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五 章 借刀殺人 文 / 李涼
一行人,沒多久即來到三清觀前,便依途中所商之計,讓程氏兄弟去哄騙御風道長隻身出現,王小玩等掩藏在寓觀里許之處等候。王小玩眼見程氏兄弟進入三清觀,一顆心即狂跳有加,轉頭想到一事,遂對王修文道:「王兄,可有稱手兵器借我一把,萬一那中風鬼意圖反抗,咱們有的防身。」王修文即將腰間短刀遞過,也是一臉緊張!過了良久,終於看到程氏兄弟護著一頂大轎出現,往前而來,王小玩吸了口氣,暗罵道:
「還坐轎子,真他媽拉風。」緊了緊手中之刀,對王修文和張傳忠使個眼色。這兩人立即帶起兵眾,轉出道旁,更在路首。等程氏兄弟來到跟前,那張傳忠開口道:「太守有令要拿下御風道長,開堂審問。」
程人彥搶著道:「張兄,我爹何傳此令,道長就要去見他啦!」王修文道:「太守已拿下王小玩,此人恐為京裡郎將,特傳道長前去對質。」程人彥道:「那這就前去,何須拿人?」張傳忠大喝道:「不行,王小玩若真是特使,道長有誣告之嫌,太守必須秉公處理,兩人以罪嫌對待才是公平。」這時,御風道長緩緩從轎帷內走出,眼見這許多兵丁,不禁暗吃一驚,心道:「這兩個小孩怕得罪太子,強要出頭,哼!那王小玩分明就是那個兔崽子,我何懼來哉!」當即開口道:「兩位小將軍著硬是要綁了老道,那就來綁吧!老道一見太守即能獲釋。」
張傳忠冷哼道:「未必,來人!給我上銬鐐。」立即有兩個兵丁走上去,拿了鐵練鐵索,卡卡幾聲,將御見老道捆個結實。這御風道長雖心下大罵,面上卻仍恭謹順從,因為他知道眼前兩人,均是朝中紅人之後,萬萬得罪不起。可歎他空有一身武藝,卻因名利蒙心,自甘受捆,步入陷阱。張傳忠四人見他自願受銬,均暗暗窈喜,便吩咐兵丁開拔。走了幾分鐘後那押著御風道長的小隊長。
突然一個踉蹌,跌了個狗吃屎,爬起來後,即惡狠狠的踢了御風道長一腳,喝道:
「你敢拒捕,當真可惡!」張傳忠肚裡暗笑,嘴上喝道:「好大膽子,給我打!」立即有十幾個兵丁持棍持棒,一擁而上,掄起槍棒照頭就打。
御風道長空自叫苦連天,哪裡還敢反抗只有逆來順受,盼望能早點見到太守,以便解脫困危。王小玩躲在暗處,見滿頭是全身帶傷,心中有說不出的痛快,連連叫好稱善,只盼活活的就此將他打死。
忽然間,一個粗壯兵丁,打得過猛,一棒敲在御風道長後腦,登時將他打暈倒地。王修文忙道:「好啦!快住手!」眾兵這才停手,張傳忠笑嘻嘻道:「王兄!王兄!」王小玩縱馬現身,笑道:「妙極,妙極!這場大功勞,咱們立定了,現在就來審他,只是不能讓太多人知道。」王修文道:「這個容易,留下八個小隊長,其餘的先回開封營地。」眾兵領命而退。
王小玩大刺刺坐在一塊巨石上,王修文四人分坐其旁,先下令將御風道長弄醒,那八個小隊長即用力掀他耳鼻,將他弄醒。
王小玩趁御風道長尚且迷迷糊糊之際,即大喝道:「你殺害三個師侄,是否為了一部輸(書)?」御風道長還未會意,只哼哼啷啷。王小玩登時大怒,罵道:「不服是嗎?給老子打!」八個小隊長立即又拳打腳踢一番,御風道長耐不住銬打,開口叫道:「那三個笨蛋知道歷書下落。」王小玩得意洋洋地望了望王修文等人,見他們已全信了自己所言,而人人怒瞪御風老道。
王小玩又道:「另外半部輸(書)你放在哪裡?還不從實招來!」御風道長急道:「我不知道!」王小玩臉色一變,一彈手指。那八個小隊長就是招呼一頓痛打。
