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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卷 第十七章  王 親 文 / 李涼

    左仲儀甚快於劉吞金地盤擠沙丁魚之漕船上找到了丁幻。丁幻暗中派來監視劉吞金狀況。對聖爺親自前來,嚇了一跳,賊腦袋縮了又縮,乾笑道:「不是說好不聚頭嗎?」

    前次讓李衛逮去,差點掉頭一事,讓他刻骨銘心,為避免嫌疑,雙方暫不見面為佳,如今聖爺卻破了戒,讓他覺得意外。

    左仲儀笑道:「弘皙突然變善良,還向我下跪,一切又變得莫名其妙,所以你也可以莫名其妙再跟我聯絡了。」

    丁幻搔搔頭:「聽了也是若名其妙,那就莫名其妙隨緣啦!」奴才式膩笑著,讓人瞧來窩心。

    左仲儀忍不住搔他腦袋:「若非你對扒私秘有興趣,我倒不忍讓你東險西混,咱可是共同苦過來,少了你怎麼辦?」

    丁幻乾笑道:「爺能疼就好啦,丁幻死而無憾!」

    左仲儀笑著,拿出燒刀子烈酒:「記得去年冬夜在北京城,咱竟然輸個精光,只剩這罐酒,你一口,我一口地搶著喝。」

    丁幻笑道:「記得啊!你得讓我一支手。」話未說完,登時搶去,左仲儀未耍功夫,全憑身手閃躲,兩人掙得面紅耳赤,甚至扭打一團,終把烈酒給喝個精光,雙雙倒向天,舒爽已極。

    左仲儀道:「若非任了聖爺,責任在身,我倒懷念當年縱橫天下日子,無掏無束,想幹啥就幹啥,還可以偷窺后妃洗澡!」

    丁幻呵呵笑道:「別亂說,會掉頭的,呵呵!活該她們跑到我們的溫泉,也怪不得我們啦,以後不知是否仍有爽日子?」

    左仲儀道:「等聖幫安定後,咱固定每年抽出春夏或秋冬兩季,流落風塵。」

    兩人天南地北聊得起興,難得放鬆自己。直到另有漕船經過,丁幻突地警覺,恢復正常窺探,隨又搖頭:「不是劉吞金的船。」

    左仲儀亦恢復鎮定,問道:「他們全數失蹤?」

    丁幻道:「剩下不多,我後來扮成他們失散多年的手下,前去探消息,才知劉吞金躲到蘇州去了。」

    左仲儀道:「蘇州也是大城,油水不少。」

    丁幻道:「不過對方似仍不諒解聖爺您,他不斷替劉光霞找對象,卻未配對成功。」

    左仲儀輕歎:「是我辜負了她!」

    丁幻道:「我也有責任,亂簽賣身契。」

    左仲儀甩甩手,爽聲道:「不提這些,改天再去拜訪就是,這個結遲早總得解開,你先去的打探弘哲和法醒,這兩個傢伙竟然一反常態,四處去向人家道歉,還向我下跪,其中必有問題!」遂將經過說一遍。

    丁幻道:「照此看來,確有問題,是該查明……」

    左仲儀道:「小心法醒,他功力已通玄,且在我之上,我跟他對了一掌,拳頭差點震碎,你只能遠處查察,免道不測。」

    丁幻額首道:「我會小心!又如對付烈九蛟一樣……」想及什麼,問道:「你說他以前叫「笑裡藏刀」卓不全?」

    左仲儀道:「沒錯!姥姥一眼即看穿。」

    丁幻道:「有了名字,就能摸透他的底……」

    左仲儀道:「暫且毋需把個人摸清楚,仍以查出他們目的為何,那是首要者。」

    丁幻道:「懂了。」

    左仲儀笑道:「還有,喝酒別辦事,准你休息半天。」

    丁幻於笑道:「遵命!」

    兩人相視而笑,真情盡在不言中。

    法醒和弘皙已往總督府行去。

    對於方才和左仲儀比功夫,弘皙興致仍濃:「師父,你這一掌,誰贏誰輸,我怎看不出來?」

    法醒笑道:「當然是為師贏他,不過他是我所碰到武功最高一個。」

    弘皙道:「有多高?」

    法醒笑道:「一派宗師之界總有,武功札實,動作靈巧,竟能以拳代掌,佔了不少便宜,否則以掌代掌,准吃苦頭!」

    弘皙道:「那又如何,手下敗將,不足懼,你想達此境界,跟為師苦練亦可!」深深吐氣,藉以調理波動內息。

    弘皙道:「那要下多少苦功?倒不如師父佑我來得實在。」

    法醒笑道:「既要如此,那就安心當你的太子爺吧!不過屆時在總督府時,能少說太子爺三字即少說。」

    弘哲道:「知道了!」

    法醒忽見一位年約六十之舉杖老婦行來,靈機一動,道:「快去扶她!」暗中用勁震擊枴杖,老婦打跌,唉呃驚叫欲撲地面。

    弘皙原是瞧著老婦完好如初,不清楚師父喊話意思,誰知話方喊完,老婦即出狀況,暗詫:「莫非師父能未卜先知?」並未發現用勁擊拐一事。在極力表現勤政愛民下,終快步扶去,急道:「老婆婆您可傷著?」

