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以義制敵 文 / 柳殘陽
雙方二十餘回合過去……
窮俠葛松右掌疾速落向對方,扣向對方脈門……
如果生死活判施政,這一招扣著,左邊身子就給對方制住,即使不喪命,也得落個重傷。
但生死活判施政,也是個行家……他當然也知道這一手的厲害……
急急踏前一步,左手往上一揚,突然一橫身子,右手三指成「鐵掃帚」式,同樣向對方脈門穴劃去。
生死活判施政這一手,是以攻應攻,「圍魏救趙」之計。
果然,葛松抽身讓步……腳下一踩「蓮花步」,呼的一聲,勁風刮過似的,由施政的左肩旁,直掠過去。
兩人身形二次迫近。
生死活判施政,手指虛向葛松面門,一點一晃……
突然把身形一撤,旋風似的一轉,一探左臂招走「雲龍吐霧」,一掌疾向葛松下盤劈來。
窮俠葛松已有防範,一見對方身形急轉,猛然馬步煞住,右腳腳尖一點,身形拔起七尺。
施政出手這一掌走了個空。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際,葛松一探身,招走「游鷹掌」中「振翅擊雲」,向施政右臂猛截過去……左手二指,落向對方曲池穴。
生死活判不由猛然一驚……閃身挪移。
窮俠葛松倏即變招易式,右掌匯聚周天之勁,朝向對方電射劈出。
一響轟雷似的「崩」聲起,施政出其不意,給打個正著……
整個身體猶若斷線紙鳶似的,震彈而出,飛出兩丈外,摔落地上。
「鹿鳴幫」這邊,又敗了一陣。
「鹿鳴幫」中不乏高手,除了掌門人「獠牙文魁」曲池外,尚有「南疆一聖」弘德和尚,「陌地飄影」馬倫、「叱火豹」范昆、「擊天鼓」楊剛,和「鐵碑手」鄧炳等諸人。
但「鹿鳴幫」中把敵我形勢一估量……自己這邊接連敗下四陣,已成了「一面倒」之勢。
對方除了剛才出場的四人外,頂尖兒人物尚未露過一手……
諸如「長離一梟」衛西、「紅面韋陀」戰千羽、「大旋風」白孤、「火雲邪者」姜青!至於「彩鶯」於秋秋,雖然只是一個二十才始出頭的年輕姑娘,從她所經歷不大不小的激戰場面的估計,「鹿鳴幫」亦已將她算在頂尖頂高手之列。
眼前「鹿鳴幫」尚未迎戰交手的,都是江湖上響噹噹有頭有臉的人物。
誰也不願意灰頭土臉,來個丟人現眼。
這並不是「怕」,江湖中人誰都愛惜自己的聲譽,威名!
萬一栽在對方之手,即使沒有把命送掉,但這一栽下,一輩子的聲譽付之流水。
「鹿鳴幫」的其中「南疆一聖」弘德,乃是掌門人曲池的師兄……西南道上的聲譽,不在「獠牙文魁」曲池之下。
這次堵守「凌霜會」總壇,就是這老和尚帶領「鹿鳴幫」中人進行的。
但,此時此刻,這個有「南疆一聖」之稱的弘德和尚,卻像一隻「偎灶貓」似的,抖不起一絲的威風。
這並非是換了一個弘德和尚。
老和尚的死冤家,活對頭,對方高抬貴手,饒他一命的長離一梟衛西,就在對面。
他不希望自己,再挨上長離一梟威猛無倫的東海「玄浪神功」。
「南疆一聖」弘德,有了這樣的一個「戒心」,還有什麼威風可發?
