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臉少年,臉如木炭,兩眉粗松上掃,兩眼凸大,好似不見眼皮,塌鼻子.兩鼻孔往外翻,嘴巴如猩猩,牙齒排外露,相貌甚醜,簡直和猩猩沒兩樣,還好他跟人一樣,穿了衣服,頭髮也束起雲巾,並未像猩猩長得毛茸茸,否則沒有人會把他當人看。
他正從一山頭猛掠而來,身形快若電閃,罩向一蒼松林,那裡正有兩名帶刀過客,大步行於徑道中。
那黑臉少年見著兩人,已哈哈大笑,加快掠身,由向樹梢,再連翻十數個斤斗.落於兩人面前。
「你們是誰?報上名來!」
聲音低沉,似乎剛學會說話,咬字並不清楚,也許跟他舌頭過租有關。
那兩名刀客,一高一矮,年約四旬。較高那人已冷道:「在下天南雙雄齊子飛,他是在下弟弟齊子雄。閣下又是誰?為何半路攔人?」
「我是萬殺,攔人是要你們的命!」
齊子飛冷笑:「敢情是找碴的?上!」
一聲令下,兄弟兩人已抽出長刀,左右開攻,圍住黑臉少年。
那萬殺哈哈大笑,突然笑聲一斂,猛往齊子飛瞪去,冷喝:「你給我過來!」
齊子飛猝然覺得他眼神有異,似能懾人心弦,方一頭暈,安時喝叫:「弟,留不得,速戰速決!」
兄弟舉刀上下攻來,刀勢凌厲,光影幢幢,往那萬殺頭胸砍了過來。
黑臉少年不閃不避,右手反抓胸前,竟然扣住刀鋒,往上一抬,擋掉另一把利刀,猛一運勁,那刀已被折斷。齊子雄大駭,一招不到,武器已斷,正想逃開。黑臉少年五爪如尖勾扣來,猛把他頭蓋骨扣隱五個洞,再往後扯,叭然一響,頭蓋骨被掀起,那腦漿接著血絲還在蠕動,他拋棄頭蓋骨,伸手猛抓腦漿,那齊子雄才慘叫一聲,斃命去了,他卻將腦漿活生生送往口中嚼吞,白乳紅血溢出嘴角,他卻嚼得津津有昧,實是嚇人。
齊子飛見狀,魂魄都被嚇丟了,哪還敢再戰?長刀一丟,已然逃命!
然而萬殺突然冷喝:「回來!」齊子飛方逃三四步,已被喝住,呆愣愣轉身。那萬殺將屍體環頸挾在左脅,右手不停往腦袋掏出腦漿往嘴巴送去,眼睛冷芒更是光亮,直狠狠地瞪著齊子飛。
他冷笑若:「把刀拿起來,砍下腦袋!」
那齊子飛竟然乖乖拿起利刀,然後猛往頸部砍去,叭然腦袋飛起,血柱沖天,他還張著怔愣的眼神,一點知覺也沒有。
黑臉少年哈哈大笑,伸手吸住他腦袋,右腳猛踢,把屍體踢得四分五裂,方自坐下來大吞人腦,實是駭人所聞!
一顆人腦吃完了,又再吃另一顆,就快嚼光之際,他突然瞪向左側一棵百年古松,冷狠道:「出來吧!我等你很久了!」
躲在古松後面則為一路尋探而來的君小心,他見還過黑臉人如此殘忍,心頭悚然欲嘔。這怪物恐怕和音夫人所說的差不了多少,不知有無牽連?
心思未了,狠聲已來,君小心但覺他腦波十分怪異,暗忖:「難道他也有超腦力?
否則怎會發現我?」
雖然疑惑,他已大方走出來,輕輕拍手:「嗨!吃飽了沒有?口味如何?」
黑臉少年乍見君小心,甚是驚詫:「你長的跟我不一樣?」
「我為什麼要跟你一樣?」
「師父說的。」
「你師父是誰?」
「師父就是師父!」
君小心超腦力攝去,發現他所說屬實,只知道師父矮小,兩眼跟他一樣外凸如牛眼。
已呵呵笑起:「我要是跟你長得一樣,就糗啦!」
「什麼是『糗啦』?」
「敢情你還很純潔嘛!『糗啦』的意思,就是猛拉屎的意思!」
「你胡說!我才沒糗啦!我胃腸很好!」
君小心呵呵笑道:「我說我,又不是說你,胃腸好,該叫『硬拉』,知道嗎?」
萬殺哈哈大笑:「知道了!走,跟我回去!」
伸手一招,好像叫兒子一般。
君小心暗道:「原來他很憨,腦力未開化啊!」
萬殺卻冷哼:「誰憨?你想什麼,我都知道,不准你罵我!」
君小心征愣了:「你也有超腦力?」
「不錯,世上只有你跟我有超腦力,所以師父要我把你帶回去。」
君小心搞不過他,也猜不出他師父是誰,又如何搞出這小妖怪?沒想到世間還有同行人,難怪他會連戰皆捷,有了同行,這可好玩了。
「為什麼吃人腦?那很殘忍的!」
「你沒吃過?」
「沒有。」
「那你如何補腦?」
君小心暗自想笑:「他吃人腦,竟然是為了補腦,這想法未免太偏激可怕了。」
