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卷 文 / 李涼
小石村沒有店家,皆是些獵戶和樵夫、村夫村婦,亦算不上什麼村落,只十餘戶人家。
小邪,睡醒來,五臟廟已空,是該找點東西吃,但一摸口袋那來的銀子,早就輸給阿虎了。
他恨道:「黑皮奶奶,死阿虎!也不留點後路,害我淪落風塵,看來只有重操舊業了——偷狗。」
一想到偷狗他興趣就來,回想再來鎮聽不到狗叫聲,他就沾沾自喜,得意非常。
他喃喃自語:「一黑、二黃、三花、四白、五長毛,今天看能不能碰上,大內神狗、黑龍狗、正統的黑土狗,那就……哈哈……土狗萬歲!」小邪一想到黑狗口就流涎不止,不禁已狂呼起來,至於大內神狗,那是學韋瑤琴的塞外神駒、黑龍駒之名詞。
他大大方方走向小石村,並不時吹口哨,使出十數年之引狗絕招,果然他一吹一晃,身後已跟著一大堆大小狽,吠聲不已,人勢浩大。
小邪故意跑十步走三步,裝作恐懼樣以「壯」狗膽,這些土狗那曉得小邪是「別有用心」,狗見到人已懼怕,更是囂張,只只張牙舞爪·神采飛揚,又吠又叫真以為自己是老虎。
小邪暗道:「看多啦!十足狗仗狗勢。」直到有純種黑狗現形小邪才笑道:「小黑呀!我找得你好苦啊!」他不管是否有人,一衝上丟當街就掐住那只黑狗脖子·往林裡竄,其動作已爐火純青,乾淨俐落可算一絕矣!
狽群被他一嚇,立時悲鳴四處逃命·先前那不可一世之勢·已不復再見了。
比時已有人看到小邪偷狗,立即大叫道:「抓賊呀!有人偷狗!抓賊呀!」邊吼邊跑,他已追上去。
小邪知道村夫追不到·亦不用擔心,找了一條清溪,宰了黑狗·沖沖洗洗,烤了起來,吃不完,包好路上吃,他也不做休息趁夜趕路。
三日後。
黑城鎮已出現小邪蹤跡。
只可惜小邪身上連一毛錢也沒有·苦哈哈的在街上溜躂。
他想:「真雖(倒楦)沒想到我也有這麼一天……該如何賺錢呢?黑皮奶奶連賭本都沒有……真是窮賭(途)摸(末)路啊!要摸到什麼時候?」歎口氣他又想:「不如到廟裡找找看·說不定有人家進香掉下來的銀子……或者……嘻嘻偷神像去當…呵呵……」他一想到要偷神像就覺得好笑,因為他想大概沒人當過神像吧?只要是第一次做的新鮮事,他都會覺得非常得意。
「媽的,只要一錢也就夠了……一錢就能賭·一錢就能活命……嘻嘻……」一想到有希望精神就來,他立即往鎮外四周尋去·找了一座較大而香火鼎盛之觀音廟。
丙然廟裡有幾個錢箱都已三分滿。
小邪看看四周人潮·邊吹口哨·邊靠近錢箱·想趁人不備時抱著就跑,可惜他出錯招了,在廟宇那有人在吹口哨,他這麼一吹·廟祝已發現他行蹤可疑,瞄了上去。
小邪倒沒發現自己行蹤已敗露·吹兩聲口哨看一次錢箱,但他這一看直叫苦也,那錢箱是鐵做的,而且釘在石壁上只有打開不能搬走。
「哇佳佳!俺可是生不逢時,有錢也拿不走,***真憋,沒轍啦!唉!」他歎口氣,想換換神像。
他走到神像前面,東晃西晃,看了好久並沒發現金牌之類的東西,有點失望。
小邪苦笑著,因為他發現觀音神像比他還要大而且是玉石所雕,想搬,可會驚天動地,就是搬得走,當鋪也不敢收。小邪只好乾瞪眼,伸出手指摸摸觀言菩薩腳指一副無可奈何!「好吧!等!」小邪輕輕歎口氣,坐在錢箱後面死等活等,等著有無放銀子的人一不小
心將銀子掉落於地,那他會撿了就跑;這是他最後一條路子。
來往人潮,一波去了一波又來,太陽從東邊已走到西邊。
小邪已從早上等到黃昏,一點效果也沒有,他覺得奇怪:「為什麼放錢的人都那麼小心?」
想著他已快氣炸了,右足一抬,踢向錢箱叫道:「***,癟十,什麼玩二(意)嘛!廟祝一驚走了上來問道:「小施主,你有什麼困難嗎?」他已注意小邪很久了,但小邪沒行動,他也不好意思行動。
小邪道:「困難是有,你能借我一點銀子嗎?一點點就好。」小邪捏著尾指一副可憐像。
廟祝一看是借錢的,也不多說道:「小施主,菩薩面前人人有難,借多不敢,小小一兩銀子請你收下吧!」他拿出一兩銀子也好打發小邪免得錢箱不見了。
小邪立時搶過銀子,深怕他會出爾反爾似的,錢一到手,他大叫道:「鵝米豆腐(阿彌陀佛)謝謝你,你真好,你真是我的救世主,大菩薩,如來佛、土地公、閻羅王,媽的你是好人就對了啦!明天我就給您菩薩塑個金身,您放了天下最偉大的財神爺,鴨米豆腐,我的菩薩,我的菩薩這次你可找對人了·我楊小邪明天要不給你塑個金身,那就叫黑狗咬死我,老先生你別走,等明天你就是大財主哈哈,拜拜!」他一高興跳了起來,嘴巴念個不停往鎮裡奔。
小邪實在太激動了·已經達到語無倫次之地步。
廟祝更弄得滿頭霧水他想不出世上竟有這種人,也莞爾一笑,當作笑料。
可惜好景不常,小邪捧著重逾生命之一兩銀子,視為至寶的往前奔,結果在過小溪時,不幸絆倒小石頭,人往前撲·銀子往水溪掉。
「哇卡!」小邪大叫一聲往前衝想接住銀子,但已不及,銀子已沉入混濁小溪,不見了
「哇佳佳,我那個我!」小邪趴在水邊撈了許久,一點效果也沒有。甚是沮喪,到手的救命菩薩,已不見了。
他罵道:「***,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什麼菩薩嘛!我看是「土殺」,你明明知道我有一兩銀子明天就可以給你塑金身,這下可好了,你是存心要讓我給黑狗咬死,黑皮***,癟十!死菩薩,咱們走著瞧,可惡到了極點。」
小邪失望之餘,只好將衣服上之泥土抽乾淨,無精打彩,有若鬥敗之公雞·腦袋一片空白的走回黑城鎮,大有英雄末路之感。
回黑城鎮後,小邪在街道上來回走著,低著頭,雙目如鷹眼的往地上瞄;他在找看有無人家遺落之方孔錢。他看得很仔細,並不時用腳去翻弄泥土,想翻出錢來,但他還是失望了,眼看天都快黑丁,今天他過得很痛苦。
他想:「沒本錢……沒本錢……對了!沒本錢也可以賭。」笑了笑,他找一枝三尺長之竹竿,撕下衣服,走到算命攤子,千拜託萬拜託要求那算命先生教他寫幾個字,還好寫幾個字不必用到錢,寫好後小邪已往鎮上「大吉賭坊」走去。而他竹竿上掛的布條寫著「賭技傳授、包贏、每次一兩。」他算是夠落魄·也夠克難,但只要有一線生機,他就笑得出來。
一走進賭場,賭客見他是個小表,還以為他神經有毛病,不理他。
起初小邪還很神氣面帶笑容,他以為這門行業可以幹,可惜他不上相,如小乞丐誰會相信他賭功了得呢?時間一久,他心情也沉重下來。暗道:「***,你們真笨,也不來問我……搞什麼嘛!」小邪很失望:「好!你們不來問我·我告訴你們!」他已賭上氣了,找了一位六旬糟老頭,見這老頭垂頭喪氣,就知道他是輸氣。
他輕輕道:「老伯伯你好!」
老頭一轉身看到是位小表正想趕他走。
·小邪立拿那布條給他看道:「老怕,很靈喔!」
老頭想反正輸也輸夠了,換換小表也許運氣會好點,他道:「你說這次該下大,還是小?」
小邪道:「這次別下,我只顧和你說話,沒注意他搖骰子,下回准行!」他打了一下老頭肩膀,抿嘴一笑,好像哥兒們,他混得滿快,終於找到機會了。
老頭被打了一個肩膀,看了小邪一眼心想:「這小子還真快,馬上就給我來這招把兄弟,會不會是騙子?」
其實小邪從早上已憋到現在。眼看就快有機會「卡啦呀卡啦」忍不住才拍那老頭肩膀,已把這老頭當成了八拜之交。
小邪很注意莊家搖骰子,他可千萬不能出差錯,否則招牌砸了沒關係,沒錢賺才叫苦哪!
小邪道:「老伯你這次押大准贏。」
老頭照做!一兩押大,果然莊家賠。
老頭很是高興給了小邪一兩銀子。
小邪一看到銀子到手竟忍不住當場大叫:「幽呼——」神情非常激動。「拍!」他已倩不自禁的打了老頭一個響頭。把老頭給打迷糊了。老頭瞪大眼睛摸著後腦的望著小邪很是不解其中「道理」,這無妄之災來得甚是突然。
眾人也被小邪驚叫聲嚇著,皆往他瞧來,保鏢也走了過來。
小邪這才發覺自己失態連忙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押中了太高興,我不是有意的,請別見怪,對不起,對不起。」
保鏢一看不是找麻煩的,也不為難他:「下次小心點別吵到別人。」
小邪連忙道:「是是是!我會小心!」他還有點怕賭場不讓他賭。
莊家又開始搖。
小邪告訴那老頭道:「老伯謝謝你了,等一下我下什麼,你就踉我下什麼,我們各玩各的,我只要一兩就夠啦!來:這次押大!」
莊家一開,雙五一顆六,果然是大。
小邪早已忘記打了老頭一個響頭,只見那老頭還是微怒的瞟著小邪,但過了幾回莊以後
,他也心情好轉了,因為他已看到小邪每次下都是賺。
就這樣小邪由一兩變二兩、四兩、八兩、十六兩……
玩了兩個時辰,老頭的銀子沒有小邪的百分之一,因為他每次都下三兩,他知道贏多了帶不走。
小邪可沒有這個顧慮,「飛龍堡」他都敢闖了,還怕這小小的黑城鎮,何況他今天實在憋了一肚子烏龜氣,不發洩是不行的。
這次小邪將面前的八千兩往大一堆,莊家已雙手微抖,冷汗淋漓,一開,還是太,他顫著雙手,開出一張銀票往桌上丟。
這時屋後已走出一位六旬老人,身材瘦高,灰衣長袍,留有八字鬍,他走上來換下莊家,話也不說就搖起骰子。想必他就是老闆。
老頭贏得也夠多,不想再呆下去,其他的人也覺得氣氛不對,走的走,留下來也沒玩。他們看著莊家和小邪表演。
莊家搖好骰子道:「小兄弟請下注。」
小邪笑道:「很好,這次下一兩知道這老頭用的是假骰子,也不急著贏錢。
六次一過,小邪已能猜出骰子重心靠近幾點,他笑了笑很是滿意。
第七次,小邪往大一堆,一萬五千九百九十四兩。
莊家臉色一驚道:「請問兄弟是那條道上的?」杯子一開,果然大,他賠出一萬六千兩。
小邪笑道:「我通吃小霸王是「飛龍堡想「飛龍堡」是天下第一大堡,說說看說不定能免掉一場麻煩。
莊家一聽道:「老頭我按月奉上綵頭,為何貴堡還來踩盤子?」
小邪道:「區區三萬兩我借用借用,沒有其他意思。純私人,和本堡無關。」他笑得很開心。
莊家一聽頓時鬆口氣道:「謝謝貴堡抬愛,改天小老頭我心親自拜訪申壇主。」他說的是黑旗壇主申強。
小邪道:「不必客氣,實非得已請莊家原諒。」
莊家道:「少兄弟,只要你說個數字,何必多費一番力氣呢?」
小邪輕笑道:「我想玩玩,試試手氣,果然手氣不錯。」
莊家道:「小兄弟技術天下無雙·小老頭佩服。」
小邪道:「多謝誇獎,若無事我想告退了。」
莊家巴不得這位凶神惡煞快點走,若惹了「飛龍堡」大吉賭坊只有關門大吉了,三萬兩只要兩天就回籠了何必招惹麻煩,他道:「小兄弟不多坐一會兒?」
小邪道:「不必了,銀子有剩當再奉還。」
莊家笑道:「你全收下吧!這是輸給小兄弟的,那能再要回來呢?就是你借用,我們也當作孝敬你小兄弟的盤纏。」
小邪知道他們是怕「飛龍堡」怕得要命,他道:「好吧!那有緣咱們再見。」說完他拿起桌上銀子及銀票往回走。
莊家道:「小兄弟你請慢走。」他拱著手,等到小邪走遠了他才輕噓了一口氣暗叫道:「好險!是不是上次送的綵頭不夠,申壇主有意找碴?下次可要多送點·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多開幾場就補回來了。」
小邪走在街道上吼道:「***,兩小時前還在找方孔錢·***·真是一文錢逼死英堆好漢,連我楊小邪你也要逼,不過……也真快·三萬兩哈哈……什麼菩薩金身·什麼錢箱,我就去打造一個棺材大的錢箱再刻上我的名字,也好讓人家知道我是誰。」
他真的花了五十兩訂作一個大錢箱,還刻上「楊小邪落難於此」等字。還叫店家明天送往鎮外觀音廟,他又給了店家三千兩·要店家請十班戲到廟前做個三天戲,他還特別交代最好演些英雄落難的戲,如劉邦和項羽、劉皇叔和曹阿瞞;要菩薩知道楊小邪再怎麼落難也不會被黑狗咬死。
這些事辦好了,他又到兵器鋪打造自己習慣用的飛刀和匕首,然後找家客棧休息。
XXX
一夜無事。
小邪醒來已見到街道上敲鑼打鼓,他以為是送葬的,但仔細一看才知道是自己請的戲班在鎮裡大搬家。
演三天就能賺到二百兩,這種行業要那裡找?但十班,一班最少也要三十人,一時之間也找不出這麼多人·而戲子為了賺錢,只好亂找人來個濫竽充數·小鎮之人全部停下工作搭起戲台,這種情形比大拜拜還要熱鬧。
小邪找了許多戶人家,買了十幾隻黑狗·套住它們並餵飽它們·存心想找菩薩算帳。
有錢能使鬼推磨,黑城鎮只要能用得上敬神的東西,小邪都叫他們往廟裡送、鞭炮、冥紙、燈籠、火燭……
小邪牽著黑狗走到觀音廟前·只見廟前人山人海·熱鬧非凡·戲台也在趕搭,準備午時開演,但除了一兩班是正統以外·其他都是湊出來的,他們想先開鑼趕明天別鎮戲班到了再換下來,因為他們相信人可欺,而神不可欺。
小邪趾高氣揚的走到廟口前·故意對狗叫著:「美麗來!舔我的手。」那隻狗也真聽話走過去邊搖尾巴邊舔著他的手·原來他手上抹有雞血,狗當然要舔。
「小黑來!我抱抱!」他不時玩弄那群黑佝·玩了甚久他方道:「觀音土殺,你不是要我給黑狗咬死嗎?我也這麼想,可是我帶來十幾隻狗讓它們咬我,不過它們好像不大喜歡聽你的話,竟向我搖尾巴,又舔我的手·也許黑狗咬人是這個樣子吧!」
耙情小邪在報昨日之咒語,他是和菩薩賭了氣;他把菩薩當成活人想氣氣菩薩,尋菩薩開心。天下也只有小邪會幹出這種事來。
「觀音土殺,我昨天給你要了一兩銀子,你很小心的收回去,我只好去找賭神要了,結果還不錯成績斐然,你眼不眼紅啊?我的賭神出手慷慨得很,他要我分一點紅給你,我想你很喜歡看我這個英雄落難,所以我特別為你請了十台戲班,也交代他們要演些英雄落難的戲讓你慢慢看,不懂的可以問我,我會解釋得讓你非常滿意,讓你過過癮。昨天我答應要塑個金身給你,睢然你希望我給黑狗咬死,但我不能背叛我的良心,我不會看你落難而撒手不管,勉強救你一把,塑個金身給你,你身上掛了金銀財寶·可不能站在那裡,要躲起來,世上很難找到像我這麼老實的人。你要叫我讓黑狗咬死,我就牽黑狗來,你要看英雄落難,我就請一些戲班來,我是太老實了,然而別人可就不同了,你的金身若不小心被他們看到,一定會被卡嚓?分了!你好自為之啦!」
說完小邪心情爽朗不少,終於報了一「跌」之仇。
不久大鐵箱已被騾子拖到門口,小邪檢查一番覺得甚是滿意,叫他們抬進廟裡進貢菩薩,這麼一放可好了,上香之人先看到的不是菩蘿,而是這鐵箱,因為鐵箱實在比菩薩大得多,相形之下菩薩已黯然失色,更令人觸目驚心的是鐵箱上之朱紅大字「楊小邪落難於此」使人覺得啼笑皆非。
廟祝走過來看到楊小邪馬上問道:「小施主莫非姓楊?」
小邪聳著肩道:「不錯,老頭,人是不能描(貌)相啊!昨日一別來?」他掏出一張銀票道:「這五千兩銀票給你·你可交到財神爺了,現在也不用天天在此和菩薩大眼瞪小眼,回家取蚌老婆總比在這裡唱戲整天念著「鴨米豆腐」來得好。」
