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三 章 衷尾道人 文 / 李涼
「好身法。」半禿頭陀不禁讚道。
蘇光光的輕功正是花蝴蝶宋元彪獨豎一格的蝴燕輕功,此種身法有如蝴蝶般飄然靈活又可如燕子般快速迴旋,使其身形飄忽不定,難以捉摸。
蘇光光一式「倒掛金鉤」無聲無息地倒吊房簷下傾聽房巾的談話。
只聽四大名捕的王重道:「他媽的,這小豬哥精還真滑頭,怎麼追也追不上。」
劉清道:「我看脫光光可能溜回去抱棉被了,這種天氣他可能受不了孤獨又怕鬼,便怕怕地開溜了。」
祝豪忙道:「好了,不談他了,這小豬哥精得租,不用替他擔心。」
窗外的蘇光光心中暗道:「這還像句人話。」
此時李榮祖已道:「老四,你探聽那只花燕子有何下落?」。
王重道:「丐幫的人已追查到花燕子師徒兩位往太原而來,只是他們這次很小心,行蹤難以掌握。」
祝豪道:「不知他們兩個到了太原沒有。」
土重道:「我已拜託太原丐幫弟子幫忙,現在我們只有等待消息再來行動了。」
劉清忙道t「此次咱們可要小心不要露出行蹤,花燕子已被他逃脫二次已精得像隻狐狸,趁現在他身邊徒弟受傷有個累贅,可是大好時機。」
蘇光光在窗外聽完,便覺得只聽一些沒營養的話,便身子一翻,無聲無息回到了房間。
蘇光光回房,便見半禿頭陀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將整個床位佔去了。
蘇光光苦笑著心巾暗道:「依我的第七感,我那個不成材師叔已在太原城某個地方,我何不出去溜溜碰碰運氣,說不定……」
蘇光光打定主意,便又悄悄掀開窗子,施展輕功躍到屋頂上往東而行。
第一場雪,總是叫人冷得可以,一入夜街道商家便已早早打烊,街道上除了幾聲犬吠外一切都冷冷清清的。
蘇光光聽到遙遠地方傳來作法的鐘聲,便尋聲而去。
蘇光光尋聲躍進了一家大戶的後院巾,只見那後院佈置有假山、花園、水池,便知這兒主人可是卡滋,卡滋的有錢,而後院拱門前擺著供桌、桌上三牲四果齊全,兩旁燭火及三柱清香在風中搖晃,有一位看似十七八歲,留有一小鬍鬚的道士,正手持桃木劍搖鈐作法,在道士身後有一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手持清香跪著磕頭。
蘇光光見那年輕道士在桌上抓一撮東西往火燭一丟後,瞬間火光大閃,濃煙四起,那道士拿起桌上牛角吹了兩聲。便捻熄筒紙,撫著鈐,口中唸唸有詞,在神壇桌旁繞起圈子。
蘇光光傾聽那道士的聲音,差點從樹上掉了下來,趕忙掩嘴忍住笑。
那道士所念的聲音,就有如嘴中含著鳥蛋一般,伊唔伊唔的口齒不清,平常人想用心聽他念什麼也聽不出來。
「嗚!嗚!」牛角聲起,只聽那道士大吼道:「拜請太上李老君,拜請天兵天將急急如律令。」
聽下來只有蘇光光聽得懂了,他喝道:「拜請太上李老君,豬仔不吃餿水,豬母殺累一底吞,阮公要元啊有啊有交待,麻將牌子不通擺,碰啊你在碰,胡啊人在胡,槓上開花加啊加,舌喔哦喔!哦喔「東營兵啊,西啊將,天氣冷啊,大家『糾糾』(相約)好呀去困喔哦喔哦喔「阮啊歹賺,妖魔鬼怪不通來煩,等我賺到錢,阮們(我們)在(公家分)
啊……」
蘇光光聽了心中罵道:「媽的,原來是假道士騙吃騙喝,咒浯念不通,胡搞瞎搞一通。
此時繞了多圈的道士回到香案中央,將木劍插著將紙一燒,手一搖鈴,大喝道:
「起!」
說也奇怪,只見那供桌上擺著七八個二寸長的小紙人,突然立了起來,而今那道士可是一奉正經摧動著咒語,讓桌上紙人了地如操兵般演練了起來。