生死活判施政,結結實實摔落地上……雖然沒有把命丟掉,但這份的「羞愧」,比剝掉一層皮還不好受。
「鹿鳴幫」中人,把生死活判施政,挾來自己這一邊。
至於窮俠葛松,臉上帶著「勝利者」的笑意,退出打鬥的場子。
施政給扶回去後,「鹿鳴幫」中卻是久久未見動靜,雙方遙遙相隔的中間這個場子,冷靜靜的空了下來。
長離一梟衛西向旁邊戰千羽耳語數句,身形扶搖拔起,宛若四兩棉絮,輕輕飄落向中間場子……
向「鹿鳴幫」的「獠牙文魁」曲池,微微一笑,道:
「曲掌門人,雙方業已照面交手四場,如若不願繼續下去,吾等來個結束論定如何?」
「獠牙文魁」曲池無法理會對方這話……心頭一震,寒起臉問道:
「衛朋友此話怎講?」
長離一梟道:
「衛某所指『結束論定』,是你我作出最後一次的交待……」
獠牙文魁曲池臉色微微一變,問道:
「何謂『最後』一次交待?」
長離一梟道:
「由你我代表雙方照面見過高下!」
獠牙文魁曲池沉吟了一下,問道:
「有了輸贏後,又如何?」
長離一梟道:
「如衛某輸於尊駕之手,聽憑尊駕宰割處置……」
獠牙文魁曲池接口問道:
「如果曲某失手敗於尊駕……?」
長離一梟笑道:
「若曲掌門人輸於衛某之手,解散此一『鹿鳴幫』門派……從此『鹿鳴幫』自江湖中消失……」
獠牙文魁曲池「嘿嘿」一笑,問道:
「衛朋友,但不知如何較量?」
長離一梟道:
「悉聽尊意,衛某奉陪。」
獠牙文魁曲池,朝向長離一梟打量一眼……
長離一梟衛西,身穿文巾儒衫,衣袂飄飄,肩後襟領處,斜插一把折扇……此折扇一般文士,書生視作「飾物」,不論盛夏、寒冬,肩後襟領處都斜插一把。
獠牙文魁曲池,朝長離一梟看過一眼,發現並無攜帶任何兵器,嘿嘿笑道:
「衛朋友,話要先說個清楚,曲某與人照面交手,使用的是一根『太阿錫杖』……」
曲池所指的「太阿錫杖」,雖然用了這個「錫」字,卻是精金鋼母鑄煉而成,重六十斤,有嬰兒腕臂粗。
長離一梟一點頭,道:
「曲朋友說得不錯,有時還得需用隨身兵器……」
獠牙文魁一指,問道:
「你與曲某交手,使用何種兵器?」
長離一梟衛西,微微一笑,道:
「衛某平時少用兵器,曲朋友使用『太阿錫杖』過招,衛某不妨就用此物替代便了……」
一響「嘶」的一聲,把斜插肩後襟領的折扇,取了下來。
雙方所有人,都目注場子上的長離一梟衛西,和獠牙文魁曲池兩人身上。
壁上觀的姜青,見長離一梟取出一把折扇,當作兵器使用,不由一驚一奇。
從折扇作兵器,並沒有使姜青感到驚奇……
過去姜青就會過以折扇作兵器的武林中人……那是浙東柴橋鎮,「傲嘯山莊」設下擂台,台主「摘星攀虹」樓錚,就用折扇作為兵器。
現在使姜青感到驚奇的,是長離一梟衛西,此番用這把折扇來和「鹿鳴幫」掌門「獠牙文魁」曲池的「太阿錫杖」兵器交手。
姜青視長離一梟衛西,亦師亦友,亦是自己的「老哥哥」,朝夕相處,但卻不知道衛西冬夏攜帶,作為「飾物」
的折扇,原來還是一項兵器。
獠牙文魁曲池,見長離一梟亮出一把折扇作兵器,嘿嘿一笑,道:
「衛朋友,請即賜招吧!」
話落,錫杖向上一提,杖尾向背後一探,一個「金雞獨立」之式,向對方施了個禮……
倏即,側身疾步移走。
長離一梟衛西,左手握白紙扇,右手三指向扇柄上一搭,也跟著身形向右盤旋幾圈。
兩人走馬燈似的,對走了四五個圈子。
獠牙文魁曲池突然連進五步,迫近長離一梟衛西背後,一聲招呼道:
「衛朋友不肯賜招,曲某只有先告罪了!」
長離一梟衛西道:
「曲朋友只管請。」
獠牙文魁曲池再不開腔,太阿錫杖向前一遞,「倒劈梅花」,照準衛西頂頭砸下。
長離一梟衛西,猛一轉身,手中紙扇往外一推,向曲池腕肘點上。曲池霍地閃退,錫杖平推,向衛西胸前捅來。
衛西這把紙扇,閃電似的一圈,一式「落花飛絮」,向曲池脈門穴敲去。
獠牙文魁曲池,一坐杖把,右腳探前一滑,錫杖宛若冷電游關,直掃衛西。
衛西身形閃挪,右手變式,向外一推,紙扇「金剛抱柱」,向右一掛……一響「錚」的聲起,敲著杖頭,兩下撞個正著。
雙方這記硬招架上,曲池錫杖給蕩出三尺……衛西握紙扇的虎口,隱隱發麻。
顯然,雙方內家功力,錙銖並較,難分高下。
獠牙文魁曲池,此番遇上勁敵,把九九八十一路「降魔杖」施展出來……
一片杖影,呼呼掠風,滿天寒光,殺氣迷漫。
長離一梟衛西,手上這把紙扇宛若怪蟒靈蛇,隨著身形遊走,進退起落……其快如風,其馳若電。
兩人身上穿的都是長衫……曲池穿的是寬大的袍衣,衛西是一襲文巾儒衫。
兩人火並熾烈之際,袍衣變成兩團灰暗的影子,呼呼帶風,滾來滾去。
壁上觀的姜青等眾人,知道長離一梟衛西手上這把折扇,已灌輸入周天內家精光,是以才有這等威猛無比的勁勢。
電掣風馳,虎躍龍騰!