廟祝道:「罪過、罪過,小施主言重了,怎麼冒犯菩薩呢?」
小邪叫道:「冒犯?我可不敢哪!我只是想讓菩薩知道我楊小邪沒有她那一兩銀子·也能吃香的喝辣的,我才不吃她尋我開心那一套,給了銀子吊我胃口?」頓了賾他指著外面黑狗道:「那些黑狗待會兒你遵照菩薩指示殺了它們祭祭菩薩,我看它們不怎麼聽話,菩薩一定很想教訓教訓她們,這些狗都是正統的黑狗,很上口的喔!嘻嘻……」
廟祝道:「善哉、善哉,自古亦無人以黑狗祭神,小施主請莫胡言亂語,冒瀆菩薩神靈。」
廟祝從昨天到今天,看到楊小邪這一切所作所為,真以為小邪是位神經病患者。
小邪笑了笑道:「好吧!也許菩薩比我還窮,她只有那一兩銀子,而你又不識大體拿給我,難怪她硬是要了回去哈哈……原來菩薩也有窮的時候,可能她已落難數十年了……」一想到有原諒菩薩之理由,小邪也不再怎麼怪菩薩,同是天涯淪落人,他道:「老頭你想給菩薩塑個金身要多少銀子?」
「小施主當真要替菩薩塑金身?」廟祝有點懷疑。
小邪軒然道:「當然,菩薩對我無情,我不能對她無義,何況黑狗也不咬我,也許菩薩已經後悔了,所以我要原諒她,這叫大人不氣(記)小人過,說不定菩薩現在正在賭場撿銀子哪嘻嘻……」他想到昨天那趟事已經竊然直笑不已。
廟祝奇道:「敢問小施主菩薩如何對小施主無情?」
小邪歎道:「唉…不用提啦,昨天你不是拿一兩銀子給我嗎?誰知道菩薩從後面跟蹤我,趁我不小心踢了我一腳,使我跌了一跤,菩薩就將銀子拿回去了,真***雖(倒楣)啊……」
廟祝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可能是銀子掉了吧,他道:「那昨日小施主何妨再來要呢?」
小邪白他一眼道:「說得倒很好聽,回來要·若我昨天再回來你會給我嗎?不會對不對?說丕定還以為我是無賴·少說風涼話?我就是氣不過,我要發,風風光光的發,如何?」
廟祝想:「他說的也對,昨日他若再回來,吾未必會再給他銀子,唉「世上有許多事是難以預料,難怪他曾如此生氣。」他道:「小施主吉人自有天相,你果然逢凶化吉可喜可賀!」
小邪笑道:「這次你可說對了,我是大吉之人才會碰上大吉賭場,結果大發利市要給菩薩大塑金身……最好塑大一點,讓她大得走路慢吞吞·以後她才追不到我。」
廟祝笑道:「小施主愛說笑,普通菩薩塑金身要三千兩白銀,而小施主剛拿了五千兩給老衲也夠了,這些錢老衲將全部塑成金身,萬萬不敢據為己有。」
小邪叫道:「老頭你少來,那個人不要錢?不過你怕太多也沒關係,留著慢慢用,若下次有人來要銀子,你看像我這樣的好人,就多給他一點如何?」他又拿出銀票道:「這五千兩你再拿去塑個大一倍的金身·也好讓菩薩回到天廷風光一番,順便叫她通知一下玉皇大帝,說楊小邪多給她面子,這樣玉皇大帝會跑到凡間來找我。」
廟祝奇道:「玉皇大帝下凡來找你?他為什麼要找你?」
小邪叫道:「他當然要來找我了,你別以為他當上皇帝多有錢,你知不知道神仙都是死不掉,也不繳稅,不做生意·不耕田·玉皇大帝是被逼得不得已才當皇帝,每逢過年過節他就要送禮物紅包給別人·許多年來,他可是空老倌一個·他不來找我找誰?我要將賺錢的秘密告訴他,要他在天廷裡發揚光大,這樣我死了到天堂才不會覺得無聊,懂嗎?他們會搶著要我塑金身給他們哪!」敢清小邪死了以後,還想在天堂騙吃騙喝。
廟祝貪婪道:「什麼賺錢的方法?」他很想知道。
小邪手一揚叫道:「卡啦呀卡啦!天機不可洩露。」他想這麼大的秘密也只有玉皇大帝可以知道,小小凡人算啦!
廟祝看小邪不說也不再追問,接過銀票道:「小施主仁德廣悖,樂善好施,將來定會逢凶化吉,得能延壽,老衲遵照辦理就是。」
小邪笑道:「那裡、那裡「區區小事不足……瓜子(掛齒)呆會兒戲班開演·你就把菩薩請出去逛逛。」
廟祝驚道:「把菩薩請出去?」
「是的,我請了這麼多戲班·你就請苒薩一班一班的看,也好讓那些戲班認真演,否則菩薩看到他們亂演還以為我又在搞鬼,這我可吃不消。」
廟祝想:「這小兄弟真多怪論調,不過他今天大費周章為菩薩塑造金身,不聽他的聽誰的?」他道:「好!等戲開鑼了,老納一定將菩薩請去看戲。」
小邪點了三支香,這是他第一次點香拜神。
拜了拜,小邪道:「觀音菩薩你好,雖然你有時候也很窮,我不該向你要銀子,現在我們先作個朋友,等以後在天堂我再到你南海玩,你在人間也不太好過,幸好遇到我,從今天以後我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我不能在這裡永遠陪著你,下次有機會我再來,也希望你以後不再扯我後腿,這很危險的,做朋友,就很講義氣,否則會天打雷劈;我已替你換上金身,不免有些宵小會覬覦你的金身,你得要小心點;其池也沒什麼事,以後有人要害我時你可要托夢給我,這樣你才不會失掉一位可愛的朋友,祝你永遠快樂有錢花。」說完將香插入神壇銅鼎,又拜了三拜才起身走出寺外。
雖然小邪講話有些語無倫次,但這已是他所能說出自己心意之最大能耐了。若想著把菩薩當作自己朋友,就可以發現小邪之赤子之心令人感動·他所說之言,聽起來似乎令人發笑,這是他習性如此,因為他不懂神和人之間的關係,也只有他才會將菩薩當作朋友,而那些話正是他心靈真誠的話;菩薩若真有知性,一定會覺得小邪純真可愛而保護他,照顧他。
小邪把黑狗放了,又走到戲台下和小孩東拉西扯,當然他又幹起本行,輸贏不管,大小他都是這麼認真,直到太陽下山他才回鎮上。
XXX
一連三天已過,鎮上熱鬧氣氛漸漸減少·小邪也玩得差不多,這方收拾行旅離開黑城鎮。
才走不到三里路,小邪肚子已咕嚕咕嚕叫了起來。摸著肚子小邪暗道:「哇佳佳!才吃三天的拜拜,***肚子竟敢抗議,我得找個地方好好拉它一把。」說著往林裡奔去。
他找了一個地理位置相當好·面風背河·蹲下來寬衣解帶,隨地就拉,邊拉他還邊叫道「真是生不逢時·連肚子部拿我出氣,而且還拿它一點辦法也沒有。」
正拉得過癮時·突然——
「救命啊……救命啊……」
一陣陣救命聲已飄來,似乎是女人聲。
小邪一聽開始嘀咕不停·他不是擔心那女人為什麼叫救命·而是擔心這救命聲已朝他的方向逼近·而且還是小泵娘的聲音。小邪擔心在這裡拉屎·若那女子跑過來了,這該如何向人家「交代」。
他苦叫道:「黑皮奶奶,想拉個痛快都有人來吵,我也真笨,什麼地方不好找,找到這裡,還以為風水好·這下可真的是不錯,一連來了好幾位同行,我看得讓讓他們。」心裡直叫著,但卻欲罷不能,只好拉一步算一步了。
只見遠方有位姑娘年約十三、四歲,長得婷婷可人,細眉甜目,唇紅如蘋,玉膚似雪,麗質天生,婀娜多姿,月神柳態。若在平時一定是美得令人不遐思慕,現在她正驚惶失色;散發披肩,一身白衣已破爛不堪,跌跌撞撞的往前狂奔,甚是可憐。
而她身後有位老者,全身虎皮,滿頭散毛有若獅子,兩眼深陷,門牙突出,七尺餘、六旬,十指如勾,指甲長而泛黑,背負一麻袋,右手捉著一條紅蛇,有若魑魅非常恐怖。
那女孩不斷叫救命往小邪方同奔來,一個踉蹌她已跌在地上,老者狂笑一聲已欺身向前,女孩大驚手中長劍往老人身上刺去。
老人哈哈大笑道:「女娃兒,識相點隨老夫回谷否則哈哈……老夫可不客氣了。」手一揚已把長劍硬逼回去,很顯然他武功要比這女孩強得多了。
女孩不顧受傷又攻上來,在驚慌之下她所出招式已雜亂無章·根本無半點力道。
老人身形不變冷笑一聲,右掌一抖,那條紅蛇立即筆直的豎起來有若鐵棒迎向那女子手中長劍「噹」一降,長劍已被震落地面,嬌軀也往後摔,口中已吐出鮮血,躺在地上已無法再挪動半寸。
他們倆人已奔至小邪十丈不到之地方,這一切小邪都看得清清楚楚。
小邪先前還是很鎮定,他想等屎拉完再說,但一看到那女孩瞪時大叫道:「哇卡,那來這麼漂亮的姑娘。」立時對她起了好感。
不錯,這女孩和楊小邪一樣人見人愛,嘴角往上一翹,誰見了都會想笑,雖然她被迫得·面無血色,秀髮蓬亂,但還是掩不住她那絕代姿容。
小邪一見,呆了半晌,覺得非救她不可,只見她被震退眼看就要落入那怪人手中,小邪也顧不得還沒拉完,兩把飛刀直取那怪人胸口。
「咻!」一聲,老人一驚連忙反手紅蛇往飛刀掃去;身形往左閃,但飛刀來得太突然,老人閃避不及,右肩已被劃出一道血痕,老怪物大叫道:「何方宵小,竟敢暗算老夫?快出來受死!」
小邪暗笑一聲,看他不再攻向那女孩,也不出聲只顧拉屎。
老怪物也不敢走向前,他想:「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何況對方在暗處,而且一招就傷了自己,想必不是泛泛之輩,倒不如報出自己名號,憑著天下二毒,想必暗中之人會知難而退。」他叫道:「老夫「幽靈鬼王」季三笑,想必閣下聽過吧,希望你別淌這趟混水,否則老夫也不放過你。」
小邪不回答靜靜等待形勢變化。
「幽靈鬼王」季三笑見無人回答以為對方知難而退,轉身往那女孩走去,嘴中不時發出陰惻惻之笑聲。
女孩栗道:「不要,你不要過來,救命呀!」
小邪一看那死怪物又向小女孩走去,「咻!」又是兩把飛刀直射季三笑臀部。
季三笑大吼一聲,擊落飛刀厲道:「宵小鼠此有種就給我出來,否則老夫要放蛇了。」他將手中紅蛇一丟,紅蛇吱吱怪叫,張牙舞身電射小邪。
小邪一看知道這條蛇是天山異種「赤姑娘」全身血紅甚是好看,但卻奇毒無比。他是蛇祖宗有恃無恐,「赤姑娘」一掠到小邪身邊,已不敢再靠近,口吐紅信,撩牙囂甚也不退後。小邪知道這蛇經過訓練,沒有招喚它是不會退走,但它怕自己身上藥味也不敢攻擊,笑了笑小邪拿出金針打入「赤姑娘」口中,「赤姑娘」一頓,立即倒地斃命。雖然「赤姑娘」皮紉如鐵,但任何動物之嘴都是軟的;小邪知道其中原因也不打它眼睛,因為長白山有一種飛蛇的眼睛就是不怕刀槍,故而小邪這一射嘴巴·果然立印見效。
季三笑一見自己心愛的異蛇一去不回,甚是害怕,也一步步逼近小邪,雙掌橫胸以防突變。
小邪一看老怪物已逼近;心想快點拉完以便出手·一吸氣用力一拉,突然「噗」了一聲·放了一個響屁。季三笑一聽以為有人要「撲」上來立時運足掌力以待,並叫道:「有膽就撲過來老夫接著就是。」
小邪心想:「既然放了庇,肚子就好了上但立即又聽到老怪物把自己的放屁聲當做人講話聲:「撲」,忍不住大笑道:「撲你媽的頭,撲?我通吃小霸王在此拉屎,你吵個什麼勁,是不是有意插一腳?看看你,我老人家放個屁就把你嚇成這個樣子,還說是天下二毒「幽接鬼王」,我看改作「幽靈吃屁王」還差不多,嘻嘻……」
季三笑一聽立即火冒三丈,他那有受過這種侮辱,雙手「靈蛇陰陽掌」往小邪藏身處罩去。
小邪猛拉褲子拔腿就往山上跑,還不時回頭罵他:「吃屁王,你不能這樣吃法呀!慢慢來,三餐吃要吃飽,這才正確呀!你怎麼可以強迫我放屁呢?這樣下去我遲早會死在你手中,哈哈……」
小邪有意引開季三笑再折回去救那小泵娘。
丙然季三笑在一陣羞辱後理智已失,非捉到小邪將他置於死地不可,這一來,他已上當了。
小邪在山上繞了一大圈後季三笑已不見蹤影,馬上奔回原地看小女孩還躺在原處,他道:「小泵娘別怕,我來救你了。」不等小女孩回答,他已抱起小女孩往另一座山跑。
雖然小邪多抱一個女人,跑起來還是很快,不久他來到一小溪,溪上有小瀑布,他在附近半山腰找一小山洞,將小女孩往裡邊放,噓口氣道:「詩口口,可以啦!」
小女孩身受重傷,臉色蒼白有氣無力道:「謝謝你救了我。」
小邪一看她眼眶泛黑知道是中了老鬼的「陰陽掌」立即道:「小泵娘你覺得那裡不舒服?」
小女孩喃喃道:「我……我覺得胸口好痛,而且還癢辣無比。」
小邪道:「來,我看看!」說著就要去拉開小女孩胸前衣襟。
小邪可沒想到那些男女之間之事情,他只覺得這女孩傷重必須馬上治療,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小女孩粉腮泛紅驚慌抓著衣襟驚叫道:「不!你不能,不能這樣。」
小邪大叫道:「***我要救你·你怕什麼?以前孔子不是說過,有婦人掉到河裡可以把她救起來,還可以親她的嘴·你少見多怪?」親嘴這趟事是他老頭教的—口對口人工呼吸,這下他可學以致用了。他想反正婦人下水救缸來一定要急救,那一定是口對口,事實上孔子時代並沒有這回事·孔子更不會說·小邪腦筋閃得快,七湊八拼的就說出口。
小女孩急叫道:「不、不要…我……我自己治療好了。」
小邪叫道:「不行·我非救你不可·大不了你嫁給我算了。」不等小泵娘回答,一點地黑甜穴小泵娘馬上昏過去。
小邪雖說要救她,但也有點尷尬,遲疑一陣,他還是將小泵娘胸口打開·除去衣襟。小邪已面紅耳赤心臟亦「噗通噗通」跳得比什麼都快·這是他第一次接觸到女人身體。只見小姑娘玉膚如脂,潔白如雪·酥胸高聳如剝頭雞肉,非常迷人,但一看到胸口的兩個黑色掌印,小邪立即清醒過來暗叫道:「原來女人是這麼回事,嘻嘻……」
他想:「掌印不在**,而且位置也已看過可以隔著紅肚兜治療,免得被她迷得陶醉而失手了」說著小邪已替她穿上紅肚兜及內衣,拿出金針,以老頭子教的方法一針針刺向小泵娘胸口掌傷位置,並運功將內力逼入小泵娘體內,經過盞茶功夫他始收手。
拍醒小泵娘他叫道:「別動,金針還沒抽出來。」
小泵娘剛剛醒過來,已揮手想打小邪一個巴掌,但被小邪這一叫,已嚇住了。
小邪哧哧笑道:「小泵娘你放心我沒將你衣服剝光,只除掉你的外衣而已。」他想女孩子有的三貞九烈,雖然情急從權,但她若知道我看過她身軀,說不定會自殺,看來只好永遠欺騙下去:「……這是善意的欺騙,而比還可以救她的命,孔老夫子說不定會讚揚我呢!」小泵娘一聽心安了不少,但也叫道:「只脫衣服也不行……」她臉又紅了起來。
小邪叫道:「***,我救了你,你還挑東挑西·好,既然不行那我就全把你脫了!」說完真的就要撕掉小泵娘內衣。
小泵娘那有碰到這說做就做的冒失鬼,趕忙抓住衣襟急叫道:「好好好!你別過來,脫外衣就脫外衣。」她甚是委屈。
小邪呵呵笑著道:「小泵娘,這不就成了嗎?還難過什麼?哭東哭西的,我要是像你這麼會哭,我也不想當人了,懂嗎?快樂點,你身上傷勢很重,還好我先替你安置,不致於再惡化,但要逼出毒性可能有點困難,因為我沒解藥,只能以金針試試看,希望有效才好,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小泵娘窘困道:「我叫寒玲。」頭已低下紅雲立現。
小邪道:「寒玲。怎麼寫?」小邪大字不識幾個。只好請教高明了。
寒玲道:「寒冷的寒,玲子的玲。」說著在地上劃了起來。
小邪一看道:「原來是這兩個字,不錯蠻好看的啊!」
會說女人名字很好看,而不是很好聽的人,也許只有小邪一人吧!