此時跪在一旁的人更是磕頭不斷。
蘇光光心中暗道:「想不到這年輕道士還有『二步七仔』有一套。」
蘇光光喝了口烈酒,便從樹上躍到屋頂上到廚房去找水喝。
此時剛好走廊上傳來腳步聲,蘇光光忙伏貼於屋瓦上靜伏不動。
「阿花!小姐是不是中了邪了,不然上午還好好的,怎麼突然昏了過去,叫也叫不醒!」
「噓!小聲點,我看八成是被鬼附身了,還好咱們老爺請來茅山第十八代親傳弟子來做法……」
蘇光光聽到兩名女子的對話,等她們已走遠,便改變主意,在屋頂上張望一下,見到左旁一排房間中,其中一間大房貼有符令,便摸了過去。
蘇光光見四下無人,便小心翼翼推開房門閃了進去。
「哇!好一個大美人,眼睛就是眼睛,鼻子就是鼻子,簡直美的冒泡,美的讓人心裡亂跳!」蘇光光見到豪華床上大約十三四歲的小姑娘,不禁脫口自語道。
「廢話!眼睛不是眼睛。難道還是屁股不成。」
蘇光光聞言心中一驚。身形已躍到屋樑上,—顆心差點跳了出來。
蘇光光屏患傾聽一大段時間,確定只有屋外那道士的搖鈐聲及牛角號聲,才又躍回地面,口中道:「媽的,我是見鬼了。」。蘇光光又走到床邊,看著床上小美人,口中道:「老爸說『女人是禍水,美女是洪水』,我還是少惹為妙。」
蘇光光低下頭去,在那小美人身上嗅著,只是他傻傻的並沒發覺床上小美人的手已慢慢握緊拳頭,隨時可以賞他幾個饅頭,只要他敢,穩定慘。
「嗯!這是三日桃花迷香,這可難不倒我小豬哥蘇光光。」蘇光光直起身子口中道。
「看來我這福星運氣不差,剛巧找對了門路。」
原來那三日桃花迷香是蘇光光的脫水爸爸師門獨特的迷香。怪不得蘇光光說找對了門戶,看來那花燕子不僅早已來到太原,而且找到了獵物了。
此時房中搖鈐聲由遠處傳來,蘇光光見屋外火光大盛,已知那年輕道士帶領眾人來到。
蘇光光忙掀開床布,身子往床下鑽了進去。
「咦!不對,背後怎麼軟軟的人,溫溫的,有人!」
這只是一念電閃之際,蘇光光右手一式劍指便往後頭戳去。身形順勢一滾,想滾出床下。
他快還有人比他更快,蘇光光只覺劍指一觸到那軟溫之體,指上力道卻被化散,而自己身子已被人抱住,嘴巴也被撫住了。
「天啊!是半禿頭陀!」
可不是嗎,與蘇光光面對面的正是五十歲年紀的半禿頭陀,怎麼他跑到這邊來睡覺了。
半禿頭陀嘴角微笑,低聲道:「洒家沒抓到色狼卻捉到只小豬哥,你給酒家安份點。」
說著,便點了蘇光光麻穴,將他抱到裡邊,與他對調了位子,又靜靜地等著。
此時房外傳來那年輕道士聲道:「今夜本大師將在房中捉妖伏鬼,如房中有什麼聲響,千萬不可衝進來,否則被鬼附身,本大師無能為力,好了,你們可以去睡覺了。」
不多時屋外火光一失,房中便黑暗了起來,一個推門關門聲後,只聽那道士自語道:
「你奶奶的有個屁鬼,我看今晚我可要客串一下來捉色鬼!」
蘇光光從細縫中看到那名年輕道士,手中拿了一紙黃紙符令燒了起來放到一個磁碗中,爾後又從懷中掏出一支磁瓶倒了一些白色粉末至磁碗中。
只聽那道士道:「等我抓到色鬼再給你解藥,不然你一哇哇大叫,什麼鬼都給你趕跑了。」
只見那道土走封床邊後「嘖嘖」兩聲後,道:「哇!小美人,你可美得我腳底起泡,要不是我發誓不近女色,早就把你……哪輪到色鬼。」
此時屋外傳出一聲細微不易查覺聲響,那道士便躍上了大床之上。
黑暗中蘇光光又聞到了三月桃花香,心中道,看來這人做事倒很小心。
此時房門一開一閃,便聽到奸笑聲道:「小美人讓你久等了,真是對不起,我可是喝了三瓶三鞭大補酒,待會兒你就爽歪歪了。」
突然一聲裂帛之聲,又一聲尖叫道:「淫贓!」「啪」的一聲,只見那男子驚叫了一聲,整個人卻往後飄退。
