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大鬧群香院 文 / 李涼
王小玩一回到將軍府,即將大盜談紫微在這個時侯出現長安的事,說給吳海國和二六子三人聽。
吳海國沉吟道:「談紫微?這個人地江湖頗有名氣,以前我倒聽過他的來頭。」
王小玩道:「那他是怎樣一個人?」
吳海國道:「我從未與他謀面,對他倒不熟知,不過,傳言中江湖對他是好壞各半,實在拿不住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王小玩聞言,忍不住對這個人生出興趣,撇嘴道:「被他偷過的人,當然要罵他,但被他救濟過的人,準會稱讚他羅!嘿!看來包通吃並沒有胡說八道。」
吳海國奇道:「包通吃?誰是包通吃?」王小玩呃了一聲,忙道:「喔!只是一個賭桌桌認識的賭友,聽說他知道談紫微出現在群香院,還說他常劫富濟貧,人好像還不錯!」
吳海國點點頭道:「一個大盜能劫富濟貧,確實是很難得,在江湖上也可以算是一個瀟灑落拓的浪子了。」
王小玩興致勃勃道:「大師兄,咱們去見他,看看他到底生的一付什麼鳥樣,上妓院居然不付錢,你娘哩一,那不是比老子還有吸引力?」
吳海國道:「他既然有嫌疑,當然要找他,只是他只有嫌疑,我們……」王小玩揮手笑道:「即然他是嫌疑犯,咱們應該去耷耷才是啊!咱們可以先探探虛實,這樣對我們只有好處,沒有損失。」吳海國點了點頭。二六子忙插口急道:「老大,呃,掌門師叔、師父,我們也去行不行?」王小玩本想一口答應,吳海國卻道:「妓院又不是什麼好地方,你們趕著去幹什麼!留在家裡等張師叔,告訴他,我們去群香院尋找那談紫微。」
二六子三人大是沒趣,瞅了王小玩一眼,也不敢再吭聲。王小玩心想一下帶那麼多人去!委實不方便,兩個人才好辦事,遂道:「是啊!以後別的地方,自然會讓你們去見識見識,今天還是乖乖待在家裡吧!」拍了拍二六子肩頭,朝他做個鬼臉,即和吳海國往群香院。長安的群香院雖不是全國最大的妓院,卻是盛名遠播,數一數二的銷金窟。因為那裡面有文人雅士、王公大臣、江湖豪俠所公認的最迷人的女人——春小小,群香院由於她的存在,真是門庭若市、車水馬龍,妓-老闆吳昌天天財源廣進,大吉大得。王小玩和吳海國從來沒空涉足這種場所,自然不知春小小的盛名,但王大將軍以前在妓院裡,提過三個月的大茶壺,對裡面的規矩,自然瞭若指掌。
所似他一進門即丟了二十兩給龜奴,用大老爺的口吻道:「給我一間雅堂,叫你們院裡最紅的姑娘來陪客。」龜奴望著白花花的銀子,眼睛一下亮了數倍,忙找女侍招待客人。
王小玩一路大撒銀子,已引起老闆吳昌的注意,叫了他的老相好上官大娘,親自來到雅堂招呼客人。上官大娘一進門,便滿臉歡笑,道:「哎喲!不知小號今兒走了什麼運,居然來了兩個大貴人,敢問兩位爺貴姓大名。」王小玩為了擺闊,即道:「你不知道我們是誰嗎?哼!那真有眼不識泰山。老子是你們京幾道的採訪使王小玩,這位是禁軍主帥吳海國將軍,沒見過面,總聽過名字吧!」說著將御賜龍武令往桌上一擺。
這龍武令乃禁軍發號施令的標記,是似長安全城百姓全都認得,這一下,上官大娘真是目瞪口呆,說一句話打了三個結,顫聲道:「原來是王大人、吳將軍,民女真有眼不識泰山。」忙跪下磕頭。王小玩收回令牌,揮手道:「我們是來飲酒作樂,不是來擺官樣文單,快將你院中最紅的姑娘找來陪酒,本官喝酒喝得高興了,以後自然對你群香院大大照顧。」
