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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九章 妖人乍現 文 / 李涼

    走在路上,君小心想起第一當交代要尋得妖怪右手,心想著就算找得到,恐怕也爛成骨頭,他難道有辦法辨認嗎?

    他忽而心生一計,想找來假骨頭,蒙騙那怪物,也好探出他真面目,不然耍耍他,有何不可?

    另外.他又想及有關不死丹之事,不知金王天是否殺了第一當友人全家,那被盜走的小孩又在何處?

    想及此事,他得趕回金玉樓,把事情給弄清楚。

    心事已定.遂又返往北方。不一日,行至金玉樓。

    金王天立即出門迎接,並帶到迎松台,居高臨下,欣賞洛陽城景色,別有一番情境。

    香茗送上,君小心喝它幾口,遂也不多說,拿出了不死丹,透紅晶瑩,甚是好看。

    金王天怔然:「不死丹!它怎又在你手中?」

    「搶回來的。」「從何人之手?那黑臉少年?」

    「不,從一對夫婦手中。」

    「他們是誰?」

    「不清楚,只知那個女的懷胎待產,還中了九陰之毒。」

    金王天聞言,臉情激變:「少俠知道了?」

    「不錯,你最好說清楚。」「你想知道些什麼?」

    「這不死丹,的確是你偷的?」「嗯。」

    「你可知那婦人需要這丸救命?」「知道。」「你還偷?」

    「我留了極樂宮靈藥,它該能解去此毒,那該能救回她的命才對。」

    「你胡說.你跟人串通,先將那夫婦殺死,再盜走靈丹,更可恨,你們還剖腹盜走胎兒,居心何在?」

    「真有這種事?」金王天甚是驚詫。

    君小心瞪緊他:「你最好說實話,否則金玉樓將有大災難。」

    金王天深深吸氣,緩緩說道:「靈丹是我偷走沒錯,但我卻不曾向他們夫婦下毒手,更不會剖腹取嬰,這太無人性了。」

    「不是你,你也該知道是誰手的?」「我不清楚。」

    「胡說,那夫婦死前,還碰上別人,否同怎會傳出此事,可見那人是跟在你後面,你會不知?」

    「是不是極樂妖女?只有她知道我的去處。」

    「你不是說她不能出宮?」

    「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才不敢確定。」

    「你又如何找到他們,得知靈丹消息?」

    「是無意中碰上的,那男的去抓藥,我正巧也在藥局,他說要配得靈丹服用,我在尋藥,聞及靈丹,也不管他說的是何物,就跟去,結果碰對了。」

    君小心想探得線索,又斷了線,盯緊金王天,冷道:「事關重大,我不能相信你,只能相信我自己。」

    「少俠想要測我腦中思想?」「不錯。」

    金王天眼眉稍抽動,終究點頭:「你到吧!能澄清此事,比什麼都重要。」

    「放心,除了此事,我不會偷你其他秘密。」

    君小心遂運起功力,超胞波攝向金王天,他也合作,不做任何抵抗,眨眼已漸漸昏沉,往昔記憶漸漸浮現。

    那是一間處在山林隱秘茅屋,裡頭不停傳來呻吟聲,金王天躲在外頭樹梢,往下礁探,見得男者四十上下,不停慌張走來走去,還奔出外邊拿起煎藥壺子,倒出黑如墨汁藥液,拿出不死丹,想置入藥液中,又舉棋不定,似不知該如何服用此藥,終於還是收回,說聲:只有多苦她幾天了。他拿著藥對回房,餵服女子,不久,女子已熟睡。那男者沉歎幾聲,過於勞累,也就伏身桌面,睡著了。金王天趁此潛入,盜取不死丹,臨行瞥向那病女人,覺得不忍,遵從懷中拿出三顆藥丸,以指代筆,刻向桌面:三日服用一顆,九日可除病。隨後他才離去。

    君小心攝至此,已張開眼睛,金王天並沒說謊,那又會是誰,跟在後面殺人,企圖嫁禍第一當?

    他撤去超腦力,金王天悠悠醒來,並未問及此事,只雙目注視君小心,對於赤裸裸將內心秘密交予他人手中,那種感覺跟脫光光走在大街上差不多,縱使他修養到家,君小心也答應不盜取其它秘密,他還是有點不自在,只是未表現在外表罷了。