御風道長一直想抬頭看是誰在審他,為何知道這些秘密,但一直飽受痛打,毫無機會,—只好哀叫道:「那半部歷書,在我師兄那裡,在我師兄那裡。」八個小隊長這才住手,御風道長忙將頭一抬,愣瞪之餘,大驚狂叫:「是你!」王小玩笑吟吟,道:「是我,你遇上我這小旋風,還不原形畢露,乖乖認罪!」
御風道長霎時明白自己上了大當,自受一頓毒打,心下狂怒已極,嘶聲叫道:「我,我將你碎屍萬段。」身子一挺,向王小玩衝了過去。一個小隊長喝道:「大膽!」橫身來擋,被他全身一撞,立即倒飛出去。狂噴鮮血,當場斃命。如此一來,王修文等無不大驚失色,紛紛拔刀抽劍。張傳忠大叫道:「快攔住他!」
其餘七個小隊長,拿起刀搶圍住御風道長,人人叫罵不已。王小玩見御風老道,已全身帶傷,還有如此神力,不禁心中發毛。
這時御風老道見自己狂怒下,已打死一名軍官,心想若不盡數除掉這些人,那自己一輩子也別想見到皇帝了。」當下怒吼連連,衝向那七名小隊長,或撞或踢。頃刻間,又打死了三名。
他雙手被鐵鏈鎖住,只能用雙足飛踢,這樣一來,費勁頗大,除掉三名小隊長後,已大喘不止,熱汗直流,剛才的一陣毒打,畢竟已重傷了他。王修文拔出長劍,喝道:「他巳快不支,趕快拿下他。」說著挺劍飛刺御風老道左肩。張傳忠一心只怕功勞被搶,也挺槍來刺,兩人均是武將之後,又曾得良師指點,武功竟是不弱,一舉逼得御風老道踉蹌倒退。程氏兄弟見狀,知道御風老道巳快油盡燈枯,否則怎會讓兩個小鬼逼得如此狼狽,也齊齊持刀出手。
剩下四個小隊長,見小主人個個奮勇上前,如何敢退,也大叫地擠上前。
王小玩見御風老道又被八個人圍住,身上傷口滴血不止,暗道:「嘿!如此讓他流個夠,不用打也會乖乖躺下。」直盼他血流得快點。毛躁半天後,又道:「老子上前捅他個大口,這樣血才流得完啊!」也不多想,拿了王修文給他的短刀,繞到御風老道背後,伺機下手!
端看良久,見御風老道雖給逼得手忙腳亂,但出腳依然有力,幸好王修文等先見識過他的神威,又素受訓練,懂得閃避,但想制住他,卻是這群王孫公子力所不及。王小玩見御風身上的衣服一鼓一息,只覺奇怪萬分。
突然又有一個小隊長被踢一腳,滾了幾滾,便即不動。心裡知道再拖下去,只怕人人遭殃,遂挺起短刀,悄悄來即背後,趁他踢腳之際,一刀往他背心刺下,只聽卡的一聲,那短刀被一股勁風擋住,竟給撞彎,但還是割破了御風老道的皮肉。
王小玩由於死命握住那短刀,也給這股勁道撞得倒跌了幾步,還是這御風老道重傷之下,無法使出全力,否則只怕不是跌幾步而已。御風老道見有人偷襲自己,猛轉過頭,見是眼中釘王小玩,更是怒不可遏,狂叫道:
「殺了你這兔崽子,我不要那歷書了,我先殺了你。」發足狂奔過來,舉起銬著鐵鏈的雙手,就要往王小玩腦袋打去。王小玩大驚下,往懷裡一抓,也不管那是什麼東西,奮力就丟將出去。
只聽「噗」一聲,其中一個東西,正好打中御風老道右眼角,痛得他連忙用右劈擋住右眼。王小玩見機不可失,從靴中抽出那五兩銀子買來的爛刀,揮手一擲。御風老道雖傷右眼,還是見到一刀射來,忙用鐵鏈去掃,那知這鐵鏈一碰到這把匕首,竟當當幾聲,給砍斷了。
這一下突變,只看得人人變色,只有御風老道是現喜色,其他人面如土色。王修文本來只想拿住御風老道法辦,這時見他連殺數人,又得脫手銬,心想若不下殺著,人人難以倖免。揮劍一轉,直取背心。
御風老道連忙回身去擋,又失去衝殺王小玩的良機。王小玩逃過一刀,忙爬過人叢,到草堆中尋找那把被掃落的匕首,心道:「老子以為你是把爛刀,你就來找的我碴,反而幫了中風鬼,我非叫你殺了這中風鬼不成。」當下將匕首握在手中,轉眼見御風老道又打死—名小隊長,只急得直叫佛祖保佑。
