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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卷 第 二 章 為愛涉險 文 / 李涼

    宋兩利甚快趕至前遼國首都上京臨潢府,然金國雖派有重兵,太宗卻仍以完顏部之會寧府當都城,不得不立即調頭,復往北方潛去。

    會寧府位於黃龍府北北東方三百里處,已是白山黑水間,酷寒無比。

    雖已是三月天,仍大雪紛飛,銀白一片,活動起來,備感艱辛。

    極樂聖王等人雖先行,且未繞得冤枉路,然卻日出而行,日落而息,不若宋兩利連夜趕路,故宋乃後行先至,足足早了一天一夜光景抵達金國都城。

    他想趁極樂聖王未趕回之際,先行救走夜-容,免得夜長夢多,然任何搜尋,始終未得反應,不禁焦切,暗忖:「夜驚容被夜無群以妖法囚禁某處,以靈法搜尋,看是無效,然苦等豈非錯失良機,倒不如趁大軍未返之際,先行闖入皇宮大內,找那金太宗完顏晟買探探消息,反正我歸順金國之事,該傳開,且宋金已和談,他未必會為難我!」

    想定後,立即潛入皇城。

    裹頭重兵無數,金太宗顯然未鬆懈任何戒備。然宋兩利武功精進不少,尤其經功已臻絕頂之流,「五行飛渡術」施展開來,直若飛鳥穿掠,輕巧快速穿過三堂兩殿,落於一處御書房頂,翻開屋瓦往下瞧去,果然見得金太宗,其仍是一副鷹眼炯神,沉靜潛敏,青銅寶劍始終未離身。

    宋兩利暗喜,只要找到金太宗,應可問出結果,遂施展攝腦大法,將門前護衛一一攝住,乘機翻落屋簷,身形未落地,即若燕子投林,直穿窗扉,一閃即入。

    金太宗頓有所覺,喝道:「是誰?!」想抽出寶劍迎敵,宋兩利卻快速迫來,一指截中其「齊門穴」,金太宗動彈不得,詫道:「是你,小神童,你竟敢侵犯朕麼?」

    宋兩利道:「沒辦法,我已是兩國通緝犯,不得不出此下策。」

    金太宗雖多少聞及其降金又叛金之事,然傳書未盡詳提,他亦一知半解,道:「朕可赦免你一切過錯!賜你榮華富貴。」

    宋兩利道:「免了,我只想要回夜驚容,她在哪?」

    金太宗道:「你要她?!呃對了,你倆曾結為夫妻!」哈哈笑得兩聲,忽又疑惑道:

    「你們既結為夫妻,怎還找朕要人?」

    宋兩利道:「別裝蒜,夜無群硬要拆散我們,設計把她擄走,她已受困,還不快快放她出來?」

    金太宗輕歎:「倒是孽緣,群兒的確太喜歡阿容,自有擄人可能,然朕卻不知人在何處,無法奉告。」

    宋兩利道:「胡扯,你是金國皇上,會不知?」

    金太宗道:「皇上怎能全數瞭解臣民所作所為,何況群兒有意隱藏,任誰亦難得知,朕無欺你必要。」

    宋兩利暗愣,太宗所言似真,尤其夜無群賊得可以,遂以通靈大法攝去,太宗腦門一片空白,根本毫無夜驚容下落,撤去法門,輕輕一歎:「阿容到底在何處?」

    金太宗道:「可能在忽汗城。據朕所知,聖母亦在尋她下落,此處已找遍,她已返回忽汗城。」

    宋兩利想及當年和阿骨打見面即在忽汗城。且法王聖殿亦在該處,那頭亦是金國重城之一,原以為夜無群該不會將人困在聖殿附近,然若以最危險即最安全解釋,那倒是有此可能。

    若真如此,忽汗城在東方近兩百里,追趕過去,恐仍慢了一步,暗歎陰錯陽差,錯失先機。

    金太宗道:「朕可幫你尋回阿容。」心想目前以保命為要,任何條件皆可答應。

    宋兩利道:「如何尋得?」

    金太宗道:「下達聖旨,要他們把人送過來,聖王自知輕重,不敢不從。」

    宋兩利道:「不成不成,聖王或可從,夜無群卻狂妄,除了阿骨打,他未必理你,聖旨對他無效。」

    金太宗暗歎,夜無群的確倚阿骨打戰功而驕縱,若論世襲,帝位仍輪不到自己,為此夜無群曾嘀咕一陣,他若拗起性子,聖旨恐真的制不了他。道:「群兒未必如此大膽,敢抗聖旨。」