黑臉少年冷道:「有何好怕,吃腦補腦,天經地義!」
君小心心知說不動他,笑道:「我是吃黃湯補腦,比你爽得很多了!」
「什麼是黃湯?」
「酒啊!」
「酒也能補腦?」
「我不就如此補過來了?」
黑臉少年躍躍欲試:「回去問師父看看,跟我回去!」
君小心道:「奇怪了,你師父要我回去,有何用意?」
「他說你是我夥伴,要我帶你回去。」
「如果我不回去呢?」
「不行,你一定要跟我回去!」
「若不回去,你要抓我?」
「不錯!」
黑臉少年已把最後腦漿吃完,丟掉頭顱,立身而起,走向君小心,要牽人又似抓人。
君小心有意試試他腦力,兩眼猛瞪。那少年頓覺腦波襲來,哈哈大笑:「你想跟我比,我也想贏過你!」他也運出胞波,瞪往君小心。
兩人較量半晌,君小心發現他腦力時強時弱,不知是何原因,但功力卻高出自己不少,以功力補腦力,自也和自己鬥個平分秋色。
那黑臉少年似不肯認輸,哇哇大叫,又自運功搶沖腦力。君小心馬上收回超腦力,呵呵笑道:「算你贏啦!我不跟你鬥了,拜拜,下次見!」
他轉身即走。
「不能走!」
黑臉少年猛地欺身,發現君小心有意躲向一棵古松,雙掌通足勁,劈砍過去,叭然一響,人身粗古松攔腰被砸得稀爛,巨樹轟然倒下。
君小心也早測到他心思,很快逃向右側,避開被砸之危。
黑臉少年也不慢,倒身掠來,一掌就想抓住君小心肩兒。
君小心喝叫,右手反迎,打向他手掌,叭地脆響,那掌指竟比他要大一倍,而且硬若石塊,打得君小心手掌疼紅,唉唉痛叫,趕忙閃退。
黑臉少年一招得勝,大是高興:「你武功贏不了我,快跟我回去!」
「回去就回去!」
君小心無奈走來,心頭想的要跟他走,讓黑臉人攝得腦波,哈哈直笑,待要靠近時,想都不想,一腳中瑞向他腹中。他待要反應已遲了,被帶得速撞四棵古松,方自落滾地面,氣得哇哇大叫。
君小心訕笑:「啥玩意兒,我是超腦力祖宗,我想什麼,你攝什麼,可別忘了我的腳可不這麼想!」
黑臉少年哇哇大叫:「師父說請不走就用抓的!」
他不再客氣,跳身而起,猛勁攻來,全然不採守勢,掌風過去,樹倒葉散,君小心這才嘗到苦頭,節節敗退,暗自叫苦不已。
「媽的!剛才大得意形,惹來這怪物抓狂,想用計整他都不可得……」
分神之際,他一掌掃來,打得他左肩生疼,轉退六尺,唉唉痛叫,正想開口斥罵。
黑臉少年又已罩天撲來。君小心情急,只好尖聲大叫,尖聲如鏈,穿得那少年怔愣,就此一愣,君小心右手揣來,已將他掃退,得以喘息。
豈知那少年胸口被印一拳,竟還一點事情也沒有,連唉叫聲都免了,落地反彈.快速地又罩回來,他冷笑著:「我不會再上你的當,我不怕打,你輸定了!」
君小心沒命揮拳,落擊他胸口,他卻有意示威,硬撐掌力,笑的甚狂。君小心苦笑:
「這是什麼人?練得一身怪功夫?」
打人無效,他又佯攻一掌.左掌往左邊古松砸去,支幹碎斷,撲壓下來,黑臉少年正得意大笑,突見狀況想逃.卻被君小心封去退位,叭啦一響,已被古松壓在地面,氣得他哇哇大叫。
君小心看情勢不妙,拔腿即逃,免得栽在他手中。
萬殺眼看他將逃去,狠命猛撐枝幹,連推帶砸,把枝幹給應砸成兩半,彈身而起,又自追前。
未奔及百丈,那萬殺功夫果然不錯,仍舊圍住了君小心。
「你不跟我走,我只好不客氣了!」
他出掌更狠,想擊倒君小心再抓回。
君小心直叫苦,看他如此緊纏不放,突然心生一計,出聲喝停。
「住手!有話好說,別亂來,免得傷了和氣。」
萬殺聞言,立即住手,欣喜道:「你願意跟我回去了?」
君小心癟笑兩聲:「不回去行嗎?看你死纏活纏的,就是閻王老爺也會被你纏得頭昏腦漲!」
萬殺得意笑道:「天下就是我最厲害,你聽話是對的!」
君小心腦眼邪笑:「你功夫厲害,不知腦袋如何?」
「你想考我?」
「你總得讓我心服口眼吧!」
萬殺哈哈大笑:「師父說我腦袋天下無雙,我怎會輸給你?必定叫你心服口服,快快出題目來!」
他自認能攝得別人腦波,任誰的答案也瞞不了他,自是天下第一聰明者。
可惜他碰上了君小心,當然不會那麼容易讓他攝去腦波。
君小心邪笑幾聲,已說道:「好吧!你認為你是天下第一聰明,我也不客氣考你啦!