猛然間,看到地上散了一些元寶碎銀,想起是自己丟的,心中頓生一計,拉過一個手足發軟的小隊和和程人彥,說道:「一個用石頭,—個用泥沙,要往他臉上打。」然後一轉身,又到了御風老道背後。
這御風老道打到這時,巳感乏力,心道:「老天竟要我命喪這些小鬼手中。」又瞥見王小玩竄到背後,知他想重施故技,立即罵道:「老道做了鬼也要拿你來墊背!」正想轉身,使出最後一口氣,殺了王小玩。
驀然間,一團黑壓壓的東西飛來,不但沾在傷口上,也蒙住雙眼,扎得兩眼刺痛,不由得怪叫一聲,用兩手抹跟睛,但兩腳還是往前飛踢,怕敵手趁機來砍。可是在這種情況之下,顧得了前,怎能顧得了後?何況在他背後等著的,是那千靈百怪的王小玩。
御風老道—手用手去揉雙眼,王小玩一個滾地翻身,來到他背後,拿起匕首不管三七二十一,挺刀就刺,心道:「你娘哩,這刀再彎掉,老子只好先上路,媽的!跟你賭了!」誰知這把匕首非但沒彎,還直直插入御風背心,直沒至柄,就宛如刺入豆腐塊那麼容易。
御風狂驚大叫,突地轉眼,雙手一抓,又掐住王小玩的喉嚨。那王小玩見匕首如此鋒利,不但砍得斷鐵鏈,還敵得過御風如剛的內力,委實大喜過望,渾忘了一招得手後,要趕緊避開,以防敵人垂死前的一擊。這一下給制住要害,登時轉喜為悲,只嚇得三魂紛飛,七魄出竅,不知如何敵擋。正緊張間,王修文等人紛紛搶上搭救,各人手上的兵器都已刺中御風老道,但他卻還是挺挺站著,雙手直掐王小玩。張傳忠駭得一臉慘白,只道王小玩難逃一死。
場中諸人,人同此心,連王小玩也不例外,他被嚇得失魂,差點就屎尿齊流。
但頓上一頓後,猛然發覺御風老道雖掐住自已喉頭,卻沒使勁扼要,定睛再瞧,只見此人瞳目死瞪,已無氣息。看到御風老道這麼惡狠狠地死瞪著,心中打了個頓,伸手推開他,又朝他吐了口口水,殺殺晦氣,這才恢復笑容,道:「總算制了他,當真好險。」
王修文等到了此刻,才吁了口大氣,感到全身疲乏之至。大夥兒席地坐了良久,王修文才吁口氣道:「沒想此人如此了得,先前若是沒將他打得重傷,只怕情勢就改了。」會怎麼改,大家心裡有數,端的凶險之極。但少年人生性就好冒險,這時全身無恙,回想起方纔的惡戰,雖心有餘悸,但能制服強敵,實在痛快之至,不由得又臉現欣喜之色。大家你瞧瞧我,我瞧瞧稱,突然就暴出一陣大笑。王小玩將地上的巨款揀回,拍手笑道:
「好啦!咱們進城去慶功,我請客!」王修文卻道:「還是先去見太守吧!」王小玩怔了怔,心道:「糟糕!這下可跑不掉了!」
又開始擔憂程惟亮會識破偽造手諭。但自己敢冒大臉,為的就是那被關在牢裡的人,這人可能是三老唯一的倖存者,不見太守的話,說什麼也見不了這個人,只好又咬了咬牙,道:「好!賭就賭,大不了命一條。」
程氏兄弟對此言惘然不解,忙道:「元兇已除,我爹絕不會難為王兄的,請放心!」王小玩心道:「你們當然放心,老子可怎麼也放不下喲!」嘴上說道:「是極,是極,咱們這就去吧!」