    宋兩利道:「他就是敢!」

    金太宗道:「你待要如何?」

    宋兩利道:「煩你走一遭忽汗城,換回夜驚容。」

    金太宗冷道:「你在威脅朕?」

    宋兩利道:「隨你怎麼想!」

    金太宗瞧他意識堅定,遂頷首:「好吧,難得癡情若此,朕該成你之美!」登時下令備轎。道:「現在該可解去朕穴道了吧?」宋兩利立即解穴,隨又封去其武功,冷道:「我是拼了命,皇上別逼我,否則同歸於盡。」

    金太宗道:「必如你所願!」大步行去,宋兩利及時跟在身邊。

    兩人多出,守衛雖覺怪異,然皇上未開口,誰敢追問,立即恭送兩人上轎車,連夜趕往忽汗城。

    皇上出巡,前後頓擁重兵,金軍霎時進入緊急狀態,機靈者暗中通知聖王,以做定奪。

    極樂聖王亦於今夜抵達忽汗城聖殿,尚未安置妥善,竟已接到飛鴿傳書,登時臉色抽變,冷道:「好個小妖童,竟然先下手麼?」為免事態擴大,不便張聲,轉瞧夜無群,道:

    「阿容在何處?」

    夜無群道:「在秘密地頭。師父只要放出風聲,小妖道自來,毋需找她現身吧。」

    極樂聖王冷道:「連師父也不能知麼?」

    夜無群道:「師父自可知,只是宋兩利狡猾,何不先制住他再說。」

    極樂聖王冷道:「既知他狡猾,無人質如何能使他上勾?」

    夜無群終現掙扎。

    極樂聖母突地行來,冷道:「你做的實在過分,竟把阿容弄成如此模樣!」

    夜無群詫道:「師母怎知她是何模樣?」

    極樂聖母道:「我早把她救出,怎會不知!」

    夜無群詫道:「不可能,我明明將她囚于飛雪山下……」忽覺說溜嘴,極樂聖母冷道:

    「你倒狠心了,難怪我一直找不著。」掠身而去。

    夜無群詫急道:「師母莫要壞我好事!」想追去,極樂聖王攔來:「人是藏不了了,宋兩利已押著皇上當人質,不拿容兒,拿誰去換?」

    夜無群詫道:「他敢?!」

    極樂聖王道:「明日即可抵達,有何不敢?」

    夜無群頓覺洩氣,功敗垂成。

    極樂聖王道:「下去準備吧,此去中原數千里,他未必能全身而退。」

    夜無群升起一絲希望,立即前去佈局。

    極樂聖母甚快趕至飛雪山下,已見得幾名宮女潛藏山中窺探,神態慌張。如若他人,或可掩飾,然聖母位尊若聖王,她既親自前來,任宮女有夜無群當靠山,亦恐罩之不了,已一一前來拜禮。

    極樂聖母冷道:「還不帶我去見容兒!」宮女應是,引人進入山腹秘道。轉行一陣,終現石門,方一推開,赫見夜驚容狀若白癡,嘴角滲流口水不斷,兩眼茫然渙散,只顧念著「阿利阿利……」。她且被釘了腳鐐,根本難以逃去。

    極樂聖母見狀,熱淚滲流:「容兒,你怎變得如此?無群未免太過分了!」急忙奔去,一手扯斷鐐銬,一手拿出絹布替其拭口水。

    夜驚容仍茫然憨笑:「我要阿利……」

    極樂聖母道:「你很快即會看到他啦!」不忍瞧她如此,一指點昏,抱在懷中,直掠而退,留下宮女一片錯愕。

    極樂聖母甚快奔回聖殿住處,將夜驚容置於床上,隨即以靈法想解開其禁制,然總不得其門而入。不得已,找來聖王救助。

    極樂聖王伸手撫其心脈,並攝其腦門,不久眉頭直跳,道:「群兒是耍了中原道法,把阿容魂魄攝去兩魂六塊,使她喪失常態,只記得最簡單、親密之人,如若找不著其他魂魄,我也無能為力。」