上官大娘連聲稱是!心中以為兩位官爺一定是慕春小小之名,而來一睹風采,這乃是常有的事!忍不住滿臉驚慌,神色不安起來,手和腳都不知怎樣擺才妥當。王小玩見狀,卻道:「怎麼這個樣兒,還不快去!」上官大娘大忙道:「兩位大人是來看小小的嗎?」
王小玩隨口道:「廢話!快叫她來!」心裡卻嘀咕道:「會麼小小、大大的?還她中中,方方。」上官大娘急道:「可是,他現在正陪談天爺作詩彈琴。」此言一出王小玩和吳海國均眼皮一跳:對看了一眼?彼此心有神會,那談紫微果然在這裡尋歡作樂。
王小玩只將臉一拉,拍桌喝道:「老婆子,你還想不想明天開門做生意,若是想就去將她拎過來,作詩彈琴,本本爺也會,叫她來陪我,快去!」上官大娘嚇得差點屁滾尿,流連聲道:「是,是,我這就去叫她來,兩位大人別發火,請耐著性兒等她來。」說完發足退了出,去在門外又吩咐侍女上酒上菜,要服侍周到,千萬別得罪這兩個頭頂上司。
上官大娘一走,吳海國即低聲道:「那談紫微果然在此,我們怎麼見他?」王小玩笑道:「那個什麼小小的妓女既然是他的相好,咱們就可以從她下手。」吳海國皺眉道:「從她又怎麼下手?」王小玩神秘一笑,道:「看我的,你先等—等,我去去就來。」即起身離席。留吳海國一臉莫名其妙地坐在床地,不得已只好自斟自飲,連喝了好幾杯酒,王大將軍才匆匆忙忙回到雅堂裡。吳海國道:「你弄什麼玄虛?」王小玩笑道:「我這一招,準叫那姓談的送上門,到時候他只能彈琴對牛,不能談情對小小大美人,呵呵!」自顧自得意洋洋笑起來。
吳海國只皺眉搖頭,也不再追問。兩人又等了老半天,才見上官大娘又誠惶誠恐進來,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王小玩已拍桌喝道:「他奶奶的,為什麼等這麼久,老子要見皇帝都不用等這麼老半天!」上官大娘連連打恭作揖,道:「來了,來了!」
說話間,只聽門簾一響,緩緩走進一個身穿如煙羅紗的女子。王小玩乍一見她,全身猛然一震,暗道:「你娘哩,這女人跟我三老婆何姒的姊姊妹妹們,倒有得比,嘿!有得頂,確實溧亮。」
轉眼見連一向有柳下惠不喜女色之風的吳海國,也禁不住直眨了幾次眼。那女人緩緩施了個萬福,聲音嬌美地道:「小女子春小小拜見兩位大人。」聲音雖甜,但臉上殊無相親的笑容,可見剛才是被上官大娘逼來的。王小玩笑道:「你叫春小小是嗎?」春小小怔了一怔,一般慕名而來的客人,總是用驚慌的語調說「你就是春小小!」絕沒有象眼前這小將軍問案似的說「你叫春小小?」當她是個人犯,一點驚絕垂涎的調調也沒。
春小小是個極端貌美聰慧的女子,王小玩一開口,她即知對方根本沒聽過她的名字,這樣一來,不禁引起她的注意,遂微微笑道:「正是,我叫春小小,王大人、吳大人是第一次來春香院嗎?」
王小玩哈哈大大笑,道:「你的意思是我們若第二次來,就應該是你的老朋友了?對不對?」春小小拿起酒壺斟酒,笑道:「大人說話倒很幽默!」王小玩冷笑道:「只怕春姑娘覺得我做事一點也不幽默。」春小小奇道:「不知大人為何會這樣說?」