一行人遂往開封府前進。走至半途,突見前面塵沙飛揚,有數十騎奔馳而來。程人彥一見先行官所執旗號,即大喜道:「我爹來啦!王兄,我爹來接你了。」王小玩心中狂跳,嘴上慢應,心道:「這麼大的陣勢,搞不好是來捉我,還接個屁。但局勢已騎虎難下,想跑也來不及了。不一會兒,程惟亮已來到跟前,慌忙下馬,滿臉堆笑,打恭作揖,陪笑道:「王將軍光臨開封,下官多有得罪,委實,委實……」本想說罪該萬死,又怕一說出口,觸動王小玩的靈感,真以擒拿欽差,阻撓公務的罪名,將自己問成死罪,那可大大糟糕。王小玩見狀,雖吁了口氣,還是驚疑不定,只好強作鎮定,微笑道:「太守客氣了,這種誤會也是常有,不必掛在心上。」程惟亮見他不來怪罪,又如此和善,心下大喜,忙道:「將軍大人大量,真古今少有之能人啊!」接著又說了中大篇頌讚之詞!說得王小玩眉開眼笑,連吃定心丸。這時,程人彥開口道:
「爹!王將軍來開封,為的就是查證御風老道謀逆罪證,現在元兇已除,大案已破,實在是我們程家之福。」程惟亮立即明白小兒子這番話的用意,他本來還在擔心自己所編的推罪之詞不妥當,這下有了擋箭牌,而且死無對證了,如何不樂。
當下對御風老道的屍首,又踢又罵,且道:「將軍也不用生氣了,下官立即將三清觀查封,所有的道人盡數下獄定罪。」王小玩笑道:「如此甚好,勞太守去操心了。」程惟亮聽得如此說,知道王小玩信了自己,端的喜不自勝,當即下令楊大富帶大去三清觀捉人。
接著,一行人來到太守府邸,王小玩卻是上賓,所受的待遇,真富麗堂皇,寵遇有加,實是這小混混從未有過的享樂,委實令他樂不思蜀,想永遠這般住下去了。所幸,他還靈昧不失,知道自己始終是個冒牌貨,多待一刻,便多一刻危險。所以,吃過酒筵之後,就道:「太守大人,我那手諭,是否可以要回。」
程惟亮連聲道:「可以,可以,王將軍請跟我到書房拿。」說著拉著王小玩往裡走。王小玩心中奇怪,支吾道:「你拿來給我就是,去輸(書)房?那不是輸定了?」程惟亮當然不解所云,只低聲說:
「下官另有話說。」王小玩只好七上八下的跟著走了。兩人並肩來到太守的大書房,王小玩見裡頭一排排的書,心中直嘀咕,暗戒自己起碼三天不能開賭,否則可去不掉輸氣。這時,程惟亮恭恭敬敬地將置放案上的手諭拿起,雙手呈給王小玩,笑道:
「王將軍,這三洲大法將軍可是太子殿子的新封號?」王小玩怔了一怔,心道:「什麼米粥將軍,還稀飯將軍?」口裡漫應道:「是啊!京裡的上司最喜歡來這套啦!今天加個同平髒事,(章事),明天加個大將軍,就是這回事啦!」他胡說一通,倒符合了事實,原來那唐明皇一向就最喜歡給受卿加封號,是以程惟亮立即深信不已。
王小玩接回手諭,端詳了一會兒,確認是那張西貝貨,瞧見自己所蓋的那個蝌蚪印的末兩字,的確有點類似將軍兩字。猛然悟了程惟亮的話,心道:「你娘哩,這印上刻的原來是三淵大法將軍,嘿!這老程居然識得這歪七扭八的字體,真他媽的好險!好死不死的老子看中這個印,要選上什麼大小元賭坊之類的印,西洋鏡登時就破得一塌糊塗。」
也是他運氣好,居然選中廟裡替韋駝菩薩刻來供奉的大印,而逃過此劫。饒是如此,也驚出他一身冷汗,覺得此處不宜久留,頓上一頓,又道:「太守大人,那中風鬼幾日前,好像抓來一個人,聽說關在牢裡,這,這,這事關係重大,也許那人是被冤枉的,我想去看看他,不知可不可以?」程惟亮聽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顫聲道:「王將軍要看,有何不可,不過,不過,還請稍候。」
王小玩見他一口答應,大是喜慰,微笑道:「等上一等,有何不可?」
程惟亮遂告退而去。王小玩一個人待在書房裡,實在很不是滋味,本想回到廳上和王修文等閒扯,但又想到此事牽涉自己隱私太多,還是別讓他們知道,遂耐著性子等下去。可是程惟亮一去不回,過了良久,王小玩憂懼油然而生,暗道:「你娘哩,他可是去調兵譴將?老子西貝貨沒給拆穿,難道去牢裡看人這句話,被他識破我的玄機?這可大糟特糟,嗯!我還是逃跑為之上策。」