    極樂聖母嗔道:「他倒是狠了心,敢對容兒如此,實不能原諒!來人,把夜無群找來!」

    極樂聖王突地制止,道:「不急!明日宋兩利即到來,他道法比任何人皆強,可把阿容交予他,讓他化解便是。」

    極樂聖母冷道:「你忍心看阿容再受苦麼?我一刻皆忍受不了!」仍急於找人前來,乾脆親自尋去。

    極樂聖王並未阻止,心知夜無群已躲至他處,聖母未必找得著,唯見及夜驚容變成白癡,不禁暗歎:「群兒當真愛她如此之深麼?實是孽緣。」仍讓夜驚容熟睡,逕自離去。

    軍師楊樸多少探知狀況,然身在險境,實不便行動,幸兒子已以太宗為人質,必能換得夜驚容,一顆心始落定幾分,一切待明日再說。

    極樂聖母果然未專著夜無群,已對其甚不諒解,暗道一切全變了,夜無群不再仁慈。然顧及夜驚容安危,急又返回照顧於床前,極盡所修靈法想替她恢復意識,然卻如聖王所說,少了魂魄,一概無效,更是嗔責夜無群。

    次日近午時。

    宋兩利終抵忽汗城。

    因押著金太宗,忽汗城仍似迎接皇上大禮,將金轎迎往聖殿。

    金太宗仍落落大方坐於金轎裡頭,宋兩利則緊靠其旁,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只要一有狀況,立即動手。

    聖殿前已站著聖王、聖母、夜無群、楊樸及四大護法。除了聖王,個個臉色凝重,準備應付此變局。見及太宗到來,眾人拜禮相迎。

    金太宗道:「免禮,把驚容交出來,也好讓小神童帶回去,他倆是夫妻,怎可拆散兩人呢!無群如此做,實非大金國皇子風度。」

    夜無群冷道:「我豈拆散他們,只是師妹突然變成白癡,我還盡義務照顧她,真是好心無好報。」

    宋兩利詫道:「阿容怎會變白癡,分明是你搞鬼!」

    夜無群冷道:「我怎知她會變白癡?搞鬼能耐,你比我強多!」極樂聖母怒而不言,但畢竟大庭廣眾下,多少仍得顧其面子。然對其故意躲閃,此時始現身,甚不諒解。

    宋兩利心想多爭無益,且先把人質弄到手再說,道:「阿容在哪?」

    極樂聖王伸手一招,兩名宮女扶著夜驚容行來。

    瞧其狀若白癡,口水滲流模樣,宋兩利心頭不禁滴血,怒道:「夜無群你狼心狗肺麼?

    怎能對至親之人下此毒手!」

    夜無群冷哼:「那是她造化,跟我無關,少血口噴人!」

    宋兩利怒道:「你將會報應!」招著手:「把她送過來!」

    宮女待行步,夜無群冷聲制止:「你得把皇上放了,我們才能放人。」

    宋兩利怒道:「你是敗類,不與你說話!」轉往金太宗:「看他是連你性命皆不顧了!」

    金太宗道:「群兒莫要為難他,把容兒放過來吧!」

    夜無群道:「萬萬不可,他乃卑鄙小人,若得人質,必定食言,皇上更形凶險,唯先放皇上,再交人質,方為安全!」實則不願交出夜驚容。

    宋兩利冷道:「我以一己之力,對抗諸位,難道還怕我跑了不成?難道金國全是膽小鼠輩之徒麼?」

    金太宗但覺宋可能蠻幹,冷言說道:「朕已下旨,任誰違抗,皆將處罰,無群你也不例外!」

    此話一出,已嚴重警告後果。夜無群還想抗爭,極樂聖王則已談笑說道:「皇上命令,自該遵辦,否則大金王朝豈非毫無王法!來人,把容兒送過去,且送小神童離開百里,免落個以大欺小,非我金朝泱泱大國風範。」

    此話復讓在場諸人皆詫。

    夜無群怔愕聖王怎突地轉變,如此輕易交出人質?