小邪道:「我叫楊小邪,楊柳的拐,小子的小,邪門的邪,請多多指教。」他躬身拱手一副老江湖味道。
寒玲一聽呵呵笑了起來,她笑道:「那有人的名字這麼邪門,楊小邪、楊小邪…」她念了兩遍,愈念愈好聽。
小邪叫道:「這有什麼不好,我老頭說我天生邪門,沒叫個大邪就不錯了,怎麼樣好不好聽?」
寒玲道:「好聽好聽……就是有點怪。」
小邪笑道:「見怪不怪,哦!我想問你那什麼鬼王屁王的老怪物,他為什麼追殺你呢?」
寒玲歎口氣撥弄一下頭髮幽幽道:「我也不曉得,我一走到黑城鎮,就被他釘上了,後來他好像要拿我去換一部「太上魔經」的樣子。」
「太上魔經?」小邪道:「什麼是「太上魔經」?」
「我也不清楚,我是來內地找藥草,順便遊覽一下風光,誰知道碰上這位惡魔,要不是你救了我,我可死走了。」
小邪叫道:「你少來,什麼死走了,你沒聽他說過要將你拿去換「太上魔經」,那你就不會死,除非你自己想死。」
小邪腦筋閃得快,一知道其中有語病馬上就說出口,一點也不含糊,但他並沒有挖苦寒玲之意。
寒玲一聽也發現小邪說得有道理,但口中還是不服輸道:「什麼少來?我要是被他捉去不自殺還能幹什麼?」
小邪又叫道:「這你更少來,那老兒精得很,他會讓你有自殺的餘地嗎?我說你自己想死是指現在懂嗎?哇嘻……」
「你……」寒玲氣得說不出話來,嘴巴翹得可以掛上三斤豬肉。
小邪呵呵笑道:「算啦,跟你開個玩笑,你也氣成這個樣子,現在你想死也死不掉。」
寒玲嗔道:「為什麼?我自己要自殺你能怎麼樣?」
小邪叫道:「在我面前,我要救的人,到現在為止,沒有一個會死掉。」他到現在為止,也只救過一個人,這個人就是眼前這一位。
寒玲歎道:「沒有用了,就是我不自殺,那「幽靈鬼王」的毒掌也會要了我的命。」語氣之間,甚是傷感·也顧不得再和小邪吵嘴。
小邪也感到事情不好辦,喃喃道:「要是老頭在就好了,就好了……啊有啦!」小邪跳起來叫道:「寒玲嘿嘿嘿,我要救的人一定死不掉,你有救啦「哈哈「我天生就是良藥嘛?哈哈……」說到最後他已縱聲狂笑。
寒玲奇道:「你天生就是良藥?」小邪笑道:「不錯,來,兩眼開上,嘴巴張開,我要煉藥給你吃。」
「為什麼,我……」
「等一下再告訴你,快把眼睛閉上,我沒叫你張開你不准張開,否則就治不好了。」
寒玲雎然有許多疑問,但也照著小邪話做,張嘴開眼,因為她對這位邪人,有說不出之好感,他的話,已使寒玲覺得不可抗拒和不願抗拒。
小邪立即抽出匕首劃開左手腕,鮮血一滴滴直往寒玲滴,他叫道:「吞下去·眼睛不准張開。」他怕女孩子不敢茹毛飲血,不看就沒事了。
寒玲只覺得口中鹹鹹而且有腥味,但她沒想到是人血,也照著小邪指示吞入腹中。
滴不到十滴,小邪傷口已凝結,他又劃了一刀,他想十滴可能不夠,一連割了三次他才滿意的收手。
其實只要一滴就能救回寒玲的命,試想十年之久,每天不斷的用百餘種藥材在沸騰的水中煮,那要用掉多少桶藥水才夠?十年的藥材堆起來也有小山高,而將小山高之藥材濃縮成楊小邪一個人,可見他血液之中的含藥量有多高。
「行了。」小邪手一收、若無其事的望若寒玲。
寒玲睜開眼睛問道:「是什麼藥這麼難吃!」柔夷往嘴角一抹。她立時驚叫道:「血…是你的血……」她楞住了,瞪大眼瞞望著小邪。
小邪笑道:「如何,味道不好。但你就將就點。」
寒玲眼眶已流出淚水,她太感動了,只是一而之緣,小邪竟至鮮血相救,這份情,山高水長難以回報,所以她哭了,是感激得哭了,也是感動得哭了。
小邪最怕看到女人哭,不管是高興的哭或者是痛苦的哭,他都不想看,他岔開話題道:「寒玲快,趕快運功,我來幫你。」說著他兩手已抵住寒玲「太陽」穴運起真氣。
寒玲也不敢疏忽立即配合小邪真氣療傷。
不久小邪頭上已佈滿霧氣·而寒玲胸口也滲出絲絲黑色氣體臉色也由泛白轉為紅潤。
二個時辰一周,天色已黑,萬籟寂掙,流水淙淙。
小邪已收手,並拔出寒玲身上之金針。
寒玲也幽幽醒過來。穿好上衣神彩奕奕,再也沒有病容之跡像,小邪之血果然解了「陰陽掌」之毒。
她走向小邪拱手躬身感激道:「謝謝你楊大哥小邪。」
小邪叫道:「什麼楊大哥小邪·這麼扭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寒玲嬌笑道:「好嘛!叫名字就叫名字,楊小邪、楊小邪……」她一連叫了五遍。
小邪道:「我知道你一連叫了五遍是什麼原因。」
寒玲奇道:「沒有啊!我只是叫你的名字,沒有其他用意。」
小邪道:「你小時候你媽是不是時常叫你別亂跑?」
寒玲幽幽道:「我沒爹娘只有一個哥。」
小邪道:「那對不起啦!好吧我說給你聽,你一直叫我的名字就是在「靠腰」,是小孩靠在母親的身上叫「靠腰」懂了沒?」
寒玲一聽叫道:「這有什麼關係,楊小邪楊小邪……」她一連叫了十幾遍。
小邪哧哧笑道:「哎呀「你好可憐「靠腰」靠得這麼厲害。」停了一下他又道:「福州有一種閩南人,他們說的塚鄉話「靠腰」就是小孩子肚子餓了哭叫不停的意思,你以為如何呢?嘻嘻……」小邪別的沒有,這些旁門術語他可多得很。
寒玲嗔道:「你,你敢罵我。」說著就要打小邪。
小邪笑道:「唉啊!「靠腰就靠腰」又何必害臊呢?想當年我老頭還不是一樣靠得我腰酸背痛的,好啦「別鬧了·這一折騰肚子倒有點餓了,你不「靠腰」我可要「靠腰」了。」
寒玲嗔笑道:「被你這麼一說我肚子也「靠腰」起來了。」
「哈哈……」兩人相對而笑。
小邪道:「你等等。」說著走到洞口「汪汪」叫了起來叫了十幾遍又換「噢嗚……」叫著不停。寒玲奇道:「楊小邪,你在幹嘛,叫個不停。」
小邪歎道:「我在騙狗,結果狗不來,又騙野狼本來會有反應,但被你一打岔,狼也不來了。」
寒玲覺得他鬼主意多,但這洞在山腰狗那上得來,她道:「就是騙得到你也捉不到。」
小邪拍胸脯道:「·我是狗祖宗,只要放一放屁,它們馬上被震死。」
「你這人怎麼這麼沒衛生,專放…狗屁。」寒玲忍不住呵呵笑著。
小邪道:「人屁狗屁都是屁,反正有人吃得笑哈哈……」他在笑寒玲。
寒玲頓時剎住笑聲道:「你……你……」她不知要說什麼才好,只有閉口不言。
小邪吃驚道:「哇卡,原來還是個高手,連留在嘴裡的味道也不肯放過,佩服佩服。」
寒玲開口也不是,閉口也不是急得團團轉,只好求饒了,她道:「楊大哥你就饒了我吧!」
小邪笑道:「好吧看在你吃飽的份上我就饒了你,可惜狗沒來,狼也沒來,我快要餓死了,與其餓死,不如自殺來得舒服些,我這件衣服還是新的你留著用吧!」他脫下衣服交給寒玲。
寒玲驚道:「小邪!你……你不能亂來呀?我不再惹你生氣就是,你別自殺好嗎?」
小邪笑道:「放心我死不掉的,我要活到一百二十歲才甘願,不過像你整天愁眉苦臉這樣活著我不憋死才怪,把事情看開不就成了?現在我要跳河,從半山腰跳到下面水潭自殺,我是楊小邪,邪門得很死不掉的,所以你要很高興的說:「老兄,你慢慢走吧!水裡的魚順便替我帶幾條上來,我也好祭祭你的靈魂」知道嗎?你說說看?」
寒玲望了他一眼道:「老兄你……慢走,給我帶魚回來…祭祭你。」她結結巴巴的說著。
小邪一拍她肩膀歎道:「永別了?哇七啦(我去了)。」一翻身他已往水潭沖。
「小邪!」寒玲一驚,沒想到小邪說跳就跳,霎時悲嚇過度,昏倒了。
小邪這跳水術已有數次經驗,早在山洞中他已觀察好水潭位置及深度,他才敢如此囂張說跳就跳。但人算不如天算,水潭之中竟有凸石,小邪這一往下衝,來個恰恰好,撞得他頭上長個包,小邪苦笑道:「***·吃不到狗肉,倒先吃起包子來!」左手一摸大叫道:「哇佳佳!還是山東大饅頭哪!」包子長得像餿頭痛死了,小邪不敢多停留·捉了兩條紅鯉魚奔回山洞。
「哇卡!「不中用嚇昏了?」小邪望著寒玲戚哎不已,不久小邪已拍醒寒玲。
寒玲幽幽醒了過來正想往洞口爬去,已發現小邪站在前面·她奇道:「小邪這……」她以為自己是在作夢。
小邪道:「唉呀…你們女人哪!沒事就給我來這招,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死不掉的嗎?真是!」
寒玲臉一紅尷尬望著小邪·這才發現小邪頭上長了瘤,竟忍不住竊笑起來。
小邪歎道:「我本來想到閻王那裡喝灑·但閻王爺一見我去,馬上叫牛頭馬面擋著我,他怕我搶他的王位,我本來和牛頭馬而說好作掉閻王,誰知道他們中途竟反叛我,還打得我頭上長了顆大芒果,我篡位不成只好又回來啦!嘻嘻……」
寒玲見他真是好玩,也忘記剛還傷心昏倒過,她道:「我還以為你真的自殺了呢!」
小邪道:「胡扯,世上多美好那有自殺的理由?愛說笑!來,這些魚咱們烤來吃,免得「靠腰」靠個不停。」
在笑聲中他們將魚烤了吃了。
明月皎潔,淡霧清飄,涼風微拂,疏星閃閃,流水潺潺,銀瀑輕奔,珠飛玉濺映月光,夜鶯啼,蟲鳴吱吱,青松搖曳樹影斜,如詩如畫·如夢似幻,引人入醉,勾人遐思,自古月夜皆感人,青山流水倍清愁。
小邪可不是文人雅士,但在女姑娘面前亦裝作很有學問之樣子,看起月亮來。
他倆走坐在洞口沉醉今天夜色。
不久小邪已憋不住暗道:「月亮像大餅,星星像大力丸有什麼好看?」
寒玲卻不知趣道:「楊小邪,今天月亮多美?」
「美是美,卻不知道要怎麼才能吃到它!」他很煞風情。
「……月亮不熊吃的……」
「就是吃不到才不能吃,否則早就被人吃掉了。」
「我……你……」
小邪道:「好了啦!扁看月亮也沒啥搞頭,天天都看煩都煩死了,談點別的如何?」
寒玲道:「要談什麼?」
小邪道:「我問你,你怎麼不和你哥哥混在一起?」
「我哥哥在江南,我是自己出來的,哥哥他一定會找到我的。」
「那你明天就回丟吧,看你長得這麼漂亮,你哥哥一定很疼你。」
寒玲莫道:「我哥哥是很疼我,但他沒時間陪我,誰知道會碰上壞人。」
「對了,你哥哥手上是否有「太上魔經」?」
「我不曉得,不過我看他不會有這種經書,乾爹教他的,他都未必全學會,那有時間去看「太上魔經」呢?」
「那你哥哥是幹什麼的?」
寒玲望著小邪,頓了半晌才道:「我哥哥是丐幫少幫主。」
「哇卡」小邪驚叫道:「那你是小鮑主了?乖乖……」
寒玲歎道:「他們要這樣叫我,我也沒法子。」
小邪馬上拱手一拜道:「小的不知小鮑主大駕光臨有失風度,請多多包涵。」
寒玲驚道:「幹嘛!你好像吃錯藥似的。」
小邪做難過狀苦笑道:「小鮑主你是江湖上人人心目中的公主,我差你太多了,我不敢和你坐在一起。」說著他已挪開位置。
寒玲一看小邪已挪過去對面坐,心裡一陣難過哭了起來。
小邪一看暗叫道:「怎麼搞的又哭了,***女人就是好哭不過……還真有效。」
小邪叫道:「小鮑主別哭別哭,我不是叫你要開朗點高興的過日子嗎?剛試你一下,你就歪了,唉!差!」
寒玲抽搐道:「那你不離開我了?」
小邪叫道:「寒玲你怎麼這麼喜歡哭!我們才認識不到半天你就哭了多少次?自己說多少次?再這樣下去我可不敢跟你在一起,我怕你的哭病傳給我,那我可慘了。」
寒玲擦掉眼淚道:「好我不哭,我只是沒有朋友,好不容易碰到你,而你又要離開我…我好難過嗚……」她又哭起來。
「停——」小邪大吼一聲堅,音如霹霹,果然把寒玲嚇住了。
小邪心想:「我每次哭心裡都很高興,老頭死了我哭得也很高興,難道她哭也是心裡很高興嗎?」他道:「寒珀你今天高不高興?」
寒玲被這一嚇倒清醒不少,她道:「剛開始被老怪物追時,我不高興,現在很高興。」
「那你剛開始時哭不哭?」
寒玲覺得奇怪,他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她道:「開始時,我沒哭。」
小邪很滿意道:「這就對了,你是高興時才哭,對不對?」
寒玲倒沒弄清小邪在說什麼喃喃道:「高興才哭;我高興才哭?」
小邪道:「對啊!早上你不高興就不哭,晚上你高興你就哭,女人心真難測哪!」
寒玲一聽原來如此,窘笑道:「你……你誤會了。」
「舞會?」小邪道:「你要請我跳舞?來呀我們一起跳。」他拉著寒玲小手,東跳西跳,一下像蛤蟆,一下又變猴子,那模樣差透了,弄得寒玲咯咯直笑。
小邪一樂道:「寒玲我看你明天也不必去找你哥哥啦!咱們到處玩玩怎麼樣?」他終於發現寒玲還有這麼一樣好處·可以陪他耍猴戲。
寒玲急道:「好哇!」她本不敢開口·現在有小邪自己說出來,那是再好不過了。
夜已深。
月已沉,星已淡,風已寒,流水依然·林濤如舊。
「寒玲,你睡吧·明天我們再聊。」
「那你呢?」
「我也要休息,來!這外衣你拿去。」小邪將外衣脫給她。
寒玲道:「我不冷,你自己穿著。別著涼了。」
小邪笑道:「我生在祈連山,那裡一年有八個月都是下雪,所以找已經習慣這種天氣,你別再說下去,我要讓你和我一樣,從來不曉得客氣是什麼·懂嗎?有時候客氣反而不好。
「我……」
「拿去吧!冷了我會生火。」
寒玲拿著外衣走到裡邊,躺在地上,有沒有睡,那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小邪還是一樣,現在他墊在頭上胸下的,是飛刀而不是石頭,小邪功力又增進一層。他也躺在飛刀上休息。
XXX
第二天。
因為小邪必須行功十二周天才會醒來。否則此次行功就白廢了,故而寒玲先起來,一見小邪如此模樣·先是一怔,但看久了她才知道小邪在練功,也不打擾他,將昨天吃剩下之魚乾再烤熱。
小邪不多時亦醒過來道:「好否的香味那裡來?」
寒玲笑道:「這裡來。」她拿著魚乾在小邪面前晃了一下哧哧直笑著。
「嗯「有一套,分我一點。」
寒玲嬌嗔道:「為什麼要分你!我自己都不夠吃。」
小邪一看她在耍嗔撒嬌,頭也不回的往外奔丟。
寒玲又楞住了,她那是小邪之敵手?