心裡感到這個小鬼很難易與,而另一個從頭到現在一句不吭,此刻也不正眼望她,只自己一杯又一杯喝酒。她打出道入風塵,可從來沒接過這種客人,忍不住生出疑團。王小玩笑道:「春姑娘正接待老相好,硬被我叫了來,心裡一定很不舒服。」春小小笑道:「要知大人是這麼一個談吐有趣的大人,小女子一定快快前來招待,不敢讓大人枯等良久,來,小女子自罰一杯,以謝兩位大人。」王小玩見過的女人不少,但不是靦靦腆腆小家氣,就是活沒好動的小辣椒,從未見過象春小小如此群袖善舞,應付大方得體的能幹型女子,不禁對她大有好感,問道:「春姑娘,你入風塵多久了。」
春小小大是奇怪地道:「大人為何會問這個問題?」王小玩道:「怎麼這個問題不能問?「春小小道:「一般問小女子這個問題的,都是有意替小女子贖身的,大人,你……」說著眼光中流出一絲嘲笑之意。王小玩見狀,即道:「你是說我不可能贖得了你?」
春小小居然輕輕點了個頭道:「吳老闆出的價格,是沒有人拿得出來的。」王小玩瞠目道:「他怎麼個出法?」春小小笑道:「他要那個客人找一個和我相當的女人來換。」王小玩拍桌罵道:「廢話!能找到一個和你相當的女人,那又何必來換了。」春小小笑道:「是啊!所以我說大人是贖不了。」王小玩賊兮兮—笑,道:「那用搶的呢?那姓吳的老色鬼擋得了嗎?」
春小小竟然毫不駭,笑顏一展,道:「這裡是長安,大人在朝為官,豈能為一個妓女而敗壞令名。就算是江湖豪客、強梁大盜,到了這裡也得乖乖守著律法,不敢越雷池半步。」眼中露出已嚇退王小玩的得意神色。她那知這位王大人,是不怕嚇的,只見王小玩呵呵一笑道:「滿朝的文武大臣,是沒人敢不要臉,而要美人,但我可不同!」春小小聞言,不禁花容一變,忙道:「大人,這話又怎麼說呢?」王小玩冷冷—笑,不再理她,轉頭對吳海國道:「吳將軍,你說這家勾欄院,是不是有點可疑之處。」
吳海國眨了眨眼,看了一眼,喝下一杯,嘴中悶哼一聲,表示同意王小玩的話。春小小不知王小玩要耍什麼把戲,只怔怔看著他。王小玩續道:「這是窩藏大盜,非法營業,是不是應該關?」吳海國只得出聲附和道:「你看著辦吧!」
春小小大驚起身,道:「大人,你是朝中大官,難道不守法?」王小玩哈哈大笑,道:「春姑娘,我就是長安城的立法者!老子就是王法,來人!」外頭立卻走進全身披掛的二六子和別十鬼,躬身道:「大人有何吩咐?」吳海國忍不住眉頭一皺,知道王小玩方才出去,是去叫人手來這裡。王小玩大聲道:「將群香院,給我封起來,那些來尋花問柳的全給我轟他媽的,另外將吳昌給我拿下來。」二六子兩人立即火速辦事。
王小玩轉頭對寒著一張臉的春小小,笑道:「春姑娘,我那將軍府大得可以容幾十個姑娘,不知你們全搬到我那兒從良吧!」說著得意地大笑幾聲。春小小冷笑道:「我雖是個風塵女子,但是對野蠻無理的人絕不依從,你快別作夢了。」王小玩伸出大拇指,笑道:「有得頂,你行,不過你越強橫,就越合老子胃口,老子非叫你從良不可!」吳海國見他越鬧越大,說話也越不像話,忍不住道:「師弟,你,你不能真亂來啊!」
王小玩對他眨眨眼笑道:「是不是冒充的,你待會就知道,何必那麼緊張。」春小小道:「少裝了,你們是那路人嗎?」說著起身想跑出雅堂,卻被王小玩搶上去定住身,只有怒容滿面地瞪著他們。王小玩噴噴兩聲,笑道:「春姑娘,你生氣的時候,沒想到也是這麼迷人!真是天生麗質,國色天香,我若將你送進宮裡,只怕楊貴妃都要失寵。」這時二六子進來道:「啟稟大人,妓院內的大大小小全抓起來了,裡頭的客人也全趕跑了!就只有兩個人在後面閣樓上喝酒,他們不聽勸,硬賴著喝酒不走。」