他退得快,卻還有人比他更快,當那人雙手將抓住門把,拉門而逃之際,一陣鈴聲大作。
「咚」了一聲,只見一個:—寸半大的摧魂鈴嵌進木門七分,阻止了那人開門之勢。
那人一見床上撲下一名道士往左邊窗子他便閃身往右邊窗子沖。
「此窗不通!」此時半禿頭陀早從床下電閃而出,阻在窗口。
「砰!」一聲。
半禿頭陀封住那人三掌二腿,那人見床上小美人拿劍衝了過來,便趁勢一個倒翻,翻過小姑娘頭頂往大床撲去。
在這電光石火之際,小美人也只刺到那人小臂,讓他逃脫了。
那人可能被捉姦捉出經驗了,他的退路被人封住便往床上衝去,如此一來,追擊之人定會衝了過來。這時他在利用人多不便之機,來個破頂而出,逃之天天。
唉!只可惜他霉星高照,他身子撲到大床時,手臂剛好被小美人刺了一劍,便一隻手撫住傷口,身形不變地撲到了床上。
剛好一聲「啪」,那人「啊」了一聲,便聽到「咚」一聲,那人便整個人倒在大床上睡起覺了。
原來被點住麻穴的蘇光光剛好將麻穴衝開,大腳—起把床板蹋了起來,那淫賊便被木板敲昏了頭,倒了下去。
「阿彌陀佛,這人武功不錯,竟能躲過一抓,結果卻自己去撞板。」
此刻房中三人你望我,我看你的。
只見蘇光光將床上那蒙面人五花大綁牢後,一腳踏在那人身上,反手叉腰擺了個英雄姿勢。
「嗯!」一聲,床上那人轉醒扭動的身子,驚叫道:「原來是你。」
「啪」一聲,蘇光光賞了他五百道:「媽的,為了你害我親自出馬。」
「小師弟,你放了我吧。」那人哀求道:「你不是師伯花蝴蝶的徒弟嗎?」
「我小豬哥有二十個師父,十個脫水爸爸,可不是你的小師弟。好,要放了你也可以,你把寶貝還給我。」
「那本來就是我的。」那人見蘇光光手上多了一件彎/形的精亮小刀,便發起抖了。
此時小美人不明究竟問半禿頭陀道:「他們說的寶貝是什麼?」
「阿彌陀佛,這……這……」
「唉,你可不是普通的笨喔!」那年輕道士坐到椅上翹著二郎腿無奈道。
「難怪嘛,人家還是雛,當然不懂嘍!」蘇光光哈哈笑道。
「嗯!好香哦!」那道士道。
「糟了!快閉氣……唉……」蘇光光衝口說出時只見半禿頭陀、年輕道士、小美人全倒了下去。
當他們倒下之時,一條黑影已破窗來到。
「哦!你不怕迷香?」那蒙面人沙啞地道。
「小豬哥可是玩還香長大的,這靈魂迷香不算什麼,小意思。」
「哼!」那人見到床上之人便欺身過去。
「喂!有禮貌點,人是我的,要搶功勞嗎?」
當那黑衣蒙面人過來到床邊想抓那小色狼,蘇光光便—拳打了出去。
二人拆了三招,那蒙面人一時不防被蘇光光推開去。
「蝴蝶散手!宋元彪是你什麼人?」
「他是我脫水爸爸,你可就是我脫水叔叔花燕子許良信吧。」蘇光光笑道。
「什麼脫水不脫水。」
「脫水乃干也,懂嗎?」
「哼!小滑頭!」
那黑衣蒙面人又欺身而上,一掌拍了過去,蘇光光忙又使出蝴蝶散手纏字訣想扣住來人腕脈。
哪知那人突然縮手,手掌一翻反扣向蘇光光腕脈,蘇光光忙一變招反掌拍出。
「咦!你還會碎山掌。」
「哈!我小豬哥會的可多的很!」
說著蘇光光一會兒醉拳鎖喉屍會兒變成猴拳,一下子又是以指代劍使出一招閃光劍法,倒使得花燕子一時手忙腳亂。
花燕子見他招式老練,靈活運用與他所使蝴蝶散手有拚,形成平手局面,但他也看出小豬哥內力有限,還差他一截,此時宜救人速走,一看他使出雷公拳的「雷破驚天」,便運起內力打出一掌,與他來個硬碰硬。
「砰」一聲。
只見蘇光光與花燕子對了一掌,整個人便倒飛撞到了牆壁又倒彈回來。
「啪」一聲。
蘇光光口角流著血,卻在身子反彈時突出之舉賞了花燕子一個五百,一個翻身潦到床下。
蘇光光按著右臂,吐了一口鮮血,自我安慰道:「媽的!