她本來想了好多好多的對話,如剛那句話—小邪一定會回答:「我捉的你不給我,給誰!」那我就回答:「給你?少來…你的份昨天已經吃掉了,難道你要用搶的不成?」小邪會回答:「搶就搶。」那我就回答:「等一下,這樣好了,這些魚頭你慢慢吃吧!」「……」寒玲已想到許多有趣之對話,她要表現一下她也是很有幽默感的人,誰知道小邪來了這一招,一句話也不說轉身就往外跑,這招是絕招,令寒玲無法招架,楞了半晌,她一急大叫:「楊小邪——」也往洞外衝去。
小邪暗笑道:「給我來這套,還早哪!」他見寒玲往外衝,他也故意往裡沖,霎時兩人撞在一起·小邪目的在魚·相準准的接過兩條魚奇道:「咦!你不是要吃它嗎?怎麼又送給我了?」
寒玲一看上當了,歎口氣攤著雙手道:「楊小邪,有時候我一直在想,你到底是不是人呢?為什麼邪裡邪氣,一肚子鬼主意,我想開你玩笑,都不成?」
小邪丟一倏魚給她道:「哇佳佳!才一天不到,你就存心不良,那天我真會死在你掌中,算了算了我們還是各走各的。」隨身一掠,他已奔出洞外直往山下奔去。
「楊小邪!」寒玲也在後面追趕。
跑過一座山頭小邪已在一間破廟休息。
不久寒玲也趕來,氣喘如牛道:「楊小邪!「你可累死我了。」說著已坐在附近石頭上直捶著雙腳。
小邪笑道:「這可是你要跟我,不是我故意整你喔!」
寒玲嬌笑一聲道:「好啦!我們在此休息一下,要到那裡再走好嗎?」
小邪道:「也好,你傷勢好了多少?若還不行我們就走小徑。」
寒玲道:「沒有多大關係,那老怪物想捉我,打的勁道也不怎麼強,只是毒掌厲害,如
今毒一解身體感覺上已完好如初,否則跑了這麼一大段跑不死也得重傷。」
小邪點頭道:「那你的武功如何?說來聽聽看!」
寒玲臆度半晌道:「我的「降龍十八掌」只有七分火候,打狗棒法只練到六成,內功就更差了,我想勉強可以和六袋長老,過上百招。」
「什麼六袋長老?是不是有六個麻袋?」
寒玲笑道:「沒錯,我們丐幫是以麻袋還有富貴節,表示地位身份的,你看。」她拿出富貴節,只見那是用紅線編成,像蝴蝶又像茶花:「這種節只有幫主和九袋長老打能打出來。」小邪對這個是很感興趣,他問道:「那你們最高的有幾個袋子?幾個節?」
寒玲道:「節和袋子是一樣多,最高是十個袋子,幫主的權力最大,但不一定是十袋長老,而若十袋長老同意廢除幫主時,那就得開會表決了。」
小邪笑了笑道:「那天我做個十一個袋子來掛,想必很拉風吧!」也已自我陶醉了,可以管上丐幫所有的人。
寒玲笑道:「你掛三十個也沒用,麻袋是象徵我們丐幫,你不是丐幫弟子,沒有人會管你掛幾個。」
小邪傻笑道:「過過癮嘛!還有,你有什麼天下第一的功夫?有沒有?」
寒玲嬌笑道:「我那有這種功夫,誰敢說自己有天下第一的功夫?」
小邪聳著肩,神氣道:「誰說沒有,我就是,我有兩樣天下第一。」
「你!」寒玲有點不信,她以為小邪又在胡扯。
「是呀!有什麼好懷疑的?」
「那你說來聽聽看,那兩樣功夫天下第一。」
小邪昂然道:「我的「跑功」和「賭功」天下第一。」
寒玲奇道:「跑功?我可沒聽說過有這門功夫。」
「就是跑給人塚追的功夫麻!笑哪你!」
寒玲咯咯直笑道:「原來是跑給人家追的功夫·我以為是那門大功夫呢!呵呵……」她覺得小邪專門是學這些奇怪的花招·甚是好玩。
小邪看她不大看中這門功夫,他道:「寒丫頭,我告訴你·我這門功夫前無古人後……我要收徒弟不能說後無來者。這是集天下武功之大成,經過數十年之鍛練才練成,你竟小看它。」
寒玲笑道:「你才十來歲,那有練十年的功夫?是前生練的吧!」
小邪一聽暗道:「哇卡!牛皮破了。」但他天生有一套,他道:「這你就不懂了,我老頭加上我不是數十年是什麼?這門功夫要兩人練才成,他要先用金針打通我穴道,然後要將我打得半死,再把我醫活,又要每天追我,你想這些不都是要數十年才能成功嗎?笨!」小邪對於自己臨時之回答感到自己果然是吹牛大王。功夫已爐火純青。
寒玲知道再怎麼說也說不過他,她道:「反正你練成了也沒有用,跑給人塚追,算什麼嘛!多沒面子。」
小邪叫道:「好!你竟輕視我這門功夫,等一下我表演一下你就知道我的厲害了。」
寒玲道:「跑給人家追汀什麼好看?我自己不會跑?還要看你跑,省省吧!」
小邪頓時氣道:「你不信邪。」「啪—」他已打了寒玲一個巴掌,站了起來準備逃跑。
寒玲摸著粉腮驚叫道:「你!」
「我怎麼樣?」「啪!」他又打了寒玲一巴掌反身笑喃嘻往前奔去繞著前面幾棵大松樹怪叫不已。
寒玲一氣之下也追了下去。
兩人就這樣一逃一追之下在樹下追逐著,可憐寒玲有腳難追,又不時挨巴掌,氣不過只好哇哇哭了起來。
小邪停下來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輕視我的跑功?給人追有什麼不好,人家賽跑還不是第一名跑給第二名追,追不到人才丟臉哪!好啦別哭我讓你打回來就是。」他伸頭過去要讓寒玲打。
「啪!」寒玲狠狠的打小邪頭上那顆「芒果」叫道:「你要表演也不該來打找,你看!打得人塚臉紅紅的,多難看。」
小邪摸著頭苦笑道:「好好好,找別人找別人,你等著我去去就來。」他往官道一躍奔向村莊。
寒玲急道:「你要丟那裡?」
小邪遠遠的叫道:「我去找人來追我,你等等我馬上回來。」說完他已消失蹤跡。
寒玲心想:「好端端的有誰會追他呢?」他見小邪已消失,就坐在廟口等他。
寒玲剛坐下來魚乾還沒啃幾口,就聽楊小邪急叫聲已傳來:「快!寒玲快跑、快跑!有危險!」
寒玲來不及開口,小邪已掠到她身前一拉她小手就往山上跑。
寒玲叫道:「幹嘛!你跑給人塚追怎麼連我也拉上一腳?」
小邪苦笑道:「***你看後面,要命的來啦!不跑真的會死在這裡。」苦笑中還露著緊張與無奈。
寒玲往後面一看,有六條黑衣蒙面人追上來,她問道:「他們是誰?」
小邪叫道:「殺手,要殺我的快跑,跑贏了再說!」兩人往山上奔去。
「哇卡!王」小邪一叫道:「完了前面也有追兵。」他拉寒玲柔夷馬上改往左方,但這一
慢黑巾殺手已追上來,將兩人圍在中央。
小邪暗道:「真雖(倒楣)我老人家要到村裡找人來追我,結果死了現成廁,這下八字多了好幾撇!」他笑道:「幾位兄弟別來無恙?想必是非常想念我吧!這麼一大早就趕來給我報佳言,真是我的好兄弟!」
寒玲看十來個黑衣人將他圍住,他還有心情開玩笑,連忙扯他衣用,暗示他別就來。
小邪小聲道:「等一下動手時你就跑,別管我他們打不過我的。」小邪知道今天不怎麼有勝算,如果再加上寒玲非輸不可,故而叫寒玲先跑,自己也多些機會脫身。
寒玲會意點頭表示知道了。
小邪對著黑巾殺手大叫道:「各位你們是那個單位的我來點名,八號!」他這麼一吼,立刻有人答「有」回答的想必就是那八號。
小邪和寒玲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八號一聽知道自己習慣於八號這名詞,現在人家一叫,自己自然就答「有」他上當了但並沒進攻。
小邪笑裡突然一頓暗道:「完了,這些都是會說話,一定是隊長級,武功更高強,難怪我拉著寒玲走,也會被他們圍上,但他們為什麼還不圍攻呢?是了,大概在等他們指揮的人。」一想到此小邪馬上搶攻一掌往右邊黑巾殺手劈去,並將寒玲往外一推。
黑市殺手也不落後個個長刀出鞘,圍攻上去。
寒玲想跑,但沒辦法衝出去·只有硬撐。
小邪見敵勝我衰,只有以游鬥取巧,東奔西竄一時這些黑市殺手也奈何不了他。
突地寒玲左肩已被到傷「啊!」哀叫一聲往地上滾。
小邪一聽這才想到有一位寒玲在場,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大喝一聲劈出兩掌,右手飛刀直取右邊兩名黑衣人咽喉,欺身向前「大悲掌」已擊向那兩人胸口,其勢之快有若追風電掣。那兩名黑巾殺手一見飛刀來襲,切刀擋開,但胸口已稍露破綻身形一慢,小邪「大悲掌」已打在他倆肋口「砰」一聲,兩人往後摔口中已湧出濃血。而小邪為了擊退這兩名黑巾殺手,背後空門已大露,寒光一閃,一把長刀已刺中小邪右肩,深達三寸,悶哼一聲小邪身形往上一躍「長虹貫日」「飛鶴掠影」倒射黑巾殺手背後,發出一把飛刀,「咻—」飛刀快捷無比的射中那名黑巾殺手後頸,黑巾殺手連氣都末喘一口已當場斃命·小邪身形一落地又往寒玲那邊掠去,兩手飛刀一揚,已射向攻擊寒玲之黑巾殺手:「***你們這些死東西!」小邪大叫一聲已罩向左側兩名黑巾殺手·這兩名黑巾殺手見狀身形一退立即揮刀往小邪頭上砍去,小邪是一擊不能奏效長刀已至不得已只好施展「千斤墜」往地上滾去,再一騰身,抱起寒玲往左邊閃,此時又有六把東洋刀分六個不同方位砍向地們兩人。小邪怒喝一聲不敢怠慢,撲身向前往地上滾,飛刀一閃直取兩名黑巾殺手咽喉。飛刀是一怒而發,其勢如電,寒光掠過·這兩名黑巾殺手已栽倒於地。但在同時右邊三名黑巾殺手已砍向小邪頭、胸、眼三部份。小邪一驚抓起地上黑巾殺手之體往前捧去,「咻咻咻」一連三刀,已將體切成三大塊。小邪乘比往地上滾·拾起東洋刀已截向那三名黑巾殺手「叮!」一聲輕響,小邪已封掉一把長刀正要衝上前砍下他腦袋時「哎呀!」他已苦叫一聲,右大腿又被砍了一刀四寸餘,鮮血直流。「媽的!」小邪怒叫一聲硬是撐下來。這一戰一拉·又將寒玲甩得遠遠,而寒玲在幾名黑衣人圍困下可以說是險象環生,但她也不敢亂叫·以免分散小邪注意力。
小邪一翻身架開迎面而來之兩把東洋刀狂吼一聱,右手飛刀直取左邊黑衣人胸口,東洋刀已使出孤星劍法之「月毀星沉」刀尖一抖,七道銀光已泛出,有若江河湧流般奇快無比努向左邊三名殺手,那三名殺手舉刀封勢,但卻擋不住「月毀星沉」之威刀「叮叮呵」一連三晌「哇……」幾聲慘叫,小邪已亳不客氣狠辣無比將此三人攔膀斬成兩段,而後面已有四把長刀攻土來,小邪往前一滾,抽刀由下往上劃「死來!」池已砍下一名殺手大腿,但右手也被劃了一道四寸長之傷口,痛澈心骨,小邪咬著牙·又迎向其他黑巾殺手。
「哇!」只聽寒玲悲叫一聲昏過去了。
「寒玲!啊——」小邪一聽到寒玲叫聲,悲憤填桁狂吼一聲,已若一頭受傷猛虎銳不可當,只見他長刀往前丟去,貫穿黑巾殺手胸口,一轉身兩把飛刀已如流星直取擊向寒玲之兩名殺手。這兩名殺手長刀回撥,撞掉飛刀一欺身已劈向小邪頭部。小邪不退反進,兩手飛刀操在手中,電也似的滾向前「納命來!」只見小邪已如瘋子不顧長刀,將兩把飛刀硬是刺入殺手腹邯。而殺手長刀也劈在小邪雙肩上,幸好是靠近刀柄,力道較小·否則小邪兩條手臂就不見了。
小邪喘口氣,拔掉肩頭兩把長刀,看看這些黑巾殺手死的死,傷的傷,他才蹣跚走向寒玲察視一下她的傷勢,只見寒玲只是皮肉之傷,他也放心不少。苦笑一聲他無力再站起來,跪在地上十甚是虛脫狼狽。而他雙肩·左胸、右大舀、右大腿各有一處深可見骨之傷口,神情煞是駭人。抿抿嘴,小邪勉強抽出金針將傷口別縫起來,豆大汗珠合血而流,咬著牙他連吭都不吭一下,好像傷口不是在他身上似的。
然傷口未縫好,已見一黑影往此地竄。
小邪暗叫一聲苦也,立即將金針插入穴道,以減少痛苦,顧不得傷口疼痛,拿起東洋刀直立而起,守著寒玲,目視敵人。
他的傷,小的不算,大的至少也有七、八處,端的是只見紅肉不見膚,任何人受此重傷早就躺下了,而小邪他竟然支撐著狠命的強忍著,他知道他已寸步難移,他也知道現在而來這位必定是高手,他必須擊敗他,否則他和寒玲就得喪命於此,依稀可見小邪握住長刀,握得很緊·一滴滴鮮血正由刀尖往下滴,每滴一滴,就扣一次心弦。
山風吹掠,不再爽朗,而是死神在召喚。
樹葉娑然,不再幽游可人,而是靈魂哭泣。
艷陽雖高照,卻掩不住心中陰影。
來人已到,六旬老者高大如巨熊,斑發散亂,目凸鼻塌,醜陋異常,一身黑衣。
黑衣人望了一下地上體楞了半晌,他道:「你就是楊小邪?」
「不錯!」
「這些人都是你殺的?」
「不錯。」
「老夫想帶你走,想必你不肯?」
「不錯。」
黑衣人大喝一聲,兩掌一揚立即奇快如電的攻向楊小邪週身要害,大有一掌想擊斃小邪之勢。
小邪猛一咬牙,拖著身形往前躍出兩步,隨手劈出兩刀,封向黑衣人右掌,但刀勢已甚弱。
黑衣人冷笑一聲,身形一翻一沉已避過刀勢,掌勢挾著一團勁風電也似的打向小邪胸口
「呃!」小邪想往後閃,但右腿負傷甚重,籍刀不得立刻栽身摔在地上,黑衣人掌勢更快,一揚一吐已打在小邪背部,「哇!」小邪一聲慘叫,踉踉蹌蹌往前摔滾,口中一噴,鮮血如霧,驚魂未定黑衣人又自逼上來,小邪來不及翻身,得持刀往黑衣人手掌削丟。「哈哈……」黑衣人狂笑數聲,囂張已極的撩起雙掌一伸一縮已迅捷如奔雷的擊在小邪胸口,「哇!」小邪又吐一口鮮血,昏昏沉沉往後面摔出一丈七、八,跚跚未能爬起來。
