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二九章 驚寂一刀 文 / 馬榮成
石頂天是一個絕對盡忠職守的人。
要他擅離職守,幾乎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嗖——」
突然,一顆石子如矢飛來!
石頂天忙伸手接住,一瞧之下,失聲驚叫道:
「什麼?是……雪世石?難道……是她?」
一顆石子,將石頂天拉入了一段苦澀的回憶…
就在二十多年前的一天黃昏,石頂天的師妹粹苑突然來他的駐地山海關找他!
石頂天頗感意外地道:
「咦?師妹,你為什麼會千晨迢迢地來山海關找我?」
「大……師……兄,我……我……」
粹苑竟然哭了,抹著眼淚抽噎著道。
石頂天關切地道:
「別哭、師妹,有事別瞞師兄,不妨直說好了!」
原來,石頂天對粹苑心儀多年,但粹苑對他卻向來冷若冰霜,想不到她今竟然會如此悲傷莫名。
石頂天見之不忍,遂找了一個清幽之地聽她哭訴。
最後,石頂天勸慰她道:
「情之一字,何須如此介懷?師妹,凡事都要退一步想才會開心的!」
樣苑轉位為笑道:
「是……的!現在說出來了,我心裡也好過了點,大師兄,謝謝你!」
說著,突然偎進石頂天的懷裡!
石頂天怔了一怔,旋即接緊了心上人!
桿苑微閉雙眸,輕聲道;
「大師兄,我實在很疲倦了,可不可以在你懷裡歇歇?」
石頂天自然不會拒絕,連連點頭道:
「可以!可以!師妹,你儘管歇吧!有大師兄在你身旁,沒有人敢傷害你!」
這樣一歇就歇了一夜!
二人雖然沒有越禮,這卻是石頂天畢生最溫馨難忘的一夜!
翌日清晨,石頂天有感自己離開職守己久,必須回營。
當時天氣熾熱,石頂天遂將自己的家傳之寶,一塊雪世石留在師妹樣苑的身旁!
雪世石有著鎮暑的奇效,可以令他的師妹無懼於暑熱。繼續酣睡下去!
當年就在那一夜之間,山海關剛巧有人率眾前來闖關,幸好最後得到武林神話無名一夭當關的解困!
那件事以後,粹苑也從此銷聲匿跡,石頂天派人尋遍了整個中原,也尋她不著!
她的突然出現,險些令神州大地蒙災禍!這究竟是無心巧合?抑或是刻意安排?
石頂天不由心中暗疑!
這次送來雪世石的定是樣苑無疑,石頂天忙飛身出了石家堡!
在離石家堡半里之外,石頂天在一棵大樹半腰上發現了一張用木屑釘在樹上的紙,紙上寫著個很大的「見」字!
「喂——」突然身後人影了閃,便不見了!
石頂天撕下「見」字大喝道:
「別再藏頭露尾了!快出來見我!」
林中靜寂無聲,不見半個人影!
石頂天又向前走去,剛走了十幾步,便發現一棵大樹上又用木屑釘著一個「會」字!
石頂天又繼續向前走出,又是走了十幾步便發現一個「大」字,心中不由暗忖:
「一路上她刻意留下字條來引我追查,到底她有什麼目的?無論如何,今日一定要見她,以解開我二十多年來的疑團!」
石頂天又陸續的發現了最後兩個字——
「雄」字和「英」字!
石頂天默想:
「見會大雄英?倒過來就是英雄大會見!師妹要我赴無名第三弟子所設的英雄大會?會不會是再一次的調虎離山?不怕!我石頂天七個兒子如今已經盡得我的真傳,有他們七兄弟合力,任何人想要攻堡絕對不容易!無論如何.我也要為這個困撓我二十多年的疑團找出真相!」
一念忖至,石頂天舉刀在一面石壁上刻下幾行大字,便飛身而去——
「夫人、兒子、
爹有要事待辦,事成速回,替爹緊守石家堡!」
第二日清晨,石夫人與她的六個兒子因找尋石頂天而發現了這刻在石壁上的字!
大兒子鎮守在靈大寶塔內!
