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六人均晚起,待軍師諸葛不亮醒來時已日上三竿,他一一堆醒諸人。
包光光回憶一下昨日的情景,發現剛學的武功因未能加緊練習,有些精微的地方全忘了,於是宣佈全體休假三天,以便研習武學。
這項宣佈真是眾望所歸,每個人都利用時機以求新學能融會賣通。
三天來,對每個人都有極大助益。
到第四天早上,快樂營又恢復「營業」了。
上次是營長包光光領隊,這次輪到軍師諸葛不亮帶隊出發。
郝株兩人合抱的大樹就是他們的「店面」;「此路是我開」或有可能,若「此樹是我栽」六個人的年齡加起來再乘二看看夠不夠?
以前只有三個人,現在多了一個「揀馬官」,諸葛不亮和楞頭青、大嘴巴躲在樹後*而和尚卻爬到樹上,因為和尚那對金光眼可查金銀採珠寶「讓他居高臨下好看個清楚,瞧個仔細,不致再看走眼,反貼老本。
四個人就位不久卻全睡著了,因為他們已經廢寢忘食的苦練三天,現在一靜下來,就忍不住的捆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原是和尚來時路上傳出車輪聲響,把四個人都吵醒了。
大嘴巴罵道:「他娘的,你要走就安靜點,吵醒了大爺你就倒霉!」
和尚一手勾住樹枝,身體向前,一手遮在眉毛上凝神前看道:「唔荷!是二輔雞公車,不是運銀子的,裝的可能是米……耶!等等,帶頭的那個身上可能有些寶貝,這下子可發財了!」
軍師道:「啊伊伊啊啊!」
和尚道:「有八個人,六個推車的。」
軍師道:「伊啊啊,」
和尚便跳下樹來。
軍師先指著人嘴巴,比比後面,再指指楞頭青、和尚和自己三人,又比比前面。
這意思三個人都懂,軍師是叫大嘴巴截住後路,自己和和尚二人阻在前頭,大嘴巴先到後面躲著。
二輛雞公車是由一個車伕用繩子在前拉著,二個人在後面推,領頭的是個穿華服的人,背上背了一把劍;走最後的是個中年捉刀漢子,意氣昂揚的像是小人得志樣。
待來人行至樹前,楞頭青一躍而出,三稜劍斜指著華服漢子,軍師、和尚、大嘴巴也紛紛走出來。
華服漢子看著前後就只有這四個人,不屑道:「你們四個小毛頭想幹什麼?」
楞頭青叱道:「大膽!此路為我開,此樹為我栽,要……要……喂!大嘴巴,接下來怎麼講又忘了!」
大嘴巴在那頭罵道:「你真是腦展蕩的豬,我要是你早就跳入毛坑自殺;接下來是要打此路過,留下買路財,記住了,有押韻好背的很。」
華服漢子笑笑道:「原來是道上的,我看你們乖乖的回家去吃奶吧!三爺不筋你們計較了!」
和尚笑道:「佛祖爺爺快十九年沒喝過奶水了,你要有奶,就分些給佛祖爺爺嘗嘗如何?」
後面的中年漢子罵道:「死光頭,大概你家大人沒教好你,以為當強盜像在辦家家酒,三大爺不筋你們計較,還不快謝過三大爺,滾吧!」
大嘴巴就站在他後頭笑罵道:「我看你是吃多了燈草心,放的輕巧屁*還不留下東西*給我滾蛋。哦!對了,還有那個背劍的要留下寶貝才能走。」
華服漢子怒道:「敢情是有備而來!」
楞頭青道:「你還以為我是給你們送行的啊!」
華服漢子罵道:「真是賊娃兒搶強盜,一代勝一代。」
大嘴巴道:「唷~敢情是前輩,大水沖翻龍王廟,自家人不識自家人,不過,我們還是照搶不誤。」
中年漢子道:「三大爺,咱們不如成全他們吧!」
和尚哈哈笑道:「別從門縫裡看人,把佛祖爺爺都看扁了,出招吧!」
軍師:「啊!伊伊啊伊啊啊,啊啊伊啊。」(對!別天橋的把式,光說不練。)
華服漢子道:「沒見過像你們這般,棺材裡伸手,死要錢,連啞巴也算上了!」
中年漢子右手一揮,六個車伕拿起放在車上的單刀向軍師四個人砍去。