    楊樸暗自噓氣,若兒子走不了,自己拼老命也要護他一程。

    極樂聖母暗喜,驚容能跟小神童離去,自比留在此地幸福,尤其夜無群心性已變,再也靠不住。

    刁采盈亦暗自祝福,她實看不慣夜無群所作所為,竟然如此折磨自己師妹,簡直無法原諒。另三大護法亦覺該讓夜驚容及皇上先恢復安全,其他皆是其次,故以聖王馬首是瞻。

    金太宗爽朗笑道:「不錯!大金國自有泱泱之風範,把容兒送過來,且讓朕親自送他倆一程!」

    宋兩利詫訝,不知是真是假。

    極樂聖王笑道:「一切是真,你是容兒丈夫,亦是金國女婿,怎可兵戎相見,快快把人送去!」宮女終把夜驚容抬上金轎。

    宋兩利一陣心酸,伸手拭去心上人口水,夜驚容似認得宋兩利,癡顏直笑:「阿利……」掙扎欲抱過來,宋兩利乾脆摟去,淚水終忍不了,滲流而出:「阿容,是我害了你……」夜驚容始終笑聲直道阿利阿利,狀若白癡。

    極樂聖母、刁采盈,兩宮女瞧得暗含眼淚,深受感動。

    夜無群卻乘此機會大喝:「皇上快退,莫要再受挾持!」獨尊簫抽出,即想攻擊。

    金太宗雖想退走,然穴道仍受制,無法行動,還是保命為要,冷道:「莫要亂來!朕言出必行!」

    極樂聖王已撥掌攔下夜無群,道:「讓他走吧!大金國怎可以大欺小,以多欺少。」

    夜無群難以對敵,只好鬆手,嗔道:「聖王怎可出爾反爾,明明說好要收拾小妖道,你倒反過頭來幫他?」

    極樂聖王道:「當時要收拾他,乃因他傷了不少金軍,然人誰無過,且瞧他拚死命救阿容,實是讓人感動,誰又無情?為師已不再責難一切,讓他倆好好過活吧!」此話說得刁采盈、極樂聖母大為感動。