    君小心道:「你沒說謊。」

    「多謝少俠相信。」

    「可是卻明明有人殺了他們夫婦。」

    「少俠可否說的仔細些,也好老夫有個聯想。」

    「那人殺死這對夫婦.還嫁禍七音城主,因為那夫婦的朋友,就是天下第一當,不是我,是確確實實的第一當本人。」

    「你見過他了?」金王天甚吃驚。

    「見過,靈丹就是他從黑臉少年手中奪回。」

    「那他已知是我偷走的?」「我還沒說。」

    「多謝。」金王天噓口真氣,縱使自己學得天王七式,但對於第一當這位天下第一高手,他仍顧忌甚多。

    「既然你沒殺人,我也不會說了,最重要是那名兇手可能盜走胎兒,非找他也來不可。」

    「如此看來,該是第一當仇家,他早跟蹤那夫婦,碰巧我先到一步,偷走不死丹,他隨後趕來,殺了那夫婦,又嫁禍七音城主,好讓第一當去找城主報仇。」

    「可是他又為何要盜走嬰兒?難道息養他成人,然後叫他會殺第一當?」

    「有可能如此,可惜真實事情,我也不瞭解。」

    君小心想從他身上得到答案,是不可能了,只得另想辦法。

    「我看還是我極樂妖女查一起,她心腸壞,任何事情都做得出來。」

    「她不易對付,尤其是進入極樂宮之後。」

    「管她的,大不了一把火把她給燒出來。」君小心覺得問不出結果,還不如去找金王玉鬼混,免得浪費生命:「金王玉可在?」

    金王天輕笑:「在,不知怎麼,他現在一直纏著他姊妹,王超卻一直纏著他。」

    君小心暗自想笑:「看來他是怕接掌金玉樓,現在不停下功夫了。」

    他問:「不知樓主以後想傳位何人?」

    「……可能的話,該是王超,如果他行為不正,只好考慮王玉了。」

    「呵呵,你不覺得你女兒也是很好的人選嗎?」

    「女孩子家,總要嫁出門,怎能把她算在內?」

    「我看是小金蛋搞錯方向嘍!」

    君小心暗自弄笑,很快告別金王天,在書香接奔去,金王天則較笑不已,心想兒子交上了君小心,將來大有可為,這該是他的福氣。

    君小心對書香樓並不陌生,很快找來此處,還未進入庭園月門,已聽得金王玉唉唉亂叫。

    另有金王超在後追趕聲:「怕什麼,給我喝一點,有何關係?將來我功力大成絕忘不了你。」

    他雖被禁關半年,但三月一過,金王天不忍,又把他放出來,卻不知他為何窮追金王玉不放?

    君小心但覺有趣:「小金蛋得了什麼寶物?讓他哥哥如此追殺?」

    他已潛入庭園,躲向一株桂花叢,隔著池塘,往對岸鋪花大理石草坪,金王超拿著匕首,不停追趕落荒躲逃的金王玉。

    君小心瞧的直皺眉頭:「那小子想殺人不成?」

    話未說完,金王玉一時滑腳,摔向地面,金王超猛衝撲,將他結實壓住,笑聲甚邪:

    「你就分我一點,有何關係,看你長胖不少,還差那麼一丁點?」

    按住金王玉,匕首就想切向他手臂。

    金王玉可嚇得沒命掙扎:「救命!哥哥要殺人啦!他要喝我的血……」

    話未說完,金王超趕忙將他嘴巴封住.斥笑道:「叫什麼?哥只要一些就夠,你當它跌倒劃破皮就是,幹嘛那麼大聲?」

    金王玉還是掙扎,金王超卻不肯放棄切肉喝血,老想抓住手臂,也好劃肉吸血。

    君小心瞧得好氣又好笑:「這小子為了練功,竟然連弟弟的血也要殺來喝?這是什麼世界?」

    原來金王超見著父親喝了弟弟鮮血之後,練得神功,在失去不死丹之下,他也想喝得弟弟含有靈藥的鮮血;想必大功也能大成,所以一放出關,立即找老金王玉,想吸他鮮血,才有此鬧劇發生。

    眼看金王玉就要遭殃,君小心忽而抓起在叢中石頭,往水池丟去,石頭有巴掌大,丟得水花濺得半天高。

    金天超立即被驚住,喝聲誰,往花叢瞧來,匕首趕忙收起。

    君小心不做聲,金王超找人不著,賊眼亂溜,金王玉卻趁此機會掙脫哥哥,想沒命逃著,誰知方逃三四步,卻又被抓住腰帶,他猛力掙扯,腰帶被拉斷,褲子為之掉落。

    金王玉氣笑道:「哥你變態不成?」趕忙抓起褲頭,拔腿即想再奔。

    然而這一停頓,金王超早攔過來,邪笑道:「哥對你沒興趣,不過要脫光你褲子,讓你選不掉!」

    「我要告訴爹去。」

    「你敢?」

    說及父親,金王超大為吃驚,手中半截腰帶甩向弟弟,捲住他左腿,往後一拉,金王玉又絆倒,金王超心知不能等,又抓起匕首往弟弟劃去,現在不劃手臂,白淨屁股較大塊,也將就些。