大嘴巴射出兩把飛刀,打中衝向他約兩個車伕握刀的手腕。
楞頭青則看準了兩個車伕,左手揮出兩巴掌,把兩個車伕打得往兩邊飛,抱住歪了的下巴喊疼。
對付和尚的那個草夫,一把單刀鋒得好像潑水不入,和尚直直的一拳捲出,正中車伕心窩,打的他連連吐血。
四個人就屬軍師最不行,他左閃、右避、再退後,然後啊了一聲,手指向天空。
那名車伕停刀一征的抬頭向天上瞧去,軍師就一腳踹在他的「小蠻腰」上,讓他躺上老半天。
華服漢子沒想到六個人就這麼簡單的被解決了,怒哼道:「張老二,你不是說這條路很安靜嗎?怎麼出了這幾個傢伙你還不曉得。」
中年漢子張老二急忙哈腰道:「三大爺您見諒!小金山這條路,平常很少人走,也沒聽說出過什麼事,可能是追蹤那兩顆夜明珠來的。」
華服漢子道:「想不到我故意避開官道不走,還是被你們幾個小老鼠筋來了!」
大嘴巴解釋道:「我說三大爺老前輩,咱幾隻小老鼠早在這兒開山門,是你自己送上門來,可不是我們筋蹤你,至於說沒聽過這條道上出遇事,我想可能是被搶的人不願意替咱們做宣傳的原故。」
華服漢子怒道:「滑頭小子,三爺叫你後悔!」
他不選擇擋在前面約三個,反回過頭來找大嘴巴。
大嘴巴迎面賞他三把飛刀,可惜力道不夠,被華服三爺拍落,大嘴巴忙舉起雁翎刀大殺四方。
可是,對手兵器尚未撤下,光兩手就打的他大嘴巴哇哇叫。
「楞頭青,快來呀!娘的,老子撐不住了,和尚別站在那裡,快來呀!」
和尚凌空一翻,要去救援,那知中年漢子張老二竟然刀尖往上跳起要刺和尚的肚子,和尚肚子一扭,躲遇一刀,恨恨的使出伏虎拳法打向張老二。
楞頭青一看大嘴巴不行了,便提起三稜劍前去支持。
華服三爺笑道:「乾脆那個亞巴也一起上,省得三爺費事!」
那知楞頭青一使出重兵劍法,第一招就割下他一把頭髮。
華服三爺一驚,後退道:「小子,湘江一雄石大海是你什麼人?」
楞頭青道:「那是我爹!」
華服三爺道:「我和你爹是多年好友了!」
楞頭青道:「哎呀!原來是世伯!」
「是你個大頭。」華服三爺道:「三爺以為他死了以後,那一劍之仇就無處可討回,想不到那死鬼還留下個孽子,正好了我之仇。」
楞頭青這才明白,原來他是老爹的對頭,別才自己還叫他世伯,實在令人氣不過,他一直認為,父親死了,對於父執輩要更尊重才對,想不到竟被人愚弄。
楞頭青心中越想就越氣,便罵道:「王八蛋土我叫你親上加親、仇上加仇!看劍!」
華服三爺知道石家這套劍法不好應付,雖然對方只是個小伙子,卻也拔出了長劍對敵,不敢大意。
楞頭青一開始便連連搶攻,華服三爺一支長劍擋的好辛苦,楞頭青銳勢一過,華服三爺便旋風式的反擊。
楞頭青看看自己實在攻不下。便喊道:「大嘴巴。快放暗青子幫我!」
這時另一邊,和尚把中年漢子成耍個夠,便一腳踢斷他握刀的碗骨,再拍他和六個車伕集在一堆,讓軍師看管。
大嘴巴平日都只帶五把飛刀,他聽了楞頭青的話忙去抬回飛刀。右手一抬,一道白光射向華服三爺眉眼間,可惜被其左手打落。
大嘴巴又握了三把飛刀,右手豪到頭頂上往前一丟,有二把一前一役射向老地方眉心,最後一把卻偷偷的射向腹部商曲穴。
華服三爺格捕第一把飛刀,發現第二把飛刀菜筋在後,順努手群回拍,又打掉第二把禾刀。
正如豪起的左手來回揮動,恰巧第三把永刀射至,他心知來不及了,連擋卻不擋,可惜飛刀一蠻及穴道就落了下來。
華服三爺狂笑道:「這小小飛刀豈能破我護身真氣,你們還是乖乖送死吧!」
大嘴巴的飛刀快又準,可是沒有內力為鞘,傷不了內家高手,如果別才是和尚射出的飛刀,那就不同了。
大嘴巴聽到「護身真氣」四個字,就想到一定有罩門所在,於是故意道:「我說三大爺,下次小的可要射你的罩門啦!」
華服三節罵道:「狗屁,三爺的罩門你們又幾時曉得了?」