有打到就好。」
花燕子被摑了一巴掌,老臉可掛不住了」心怒一起正想痛下殺手。卻見人聲吵雜往這兒奔來。
「哼!便宜了你!」花燕子哼聲道。反手一抄,抓起床上的人一躍便破瓦衝出。
「花燕子別跑!」王重叫道。
「哈!哈!哈,四大烏龜,有種你追啊!」花燕子使出蝶燕輕功往黑夜投去。
「追!」祝豪大喝一聲,四人都追上花燕子了。
蘇光光拿出一顆藥丸塞人口中,便從破洞屋頂穿出,跟在四大名捕屁股追了過去。
三組人員有如流星般躍過太原城城牆往西而去。
當蘇光光衝進林中時,只見四大名捕已亮出武器與花燕子師徒打得不亦樂乎。
四位打兩個,結果四大名捕身上都掛了彩,而花燕子徒弟楊發亦是倒坐於大樹旁靠師父的保護。
「媽你個的,精彩打鬥場面都錯過了,真掃興。」蘇光光躲在樹上暗叫道。
「咦,不對,這隻老狐狸可能會棄徒不顧選之天天,我得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一聲「暴喝聲」雙刀、金槍,蛇龍鞭又往花燕子身上招呼,而花燕子雙手也拿著桃刀與他們三人打在一起。
花燕子不愧江湖一流好手,在三大名捕聯手之下只守不攻,還維持平手局面。
王重拿著竹棍不加入就是防著花燕子逃了,便只在外圍砍斷花燕子的退路。
雙方又打了一盞茶時光,雙方退開喘著氣時,突然樹上傳來拍手聲道:「四位大叔,加油啊,再加把勁就可把大色狼擺子了。」
王重心中暗道:「他媽的,說的比唱得好聽,你自己不來試試。」
蘇光光好似他肚子裡蛔蟲般,笑道:「王大叔,別罵了,我可挨了他一掌差點翹蛋了,等一下我會下去幫你綁人就是了。」
此時花燕子退到大樹旁,踢了蹋坐在樹下的楊發,暗示他準備腳底抹抽。
花燕子踢了他兩腳有如踢到死人不見動靜。便轉身走了過去。
只見徒弟躺在地上睡著了,鼻孔還吹起了泡泡,他媽的人家在拚死拚活的,他卻睡著了。
突然,花燕子見到徒弟身旁握著一支拇指粗的香,只見那只香有個小火頭,卻嗅不到香味。
「天影迷香!」花燕子驚道。
「答對一半了,這是我小豬哥以無影迷香為主又加上料,所以大師輸,你吞那解藥,我敢保證設效。」
「小於,我斃了你!」花燕子大吼一聲身形一躍,撲向蘇光光。
只見花燕子蹤身一躍,便到一丈遠一丈高的蘇光光面前舉起刀就往他身上一砍。
而蘇光光坐在樹枝上一動也不動,招著手對花燕子笑道:「別摔疼了。」
「砰」一聲,花燕子還真聽話,頭一栽整個人便摔了下去。
「他媽的,小豬哥你真夠大膽,還伸著頭讓人砍!」王重叫罵道。
蘇光光笑著招手道:「四位大叔,你們也可以休息了。」
「有麼?我們也中毒了。」
「是啊!只不過你們沒動真氣,所以還可以久些,不過我喊到三也差不多。」
「一!」
「小豬哥,快給解藥!」
「對不起,我忘了帶出來,還是到中藥店去配!」
「小豬哥,小臭蛋,小……」
「二!」
「咚、咚、咚、咚!」四聲。
四大名捕全倒了下去。
蘇光光躍下地面,踢了四人一腳道:「媽的,真不合作,還沒喊三就全倒了。」
人家是嫁妝一牛車。蘇光光卻是收穫一牛車。
蘇光光在鄉下買了一輛牛車,牛車上還躺著呼呼大睡的六位大男人。
不對。
四個大男人,二個假男人。
蘇光光趁夜把花燕子師徒給閹了。
小豬哥蘇光光這回在太原城又成了風光人物,他的奇特名號,比誰都出名。
