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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一五章 猛獸出籠 文 / 馬榮成

    烏雲朵朵注滿了蒼穹,月亮的光輝幾乎被追盡了,大地轉入一片灰暗,偶爾,露出來一兩顆星星,但轉瞬間便又失去蹤影。

    鐵心島石窟內燈光暗淡,彷彿已進入了睡鄉。鐵狂屠正在燈下察看鐵准的傷勢。

    良久,鐵狂屠拂鬚沉吟著道:

    「掌勁穿體而過,透甲留下掌印!」

    鐵腿道:

    「懷空這小子一旦狠起來,絕不簡單!」

    「狠?」鐵狂屠冷聲道:

    「看來這正是他潛在的力量!」

    鐵嘴道:

    「但很奇怪!他為什麼不殺我?」

    鐵狂屠冷笑道:

    「因為懷空根本就不把你們放在眼裡!他放過過你們,是向我警告!他一定還會回來替他的師父及大哥報仇的!」

    這時,一名嘍囉氣喘吁吁地跑進來道:

    「主人!我們仍然找不到懷滅的屍體!」

    鐵狂屠暗忖:

    「剛才,天羅殺在幹掉那小子的剎那……腳下的地面赫然爆裂!原來他在掉動鐵練的時候,早就把崖邊削割得搖搖欲墮!更可恨的是,我的力量同時進散!只因為天劫開始崩缺,呈現『天缺『的現象!因此天羅殺那一斬,也未必能一舉取那小子的性命……

    沒有了絕世好劍的天劫縱然無故,也果然不能戰下去!看來,當前要務,還是需要盡早奪回絕世好劍!一柄絕世好劍,決不能拖延我一個月後重踏中原的計劃!」

    鐵心島上的天牢,距離石窟只有半里路程,鐵狂屠瞬間便走完了這半里路程,來到了天牢。

    天牢內,一個面目猙獰的青年人正在大口大口地嚼著上條大腿,豹子的大腿!

    一隻豹子正縮在天牢的一角,虎視眈眈地盯著青年人!豹子的後腿,少了一隻!

    青年人斜瞥了一眼站在鐵門外的鐵狂屠,道:

    「爹?想不到今日你會來看我!

    原來這青年人正是鐵狂屠的兒子!

    鐵狂屠一笑道:

    「狂森,爹不單是來看你!你多年來求爹的事,爹今日就如你所願!」

    鐵狂森招下手中的豹腿,奔到鐵門前,驚喜地叫道:

    「真的,爹真的讓我出去、」

    鐵狂屠用力點了點頭道:

    「真的!」

    鐵狂森抓住鐵門上鐵柱的手輕輕向兩邊一拉,便將鐵柱拉彎,從裡面鑽了出來,一直奔到海邊,大呼大叫:

    「哈——哈——哈——太好了!好大的海,好高的大!好痛快呀!哈哈哈……」

    鐵狂屠默默地跟在鐵狂森後面,一路心想:

    「懷空想必會第一時問還劍給步驚雲,屆時如果要從步驚雲手上奪口絕世好劍,恐怕很難!要取回絕世好劍,倚仗鐵森大生獨有的心感力量,相信已是最快的途徑!」

    忖思至此,追上鐵狂森道:

    「狂森!別再玩了,跟我來吧!」

    鐵狂森忙應道:

    「是!爹!」

    鐵狂屠帶著鐵狂森來到懷空的房間,道:

    「狂森,這就是那個叛徒懷空慣常歇息的地方!」

    鐵狂森點點頭,伸手抓住一張木桌的邊緣,發出他的心感力量!

    少頃,便得意地道:

    「爹!我己經感受到了,但這人的氣,並不像是這間房了的人!」

    鐵狂屠點了點頭,伸手拿起牆邊的鐵匣,遞向鐵狂森,道:

    「這個天罪,曾是懷空隨身之物!」

    鐵狂森接過鐵匣,用力一捏,竟將鐵匣捏得粉碎。

    鐵狂森思索著道:

    「好強的氣息!我已經憑他的氣息感到他的模樣了!」

    鐵狂屠面上露出一絲喜色,道:

    「那你就立即去為爹取劍回來!」

    「好!」鐵狂森做然道:

    「但你要他的人是生?是死?」

    鐵狂屠緩緩地道:

    「我只要劍!人。就由你作主!」

    鐵狂森狂笑道:

    「哇晤!好呀!孩兒立即去辦!」

    狂笑聲中,人己破牆而出!