大嘴巴笑嘻嘻道:「你的罩門不就是期門穴。」
華服三爺罵道:「狗屁!」
大嘴巴可不管他,飛刀徑射向他的期門穴。
華服三爺只注意著楞頭青的攻勢,根本不理會大嘴巴的飛刀,任它射中期門穴,當然這把飛刀又白費了。
華服三節笑道:「如何?沒用的。」
大嘴巴也道:「那你的罩門是那裡?」
華服三節一時忘形的答道:「是命……好小子,三爺差點被你騙了!」
大嘴巴心裡有數,故意對楞頭青道:「唉!楞頭青,我幫不了你了,你自己要撐著點,可死不得啊!」
楞頭青氣喘喘的道:「大嘴巴你下去,叫和尚拿那三顆鐵球幫我。」
楞頭青雖然天生一具銅筋鐵骨,未練過功,但已有強過二層「護體真氣」的軀體,現在才十八歲就練到了第七層。
然而華服三爺看似三十出頭,實際上快五十幾了,可見其氣功之深厚,兩人對敵時間一久,楞頭青可落下風了。
大嘴巴把最後一把飛刀射出之後,五把飛刀又沒有了,他轉過身子走了兩步路,卻被石頭絆倒。
大嘴巴氣罵道:「人倒霉,走路都會跌倒,喂,和尚.該你了!」說著,手指向華服三爺。
突然華服三爺大叫一聲,手中的長劍被楞頭青格飛,楞頭青還乘勝追擊,華服三爺直抖著坐在地上喘氣。
大嘴巴看了,鬆了口氣,笑著道:「還好,瞎貓碰到了死老鼠,否則你楞頭青准翹辮子了。」
楞頭青征征道:「怎麼回事?」。
大嘴巴走到華服三爺身後,拔起一把飛刀道:「啥!這就是你的救命恩人~」
楞頭青不解道:「飛刀不是射不進嗎?」
大嘴巴笑道:「對準罩門不就行了。」
楞頭青道:「你怎麼知道他罩門在那裡?」
大嘴巴笑笑道:「那個三大爺不是說了一個「命」字嗎?我就猜可能是命門穴,結果算你祖上有德。」
愣頭青道:「哦……」
和尚聽了,插口問道:「那這把飛刀是怎麼來的?又是什麼時候射出的?你不是只帶五把飛刀嗎?」
大嘴巴笑道:「剛才我不是跌倒,那是故意的,我就利用那時侯從靴統裡抽出這把飛刀,然後叫你去幫楞頭青,還指了三大爺一下,刀子就是這時發出的。」
楞頭背道:「你是直直的射出,怎會射到他背後命門穴?」
大嘴巴得意道:「這把飛刀左側有個蠻槽,打出之後,刀子會向左轉一個蠻,然後就射中他的命門穴了,怎樣,不錯吧!這可是獨家發明哩!」
和尚怪聲道:「好小子,這麼好玩意,你那天怎麼沒公開出來?」
大嘴巴暗槓不成,自己洩了底尷尬的很。
軍師在一旁指著三大爺伊伊啊啊講了幾句。
和尚恍然大倍的走向華服三節,從他懷中拿出一個小市包,解開來一看,真的是好寶貝,一對鴿蛋大的珠子,暗光流動,如是置於黑暗中,想必是發亮的夜明珠。
華服三節有氣無力的道:「你們要真敢拿去夜明珠,我叫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楞頭青把三稜劍平壓在華服三爺的頭頂上道:「王八蛋,到現在這個光景,你還敢發狠!」
窩在一旁的中年漢子張老二道:「你們不可以這樣,三大爺是大金山「青雲寨」的三寨主。」
軍師他們都嚇了一跳。
三寨主咳了幾下道:「你們還不快將夜明珠拿回來,然後自斷一手、挖一目賠罪,我就不筋你們計較破我氣功之罪。」
軍師:「啊伊呵,伊啊啊伊伊啊伊啊伊。」
和尚笑著解釋道:「佛祖爺爺的軍師表哥剛才說:「真刺味,你還真以為我們怕你?」.」
三寨主氣道:「你們……你們……嘔……嘔……」
堂堂三寨主氣得吐血昏了過去。
大嘴巴把刀架在中年漠子的肩上問道:「這位大叔尊姓大名啊?」
中年漢子頂抖道:「小的叫張水東。」
大嘴巴道:「水東哥.哦不~水大叔您好,您和這兩輛雞公車是不是打山下小金村來的?這些又要運到那兒去呢?」
