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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九 章 文 / 柳殘陽

    雙手緊緊地摟住沙成山,丘蘭兒笑出眼淚來,她淚眼婆娑的抬頭望著沙成山,俏嘴微翹的道:「沙大哥,這不是做夢吧?」

    雙臂一緊,沙成山笑起來,道:「我也有此感覺,但卻並非是夢!」

    丘蘭兒把嫩臉在沙成山的胸前連連磨蹭不已的道:「如果是夢,那便大煞風景了,沙大哥,你說是嗎?」

    沙成山笑了笑,低聲道:「蘭兒,你怎麼也來了?」

    「玫瑰毒刺」丘蘭兒仰起臉來甜甜笑道:「有兩個原因促使我必須趕來方家集一趟!」

    沙成山把尖如針的胡茬在丘蘭兒的秀髮上贈,低聲在她耳邊道:「說給沙大哥聽聽!」

    丘蘭兒仍然緊摟著沙成山的腰,邊笑道:「前日我在沙河附近聞得有人提起『武林老爺』秦百年在項城曾失去兩件寶物,我當時就覺得一定是大奶奶出銀子要我同胡大年為她奪取之物。究竟是什麼東西,值得大奶奶如此覬覦?我雖不知大奶奶何許人,但卻想知道那兩件東西是何重要寶物,所以在暗中訪探之下,便來到了方家集……」

    她一頓又道:「沙大哥,我告訴你知道,這一路上我遇到不少『無憂門』的人物呢!」

    一笑,沙成山道:「那麼,另一個原因又是為了什麼?」

    丘蘭兒俏嘴一嘟,羞赧的道:「為了找你呀!」

    沙成山哈哈笑道:「找我?你怎知我會在這兒?」

    丘蘭兒得意的笑道:「方家集已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熱鬧的地方還會少了沙大哥?再加上你曾為秦百年出過力,我想你一定會來這兒的。果然你在,嘻……」

    沙成山有些迷惘,心中暗想:「武林老爺」秦百年已經利用自己誘殺了他的寵妾「飛天蜈蚣」冷如冰。

    然而他的兩件東西卻又存放到項城大徒弟關天水的家中,關天水知道東西被劫之後怎不找到方家集來?

    上次安排要自己為他往陽城走鏢剛完,如今明敞著丟了東西,他在弄的什麼鬼?連苗疆潛在附近的柳仙兒也趕來方家集了,如今冷如冰死了,東西卻在這兒,為何秦百年仍然不動聲色?

    百思不得其解,沙成山笑對丘蘭兒道:「蘭妹,我便老實告訴你,秦百年所托我送的,只是一粒蠟丸,但事後我知道,傳言中的兩件寶物,實際上是一本『百竅神功秘籍』與一張寶庫圖。經過這幾天的觀察,我實在不敢肯定這兩樣東西會落在萬家集!」

    丘蘭兒眨著迷惘的大眼,問道:「沙大哥,你知道大奶奶的身份嗎?」

    一笑,沙成山道:「他是秦百年的寵妾,也是『苗疆百毒門』的一個有份量人物,但她已經死了!」

    丘蘭兒怔怔的道:「好可怕,秦百年身邊的人竟然會是謀他寶物的『南疆百毒門』人,太不可思議了!」

    沙成山指著前面,道:「走,蘭妹,我們到我的住處去!」

    丘蘭兒不解的問:「可是平安客棧……」

    搖搖頭,沙成山笑道:「買賣做砸了,如今的沙大哥在替別人的鬼宅當門房,我就住在前面大門下!」

    丘蘭兒怪聲尖笑起來,道:「開玩笑,堂堂『二閻王』,豈會淪為看大門的人?打死我也不信!」

    沙成山指著前面,道:「去了你就會知道。一日一兩銀子,我很滿意我目前的工作!」

    二人一路到了前面,沙成山拉開門房木門,笑道:「這便是我的住處!」

    丘蘭兒走進小小房子裡,沙成山正欲點燈,突然丘蘭兒拉住沙成山的手,道:「不用點了,我全看清楚了,不就是一張木床一條舊棉被嗎?」

    沙成山笑笑,道:「若論舒坦,遠不如你那小船好!」

    丘蘭兒坐在床沿上,笑道:「比清靜,這兒也不差呀!」

    沙成山哈哈笑起來……

    丘蘭兒便小島投林般的貼進沙成山的懷裡,她低訴似的輕聲道:「沙大哥,你往陽城走,小妹便心驚肉跳日夜懸念著你,小船上船頭我看天,船尾我看水,就是盼不到你的重視,我……我……」