老二指著石壁上的字對石夫人道:
「娘親!憑石壁上的字跡與刀痕所風,刻字的人的確是爹!」
老六插口道:
「但,爹為什麼會不辭而別?這似乎不是爹平常的作風!」
老二看看石夫人道:
「不錯!不知道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石夫人蹙眉搖了搖頭道:
「我也不知道!但我深信,能令你爹離開石家堡,必定是一件他非辦不可的大事!」
老二晃了晃拳頭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聽從爹的吩咐!堅守石家堡,訣不再辜負皇上所托!」
其餘五子齊聲道:
「二哥說得對!我們一定堅守石家堡!」
黃昏時份,有兩個人來到了石家堡前!
走在前面的是鬼虎!
專在後面的是鬼虎的主人無名!
石家六子還全神戒各地守在城頭上。
老二大喝道:
「什麼人,竟敢闖我石家堡!」
鬼虎答道:
「我……主人……無名特來……拜會……石大將軍!」
老二聞言心裡一驚,暗道:
「無名?他……怎麼會前來我爹?不……可能的!」
但不可能也可能,因為無名就在眼前……
再說皇影窮追聶風不捨,但一路之上,仍然給聶風以卓絕的輕功將他遠遠撇開!
眼見聶風身法舉世無雙,皇影不但沒有放棄,相反越追越是興奮,狂笑道:
「聶風!想不到你的輕功竟然能比老子更勝一籌,真是難得啊!」
說著,從背上拔出驚寂刀,道:
「以你驚世駭欲的修為,終於有資格叫我的驚寂刀出鞘了!」
對龍王,甚至對北飲狂刀聶人王,皇影的驚寂刀都從來沒有出過鞘,只因為他們二人還不配!
但現在為了要鉗制聶風,驚寂刀非要出鞘不可了!
驚寂,驚途寂寞整整三十年!
高手寂寞,刀,卻比人更加寂寞!
三十年來,皇影僅以黃金刀氣就已經是難逢敵手了,逞論為驚寂尋訪好對手!
今日終於遇上了聶風這個神的高手,驚寂終於有了用武之地!鋒芒再露!
只見驚寂乍出,登時驚天憾地,鬼哭神號!瘋狂地向聶風籠罩而下!
聶風心知已經避無可避,一戰難免!
驚寂,是皇影的佩刀!
至於它的來歷……
驚寂,插在一塊巨石之中,在巨石四周圍了一大群人!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指著驚寂對人群道:
「各位,這柄就是我先祖父耗用了半生時間而、鑄就的寶刀一驚寂!」
人群中一個彪形大漢不屑的道:
「啊!這柄刀看來刀鋒黯然無光,根本就不像傳言的驚世寶刀,糟老頭,你是在哄我們開心吧?」
老者瞥了那彪形大漢一眼,有力的道:
「你錯了!驚寂看來雖然是平淡無奇,但鑄就後已經有百年的歷史了,仍然沒有人能夠提起它,刀因為深感百年寂寞,鋒芒內斂,反而是一種極凶之相!」
一名獨眼漢子盯著驚寂驚叫道:
「什麼?整整一百年也沒有人能夠提起它?」
老者點了點頭道:
「嗯!」就連當年我的先祖父雖然能鑄成此刀,但此刀鋒芒之盛,甚至連他也無法駕馭,因此驚寂刀雖然是我的家傳之寶,但我見它已經孤寂了一百多年,如同一堆廢鐵,實在是於心不忍!今日這個試刃大會,便是希望能為它找一個與匹配的主人!」
彪形大漢聞言心中默想:
「既然真的是柄絕世好刀,不如搶先試刀,如果能提起它,到時候就成了我的囊中之物!」
遂排眾而出,得意冷笑道:
「嘿嘿!任這刀再重,也重不過人,老子就偏不相信提不起它!」
那付得意的樣子,不是不相信提不起驚寂刀,而是就好像驚寂刀己被他提起,成了他的囊中之物一樣!
「喀嚓!」
彪形大漢突然一聲慘叫,他的雙手剛剛握住刀柄,十指就被驚寂刀自然發出的鋒芒齊切斷了,鮮血狂湧!
人群唬得向後退了幾步,滿目驚駭之色!