    鐵狂屠自言自語著道:

    「狂森,就像是一頭出籠的猛獸,只要他一抵中原,定必弄至天翻地覆!」

    ***

    再說毛四將懷空與白伶送至海岸,對懷空與白伶道:

    「由此向東一里有海天威縹局,是我表兄辦的,相信十分安全,兩位不如先到那兒稍事歇息!」

    懷空點點頭道:

    「毛四,你應承我大哥的事,已經辦到了,後會有期!」

    說罷,轉身大步而去。白伶忙緊步跟上,道:

    「懷空!你要去哪兒?」

    懷空答道:

    「我要去我該去的地方!」

    毛四目送著二人背影消失,心想:

    「不需別人幫忙?單是這種性格,便和主人如出一轍,同樣——倔強!」

    ***

    黑閻,向來以月為徽。他們的總壇,設在黑山之上。黑山這巔,也是方圓百里內最接近明月之地。

    決別懷空與白伶之後,毛四一心回黑閻向其他兄弟報喪。但,他萬料不到……懷滅竟安然無恙地端坐在大廳的太師椅上!毛四揉了揉眼睛,似乎有此壞相信他自己的眼睛。

    懷滅笑了笑道:

    「毛四,你回來啦?」

    毛四「嗯」了一聲,奔近懷滅,高興地道:

    「你沒事就好了!你……受了傷,」

    懷滅撕開外衣,露出裡面的金甲,道:

    「我中了天劫的天羅殺!幸好有紫鱗金甲卸此致命一擊!…

    稍微頓了頓,又道:

    「但現在我的肩骨已經碎了,非要一段日子休養生息不可!」

    「大劫真的這麼利害?」毛四驚訝地道:

    「連身披紫鱗金甲也要重傷這樣,」

    懷滅微微搖頭道:

    「你錯了!大劫的威力,其實已經遠遠超出我們的想像之外!如果不是天劫剛好崩散,我縱有金甲護身,大羅殺那一擊也難逃一死!」

    「天劫崩散?」毛四更是大驚!

    懷滅點頭道:

    「沒錯!這次最大收穫,便是發現天劫也有一個不可告人的隱憂!」

    毛四道:

    「主人無恙,那屬下立即趕去通知懷空及白憐!」

    懷滅搖頭道:

    「不用了,就讓他們以為我真的死了吧!」

    毛四不解!

    懷滅歎了口氣,道:

    「我這個二弟,一直因為顧慮我的感受而放棄求進心!現在正好借此機會,讓他消解自己心中的顧慮!」

    說到這裡,挪了挪身子,換了個舒適的坐姿,道:

    「我真的很想知道,他的真正潛力有多少?」

    「但……」毛四吶吶地道:

    「但……你師妹以為你死了非常傷心,要不要先告訴她?」

    懷滅仰頭望天道:

    「不用!就讓她為我傷心吧!也好!借此也可以試一試我與她之間的……」

    懷滅並沒有把話說完,站起身來,走出大廳,信步朝前走去。路過一棟小屋時,他碰到一名手下。

    那名手下忙畢恭畢敬地施禮:

    「主人!」

    懷滅點點頭道:

    「啊!那姓步的小子可好?」

    那名手下道:

    「他?好得很呀!他日夜都在練功,精力充沛得驚人!」

    懷滅命那構手下開了門上的鎖,只見步天正手握寶劍,在練劍法。懷滅踏進屋裡,笑吟吟地道:

    「步天,許久不見了!」

    見懷滅進來了,步天忙停了下來,盯著懷滅道:

    「哦?是你?」

    懷滅道;

    「有一個壞消息!一個月前,我們黑閻已經失去了你爹蹤影!」

    步天微微一怔,旋即道:

    「我想知道,我爹最後是在哪裡失蹤的!」

    懷滅道:

    「在北水鄉的龍王廟!」

    「龍王廟?」步大是一怔,道:

    「以前每逢初一,十五,我娘親都會到龍工廟祈求風調雨順,一家平安!」

    「是嗎,不過你爹卻在一夜之間,便把龍王廟夷為平地,接著便不知所蹤!」

    步天冷聲道:

    「幹得好!枉娘親在生時誠心一片,龍王卻辜負她的心願,最後弄得我們家破人亡!換了是我,也會這麼做的!」

    懷滅道:

    「祈神拜佛,還不如信自己的好!」

    步天點頭道:

    「對!我已經徹底明白了!接招吧!」

    話言未落,暴然出手,一連三招,疾如流星碩石般刺向懷滅!

    懷滅邊閃避,邊讚道:

    「快!勁!狠!一月不見,你的劍法在各方面都有進步!」

    頓了頓,道:

    「但還有破綻!」

    話語聲中,右手暴伸,抓住了步天持劍的右手手腕,一揚手,將步天擲出數丈遠道:

    「上路防守不密!中路只攻不守!下盤雖穩不固!你必須要注意這三個方面的缺點!」

    步天在空中一扭身,飄然落地,雙眼盯著懷滅道:

    「你為什麼不厭其煩地教我?」

    懷滅笑了一笑道:

    「很簡單!因為你潛質優秀!我懷滅最欣賞潛質優秀的人!」

    步天不語!懷滅一寸旨屋門,道:

    「你如果要離開,便必須以實力擊倒我,走出這門!否則,就由那裡爬出去!」

    說著,又用手指了指牆腳下的一個狗洞。

    步天冷哼道:

    「如果要像狗一樣爬出去,我步天早就走了!我要堂堂正正的走!因為我是步驚雲的兒子!」

    懷滅樂呵呵地一笑道:

    「呵呵!小子!我就是喜歡你這點!」

    ***

    大廳之外,一魁梧漢子好影附形地跟著懷滅的兩名手下。

    兩名手下駐足喝道:

    「什麼人?」

    魁梧漢子一字一字地答道:

    「步!

    驚!

    雲!」

    「步驚雲?」懷滅的兩名手下聞言一驚!

    步驚雲冷冷地道:

    「叫懷空出來見我!」

    懷滅的兩名手下忙奔進大可稟報去了!懷滅能派人跟蹤步驚雲,步驚雲又為何不能反過來跟蹤尾隨他的人?

    他,終於找上門來了!離黑山十里之處的一家小客棧。

    懷空匆匆吃過燒餅,喝了一口茶就起身對白伶道:

    「走!」

    白伶嬌咳道:

    「懷空,我們已經趕了兩天的路,不如在這個鎮上歇一歇吧!」

    懷空轉身向客棧外走去,頭也不回地道:

    「你如果要歇息,便自己留下吧!」

    白伶站起身來道:

    「但……即使要走下去,你也該告訴我目的地呀!」

    懷空道:

    「我已經沒有時間歇息停留了!我只知道要向前走!」

    白伶不語,緊跟在懷空背後。茫茫大地,落泊漢子將往何處?

    懷空,卻仍是腳步不停,直闖前方。彷彿,在不知的前路,將有一個會改變他整個人,改變他一生的地方……

    ***

    一個是半生脫不了黑暗命途的步驚雲!

    一個是以黑閻為歸宿的懷滅!

    為雪殺子之恨,步驚雲終於找到了懷滅,雙雄再遇……

    懷滅漠然盯著步驚雲,半帶嘲諷道:

    「真想不到!你失蹤僅僅一個月,已經這樣快找到我!」

    步驚雲有些不耐煩地道:

    「少廢話!你殺我兒子,無非是想向我挑戰,我現在就成全你!」

    懷滅冷笑道:

    「看來在這段日子裡,你已經尋回了不少的回憶,更己恢復你曾一度荒廢的武功!」

    這時,小屋內的步天已經從窗戶上看到了步驚雲,失聲嚷道:

    「啊?是……爹?」

    懷滅那名負責看守步天的手下道。

    「步天!主人有令,你不要作聲!」

    步天回頭瞟了那名懷滅手下一眼,不再言語!