不過你得答應我,要是輸了,不能再纏我。」
「我豈會輸!」
「那可不一定,你自認不輸,答應了又有何關係?」
「好吧好吧!快出題目!」
君小心想了想,賊眼一轉,說道:「注意聽,我只說一次;如果你是你師父,你第一天吃了三顆腦袋,第二天再吃兩顆,第三天吐出一顆腦袋……」
萬殺不解:「腦袋吃了,還能吐出?」
君小心道:「這是比喻,不很重要,因為它不是答案,我可不想問你吃了幾顆腦袋,我是要問你,你師父叫什麼名字?」
萬殺斥道:「這什麼問題.師父就是師父,我怎知他叫何名字?你故意問我不知道的,這問題不算!」
「你認輸了?」
「不認輸.你根本亂說!」
「要是我能說出答案,使你心服口服,你認不認輸?」
「不可能,不過你能說出師父名字.我認輸!」
君小心邪笑一聲:「你師父叫『萬殺』!」
萬殺一愣,隨後哈哈大笑:「放屁!我師父豈會用我同名?你簡直胡說八道!」
君小心反問:「你可記得我問你的第一句話?」
「當然知道,你說『如果你是你師父』。」
「對了!問題就在此,如果你是你師父,那你的名字就是你師父的名字,也就是萬殺,這是一種比喻,也是機智,你只要小心想想,很容易就能回答,可見你還是輸了!」
萬殺又是一愣,鬥機智,他該算輸,可是他豈能甘心認輸,大吼:「不算不算!不能拿我師父比喻,我自容易上當,我不認輸!」
手一橫,表明又要抓人回去。
君小心癟笑道:「你在要賴嘛!」
「你才耍賴,我先捉你回去再說!」
萬殺欺身,右手一棵,君小心趕忙閃開,暗自苦笑:「豈有此理,碰到了小怪物!」
他又叫道:「好吧!這題不行,改換別的總行了吧?一定給你一個正確答案。」
萬殺瞪眼:「你再要詐,我就動手!」
頓住身軀,未再出手。
君小心始笑道:「這次一定有答案,仔細聽啦!有兩個師父,兩個徒弟,共同吃三隻雞,每人又得啃一隻,你想這是什麼回事?」
萬殺怔愣:「每人一隻,少說也得四隻,三隻怎麼分?你在耍我是不是?」
君小心瞄眼:「媽的!你猜不出來,卻說我耍你,你還算是人嗎?」
萬殺斥道:「你沒要我,那怎麼分?」
「很簡單,一個是師祖,一個是師父,一個是徒弟,師祖的徒弟是師父,加上師父的徒弟,就有兩個徒弟,而師父的師父即是師祖,加上徒弟的師父即有兩個師父,事實上,他們卻只有三人,當然各分得一隻雞,加起來也只有三隻雞,懂了沒?笨蛋!」
萬殺黑臉一陣抽動,這答案也讓他無話可說,然而自己為何想不出來?
「拜拜啦!你輸了,我要走啦!」
君小心拍拍手,大大方方地晃步離去。
萬殺意想愈不甘心,登時又追上,喝道:「你不能走!」
攔住君小心,架勢擺出,欲拿人。
君小心叫道:「你這算什麼?說話不算數,輸了還想耍賴?」
萬殺十分為難:「我輸了,可是師父交代,一定要把你帶回去,所以你不能走!」
「要是你師父叫你去死,你會去死?」
「師父不會如此!快跟我回去!」
君小心不禁生怒:「媽的!你算什麼?以為我怕了你?叫我回去,我就得回去?也不去打聽我天下第一當是好惹的?哼!我倒想看你有多大能奈?」
他也卯上了萬殺,存心整他.心想只要自己小心應付,該不會吃虧太大,而且不死丹可能還在他身上,找機會奪回,自是再好不過了。
當下冷喝,又自攻前。
萬殺見他不逃了,反而更來勁:「好!我就和你耍幾招,讓你嘗嘗我的厲害!」
雙拿遞出,在耍猴戲般,耍著君小心。
君小心自也不敢力敵,以超腦力感應對手出招目的。一時勾心鬥角,打得難分難解。
轉眼百招已過,君小心已汗流滿面,漸處下風,那萬殺似有無窮用力,仍自打得虎虎生風,威力不減。
忽而一時不察,君小心挨了一掌,斜撞樹幹,撞得他頭暈腦漲,萬殺趨勢撲來,雙手扣住他肩頭,哈哈大笑。君小心趕忙尖喝,聲音震住萬殺,一掌打向他腦袋。本想打前額,給他印出紅掌印,臨時變意,切向他頭髮,指風過處,髮絲斷落不少,束雲巾被挑飛,頭髮四散。
君小心一眼即見得他後腦頂部光秀一片,原是禿頭,不禁想笑。
萬殺為此而感到驚慌:「你敢切我頭髮,我殺了你!」
出手更重,五指扣向君小心門面,來如迅雷,君小心落地打滾,避去門面,左臂被抓出五道血痕,唉叫兩聲,還是忍不住笑起。
「禿頭就禿頭,還包得那麼緊?呵呵!想在頭頂搭營帳?」
萬殺更是憤怒,雙掌運勁如鋼刺,猛力欺抓過來。
君小心只好再次尖叫,聲如利錐,刺得萬殺耳根生疼,渾身不舒服,攻勢受挫,君小心趕忙逃開。
他感應出萬殺時吼聲甚為忌諱,樂得失聲叫不停,直到後來,萬殺只好雙手掩耳,拚命運動抵抗。
君小心叫了一陣,聲音漸漸啞了,正感不妙,準備開溜之際,忽而發現萬殺超腦力似乎弱了許多,他暗自驚詫:「難道我的聲音也可以使他腦力消失?」
當下停止吼叫,想看看萬殺反應。
萬殺得以喘息,強吸其氣,隨後怒喝,再次撲前。
君小心有意試探他腦力,故意往前作攻,暗自問向左後方巨松。
萬殺雖有感應,但反應卻遲鈍許多,前後差距,至少也有兩三尺,不如先前得以搶儘先機。
君小心不明究理,萬殺卻為此驚慌,四處張望,想找尋什麼?