    君小心見狀,心知要糟,立即打出石頭,直射金王超腦袋。

    石頭雖快,匕首也不慢,兩兄弟幾乎是同時唉叫,金王玉臀部被劃出三寸長血痕,痛得他尖叫。金王超則被打中左後腦,差點栽昏地面。

    他急叫:「不好,有人?」顧不得再回頭,匕首藏身,趕快掠過高牆,逃之夭夭。

    君小心此時才呵呵笑著,往金王玉行去。

    「如何?屁股挨刀,很過癮吧?」

    「是大俠客?我糗了……」

    金王玉先是驚喜,聽出君小心聲音,復又想及自己屁股光禿挨刀,實在沒面子,想掩褲蓋去,又怕弄及傷口,一張臉癟抽痛窘笑著。

    君小心訕笑:「怎會這麼嚴重?幾天不見,行情就看漲,連屁股都有人買了?」

    金王玉窘笑:「別說啦!是我哥哥瘋了心,想喝我血,打又打不過他,只好挨刀,你替我敷上藥如何?要是別人走來,我就失身啦!」

    「失身?沒那麼嚴重吧?露點屁股算什麼?又不是女的,那麼珍貴,我看你乾脆穿鐵甲,從此則無『後顧』之憂了。」

    他還是拿出金創粉,撒向傷口,不時稱讚:「保養的那麼好,難怪你哥哥會看上這塊嫩肉,不論吸咬,皆是一流。」

    金王玉窘笑:「從此我屁股就變成二流了,有了刀疤,再也美不起來啦!」

    君小心輕歎:「真可惜,否則你可以賣屁股,現在只能賣肉啦廣!」

    「賣誰都沒有關係,只要別賣給哥哥就行了,你替我想想辦法,免得我又遭殃了。」

    「辦法不是沒有.只是你不知能否照辦?」

    「你快說,我一定照辦。」

    「很簡單啊!每天吃蕃薯,放臭屁,保證熏得他不敢再啃你屁股。」

    金王玉癟笑:「以後怕再如此,我只好照你方法會治他了。」

    藥已敷好,金王玉勉強墊上布片,方自套上褲檔,免於春光外洩。

    君小心輕笑:「你哥哥要喝你的血,恐怕你防不勝防了,何不乾脆弄一大碗給他喝,否則你睡得安穩?」

    金王玉歎息:「看來只有跟爹說,要爹再把他關起來。」

    「能關多久?一輩子?不可能吧!」

    「這如何是好?我生命時時受到威脅……」

    「所以說,你乾脆弄一碗給他喝,不就成了!」

    「這麼一大碗,我還有命在?」

    「就是一大桶,也不關你的事。」君小心弄笑:「我又沒叫你擠自己的血,殺只公雞,讓他補補不就成了?保證他喝了,每天早上還會爬起來咕咕叫!」

    金王玉眼睛一亮:「這方法甚好,不過,呵呵,他要是真的叫起來,那如何是好?」

    「這有何不好?從此金玉樓不必再養公雞,每天早上就聽他聲音即可,封他一個『雞公子』名號,將無敵天下啦!」

    金王玉憋笑著:「看來也只好如此,免得我老命不保;你,這次怎麼這麼快即回來?」

    「想你啊!」

    「真的?」金王玉甚是驚喜。

    君小心訕笑:「想回來看看你失身的慘劇。」

    金王玉登時窘笑:「你老遠就猜到了?」

    「不必猜。」

    「為什麼?」

    「因為我知道,你有隨時失身的習慣。」

    「這習慣很不好喔……」金王玉笑的更癟,愈想愈怕,急道:「我看還是先去抓公雞,免得哥哥又來了。」

    坐立不安之下,也領著君小心,往後院廚房園區,計算哪只公雞較為雄偉,兩人合力逮著一隻七冠紅公雞,殺了它,紅血足足一大碗。

    時近黃昏,肚子已俄,兩人送烤起雞肉。

    金王玉捧著那大碗鮮血,笑個不停,忽見鮮血快凝結成塊。

    「怎麼辦?要是硬黑了,哥哥可能不會相信……」

    君小心靈眼一閃:「算啦!你還是現在去吧!我留你一半雞肉。」

    金王玉想走,卻又捨不得烤雞:「你真的要留給我喔!」

    君小心瞪眼:「膽小鬼,怕我吃光?就算吃光,園裡還有那麼多只,你怕餓著?」

    金王玉想想也對,遂乾笑:「我去去就來。」

    急忙奔前。

    君小心喝住他。

    金王玉煞停,一臉擔心,不知又出了什麼問題。

    君小心擺擺手:「跑這麼快,送死啊?別忘了屁股挨刀,走慢一點,要一拐一拐地走。」

    金王玉頓悟,立即道謝,拐腳走去,還裝得可憐樣,不時瞄回頭,笑得甚憋。

    君小心懶得理他,兀自翻烤雞肉,沒多久,肉香四溢,他忍不住抓抽雞腿,啃來甚是回味,反正公雞頗大,留一半給金王玉也不為過,遂先吃左半部,吃著吃著,他食量本就大,一餐得吃五碗飯,而雞肉又除去內臟,只剩外層肉,半隻吃光,並未覺得飽,瞄向門外,金王玉還未回來。

    「再吃一隻腿也沒關係,他食量較小。」

    他又扯下大腿,滿心高興吃著。

    然而吃光了,金王玉仍未回來。

    「怎麼搞的?叫人留一半給他,卻不回來?等得都餓了……」

    耐不了,又扯了雞翅膀啃食起來,他吃得慢,有意等金王玉回來,消譴他。

    然而不知不覺中,翅膀又光了。

    「他媽的,不回來,自己再烤一隻吧!」

    他抓起剩下半隻雞肉,張口即啃,存心要啃光,讓金王玉自己重新再去抓雞烤肉。

    然而肉也啃光了,金王玉仍是不回來。

    君小心擔心有異了。

    「不可能啊!就算金王超住得遠,也不可能去了近一個時辰?難道事跡敗露,被他老哥給做了?」

    想及有此可能,他又想笑、又焦急,丟下手中骨頭,奔往驚天接金王超住處。

    驚天接,高三層,倚湖而立,白消紅瓦,琉璃窗,碧玉欄,該是金玉樓中最華麗的一棟了。

    君小心趕來,見及三樓燈光特別亮,二話不說,掠身而起,穿窗入內。

    金王超正在豪畢廳軒,紅毯地面打坐運功,他左側雕花茶几正放著金王玉送來那碗雞血,血已喝光,只剩血碗,可見金王玉早來過了。

    金王超驟見有人破窗而入,立即斂功起身,正想吆喝,忽見君小心,莫名升起俱意:

    「是你?」立即又化為怨氣:「你敢來此?不想活了?」

    君小心訕笑:「我不想活,你又如何?喝了血,武功練得如何?」

    「你知道了?」

    「你頭上的肉丸,還是我敲的呢!」

    「你敢!」金王超嗔怒,作勢欲撲。

    君小心謔笑不止:「敲都敲了,還有什麼不敢?還不趕快把你弟弟放出來,難道要我告訴你爹,你殺他肉,喝他血不成?」

    「你敢」金王超震怒大吼,復又想及此事若傳開,將十分不利,已斂起凶相:

    「他不在,早走了。」

    「去哪裡?」

    「我怎知?」

    「放屁,我一直在等他,吃烤雞.等了老半天,什麼人也沒見著,我看你是喝一碗雞血不夠,想把他血液給吸光,對不對?」

    金王超臉色大變;「他給的是雞血?」

    「不然你以為你能吃到什麼血?」

    「你這惡魔!」

    金王超震怒非常,揚掌即住君小心撲來。

    君小心心生害怕,突然又撞窗逃出,大喊:「不好啦!殺人啦!」

    他有意引人前來,迫使金王超把人放出來。

    這一喊,金玉樓又是一陣沸騰,金不二、金鷹和金玉人霎時領著人馬趕來。

    乍見兩人打鬥,原是認得,心頭稍安。

    金王超喝叫:「沒你們的事,快退下。」

    君小心叫的更大聲:「誰說沒事?他把金王玉給殺了!」

    此言一出,眾人驚心不已。

    金王超大怒:「你敢胡說?」

    「誰胡說?你沒殺人,有膽把他放出來!」

    金王超連攻數把,全被君小心逃開,他更震怒,出手全是煞招。

    金玉人已喝止:「弟快住手,王玉在哪裡?」

    「我怎知道?他早離家出走了。」

    君小心趁他回話分神之際,跳掠金玉人後頭,急道:「別聽他鬼扯,我和王玉方纔還在烤雞肉,他送來雞血給這小混蛋喝,結果到現在還沒回來,分明是被他扣住了。」

    金玉人不解:「王超你為何喝雞血?」

    「我沒喝…」

    「誰說沒喝?足足喝了一大碗。」

    「你找死!」

    金王超又想撲殺,卻被金玉人攔住,冷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目光詢向君小心。

    君小心立即說道:「他得知王玉血中有靈藥,所以想切他肉、喝他血,在王玉屁股開了一刀,還好我趕來救人,商量之下,才決定以雞血騙他.誰知道王玉送來雞血,就再也沒有回來!」

