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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五章 梟雄無路 文 / 馬榮成

    聶風說起火氣力,絕世好劍與他聶家的一段錯綜得雜的淵源……

    當日,聶風與火麒麟被斷浪所害,一同葬身凌雲窟內!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辰……聶風終於甦醒過來了,醒轉後,他隨即發現自己正身處一不知之地,似是凌雲窟最底深處。

    洞內還長著一些異果,正是血菩提。聶風此時正傷疲飢渴交織,也不及細想便吃了血菩提,誰知服下後,頓覺血氣調和,傷勢逐漸痊癒,內息更在不斷增強!

    就在此時,洞中突地傳來「轟隆」的崩石巨響之聲,原來火麒麟亦跌在同一地方,只見其雙目重傷,奄奄一息,不時發出哀號之聲。

    聶風看著不忍,遂以血菩提餵他,唯火麒麟並不接受,經過他的再三勸導和親口嘗試,它才會意食下。

    於是,聶風便和火麒麟在洞中養傷,如此過了數天。

    火麒麟雙目終於痊癒,且對聶風逐漸槍熟,敵意全消,友誼漸生。

    而在養傷期間,聶風無意之間在洞壁上發現了一些壁畫。這些壁畫赫然記載看聶風家傳的獨門刀法——傲寒六訣!

    聶風細心鑽研,悉觀壁圖,發覺畫中的傲寒六訣比父親聶人王所使的更為高深,更為變化萬千!

    聶人王從不授聶風傲寒六訣,故他只能從旁偷學。如今得此壁畫,練來只覺融會貫通,得益匪淺。

    而且越練畫中刀訣,便越是引發血菩提之藥性提升,聶風感到自己內力與日俱增,心中不由暗自歡喜不己。

    這日,聶風默默注視著洞中籐蔓纏結的枯骨,心中一直在問:

    「究竟這枯骨之人生前是何方神聖?竟會置身於此?」由於好奇心的強烈驅使,他便走近細觀,欲一查明白,豁地發現骨邊的石地刻有文字,連忙揭開籐蔓一看,他隨即明白,此人竟是他的先祖。

    步驚雲聽至此,驚問道:

    「風師弟,你先祖與火麒麟有關連?」

    聶風點頭道:

    「不錯,聶家流傳著一個可怕的悲劇,就是我們世代都流著一股——瘋狂的血!」

    步驚雲一驚,突想起聶風於少年時,曾單獨宰殺無雙城主獨孤一方時的那份威氣。

    聶風那瘋狂又駭人的一面又再湧入他心頭,不由心中一寒。

    聶風接著敘道……

    久遠以前,聶風先祖聶英,一手做雪六訣,配合手中雪飲寶刀,使其年紀輕輕便名震江湖!

    其時,有火麒麟四處為禍,聶英為澤蒼生,遂毅然與火麒麟作人獸殊死一戰!

    火麒麟雖然兇猛,唯聶英之傲雪六訣亦出神入化,達臻極峰,雙方在凌雲窟外激鬥了數日數夜,久戰之下,雪飲竟傷了火麒麟,但不幸的是,聶英亦同時誤吞了的魔血。

    火麒麟之血甫一入喉,聶英驟覺五內如遭火的,痛得倒地打浪,難受欲絕。而火麒麟也負傷而逃。

    一晝夜後,聶英醒轉過來,但覺全身的痛如焚,亦不敢貿然窮追麒麟!