    沙成山托起丘蘭兒下巴,低頭笑道:「我並未進入陽城。百花谷我見了秦百年,也收下他的一兩銀子。蘭妹,你可曾想到?我只有一兩銀子,怎好到你那兒去?」

    丘蘭兒嬌慎的道:「沙大哥,你便一文不名又有什麼關係?丘蘭兒並非世俗一般女子,只要沙大哥不棄,丘蘭兒便心滿意足了!」

    沙成山心中一緊,他緩緩的摟住丘蘭兒,道:「蘭妹,我知道銀子並不重要,但秦百年只花一兩銀子由我替他除去身邊大患,我感到有些窩囊。這種事情說給你聽,豈不有失沙成山的面子?」

    丘蘭兒不再說話,她以行動表示自己對沙成山的仰慕與感激!

    只見她雙臂忽然上提,一下子便摟住沙成山的脖子,俏臉一偏,小嘴便湊到沙成山的大嘴巴上!

    沙成山並未拒絕,反而把一張滿是青胡茬的嘴巴張開來迎上去!

    於是,丘蘭兒發出「嗚嗚嗚」聲,靈蛇似的細腰也開始在沙成山的懷裡扭動起來了……

    房門外面的月光明亮,門房內一片黑暗!

    月光雖亮,照不到人們的心中。

    而門房內無燈似有燈,燈光在沙成山與丘蘭兒二人的心中明亮著,清晰得沒有半點可隱藏的把二人結合在一起……

    於是,沙成山與丘蘭兒共同奏出人生美妙的樂章,那纏綿中有著聖潔的快樂,直到丘蘭兒流出滿足的淚水……

    沙成山就在這時候猛然醒過來,他怔了一下,坐直身子,期期艾艾的道:「蘭妹……我們……我們做錯什麼事了……」

    丘蘭兒拭去淚水,道:「兩情相悅是錯事?沙大哥,江湖兒女不來俗套,只要沙大哥不變心,便是丘蘭兒之幸!」

    沙成山一把又摟住丘蘭兒,低聲道:「蘭妹,你令我驚訝不已!」

    丘蘭兒相當溫馴的道:「是嗎?沙大哥,你指的是什麼?」

    沙成山湊近丘蘭兒耳畔小聲道:「你在江湖闖蕩數年,竟然仍是處子之身,如非親自體會,怎能令人相信?」

    一聲淺而又甜的笑,丘蘭兒道:「若非處子之身,便不敢奢望與沙大哥共效于飛了!」

    沙成山滿足的又把大嘴湊到丘蘭兒的巧嘴上,他閉起雙目,享受著他從未享受過的熱愛!

    終於,丘蘭兒睡著了,她睡在沙成山那有力的臂彎裡,面上流露出十分甜密。的笑容!

    沙成山卻歎口氣,心中在想——我沙成山怎會做出這種事來?蘭妹對自己獻身,往後就得對她負起一定的責任,否則,沙成山便不是沙成山了!

    丘蘭兒睡得十分香甜。沙成山一大早趕往鎮上平安客棧弄吃喝的時候,不忍把丘蘭兒喚醒來,便匆匆掩上房門走了!

    沙成山往東直走,卻不料就在他走後不到一盞熱茶的時辰,斜刺裡巴總管與石昱二人從另一條斜路上走來!

    巴總管望望場邊瓦棚內,沙成山的黃膘馬仍然呆立在大木槽邊懶洋洋的動也不動!