蘇光光救醒了四大名捕後,被他們唸唸不休的疲勞轟炸一番,才從衙門溜了出來。:此刻太原城眾人不是猜著小豬哥輸光光長得什麼樣子。
就是談論城東孫員外家昨晚鬧鬼鬧得很凶,除了孫員外千金孫麗麗中邪昏迷不醒外,連抓鬼的道士、頭陀也被厲鬼抓去了三魂四魄。
那些親眼看到孫麗麗房間破碎零亂的桌椅,加上屋頂破了個大洞,便大吹特蓋起來。
小豬哥蘇光光聞言拍了一下後腦白語道:「對呀!我怎麼忘了他們三人了。」
說著便趕忙跑到孫家去,此刻孫家門外有如菜市場般冬山人海,眾人都想擠進孫家看個究竟,只是孫家全體總動員,家丁全拿著木棍守著大門,不准任何人進入。
蘇光光在人牆外怎麼擠也擠不到門口;便跑到對街的食堂裡。
只見蘇光光兩手提著大茶壺,大叫道:「讓開,滾水燙到。開水燙到。」
他這一喊可就亂成一團,尖叫,咒罵聲全出籠了,大伙你推我擠地想閃開那兩個大茶壺。
孫員外家丁都吼道:「別擠啊!哎唷!」
「砰」一聲。可憐孫家那兩扇一丈高,二寸厚的木門禁不起群眾推擠倒了下去。
蘇光光這招可真有效,拜兩個茶壺之賜,衝到了台階前,蘇光光還得意地把茶壺水往眾人潑去,又一陣尖叫傳出,只是被潑到的人可沒燙到,原來那兩大壺是溫水,蘇光光得意地接受眾人的咒罵。
此刻一名家丁凶巴巴地吼道:「你是什麼人?」
蘇光光道:「我來救那三個只知睡覺不喜歡吃飯的人。」
那粗壯家丁見蘇光光只不過是個青少年,便哼聲道:「哼!連毛都沒長出來,還想救人。」
蘇光光叫道:「誰說我沒長毛來著。」
那家丁摸著下額鬍鬚,道:「你有嗎?」
蘇光光道:「當然有,你看清楚點。」
此時另一名家丁走了過來與那發話家丁,一人一邊把哇哇大叫的蘇光光架了起來,拖到人群外一丟。
「哇!這是我小豬哥生平最大恥辱。好!好!你們給我記住,不久你們就要倒大楣了,」
「哼!小豬哥,我看你是小色狼也一樣。想到此混水摸魚,門都沒有。」
「你們等著瞧好了!」蘇光光氣得跑開了去。
經過一炷香時光;孫員外家街道走來一位道士,只見那道士面如鍋底,左手撫著招魂鈐,右手持著光亮長劍,劍上還插著符令緩緩走到孫家門外。
最鮮的是那道士胸前還綁著一尊包公神像,只聽那留著山羊白胡的道士咳了兩聲才道:
「包公親駕伏魔捉鬼,見了神像還不下跪求包公為你們消災。」
那道士這一喊,整個群眾全自動滾出一條道路,全跪了下來。
那黑臉道士手搖著鈐,揮舞的寶劍,還像蠻有一回事的,踏著七八爺步來到了台階前。
那道士大叫道:「此宅厲鬼九百九十九條,七月三十日未回歸地府,今本大師特請包公,牛、馬鬼使前來,你們這些七月半鴨子不知死活,竟敢在此看熱鬧,假如本大師慢來一步,你們可要帶鬼回去!」
「求大師指點。」群眾有人驚慌地磕頭道。
「本大師要開始作法,你們要看也可以,但本大師可不敢保證九百九十九條鬼魂沒有漏網之鬼,要是誰倒楣就把鬼帶回去!」
此言一出?群眾可驚得趕快跑,一剎時孫家門外也走得—個不剩,孫員外家丁才鬆了口氣。
此時那五十上下酌孫員外文婦一聽家丁稟報忙迎了出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干拜託萬拜託地跪著求那黑臉白胡道士消災解難。
「無量壽佛!員外請起,本大師打在二十里外便見此處鬼氣沖天,特拜請包公來此,為人間除害。可不是為了你。」
「是,是,大師!」孫員丹忙道。