    此言一出,個個動容。

    金玉人臉已發白:「王超你敢切弟弟肉,喝他血?」

    金王超怒得發狂:「我沒有……」

    沒命地往君小心撲去。忽而一道直光射來,一巴掌打得他滾退四五丈,撞跌地面,口角掛出血痕。

    來者正是金王天,他冷目道:「你敢做出禽獸不如的事?」

    「我沒有……我只是想跟弟弟討點血而已……」

    「還不快把人放出來?」

    「我沒囚他,他送來雞血後,就回去了。」

    金王天冷喝;「搜他房!」

    金不二和金鷹立即領著幾名手下.搜向驚夭樓,不久,無功而返。

    「樓主,不見人,只有這血碗……」

    金王天見及血碗,心如刀割,冷喝:「把王超關起來,派弟兄嫂遍金玉樓。」

    金不二走向金王超,拱手說聲得罪,把他扣起。金王超渾身發抖,眺目直掃君小心,那怨不知結了多深。

    眾弟子開始搜向任何角落。

    金王天、金玉人和君小心回到大廳,等候消息,不久金玉仙也驚慌趕來,不停詢及王玉消息,卻不可得。

    一個更次回報,仍無金王玉下落。

    金玉仙淚水滲流不停,金王天要女兒扶她回去,自己心頭更是難受,還遣開金不二和金鷹,只剩他和君小心兩人。

    君小心道:「恐怕王玉被人劫走了。」

    「你想會是誰?」

    「你支開了手下,不就指明極樂宮的人?」

    「我是有這麼想,可是離極樂宮妖女之約,還有三月,她難道提早下手了?」

    「你認為她很守信用?」

    「以前該是如此……」

    「這也許是給你一個警告。」

    「不知玉兒落入他們手中,將會如何?」

    「看看最好是落入她們手中,她們有所求,對人質較不會下殺手,若是落入別人手中,恐怕又有另一番波折。」

    金王天輕歎:「真是一步錯,卻得以一輩子來償慣,你想該如何來對付他們?」

    「還是等幾天吧!先找人,若是極樂宮所為,她們將會派人前來要脅。」

    「也只好如此了。」

    在猜測八成是極樂宮所為之後,金王天已下令戒嚴,並通知各處分舵,打探任何有關兒子消息。

    眾弟子在緊張氣氛中度過一夜。第二天已派出四路人馬,將方圓百里,做一次徹底搜尋。

    及近午時。

    金玉樓大門外,已有人叫嚷,欲見樓主。

    金王天以及大群人馬趕去。

    君小心一眼認出,這小子竟是滿臉黑漆,有若猩猩的萬殺。

    他見著君小心,亦大為驚詫.隨即哈哈大笑:「見到你,省了我工夫,等事情辦完,再和你較量。」

    君小心輕笑:「你有何事?人腦吃得夠多沒有?」

    「吃多了,不再怕你要詐,我是來送回信的!」

    「替你歸父送信?」

    「不錯。」

    「金王玉是你擄走?」

    「不錯。」

    「你師父有何用意?」

    「師父要金玉歸樓順他。」萬殺轉向金王天,哈哈大笑:「聽到沒有,給你三天時間,否則那小子就用來當實驗品。」

    金王天冷道:「你和極樂宮,是何關係?」

    「我不懂!」

    君小心道:「你可曾住在大官殿?那裡有一位美女。」

    「哦,你說的是仙子?不錯,就是她要師父來傳信,你還是照辦,否則我全拆了金玉樓。」

    金玉人冷笑:「你未免太狂了。」

    「我不狂,不信你試試!」

    萬殺猝然騰空,撲往門前鑄銅大金龍,一拳打去,數丈高金龍為之晃動,倒往地面,轟然一響,壓壞不少石梯,眾人紛紛閃去。

    萬殺又想往左邊金龍打去。金王天一個閃身,襲擊數掌,將他逼退,自己也飄回原地。萬殺見他出手甚快,自己測不得他攻擊方向,心生警惕。

    「你功夫很高,難怪師父要你臣服。」

    金王天冷道:「把你師父叫來,我在此等候。」

    「你不答應臣服?」

    「答應了,快把我兒子放出來。」

    萬殺狡轉笑著:「你說謊,你只想逮住我師父,要換你兒子。」

    這正是金王天所想,他不禁疑惑往君小心瞧去。

    君小心輕笑:「他是我同行,具有超能力,不過他得吃人腦才行。」

    金王天心神一凜:「我要是答應,你如何信得過我?」

    「很簡單,服下這藥丸。」

    萬殺拿出一顆豆大綠色藥丸,晃向眾人。

    君小心細聲道:「他師父即是鬼菩薩,毒功甚是高強。」

    金王天冷笑,猝然如電光石火撲前,萬殺縱有超能力,卻也不及感應,那衝勢來得太快,一時難以招架,胸口被印了一掌,倒控七八丈,方自爬起。

    「你敢偷襲?」

    受此重擊,他仍未倒下,可把眾人給嚇著,金王天亦感意外。

    君小心道;「他的皮,厚得很,可以擋風擋雨,經濟耐用,若用利刀,還勉強可以幫他剃毛啦!」

    金王天欲擒他而後始甘心,聞及他不怕掌勁,只好施出擒拿手,想點他穴道,鎖住他,結果見指戮去,一無效果,甚感驚訝;再聞及君小心說他穴道亦無作用,不得已,只好扣向萬殺雙手,想扣住他脈門。

    萬殺驚詫:「你武功很高……」想及師父交代,武功太高,不必硬敵,可以退開。

    在處處受制之下,他突然打出一青色粉末.封向金王天,人已門退。

    君小心急道:「有毒,快退……」

    金王天自練得天王七式,功力通玄,臨空仍能倒轉,斜甩左側,右手一道袖風,把粉末通掃落地,發出滋滋響聲,化為青煙,泥地已被蝕腐有黑,毒性之強.讓人咋舌。

    只一霎那,萬殺已逃開十數丈,冷喝:「傳話到了,不聽令,就拆掉金玉樓,我還會再來!」

    說完掠身退去.逃之夭夭。

    君小心為顧及金王玉安危,喝叫著,急追過去。

    金王天輕歎,交代金不二:「好好防守金玉接,我得跟去瞧瞧。」

    金不二應是,金王天化射成光,猝然已在百丈開外,再一閃身,蹤跡已失。

    金玉人和金鷹呆立良久,無奈之餘.也只好回門,等候消息了。

    金不二很快叫人豎起倒塌金龍,再把碎去石梯修補整齊,以免失了門面。隨後親自督促手下,戒備金玉樓。

    君小心憑著超腦力,並未追丟萬殺。

    萬殺直往山區遠去,及至龍虎泉,萬殺始停止奔馳,淘取清涼泉水,洗滌臉手。

    只一停頓,君小心已趕來,萬殺察覺,立即轉身,驟見君小心,甚感驚訝。

    「你竟然追來?」

    「你別忘了,你我是同類,追你更容易了。」

    萬殺哈哈一笑:「你想投降?」

    「嗯,我想叫你投降。」

    「不可能,我不會投降,何況我現在好得很,不怕你再耍詐。」

    君小心笑笑說道:「我不要詐,你幫個忙吧!你抓去的是我兄弟,告訴我,他在哪裡?」

    萬殺笑聲更熾:「是兄弟更好,師父要把他改腦子,將來就跟我們一樣。」

    君小心皺眉,若金王玉被陰不絕弄成萬殺那模樣,那還得了?

    「你師父已動手了?」

    「還沒有,如果金王天不答應,只好動手。」

    「他有了你,還不夠?」

    「師父想用他,做成跟你一樣,不必吃腦,就能使出超腦力。」

    「他研究精神倒是老不休!」君小心嘲惹一笑:「你把我捉回去吧!我讓你們研究。」

    萬殺對他有了忌意,冷道:「師父未再交代,我不捉你。」

    「他可能忘了。」

    「什麼忘了,他每天還罵你剃他頭皮,害得他要更痛苦將頭髮種回。」

    君小心摸摸自己結了髮髻雲巾的頭髮,德笑:「反正我也被他剃了,呵呵,我現在自願讓他報仇,豈不更好?」

    「這……」

    「唉呀!想那麼多,難得我這麼軟腳,甘心讓你抓去,這機會哪裡找?」

    萬殺凸眼一掃:「你想騙我帶你會師父住處?」

    「怎麼騙?你制住我,我還能如何?」

    「可是你上次還是逃走了。」

    「那是因為有人救。」

    「這次也有,我感覺出,有人正向這裡追來。」

    他一說,君小心也有感覺,回頭一瞧,金王天凌空掠來,封向萬殺左側,和君小心,雙向包圍。

    萬殺不得不征神戒備。

    金王天冷道:「只要你說出我兒子在哪裡,我就放你走。」

    「休想!」

    萬殺心知金王天武功高強,登時撲往君小心,想衝出重圍。

    君小心早有準備.趕忙閃至左巖壁,躲開撲擊,萬殺得以衝前,豈知他顧前不顧後,以為衝過君小心即可逃之夭夭。哪知君小心詭計多端,靠巖之際,早算準巖面有塊巨石鬆動欲落,現在一拳打去,岩石滾落,此處位於山腰,坡度甚陡,時下岩石落地,猛往下邊滾去,任由萬殺逃得快速,不禁也被巨岩追得臉色發青。