王小玩怒道:「賴著不走,你不會轟他媽的!」二六子道:「那兩人身手不舛,御林軍沒法上去抓人。」王小玩喔了一聲,望著吳海國奇道:「不是只有姓談的一個人嗎?怎麼跑出一個來,他媽是那裡冒出來青仔蟲。」那春小小是個聰慧有加的人,見狀後,立刻知道一切情形,驚道:「你們是衝著談紫微來的?」王小玩笑道:「春姑娘,你這麼聰明,我可以換成是衝著你來的,一點也不費事!」就在這當兒,長安城的御林軍總督程海天跑了進來,一見王小玩立即下拜道:「末將程海天叩見將軍。」
春小小這才相信王小玩是正牌貨,程海天常來群香院,她是認識的。
王小玩道:「群香院窩藏大盜反賊,竟敢與官兵作對,你將吳昌夫婦給我下到大牢裡去,查封群香院大門,以後不准他們營業。」這程海天一直有意納養小小為妾,所以壯膽道:「大人,這沒憑沒據怎能隨意查封營業所?」王小玩大怒,伸腳一踢,罵道:「老子辦案還要什麼證據!」程海天被踢中下巴,登時掉了兩顆門牙,再也不敢吭上半句,連忙照辦抓人。
王小玩踱了幾步,道:「二六子,將群香院給我團團圍起來。」吳海國忙道:「小玩,這太張揚了,他們會起疑。」王小玩嗯了一聲道:「春姑娘,我若抓走你,你那個相好的會不會來救你呢?」春小小冷哼一聲,道:「別妄想了,那個無情漢才不會管我的死活,你別出這種餿主意了,索性將我殺了。」王小玩笑道:「其實現在他來不來救你,也無所謂了,我正好可以納你來做我的四姨太。」驀然間,窗外當地—響,一個人道:「無情漢有時是很多情的。」另一個人大笑道:「多情自古空遺恨,千般只恨緣未了。」這時,吳海國身子已從窗子竄了出去。
王小玩道:「二六子、別十鬼,看好這春小小!別讓她溜了。」說著人也飛出窗外。一到外頭!只見吳海國已和一個身穿儒服的白衣人交手,那白衣人手持長劍,雙眼有神,渾身流露著灑脫的豪氣,手中劍揮灑自如,白衣振振而飄,人如神龍騰躍於屋頂上,和吳海國這等一流高手,竟能一來一往的出招,毫不遜色。
王小玩自然知道吳海國劍上的造詣,自知自己內力強過他!但真比劍,可未必贏得這位大師兄。所以,對那個人的劍術,立即服氣到家,忍不住拍手讚道:「好劍,他媽的,真是好劍!」那白衣人知道他稱讚自己,遂大笑道:「酒逢知己乾杯少,劍逢敵手世難求,過癮,過癮!不想皇宮大內,竟有此般劍中高手。」
吳海國謙遜道:「兄台太客氣了,像你這般身手!確實難求。」王小玩正興致勃勃地插上一句,身邊忽有人笑道:「那有什什麼呢?不如下來痛飲一番才是。」
這一下,可嚇了王大將軍一大跳,沉聲喝道:「你是誰?鬼鬼祟祟站這裡幹什麼?」那人微微一笑,揖手道:「我就是王將軍要找的人,談紫微是也。」王小玩暗暗心驚,這人剛才若下手動他,只怕已下了一百次了,抬眼見他方方正一張臉,眉目精光四射,有一個挺秀氣的高鼻,留兩撇不討人厭的短鬚,身材高挑整個看起來溫溫雅雅,確實很有人緣,很吸引人,遂撇嘴道:「哼!原來是你;怪不得走路比貓還輕十倍。」談紫薇笑道:「你太專心看他們比劍,這樣一場精彩的比試確實令人目不瑕接,終生難忘。」
王小玩冷笑道:「那你為什麼又叫他們不要打了,下來喝酒。」談紫微道:「我是想誤會澄清了,打起來不是更痛快!」王小玩嘻嘻一笑,道:「我跟你正好相反,從不跟認識的朋友打架!」