小邪他已體無完膚,血泥裡身,忍得是他還能撐下去,若有旁人觀戰,皆會為其所受之傷,發出不忍之心而淚下,小邪已非人了才是,如是人決無法受此重傷而不倒。如是人寧願死去也不願受此痛苦,而現在的小邪,他想打倒對方,他想安全離開,他想救出寒玲。
黑衣人一步步向小邪逼近,不時揚掌奸笑。
小邪一寸寸用刀身形勉強站起來,他知道他全身疼痛而力道已竭,很難打得過這老頭,抿抿嘴層,他又露出習慣之笑容。
「嘿嘿……喝!」黑衣人已騰身飛掠,有若蒼鷹獵兔般挾以雷霆萬鈞之勢,快逾飄風的擊向小邪。
「啊—」小邪也大吼一聲,右下「大悲指」點向老頭「天池」穴,身形一翻長刀往黑衣人頭上劈,不顧胸前空門大露,小邪是在拚命。
「砰—」兩人這一觸即散·小邪又中一掌如斷線風箏的摔在一丈開外不再動了。
黑衣人則站立當地·不說不笑有若石塑像。
空氣像是突然間靜止下來,連樹葉都不敢再叫,靜·靜得令人心慌,靜得令人害怕。
不久,黑衣人身形已緩緩往前倒,一點點·一寸寸的往前倒,終於他也倒下去了。
這時小邪身軀有了反應·**一下,也已慢慢醒過來,他慢慢爬向黑衣人,只一丈路,他卻捧了七、八次,這無疑是他所爬過最長之一段路。
摸著黑衣人身體上下,想找看看有無治傷丹藥·但小邪大失所望沒找著。
這一翻動黑衣人體,可以發現黑衣人左眼有一道非常細小之血痕,這傷痕只有小邪自己知道,那是他的救命絕招——第二把飛刀所傷。沒人知道這個秘密,連他老頭也不知道。這把飛刀是有死無生的飛刀,不是生死玄關,不是性命悠關,小邪決不輕易使用,尋視一下黑衣人傷痕,小邪覺得非常滿意,飛刀由左眼直穿後腦。
苦笑一聲,小邪又爬向寒玲·只有六尺遠,他足足爬了半刻鐘,奮起最後餘力拍向寒玲「玉枕」穴,這一拍小邪再也無法助彈,靜靜的躺在地上,他受傷實在太重了。
寒玲醒了過來,正感驚訝時。
小邪有氣無力的適:「寒……我……差不多啦……」嘴角微露笑意,已昏昏沉沉閉上眼睛,像嬰兒熟睡一般。
小邪所受之痛苦,竟不能使他臉上泛出難過之哀容,他依然笑著,笑得如此純真,笑得令人心酸,令人掉淚。
寒羚一見是小邪,但看他整身是污血,先是一驚,「啊!」她駭然悲嘶,立即欺身將小邪抱在懷中哭泣道:「小邪,小邪你振作點,小邪你不能死啊!小邪……鳴……小邪……」她不時搖晃著小邪,不時悲泣,是那麼無助和無奈。
小邪被她一搖,已有點甦醒,張開沉重眼眸,看著寒玲,口,張了又張,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拼出幾個字,「……寒……玲……我死……不……掉……快走……」音如游絲,很難聽得懂,一說完他口角又滲出血絲,已是奄奄一息。
「小邪!」寒玲一見小邪還沒死,立時想找人醫治,將他抱起往山下跑,但這一轉身她又傻住了。
只聽一連「傑傑」怪叫聲已傳來:「想走,可沒那麼容易,傑傑……」
寒玲驚叫道:「你別過來,我……」
來者正是丟而復返之「幽靈鬼王」季三笑。
季三笑眉頭一揚,嘴露邪笑道:「嘿嘿我找得你們好苦啊!還好打鬥聲把老夫引來,終於讓老夫找到你們了,哈哈……咦?這個小表不是昨天那個嗎?好,老夫劈了他!」右掌一翻就要打向小邪。
寒玲連忙往後退丟叫道:「別動他!我,我隨你去就是。」寒玲已知逃走無望,為了救小邪她什麼事也願意做,目前也只有如此了。
「嘿嘿……」李三笑奸笑一聲道:「好吧!既然你答應隨老夫走,那就便宜了這小子。」他已走向寒玲想制住她穴道再殺掉小邪。
小邪被李三笑一叫,已醒過來,他知道寒玲又要落入老鬼手中,可恨自己身受重傷,無力反抗,心中緊張異常,拼了吃奶的力氣道:「天……下……第一…武功秘笈……玄玄寶錄……」他叫得很大聲怕李三笑沒聽見,這一叫岔了氣他又立即昏迷過丟。
難為小邪在這將死若死之一線裡,還能想到如此奇招來替寒玲解圍,他是可以為朋友兩肋插刀,從小小之事就可以看出小邪是何等重友情,雖然寒玲只是初識,但在小邪心目中認為,是朋友,一人就夠了,見一面就夠了,這也是人家喜歡他的原因之一。
老鬼李三笑一聽,馬上揪住小邪衣領叫道:「小子你說什麼天下第一「玄玄寶錄」它在那裡?」可惜小邪可也無法回答。
這時寒玲已知道小邪為了救自己,亂說胡扯,根本就沒有「玄玄寶錄」,她能感受得到小邪用心艮苦,也跟著仁道,「老怪物,我這位朋友有一部天下第一的「玄玄寶錄」可惜只有他知道放在那裡,那本寶錄要比「太上魔經」厲害得多了。」
李三笑想:「有可能,這個小表一個人就能殺掉十幾個黑衣人本領倒是很高,而且上次他還射了自己一刀……」他往黑衣人屍首一看驚叫道:「是「鬼谷魔王」童血熊?這……」季三笑大驚想:「童血熊一身內外功和老夫不相上下,竟會死在這小表手中,邪門,邪門……對了他一定是練了「玄玄寶錄」上的功夫,這麼一個小表打從娘胎開始也只不過十幾年,練十幾年就能殺死童血熊,這寶錄果然厲害,老夫得將他帶回蛇谷好好逼問那部寶錄。」說著他點了寒玲昏穴,左右各挾一人往回回山蛇谷奔去。
被小邪以第二把飛刀殺死的正是天下九魔之一的「鬼谷魔王」童血熊,他還有一個弟弟童血狼,亦為九魔之一,一身功夫要比其哥哥更勝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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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谷在回回山之後出峭壁下,整座谷都是毒蛇,無怪乎名為蛇谷。
季三笑住在蛇洞裡,此蛇洞大且深不見底,又如人工鑿成之地道,四通八達,有若迷宮一般。
季三笑將小邪及寒玲放在石床上,先用藥物治療小邪傷口,「幽靈鬼王」號稱天下二毒,其毒功之高可想而知,而練毒功毒術毒藥者,也要懂得醫毒配藥之方法才行。想當然毒功愈高,修為亦愈高,其所配之藥也愈有神效。用在療傷必有獨到之處,果然不錯,只見——小邪不久已甦醒過來,一看到老鬼他笑道:「老兒辛苦你了,我那小妹在那裡?」雖然他還躺著,但只要能說話,他是不會放棄說話的機會。
季三笑心懷鬼胎想得到「玄玄寶錄」一時也不能冷眼相待,他也笑道:「就在你身邊,你們聊聊!」他解開寒玲昏穴又點了地的麻穴。
寒玲悠悠醒了過來驚道:「這是那裡我……小邪!楊小邪!」她擔心著小邪,一醒來就叫著小邪之名字。
小邪笑道:「寒玲,我就在你身邊……別擔心。」說話聲已震動他胸口,使胸口又痛來。
寒玲人不能動只能以眼睛餘光瞥向小邪,她道:「小邪你,你還好吧?」
「我……死不掉,你放心。」
李三笑乾咳了兩聲笑道:「小兄弟,你妹妹無恙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一個秘密呢?」他人本像魑魅,再怎麼裝作仁慈樣,還是青面娩牙,不仁慈。
「什麼秘密?」小邪暗自好笑,老鬼上鉤了。
李二一笑問道:「聽說你有一部「玄玄寶錄」是嗎?」
小邪笑了笑道:「你說的是……那天下第一的……「玄玄寶錄」?」
李三笑見他並沒有藉故不說,而且還說得很自然,心頭一喜道:「對,就是這部天下第一的寶錄。」
小邪存心要耍李三笑他道:「謝謝你的救命之恩,要不是你救了我們兄妹,想必我們已屍橫山野,為了報答你的恩情,我告訴你這個秘密就是。」
李三笑樂歪了他急道:「那你快說!」
小邪回憶一下道:「這部「玄玄寶錄」是我……曾太師祖的師父傳下來,是刻在一石壁上。」
「那石壁在那裡。你快告訴我,我自己去找。」
「太極仙島,神仙谷。」
李三笑側頭一想:也也不知道太極仙島神仙谷在那裡,他問道:「這……老夫不知道在那裡,小兄弟你畫個地圖給我如何?」
小邪喘口氣他說了許多話,已全身疼痛他道:「給我丹丸我好難過。」說著他已有點昏迷,他一半是裝的一半是真痛得無以忍受。
李三笑一看立即塞入三顆藥丸到他口中,並運功替他療傷。
不久小邪覺得輕鬆多了才道:「可以了。」
李三笑才收手,貪婪的望著小邪。
小邪道:「地圖怎麼劃我可不丁會,因為我認識的字沒幾個,要劃也劃不出來。」
李三芙有點失望道:「隨便,有個大慨的區域就行。」
小邪想了想道:「這樣好了我想我記了十幾年也背得很清楚,我口授給你如何?」
李三笑像在作夢一樣,愣了一下,便欣喜若狂的叫了起來:「好好!就這麼辦,沒想到小兄弟快人快語,我交定你這個朋方了,老夫這就去拿筆墨來。」說著他已竄入內洞。
寒玲奇道:「小邪,真有「玄上寶錄」嗎?」她擔心小邪等一下念不出來。
小邪呵呵苣笑道:「有個屁!我是想騙他給我找點上等治傷藥草,你看我傷成這個樣子,是第一等傷,這可不是好玩的,治不好的話是會死人的,你安心看我要猴戲就是。」
寒玲一聽他說得如此有把握也放心不少她道:「你的傷……我好擔心。」
小邪道:「放心吧!這老鬼已鬼迷心竅,直叫我是好兄弟哪!我現在是他爹,我叫他向東他就不敢向西,那有兒子看著老子死掉的道理,呵呵……」寒玲心知小邪一肚子鬼主意如若已說出口他就有辦法做到,心頭稍安,目光往四處看去,發現石壁附近掛滿了蛇她栗道:「小邪這裡怎麼這麼多蛇,我好怕!」
小邪知道女孩最怕這些小蟲小蛇,他道:「別怕,等一下老鬼來時我叫他把蛇趕出去就是,你好好休息,一睡起來天下就太平了。」
寒玲沒有發話,因為季三笑的笑聲已經傳了過來。
只見季三笑興沖沖的拿著筆墨紙硯跑回來道,「小兄弟我已準備好了你快念。」
小邪暗自好笑道:「好吧!我要念了你可要聽清楚。」
季三矢連忙攤開宣紙道:「你念吧!但不能念太快,老夫怕來不及抄。」
「我念慢點就是。」小邪望著洞頂背道:「「玄玄寶錄」第一章,本寶錄為盤古開天時期,玄玄真人所手著,他道:「此書集天下武功之大成,若能練到十分之一則天下無敵;若能練成十分之二則宇內無雙;十分之三則扛上開花,刀槍不入;十分之四則達金剛不壤之身;十分之五則脫胎換骨;十分之六則能不食人間煙火;十分之七則能身化成仙;十分之八則可還魂前生,知過去未來;十分之九則長生不老;若全部練成則和宇宙同朽,生命不息,亦能和我玄玄真人見上一面,真是快哉!」,老頭你寫好了沒有?」
小邪之吹牛術可以說是天下無雙了,但最主要他知道如何掌握人心,季三笑癡於武學,他就亂扯武學一途,扯得愈是神奇愈能收到效果。
季三笑寫得很快,一聽到只要練此寶錄十分之一就可以天下無敵,口水也流出來,連那句「老頭你寫好了沒有」也抄在宣紙上,他見小邪停下來這才道:「小兄弟你快點念下去,「寫好了沒有」下面接什麼?」
小邪叫道:「老鬼,你怎麼把那句話也寫下去呢?那是我向你發問的話,快刪掉。」
季三笑這才發覺自己失態連忙道:「是是小兄弟我立刻刪掉,你別生氣。」他還真怕小邪一生氣不念了。
小邪心中直笑著道:「我太上上師父玄玄真人的功力非比尋常,所以練功的方法也和正常方法不一樣,你要注意一下不可抄錯一個字。」
季三笑現在是唯小邪馬首是瞻連忙道:「是是老夫小心就是。」
凡練武人,莫不想得到最高深的武功,尤其是練旁門左道者,而若練正統武學之人,聽了這些話,早就對小邪起了疑心,可是這老鬼真是鬼迷心竅,連連稱是,而且是深信不疑一點也沒發現小邪在說謊,而小邪也算準他一定會上釣,所以念得非常神奇偉大。話又說回來,要是正派人士,小邪所用的方法又各自不同。
小邪想:「現在所念的可是真實的,不能念錯,否則自己這第一等傷就難好了。」他道:「本門武功在末入門之前必須以藥水浸泡三七,二十一天,其藥方如下:主味二十五項,一、千年莽蛇血一盆。二、天山白金蛇一條。三、漠北紫翼蛇一條。四、天山赤姑娘一尾。五、長白六角紅蟾蜍兩隻。六、南海狀元香一尾。七、苗疆五步倒一尾。八十長靈谷三色蛤蟆兩隻。九、千腿黑蜈蚣一條。十、萬年寒冰黑心蜘蛛兩隻。十一、北海陰陽青水母一隻。十二、大漠四嘴蝙蝠一隻。十三、天台白龜一隻。十四、萬年砒霜三錢。十五、苗疆火蓮青鶴頂紅兩錢。十六、天池冰蠶唾液一杯兩毫。這十六味天下至毒,老鬼你有幾味?」
季三笑一抄下這些,都知道這些是奇珍異寶想自己收藏數十年之天下至毒,也只不過這些而已,他道:「除了冰蠶唾液和苗疆五步倒以外,某它都有了。」
小邪想:「這兩味主藥如果不下,可熊效果不好,老頭說過缺其中一兩味可以用萬年屁蟲及大別山死湖的仙客魚代替。」他道:「老鬼,那你就用萬年屍蟲和死湖仙客魚代替好了。」
季三笑頓時放下心道:「這就沒問題了,我明天就能弄到,還有其他九味是什麼?」
小邪道:「一、千年玉馬人三一支。二、千葉白靈芝二株要雪山的。三、長白千年銀狐一隻。四、大婁山玉線熊貓一雙。四、少林六神銀花一株。五、崑崙赤心鹿茸一支。六、青海萬年蓮藕一節。七、龍涎紅果兩顆。九、蒙古紅絲丁香草一株。老鬼這些你又準備了多少?」
季三笑想:「這些都是人間至寶,功可起死回生,老夫許多年來都捨不得用,但為了要練功也顧不得這麼多了。」他道:「有是有,可是少了一味六神銀花。」