    老婦驚魂甫定,感謝連連,由於弘皙穿得錦褂,並非蟒袍,老婦不知是位親王。

    法醒則湊上前笑道:「你好福氣,理親王扶著你呢!」

    姥婦詫道:「理親王?王爺麼?」弘皙含笑以對。老婦駭極,又要下跪拜禮,弘皙急忙扶住,笑道:「毋需如此,你能平安就好了!」老婦欣喜而笑,拜禮不斷,弘皙這才彬彬有禮而去。老婦怎知作假,一勁兒猛點頭,直道好親王好親王,聞著手,竟有親王味道,走的虛榮不少。

    一路上弘皙又助得一名八歲小女孩,以及一名乞丐,皆博得好親王名聲,消息總得傳開,弘皙將漸受歡迎。

    法醒笑道:「就是如此,親民近民,總獲支持。」

    弘哲笑得爽心:「果然好招,對付青逸飛恐也管用吧?」

    法醒笑道:「任准皆管用。放心,她遲早是你的。」

    想及美人,弘皙笑不絕口。

    總督府已近,法醒道:「現在先對付李衛這干人吧!」

    弘哲道:「是極!」將放浪姿態收回,裝出謙卑有禮姿態,行徑總督府,拜禮道:「我是弘皙,能否拜見李總督和寶親王、和親王?」

    守衛道:「弘皙?」一時想不起對方是誰,忽見其錦褂珍貴,再一億及,駭然道:「理親王?」就要下跪,弘皙扶著他,笑道:「不必跪禮,煩請通知。」

    守衛掉命似地快速奔去,直喊著:「理親王來啦!理親王來啦!」剩餘衛兵豈敢擋路,趕忙迎於公堂上,弘皙始終不坐,法醒含笑而立。

    不到幾分鐘,李衛、寶親王詫然趕來,不知理親王突地造訪,所為何來,冷斷天則暗中護守外側,免遭意外。

    公堂上雙方相見,李衛乍見法醒,更形詫訝,連此高僧皆出動,登時想行大禮,弘哲急道:「總督毋需如此,我是來道歉的。」

    李衛詫道:「道歉?」

    弘歷亦覺不可思議,一向跋戾之人也懂得道歉然弘皙當真拱手行大禮:「昔日冒犯,皆時我知所致,尚請總督,寶親王見諒。」

    如此怪異行徑,弄得兩人不知所措。

    法醒笑道:「理親王經我曉以大義後,終知錯,特地前來道歉,兩位應知他的誠心。」

    李衛從怔詫中醒來,已較恢復鎮定,笑道:「知錯能改當然好,實是大清之福,理親王請上座。

    弘皙道:「不敢,公堂上實是憋扭,可否到內院較無拘束,且我也想見和親王,總是自家兄弟。」

    李衛笑道:「有何不可!」

    終引路,帶往後院「千秋閣」伺客,弘皙始終不肯坐主位,故兩排面對面而坐,閒話家常之際,弘皙總是歉意連連。

    李衛總覺虛情侶意居多,暗討方莫非想討好自己,也好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然秘詔早送出去,此忙可幫不了,虛與委蛇即是。

    弘歷亦覺弘皙突轉變,雖是歉意連連,卻誠意不足,作態罷了,然其若不鬧事,總也對大清皇室顧著面子,應著他便是,故仍以禮待之。

    至於法醒則不斷流連於弘歷,揣想著這位頭號敵人,遲早要扳倒他,遂笑道:「皇上封你為寶親王,看是預定傳帝位予你了。」

    弘歷急道:「不敢,理親王才是太子,他且有秘詔為證。」

    弘皙道:「我怎有資格接帝位,得把秘詔退予皇阿瑪,還是由你來接最為恰當。」

    弘歷仍客氣推辭,外頭忽有聲音傳來,冷道:「誰也接不了,大清江山,非我莫屬!」

    一臉驕抗傲岸之和親王已步入廳堂,身著華貴金褐色褂袍,儼然九五之尊,道:「弘皙你是廢太子允乃一族,早已過氣,哪有資格接帝位。至於弘歷,你本姓陳,乃漢女私生子,怎可統治大清江山,別妄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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