長離一梟衛西,獠牙文魁曲池,兩人這一照面交上手,眨眼間已是六七十回合。
以眼前的雙方情形看來,勢均力敵,難分高下。
「鹿鳴幫」掌門獠牙文魁曲池,才始發覺到,稱主東海,這個「長離島」島主衛西,絕非沽名釣譽,虛負盛名之輩……
衛西手上僅是一把不起眼的紙扇,但落在他手中,委實令人難以應付……
有時重若泰山,有時柔若弱絮。
這把糊上白紙的折扇,施展開來,招數離奇,幻變莫測……這是自成一家的招術。
獠牙文魁曲池,心念閃轉……
如此纏戰下去,自己這根「太阿錫杖」,未必能敵得住對方手上這把紙扇。
曲池殺機陡起……
突然把錫杖,盤旋揮蕩,連展幾下絕招,把衛西迫退三四步。
於是——
太阿錫杖平地一掄,「烏龍擺尾」,直向衛西下三路,盤打過來。
長離一梟衛西,倏然身形一轉,疾若冷電一抹,閃到曲池身後,紙扇一遞,朝向對方右腹後面點來。
曲池急忙一矮身,腕肘使勁用力,一式「臥虎擋門」,錫杖反掄過來……
向右一個盤旋,疾落衛西右肋。
衛西腳尖標地,向前一滑,身形一個急轉,手中折扇一式「龍歸大海」,一下點在錫杖頭上……
一響「錚」的聲起,獠牙文魁曲池錫杖,反被震得倒退而回。
衛西往回一側,收起紙扇,向前一標,一式「彩雲繽紛」,扇尾直向曲池面門點到。
這時,曲池手中錫杖,已被衛西內家真力震開,已門戶大開……
想要插招易式,時間已不及。
曲池只得一提內家之力,右掌往上一翻,掌招推向紙扇……
力貫丹田,灌注右臂,倏然將身一橫,使個「單撞手」之式。
這一來,衛西的紙扇,果然給撞出兩三尺外。
但,石火電光之際,衛西一個側身,紙扇又轉了回來,直向曲池正中點來。
曲池一甩右肩,吸胸凹腹,向後一撤……紙扇貼向臉面走空。
衛西借勢趁勢,變招易式,紙扇微一偏下,落向曲池腹肚之上。
曲池再想往後閃退,這快逾冷電似的一式,已無法如願。
衛西手上這把沒有份量的紙扇,只是輕輕一點……
但,獠牙文魁曲池所挨受到的,胸腹之間,挨上一記千斤鐵錘的重擊。
身形登登往後跌退,喉間一甜,標出一口鮮血來。
眼前,長離一梟衛西,若是追招遞上,獠牙文魁曲池即血濺七尺,橫屍當地。
顯然,獠牙文魁曲池是個經歷過不少場面的行家……
就在此刻,對方不費吹灰之力,可以將自己置於死地。
這短暫的剎那間,曲池臉上,泛出頻臨死亡的恐怖,朝前面的衛西瞪目而視。
長離一梟衛西並沒有像曲池想像中的那樣……背手而立,一雙併無敵意的目光,朝曲池看來。
獠牙文魁曲池,身形晃擺了一下,拿樁站住,目注長離一梟,道:
「衛朋友,你為何不將曲某置於死地?」
長離一梟哂然道:
「曲掌門人,你認為有此必要?」
獠牙文魁曲池,抹去嘴邊血漬,道:
「衛島主,剛才你這聲『掌門人』,是曲某最後一次受人的稱呼……你我有諾言在先,此後,江湖上不再有『鹿鳴幫』這一門派。」
長離一梟移向一個話題上,問道:
「曲朋友,衛某有件事要請教……但是否願意回答,可由尊駕自己定奪!」
獠牙文魁曲池道:
「不知衛朋友所指何事?」
長離一梟道:
「此番『鹿鳴幫』追犯九華山莫懷谷『凌霜會』,是否經『梵谷樵翁』耿策的授意,慫恿?」
獠牙文魁曲池道:
「不錯……『天地門』覆巢之痛,梵谷樵翁耿策鏤心刻骨,但『鹿鳴幫』並非受其所利用,乃是各有所旨。」
長離一梟衛西緩緩一點,又道:
「梵谷樵翁耿策不參與這次行動,去了何處?」
獠牙文魁曲池道:
「『天地門』總壇雖已傾覆,但梵谷樵翁耿策,有他去處……點蒼山落雁峰『玉泉洞府』,乃是耿策師父『魔聖』乙休子修禪養真之地,不會少他一枝之棲。」
雙方經過這番對壘廝殺,就像長離一梟衛西所說,已有了個「結束定論」。
彼此既有諾言在前,事後就得履行諾言。
「鹿鳴幫」和江南武林中諸人,雖然並未「化敵為友」,但彼此一聲「後會有期」。
「鹿鳴幫」收拾起「回山巖」山坡地上的殘局……傷的扶回,死的就地掩埋。
長離一梟衛西等眾人,離「回山巖」後,來莫懷谷「凌霜會」總壇。
賓主坐下後,長離一梟喟然道:
「『鹿鳴幫』之事,雖已有了一個交待,但銜尾可能還有一場更激厲的廝殺……」
紅面韋陀戰千羽道:
「衛島主所指,敢情是梵谷樵翁耿策,和落雁峰『玉泉洞府』的他師父的『魔聖』乙休子?」
長離一梟點頭道:
「是的,即使當時耿策喪命九華山莫懷谷,銜尾而起的這場廝殺,還是難免……」
朝姜青這邊望了眼,又道:
「當初在杭州慶春門後街戰兄府邸,留書的『玉哪吒』金羽,是『魔聖』乙休子麼徒,也是『梵谷樵翁』耿策的小師弟。」
姜青接口道:
「衛前輩,姜青與『玉哪吒』金羽之間的這樁公案,早晚需要有個了斷。」
長離一梟道:
「小兄弟,如果有『魔聖』乙休子參與其間,這情形就扎手了。」
姜青道:
「上次我回『長離島』,義父曾經說過,他不會眼看老魔頭乙休子肆凶逞強,他老人家會制住這個老魔頭。」
長離一梟頷首道:
「不錯,小兄弟,有邪神厲前輩一手之助,你與『玉哪吒』金羽公案,該是迎刃而解……」
「凌霜會」掌門「金劍嘯虹」魏正,道:
「衛島主,你在『回山巖』處理這場面,恩威並施,恰到好處……」
紅面韋陀戰千羽接口道:
「當時衛島主將『獠牙文魁』曲池截下,對方口吐鮮血,若再招遞上,將其置於死地,就在舉手之際,但衛島主沒有下此一手……」
長離一梟衛西道:
「造成『恩、仇』兩字,就在心念閃轉之際……」
窮俠葛松點頭道:
「衛島主說得不錯……『回山巖』這次戰役,雖然『鹿鳴幫』損兵折將,由於衛島主恩威交施,在他們掌門人身上,手下留情,原來的仇恨過節,已在無形中已為之消失。」
大旋風白孤,一掀鼻子「哼」了一聲,道:
「識時務者為俊傑……這些龜兒子要在咱們身上佔便宜,那是『摸錯門、找錯人』了。」
眾人在九華山莫懷谷「凌霜會」總壇,談過一陣後,向「金劍嘯虹」魏正、「鐵翎」岳奇兩人告辭,回去「百步林」鎮上「興來客棧」。
次日,分道揚鑣……
窮家幫幫主葛松,帶了小師弟松兒,還是「處處是家,到處為家」。
「翠竹」呂彬,向島主衛西和眾人告辭後,回去秋浦縣「飛燕樓」的皖南分舵。
長離一梟衛西、紅面韋陀戰千羽、大旋風白孤、姜青、彩鶯於秋秋、銀枝寒梅金昭等六人,騎上牲口,取道返回杭州。
六人在行旅中,聊聊談談,並不寂寞……
姜青向長離一梟道:
「衛前輩,姜青回杭州大哥家耽留數天後,想往東海『長離島』一次……」
長離一梟道:
「是的,小兄弟……你該回『長離島』,向你義父厲前輩問候,探望夏蕙、玲玲二人……」
姜青一笑,道:
「上次我離『長離島』時,玲妹、蕙妹懷孕在身,現在該是孩子的媽媽了……我再不回『長離島』一次,她們可能會找來杭州……」
長離一梟道:
「小兄弟,點蒼山落雁峰『玉泉洞府』的『魔聖』乙休子,他若露臉江湖,是個扎手人物……這件事要讓你義父邪神厲前輩知道……」
姜青點頭道:
「是的,衛前輩,姜青要把這些時候來,涉足江湖的經過情形,都讓義父他老人家知道。」
長離一梟朝後面,並轡而行,悄聲談著的秋秋、金昭兩人投過一瞥,道:
「小兄弟,秋秋,金昭二人的事,要取得厲前輩的同意……還有倩倩姑娘……」
姜青道:
「不但義父他老人家,還有玲妹、蕙妹,要她們兩人的諒解。」
曉行夜宿,行程匆匆……六人回來杭州慶春門後街戰千羽府邸。
巧手魯班鮑玉,見他們坐下大廳,就含笑問道:
「你數位去皖南九華山,情形如何?」
紅面韋陀戰千羽,把當時經過情形,告訴了大廳上眾人。
玉面羅剎谷真靜靜聽著……
聽到九華山「回山巖」長離一梟衛西,和「鹿鳴幫」掌門「獠牙文魁」,雙方激戰一節時,突然注意起來。
戰千羽說到長離一梟,向獠牙文魁曲池手下留情經過時,谷真輕輕吁吐了口氣。
不過玉面羅剎已知道……「鹿鳴幫」已經解散,江湖上從此消失了這一個門派。
大旋風白孤一拍鮑玉肩膀,道:
「鮑兄弟,真有你的……『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
一指紅面韋陀戰千羽,又道:
「老大說你神機妙算,料事如神……乃是今世的『諸葛武侯』!」
巧手魯班鮑玉臉上一熱,搖搖頭,道:
「大哥、二哥,那是你們誇獎了!」
姜青問道:
「鮑兄,我等離杭州去皖南九華山,可有人來訪大哥府邸?」
鮑玉道:
「風平浪靜,也沒有生客上門……」
旁邊楚楚接口道:
「長離島『飛燕樓』的那位杭州分堂堂主,『甩箭手』陳景他來了幾次。」
戰千羽聽到楚楚這話,朝長離一梟這邊望了眼,含笑道:
「衛島主,相信這是你的諭令吩咐,只是辛苦了那位陳分掌主。」
姜青目光朝這間寬敞的大廳回顧一匝,已想到一個人身上,向鮑玉問道:
「鮑兄,如何不見倩倩姑娘?」
他這話問出口,鮑玉尚未接口回答,大廳通往裡間的那扇門裡,一縷帶著著喜悅的口氣,脆生生在道:
「青哥,咱來啦……」
人影一閃,出來一個絕色麗姝……倩倩臉一紅,輕聲又道:
「咱才知道你和衛前輩,大哥等回來……」
大旋風咧嘴一笑,道:
「倩姑娘,老四又怕你會被人家『搶』走,才慌了起來。」
倩倩臉更紅了,把頭垂得低低的……她不敢看,結果還是紅著臉,抬頭朝姜青那邊望了眼。
長離一梟想到一件事上,向戰千羽道:
「戰兄,小兄弟準備要回『長離島』一次……」
戰千羽道:
「衛島主,現在『鹿鳴幫』之事,業已了斷,四弟該回『長離島』一次,探望他義父厲前輩……」
長離一梟道:
「戰兄,其中有一件事,衛某想不出一個主意來……此番小兄弟回『長離島』單獨一人,還是帶著她們一起回『長離島』……」
女孩子對那回事的反應,特別敏銳……
長離一梟說出下面那兩句話,彩鶯於秋秋、銀枝寒梅金昭,兩人臉上揚起薄薄的紅雲……
兩人眼光從姜青,移到長離一梟身上,又不約而同的溜向紅面韋陀戰千羽的這邊。
牆沿處的倩倩姑娘,當然也聽到……
她不敢看,只是靜靜的聽著……他們話中,有沒有提到自己?
戰千羽聽到長離一梟這話,沉思了一下,道:
「秋妹當初她師父玉真師太,交給她一隻『翠綠玉鐲』,說是日後見到邪神厲前輩,他會向秋妹說出這玉鐲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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