說著不說分由,一掌就擊向談紫微前胸,左腳也冷不防踢向他下盤。談紫微似乎早料到有此一舉,翻身躍開十丈,道:「你真要打?」王小玩也翻身追上,叫道:「廢話!」左一拳右一拳連珠炮似的進攻,他跟虛雲子學了個把月乾坤門武學後,功夫大進,才出三拳,已逼得談紫微不得不還手,開口道:「厲害,厲害,談某今天真開了眼界。」王小玩見談紫微一出手後,就知道他是一流的高手,也道:「你也不錯呢!老兄!」兩人索性揮大筆的比劃起來,變招之快,比輪子連轉還快,不僅人眼花繚亂,一下打入屋內,又打出屋外,一下追上屋頂,又跳入院中。如此一來,一對比劍,一對較拳,只將群香院打得鬧烘烘的,二六子一面下令封鎖戰場,不讓閒雜人跑進來,一面追著持比試,口中不斷呼喝叫好,心中真是歎為觀止。春小小被他扣在身邊,兩眼急切切地盯著談紫微,一付生怕他會出了意外的模樣。雙方這一打直過了數百招,竟然未分勝負,真是四人生平從所未的遭遇,心中也都暢快的很,本來高手間想找個對手,確實是世難求,肚裡均打定主意,非打到筋疲力盡,即不能應付這千載難逢的良機,遂都無罷手的意思。
偏在這當兒,押吳昌夫婦丟大牢的程海天,慌慌張張撞了進來,大叫道:「大將軍,不好了,不好了!吳昌和上官大娘被人殺了,是一群黑衣人,他們埋伏在西街角,我……我沒想到,他們竟敢行兇。」
二六子驚道:「人呢?」
程海天面如土色道:「全跑了,他們武功好的很好,我,我攔不住哇!」說著心餘悸地微微發楞。二六子道:「還不快封住城門,嚴禁出城!」程海天連滾帶爬地領命而去。二六子正想轉頭同王小玩說一聲,卻猛然發現,本來在打鬥的四個人全不見了,不知是在什麼時候走的,真是來去無蹤,神仙見必不見首。
別十鬼這當兒才驚道:「哎喲!人呢?師父和老太呢?二六子道:「準是到殺人的現場去了,咱們先封了群香院再說,三七們再去調一隊人來!」三七仔道:「不去找老大和師父嗎?」二六子道:「不行!已出了兩條人命,咱們若走了,萬一那些什麼勞啥子黑衣人,又來這裡殺人,咱們非給老大剝光皮不可,快去調人來!」
三七仔連忙拔腿去調人。二六子道:「別十鬼,將所有人全押到大廳,裡外密集站崗,這樣才萬無一失,又好防守。」別十鬼一邊接令,—邊咕噥道:「咱們官一樣大,你倒當起頭來,他媽的!」
西街角,一群官兵正緊張兮兮地守護著四具屍首,大家經過剛才一場廝殺、委實嚇破了膽,對方如影如電,鬼魅般倏然出手,還沒看靖楚他們的形狀,吳昌夫婦和押著他們的兩個官兵,已慘呼而死!這種陣仗他們那裡見過了。現在他們全身瑟瑟發抖!祈求上面快下令調回他們,那個帶頭的胖副將,突然感到一陣冷風襲身,打了個寒噤後,猛然瞥見就在四具屍首旁,不知從那裡來的,竟多了四人,這一驚下,竟屎尿齊流。
就在這時,忽聽王大將軍出聲道:「你們誰是帶隊的?」
這胖副將忙道:「末將王天德拜見大將軍。」王小玩也不等他跪下,即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王天德道:「就一群黑衣人一出現就殺人,然後一下子就不見了。」王小玩道:「來了多少人?」
王天德道:「報告將軍根本沒聲清楚,來得好快,閃一下就不見了。」王小玩悶哼一聲,低聲道:「大師兄,你有何發現?吳海國道:「四個均一劍斃命,可見來不只四個人。」談紫微拍手笑道:「吳將軍確然眼光銳利,判斷正確。」