老者似乎早司空見慣,淡淡地道:
「看見了吧?百年來從來就沒有人可以提起驚寂,並不是因為它重,而是因為它鋒利異常,縱然是刀柄,也照樣利可分金!」
那個獨眼漢子上前道:
「好厲害的凶刀!但我的一雙鐵掌刀槍不入,它絕對奈不了我何!」
他雖然鐵掌刀槍不入,但有前車之鑒,小心冀冀地將手伸向刀柄!
「喀嚓——」
「啊!」獨眼漢子殺豬般的一聲慘嚎,跟形大漢一樣、慘遭斷指之禍!
老者盯著驚寂幽幽地歎了口氣道:
「唉!刀雖然是好刀,可惜實在是太利害了,始終還是難找一個可以駕馭它的主人!」
略頓了頓,掃視了一眼人群道:
「各位,請問還有沒有人願意上來一試?」
人群紛紛後退,一少年道:
「哇!這等窮凶極惡的刀,誰還敢冒斷掌之險試它?「「我敢!」人群退盡,場中仍有一人,他,就是皇影!
只聽他盯著驚寂,冷冷的道:
「怕刀的人,就根本不配用刀!」
老者微微一愣,望著皇影喃喃自信道:
「此人一臉強悍之氣,相當懾人…」
皇影邊走向驚寂,邊道:
「身為一個刀客,如果要為你披荊斬棘的話,自己首先就必須有為刀犧牲的膽量!」
「哈哈……」人群中發出一陣哄然大笑,似是在嘲笑皇影的瘋癲!
明知道雙手會被刀切斷,還有硬著頭皮去試刀的人,不是瘋子才怪呢!
「驚寂!就讓我來試試你!」
皇影雙手伸向刀柄……
人群皆睜大了眼睛,目光統統盯著皇影的手!
皇影的手握住了刀柄,但他的手指並沒有斷,連一根都沒有斷,甚至皮也沒破點!
只見皇影一聲大喝,猛力將驚寂提了起來,頓時那塊巨石碎了,碎石橫飛!
「啊?這傢伙居然可以提起驚寂,難道他注定是這刀的主人?」
獨眼漢子似乎忘了十指連心痛,望著皇影驚呼道。
老者盯著握刀的雙手在微微發抖的皇影豎起大拇指道:
「佩服!閣下的功夫雄厚驚人!但任憑你有多強,也會支持不了多久的!」
皇影他不但手在抖,而且渾身也漸見顫抖,眼睛緊緊地盯著手中的驚寂,低促的自語道:
「驚寂好像在自發著一股刀勁排斥我,逼我放手?但無論如何,我也絕對不會放手的!」
老者善意相勸道:
「小兄弟!不要逞強了!當年我曾經想以自己的功力將它壓制住;可惜到頭未,我的一雙手終於被它廢掉!」」
說著,伸出一雙枯瘦的手給皇影看。
只見他的一雙手,掌心俱是縱橫交錯的疤痕,觸目驚心!
老者又道:
「依我之見,你還是趁早放棄吧!也許還來得及保住你的一雙手!」
皇影斜瞥了老者一眼,冷哼道:
「哼!就連你這個擁有驚寂的人,也不願意為它犧牲,難怪驚寂會如此寂寞,怨忿難平了!我現在已經開始同情這柄刀!」
老者歎了口氣道:
「唉,你不聽我的勸告,只會自取其咎!」
說罷,搖著頭與他身後的小憧徑直走了!
皇影志堅如鐵,驚寂,似乎己和他的手,他的心鑄接在一起……
翌日清晨,朝日初升。
老者與小憧又來了,小憧指著皇影驚叫道:
「主人,你看,這傢伙緊握驚寂已經整整一夜了!
此時,皇影雙手己是刀創如亂麻,創口流出來的血已經浸染了整柄刀!
他的面色也蒼自得如一張白紙,他的整個人動也不動,如殭屍一般!
他,會不會是死了?