    夜無群仍想爭言。極樂聖王道:「不必爭了,皇上命令,誰能不遵!」

    金太宗道:「不錯,他是容兒丈夫,理應好好照顧,朕送他們一程,亦是應該!來人,把馬車調頭,直送南方!」車伕果然調頭,策馬而去。

    大軍隨後跟上。

    金太宗道:「不必跟來,諒小神童言而有信,必不會為難朕!」大軍果然止步,然另有高手則四處潛跟,畢竟皇上失閃不得。

    馬車當真策奔出城。連宋兩利亦感意外,然卻千真萬確,不禁開始感恩於金太宗。

    夜無群眼睜睜見人逃去,甚難接受,冷道:「縱虎歸山,後患無窮!」

    極樂聖王冷道:「你該好好檢討自己,竟然把容兒弄成如此,還不快將容兒兩魂六魄交出來!」

    夜無群掙扎:「我沒有……」

    極樂聖王突地一指截去,制住對方,隨又一吸,將其抓入聖殿。極樂聖母暗喝叫好,刁采盈亦鼓掌於心,聖王傳話道:「各自退去,沒我命令,不准截殺未兩利!」眾人應聲而退。

    楊樸則藉巡邏之名,暗中探查兒子狀況。

    聖殿只剩聖王、聖母及夜無群。

    極樂聖王臉色凝重,冷道:「把容兒魂魄交出來,別再任性!」

    夜無群道:「我沒做此事……」

    極樂聖王冷道:「還想瞞我麼?難道要我也收你魂魄,讓你嘗嘗失魂之苦!」

    極樂聖母道:「現在承認,倘來得及,你此次做的過分了。」

    夜無群終知難以掩藏,道:「它放在我床頭內側秘櫃裡層!」

    極樂聖王聞言,轉瞧聖母,道:「看著他,待我去取!」說完掠身而去,動作迅速。

    極樂聖母歎息:「群兒,你確實跟容兒無緣,毋需再多費心機,否則將釀悲劇,快快醒悟吧!」

    夜無群冷道:「當年你們不是說我倆是天造一雙,地設一對,怎現又反悔了?」

    極樂聖母道:「彼一時,此一時,任誰都勉強不了,尤其感情一事,更該兩情相悅,否則必釀苦果。」

    夜無群道:「全是小妖道以妖法蠱惑阿容,否則她豈會變心,只要殺了他,一切自可恢復往昔,阿容仍愛著我的。」

    極樂聖母歎息,看來他的確執迷不悟,勸說無用,道:「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向阿容施展攝魂奪魄之術,弄個不好,她真的會變成白癡。」

    夜無群道:「唯有如此方能讓她瞭解一切,且最愛她的仍是我,何況我一向小心照顧她,不會有事。」

    極樂聖母道:「你入魔已深,醒醒吧!」知勸之無效,不再多言,閉上眼睛,等待聖王消息。

    夜無群冷哼,暗斥聖母豈懂男女之情愛,且不懂道法,阿容既然受攝,即該以非常之法破之。攝其魂魄,只是暫時充權之計,如若殺了小妖道,再恢復其魂魄,豈非任何障礙眥除!兩老顯然昏庸老土。

    不久,極樂聖王已抓得一口巴掌大小甕掠回,此甕貼黏不少符-,顯得陰邪不已。

    道:「就是這口甕子?」

    夜無群道:「正是……千萬別碎破,免得阿容魂飛魄散!」

    極樂聖王冷道:「你也懂得關心?難道藏在櫃中,就不怕有人突然闖入,將甕打破,傷了阿容麼?」

    夜無群暗愣,當時確實未料著此點,道:「那裡甚安全,不可能受到傷害。」

    極樂聖王道:「若是地震,或火炮突然擊中呢?」夜無群終不敢言,極樂聖王冷道:

    「你且關她魂魄於冰冷甕中,不怕她寒苦麼?真是意氣胡為,自己多多檢討,待我把阿容魂魄送去,救她一命!」說完目光瞧向聖毋,道:「殿中事,一切交予你處理了。」掠身而去。

    極樂聖母見夜驚容魂魄已尋得,心神稍安,道:「群兒自行回去閉門思過吧!祈你及早醒悟!」

    夜無群暗哼而去。

    他豈肯閉門思過,已計劃如何方能將小妖道一舉成擒且毀之,方消心頭之恨。

    金太宗的確親自送得百里之遙,讓宋兩利大為感動。實無心再威脅他,遂於一處赤霞山區,決定放他離去。

    宋兩利道:「你言而有信,我亦決不食言,這就放你走人。」抱著夜驚容,掠出金轎且解去金太宗穴道。

    金太宗笑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宋兩利道:「尚有一事相求,可否停止攻擊大宋?」

    金太宗道:「若非大宋昏君當朝,金國豈會攻擊?此舉全是替大宋百姓解危,小神童不也曾同意而幫忙?」

    宋兩利-:「可惜貴國殺戮太重,已無數百姓喪命。」

    金太宗道:「戰爭難免犧牲,且看未來,一切自是值得。」

    宋兩利瞧他似無止戰意思,多勸亦無意義,對方只不過虛與委蛇罷了,道:「上蒼有好生之德,一切因果自有輪迴,告辭!」急於想救助夜驚容,不敢耽擱,立即掠入山區。

    金太宗目光直縮,喃喃說道:「以我大金國皇上,還要受你威脅麼?倒是希望你有本領逃出大金國數千里江山了。」

    他雖送行,全是出於保命,如今威脅已失,亦想討回公道,遂遣車離去,暗中卻準備調來大軍,將宋兩利再次逮住。

    方行十里。忽見極樂聖王迎來,金太宗道:「可調來大軍?他躲入赤霞山,務必逮著。」

    極樂聖王道:「一切我來處理,皇上請回吧。」

    金太宗始甘心離去。

    極樂聖王喃喃念著:「赤霞山……的確是好地方……」掠身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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