那道士「嗯」了一聲,用劍指著跪著的家丁道:「你!你,七人隨本大攛開壇祭法。」
那被指名的七名家丁唯唯稱是,立了起來站在黑臉道士面前。
那道士一個一個地看著,才肘最後二個人道:「嗯!你們兩個印堂發黑,三魂七魄少了一魂一魄被鬼吸去了,你們可要倒大霉了。」
那兩名家丁聞言,忙又跪了下去猛磕頭道:「求大師救命。」
「求我何用,還是求包公神吧!」
「嗯!本師作法,你們七人可要聽我指示,否則抓鬼不行,反受其苦知道嗎?」
那黑勝白胡道士便被孫員外及家丁請進了後院。
看官可猜出,那黑臉白胡怪樣道士是誰?
小豬哥蘇光光扮成黑臉道士被帶領之下來到了孫宅鬧鬼後院。
蘇光光看了看現場,搖頭大歎一聲道:「唉!比我想像的還糟,真是難!難!難。」這一歎可歎慌了孫員外,只見孫員外哭喪著臉求道:「大師求求你設法啊!」
蘇光光笑得肚子抽腸,口中卻道:「只好使出最後一個方法了,只是這法子—作起法來,參與七人會很痛,」
孫員外道:「設關係,只要能驅鬼多少錢都可以……」
蘇光光道:「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要多人辦,」
孫員外忙道:「沒問題,我府上有的是人,我家丁有五十名,丫環、老僕也有三十名,這樣夠了吧?」
「媽的!你真是別人的孩子死不完!好!連你也有份了。」
蘇光光心中罵道。
「嗯!五十名男人加上你夠了?」蘇光光道。
「啊!連我也要?」孫員外道。
「你的陰氣最重;這次是一名色鬼纏著你女兒,而那個色鬼的凶鬼老婆處處與他鬼老公作對方暫時放過你,此次你們請人來捉鬼捉不成巳激怒了厲鬼要施行報復手段了。」
蘇光光吹蓋地說道。
「我願意!我願意!」孫員外忙道。
蘇光光忙道:「你們聽好?你們全部去洗澡淨身,然後把頭髮弄亂,最重要的是除了頭髮外全身的都要剃光,」
「啊!連那裡也要剃嗎?」一名家丁道。
「不錯,不能留下一點雜毛,然後不能穿內褲,要用荷葉把那個地方萱起來。」
「為什麼要用荷葉?」
「你沒聽說三太子是蓮花化身嗎?」蘇光光道。
「聽過。」眾人道。
「由此可知,蓮花、荷葉便是避邪的上上古物懂嗎?」蘇光光得意地道。
「懂!」眾人又道。
蘇光光道:「既然懂,就趕快去微,淨身以後全在這大廳集合。」
此時孫局外及眾家丁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出大廳,個個垂頭喪氣的,口中罵道:「我怎麼這麼衰來孫家做長工,結果被鬼纏住了。」
蘇光光等眾人走光了,便坐在大椅上翹起二郎腿搖啊搖地挖著鼻孔道:「我要讓你們知遭,得罪我小豬哥蘇光光的下場、!」
二炷香時光後,孫員外府中家丁全都光溜溜地冷得發,抖站在大廳上任蘇光光在他們臉上、身上亂劃一通後才到後院擺起香壇。
蘇光光想這麼大場面,不讓那個衰尾道士看看可真是可惜,便把小美人孫麗麗、半禿頭陀及那年輕道士抬了出去,暗中給那道士吞下解藥而用金針刺穴控制他的行動,使他有如木頭只能看不能動也不能叫。
蘇光光對那年輕道士擠擠眼,低聲道:「老兄,這場面不賴吧!你慢慢欣賞了。」
那年輕道士眼神似很驚愕又莫名其妙的。
只見那祭壇除多了一尊包公神像外,其他用品可全是自己使用的,而更讓他發笑的是,怎麼這些人大冷天的全脫光光,腔上、身上樁人用五顏六色的亂劃一通,這個黑臉的到底搞什麼鬼。