    懷滅大喝道:

    「你終於回復你的戰意了!好!我倆就痛痛快快地一戰吧!」

    喝聲中,右腳一踢面前的一塊大石,頓將大石踢碎,化作千萬碎塊如雨箭般直射向步驚雲!步驚雲從鼻孔裡發出一聲冷哼,右掌緩緩抬起,一陣輕旋,便將萬千碎石聚在一聲形成一條石鞭。

    懷滅身側的一眾手下,頓時發出一陣驚呼:

    「利害!他竟能在一掌之間便把碎石凝聚在一起!」

    「聽說他當年曾悟出討訣,掌劍雙絕,難道……這就是掌訣的威力?」

    懷滅自言自語道:

    「好傢伙!劍氣帶動碎石,聚石如流水行雲,運舞成鞭,這就是三動劍的劍!流!

    雲!」

    步驚雲猛地向外一推掌,石鞭便向懷滅疾射而來!

    懷滅心道:

    「精彩!這樣精彩的劍氣,真不在我費盡心思追你一戰!」

    他也不敢怠慢,忙拔腿往一旁躍去!石鞭直射懷滅身後的大廳,立將大廳牆上射出一個大窟窿!

    懷滅的手下皆被步驚雲這種超人的功力震懾住了,幾道目光一眨也不眨地注視著步驚雲!

    懷滅騰身飛起數丈高,喝道:

    「步驚雲!看本少爺『混無七砸』的動!心!雷!」

    「雷」字一落,雙掌已幻起萬千掌影,凌空劈向步驚雲!

    但懷滅的掌勁,似乎較以前弱了一些!

    步驚雲驚奇之際,左手電快地往對方的手腕運掌拍去,立將懷滅的猛掌化解!

    懷滅暗驚:

    「啊?輕描淡寫便擋了我一招!」

    但就在他震驚之時,己不見了步驚雲的人影。與此同時,頭頂傳來一聲斷喝:

    「殃雲大降!」

    懷滅更加大驚:

    「啊,這就是當年他獨步武林的排雲掌中的一招!」

    懷滅眼前一黑,赫見步驚雲貫滿無倫真氣的斗篷,己化成五指巨掌將他牢牢抓住!!

    排雲神掌本是雄霸的絕學,但此刻使在修為絕頂的步驚雲的手上,更是出神入化,澎湃得叫人驚心動魄!

    ***

    清晨,雲彩,朝霞,仍在不停的變幻著,正好如同那動盪的江湖一樣,變幻莫測……

    江湖上老一輩人,經歷過無數的風險後,紛紛遁入深山,老進古寺,將自己投入安穩的環境,度過他們的晚年。

    而那些年青一輩卻帶著滿懷的希望,踏入江湖,將自己投處波詭雲擂的武林,開始他們的奮鬥。

    靜,靜極了!

    新的一天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來。晨曦暖暖地地照在白伶的身上,她被一陣「喲嘲」聲吵醒過來。揉揉惺忪的睡眼,只見懷空在丈遠的地方搭起了一座木屋,正忙著綁紮。

    見白伶醒了,懷空微微一笑道:

    「你醒啦?」

    白伶坐起身來,盯著滿頭是汗的懷空道:

    「懷空,你一大清早在幹什麼?」

    懷空瞥了一眼白憐,仍自顧忙道:

    「我們會在這裡逗留一段日子,這木屋是為你而建的!」

    「但……我倆己趕了數日的路。」白伶關切道:

    「你……昨夜又再沒有好好歇息?」

    懷空微微搖頭,道:

    「你也該餓了,去做飯吧!」

    說著,用手一指身旁的一棵大樹。白伶順著他的手指方向一看,只見大樹稈上吊著一隻野兔和幾顆白萊。

    白伶站起自來,邊取下野兔和野菜,邊暗忖道:

    「他連野兔和菜也準備好了?