    石昱當先走上台階,他未叫門便先伸手去推。

    大門裡面未上掛,石昱「咦」了一聲遂與巴總管一起走進大門內。二人推開房門看,立刻相對大吃一驚!

    巴總管使個眼色,石昱咬咬牙便緩緩拔出砍刀,只見他一個箭步撲到木板床前,砍刀已架到熟睡在木板床上的丘蘭兒脖子上!

    睡夢中的丘蘭兒驀然一驚,她不動,但卻睜開大眼,立刻驚異的望著床前兩個大漢,道:「你們……」

    巴總管憤怒的罵道:「小狗操的,竟還有美女相伴,難怪這王八蛋樂不思離去了!」

    石昱嘿嘿冷笑,道:「姑娘,石大爺不同你多囉嗦,說吧,你是『無憂門』的人,還是『苗疆百毒門』派來的?」

    丘蘭兒平靜的道:「你把刀架在我脖子上,叫我如何說話?」

    石昱沉聲道:「你們那一套我清楚,別想玩花招,說!」

    丘蘭兒面色一緊,道:「總得叫我穿好衣衫吧?」

    巴總管一把抓起床尾放的一套翠綠綢衫褲,叱道:「你就在被子裡摸索著穿上吧!」

    丘蘭兒慢吞吞的把衣衫穿上身。

    她仍不見沙成山回來,心中不由得大急,又見石昱的砍刀不離脖子,自己便想動手也沒有絲毫機會!

    巴總管已自床下抽出一根麻繩,反臂把丘蘭兒捆起來,把丘蘭兒的一柄尖刀也搜來插在腰上!

    石昱已收起砍刀,冷笑著往丘蘭兒臉上摸了一把,道:「小娘子,看你的模樣嫩得很嘛!是哪個門下的?」

    巴總管重重的道:「八成是『無憂門』先派來這女子,乘著看大門的小子不在溜進來,無非是想以色為餌,方便她們的行動!」

    石昱立刻捋著鬍子,皺起濃眉,道:「總管的意思是『無憂門』也要來搜宅子了?」

    點點頭,巴總管道:「不錯,可能就是這樣!」

    巴總管與石昱二人當然不認識「玫瑰毒刺」丘蘭兒,否則他二人也不敢如此對付丘蘭兒!

    怒叱連聲,丘蘭兒尖聲道:「混帳東西,我不是什麼『無憂門』或『苗疆百毒門』的人!快把我放開,否則的話,我要你們後悔莫及!」

    石昱啼啼笑,道:「你已上了綁繩,猶在吒唬不休,嘿嘿嘿……」

    巴總管稍作思忖,當即遣:「快!趁著早上人少,我們把她先押回莊去,且由莊主來決定她的生死!」

    丘蘭兒聞言尖叫道:「我不去!你們究竟是誰?」

    巴總管怪吼一聲,道:「由不得你,走!」

    丘蘭兒雙肩一晃,退往床邊,道:「你們的莊主又是誰?難道……」

    其實丘蘭兒早已從沙成山那裡知道這兒發生的事情,她卻又故意如此問,當然是想拖延時間,希望沙成山能及時回來!

    突然間,石昱攔腰一把抱起丘蘭兒,嘿嘿笑道:「由不得你不走,石哥哥抱你回莊去!」

    丘蘭兒雙腳離地,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石昱與巴總管二人直往莊中走去,剎時走得無影無蹤!

    真快,沒多久,巴總管與石昱二人便又轉回來了!

    真巧,沙成山偏就在此刻抱著一應吃喝,也匆匆的從鎮上走來了!

    兩下裡就在場子邊上碰上面!

    巴總管一聲怒叱,道:「你不看大門,幹什麼去了?」

    沙成山面皮一緊,道:「巴總管,你沒看我是去鎮上弄吃的了?」他一頓,又重重的接道:「你們又不管我吃喝!」

    石昱怒叱道:「怎麼去了這麼久?」

    沙成山心中一緊——他怎麼知道我去的久?他們不是也剛剛來嗎?