蘇光光立在祭壇上大聲叫道:「鬼兵鬼將,各就各位,拿著『家司頭』(典器)。」
只見那些脫光光的男人一手掩著被風吹得破了一角的荷葉,一手拿著木棍、鐵鏈,甚至連掃把、雞毛撣子全派上用場了,將整個後院圍了起來。
「七星陣就位。」
只見六名家丁連孫員外走到神壇前擺出北斗七星陣式。
「轟」三聲。
「省點啊!那磷沙很貴的。那木頭年輕道士心痛叫道,卻只嘴動發不出聲來。
廣陣搖鈐聲,蘇光光把那一套亂七八槽的咒語,咿唔咿唔地念給那年輕道士聽。
「奇怪,這是我自己發明的,怎麼他也會,難道時代進步了,流行這種了。」
「哇!我被鬼打到了。」
「快喊哦!」
「威武!包公在此,速速就擒,先來先享受,後來的下十八層地獄。」後院的家丁每個扯開喉亂吼特吼的。
那年輕道士看到那些被鬼打的,其實是那黑臉的用點手法而已,使這些人信得傻傻的。
「他奶奶的,這黑腔的還真會做秀耍噱頭。」那年輕道士笑罵於心中。
這半夜加上近五十多人的吼叫,把那些好奇的人全給引來了,只見有的拿梯子有的爬到牆頭,只見院牆黑壓壓的人群屏息凝目這場「師公鬥法」。
這些家丁可給蘇光光整慘了,一會叫,一會跟著他繞香,案跑,一會兒又要亂跳亂揮手上兵器別人看了有如中邪一般,像舞台上那般,比廟會的還精彩。
搞了大半夜,看的人都覺得冷,但那些脫光光的卻不覺冷似地越跳越有勁。
他們哪知,這可是有不得已苦衷,不跳可要凍死人了,只好猛力地跳加上堅信信仰可摒除身上的惡鬼。
蘇光光真有法度(辦法),讓他胡搞瞎搞一通,香案前一個貼滿符令的大布袋慢慢泡了起來,讓人覺得真有鬼被他收進布袋中似的。
直到一聲「天火魔」,五十名家丁把一些備好的乾枝細架丟到布袋上,潑了油燃了起來,直到火堆中爆起一聲爆竹聲才大功告成。
此時孫員外忙道:「大師可真法力高強,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蘇光光故意問道。
「只是為什麼他們三人沒轉醒。」孫員外道。
「哦,他們可能和周公下棋,結果輸了,所以再下幾盤直到贏了才回來卜蘇光光笑嘻嘻的鬼神話連篇蓋道。
孫員外為了不得罪只有板著苦瓜臉皮笑肉不笑的。
「好了,孫員外你不用。」干在心裡,口難開了,你叫人去準備三個浴桶,在裡面放著陳年老醋等著再架起火爐,再把昏迷三人抬進秘室房中,本大師要作法把他們東飄西苗的魂收回來。」
孫員外一聽到有轉機忙笑呵呵地去叫人。
密室中有三個木頭人及一位流氓號的小豬哥蘇光光。
只聽半禿頭陀叫道:「小於,你搞什麼鬼,還不把金針拔掉。」
蘇光光大老爺似地坐在大椅上,摸著他半禿頭笑道:「媽你的,昨晚我在拚命,你卻在睡大覺,我要救人你卻點我麻穴,這叫一報還一報,讓你嘗嘗被點穴的滋味。」
「哼!你再不放開洒家,我可要你好看。」半禿頭陀怒道。
「誰怕誰啊,我小豬哥跑給你追,你恐怕迫不上。」蘇光光冷冷笑道。
「哼!—點也不知敬老尊賢。」
「敬老一斤多少錢,尊賢沒個屁大。」
「小豬哥,洒家看你是鬼豬哥,脫光光。」
「哈!你得罪我了。」
「得罪又怎樣,酒家還怕你不成。」
「不怕最好,等一下你就知道。」
此時那年輕道士歎道:「貧道法號百勝!」
「百勝,我看是百個中只剩下你一個衰尾的,怎樣,剛才那場法事,排場夠大了吧!」