那使劍的白衣人點頭道:「好快的劍!好辣的劍!」說著又搖了搖頭,似乎對這樣的劍法,頗不以為然。王小玩一個頭兩個大,皺眉道:「為什麼殺他們呢?」談紫微笑道:「很簡單,對方只想殺吳昌和上官大娘,另外兩個老兄,只是倒霉陪著上路。」
王小玩奇怪道:「吳昌只是個妓院老闆,為何有四個高手來殺他們?」
談紫微笑道:「這就要問你啦!」王小玩吃了一驚,道:「怎麼要問我?又不是我派人殺他們!」談紫微挑眉道:「你不是要抓吳昌回去問罪嗎?對方來殺人滅口啊。」王小玩和吳海國面面相覷,這不是一波三折,奇峰另起嗎?王大將軍用有點結結巴巴的語調道:「難道這吳昌和上官大娘有點問題?」談紫微道:「大將軍不是知道嗎?怎麼反而來問小民了?」王小玩怔了一怔,大聲道:「老子知道個鳥!我抓他們是為了引你出來,他奶奶的。」談紫微瞠目道:「小民一向安份守己,大將軍為何要找我?」
王小玩道:「你是不是安份守己,只有天知道了,不過,現在暫時不談了,哎!我告訴你啊!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你是我被監視的,乖一點吧!」談紫微摸摸鬍子,還沒回話,那白衣人卻笑道:「看來談兄恐怕惹上無妄之災了,大將軍,在下只是一個讀書人,應該不用受監視吧!」王小玩道:「你是一個讀書人,那我都會作文章啦!裝蒜啦!」談紫微大笑道:「大將軍,他可真是一個讀書人也!以前還站過翰林大學士。」
王小玩奇道:「翰林院全是一些書獃子,你怎麼可能那麼好的劍法泥?」白衣人笑道:「那是我年幼時遇一奇人所授。」
這時,吳海國揖手道:「在下是乾坤吳海國,敢問兄台大名。」白衣人呵呵大笑,道:「我向與文人交往,從沒有像這樣以江湖人的身份,被問過姓名,今天可真是破題兒第一遭,沒想到兩位朝中大臣,居然有這麼一派江湖豪氣,好好好!在下名叫李白,也稱李太白。」
此言一出,吳海國和王小玩均大為駭異,李太白詩名冠天下,早已盛名遠播,享譽全國,不想恨前這位劍術高手,居然帶是一個大詩人。
王小玩頓了半天,才道:「你真是大死(詩)人李白?」李白微微一笑,道:「寫詩並不能救國,確實等同死人。」
談紫微笑道:「太白兒,你又來啦!咱們還是回去準備文房四寶,一邊飲酒,一邊等你詩興大發。」王小玩忙道:「到我那兒去吧!我的酒窖裡什麼酒都有,還有剛從吐蕃國運來的葡萄酒,若是冰鎮一下,那滋味可是甘美無比,保證你們喝也沒喝過。」
他大說一通,果然引得兩個酒仙唇舌乾燥,連聲催著上將軍府。吳海國見王小玩三言兩語將談談紫微請入甕,不禁很佩服這個狡猾的小師弟,暗道:「李白是詩人,應該沒問題,可是談紫微這個人,可就不容易對付了。」接著又想到吳夫婦的死,委實弄得他一頭霧水。王大將軍花了三天時間,和十幾缸老酒,雖然由此交了個有名氣的朋友,卻不能從談紫微口中了四條人命,雖然對大將的前途毫無影響,但大將軍若不破案,委關臉上大大無光,這如何不叫他氣悶非常,焦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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