    他在一夜之間居然辦了這麼多的事,如此急速,懷空究竟所為何事?」

    ***

    黑山這巔,步驚雲化斗蓬為巨掌,抓住了懷滅。但他卻又突然收招!

    懷滅不解地道:

    「你為什麼收招?」

    步驚雲轉過身去,背對著懷火道:

    「你肩膊轉動不靈,真氣窒滯,你有傷在身,如果要戰,就要公平一戰!」

    說罷,向山下大踏步走去,轉眼便不見了他的人影,但微風中卻送來了他的聲音:

    「懷滅,你走不了的!等你傷癒之後,我倆再戰!我會在山下必經之路守心橋等你!」

    懷滅呆立,心裡暗道:

    「步驚雲,你知道我是好勝心極強的人,所以你要在公平訣戰之下才將我擊敗,你要給我一個最重的懲罰?好一個對手!」

    ***

    白伶呆呆地坐在河邊,盯著河水出神,眼前浮現出懷滅的身影,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頭,不禁惜然淚下,心裡低呼:

    「懷滅……你竟然捨我而去……」

    摹地,一陣「叮叮噹噹」的金鐵交擊聲打斷了臼伶的思緒,忙站起身來,奔口小木屋旁,看著正在掄錘打鐵的懷空,驚奇地道:

    「懷空,你在幹啥?」

    懷空頭也不抬地道:

    「我在打一把鎖!」

    「打鎖?」白憐黛眉道:

    「這段日子,你不是搭屋就是打鐵,一直也沒有停過半刻,難道……你從不為你大哥的死有半點傷心?」

    懷空將剛剛打好的一隻鐵環放進盛著冷水的桶裡,桶裡立即冒起一股青煙,發出一陣「吱吱」的細響!

    「傷心?如果傷心可以為大哥報仇的話,鐵狂屠早已給千刀萬剮了!」懷空用一根麻繩系攏飄散的長髮,然後將兩個鐵環連接在一根鐵練上,再套在自己的雙手上!

    自伶不解地道:

    「懷空,你為什麼要把自己鎖起來?這樣尋常的鎖,怎麼可以把你鎖著啊,」

    懷空仰頭望天,喃喃地道:

    「我要鎖心!

    我要將自己的心志緊緊鎖起來,直至達到目的為止!」

    ***

    懷滅來到步大的小屋裡,只見步天正靜靜地站在窗前,望著窗外。

    懷滅有些驚訝地道:

    「奇怪!你爹找上門來,你居然無半分掙扎,難道你不想見你爹?」

    「想!」步天轉過身來,盯著懷滅道: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哦?」懷滅更加吃驚!

    步天眨了一下大眼睛道:

    「隔了一段日子再見我爹,我發現他已經變了很多,尤其是他的一雙眼睛,冷得就像另一個人一樣,一時之間,我也不在習慣!」

    懷滅插口道:

    「冷、傲、強,絕!這才是真正的步驚雲!」

    步天道:

    「不錯!如今的爹,才是娘親當初最崇拜的步驚雲,也是最渴望見到的爹……」

    懷滅未等步天把話說完,就道:

    「仇恨、戰鬥,促使他回復了往昔的記憶及實力!你不見他,便是希望他盡快地恢復步驚雲的本色?」

    步天搖搖頭道:

    「不單如此,我還想成全你與我爹之戰!」

    懷滅「嘿嘿」一笑道:

    「你爹的武功雖然已經出神入化,但步天你可知道,我懷滅最大的本事是遇強愈強?無論多麼強的對手,我也有把握把他打敗!」

    步天瞪著大眼睛,似信非信……

    ***

    夜,蒼涼如水。

    懷空將絕世好劍埋在小木屋旁的老樹底下,然後寫了張字條:

    「白伶,絕世好劍已經埋在老樹底下,我有要事必須與你暫時分別,你就留在這裡好自為之吧!」

    他將字條貼在小木屋的門上,然後便轉身踏著夜色,順著小河邊一直朝前走去!

    這一切,其實都被白伶看在眼裡,她並沒有睡著,心裡暗自想道:

    「自懷滅死後,懷空的舉動一直都不大尋常!這次不辭而別,他又要才能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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