中年漠子張水東忙道:「那些糧食確實是從小金村一直運到這兒來的,目的是大金山的寨子裡。」大嘴巴想想覺得不大對,又道:「你們要去大金山,怎麼會從這兒走?小金村出發,通過三多鎮,再來就是大金山了。
如果先走小金山,還要經吳家集、牛邊村、大金村,才到大金山,路途不但遠,而且還要多爬一座小金山,你們該不會走錯吧?」
張水東苦笑道:「這還不都是為了那兩顆夜明珠」
大嘴巴不解道:「為了夜明珠?」
張水更道:「是嘴一三大爺搶了個大官的傳家寶,肪爪把三多鏤全都圍了起來,正好小的要運糧到寨子去,三大爺就以糧草為幌子,借道小金山繞回寨子。」
大嘴巴道:「這麼說,你也是青雲寨的人了,怎麼你開口閉口不叫三寨主或是三爺,卻叫三大爺?」
張水東不好意思的道:「我是小金村的村民,只是平常替青雲寨當眼線、送送糧,還不算是寨裡的人。
所以……平時為了拍三大爺的馬屁,都管三寨主叫三大爺,表示自己遠比寨裡的兄弟不如。」
大嘴巴笑道:「那麼我該叫他三祖爺了,因為我叫你水大叔嘛!」
張水東紅著臉說不出話來。
大嘴巴也不再理他,轉頭問軍師道:「軍師,這次要不要照舊?」
軍師點點頭,然後指著夜明珠比一,再指糧食比出三個指頭。
大嘴巴就去叫醒三寨主道:「三祖爺,咱們小金山可是個有規矩的地方,這兩顆夜明珠咱們只收一顆,一顆還你,還有糧食咱們只收三袋。」
大嘴巴真的遞一顆夜明珠給他。
那知三寨主把頭轉到一邊去道:「你們先幫我收著,我「四海劍客」有朝一日會自己來拿回去。」
大嘴巴聽他這麼一說,也不客氣的收下。
然後轉頭對楞頭背道:「輪到你了,楞頭青。」
楞頭青笑道:「早準備好了!」轉頭對張水東喊道:「你姓什麼叫什麼,家住那裡?快說出來!」
張水東怕怕的道:「小的剛才不是說過了!」
楞頭青道:「哦!講過了?」
張水東道:「是的。」
楞頭背道:「那麼我問你,今天你在山上有沒有遇到強盜啊?」
張水東楞道:「不就是爺……」
楞頭青又舉起三稜劍放在他的頭上道:「有嗎?」
張水東忙道:「沒有沒有。」
楞頭青道:「很好,那麼你下山怎麼筋人家說?」
張水東道:「小的會說山上沒有強盜。」
楞頭青滿意的點點頭道:「很好,不過如果有風聲走漏的話,當心大爺下山把你剃成肉醬。」
張水東又忙道:「是的是的,小的一定會守口如瓶,絕對不敢說半句話,大爺放心好了。」
楞頭青準備對那六個車伕熙來一遍。
三寨主喊道:「不必再來那一套,咳咳……他們都是我的部下,除非你們殺了我,否則我一定會報仇。」
楞頭青看看軍師,該如何處理。
軍師指著那八個人,然後揮揮手,意思是放他們走。
楞頭青就吼道:「滾吧!」
張水東幾個急忙過去扶起三寨主。
三寨主臨走前還問道:「小子,有種就留下字號!」
楞頭背道:「這沒問題……」
和尚搶著笑道:「佛祖爺爺是快樂營的采馬官金光和尚,那個軍師是佛祖爺爺的表哥,拿三稜劍的是先鋒官楞頭青、射飛刀的是中鋒官大嘴巴。」
三寨主哼道:「快樂營?哼!走著瞧,咱們走!」
一行八個人,非但大嘴巴遼給他們約二袋順食沒帶走,連理刀都留下四把,可說是全軍賣沒了。
軍師諸葛不克下令,叫楞頭青、大嘴巴:和尚三人,每人抬兩袋糧食,自己再幫他們拿兵器,包括四把單刀。
而兩輛幾公車,就去在樹林的隱密處。
和尚待軍師連比帶啊的叫了一陣之後三搖搖手道:「軍師表哥「何必咱們助手,叫佛祖爺爺的部下來搬,那不就成了!」
楞頭青和大嘴巴聞言大笑。
和尚不解道:「你們笑什麼?」
軍師:「啊啊,啊啊伊伊伊啊伊啊伊啊。」
和尚楞道:「快樂營裡沒有部下?」
大嘴巴一手抬起一袋糧食放在肩上,大笑道:「走啦!和尚,那天是營長騙你的,哈哈楞頭青也抬著兩袋走了。
和尚想想那天晚上碰到黑衣人的事,因為隔天一起來,大家就開始練武,所以自己也忘了間,可能那天喝醉了,把樹影當成人吧!
