樓垮!」
金王天自是心神沉重:「你說那妖怪跟你是何關係?」
「他是新任掌門,你該滿意了吧?」
金王無聞言,已知無法阻止兩人聯合,何況那妖人威力他曾見過,實在非自己所能抵抗,為了顧及金玉樓,他似有意放棄抵抗。
金王超卻不服:「你們算什麼東西?敢在金玉樓大呼小叫?大爺我宰了你!」
他想出手。
突然天空已飛來快捷烏雲,有若暴風雨前夕,逼得眾人臉色大變。
陰不絕哈哈大笑:「瞧見沒有,再不投降,只有死路一條。」
「放屁!」
金王超仍是忍不下這口氣,一劍刺向陰不絕,劍尖直衝他胸口,存心要人命。
陰不絕冷笑,右手一揚,打出無數毒針,罩得金王超無處脫身,他已驚叫,顧不得再刺人,回刻想掃去毒針,如此對招,實在不入流,密密麻麻毒針,豈是一劍兩到可以擋去?
眼看他就要傷在毒針下,忽見金王玉掠衝而來,右手揮袖封毒針,左手抓退兒子,金王超落地滾摔,方自進去,他氣得臉色發青。
就此過招之際,那烏雲旋飛更急,猝見白光如火箭般射沖而來,直取金王天,那速度讓人覺得不知如何閃避而腿軟。
金王天怎敢對敵,登時喝令撤退,瞧得他們退得過漫,一掌逼得他們滾躍摔出。
那白光就要衝掃金王天,他卻無以藏身,若待宰羔羊,金王玉瞧得驚急尖叫。
君小心立時以超腦力逼去。
那白衣妖人頓有所覺,咆哮一聲,煞住衝勢,一揚手打翻金王天,全身白布蠕動不停。
「斷……手……還我……」
君小心感應出那話是待自己說的,呵呵笑起;「這斷手?要幾隻,我都有,」
他跳出窗口,往前行來,金王天見及是他,終也鬆口氣,金王超卻罵著死不要臉。
君小心突然往他瞪去,右手一擺:「斷手就在他身上。」
白衣妖人速度比他說話還快,登時暴射過去,金王超未能驚叫,早被擒吸,甩向空中。
君小心話聲又傳來:「不對不對,在陰不絕腳底下。」
白衣妖人猝又暴射退回,捨去金王超,他人在空中,力量頓失,猛然墜落,摔得悶痛呻吟。
陰不絕助想到君小心有此大魔力,可左右妖人?見他射來,又豈能逃去?妖人暴躥地面,把他沖彈數丈遠,跌得四腳朝天,筋骨將散,地面卻如炸彈開花,轟然一響被炸出三尺深坑,泥石滿天飛。
君小心又道:「不對不對,對不起,我有點頭暈,還是在金王超落腳地。」
那怪物又撲向金王超,再衝得他腿骨脫臼,淚水直流,地面又被炸出大坑。
「不對不對……」君小心目光瞄掃眾人,似有無比威力,眾人俱若喪家犬地逃開,深怕被他點中。
金玉人見哥哥已不行,趕忙求情。君小心始饒過他。
「對啦對啦!就在我身上,你快過來!」
一招手,那妖人如乖小孩,馬上跳掠他身前,目光晶亮而貪婪。
君小心解開腰間那包東西,呵呵笑道:「你的斷手是啥玩意兒?像狗腿嗎?」
他當真從布包中抓出一隻烘平的黑狗前腿,表情卻十分認真。
妖人想伸手,隨又飄浮蠕動:「不……是……」
「不是狗腿,那貓腿呢?」
「不……是……」
「雞爪?」
「不是……」
「還有什麼?該不會是人爪吧?」
他最後拿出烘乾右掌臂,白色骷髏骨仍可見及血紅肌肉。
妖人仍是回答不是。
「又不是?那我豈非白找了?」
此時陰不絕已走前,冷笑道:「前輩別上他的當,他分明是在整你,他根本沒斷手。」
妖人道:「你說……他……有……」
君小心已知是怎麼回事,道:「同行,你怎能相信他的話?他又不是我們這一類的,怎會知道有沒有?」
「他……是……萬……殺……師……父……」
「師父就能得知?你問他斷手在哪裡?」
陰不絕怒道:「在你身上,只是你不肯交出來。」
「你憑什麼說在我身上?」
「我親眼所見。」
「那會是長得何模樣?」
「這……」
「說,說不出,就是說謊。」
陰不絕一時未想清,說漏了嘴,此時也無法得知妖人斷手長得如何,情急生智:
「他右手當然跟他左手一樣。」
君小心問向妖人:「這答案對嗎?這等答案嗎?」
妖人突然嗔怒,咆哮一吼,一般氣流已撞得陰不絕滾退數丈。
君小心輕笑道:「這才對嘛!不知斷手如何,卻胡亂說,我也不知,才會找來這些,雖然都不是,不過我會盡力替你找,你現在可以讓我看看你的右手了吧?」
妖人並未伸手,只以腦波傳向君小心,那形狀有若雞爪,卻較佳,為青黑色。
君小心眉頭在皺;「這是什麼手?」仍輕笑:「我懂啦!一定替你找回,你跟在我後面便是,現在把陰不絕這混蛋丟出去,我看他不順眼。」
妖人輕吼一聲,突然飛向陰不絕,把他抄起,拋射無空,砸向牆外,傳來叭地一聲,想是摔得嚴重,妖人又掠回君小心身邊,甚是聽話。
君小心滿意一笑:「照你的表現,不久就會出頭了,你先退去,我有話要向朋友交代。」
妖人身軀浮動,卻未走開。
君小心暗自叫苦,莫要讓他跟一輩子才好。不得已,也只好對眾人揮手告別:「各位好好照顧自己啊!我帶他去遊覽,看看有誰曾瞄我一眼.現在就找他報仇去。」
金王玉急道:「那我呢?」他也想跟去。
君小心笑道:「你去賺番茄本吧!這是我們同行之間的事,別人是不便參加,朋友也不行,咱們以後見啦!」
揮揮手,君小心大步踏出金玉樓。
那妖人猝然興奮亂躥,似在空中寫字,沖得烏雲四散,方化流光.追向君小心。
金王天驚歎不已,此次能保住金玉樓,全是君小心功勞,對他自是感激萬分,而對這妖怪,卻說不出的可怖。
金玉樓上下,何嘗不是這麼想?
唯獨金王超更加憎恨君小心,竟然當眾把自己兩條腿給弄脫臼了,還差點死在妖人手中,此仇不報,他誓不為人。
其實他和君小心仇怨,又何只區區此次?早給深了,他又何次報得了仇?
烏雲散去,陽光投來,卻掃不去眾人陰霾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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