小邪想:「以前老頭給我用最多的就是六神銀花,現在缺一味叫他補上較老的普通銀花也可以。」他道:「沒有的話就用百年銀花也可以。」頓了頓他又道:「這些藥雖稀少,也不是不能求得到,否則你的蛇谷早就沒人料理了,你將會動的東西都殺了。那個地方最有用你該知道吧!全弄在一個大鐵桶……哦就放在你對面那練藥爐上也可以。」他往右邊一指。李三笑道:「老夫抄好寶錄就去辦,其他的還有什麼呢?」
小邪道:「其他的是副藥輔助性質比較不重要,你聽著,天南星三錢,生大黃三錢,兒茶一升,棉花灰三錢,乳香草,天浮萍……」他一口氣念了百餘種藥材。
李三笑抄好了道:「這些都很平常,也不成問題,接下來是什麼?」
小邪道:「將藥調水,在火中煮沸,人在藥水中煮上二十一天,若能不死,則能練此神功。」
李三笑邊抄邊想:「在開水煮上二十一天?這不是死定了嗎?難道……」他遂起疑心道:「那有這種練功法,小子你是在騙我,想要煮死我是不是?」他目露凶光直逼小邪。
小邪淡然一笑道:「老鬼你要是不信,等你弄好了這些我先示範給你看,到時你總該相信我吧!」
李三笑想:「這也是有道理若這小子騙我,就將他煮死。」他道:「好,明天我就弄來,接下去是什麼?」
小邪道:「你別急,我說會念給你聽就會念給你聽,這門功夫要是簡單也不能說是天下第一了是不是,我先要看看藥物是否夠了,再看看你是否適合練這門功夫,若不適合,我再傳授你另一種辦法。」
季三笑貪婪道:「還有另外一種方法?那統統告訴我。」
小邪搖頭道:「老兒,這你就不知道了,我之所以不告訴你另外一種方法,是因為我那太上上師祖覺得不一定每個徒弟都能練這門功夫,所以他也有比較差的練法,當然練出來效果比較差,若你能練最好的又何必練第二等的對不對?再說你兩種都記,要是弄個不好行功搞亂了你可就走火入魔死於非命,這更划不來。」
季三笑一想也覺得有道理他道:「那煮了二十一天以後呢?」
「二十一天以後就開始傳授內功心法。」
季三笑意道:「快將內功心法告訴我。」
小邪叫道:「老兒你又來了,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本門功夫分好幾種,你若能煮上二十一天,那我的說法是第一種,若你不能熬過二十一天,我就教你另外一種,本門最忌諱的就是一次學兩種功夫,也很忌諱還不曉得能煮幾天就知道第一種武功心法,這樣一來全部搞混了很容易出人命的,你放心我身受重傷那能跑出你的手掌,何況你又救了我的命,我怎能不報答你的恩情呢?」
季三笑道:「好吧…我明天就開始準備。」他是吃定小邪受傷跑不掉才如此決定。
小邪笑道:「明天你先看我怎麼作,你要記下來過程是如何。我必須浸在藥水二十一天試驗一下藥量和火勢對不對,如果有不妥我想辦法改進,否則你一下去不被開水燙死也要讓毒毒死。」
季三笑心想:「這小表倒是處處為我著想,若真能練成絕世武功,那怕再等土十年半載。」他道:「那我去準備,來!這是乾糧,你們倆個好好吃,我走了。」說完他拿出一包東西往外走。
「等一下!」小邪叫道。
季三笑一驚轉身道:「小兄弟什麼事?」
小邪道:「你就把我這位小妹穴道解開,再禁制她的武功,這樣她也逃不走,我也有人照顧,還有你那些蛇朋友,你話它們出去吧!敝嚇人的。」
季三笑現在視小邪是良朋好友,對這些小事他可不放在心上,點點頭他已解開寒玲穴道再封掉她武功,又把蛇群驅散,才道:「少兄弟還有其他事嗎?沒事老夫這就走了,你們別想逃,外面四周至少也有數十萬條毒蛇,你們若一出洞口,馬上會被咬死,可千萬要記住我的話。」
小邪是蛇祖宗,他怕什麼?但身受重傷不得不借重藥物療傷,留在這裡要比外面好得多了。他道:「你放心我一定等你回來,我快要死了,我想把本門武功傳給你,你快去快回否則我死了你可就遺憾終身了。」
李三笑一聽也真怕他突然死去似的,又塞了兩顆治療內傷之藥丸讓小邪服下。他道:「小兄弟,你別洩氣,只要你能把功夫傳給我,我一定想辦法將你救活,你好好的休息,我快去快回。」說著已奔出洞口。
小邪一見李三笑已走出洞口,立時大笑道:「詩口口,什麼嘛!想學本門功夫可沒那麼簡單,寒玲快來。」
寒玲可沒有他這麼看得開,她幽幽道:「我在這裡,看你說得天花亂墜,明天你拿什麼
向人家交代,我們快逃。」她以為小邪引開李三笑是為了便於逃亡。
小邪奇道:「逃?為什麼要逃?」
「不逃難道你真想跳到開水中煮上二十一天?」
小邪呵呵笑道:「不錯,你真聰明,我也好趁此洗個熱水澡。」
寒玲唄道:「我都快急死了你還有心開玩笑,我背你走,再遲就來不及了。」
小邪歎道:「既然你這麼急好吧!你就背我走。」
寒玲一喜馬上欺身要抱起小邪,可惜她武功被封如同常人,一個弱女子又有傷勢在身,怎能搬得動小邪這龐然身輻,不搬還好,一搬她可急得哭出來了,她實在是沒辦法搬得動。「小邪你不會死的,我要背你一起走,你不能死啊!嗚……」寒玲她心如刀割,想盡力而力不足又不願放棄,那種煎熬不是筆墨所能形容。
小邪一看她哭心有不忍道:「寒玲別動不動就哭,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天下要殺我的人只有我老頭一個。你現在功力被倒是無法背我走,再說外面全是毒蛇,我們也走不脫,等我傷好一點我們再一起走好不好。」
寒玲實在無計可施·,她幽幽道:「那你明天怎麼辦?你騙了他,我……」
小邪笑道:「騙他是騙了一點,但假中也有真,我是真的要在藥水中浸上二十一天,那是要治我的傷呀!」
寒玲幽幽道:「本來我是很相信你所說的話,但一個人要在開水中煮我斷然不會相信,也不敢相信。」
小邪道:「這有什麼稀奇,你不是知道鐵沙掌是要在燒紅的鐵沙之中練嗎?這道理是相同的。」
「但那和整個人浸在水中不一樣。」
「還是一樣的,首先我們先在溫水中浸,然後再一直慢慢加熱,到後來就能適應高溫,
當然這時間要很長,而且也必須要用藥物來輔佐才成。」
「雖然你說的有點道理,但你從小開始也只不過十幾年,你能嗎?」
小邪啞然一笑道:「別忘了我的名字叫楊小邪,要不是有點邪門,我老頭也不會叫我小邪了。」
寒玲是知道他有點邪門,但這種事很少人能相信的她道:「可是我還是有點不放心。」
小邪道:「寒玲你別那麼死心眼好不好,開朗點,就算是騙他,一時半日也不會被拆穿,那時我的傷說不定好多了,要逃也多一點力氣。」
寒玲實在沒法子,只有再次相信小邪,能拖一天算一天,她相信小邪有能力再騙個幾天,她幽幽道:「好吧隨你了,我們把乾糧吃了。」她打開乾糧,是肉鬆和饅頭。
小邪道:「等一等,你把我身上金針拿出來,我傷口痛得很。」
寒玲放下乾糧從他身上取出金針道:「要剌向那裡?」
小邪道:「我念你刺,你有沒有刺過?」
「刺過,但不熟,不過我認穴還可以。」
小邪點頭道:「認穴准就可以,好在刺金針也不用內力,平常人也可以刺,但你要抓准刺入肉內幾分,否則會傷到血路脈經。」
「我小心慢慢剌就是。」
「好!左肩井三寸。」
寒玲馬上刺向「肩井」穴。
小邪感到很滿意又念下去:「天池三分,期門五分,曲池三分,玉樞五分,天突三分,漩璣三分,右肩井三寸,陽池二分,天井一分……」由頭到腳小邪足足念了兩刻鐘才告完成刺穴工作。
許多穴道寒玲並不知道位置,而小邪對救命這門功夫倒是記得相當熟,一一解釋給寒玲聽。
這一插完,金針渡穴馬上發揮功效,小邪身上痛苦也減少許多,他道:「寒玲你真行,插得分毫不差。」
寒玲苦笑道:「我怕得要俞,怕插錯位置你會受不了。」
小邪笑道:「這次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等二十一天一周,我們放把火把這裡燒掉,再到大城鎮,卡啦呀卡啦一番,我手癢得很。」
寒玲奇道:「什麼是卡啦呀卡啦?」
小邪得意一笑道:·「卡啦呀卡啦就是賺錢的本事,告訴你,你也不會懂。」
寒玲道:「只要念卡啦呀卡啦就能賺錢,我有點不相信。」但她又有點相信,因為他是楊小邪。
小邪道:「這門功夫和我的跑功一樣天下第一。」
寒玲嗔道:「又來了!你這次不是給逮來這裡,還敢說跑功天下第一。」
小邪歎道:「本來是天下第一,但帶了一個老婆只好變成癟十了,嘻嘻……」寒玲知道他是在說自己,臉一紅急道:「你……我……」她也知道是自己拖累了小邪,不知如何說才好。
小邪笑道:「也不用這麼親密你你我我的,改天我們拜個天地就是。」
「你……你怎麼可以亂講!」寒玲已腮紅如櫻花,千嬌百媚,秋芙乍笑,令人見之則心生憐慕之情。
小邪道:「不拜天地也一樣。」
「怎麼一樣。」
小邪道:「不拜天地就作姘頭好了。」
寒玲一聽登時氣道:「你……你講話怎麼這麼沒修養?」
小邪叫道:「姘頭有什麼不好,反正不拜天地而結婚的人,大家都這麼說,有什麼不對嘛!」原來小邪弄不懂這兩個字的意思,他見大人時常說,臨時想到,也用上一甩。
寒玲嗔道:「我不和你說話了,你講話這麼難聽。」她是真的生氣,嘴唇翹得有兩寸高。
小邪心想:「難道姘頭會這麼嚴重?看她生氣成這個樣子?既然姘頭不好,那就換另一個姘頭吧!」他道:「好好好,寒玲我錯了,我不對,我沒修養,但總該吃點東西吧!明天卓有戲要唱哪!」
寒玲嗔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說話。」她已徵露笑容。
不久他們吃了乾糧,小邪已入睡,而寒玲卻心有千千結,她想著小邪,想著明天,想著
以後……
空谷一片陰暗,蛇蟲噓然,更添恐怖。
第二天「幽靈鬼王」一大早就回蛇谷。
他手裡拿著一大包藥草奔入洞內大笑道:「小兄弟,我回來啦!可把我累死了,我找遍了方圓二百里整夜不眠才弄到手,我們可開始了吧!」他把藥材丟入煉藥桶裡。
小邪一看他意成這個樣子心中暗自好笑,他道:「老兒,你蠻行的嘛!好我們開始。」小邪當然想愈快治傷癒好。
老鬼動作更快,他是急瘋了想要練成絕世神功想得迷了心掉了魂,如果他發現小邪在騙他,不吐血才怪。他挑了兩桶水又找些木材點燃木材開始煮藥。
小邪看了看木材叫道:「老鬼木材不夠,若半途失火可非常麻煩,你再多找一點上他這句話倒是實話。
季三笑道:「我這蛇谷很少有木材,你等一下,我到外面拉幾棵大樹進來。」
「快點!別誤了時辰上小邪這是打「狗」趁熱。
「放心我馬上回來!」說著他已掠向谷外。
寒玲栗道:「小邪你真的行嗎?」
小邪叫道:「不行我還不跑?來!替我將金針完全插入穴中,別讓老鬼發現這個秘密,三星期後來個煮蛇王湯。」
寒玲很快的將金針插入穴道,她道:「這樣可以嗎?」
小邪道:「還不行,其他穴道也要插,我自己來。」他將其他穴道也補滿只留下「百會」穴。因為「百會」穴插下去會昏迷,他想有強敵在此不宜如此做,效果雖差一點但不礙事寒玲軒顏一笑道:「你這個人怎麼老是練這種奇門武功,邪裡邪氣的。」
小邪道:「這那是邪功,我老頭說這是少林易筋經,經過老頭數十年的研究才發現這種能使人脫胎換骨的方法,你還說這是邪功,差!」
寒玲驚道:「易筋經?這……就不是邪功了。」
小邪叫道:「那有功夫分正邪的!有人練功須要某種方面的犧牲,例如老鬼練的「靈蛇陰陽掌」是天下至毒,他練功時加上毒藥浸淫後他的手變成黑色,我們叫他邪。若有人練「靈蛇陰陽掌」不用毒藥,那練出來的掌力也沒這麼厲害,手也不會黑,我們就叫他正。其實都是他的毒太厲害,而使許多人害怕,才給他一個名字「邪功」。又如他練邪功而不殺人,那邪功不就等於沒有一樣,我們要叫他什麼?「沒功」?你怎麼去分正與邪兩種功夫?所以正邪之間分界很小,不過練這些毒掌的人,大部份都心術不正。所以武林中方把「邪功」兩字當作壞人的標誌。」小邪感到自己很會解釋道理,其宦這些都是老頭子告訴他的,一被他逮到機會,他就滔滔不絕,口若懸河,也好表現一下自己很行。
寒玲可不明此理,她道:「我永遠說不過你,你永遠都是有那麼多的歪理。」
小邪叫道:「歪理也是理,只要看這個理是不是能使人採信,如何?你信是不信?」
寒玲道:「我是相信,但你這幾天一定要好好治傷,否則我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小邪笑道:「沒有問題,你等著,我一定帶你到洛陽卡啦呀卡啦。」
「又來了,也不看看你的傷有多重!」
「重?重才好,洗澡也洗得過癮,你不是要報仇嗎?那等一下你就在火爐下幫老兒煽火,我在桶裡時你可不能得罪他,否則我這澡也不用洗啦!」
寒玲直笑不已。
外邊老鬼已抱著一大捆木材進來,大小汗珠流不停的笑道:「小兄弟不夠外邊還有。」
小邪看了看道:「夠了,我們開始,你先加熱到高溫時我再下去,記住!我在水中時要小心火勢,不能讓它太弱,也不能太強。」
季三笑道:「我會小心。」