老者疾步走到皇影身旁,伸手搭在他的右肩上,輕歎道:
「唉,你雖然有為刀犧牲的堅強決心,但最後還是被刀奪去了性命!安息吧!」
話剛說完,老者突然如觸電一般縮回了手,『涼呼道:
「啊,怎……麼會這…樣的?他的人……竟然像刀一樣……鋒利!啊,莫非……他…他的人已經和刀…融為一體?」
皇影突然大喝一聲,身形拔地而起,揮刀向身側的石壁狠狠劈了一刀!
刀如潑風,勢若雷霆!』
驚天動地的一刀!
皇影飄身落地,盯著手中的驚寂,滿面紅光地道:
「好!驚寂!你終於也被我感動,再次光芒四射了!」
確如他所言,驚寂不再是昨日的驚寂,己是寒芒四射,令人不敢逼視的——
「驚!寂!
老者驚喜得連聲音也在發抖:
「真……想不到,你的血……竟然可以感動驚寂,實在是……太好了!」
皇影斜目瞥了一眼老者,冷峻的道:
「老頭!這把刀已屬於我了!」
老者點點頭,雙手奉上一隻黑色的刀鞘道:
「不錯!還有驚寂的刀鞘,你也拿去吧?」
皇影接過刀將,「卡」地一聲,刀入刀鞘,轉身頭也不回地大步而去!
老者目送著皇影的背影,喃喃地道:
「好……既然已經可以執刀,也只有他,才有力量令刀入鞘!」
小憧突然指著石壁驚叫道:
「主人!你看那山崖之上,有……血!」
老者忙向山崖望去,只見剛才皇影用刀劈過的地方,有一條長長的血痕!
老者平靜的道:
「不用慌忙,這些血是剛才那人染在驚寂刀鋒上的血!驚寂刀快不留痕,如果不是他的血,根本就無法發現這刀痕!」
頓了頓,又道:
「看來,我們也不能再在這裡久留了!」
說著,老者疾步順著小路頭也不回地走去,小憧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
「轟隆——」
當他們剛剛走出半里之地,身後的山崖在一聲巨響中倒塌了!
但老者並沒有回頭望,因為一切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皇影得到驚寂刀後,初遇聶風這個神級高手,對他纏戰不休。
聶風只好以絕世輕功引他來到偏僻的林問瀑布邊。
皇影「卡」地一聲從背上抽出驚寂!
驚寂乍出,再加上皇影雄渾的刀氣,冰冷的刀鋒頓時綻放出一片萬丈金光!
周圍是浩瀚的瀑布,水氣漫天!
皇影身影猛然躍起,揮刀一劈,隨即將水氣一分為二!
這一刀足足可以撕天裂地,分水之餘,天邊厚厚的雲層也被驚狠狠斬開!
石破天驚的一刀!
刀光如雷似電,直追聶風!
這樣快,勁,狠、準的刀,聶風自知縱然有絕頂的輕功也難以擺脫,心中暗忖道:
「他的刀不但沉重異常,而且鋒利無比,不宜硬拚,要以柔制剛!」
一念忖至,忙身形滴溜溜地一轉,踏浪而行,右腿橫空猛扭,赫然刮起一柄巨大無比的水刀迎揮而上!
「當——」
聶鳳的巨刀與皇影的刀勁在半空中霹靂硬拚,頓時爆發出一聲金鐵交擊的巨響!
硬拚之下,水花四處飛濺,如狂風暴雨般濺射在周圍的山石上,「啪啪」之聲不絕入耳,山石應聲而碎!
皇影沉喝道:
「好!破得好!竟然以水來瓦解老子的刀勁!你絕對有資格嘗一嘗老子的第一刀——
橫!眉!斬!」
話間甫落,只見他手中驚寂斜晃之間,陡地向聶風斜劈而來!
頓時,滿天的光影,輝煌閃爍,無數的刀光,齊都罩向聶風的身上,彷彿是個無邊無際的巨網飛掠而來!
聶風心中一凜,暗自吸了一口冷氣,忖道:
「這第一刀。橫眉斬』,果真有橫眉冷對千夫指的訣絕,將浪頭一刀兩斷,斬釘截鐵,絕不花巧,但狠!」
他心念電轉,動作也未稍停,身軀一晃脫出刀光圈外。
皇影的七式刀意,有別於一般刀手的刀法!緣於他以自己的七種情緒及意態入刀!