反正自己也搞不清楚了,管他的。
軍師諸葛不克等和尚抱起最後的兩包糧袋,便去了雞公車,然後撿起散落地上的兵器,一起回營。
當一行人回到快樂營時,已是晌午時刻。魚肉郎中正好在空地上教營長包光光「近身菜刀殺法」,他一看軍師手中拿了不少兵器,愣頭青三個共抬了六個袋子,笑問道:「怎麼,你們搶了鏢車嗎?」軍師笑著搖搖頭。楞頭青一到地頭就把兩袋食糧擱在地上道:「呼!累死了,早知如此就把車子順便推來。」大嘴巴笑道:「幸好我抬的上面兩袋都是蕃薯。」
和尚道:「你最先抬的,說不定你還挑選過,否則那會那麼好運,兩袋都被你抬到。」
魚肉郎中高興的道:「是米和蕃薯嗎?那太好了,快抬到小山洞去放。」
本來糧食和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放置的那個山洞,現在成了「探馬官邸」,所以魚肉郎中就在進入洞內一步的石山壁上,挖了一個三尺四方的小山洞,做為儲藏室,那裡原本就堆了不少東西*結果只放進四袋米,二袋蕃薯只好放在走道旁。
六個人都集合到大石室,由大嘴巴報告經過。
最後從淒裡拿出那兩顆夜明珠,然後次熄油燈,果然夜明珠放射出柔和的珠花,亮度就像是點了兩盞燈。
營長道:「太棒了,小偷、強盜一共當了五年,我還沒見過這麼好的寶貝。」
軍師啊了雨聲,引起大家注意後,他拿起一顆夜明珠走到牆迸,把夜明珠觸在石壁上,然後看看大家的意思。
和尚道:「那好啊!以後也省的點燈。」
大嘴巴道:「這個我贊成,但是還有一顆珠子要放那裡?」
營長慷慨的道:「反正珠子放在我那裡,沒多大用處,就放在你們那邊,不過放在你們那邊就更沒有用處了,所以……不如放在我房間吧!」
說完對眾人露齒笑笑。
楞頭青遣:「這……這太不公平了,珠子是我筋那個三寨主拚了一身汗,才贏來的,應該放在我那沒才對。」
大嘴巴取笑道:「楞頭青,你少吹牛了,那個三寨主是被我的飛刀破了氣功的,珠子應該放在我房裡。」
和尚也道:「大嘴巴,你還敢講,佛祖爺爺的本事全掏光了,你還留了一手「旋風飛刀」,差點忘了找你算帳。」
大嘴巴頭一縮,不敢再說了。
魚肉郎中道:「我看不如就放在洞口,晚上咱們練武時省點燈,睡覺時,就由軍師收著,可好?」
眾人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來,最好只有把「由軍師收著」改為「每人輪流保管一天」了事。
第二天。
一大早,酋長就去叫醒楞頭青、大嘴巴、和尚三人,要他們快點收拾隨身裝備,要開始營業了。
楞頭青最怕睡不足、吃不飽,所以一路上都嘀咕個不停。
營長道:「楞頭青,別講了好不好?我早一點呼你們起來上工,是為了預防有人帑著夜明珠,趁著咱們不在時溜了過去,難道你不喜歡那亮晃晃的珠子嗎?」
楞頭青還是不高興的道:「你以為夜明珠每個人都有啊?」
營長笑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早起的鳥兒有蟲吃,真碰上了,那就是多賺的,何樂而不為。」
沒多久,就走到大樹旁,楞頭青和大嘴巴立刻靠著樹幹睡回頭覺,和尚爬上樹不久,也筋著閉目養神了。
剛開眼一會兒,營長就叫醒和尚道:「和尚你醒醒,快著看那個人,有沒有帶什麼寶貝?」
和尚抹了把臉道:「佛祖爺爺看看,嗯!寶物嘛……沒有,但身上有銀子。」
銀子雖沒夜明珠好,卻比兩手空空強。