君小心已感應出,他在找人,想吃人腦,這一驚,非同小可:「原來你得吃人腦,方能有感應腦力?」
萬殺驚愕:「你難道不必吃腦?」
「吃,我想吃你的腦!」
君小心愈想愈毛心,他得不停殺人,來滿足超腦功力,無非已是殺人魔,若不能將他制住.將來還得了?
他拼起老命,猛纏活打萬殺,由於萬殺超腦力力漸漸減弱,甚至失靈,一時也被君小心搶儘先機,處處受制,空有一身武功,卻施展不出,氣得他哇哇大叫。
君小心故伎重施,將他引至四株巨松中間,先掠左,引他發掌擊斷左邊巨松,趁此他又驚至右邊,猛劈巨松.使它倒栽,萬殺想躲,卻被封住身形,硬被巨松壓在地面,仍想掙扎,君小心則又連砍兩棵,砸前壓後,終於將他給困死地面,掙脫不易。
君小心這才拍拍手,輕笑道:「我還以為你多行,原是擠牛奶,牛奶擠完了,什麼也沒啦!呵呵!要不要我去砍個人頭,讓你補補腦袋?」
萬殺嗔怒,卻說:「好!」
君小心怔愣,隨即呵呵笑道:「你倒是挺直爽的,竟然回答的如此較脆。」
萬殺怒道:「我不吃人腦,怎能鬥得過你,還不快去!」
君小心笑聲不止:「這倒奇了,你栽在我手中,竟敢還對我凶?這算哪門天才人物?」
「不對你凶,難道要對自己凶?」
君小心想笑:「這倒是實話,不過你該對別人凶,對我是不能凶的。」
「為什麼?我要對誰凶,就對誰凶,誰也管不著!」
「我就管得著!」
君小心伸手猛打他腦袋,打得他哇哇怒叫:「你敢再打,我殺了你!」
君小心又打了數響,氣得萬殺如蚯蚓般猛扭,就是掙不脫四根巨松壓身。
他愈扭,君小心笑的愈開心:「好吧!不打頭,乾脆把你變光頭!好好一個人,腦袋怎會禿一片?呵呵!是不是被馬糞滴著,連毛都掉光了?」
伸手猛扯萬殺頭髮,萬殺則吼的更是憤怒.身形扭掙,巨松昨咋作響。
君小心訕笑道:「很爽是不是?看你抖成那爽樣!」
手一扯,又是大堆毛髮被扯。
萬殺哀然怒叫,不知哪來神力,竟然撐開四棵巨松,想爬身而起。
君小心眼看不妙,趕忙點他穴道,一指點去,他竟不倒,似無穴道,眼看他就要撲來,情急之下,猛地揮拳砸向他腦袋,敲得他頭暈腦漲,摔往地面。
君小心正感慶幸之際,忽而感覺有人逼近,回身瞧去,見著兩眼外凸醜惡老頭,快步飛來,他但覺不妙,感應出那人正想對他下手,想避開,那人卻撤出白色藥粉,罩了過來,君小心一時脫逃不及,栽倒地面。
萬殺見著他,叫聲師父。那人卻哈哈大笑:「陰不救,你的產品落入我手中,看你還有何秘密好瞞我?」
一掌打去巨松,挾起君小心已往山林掠去。
萬殺爬起,欣喜一笑:「終於把他抓著,以後我就有伴了!」
不知過了多久。
君小心已悠悠醒來,發現自己躺在石桌上,四處還擺了不少瓶瓶罐罐,腥腐味道衝鼻,這對他來說並不陌生,正是爺爺常用的手術台。
想起手術台,他心神一凜,難道有人想把自己分屍不成?趕忙掙扎,卻發現四肢已被扣綁,動彈不得。
他一掙扎,外頭萬殺已奔進來,見著君小心醒來,他甚是欣喜。
「師父,他醒了!」
趕忙又奔出.去請那凸眼師父了。
君小心暗自苦笑:「徒兒如此,他師父必定更難對付了,不知抓我來此,有何目的?」
再瞧瞧四周.全是石壁,一無窗口,該是在地底或是山腹中,想逃更是不易。
不久.老者和萬殺已趕過來。
老者見著君小心,笑的甚是狡黠:「你醒啦!可受傷沒有?」
君小心不識得他,冷笑:「你是誰?為何把我抓來此?」
「我是誰?呵呵!說起來,你我還有親戚關係呢!」
「胡說!我才沒你這種怪親戚!」
「老夫陰不絕,人稱鬼菩薩!」
「鬼菩薩?你也是七毒蟲之一?」君小心更感驚訝的是從他腦中感應出,他和爺爺的關係:「你也是我爺爺的弟弟?」
「不錯,你該叫我叔公才是!」
君小心終於明白爺爺為何要自己小心鬼菩薩,原是他弟弟,醫術不必說,毒功自是高起無比,難怪爺爺說及他時,會長噓短歎,終於有了答案。
君小心輕笑道:「你既然是我叔公,為何爺爺不曾提及?是不是你已背叛爺爺,被逐出師門?」
陰不絕談笑:「兄弟永遠是兄弟,何來背叛兩字?」
「既然如此,你為何把我綁來此?」
「因為我徒弟請不動你,只好如此了。」
「你綁我,有何目的?」
陰不絕帶笑:「其實也沒什麼,你爺爺和我都是學醫的,總想相互知道對方的成績,你能攝腦,我徒弟也能,找你來,是想研究研究,比較你們倆有何不同之處而已。」
君小心驚詫:「你想切開我的腦袋?」
陰不絕含笑點頭:「放心,我醫術不比你爺爺差,萬殺被我切開十餘次,還不是一樣活得完好如初?」