小邪道:「每次要兩個對時,等一下我自己下去,也自己會上來,你別碰我身體,否則岔了氣就不太好。」說著他故意弄些奇奇怪怪之動作,搔頭,扭腰,勾腿擺臀,聳肩揮手……。
季三笑目不轉睛的注意他的動作,連一點點小動作也怕遺漏,有礙練神功。
不久水已達高溫,小邪勉強躍入藥水中,抱元守一運功療傷。
寒玲急叫道:「小邪!」她是因為擔心而自然叫出口。
小邪已浸入藥水中不便回答。
老兒季三笑一看這小子真的跳入藥水中,心中一些顧忌和疑心已去了大半,他已相信小邪有那部「玄玄寶錄」,自己也開始背起小邪所說的每一句話。
他想:「等二十一天一周,若行了我再下去煮二十一天,那時他已經將寶錄全部告訴我,我就一掌劈了他,到那時我就天下無敵了,哈哈……」想到此,他忍不住已昂頭狂笑,笑音如夜島刺耳難聞。
寒玲以為他有什麼意圖得逞,連忙往藥桶看丟,見小邪還在裡面像菩薩般坐著,也不知是死是活,心中忐忑不安已極。
季三笑相當注意火勢,他不敢忘掉小邪交代的話,不能太弱也不能太猛,這副認真像,實是少見。
寒玲雖然幫著煽火,但不時往桶裡看,她想只要小邪一叫,她就立刻將藥桶推倒,讓小邪能逃出藥桶。
小邪在藥桶裡閉氣療傷,他一躍入桶裡,一陣刺辣已攻入小邪肌膚中,疼痛難挨。他覺得這老兒並沒有偷工減料或加料,安心的治傷。傷口一陣刺痛,小邪知道那是傷口肌肉尚未死去,可以利用藥物和真氣將傷口逼合。使傷口不致於結瘡疤,只留下一絲淡淡紅肉痕,當然這些都要歸功於那二十幾味天下至寶,小邪真是命大福大。
首先他先運功一周天發現有許多脈經被砍斷,得運氣逼穴一條條逼通它們。再運行一周天情況已有好轉。此時水已開始沸騰,「哧赫」襲向小邪肌曹,小邪利用「金針渡穴」將體外藥引入穴道運行全身以治療內傷。只見他「百會」穴已滲出一絲絲污血。
第一次行功最重要,小邪必須將內臟瘀血排出體外,還必須接上穴道脈路,也必須逼合傷口,否則下次行功就無甚效果。
季三笑一看水開了,他想看看小邪有何反應,但他只見到小邪坐在桶裡也不知是死是活,小邪交代不准動他,季三笑也不敢動小邪。
寒玲看到水不停沸騰「咕嚕」叫著,心中直往下沉,她好希望立刻知道小邪的生死,可惜小邪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時間不停流逝,一刻……兩刻……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已快到中午了。
寒玲開始流淚,她見小邪已在水中四小時,連一點動靜也沒有,心頭有若被千鈞重石壓著。
小邪知道再行功五周天就可以將傷口逼合,並將脈路接通。功行六周天就能將內傷瘀血排出,比次療傷就可告一段落,他也擔心火勢不夠,有礙療傷。
季三笑心頭也開始沉重起來,他想這門功夫未免太驚天動地了,用開水煮上四小時,天下怕沒有這種人吧…小邪會不會死了?他已有點猶豫。
寶行三周天,已過了兩小時,是中午時分。
小邪知道運功太久,外面的人恐怕會以為自己死了,因而不再加火,還有可能撈自己,
那就前功盡棄,心中直叫著「鵝米豆腐。」
季三笑心想小邪大概死了吧!他已加火加得甚累,但他還是懷有這麼一點點希望,是「玄玄寶錄」這天下無雙的武功在著他。
寒玲已哭出聲言,她不管老鬼就往藥桶推。
「你幹什麼?」李三笑大叫一聲已攔住寒玲。
寒玲哽咽道:「老鬼你害死了楊小邪,我要報仇!」粉拳已打向老鬼身上。這時她武功已失,出手有若在煽風,打在老鬼身上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老鬼不閃不避叫道:「女娃兒你等著點好不好,說不定他沒死被你這麼一弄就死了,好歹也等太陽下山再說。」
寒玲幽幽道:「可是他……那有人在開水中煮這麼久,我怕他早已死了。」
李三笑也是如此想,但他還是存著一線希望他道:「等等看,若真的死了也不在乎多煮
幾個鐘頭,我們將這些木材燒完再說。」他指著地上一堆不算大堆之木材「火勢如虹,火舌騰騰不已。
不久木材又快燒完了。
小邪已運完五周天,剩下最後一周天,眼看著就要大功告成。
但李三笑已絕望歎道:「女娃兒我們失敗了。」他很難過的呆坐於地。
「哇!」寒玲連最後一弦希望也在李三笑這句話中而幻滅,哭著就要推倒藥桶。
李三笑一急;立刻拉開她叫道:「人死了藥可還有用,你不能亂糟蹋了好藥。」
寒玲被他一拉摔在地上悲叫道:「你害死了小邪我要讓你得不到藥水!」說完她已再次衝往藥桶。
季三笑一擋把她給擋了回去。
寒玲實在沒有辦法楞在那裡,既傷心又悲憤。看看剩下之木材地想:「不如引開他注意力再推倒藥桶。」
寒玲道:「老伯,剩下這些木材放著也不好,統統燒掉算了。」地做出一副無奈而楚楚動人之像。並走向前拾起木材往爐裡丟。
季三笑見她不再推藥桶,也不阻止她丟木材到火爐裡去,就這樣火勢又加大。
小邪在藥桶中暗道一聲好險,差點就因火力不足而前功盡棄。
寒玲放著木材,一看李三笑不法意,順勢就往藥桶推,但她快季三笑更快一甩手又將寒玲拉開。
寒玲一直想要將小邪弄出來,但老是被季三笑阻擋,不由得性子已發,不時繞著藥桶,一見有機會就推。
季三笑陰笑道:「我偏不讓你推!」他一口怨氣還沒發,現在又碰上寒玲無理取鬧,心火已升,也賭起氣來。
兩人這麼一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火勢也漸漸減少,最後也熄滅了。
季三笑一看人熄了他歎口氣道:「娃兒你也別推,我們將這小表撈起來看看。」他神情沮喪,有若一隻鬥敗公雞,慢慢的走近藥桶想將小邪撈上來。
寒玲也哽咽走了過丟。
小邪暗自好笑心頭想:「他們以為我死了,好,死就死,裝死我也不外行。」只要一閉氣,他這模樣比死人還恐怖。
李三笑已將小邪身軀撈出來,只見他全身冒著白霧氣,肌肉通紅傷口已合,一點也無被煮爛之徵象,老鬼探探小邪鼻息也沒喘氣,奇怪的將小邪放在石床上心中不時嘀咕小邪生死。而寒玲已泣不成聲,哀痛欲絕。
小邪想:「***裝什麼死?這老鬼又不是和我多有交情,我武了他說不定還在偷笑呢?這可苦了寒玲。·」想到此他已開口陰沉沉道:「老鬼你過來。」
李三笑一驚非同小可,死人復活了,「蹬瞪蹬……」一連退了好幾步,失魂的望著小邪。
寒玲則破涕為笑,一跳起來拍手叫道:「小邪你沒死……我……」事出突然她也不知如何表示心中之喜悅。
小邪笑道:「死是沒死,差點被你哭死啦!」
「我…我…」寒玲馬上擦拭兩頰淚珠,既窘困又欣熹的望著小邪,一掃心中陰霾。
小邪又望著李三笑道:「老鬼,你算什麼嘛!我叫你不能動我的身體,你卻故意把我抬出來,你害我受傷不淺。」
季三笑可是又驚喜又欽佩的望著小邪,興奮異常道:「小兄弟,我…我…老夫實在沒想到你還活著,這……對不起小兄弟。」現在小邪在他眼中已是大神仙,大師父,他已忘記自己是誰了。
小邪叫道:「混蛋哪!本門武功天下第一,這些小事你也怕成這個樣子,被你這麼一抬,害我失去了十年功力看你該如何賠償我?」
季三笑苦笑道:「小兄弟你別難過,老夫有兩條靈蛇是變種蛇,老夫也不曉得它叫何名,但它的血可以恢復功力,老夫這就丟捉來給你服用。」
小邪叫道:「好吧!既然你能幫我回復功力,我也不責備你,對了,我有點餓,你再弄點東西回來,最要緊的是酒,練這種神功完畢時最好喝點陳年老酒,方能爐火純青,餘毒盡除,等一下我再告訴你一些細節。「
自從小邪活過來以後,季三笑可是對他的話「過耳不忘」深怕將來練功忘了一些步驟,更是對小邪深信不疑。他道:「老夫這就丟準備。」說完他已興沖沖的往外奔,深怕時間耽誤太多似的。
寒玲輕笑道:「小邪你好神奇,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呵呵……」小邪得意笑道:「我是天生靈台泛光,七竅通天,神戶英挺,十足金剛命,在朝帝王像,在江湖是霸王像,那裡會死?就是有人把我埋了,你也要相信我還活著。」
周八伯替小邪看的相,小邪是永遠不會忘記,而且是逢人便吹,以表現自己命好,也因而自我陶醉,真以為他真是帝王侯了。
寒玲奇道:「為什麼?你真的殺不死?」
小邪道:「當然,我已經和觀音菩薩結拜作朋友,她不保護我要保護誰?」
寒玲淡然道:「我相信你就是。」這許多天來,小邪的一切都是那麼令人無法相信而必須去相信,所以寒玲她相信了,沒有理由的相信,只因為他是楊小邪。
小邪呵呵笑道:「將來還有許多秘密我再告訴你,保證你大吃三驚,嘻嘻……」小邪正在幻想他也會生孩子,樂得呵呵直笑著。
「你還有什麼秘密呢?」
「天機不可洩露,不過我告訴你!」小邪欺身在寒玲耳邊細語道:「我會生孩子。」
「你……」寒玲耳根泛紅,困窘已極。
「哈哈……」小邪大笑道:「這有什麼稀奇,慢慢來就會了嘛!炳哈……」
這時小邪穴道白氣已散光,皮膚也轉為淡紅,他才把金針拔出,只看傷口完好如初,像是一倏紅線黏在上面一般,不注意看還真看不出來。
寒玲驚奇道:「小邪你真邪,我簡直不敢相信。」
小邪道:「小事一件,以前華佗能夠剖開人家腦袋,洗好腦漿又縫回去,比起華佗我這就算不了什麼了。」
「那只是傳說。」
小邪道:「無風不起浪,沒有幾分事實也不會留傳到現在,若你想學,等到有一天我回去時,咱們再找老頭子傳授如何?」
寒玲嗔笑道:「我才不要呢,看你怪怪的,你老頭更不用說了。」
小邪叫道:「你放心,我怪,我老頭可好得很,你見到他一定會喜歡他,他很難得生氣,不過……他有個壞習慣。」他神秘的望了寒玲一眼。
寒玲問道:「什麼壞習慣?」
小邪哧哧笑道:「他跟我一樣喜歡吃狗肉,你想不想學吃狗肉?」
「狗肉?丐幫弟子倒是有不少人吃,但我沒嘗過,狗肉真的那麼好吃?」
「呵呵……」小邪笑道:「這簡直是人間仙品,你若不吃真是枉到人間,我告訴你,玉皇大帝他也吃哪!」
寒玲嬌笑道:「你又沒上天堂,怎麼知道玉皇大帝也吃狗肉?」
小邪神氣道:「這你就不曉得,在我故鄉有間廟供的就是玉皇大帝,可是我有幾次捉狗往那裡藏,結果第二天就不見了,更奇怪的是我看到玉皇大帝的嘴巴還油油的,這狗不是被他吃去還有誰呢?」
寒玲也不知是真是是假,看小邪講得蠻像回事,她道:「那你是不是換地方藏狗?」
小邪道:「那時候我還小,一看玉皇大帝敢和我爭狗肉吃,我好氣就拿條繩子把他給綁了起來,結果還真靈,這麼一綁那些狗肉也不再遺失,我就向玉皇大帝說:「別再偷我狗肉吃,我就放了你。」他當然不好意思回答;我又解開他身上繩子,心想做這麼大的皇帝沒狗肉吃也真可憐,我就時常弄點煮好的狗肉丟拜他,他也吃得很過癮,一直到我找到另一個藏狗的地方,才沒繼續供奉他狗肉吃。」他說得歷歷如繪,傳神之極。
寒玲笑道:「我們下次見到你爺爺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她懷疑有人躲在那間廟裡偷小邪的狗。
小邪歎道:「我爺爺?算啦!他是只大懶蟲,從來不出門,他那會曉得這種事,你下次去最好弄上二斤酒,幾包香肉給他,我看他連心肝都肯挖出來給你。」
寒玲道:「好吧等你要回丟時,我再跟你回去看看你爺爺,你什麼時候回去呢?」
小邪心想:「這「黑血神針」她可能不曉得,不如問她一下少林寺在那裡,以後想回去也好偷敢它幾下。」他問道:「你知道少林寺在那裡嗎?」
寒玲道:「在嵩山少室峰,河南省,你問這個有何用處?」
小邪笑道:「我要到少林寺敲鐘,敲響金鐘時我就可以回去了」
「你要到少林寺敲鐘?」
「對呀!而且還要敲二十四響向。」
寒玲驚道:「二十四響?你別嚇人好不好?」
小邪叫道:「誰嚇你,敲二十四響有什麼了不起,我高興我還想敲他一百響呢?」
寒玲擔心道:「小邪你可別亂來,少林寺的鍾是不能隨便敲的,你知不知道那鐘樓是由十八羅漢看著,除非少林寺有重大變故才會敲二十四響,我聽乾爹說他只聽到兩次,而且都是掌門人死了。你這一敲天下不大亂才怪?」
小邪一聽掃興已極懶懶道:「這麼說我老頭是要我等到少林掌門人死了,再要我回去嘍!」
寒玲點頭道:「看來是如比,但又有誰能殺得了少林掌門人呢?除非他自己老死吧!我看你非等上三、三十年才能回去了。,一
小邪道:「這個不行那只好找到「黑血神針」了。」
寒玲豆追:「「黑血神針」是什麼東西?」
小邪笨追:「寒玲,我說死不掉是騙你的,那「黑血神針」是一種很小的針,刺在人身上馬上會死亡,而且找不出一絲痕跡,我中了它,也只好和你說再見了。」
寒玲驚道:「這麼厲害?」
小邪道:「要不是這麼厲害,我老頭也不會叫我見到它,就要像瘋狗一樣的逃命。」
寒玲噢笑道:「·這要是讓我找到一支,哈:看你還敢不敢再欺負我?」
小邪得意道:「等你找到再說吧「趁現在……」「啪」他已打了寒玲一巴掌,閃身往外奔去並不時哈哈大笑。