營長歎了口氣,叫醒楞頭育和大嘴巴。
大嘴巴氣道:「真有這麼笨的人,一大早跑到這山上來給鳥當蟲吃。」
來人是個五十來歲的老頭子,打吳家集那邊來的,他一迸走還一邊往兩旁林子裡查看,好像怕強盜出現的樣子。
可惜很不幸的,老頭子走到他最提心吊膽的大樹旁時,他最討厭的人又出現了。楞頭青跳到路中央喊道:「此……」老頭子連忙成道:「老漢知道了,老漢知道了!」話沒說完,雙手已奉上五兩銀子。
楞頭青反而楞住了,第一次著到這麼自動的人。大嘴巴接過銀子,用飛刀切下二兩,再把三兩還給老頭子道:「收四成過路費,剩下的三兩還你。」
老頭子接過了銀子就要走。
著長城道:「等一下。」
老頭子嚇了一跳,站著不敢動,卻全身不由得發抖。
嘴長問道:「老頭,你住那?姓什麼叫什麼?」
老頭子精神微征一振答道:「老漢叫王石田,住在小金村,大爺您放心,老漢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營長笑道:「老頭你經驗很豐富嘛?」
老頭子神色一輕道:「半年前就在這裡遇到一次了,二天前老漢有急事到吳家集,因為趕了個早,沒遇到各位爺們,所以今天特地天沒亮就起程,那知遠是碰上了,呵呵!」
他說完還輕笑了兩聲,好像覺得這群強盜還不怎麼可怕,碰上了,也只取個四成,又不傷人。
和尚笑道:「老頭,你還有十兩沒拿出來吧!」
老頭子尷尬的道:「小師父你好厲害。」
他不知和尚天生有金光眼,否則早一次全拿出來。
營長笑了笑道:「我看這十兩就算了吧!不抽你四成了,老顧客優待一次,下回可要誠實點。」
老頭子心想這些強盜還真有點可愛,千謝萬謝下山去了。
大家各回原位時,和尚突然指著樹幹道:「這裡為了什麼?三……小……七……佛祖爺爺看不懂。」
營長一看,原來是六天前,那對祖孫所留的字條。
那天大嘴巴告訴林家祖孫,有事情只要留字在樹上,他們就可以看到了,想不到遼氏貼了字條在樹幹上。
楞頭青也想到了,對林珠珠他有點想念,但自己不識字,就催著句光光,要他快念出來。
營長念道:「三位小哥,承蒙援助,老朽祖孫業已定居下來,請於分手第七日中午至王家祠右家中一聚,讓老朽祖孫略盡謝意。」
大嘴巴笑道:「林老頭還庹懂得知恩圖報。」
楞頭背道:「那太好了,我們現在就去準備吧!」
營長道:「慢著,剛來就要回去,才嫌二兩銀子,你們好意思!」
大嘴巴笑道:「楞頭青要回去準備會親親,營長你就放他一馬吧!」
最後還是提早回營,那個王老頭如果知道了,可要氣的心疼,他不知道二天前,快樂營根本沒有開張營業,今天更早出門,反而碰上了,如果他是下午出發的,更不會碰到營長他們。
因為快樂營立有規矩,以一句為單位,十日搶早上,十日搶下午,這一行,好賺的很,又餓不著,何必太辛苦。
林家祖孫的約期是在明天,楞頭青回到營裡,切下三稜劍,就跑到一里外的溪裡洗澡,以前他都十天來洗一次,算是很勤了。
軍師諸葛不亮他每次領隊回來。就洗一次澡,魚肉郎中因為負責伙食,所以被眾人逼得一個月洗一次,營長包光光一年洗三次,端午、中秋和新年;大嘴巴只是每年生日才洗澡;而和尚說他自己只有想到洗澡,而附近又有水時才洗。
快樂笛中六人除了和尚,只有魚肉郎中偶爾下山補充食物,其它四個人,從到山上來至今,都沒下山過。
軍師、和尚、魚肉郎中三人從沒見過林家祖孫,要特地去看看。
楞頭青是一定要去的了;而營長說他是一營之長,不能不去手大嘴巴說他也給林家祖孫不少碎銀,當然要去吃回來。