萬殺向小心投以微笑,君小心終於明白他腦袋為何會光禿一大片,原是被剝了頭皮。
「可是我的腦袋一次也沒被切開……」
「不可能!」陰不絕截口道:「腦袋不切開,如何能弄得超腦力?」
君小心瞄眼,訕笑:「不可能的事情就擺在你眼前,你不信也不行!」
「絕無可能!」
陰不絕哪能相信,立即抓向君小心腦袋,仔細檢查,竟然找不出任何切開痕跡,更讓他吃驚不已。
君小心呵呵訕笑道:「你相信了吧?我爺爺只切鴿子腦袋,他怎會把人腦拿來開玩笑呢?」
陰不絕老臉一陣青白,這表示陰不救醫術高過他許多。
「豈有此理,一定有原因,他一定另有方法!」
「這還用說,只是你太笨,找不出原因而已。」
陰不絕哈喝:「說!他用了何方法?」
伸手猛扯君小心頭發,扯得他唉唉通叫:「快放手啊!我可不想變成禿頭!」
「你不說,我就剝下你頭皮!」
「我是天生的,沒什麼秘密可說!」
「天生的?」陰不絕哈哈邊笑道:「就算是天生的,我也要切開你腦子,看看和常人有何差別?」
君小心苦笑:「不管如何,你就是要切開我腦袋?」
「不錯!」
「要是找不出原因呢?」
「你只好成了犧牲品。」
「這未免太殘忍了?」
陰不絕冷笑:「人就是動物,你殺雞不感到殘忍,為何殺人會感到殘忍?」
「人是有靈性的,至少不能人殺人吧?」
「我不管,我只要找出原因,多少人犧牲,那並不重要。」
君小心苦笑:「難怪你叫鬼菩薩,連鬼見了都頭痛,好吧!我將這秘密告訴你,免得你把我腦袋給搞壞了。」
陰不絕冷點一笑:「不怕你不說,否則我照樣可以從你腦中尋得秘密。」
他瞪向君小心,逼他快說。
「我的秘密即是利用鴿子的腦袋,置於五行八卦之中,七七四十九天,然後再喂三種藥物,七天後再吃入腹中……」
他說了一大堆亂編的話,無形中已緊緊扣住陰不絕,慢慢地想在不知不覺中,把他腦波給攝住。
君小心本可大大方方運起超腦力,但是旁邊還有一個黑臉怪物,自己一時無把握攝住兩人,只好使詐,一個一個來。幸好萬殺還未服下人腦,否則他感應出任何胞波,君小心詭計將難得逞。
陰不絕不知君小心使詐,又太過於專注,不知不覺中已被攝住。
君小心但黨目的達成,笑道:「現在你該知道這秘密了吧?」
「知道了!」陰不絕回話有些癡呆。
如果是君小心,早該知道他不對勁,但萬殺腦袋不靈光,尤其在師父面前,他從來未曾想過任何詭計事,當然察覺不出,仍自呆愣愣站在該處。
君小心瞄向萬殺一眼,看他沒什麼反應,這才安心說道:「既然秘密都告訴你了,你也該放我走了吧?綁在這裡,怪難受的……」
「自該放了你……」
陰不絕很快解去君小心手腳繩索,君小心得以坐起,揉操手腳,但覺並未受制,立即下床,向兩人招招手:「我走啦!有空兒再來參觀參觀。」
面向兩人,倒退地往門口行去。
陰不絕俊愣愣地搖手。萬殺滿頭霧水,怎會抓來沒幾天,就這樣讓他走了?見著師父搖手促笑,他也只好跟著搖手,連笑聲也裝成健模樣。
君小心訕笑道:「好孩子,爺爺下次買糖給你們吃,不過現在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啦!」
他很快退出門外,發現另有一條石梯通往上面,這裡該是地底。他深怕兩人追來,趕忙將石門和上,據備困死兩人,誰知那石門一帶,石作頂頭也有一片石門縮閉起來。
君小心頓時叫門,趕忙衝往石梯,跟著縫隙只剩尺餘,勉強穿出去,左腳卻被夾住,幾次掙抽,終於抽出。正想慶幸,豈知連著左腳抽出,還有一隻手,緊緊抓著左腳不放,那手非黑色,敢值是陰不絕醒來,追抓至此。
「放手啊!」
君小心掙脫不了,又未帶匕首,只好張口往那手指咬去。
陰不絕被咬,唉痛大叫,又不甘心鬆手,急喝:「萬殺還不快把石門弄開!」
萬殺依令,抓向石門,猛地撐開。
君小心狠命咬那手指,差點把它咬下,陰不絕受不了,只好鬆手,君小心拔腿即跑,萬殺沖關即想撲人,君小心登時使用超腦力將他攝住,心想該可脫身了。
哪知陰不絕又自打來白色藥丸,空中炸開成霧狀,罩得君小心無處可逃,他學乖了,趕忙閉氣,墜往地面,然而那白霧毒性頗強,他雖及時閉氣,仍有少數鑽入鼻孔,使得他頭暈腦漲,一時弄不治方向,四處亂憧,又被萬殺給好往,壓在地上。
君小心暗自苦笑:「現在不想變禿頭都不行了!」
陰不絕趕來,叭叭兩響,刮他兩耳光,斥道:「你敢耍老夫?你死定了!帶回去,扣死他!」
萬殺把君小心抓回石床,不再用繩索,而是鐵銬,將他銬死,現在就算兩人被攝腦,也找不到鑰匙開啟了。
君小心疼苦一笑:「真是禍不單行,會裁在這裡!」