「你……」寒玲摸著下巴:「可惡!」她也追下去。
「哈哈……」兩人喜悅追逐,時有笑聲傳來。
XXX
時光如梭,歲月似水。一連三星期已過。小邪也圓滿治好傷勢,又如生龍活虎般。
在這同時,他也不斷念一些不三不四連他自己也聽不懂的武功心法給「幽靈鬼王」季三笑聽。
季三笑也將小邪視如爹爺,侍奉得無微不至,他還不時伸手去淌那藥水,躍躍欲試神功威力,他也不怕被剝掉一層皮。他問小邪要如何進行方能無礙,小邪也一一胡扯一番道理,當然是免不了要以溫水先開始。今天——
季三笑甚是高興問道:「少兄弟現在我可以嘗試一下藥水之滋味如何了吧?」他已足足憋了二十一天,這種焦急之心最難熬。難怪他不等小邪開口就已先問起來。
小邪暗自好笑他道:「可以啦,藥性已沒先前那麼強烈,現在已適合你,來來來!先將衣服脫掉再進入藥桶中,神功馬上就要大成了。」
「呵呵………」季三笑真是個不要命,迷昏了心,趕忙脫掉衣服不等小邪指手就往藥桶跳:「小兄弟,好舒服哇!」他不時潑起水花往臉上灑,真是如魚得水。
小邪心想:「舒服,你當然舒服了,等一下還有更舒服的。」他笑道:「老鬼「凡事第一次都是最重要的,所以我要在藥桶裡架上蓋子,保留出你的頭部在蓋子上,我將蓋子綁好,你要盡量忍耐,一直到無法忍耐時,我再將蓋子打開。」
「這……」季三笑心想:「這小子會不會有詐?」立即爬出桶子道:「不加蓋子不行嗎?」
小邪也是知道季三笑老奸巨滑不是那麼容易上當,他嚴肅道:「不加蓋子你一熱一怕就會往上竄,這就前功盡棄,我加蓋子是要你沒辦法出來,那時候你得強忍著痛苦,這才能激發你忍耐功夫達到最高之程度,我是為你好,這樣好了,你要是怕我害你,那你就給我一些禁制,例如毒藥,或者是其他一些你的看家秘招,如果我害了你,我也得賠上一條命,這你總可以放心了吧!」小邪故意說出毒藥,一方面自己對毒藥有獨到之處,另一方面是這老鬼人稱天下二毒,他對毒藥一定最有信心,果然不錯,李三笑上當了。
季三笑想:「這二十幾天來,楊小邪對我倒是有問必答,而且還答得很詳細,想必他是在報恩,哼哼!老夫可不吃你這一套,你想用感情來收買我,那你就看錯人了,至於練功之方法他說的倒也不假,我要是忍不住一定會往外面跑,這樣一來真如他所說是前功盡棄,而他寧願以身陪命那是他自己找的,我就來個過河抽板,要他死於非命。」他道:「你服下我這顆「不見天」丹丸。只要三個時辰不服下解藥馬上會七竅流血而死。」他從衣袋翻出一顆紅如櫻桃之藥丸,看他的神倩似乎對這藥相當有把握。
小邪考慮也不考慮一下,抓起藥丸就往嘴裡吞道:「這你總該放心了吧!」
季三笑暗道:「小子你死走了,這丹藥連我自己也沒有把握解停開,你吃得倒像是在吃糖一樣。」他很滿意的道:「你放心我練功練好馬上替你解掉,你有吃等於沒吃一樣。」
小邪心想:「老兒,你看錯人啦!你這小孩子的招數連我肚臍眼都不如,還想耍我,我要是沒把握我也不會服下你那顆紅櫻桃。」他道:「就是有吃和沒吃一樣,我才會如此爽快的服了它,我們開始吧!別浪費時間。」
季三笑很得意陰笑數聲,他也覺得時間寶貴,再次躍入藥桶中。
小邪也不客氣,找了一個大蓋子中間挖個洞像套囚犯般將季三笑套在桶中,還找了幾根鐵條架在上面用鐵絲纏好,檢查一下才滿意道:「行了老鬼你現在將真氣佈滿全身,我要加火了。」「拍」小邪打了他一個響頭呵呵笑個不停。
季三笑以為小邪這一掌是在試驗自己運功了沒有,也不生氣,但自然的瞪了小邪一眼便立即運起功力道:「可以了你點火吧。」
小邪問道:「你的煤油放在什麼地方?這木材點不著須要煤油。」小邪是要拿煤油燒蛇,準備脫逃。
季三笑不疑有詐道:「右邊山洞約七尺左右,有個大桶就是煤油,你走過去就可以看到。」
小邪笑嘻嘻走向寒玲眨眨眼神氣已極的將鐵桶通通搬出來。
寒玲也會心一笑走過來幫忙。
李三笑還是心有餘悸他道:「少兄弟別太快,慢慢加火,我怕火太大我受不了。」
小邪哧哧笑道:「放心我會省點用,你運功吧!最好將眼睛閉上,以免岔了氣。」
李三笑還真怕岔了氣趕忙將眼睛閉上,默運神功。
小邪知道煮老蛇王湯的時間到了,他開始點火,一點點煤油已將火勢帶大,水也慢慢熱起來。
小邪想利用這時間替寒玲解除禁制他道:「寒玲你快坐在石床上,我替你恢復功力。」
寒玲點點頭坐在石床。
小邪道:「你快運氣看那裡不通就告訴我。」他已拿出金針準備替寒玲渡穴。
寒玲依言運功不久她道:「章門」,小邪立刻以「大悲指」點向「章門」穴再利用金針逼入真氣,替寒玲打通穴道。
一會兒寒玲又叫:「天池……天突……神門……至陽……曲泉……神庭。」
「神庭」穴一解,寒玲已起身叫道:「成啦!」她又恢復以前活潑可愛。
小邪噓了一聲叫道:「小聲一點,老鬼還在旁邊哪!」他指指李三笑,兩人凝目而笑,往老鬼走去。
小邪叫道:「老鬼現在覺得如何呢?」
李三笑道:「還可以但已有點熱。」
小邪安慰道:「沒關係現在熱,以後就不熱了,你忍耐點。」
李三笑道:「老夫省得,你休息吧別太累著了。」他是錯把小邪當恩人了。
小邪想笑但沒笑出聲音他道:「好吧你廢話少說,別岔了氣。」
不久水漸漸口出蒸氣,老鬼臉上也湧出汗水。
小邪又加了不少木材他道:「我出去解手一下馬上回來,你別亂動忍著點,大功快告成了。」
李二笑已不能開口,只以點頭表示。
小邪走向寒玲道:「你留在這裡看好老兒,我出去辦些事馬上回來。」
寒玲也不知道小邪要搞什麼她道:「好,但你要快點回來,我一個人在這裡會怕。」
小邪點頭道:「不必半刻鐘我就回來。」他扛著那桶煤油直奔洞外,他暗道:「***,殺人放火可是我專門的行業哈哈,這招清蒸老混蛋夠他脫層皮哩,哈哈……這些臭蛇也留不得噁心死了。」
蛇群一聞到煤油味,已驚惶往外逃命。
小邪一看立時奔出谷口在外面澆了一圈防止蛇群走脫將剩下的潑在四處,又找了許多枯樹丟在四通,這才滿意掠回洞中。
小邪對李三笑道:「如何,滋味如何呢?」
季三笑滿臉通紅世不曉得開口猛搖頭。
小邪丟了三根木頭到火堆裡又道:「老鬼你可要好好忍耐,若忍不住就喊,喊出聲音來可以減少痛苦。」
小邪一說完,李三笑馬上吼叫起來。
小邪哧哧笑道:「叫啊!叫愈大聲愈好,快快否則等一下就來不及叫了。」小邪還不時打他的頭,像拍皮球一般。
「哇——好熱啊!我受不了了,小兄弟你快放我出去,哇……噢……」言若巫山猿啼,悲厲已極。
小邪笑道:「受不了?受不了也得受,你以為這門功夫這麼好學?呵呵……」
李三笑被熱水燙得實在受不了他叫道:「快!小兄弟快放我出去,我不練了。」
「不練?你說不練就可以不練?好好給我練,否則我拿誰來練?你再說不練我就給你來個「卡嚓」!」他折斷木頭叫道:「殺了你。」
李三笑還以為小邪是在強迫他忍耐,他苦叫道:「快呀!痛……熱哇——少兄弟快打開蓋子,啊……我受不了了,快放我出丟。」他現在正是在嘗試「熱鍋上之螞蟻,開水上的活蛇。」
小邪叫道:「死老鬼,你以為我是誰?什麼鳥蛋「玄玄寶錄」我每天上茅坑就是在練這門功夫,你是吃了我的迷魂藥,迷了心失了魂,想學我在開水中游泳,嘿嘿!你好好學吧!我走了。」他又打了李三笑七八個耳光,去了所有木材到火爐裡,拉著寒玲揚長而丟。
李三笑這時熱水臨身,那聽得進小邪的話,只是苦叫哀叫:「小兄弟……快放我出去…哇……我受不了啦!」他整個人已如瘋子般狂叫不已。
小邪和寒玲奔出谷外馬上點燃煤油。
「呼——」一聲火舌已豉卷整個蛇谷。
火勢由外向內,故而蛇群根本役法逃「嘶嘶」亂叫。
小邪和寒玲已笑著掠往山下消失在叢林中。
季三笑也因開水過燙而昏過去。
這時有倏黑影快如電閃的射入恫內,只見他一揚掌已將藥桶震碎,挾著李三笑往洞外一掠消失在一片火焰中。他的動作之快之猛寅屬少見,必是武林絕頂高手無疑。
不久蛇谷已化作一片火海,從此再也沒有「蛇谷」這名字了。
山風吹掠,景色宜人,陽光乍現,大地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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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邪他們已找到一塚客棧,兩人大吃一頓。
小邪得意笑道:「這老兒不死也要脫層皮嘻嘻……」
寒玲嗔笑道:「虧你還想得出這個把戲,不過要不是你,我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語氣之間充滿感激。
小邪笑道:「這下你該相信我的厲害了吧!」
寒玲嬌笑不已,她實在沒看過這種古裡怪氣之人。不久她道:「對了,你還記得那批黑巾殺手?」她想到上次被追殺有點奇怪。
小邪道:「怎麼曾不記得了,我也莫名其妙就惹上他們,要想和談都沒辦法,殺又殺不完,不過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他們都是一些可憐人,也許死掉是他們最好的解脫。」
寒玲不懂道:「這是為什麼呢?」
小邪道:「原因多啦!他們不但沒有鼻子耳朵,而且整個臉都爛掉,所以他們才會蒙著臉。」
寒玲吃驚道:「真的,那有誰這麼狠心如此做呢?」
小邪恨道:「是天下最沒良心,也是最卑鄙的人,我倒想把他煮一煮。」
寒玲道:「丐幫耳目遍天下,我回去請哥哥查,也許可以登得出那人是誰也說不定。」
小邪歎道:「查出來也沒用,誰能殺得了他,你知道上次有一位黑衣殺手他是誰嗎?就是最後來那個。」
寒玲搖頭道,「當時我昏迷過去,不曉得他是誰。」
小邪道:「首先我也不知道,但在蛇谷和老兒談天以後才知道他叫童血熊,是九魔之一的「鬼谷魔王」,你想他武功那樣高強的人都被買做殺手,我們算什麼,我看挾著尾巴逃走才是上策。」
寒玲嬌笑道:「你還不是一樣把他給殺了。」
小邪叫道:「媽的,你沒看到我差點也斷了氣,這是他太大意才會翹在我手中,機會不是天天有,月亮也不是每天都是圓的,我還是逃跑才划得來。」
寒玲道:「那我呢?跟你跑?」她發現自己說這種話,有點太「那個」已低下頭,粉臉泛紅。
小邪呵呵笑道:「跟我跑?你追得上我嗎?我看你還是回到丐幫去比較安全,然後要找我再來找我,反正你說你們丐幫弟子遍天下,隨時都能找到我不對嗎?」
寒玲幽幽道:「可是我還是喜歡跟你闖闖江湖。」
小邪看了她一眼,見她楚楚動人,無奈道:「好吧!被纏上了甩也甩不脫,那你以後見到有危險就跑,像……反正你跑就沒錯,最好跑到你們丐幫分舵躲起來。」他本想說跑得像瘋狗一樣,但想了想又沒說出口。
寒玲點頭道:「好,只要有危險我就跑,跑得愈快愈好。」
小邪笑呵呵道:「跑呀!找家大客棧睡七三天三夜,哈………」
兩人在笑聲中走往大城鎮。
寒玲身上不知何時已掛起小鈴子,走起路來叮叮噹噹甚是悅耳。
小邪奇道:「寒玲你為什麼要掛鈴子,想拉風是不是?不過蠻好聽的。」
寒玲笑道:「我名字有個玲字,所以找喜歡掛上鈴子,也喜歡它清脆的響聲。」
小邪道:「要是沒有鈴子呢?例如前幾天你被追殺而鈴子不見了,你會不會有點不習憤?」
寒玲點頭道:「是有點怪怪的,所以找剛又買了鈴子掛在腰上,怎麼樣?」她晃了一下柔腰,立即一陣悅耳鈴聲傳出來。
小邪讚歎道:「蠻誇張的嘛!我看也不用叫你寒玲了,朕就對你小丁如何?像皇帝封妃子一樣,小丁、小丁當、叮叮叮、噹噹噹、哈哈……蠻有意思的。」他愈念是愈順口,也愈覺得好笑。
寒玲叫道:「我不要,這麼難聽,換一個好不好?」
小邪奇道:「換?小丁換什麼?嘴長在我身上,我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小丁、小丁、小丁…」他叫個不停。
寒玲想:「小丁就小丁,和他鬥嘴我看等一下更難聽的名字都叫出來了。」她道:「好嘛!「小丁就小丁,你別念個不停,我們快走免得太陽下山還趕不到大城市呢?」
小邪道:「小丁,我們用跑的如何?」
寒玲嬌笑道:「我才不上你的當,弄不好又像上次,你一跑又帶回來十幾個要命的,差點都把命都去了,你還想再帶幾個人回來嗎?」
小邪尷尬笑道:「意外,上次純屬意外,嘻嘻……」
寒玲道:「這次呢?這次要是再意外你又如何?」
小邪一想暗道:「***,俺真憋,上次一跑帶回來要命的,這次說不定帶個棺材回來,賭博也要講點運氣,該癟十就癟十,一點都不能亂來。」他道:「好吧!我們走快一點就是,等到有大城市,我有你這位小丁爺保護,我看要掛十一個麻袋啦!」他一想到大城鎮一定有丐幫弟子,這就不怕人家追殺了。寒玲嬌笑道:「走吧!到時候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