    回到家後,他的身體起了劇變,功力暴增,到了令人難以置信的地步!更可怕的是,有一股莫名而強烈的殺怠在他血液中蔓延起來,使他時時興起殺人之凶氣,怒意重生,脾氣變得乖戾無常。

    一年後,聶英的妻子為他生下一子,同時,聶英發覺體內的殺意在漸達頂峰,再難自控,時時發怒發難,在有理智之機,唯恐傷及愛人,便乘夜不辭而別。

    他隨即赴拜劍山莊,求助其摯友拜劍山莊主傲日,並將事情相告。

    其時傲日乃鑄劍名師,且擁有一塊己在黑暗中待上千年的寒鐵。

    得知詳情後,二人不斷研究,終悟出須把寒鐵鑄成一柄至寒寶劍,方可毀去至熱的火麒麟,與及克制聶英的瘋血。

    事不宜遲,傲日隨即起爐,日夕不輟地鑄煉絕世好劍,然而鑄造神兵絕非一朝一夕所能製出,聶英遂返家把雪飲留給妻兒,由於殺性日重,聶英恐遺禍武林,於是於凌雲窟自以粗索鐵鏈自鎖於地穴內,希望能待至絕世好劍的誕生能解救自己。

    另一面,傲日年事己高,心知神兵此生難成,故擔造了麒麟魔的傳說,希望子孫作為目標竭力把劍煉成。

    步驚雲等人聽去,俱驚思不己……

    只見聶風忽鄭重地道:

    「我體內同樣流著這股瘋血,假使他日我狂性大發,到了不能自拔的地步時……步驚雲!千萬別再念你我交情,就用絕世好劍把我一劍了結!」

    當年,聶人王和於岳體內流有麒麟瘋血,下場盡屬悲慘,此刻步驚雲打通了三焦玄關,麒麟血已遍流全身,到底他和聶風的命運,會否一如前者,※※※

    「曝一一一」一聲長嘶,樂陽鎮上,倏地馳來一匹快馬,不理行人安危,橫衝直接地向前瘋狂奔馳。

    行人見狀為之大驚,急忙爭相走避。

    馬上老者急忙勒韁喝止,但那馬兒似己狂性大作,仍瘋馳不止,猛一用力,亂蹦著,那馬前蹄揚起,身於不由倒退兒步,一個趔趄,馬倒人翻。

    老者驚怒中不及閃避,被從鞍上摔跌於地,細視之,正是那日從海上逃遁而去的天下會首領雄霸。

    他邊人帶馬倒跌於「中華閣」門前,手臂被擦破了一塊皮膚,有鮮血立時滲湧而出,他從地上站起,扶臂抬頭向面前的「中華閣」門匾看了一眼,即向客棧行去。

    眾人見他渾身散透出一股懾人至極的煞氣,心中無不驚駭,只是遠遠的注視,哪敢上前細睹。

    他邁步上門,右臂因為巨痛而行動不便,在他步履而踉蹌中,不意碰撞到門上,發出響聲,駭得另一名進來的大漢不由一震,奇怪的側視他一眼,忙又避開。

    「小二!快給我拿最好的酒菜來!」雄霸衝進棧內,撞倒了一名手托鳥籠正走出的當地巨賈,邊如雷叫道。

    「啊!雄霸來了!」廳堂右邊的座上畫龍點睛在喝酒的一名年青人脫口小產涼呼起來,急忙按握住凳上長劍,似欲行擊。

    同桌的另一人見狀,忙阻止道:

    「慢著,未有旨示不得輕舉妄動,以免壞了大事!」

    那年青人只得放下長劍,只見雄霸所立之處,眾人客無個以驚駭莫名的目光瞥向他,急欲起座,可見其在江湖中有無匹霸氣,威勢。

    二樓,被下而的異聲驚動的戲寶,紙探花二人互視一眼,忙從座上起身,至摟欄向下俯視,只見雄霸己步入廳堂落座,倆從的嘴角不由出現一絲詭異莫測的笑。

    不多時,紅日西下。

    眾賓客各回房歇息,雄霸正盤膝於榻,埋首運功療傷,榻前的桌上燃著一油燈,慘淡的燈光映在他的臉上,使他倍顯惟淬,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十年。

    他雖在運功療傷,心中卻未寧靜,暗思道:

    「奇怪?老夫早已發訊,為何久久未見天下會那幫飯桶前來接應,……天池殺手童皇。戲寶。紙探花這幾個傢伙居心叵測,還是小心為上。」

    轉念又想:

    「嘿!即仙全天下皆反我又將如何?只要我雄霸內力盡快恢復,何懼之有?」

    一念及此,雄霸立時加緊運氣療傷,只見縷縷白眼從其頭頂升起,索繞不散,霧愈來愈濃,使人視之不清。

    突地身子前傾,他張口「哇」的一聲,噴出一口瘀血,猛然噴射於榻前桌上的正中油燈上,「碰」的脆響,油燈被他猛力血箭一擊,擊得粉碎,燈光即滅,房中陷入一片黑暗:

    雄霸運功己畢,正欲再調息片刻,忽覺門外傳來異聲,心頭,一驚,閃電服從榻上一躍而起飛掠至門邊,人來到,掌風先及,將門盪開。

    「什麼人、在鬼鬼祟祟的?」

    「客官,你要的熱水送來了!」來者是此客棧的夥計孟忍,他雙手捧著木盆,藉著月光的輝映:從他所捧的盆底下竟能看出一些異樣的一些光芒,啊,那豁然是一柄鋒利的利刃尖上發出的寒芒,原來盆下藏握有利器。

    雄霸見是客棧夥計,戒心稍有所斂,深沉地道:

    「哦、我根本沒吩咐要任何東西!……」

    正在此時,走廊上奔來了掌櫃的,他看見孟忍站在此門前,不由戟指怒道:

    「喂,你這傢伙,耳朵是怎麼聽得、我叫你把熱水送去鄰房,真是個飯桶!」

    走過來,忙拉計孟忍,再向雄霸笑臉賠禮道:

    「客官,是他記性不好開錯了,請多多包涵。」說完,便又訓斥起孟忍,將他罵進鄰間門處。

    雄霸久經汀湖,行事向來小心謹慎,見雖未有異,心中亦不禁提防又增,鷹隼般的銳目往四處環視一周,見無異況,這才關上房門,進屋休息。

    哪知,他的目光雖有孫悟空的火眼金眼般銳利!但仍未看清在他對面的一個房間,正住著戲主、紙探花二人,紙探花透過打開的門縫,將剛才孟忍「誤送」熱水諸事盡收眼底。他雙眉一蹙,輕聲恨道:

    「雄霸這匹夫雖然身受重傷,但警覺性看來卻絲毫未減!」

    正在桌邊執盞飲酒的戲寶將迭至嘴邊的酒盞止住,接道:

    「所謂破船也有破釘上斤,老匹夫功力未必盡失,不宜輕舉妄動。」

    紙控花輕懺問上門,轉身走來,點頭道:

    「對!殺他不用急在一時,為了了萬全之策,還是待童老大來到再動手!」

    戲寶再將酒送至口,一飲而盡,目中忽現一種驚畏之色,沉沉地道:

    「有童老大親自坐陣,料想雄霸也逞不了強,這次定讓他死無葬身之地!最令我擔心不是他,而是白天進棧所見的那名高手,我們竟連他的面貌也未睹清,此人絕不簡單!

    為免節外生技,我們必須先探清其底細再說!」

    ※※※

    走廊裡,掌櫃的對剛才送水的夥計孟忍細聲道:

    「老闆要見你!」

    說著,便在前與他一起同往帳房,孟忍甫進帳房,兄見『中華閣』所有夥計早已齊集在此,堂中太師椅上赫然端坐著一人——無名。

    「老闆,孟忍實感激你多年的照顧之恩,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仇人雄霸今恰在此,我絕對不能再忍!雄霸看來受傷極重,若要殺他,現在無疑是大好時機!」

    「不錯啊!依我看來,棧內來的武林中人,也是為殺雄霸而來的!」說話之人,是一個長相言行頗似女人的年青人,他是此棧夥計花玉男。

    話音未落,一名胖乎乎的光頭老者——長得笑容可掬,倒有七八分像大肚彌勒佛之人歎應道:

    「唉,想不到他們殺雄霸殺到這裡,我們可有點麻煩了!」此人乃另一夥計佛笑臨。

    他身芳的四旬虯鬚大漢亦乃此棧夥計——乾坤不精接道:

    「何必這麼想呢?」

    另一人不等他話音落下,即搖頭道:

    「不,事情若在此處發生,我們平靜生活必起波瀾!」

    說話者是白天劈柴的那老者——-鐵森!