陰不絕看他被扣死,這才敢分心去包紮傷口,一邊包紮,一邊罵個不停。
君小心興災樂禍:「如何!我的牙齒還管用吧?早知道你包的那麼痛苦,我一口咬下它,不就沒事了?」
陰不絕怒斥:「待會兒你看老夫如何一刀切下你腦袋!」
君小心苦笑:「我肯下留情,也請你刀下留情,如何?」
陰不絕冷厲狂笑:「我會留情,會把你切得剩下骨頭,讓你落個全屍,跟手指一樣,皮肉盡去!」
君小心苦笑:「你還是不要留情,把我一刀宰了算了!」
「一刀宰了你,豈非太便宜你了……」
陰不絕說話之際,又發現腦波似被沖攝,一股眩暈襲來,他方才吃過虧,立時心生警惕:「你想故技重施?趕忙一掌打得君小心頭冒金星,他冷笑不已。
「殺兒,拿刀來,我要把他腦袋切開!」
萬殺立即轉向牆角,找出一金手術刀,端了過來。
君小心眉頭直皺:「克菩薩,你該不會當真吧?少說我也是你孫侄,你狠得下心,如此對待我?」
陰不絕冷遍好笑:「我不但要切你,還要把你切得零零碎碎才甘心!」
抓起手術刮刀就往君小心腦袋劃去。
君小心但強頭頂一涼,冷汗已嚇出來,急叫:「你要切人,總得先把我弄暈,哪有人如此切法?」
陰不絕好報笑道:「你不叫,我怎知你的反應?你就認命吧!」
君小心急道:「你這樣永遠找不出超腦力的秘密!」
「找不出,大不了把你腦袋移給萬殺,他照樣能用的很好!」
陰不絕狂笑中,利刀落得更快,已把君小心腦袋剃得光亮,和萬殺一樣,只剩下了周邊毛髮。
君小心苦笑:「禿頭傳得真快,我這輩子禿定了!」
但覺明不絕毫不客氣地揮刀,他只有祈求老天突然長眼睛,把這兩人都給鎮住,想及「鎮住」,他忽然想到還有叫聲可用,已尖聲叫起來。
「來人響!通通把他倆給殺了……」
話末喊完,陰不絕但覺耳根生疼,一掌封向他嘴巴,把聲音給掩去,冷笑不已。
「現在不只腦袋,連你喉頭,也要切來研究!」
君小心只能瞪大眼睛,再也沒辦法。陰不絕找來布團,塞住他嘴巴,刮刀抄起,又想切往腦袋。
攀然一聲冷音傳來:「鬼菩薩!放了他……」
不知何時,門口已立著一位青衣蒙面人。
陰不絕大是驚駭,竟然有人摸到自己門前,仍不自知,那他的武功豈非高得嚇人?
他自恃有萬殺在,登時要萬殺拒敵,自己推動石床,就想往另一道石門撞去。
那蒙面人冷喝,猝化青光,快逾電閃掠過欄前的萬殺,凌空截向陰不絕,制止他推動石床。陰不絕打出紅沙,被他拂袖揮去。一指點中陰不絕穴道,已是動彈不得。萬殺見狀撲來,仍未耍出招式,未見那蒙面人如何出手,只聽一細脆叭塔響,萬殺也被制住,跪撲石床邊,他兩眼瞪得更大,卻是說不出半句話,實不相信自己一招即已落敗。
那蒙面人並未歇手,伸手抓向鐵銬,精鋼打造之物,在他手中有若豆腐,這麼一捏,全然碎爛,君小心得以解摑。
捏去鐵銬,那人已掠身飄出門外,眨眼不見。
君小心一眼已瞧出那人就是困守七音城的青眼人,此時他眼睛不青,卻也瞞不了君小心,他不知青眼人為何會來救他,眼看人都走了,他可驚慌急叫,趕忙追前。叫了幾聲,未聽著聲音,這才想及口中還塞了布條,他很快拉出,叫喊著,本想追出,忽又想到什麼,折回萬殺,往他身上搜去,找出不死丹,這才安心地笑著:「真是貴人自有天相,想開我腦,可沒那麼容易!」
猛地敲向陰不絕和萬殺腦袋,方自快步追去。
陰不絕很得牙癢癢,卻一點方法也使不出,乾瞪眼地讓人走了。
君小心追出外頭,發現這是一座古宅,地處偏僻,四處無鄰舍,也不知那青衣人走向何方?心想已是追人不著,不如先藏身,免得被陰不絕再逮回去,那時就慘了。
他已選擇山徑,遁入林中。
不知奔過幾座山頭,正想折出山區之際,他忽然感應到附近有人,似乎在呻吟。
「會是誰?」
君小心利用超腦力尋向一處山洞,確定聲音發自該處,這才小心翼翼潛瞧過去,還未進洞,他已見著那人一身青衣,心下大驚:「會是青眼人?」
大步踏入洞內。
青衣人發現有人走近,又罩起白巾,立身而起,冷森戒備,忽見是君小心,他似乎也鬆了一口氣,肩頭已靠向巖壁,身軀顯得十分疲憊。
君小心感應出他的腦彼,驚詫道:「你中毒了?」
青衣人勉強搖頭。
「你不必搖,騙不了我的。」
君小心快步走前,想扶向他。
青衣人冷道:「別過來,這毒可能會傳染!」
君小心道:「要會傳染,我早倒了!」
他已扶住青衣人,喝止已嫌過慢。
青衣人忍不住毒性,又跌坐地面,運動逼毒。
君小心甚是不解:「你何時中了毒?看你走時,還好好的……」
「那午夜牡丹紅,我雖拂去紅沙,還是被毒粉所傷。」