    淡淡的,沙成山道:「一大早鎮上來了不少客人,我只得等著,平安客棧這時候還正忙著呢!我這是拿了吃的便回頭走,至少三天不用再往鎮上去了!」

    巴總管望了石昱一眼,道:「走,我們進去!」

    沙成山忙橫身一攔,道:「巴總管,你們白天也要進去?難道……」

    巴總管冷叱一聲,道:「小子,你難道又忘了?我不希望,也不喜歡你囉嗦,除了好生看著大門之外!」

    沙成山忙點點頭,子笑道:「是、是,我倒忘了!」

    巴總管與石昱二人推開大門,頭也不回的便往裡面走去。

    後面,沙成山只是冷冷笑著。

    他見巴、石二人繞向後面,便立刻輕步細聲的叫道:「蘭妹!蘭妹,快起來吃吧!我特意命平安客棧的大廚師弄了幾樣可口的菜,你嘗……」

    沙成山怔住了,他見床上已無玉人在,舊棉被有一半落在地面上,桌凳歪斜,顯然蘭妹遭到意外了!

    沙成山把一應吃的放在桌上,猛的躍出門房。就在這時候,他猛然醒悟過來!

    沙成山想起石昱剛才的話——為何去了那麼久?

    顯然巴總管他們已經來過,而且也擄走了丘蘭兒!

    一念及此,沙成山冷冷的嘴角一牽,那令人吃驚的冷酷雙目,厲芒畢裎!

    緩緩的退回門房裡面,沙成山反倒不急於追找丘蘭兒了。他更慶幸自己的遲歸,否則,一旦被姓巴的兜上,自己的身份便再難掩飾下去。方捕頭所言——攸關武林的一樁大事,那才更加重要!

    半個時辰不到,巴總管與石昱二人匆匆自宅子裡面走出來,巴總管手上提著個檀木箱子,自言自語,似是十分憤怒的樣子!

    石昱冷沉的走到門房裡,雙目逼向沙成山,道:「小子,你可要小心看守大門,這幾天也許有不相干的人往這兒來——尤其是女人,你要小心了!」

    沙成山傻呼呼的問道:「誰會來這兒同鬼打交道?石爺你說有女人?別逗了,我怎麼沒看到?」

    石昱望著門口的巴總管笑笑,道:「這小子果然不知道!」

    巴總管點點頭,道:「快回去,莊主尚在等我們!」

    當無往外面走去!

    石昱翹起虯髯下巴,笑著走向外面!

    沙成山沒有笑,但他的心中卻在笑——冷笑……

    關起房門,沙成山猛的喝了幾口酒。他知道此刻決不能找上方剛的宅子。姓石的幾句話,便等於告訴自己,丘蘭兒已落入他們的手中了!

    巴總管與石昱二人匆匆走回莊子裡,方剛已在樓上焦急的來回蹀踱,見巴總管提著一隻檀木小箱子走進來,一個箭步便迎上去,道:「東西找到了?」

    巴總管點點頭,道:「按小雲所說,屬下是在二院東側的內廂房地磚下找到這只箱子的,莊主請看!」

    方剛托著箱子擱在桌子上,只見箱子是由一把拳大銅鎖鎖著的,他伸出手一把抓,右腕運功,「砰」的一聲就把銅鎖扭斷,迫不及待地掀開箱子!

    只見一片霞光噴射,瑞氣干條相盈,箱子裡放的儘是珠玉金飾,哪有什麼「武林老爺」秦百年的「百竅神功」與「寶庫藏圖」!