但是營裡不能沒人看著,所以就用抽籤方式。
結果,大嘴巴不幸「雀屏中選」,留守夫樂營。
過了晚上,營長等五人都穿上新一點的衣袈,前往小金村去。
一路上,五個人嘻嘻哈哈的*好像是在遠足般,能在小金山上走這麼輕鬆快樂的人,也只有快樂營的人了。
他們剛下山,一腳踏近小金村,小丫頭林珠珠已在大樹下等著了。
林珠珠老遠看到他們,就揮手道:「石哥哥!」
楞頭青嘻嘻的傻笑白營長包光光心底很不是味道,畢竟他比楞頭青俊多了,就是沒人喜歡他。
魚肉郎中看見林珠珠十二、二歲的俏模樣,手肘撞撞楞頭背道:「下次換我上工,你表飯。」
林珠珠迎上來道:「石哥哥,我爺爺怕你們不認得路,所以叫我來接你們!」
包光光聽她叫了楞頭青兩次「石哥哥」,自己一次也沒有,就故意道:「咳!林家小妹子,包大哥也來了,」
林珠珠不好意思地道:「包大哥。」
魚肉郎中也笑道:「我是魚……呃!我是郭大哥。」
林珠珠朝魚肉郎中輕聲叫:「郭大哥。」
和尚摸摸光頭笑道:「佛祖爺爺叫佛祖爺爺哥哥,好像太長了,你就叫我和尚哥哥好了。」
林珠珠忍不住笑道:「和尚哥哥你好。」
軍師也想讓女孩子叫聲大哥,於是他道:「啊伊伊啊啊伊。」
林珠珠恍然道:「是啞巴哥哥!」
包光光他們都不禁大笑,軍師自號「啞龍居士」,這時也只有筋著苦笑了!
唯有林珠珠羞得低下頭,玩弄著衣角。
魚肉郎中安慰她道:「你沒有說錯,他筋啞巴只差一條線;你爺爺不是叫你來接我們的嗎?帶路吧!」
林珠珠帶著五人約莫走了二里長的路,人眼是破舊的張家祠,和一排瓦房幾間竹搭的屋子。林珠珠跑了幾步,進入一間竹屋,喊道:「爺爺,客人來了!」
林老頭走出來,親切的喊道:「石哥兒、包哥兒,快講進來,張哥兒呢?」
包光光拱手笑道:「那個大嘴巴張哥兒有事不能來,我另外帶了幾位朋友,來和老丈認識認識。」
林老頭雖沒有錢。花用全是人家給的,就算包光光帶更多的人來吃,他也不會說什麼的。
林老頭迎著眾人入內後,介紹已入座的兩個老人道:「來來來!我替各位引見,這一位是陳老哥,這位是王老哥,二位老哥幫了我不少忙……」
酋長一看,一個他不認得,另一個不就是昨天那個王有田嗎?
他不待林老頭介紹自己,很快的走到王有田面前道:「哎呀!果然是王老伯,好久不見了,我好想念你!」
王有田看清楚,原來是那個土匪頭,臉色一變,慌忙站起來。
酋長抱住了他道:「王老伯,你認出我了!」然後在他耳邊輕聲道:「我錢還你,不可以洩我的底,記好。」
王有田忙道:「哦哦,是是,是小哥見。」
營長放開他道:「我幫你介紹幾位我的朋友,這位是你見過的石不得,還有那個和尚法號叫金光,這位是諸葛不亮,那個長得像殺褚的,叫郭二手。」
眾人坐走後,林珠珠把飯菜端出來。
林老頭笑道:「大家慢用,這些菜都是王大嫂親手做的,王大嫂的手藝可是遠近馳名的。」
營長他們嘗嘗,果然好吃,連魚肉郎中也說了幾句。
其實,同樣的菜,魚肉郎中可做出更好的口味,只因在山上,煮來煮去就是那幾樣菜,吃了一年多,那能不厭。
魚肉郎中方提議要請王有田的老伴一起用餐,有人推門進來了。
「唷!這麼豐盛的午餐!」
另一個姓陳的老頭指著來人罵道:「你來幹什麼?」
來人年紀四十左右,長得一付土豪模樣,後面還筋著六七個打手型的人。
來人道:「大表哥,何必嘛!我又不是來找你的。」
陳老頭城道:「張河東,你給我出去。」
張河東笑道:「大表哥,這你就不對了,有人佔了我的房子請客,我來看看都不行嗎?