    君小心暗自想笑:「笨蛋就是笨蛋,也不會拐彎或跳高,注定該要大卵壓頂。」

    他風涼笑著,金王天卻不肯放鬆,電射掠去,臨空衝掠萬殺前頭,擋在他下坡十丈前,準備逮人。

    萬殺腹背受制,甚是緊張,氣得哇哇大叫,顧不得金王天武功高強,雙掌凝勁,也衝撲過去。

    金王天有備而來,伸手封前,兩掌金光暗吐,猝然封出,貼住萬殺雙掌,硬逼他沖退三四尺,頂向滾沖而來巨岩。那巨岩衝勢何只萬鈞,竟然不客氣撞向萬殺背部,有若擊破鼓叭地一聲,任萬殺一身厚皮,那禁得了重擊?哇然尖叫,鮮血狂哧,金王天吹氣阻血,又反哧萬殺一臉紅血,形貌甚恐怖。

    金王天冷道:「你說是不說?」

    萬殺斥吼,有若野獸,仍想掙扎,然卻被克得死死,不得不用起超腦力,想攝住金王天他腦袋,使之暈厥。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忽見得一道白光,簡直要比電光快上三倍速度撞向萬殺,就如巨炮轟頂,轟然一響,那巨岩被炸得稀爛,金王天被哧甩好遠。

    萬殺已震昏,被白光夾在空中,咻咻亂飛亂轉。

    君小心看愣了雙眼:「這是什麼功夫,竟然可在空中寫字?」

    那白影正如君小心形容,身不沾地,可在空中任意飛掠轉折,此時還掠畫著星星圖樣,實是匪夷所思。他激動掠躥之後,挾著萬殺浮在空中,只見得一身白布從頭套向腳,有若水中生物般,輕輕蠕動。

    君小心但見他全身雪白,只留兩眼一嘴,和感覺得出的手腳之外,已瞧不清任何形貌,心下一驚:「難道會是第一當所說的可怖怪物?」

    他正感到發毛,已有怪異胞波襲來,君小心更加肯定,即是那超腦力的白妖人。

    那胞波十分怪異,怎麼想的全是軟黑泥巴?君小心不敢再跟他溝通,斂收了腦波。

    那白影低沉出聲:「你吃腦……」

    聲音有若在水中說話,咕咕粘粘,和大舌頭差不多。

    君小心急道:「不吃,他才吃!」

    那白影嘯然一吼,有若懶獅呻吟,他又掠飛亂撞,畫出亂七八橢圓形,猝然拉沖山頭,這麼一閃,就不見了。

    君小心嚇呆當場,一時腦袋抽白,他還懷疑自己親眼所見,是真是假。

    金王天也愣在那裡,他自以為武功無敵天下,但與此人相比,簡直還差了一大截,他想不透、猜不出,這是何種功夫?可在空中飄浮如此之久?還可以轉掠任何角度?

    若說是他自己,還可說是幻象,但是卻確確實實多了萬殺一人,想找借口騙自己都不成。

    他不禁經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看來他才是天下第一高手了。」

    君小心也震醒過來,搖頭癟笑:「難怪第一當不敢作怪,像他一飛就不見了,怎麼去對付他?真讓人受不了。」

    金王天強自心神:「他會是誰?普天之下,怎會有此種武功?難道會是那所謂的通天劫寶典記載的功夫?」

    君小心莫可奈何:「你看他還像人嗎?我倒懷疑,他是從封神榜裡頭逃出來的妖魔鬼怪呢!還是從桃子跳出來的淘汰郎,呵呵,果真是淘汰郎,誰碰上他,豈有不被淘汰出局的?」

    「他為何要抓走黑臉少年?」

    「和他一樣啊!都是吃人腦子的怪物,你沒看到他方才問我,吃不吃腦子,我趕忙回答沒有,要是說有,現在保證被他抓去改良品種啦!」

    「你曾經磁過他?」

    「才沒那麼哀運,老實告訴你,是天下第一當碰過,那七音城被罩住濃霧,也是他所製造的,到目前為止,還不曉得他的威力有多大,也沒人見過他真正面目。」

    「這麼一個人,實在難以對付……」

    金王天雖對那怪物感到噁心,然而兒子安危更為重要。

    「萬殺被抓走,該如何尋得鬼菩薩?」

    「放心,萬殺不見了,鬼菩薩也待不了多久,必會出面,咱們還是四處找找,久了,自然會得到消息。」

    兩人暫且拋開怪物,開始再找尋鬼菩薩。

    君小心但覺奇怪,照金王玉被擄,而第二天,萬殺立即找上門,可見他們應該不會離金玉樓多遠,怎會找之不著?