    此時,孟忍己覺剛才以送水為名,意欲刺殺雄霸實乃衝動之舉,想到回此要給客棧惹下麻煩,不由驚隍出冷汗,垂首伏地,愧疚的不能抬首,座上的無名——原來竟是此客棧的老闆,平靜地道:

    「盂忍!大家隱居此處,本為過上平靜的生活,若因你一時衝動而敗露身份的話—

    —屆時麻煩便會接踵而來,大家將會永無寧日,希望你能忍耐。明白嗎?」

    盂忍忙點頭逍:

    「小的明白……」

    花玉男忽上前道:

    「老闆,假如我們此次真的給人發現身份,那該如何辦才好,」

    無名沉靜地環視眾人一眼,道:

    「大家在此隱居了甘年,早己落地生根,娶妻生了了,若真被人發現我們的秘密身份,那也是無可避可避了,既然這樣,何不既來之,則安之?」

    眾人一致默默點頭,表示讚許。這群人原是昔日叱吒一時的武林中人,後回厭倦了江湖紛爭才隨無名退隱,此刻聞言,不禁皆作出最壞的打算。

    「噗噗」一陣烏兒振翅之聲,眾視之,見一隻黃鵬從窗外飛了進來,「吱喳」的鳴叫著直飛往此棧另一夥計——烏鴉手中,叫個不停,似是向人訴說什麼,烏鴉此人精愛鳥語,忙靜心聆聽其語。

    「老闆,外面有一可疑人物向我們走來了!」祥叔忽在門邊驚道。

    無名並不慌亂,靜靜地負手出門,沿著走廊快步行去。

    走廊的一根圓柱後,隱有一人,正是剛與戲寶商量來探無名的紙探花,此時瞥見無名出門,心中不由喜道:

    「他終於出了!好,就讓我先試試他是否深藏不露!」

    主意己定,伸手探懷,取出一支紙疊的兩翅風車形的玩意,將其夾在雙掌之間,用力搓旋,「砰」的一聲厲嘯,紙玩意如虹電旋擊向正在疾行的無名背後。

    無名驀地回首,伸二指輕易地夾住了那貫滿了真氣的紙玩意,紙探花驚震莫名。

    無名將它放在掌間,猛力一旋搓,「呼」紙玩意比剛才紙探花旋得還猛十倍,如旋風般反擊而至。

    紙探花大驚,輕如鴻毛的紙玩意在對方手中似己玩活,比他這賴此成名之人還高明多倍,避閃多次,竟神使鬼差的,那紙玩意卻忽地長了眼睛般直墜落到他的胸襟,恍如遇到了磁鐵,碰上不落,粘衣一起。

    紙探花直駭得雙目暴睜,驚魂欲出,怔愣呆住,再等回過神來一看,無名早已不知所蹤。

    繼後兩日,中華閣並無任何事故發生,眾武林中人仍住於地此,但這寧靜卻似乎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雄霸經過連日調息,精神稍復,心知不宜久留此地,便欲離……

    誰料,甫拉房門,門外赫然匍匐著一頭威風凜凜的雄獅!心中不由慢驚,未及開口,那「獅」卻道:

    「雄霸,你逃不了啦!」

    與音同起,那雄獅騰飛而起,四爪擺開,赫然現出爪上特製的半尺長鋒利尖銳的雪亮彎鈞,如驚虹掣寧,在騰起撲下時,一爪電閃反抓雄霸轉身欲逃的後背。

    「嘶」一聲,雄霸驚怔未定,不及躲避,後背被抓個正著,衣破皮開,被抓下一塊血淋淋的肉來,巨痛之下,未及叫出一聲,身子便被抓拋揚下,從二樓重重摔跌一樓,落到一桌上,「喀嚓」巨響,頓時桌椅倒塌破碎,屑木紛飛。