那年輕道士苦笑道:「百勝甘拜下風。」
「什麼百勝,以後你就叫衰尾道人。」
「是!是,豬哥大俠叫我什麼,我就是什麼。」蘇光光樂道:「這還差不多,我看你蠻清秀的,脾氣嘛又蠻隨和的,怎樣,我們交個朋友,我當老大你當老二好不好?」
「你幾歲?」衰尾道人道。
「十五。」
「哈!我十八,應該是我當老大!」
「你能供我吃山珍海味呀,供我住豪華住所,穿錦綢絲嗎?」
「唉!我要是有錢,哪用得著用這招來混飯吃。」衰尾道人苦笑道。
原來這百勝從小是個孤兒,卻被武當派一名長老江湖人稱怪道長瘋瘋癲癲的怪人收養,不過百勝跟他東奔西跑地也學了一身武功。
只是他師父忘了向武當派註冊收了這麼一個徒弟,所以百勝便人不了武當振。
二十月前怪道長突然把他放鴿子,自己跑到蠻荒寒地要去找十二葉千年人參。
百勝一個人行走江湖孤寂又沒錢,有一餐沒一餐的,來到太原剛巧碰上孫員外出事找來一名道士被他給碰上了。
結果百勝敲昏人家的頭,代替他來收點銀子,哪知真被他料中,根本不是鬼作怪,而是人裝鬼。
可惜他千算萬算,本來快到手的銀子,卻給小豬哥給弄飛了,還在這兒當木頭人,蘇光光看了衰尾道人眼神,笑道:「你別口是心非,想跟我打馬虎眼,等一下我會止你心服口服,乖乖當老二。」
衰尾道人見他不懷好意地笑著,心中不禁起毛,他可是親眼看到小豬哥整人的把戲,把孫家人整的有夠慘了的。
衰尾道人忙道:「老大t你饒了我吧!」
蘇光光笑道:「放心吧,我是為你好!」
「咦,小美美你怎麼不說話也不放屁。而瞪著我幹嘛,唉!你可真慧眼識英雄,知道我是豬哥莊最有價值的小豬哥,蘇家最後處男。」
「小色狼,小色鬼,你還是快把本姑娘放了。」孫麗麗道。
「哇!又潑又辣,跟我娘剛好是一對。」蘇光光笑道。
「小色狼!」
「我不是色狼,那兩位色狼被我閹了,現在我可是風雲人物小豬哥蘇光光!」
「哼!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孫麗麗罵道。
「喂!說話有點淑女風度好不好,我可是看你是母的,不然我可不客氣!」
「你敢!」
「哈!我小豬哥最喜歡做人家不敢做的事。」
只見蘇光光衝了過去。
「救……」
「嘖」一聲,蘇光光跟孫麗麗來個口對口人工呼吸。
「哇!老大,這是不是你的初吻?」衰尾道人笑道,而另一旁的半禿頭陀口呼佛號,睜一隻眼看著。
「當然不是!」蘇光光笑道。
「那你第一個初吻給誰了?」
「笨!當然是我父我娘給愉吻去了。」
「那不算是初吻啊!怎樣,你親了她有什麼感覺。」
「嗯!頭昏昏的,熱熱的,腦子一片空白,有如觸電全身乏力,就像她一樣,快昏了,也不講話了,正在回味剛才甜蜜。」
「哇!你要死了……」
「哇哈哈,你還是不說話的好,不然在場的所有耳朵會被你震破!」蘇光光點子她的啞穴。
此時半禿頭陀笑道:「小豬哥阿公,你整人整夠了吧,可以放了洒家吧。」
蘇光光拍了一下他的光頭道:「對你好,你卻嫌我是雞婆,告訴你,那隻大色狼灑出的粉末不止是香,裡面還有點毒,這種毒雖不會一下於死翹翹,但如一侵入五臟六腑,等發覺中毒時,你就快死不了了!」
此番話說得二人啞口無言了,一人還在流著淚呢——
幻劍書盟掃瞄,指東閃西風OC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