    雖找不著,卻不能放棄,兩人還是繼續找下去。

    直到二更無,金王天不得不返回金玉樓,免得弟子掛心,而且也該回去詢問消息。

    君小心無奈,只好跟他返往金玉樓。及近金玉樓在望,君小心不想回去太早,仍舊四處找尋,金王天只好自行回去。

    其實這近郊,早被金玉樓翻遍,怎可能找得到陰不絕?他只是想試試運氣,萬殺已一天沒回去,陰不絕必定知道已出問題,很有可能夜深虛實,自己落單,他若躲在暗處,一定會想辦法向自己下手,既然要找他,不如讓他來找自己,自容易多了。

    他尋在林間、小溪、山廟,找的甚是認真。過了三更,他突然覺得有腦波傳來,似乎是前面不遠處,一座小廟,心下暗喜,往那土地廟按去。

    及進小廟,裡頭空亂不堪,正感失望之際,頂頭忽有煙霧罩來,他叫聲不好,躲閃不及,已摔倒地面。

    裡頭出現冷笑聲,影子一洞,正是陰不絕,他腦袋纏著白布.掩去宛如-痢頭頂。

    「逮著你,還怕找不著萬殺?必要時,你可比萬殺有用多了。」

    扛起君小心,揀出廟宇,直奔山林,走的路線竟也是龍虎泉方向,未久,泉源已到,他不順路岔向左邊小徑,而是掠向有若龍虎雙頭的泉頂。那本是坡陡崖壁,而且長滿青苔,若不知有路,誰會尋往此?

    掠向頂頭,又有山峰,他逕自往險壁走去,此時君小心若是清醒,必定想得出來,此懸崖峭壁正是上次爭奪不死丹,飛神峰的下崖面,那山峰自是飛神峰的背面了。

    難怪金玉樓弟子找之不著。

    未走多久,已有山洞在前,此洞外口長滿雜草,甚是隱秘,陰不絕扛人掠入,金王玉果然昏睡地面。

    洞中並未陳設任何東西,該是陰不絕臨時找來。

    他立身洞口,見著金王玉仍在,已邪笑:「一次大豐收,師兄你贏不了我了。」

    得意之餘,想縱聲長笑,卻又怕引來他人,只得恨恨冷笑。

    突有聲音傳來:「老兄,笑歸笑,總該把我放下來吧?」

    不知何時,君小心竟然清醒過來,一手猛扯陰不絕腦袋,-痢頭現出,一塊紅、一塊黑,實是難看。

    陰不絕如見惡鬼,猝然甩掉他,撞向洞口,驚厲吼叫:「你你你沒昏倒?」

    「看了你才會昏倒,那是什麼頭嘛!」

    陰不絕沒命想逃,四肢卻不聽使喚,栽縮壁角,甚是可憐。

    「你竟然點了我穴道?」

    「不然,要讓你來點我穴道不成?」

    原來陰不絕縱開之際,君小心順勢戳他齊門穴,他撞掠巖角,想再動彈,已是不能。

    陰不絕厲叫:「放開我!我是你叔公,你竟然敢對我如此無禮?」

    「叔公?叔公就可以任意開我腦袋?」

    「開你腦袋,只是為了研究。」

    「冒我生命危險來研究?好啊!我也想研究你如何會變成-痢頭,我也想研究你腦漿是黑色還是白色?」

    君小心摸向他腦袋,陰不絕已哇哇大叫:「你敢!」

    「聽多啦!我不敢.天下還有誰敢?」

    君小心摸向他禿紅頭皮,忽見得不少細毛,甚是好奇:

    「你在禿頭上種頭髮?」

    「你管不著!」

    君小心取瞧愈有興趣:「是種的嗎?怎會跟秧苗一樣,長的又嫩又齊?」

    「我是抹一種藥。」

    「什麼藥?是一0一禿頭水?」

    陰不絕感到得意:「那是老夫秘方.誰也猜不著?」

    「這話對嗎?」

    君小心瞄眼邪關,在暗示陰不絕.他有扳回本領,任何秘密也瞞不了他。

    陰不絕登時想通,臉色激變:「就等你知道了,也配不出來。」

    「我不行,爺爺一定行;現在你老老實實回答我問題,我不會為難你,為何抓走金王玉?你和極樂妖女是何關係?」

    陰不絕哈哈一笑:「你到現在還不知道我跟仙子關係?你爺爺沒告訴你?」

    君小心突然想及,還有爺爺牽連在內,不禁甚是緊張:「我爺爺又如何?」

    「讓我告訴你實話吧!你爺爺和我,跟極樂仙子,都是同門師兄妹,也是百年前的幽冥教徒,是天下武林的公敵。」

    君小心征詫不已:「難怪爺爺會去極樂宮,而且保證相安無事。」

    「所以說,你也該屬於幽冥教徒,自該投靠極樂宮。」

    「放屁!我爺爺豈能跟你們同流合污?其中一定有原因!」

    不等陰不絕回答,君小心立即以超腦波攝去,陰不絕無力反抗,已陷入昏迷。

    未多時,君小心已從他腦中得知一切秘密。原是幽冥教早分陰陽兩派,爺爺是陽派,陰不絕卻中途叛變,盜秘籍投往明派,其中複雜情形,頗讓君小心感到驚訝。

    攝到秘密後,君小心始將他拍醒,邊笑道:「你別想用此方法,叫我爺爺投靠陰派妖女,省省吧!」

    陰不絕但見他已知秘密,冷笑:「如若我把這消息公諸武林,你爺爺照樣無處藏身。」

    「笑話,誰敢亂來,我就斃了他,此事不必你擔心,你該擔心現在落入我手中。」

    陰不絕心神一凜:「你要對我如何?」

    「還沒想出來,不過你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放了你。」

    「你想知道什麼?」

    「那妖女的肉皮,是你換的?」

    「有時候,她醫術也不錯。」

    「我想知道,她現在能不能離開極樂宮?」

    「可以。」

    「你已經替她治好老化的原因,不必每年換一次皮了?」

    陰不絕感到得意:「不錯,這還得多謝你爺爺,說什麼針灸可止痛,我靈機一動,自能用針灸接上人皮血脈、經脈,得以混為一體,她再無換皮之苦了。」

    君小心暗自叫糟,若讓她出關,又不知要掀起多大風浪,光是金王天,恐怕就有得受了。他想探探陰不絕知不知金王天和妖女之事。

    「是妖女叫你找金王天算帳?」

    「不錯。」

    「為了何事?」

    「金王天答應她,找回不死丹,他卻沒辦到。」

    君小心哧哧笑著,從嘴巴吐出不死丹:「靈丹在我手中,你怎知我不會送給金王天?」

    陰不絕恍然說道:「原是你含了不死丹,難怪不怕我的迷藥!」

    「呵呵,對你這老狐狸,不使點詐,怎可以,回去告訴妖女,時間還差三個月,到時再算這筆帳不遲。」

    陰不絕冷哼一聲,未再作答。

    君小心戳他幾處穴道,笑聲不斷:「你一生恐怕沒認真笑過,我會給你快樂的機會,再過一個時辰,笑腰穴威力將發作,你就盡情笑吧!」

    「你,你想整我?還不快除去笑腰穴禁制!」

    「沒辦法,這點穴手法,只有笑它一個時辰才能解去,你不想笑?好吧!就讓你蹲在此餓上七天七夜,不死的話,穴道就解了。」

    伸手又想解去笑腰穴禁制。

    陰不絕臉色發白:急喝:「不必解了,你這小惡魔。」

    「現在恨我沒關係,待會兒你盡量笑便是,時候不早,我走啦!」

    扛起金王玉,君小心揚長而去。

    陰不絕又喝住他:「萬殺人在何處?」

    君小心笑道:「他被淘汰郎抓去了。」

    「淘汰郎?是何人?」

    「妖怪,我也不清楚,反正是能在空中寫字的高手,我也在找他,你找到了,再告訴我。」

    招招手,君小心已離去。

    陰不絕想再追問都不可得,叱罵幾聲,想及待會兒要笑個不停,背脊就生寒,然而他卻無計可施,實是恨透君小心。

    他更恨自己簡直對他沒辦法,這位師兄造出來的超級小孩。

    夜漸深,笑聲漸漸傳出……

    君小心扛著金王玉,掠回龍虎泉,將他置於地面,心想這小子如此不濟,豈能讓他平白脫險。

    「總得留個記號,最少也得剃成我這種頭,呵呵,有難同當,誰也別笑誰。」

    他拿出小刀,當真刻向金王玉,他本留著西瓜皮頭髮,現在又被剃去頂部,似如穿草裙,甚是滑稽。

    剃完後,洗淨雙手,收回刀子,方將金王玉給拍醒。

    君小心輕笑:「天亮啦!睡著了沒有?」

    金王玉怔然不解:「我怎會在這裡?」

    「當然是被人抓來的。」

    金王玉忽而想起那黑臉人,自己見著他,整個人就失去知覺,暗呼好險:「你打敗了那個人?」

    「當然,否則怎能救你出來?」

    「他抓我,有何用意?」

    「跟我一樣.開腦研究啊!」

    君小心技向自己發轡,暗示金王玉。他果然也感到不妙:「我的頭髮?」

    「不見啦!呵呵!」

    金王玉伸手一摸,融手冰涼,哭笑不得而癟笑:「這如何是好?」

    「你緊張什麼,我不是這樣過來了?」

    「你還有長邊發可掩蓋。我下短上禿,很難侍候的。」

    「這也是今年最流行髮型,很出風頭的。呵呵,本設計師作品,你還滿意吧?」

    「你是設計頭髮,還是設計人?」

    「都有啦!這才是最完美的設計大師。」

    金王玉苦笑:「我看我還是理光頭算了。」

    「不急嘛!照過鏡子以後再說,說不定你愈看愈喜歡。」

    「如何喜歡?再加月牙鏟,就變成沙悟淨了。」

    「不,這髮型名叫翩翩飛舞,只要你一旋,那頭髮就如彩裙飄飛,哇!太棒了。」

    君小心一副陶醉模樣。

    金王玉苦笑:「裙子飛起來,不就什麼都春光了嗎?」

    呸了一聲,君小心敲他禿頭,斥笑道:「你有什麼好看?還那麼神秘。滿腦子不三不四歪思想。」

    金王玉苦疼笑道:「理這種頭,我還能不想嗎?」

    君小心弄笑:「好吧!你愛理光頭也行。我正發現一種禿頭水,也好拿你來試試看。」

    「是長毛的,還是掉毛?」

    「當然是長毛,呵呵,要是成功,咱們又發啦!」

    「你帶在身上嗎?快替我抹。」

    金王玉急著想長出頭髮以遮頂。

    君小心笑道:「有啊!快蹲下來。」

    金王玉依言蹲下,滿是歡喜,誰知卻見君小心抓向褲擋,一時驚愕:「你的生髮水?」

    「就是它啦!我想它澆草澆花都能長得火冒三丈,澆頭髮該無問題才對。」

    金王玉趕忙跳起,驚心動魄:「我看你還是找少林和尚試驗好了,我……還是禿頭好。」

    「別客氣嘛!肥水不落外入田,你該是最佳人選。」

    金王玉見著君小心當真要撒尿,嚇得往山下逃去。

    「我的頭,不是肥田啊」

    前逃、後追.終於笑聲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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