聽及牡丹紅,君小心臉色激變:「聽爺爺說,這牡丹紅是鬼菩薩獨門毒藥,利用十數種毒藥,喂向血牡丹,經七年時間方自抽取牡丹花安煉製而成,毒性之強,天下少有,你中了毒,恐怕不易逼出,得要他獨門解藥才行……對了,我有丹藥,可以治你毒!」
他將不死丹拿出,想讓青衣人服下。
青衣人乍見此丹,驚心不已:「不死丹?你怎會有此丹?」
「從鬼菩薩那裡搶來的,你快服下它!」
「不行,我不能眼此丹!」
「別客氣,此丹雖珍貴,可沒性命那麼重要,你還是吃了它吧!」
青衣人顯得激動:「你為何將如此貴重靈丹送予我?」
君小心道:「你救過我的命,我當然要報答你,再說……我一直認為你就是天下第一當,是我的偶像,更該讓你服下此丹,使你功夫更高一層了。」
青衣人喃喃念著:「我不是天下第一當……我只是人家傀儡……不值得當你偶像……」收回心神,急道:「不管如何,我絕不能服下此丹……」
說話激動,喉頭一甜,已滲出血絲,染紅白布。
君小心急道;「你再不服下它,會喪命的!」
「我不能……除了它,任何藥我都能服……因為它是屬於我老友的……」
君小心驚詫:「不死丹是你老友的?他是誰?」
「他已死了……全家被殺光……」
君小心更是心驚,暗忖:「難道金王天奪得不死丹。還把他全家殺光不成?這恐怕又是一場大恩怨了……」
青衣人感傷說道:「為了此丹,不知因出多少悲劇,老夫又豈能將它一口服下……」
話間,又滲出幾口鮮血,腥味撲鼻,他已捧腹縮身,氣息甚弱。
君小心顧不得他蒙面,一手抓下他面巾,露出滿臉腮鬍,豪氣千雲臉容,此時卻卻紅得嚇人。
「不管你吃不吃它,先含著再說,我這就替你去拿解藥!」
君小心把他嘴巴撥開,將不死丹含入他口中,青衣人已無力拒絕,只能藉著不死丹清涼藥性,壓抑毒性蔓延。
君小心心知他中毒嚴重,不敢停留,奔出洞外,臨行還萬般交代。
「不管如何,你得等我回來,千萬別又溜了!」
青衣人說不出話,只以感激眼光投送,君小心感覺得出,欣住一絲寬慰,方自快步離去。
青衣人感歎一聲,只能運功運毒藉著靈丹藥性,控制毒性,免得它惡化。
君小心很快折回古宅院,在靠近宅院之際,他暗自運功,以超腦力授向內院,發現陰不絕和萬殺穴道仍未解去,這倒省了他不少工夫。
他大搖大擺往裡頭行去,很快找到地室,行入內,見著兩人凸大雙眼,往他狠瞪。
君小心呵呵笑道:「好馬不吃回頭草。可惜我是三腳貓,跑不快,又摸不著路,只好吃回頭草了,諸多多包涵!」
嘴巴雖說著風涼話,雙手可未曾停過,找來繩索,將兩人捆住,還將陰不絕捆於石床上,拍開他穴道,拿起手術利刀,磨得咧咧作響。
陰不絕厲道:「你想幹什麼?」
君小心邊笑:「我也想看看你腦袋是何模樣?怎會如此狡黠?」
一刀已切下大撮灰髮。
陰不絕又俱又怒,哇哇大叫:「你敢動我一根汗毛,老夫將你碎屍萬段!」
「奇了,你沒看我已動你千百根鬼毛?盡說些風涼話!」
君小心抓起灰髮塞往他嘴巴,弄得他悶癢難受,乾咳不已。
「我不但要動你汗毛,還要剝你頭皮,也好讓你禿頭,你也不必抱怨,我只是要點兒利息回來而已。」
君小心利刀猛揮,陰不絕唉唉痛叫,灰髮不停落下,頭皮還被劃出不少血痕,幾刀下來,有若-痢頭,東長一根,西缺一塊,十分難看。滿頭刀痕不停滲血,煞是恐怖。
君小心謔笑不已:「對不起,我學藝不精,每次剃頭。都把它當削梨子皮,切切劃劃,總是不盡滿意,不過,我很有耐心,本想管你修補,可惜我又沒時間,只好將就些,還請見諒!」
陰不絕怒目直瞪:「你若落入老夫手中,看我如何抽筋剝皮!」
「等那時再說吧!現在請你老實些,告訴我午夜牡丹紅的解藥在哪裡,我中了毒,想吃它。」
陰不絕忽然哈哈大笑:「原來你為解藥而來,休想!」
「你還想逞能?當真以為我不敢剃你頭皮?」
君小心揮動利刀.一片頭皮飛起,痛得陰不絕冷汗直冒,厲叫不已。
「你說是不說?」
「不說!殺了我。我也不說,大不了同歸於盡!」陰不絕笑的更狂。
君小心訕叫:「我偏不信邪!」
利刀揮揮切切,那陰不絕頭皮一片片落下,直如削地瓜皮,他唉唉痛叫,終於忍受不了,厲吼道:「此毒無解藥,我怎拿得出來!」
君小心冷道:「沒解藥?若你徒弟中了毒,你怎麼處理?」
「他已萬毒不侵,根本不會中毒。」
「你想唬我?省省吧!說是不說,再不說,這刀就要切下你鼻子了!」
君小心抖出利刀,猛在他鼻頭切去。
陰不絕沒命唉叫:「解藥無現成,要臨時加配才行!」
「快給我配出來!」
「你綁著我,如何配得?」