此招甫出,聶風雖然避過,但也再無著力之地,身懸半空,皇影第一時間再攻,施出七式刀意的第二刀「困愁城」!
能夠連接他兩刀的人,普天之下已經絕無僅有!
皇影對聶風興趣越濃,攻勢也越兇猛,刀勢驚神泣鬼,連水底的魚兒也盡被刀氣逼得寸斷,血水翻湧!
憂愁本來就是困人而起的,皇影這位絕世刀客的愁,頓時化為千刀萬影,如同一個巨大的牢籠般將聶風緊緊囚住,誓要將聶風與他一起坐困愁城!
聶風雖然給皇影的刀勁圍困得密不透風,但他卻依然不浮不躁,萬變不驚。
因為他明白刀為人所使,人無完美,刀也無完美,一定有破綻和缺口!
「困愁城」形同一個刀球,而且這個刀球在不斷地收縮、拉攏,頃刻間就連吸氣也覺得十分困難了!
而聶風,刀球內的聶風開始在左右翻騰,極力的尋找刀招的破綻,他心中默想道:
「世上沒有解不開的萬古愁!解愁須解愁深處!刀意最愁的地方,可能也就是最脆弱的方位……」
靈機一動,聶風當下身如電轉,運起「神風腿法」的「雷厲風行」,勢若雷霆地踢向「困愁城』、刀意最濃的方位!
「蓬——」
果然!在「雷厲風行」之下,聶風人腰如刀,當場劈開愁城的最愁方位,突圍而出,直入河水之下!
接連兩刀都被對方所破,皇影震驚於聶風修為的同時,也毫不怠漫,刀隨風落,兜頭向聶風狂劈而下!
可惜,聶風早已人影沓然!
皇影怒喝道:
「聶風!看你今日往哪兒走?」
「我在這裡!我不會走的,」聶風正站在皇影身後五丈處的河面一根木根之上,皇影忙轉過身子,冷叱道:
「聶風,再接老子的攻式刀意第三刀『怒問天』!」
頓時只見驚寂化為一道長虹,電射而出,直劈聶風的左肩,刀氣爍空,耀眼生輝!
勁招臨門,凜冽無比的刀勁已猛地將所有的河水淘盡上岸,但面對如此憤怒莫名的一招,聶風居然凝立不動,不閃不避!
驚寂足可吹毛斷髮,皇影的修為足可動地驚天,絕世強人配絕世強刀,這一刀劈至聶風的左肩,卻赫然無法將他一刀兩斷!
怪事接二連三發生,早已遁隱多時的無名,突然與鬼虎來到石家堡拜會石頂天!
石家七子的老二抱拳道:
「無名前輩,家父因近年要忙於堡內的繁務,早已避不見客,請回吧!」
鬼虎冷峻地道:
「我……主人……此行,確實有……要事與……石將軍……共商探討,希望……閣下能……通傳一下!」
老三伏在老二耳邊小聲道:
「二哥,無名雖然是武林泰山北斗,但我們也決不能讓他知道爹不在堡內的虛實,以防萬一!」
老二點點頭道:
「晤!二弟言之有理!」
遂朗聲道:
「實在抱歉!家父確實已經謝絕訪客,前輩又何必強人所難呢,」
鬼虎沉聲道:
「既然你……不通……傳,那我……就親自……去…找他!」
話猶未歇,便己一點地面,騰身而起,閃電般飛越城牆,躍上石家六子身後的屋頂!
老二大聲冷叱道:
「哼!皇上有旨,任何人都不得擅闖石家堡!敬請自重!」
鬼虎冷然一笑,腳尖一點,向堡內飛射而去!
老二大喝道:
「弟弟們,快阻止他!」
石家六子忙就聲躍上屋頂,追阻鬼虎!
但無名三僕中以鬼虎的輕功聞名天下,石兄弟儘管個個驍勇善戰,要追阻他談何容易,鬼虎身形急展,向石家大殿掠去!
而此時訓練有素的堡內精英也聞之洶湧而出,圍阻鬼虎!
鬼虎身快如電,一閃即過,眾人莫奈他何!