    方剛憤怒地蓋上木箱,咬著牙道:「小丫頭竟然欺騙我,我方剛豈會把這點搜刮來的東西放在眼裡?可惡!」

    巴總管忙上前,道:「應該再逼那丫頭片子去!莊主,下手要重,相信方寬厚會說出來的!」

    猛的一掌拍在桌面上,方剛憤怒的道:「打鐵趁熱,走!」

    方剛帶領著巴總管、石昱二人走向地牢,迎面,佐大力匆匆走來。方剛一怔,問道:「這麼快你就回來了?」

    佐大力忙近前低聲道:「屬下已經探聽出來了,昨日趕來方家集的,有不少來自南疆,事情怕……」

    方剛猛的一咬牙,道:「走,今天一定要逼出口供來,再等下去不是辦法!」

    原來佐大力被派出去打探有什麼人物趕來方家集了。

    因為「武林老爺」的兩件寶物有太多的人早存掠奪之心,一旦傳出在方家集出現,必然引來各路人物。

    方剛的形勢最為有利,只要遏方寬厚說出藏寶地方,相信天下再也不會有人懷疑是他所盜取!

    方剛走入地牢。另一鐵柵裡面,丘蘭兒尖聲叱道:「喂,你們把我囚在這陰暗潮濕的地牢裡,想幹什麼?我又不認識你們!」

    方剛連看也未看她一眼。

    石昱已走近前,哧哧笑道:「別叫,別叫,等等叫你看熱鬧!」

    丘蘭兒尖聲道:「看什麼熱鬧?這宅子裡還有地牢,你們一定不是什麼好人!」

    不料巴總管怒吼一聲,伸拳隔著鐵柵打進去,道:「找死!」

    丘蘭兒橫肩閃躲,右手單切,也叱道:「還想打人?」

    緊接著「叭」的一聲,巴總管已痛得直甩手臂,罵道:「婊子養的,你等老子折騰你吧!」

    方剛沉聲道:「別理她,辦正事要緊!」

    就在這時候,另一鐵柵內,方小雲垂著淚對方剛道:「二叔,東西你都拿去了吧?」

    方剛「呸」的一口唾沫,吐得方小雲滿面直流,叱道:「小雲,你欺騙二叔?誰又稀罕那些東西?我要的是你爹從兩個『無憂門』女子身上掠來的寶物,你……」

    方小雲急切的叫道:「二叔,那是我爹一生積蓄,全送給二叔,難道不抵你要的兩件東西?二叔,我爹是你親哥呀!」

    方剛大怒,罵道:「賤婢,再不實言,便同你爹娘一樣!」

    說著回身指指最裡面的一個鐵柵門內!

    天爺!那個鐵柵門裡面正吊著兩個血人,只見兩人俱都衣衫破爛,面目全非,長髮垂下,露出四條下面儘是焦黑的腿。

    顯然,方剛昨夜曾在此用刑,他把兄嫂二人的腿已用烙鐵燙得骨肉潰爛,焦黑片片了!

    此刻,方寬厚拚命把垂下的頭扭挺起來,他雙目赤紅,口角溢血,啞著聲音,低沉地罵道:「方剛你會不得好死!」

    另一邊,方老太喘息的道:「兄弟,你……你……怎不……想想,你哥在……衙門當差的……時候,他……為你……攔下多……少是非……你不……感激也便罷了,沒想到為了身外……之物……坑害我們……一家……你……喪心病狂啊!」

    嘿嘿冷笑連聲,方剛沉聲道:「是你們不仁,作怪我無義!你們根本沒拿我方剛當親兄弟一家人看待。既有好處,為何怕我知道?如今既撕破面皮,你們就認了吧!」

    方寬厚突然大喝道:「方剛,你乾脆殺了我!」

    方剛哧哧一笑,道:「兄弟反目成仇,天下比比皆是,別以為我不能殺你!一旦我發覺希望幻滅,也就是你們的死期到了!」

    方小雲哭泣的道:「二叔,你……」

    方剛大喝一聲,道:「把她吊起來!」

    巴總管、石昱與佐大力三人立刻衝進去,三把兩把便把方小雲也吊了起來!