君小心邪笑:「你想要我放了你?呵呵!你這老毒物,要是讓你能動手動腳,我看又得栽入你毒物之中,你還是老實告訴我,解藥在哪裡吧!」
陰不絕冷狠道:「你不放我,那解藥永遠沒人配得出來!」
「笑話!看我超腦力,照樣攝你秘方!」
君小心深怕時間拖欠,誤及醫治青衣人,遂運出超腦力攝向陰不絕,他先是反抗,但終究不及君小心腦力強勁,波攝得暈暈沉沉,進入催眠狀態。
不久,君小心暗道:「他果然沒把解藥帶在身邊……該如何配得……」
超腦力一直引導陰不絕,果然攝得解藥秘方。
君小心邊念著,邊找尋牆頭瓶罐,配出一帖藥,有的清香,有的腥臭,有液體,有固體,他只好以小瓶裝著,最後還授得提煉方法,他不禁皺眉頭。
「還要煉上七天七夜?」他反問:「有無其他較快方法?」
「沒有……那樣效果不好……」陰不絕茫然回答。
君小心問:「效果如何?救得活?用內功代為逼毒,行嗎?」
「那得強勁內功才行……」
君小心聞言欣喜:「他內功不強,就沒人比他強了。」立即將小瓶揣入懷中,叭叭響打醒陰不絕,邪笑道:「老毒鬼,多謝你的解藥.以後有什麼秘密,快點來找我,也好讓我分享。看在我爺爺分上,今天暫時放你一馬,希望你好好混,別又想找我斗腦力,你是穩輸難贏的!」拍拍陰不絕臉頰,君小心笑的更促狹,陰不絕老臉早已氣得發青。
君小心走向萬殺.含笑道:「同行啊!叫你師父爭氣些,以腦補腦,落伍啦!至少要像我,以酒補腦,那才有得混,就算補腦不成,也讓你過足癮頭:我很忙,先走了,改天見!」敲敲萬殺腦袋,君小心這才揚長而去。
萬殺呆愣愣坐在那裡,陰不絕已然咆哮厲吼,他栽的實在心不甘,情不願。
君小心未敢耽擱,快馬加鞭趕回山洞。青衣人早已奄奄一息,窩身靠在巖壁,污血滲染胸前大片腥黑。君小心急忙奔前,按他脈博,甚是微弱,他欣慰道:「幸好未斷氣。」
當下把解藥和著流液,弄得粉碎,才拓開他嘴巴,發現不死丹仍含在口中,心下不解:「老命都快沒了,他為何還好麼固執,硬是不存下靈丹!」
由不得他多想。馬上挖出不死丹,將解藥餵入口中,含笑說道:「老前輩,解藥來啦!你得運功催化它。」青衣人勉強抽動肩頭,氣息甚是微弱。
君小心見狀,立即抵住他命門穴,運出真氣管他療傷。
真氣進入體內,青衣人精神稍好,已開始凝聚本身內力,漸漸彙集成流,開始催化解藥。君小心但覺他內力如奔流,澎湃勁猛,實是平生所僅遇。心想該不需自己力道相助,遂收手,靜靜觀察這位奇人。
他除了滿臉腮鬍,還長得濃眉深眼,懸鼻高挺,英氣泛生,再怎麼瞧,都不是邪惡之徒。
「他會是真的第一當嗎?」君小心喃喃說著,不自覺中也運出功力,想攝得此人腦波。
青衣人運行內力,一周天方過,身上已出現淡淡紅霧,君小心但覺此霧帶有腥昧,心知是牡丹紅之毒,也避向遠方。直到紅霧散去,青衣人猛嘔兩口污血,身上真氣轉為銀黃色,漸聚漸亮,真加夜明珠般閃出金銀光,光影再聚,發出哧哧聲音,已匯成很奇色光芒,煞是耀眼好看。
君小心終於明白,他兩眼泛青,是如何變化而來,更加佩服他功力的高強。
約莫過了一時辰,青衣人方自斂起青光,慢慢張開眼睛,感激往小心瞧去。
「多謝少俠相救。」
君小心笑道:「不客氣啦!你救我,我救你,咱們扯平了!」
青衣人感傷一笑,立身而起,身材高挑,有股君臨天下氣勢,他走向洞口,望著外頭片片飄浮白雲,感觸良深。君小心走向他,輕聲問道:「你的毒解去了?」
「解去了,多謝你弄來解藥……」
「解去就好,不必謝啦!不過……我倒想問你一些問題……」
青衣人轉瞧君小心,沉默良久,才道:「你問吧!聽說,你似有超腦力,能攝得他人腦中秘密,我又何必隱瞞?」
君小心乾窘一笑:「我沒對你用超腦力……因為當時你在療傷……攝不出來的……」
青衣人含笑:「多謝你管我保密。」
君小心又乾笑幾聲,方自問道:「你當真是天下第一當?」
青衣人沉默半晌,終於點頭:「我是……」
「你真的是第一當?」
君小心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又自追問.然後已瘋狂叫囂,手舞足蹈!
「我終於找到你啦!太好了,太好啦!呵呵!你也算是我的同行啦!哈哈!我終於見著了天下第一高手,太美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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