老二沉吟著道:
「這廝竟然向雪天寶塔的方向飛馳,看來並不是拜訪爹如此簡單!」
老四冷哼道:
「這傢伙恃輕功高絕,目中無人,縱是無名的僕人,也絕對不能放過他!」
老二沉穩的道:
「好!那咱們就放一天雨飛花!」
「天雨飛花就是含有劇毒的煙花,如果一不小心吸入體內或接觸便會性命難保,十分利害!
老三從懷裡掏出一個大拇指粗的紙卷,用火石點燃了向空中扔去,立見七彩斑斕的煙花漫天暴放,目的是防禦敵人跨越殿頂空襲!
鬼虎早已覺察出煙花有異,知道煙花的厲害之處,忙翻身躍下殿頂。
殿前的眾精英忙一湧而上,揮刀團團圍住鬼虎!
鬼虎雙掌揮舞如風,眾精英觸及即倒,鬼虎輕易衝出包圍,向殿門長驅而進!
大殿四壁都是銅牆鐵壁,牢不可破,因此這道門也是唯一的進出之口!
就在鬼虎前腳剛跨進門坎之時,一道千斤巨閘他挾著雷霆萬鈞之勢隆然落下,誓下將這個人日堆截住!
但,鐵閘再快,也快不過鬼虎的身手!
就在鐵閘還未完全落地的一剎那,鬼虎身如疾箭般穿過鐵閘與地面之間的窄小空隙,急射而進,但他身形甫一著地,無數名彪形大漢已手持利斧狂殺而至!
鬼虎大喝一聲,雙爪揮舞如眉,掃開眾大漢的利斧,如一頭發怒的老虎一般,衝進人群,將大漢盡數逼開……
石家兄弟老二焦慮地道:
「不妙!他正向雪天寶塔衝去,大家快追!」
石家被當今星上委以重任,、負責看守靈天寶塔,若然有失,恐怕會遭滅門之禍!
因此石家兄弟才會如此焦急!
石家堡眾瘋狂窮追鬼虎,不知不覺來到了寶塔重地。
赫見鬼虎此刻竟然已經停止腳步,人如淵岳一般挺立在那裡!
老二衝上去一把抓住鬼虎的左肩,冷笑道:
「嘿嘿!看你往哪兒跑!」
但這冷笑在他臉上僅存了一秒鐘,就換來震驚萬分之色,「啊」地一聲驚叫,喃喃地道:
「是……無名?」
的確是無名,無名就站在靈天寶塔前丈之處,背對著眾人。
無名居然奇跡般地出現在塔前,他的進入完全無聲無息,比鬼虎的輕功何止更勝一籌?
簡直已經達到了神明的境界!
無名身前丈外的地上,更有一柄大刀——
擎天刀!
擎天刀正深深的插在地上,入地盈半!
而這柄擎天刀的主人,正是石頂天的大兒子——石勇!他是把守靈天寶塔最後一道防線的主力!
可是此時的他,卻滿頭大汗,盤膝調息,顯然曾於無名交過手。
石勇盡得石頂天的真傳,武功遠在他六位弟弟之上,僅在他父親石頂天之下!
眾人見他狼狽不堪,心頭不禁也涼了一大截,六兄弟更面色蒼白,緩緩垂下手中的刀!
「當……當……」
與此同時,附近一個鐘樓遍地鐘聲如雷鳴大作!
敲響銅鐘的人,正是石夫人!
老五沉聲道:
「啊?娘親要出動最後的殺著——雷蝙!」
老二沉穩下令道:
「大家趕塊撤退!」
石家堡眾忙從命紛紛撤退,轉眼之間便走過精光,僅餘下無名與鬼虎主僕倆立於原地!
「當……當……」鐘聲仍在一下下敲響!
靈天寶塔旁的一問石屋裡突然飛出漫天的蝙蝠!
這些蝙蝠體形奇大,如雄鷹一般,它們憑聲獵物,在石夫人鐘聲引領之下,直向無名飛撲而去!
巨幅並算不了什麼可怕,但能夠成為堅守靈天寶塔的最後殺著,當然並不會如此簡單!
更可怕更利害的即將接踵而至!——
文學殿堂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