    方寬厚狂怒的道:「方剛,你這個瘋子,竟然對小雲也下起毒手了!」

    一聲尖吭的大笑,方剛道:「難得看到我們方家的人骨頭硬,且再看咱們誰的心腸狠!方寬厚,我要你親眼看看你女兒的肉,一塊一塊的從她身上掉下來,嘿……」

    方老太急切的道:「寬厚,我們怎麼辦呀!」

    方寬厚一瞪眼,道:「隨他的便!」

    方小雲被吊在橫架子上,兩隻腳也被捆牢。

    方剛的雙目中幾乎噴出火來,只見他猛的一把揪住方小雲的頭髮,沉聲道:「方小雲,到了這節骨眼我看你還是乖乖的說出東西藏在什麼地方,免得二叔對你不起!」

    方小雲垂淚,道:「二叔,你已擁有我家所有財物,難道非要殺我們不可?須知我爹的脾氣,你就是真碎了我方小雲,也得不到那兩件東西!」

    未等方小雲再說下去,方剛憤怒的一個大嘴巴,叱道:「好,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方剛猛的回頭對石昱低吼,道:「刀來!」

    石昱伸手入懷,立刻拔出一把短刀,道:「莊主,就由屬下動手!」

    突然,另一鐵柵內傳來尖叱聲,「玫瑰毒刺」丘蘭兒破口大罵,道:「真是畜牲不如,原來是為了那兩件東西,竟對自己親哥哥下毒手,可惡……」

    猛的回目怒視過去,方剛怪叫道:「娘的老皮,你在找死!」

    「玫瑰毒刺」丘蘭兒冷笑連聲,道:「是嗎?何不來殺我?」

    方剛咆哮著撲到鐵柵邊,罵道:「臭婊子,你以為自己還有活的機會?狗屁!」

    丘蘭兒毫不示弱的罵道:「狗東西,我看你不敢!」

    方剛隔著鐵柵一掌拍去,怒罵道:「賤人找打!」

    丘蘭兒雙肩閃晃間,右手食中二指並點,快不可言的掃向方剛腕門!

    方剛一掌落空,又見敵人並指戳來,一聲冷哼,變掌為拳,拳頭猛的向左擊去,「噌」的一聲,丘蘭兒雙指如點石頭,頓時一陣刺痛!

    方剛也驚驚於丘蘭兒的指力,右拳隱隱作痛!

    丘蘭兒沒有叫出聲,她倒退半步,凌厲的眸芒中流露出無限的驚異。她真難以相信在方家集這個小地方,竟然臥虎藏龍,窩了這麼個狠角色!

    方剛也是一震,想不到此女纖纖,指上功夫了得,如果被她戳中脈門,那還了得?

    冷冷的逼視過去,方剛嘿嘿連聲,道:「想死是十分容易的事,方二爺只要一句話,你就會死得摻兮兮!」

    丘蘭兒咬著牙,道:「你敢!」

    一聲大笑,方剛道:「不論你是不是『無憂門』的人,方二爺殺了你,誰會知道你死在我這兒?」

    就在這時,巴總管走近方剛,低聲道:「莊主,別再理會這賤人,辦正事要緊!」

    方剛點點頭,又走回方小雲身邊,沉聲道:「說,東西藏在哪裡?」

    方小雲仍在落淚。那面,方寬厚已吼叫道:「小雲,你若是我方寬厚的女兒,咬緊牙關,從容赴死,否則,你就不是我的女兒!」

    方小雲猛的回頭望去,尖聲叫道:「爹!你老人家放心,使死也要死在一起!」

    方老太怪叫連聲道:「兄弟呀,你真的如此狠心?嫂子待你可不薄,你怎能忍得下心下得了手?你……」

    方剛咧開大嘴巴冷笑道:「這是你們逼的!」猛回頭,又對石昱道:「且看你的手段了!」

    石昱短鬚微仰,右手短刀拍打著在掌心,面色由紅變青,雙目凶焰畢程,一步步走近方小雲,道:「小丫頭,你吸口氣,咬咬牙,石某可要動手了!」

    方小雲驚愣的叫道:「你要幹什麼?你……」

    石昱的短刀搖晃在方小雲的面前三寸地,啼啼笑道:「問得好,我便直言吧!」

    短刀緩緩的到了方小雲的衣領上,遂聞得一聲輕微的裂帛聲,冷焰激盪在空中,如極光一現。方小云「啊」的一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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