正想走出書房,卻見程惟亮捧著一個小箱子走過來。王小玩大惑不解,奇道:「太守大人,這是,這是什麼啊?」程惟亮左右張望一下,確定無人在附近,他本已下令閒雜之人不可走近書房,依然這般小心翼翼。
王小玩越看越奇,跟著他進入書房,來到案邊,看他將盒子放在桌上,忽然心中一動,驚道:「這,這該不是,該不是人頭吧!」
以為是被抓那人的頭顱,實在令他驚顫不已,臉色霎時蒼白陰沉。只聽程惟亮大笑道:「王將軍莫驚,下官怎敢將一顆人頭拿來送給將軍呢?」王小玩臉色一緩,說道:「這是你要送我的禮物?」
程惟亮微笑道:「王將軍送了件功勞給下官,這我當然要好好答謝你啊!」王小玩忙道:「御風老道的事,乃機密大事,太守可不能隨便亂說。」程惟亮笑道:「放心,下官在奏表上,只提御風老道多行不義,不能入朝觀天顏,又因王將軍、王修文、張傳(此處缺一頁)
牢頭立即去點火炬。王小玩一心以為老頭聽一個在牢裡,這時頓見非是,說什麼也不信,遂一間間牢房認真查將起來。這府城大牢,關的囚犯少說也有五百多個,程惟亮為搏得王小玩相信,也是耐心地陪著查看。
兩人一路查將下來,果然沒有三老之一,王小玩心中愁悵萬分,想道:「準是全軍覆沒,葬身河底了。」
程惟亮從他臉上平靜和表情,怎麼也猜不透他心中的玄機,只好悶聲不吭。兩人查到半夜,才離開牢獄,王小玩頗為感激的道:「太守大人,多謝你了,這份情我記著啦!」程惟亮大喜,道:
「這是應該妁,下官只是聽令辦事而已。」他心裡卻狂喜有加,想道:「總算騙倒這蠢小子啦!」原來那御風老道所抓來的果真是三老中的二老頭,但他連受重刑,已奄奄一息。程惟亮怕此人與王小玩有什麼重要關係,那自己可脫不了干係,遂暗叫人掉了包,將二老頭殺了滅口,早運出城埋了。這就是他一出書房後,所辦的大事,難怪王小玩費時頗長,王小玩還道他是去準備禮吻呢!
當夜無事,次日,王小玩即提出要走,王修文等人均挽留有加。
但一來三老已確定全亡,心情惡劣,二來冒牌混騙,危險萬分。王小玩無論眾人如何留客,均堅持離去,程惟亮遂留他吃過午飯,算是餞行。一席酒宴雖豐盛,但眾人卻心情低落,原來幾個年輕人,經過一場合作後友誼增長飛速,宛如莫逆之交了,如何割捨得了離情?王小玩對他們的盛情,甚是感激,心中打定主意,日後,若飛黃騰達,定不會忘了這幾個好朋友。
用過飯,大家即送他出府,王修文、張傳忠和程氏兄弟還騎馬送他出城,大家一番話別,才互道珍重。王小玩笑道:「你們回去吧!以後定有相會之日。」
王修文道:「王兄,你現在回京嗎?」王小玩道:「我另有事辦,並不回長安。」張傳忠道:「那天到嶺南經過敝府來玩玩吧!」
王小玩笑道:「好,一定去!」說完一拱手,卻掉轉馬韁,帶著一箱金葉子,踏上旅途。一路出了開封轄地。他才計劃下一步該怎麼做,心中盤算道:「老頭們全死了,那我不去北海看冰塊,也沒人管了,反正我已替他們報了仇,也算是不欠他們了。嘿!老子賺了一箱金葉子,可有本錢開小玩大賭坊了,何不回長安去,還到什麼北海?」但想是這般想,要做嘛卻有點對不住良心,又道:「他媽的,我真這麼窩囊?已經復應他們了,怎可反悔,去就去,難道我還怕了?」心想走趟北海回來,又有錢又有見識,對小猴子這幫人,可有的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