陳老頭怒罵道:「那兒有你的房子,這間竹屋是和生的,和生死了,房子也輪不到你霸住。」
張河東叫道:「大表哥,和生生前筋我走的最近,這大家都曉得,他被土匪殺了,房子當然歸我管了。誰想住進來,可以,拿二十兩銀子來!」
王石田道:「阿東,你說的沒錯,但現在和生他爹來了,房子當然要留給他爹。」
張河東楞遺:「和生他爹乎是這個老頭嗎?我看他是無家可住,隨便來冒充的。」
林老頭那揚病還沒痊癒,真像個沒有估恃的窮人。
林珠珠生氣道:「這真的是二叔的房子,他真的是我二叔。」
一個打手著她竟敢辯解,一巴掌打下來。
楞頭青就坐在一旁,他手一牽,握住了打向林珠珠的手,然後手腕往下一拋,「喀喳」兩聲,打手抱著斷了的手腕,喊爹叫娘。
張河東駭道:「你們是誰?」
楞頭青怒道:「山上來的,怎樣?」
張河東差一點跪下來道:「小的奉命在三多鎮探聽消息,今天早上才回來,不知幾位爺在這兒,多多冒犯,還請見諒!小的告退。」
營長喊道:「等等!」
張河東心口猛一跳。
營長道:「你是探聽珠子的消息麼,事情怎樣了,還有沒有第三顆?」
張河東安下心來道:「鷹爪還聚在那裡不散,全部就只有那兩顆,昨天已由舍弟陪三大爺送回山上了。」
包光光對夜明珠念念不忘,這一回答多少傷了他的心,卻也確定張河東是大金山青雲寨的人。
包光光道:「沒事了,不過你要記住,我們幾個是奉密令出來的,以後你不論碰到什麼人,都不可以讓我們來過;還有,下次不准你到這兒來耍老大,聽見了沒,要注意你的大頭,帶著你的手下滾吧!」
張河東乖乖的帶著手下離去。
包光光知道他和張河東的談話,使王有田他們起了疑心。
於是,故意歎了口氣道:「想不到我一時撒謊,竟然套出張河東和大金山的強盜有勾結,幸好我最後用了一招,不准他筋別人提起今天的事,否則可慘了!」說著又苦笑了下。
陳老頭氣得發抖道:「這個混帳東西!」
營長笑笑道:「沒有關係,他以後不敢再來這兒了,如果有事情,可以留下消息在那大樹幹上。」
陳老頭聽林家祖孫談過這件事,保鏢的最怕和強盜有糾纏。
而這些以「保鎳」為生的小哥兒們,竟把事情拉到自己身上去,真是「義薄雲天」,令人欽佩。
林老頭道:「為了老朽的事,又讓諸位操心了,來一老朽敬大家一杯!」
一席下來,大家都酒足飯飽,林珠珠為大家端來茶水,大家便天南地北的閒聊起來。
三、四個月前,有一群土匪竄到小金村,小金材的壯丁組成鄉勇以抗,雖然抵擋不住,也將小並材的損失降低不少。
林老頭約二兒子和媳婦,都在那時被土匪所殺。
營長他們在林家祖孫心中,是最好的「鏢師」,營長當然不會拿石頭砸自己的腳,所以一直吹牛說自己保過什麼鏢,走過什麼地方,遇到什麼壞人,蓋得天花亂墜,還不時捧捧楞頭青。提到迭關范大將軍失竊「白玉八駿」一案,他把協助官兵追捕神偷世家,會戰巫山三鬼,說得英雄蓋世,口沫橫飛。說到緊張處,林珠珠駭得直捉住她爺爺的手,兩眼卻不時往楞頭青看,只有王有田欲在心裡,不敢大笑出聲。
時至未時,軍師提醒大家,再坐會兒就要回營去了,在山裡摸黑走路可不大方便,所以不能太晚回去。
營長他們也瞭解,所以只有向大家告辭。
林珠珠一直送他們到村子口,才依依不捨的分手。
此行令他們重感溫情,發覺當強盜雖然「有趣」,如果能偶爾做些好事,那就更快樂了。
在路上,他們都猜想大嘴巴一個人看家會做些什麼?
練功夫?睡大覺?不論如何,沒有人筋他那個大嘴巴說話,他一定會受不了。
魚肉郎中打下了二隻野雞,說要回去補補張無子的大嘴巴,免得剛回營裡,就要聽他的唸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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