    熟睡中的中華閣眾夥計均被轟天巨響驚醒,頓覺有異,忙穿衣躍起,欲看究竟。

    連日來,戲寶,紙探花二人己安排了一干手下混進了整個「中華閣」;待『手舞足蹈』殺令一下,所有人立時衝殺而出,戲寶凌空從二摟撲下,使出了情幻四訣之怒訣,如鷹撲噬,兇猛擊出。以直拳重擊雄霸頭頂。

    避無可避,雄霸迫於硬拚,一擋之下,五指早斷的右手傷口立刻爆裂,鮮血進濺,令他巨痛欲絕。

    雄霸雖經幾日調息,但功力只回當日與聶風。步驚雲一站而耗損過度,此際未復,全力拚死硬拚,只能與戲寶戰個平手。

    「呀,嘿」眾人如出籠猛虎,狠狠挺刃齊攻向,見他重傷在身,身手較之平日為弱,不由斗聲更旺,皆現將他活吞生剝之凶狀,狂風驟雨的步步緊攻,那頭雄獅更是威性大發,撲。抓。剪妙招齊發,招招欲置他於死地,鬥得驚險而激烈萬分。

    雄霸臨危不亂,運起風神腿,舞起一陣狂風腿山,罩住身形,瓦解了雄獅凌空撲下的致命一擊。他風神腿法己臻化境,憤然一使下威力不減,「膨膨」兩盧,將雄獅扯擊得倒栽墜倒,狼狽不堪。

    豈料雄獅乃合乎舞,足蹈二人而組成,前兩足雖被雄霸雙腿擊中受制,但後足卻趁機狂蹬而出,快不可喻,「卡」的又一聲,鋒利的爪鉤抓中到雄霸的大腿,劃抓扯出三道深長的鉤溝,鮮血激射,皮肉暴現,白骨森森,清晰可見,雄霸忍不住「啊」的一聲痛叫出聲,上下牙齒竟將舌頭都咬破流出血來,「哇」的禁不住張口噴出一箭鮮血。

    雄獅一擊得手,趁機見好就收,騰空躍退,紙探花大喝一聲,右腿電閃踢出,挾著狂烈的勁風襲向雄霸腰際。

    「膨」痛不能忍的雄霸只覺雙目一花,不及閃避,又被擊個正著,腿勁力發千鈞,把雄霸轟得身如爛泥般倒飛開去,重墜地上,口噴鮮血,滿身血污。

    「哈哈,老匹夫,你一死天下會就歸咱們的了,『天池』亦可再崛起於武林!」手舞,足蹈得意的大笑著,從獅身內卓立而出,對著地上狼狽不堪的雄霸狂笑道。

    雄霸強掙蹲起,怒目而視眾人,騰騰怒火激烈燃起,恨聲道:

    「你們四人效命我天下會,原來果然是圖謀個軌,該死的雜種,竟敢背叛老夫……」

    雄霸說著,忽奮力閃電奔騰而起,掠入中華間後的內堂……

    「膨」的一聲驚天巨響,就在此時,客棧大門忽地板碎橫飛,破開倒塌,一條人影騎在一匹特製的木馬騰空飛至,正是天池首領——重皇御駕親至。

    原來他修習的重心真徑,當練至最高境界時,便有返老還重的神效!細看下,眼前這年不弱冠,滿臉稚嫩的童皇赫然是曾在拜劍山莊於危難中贈船相救步驚雲的——小偉。

    他為何要以天下會副幫主之身份叛殺雄霸,這又要追溯到往事……雄霸本命重皇狙殺步驚雲,但童皇卻反助驚雲得劍,只為借其手重挫雄霸,自己則坐收漁人之利。

    那半月形的滑板馬腳落地滑止,重皇未及下來,戲寶便恭敬地上前稟道:

    「童老大,咱們己把這裡重重包圍了,雄霸那廝身受重傷,剛溜進了內堂去!」

    「幹得好!」重皇讚許地誇道。

    稍頓,忽仰首向二樓瞥去,凝重地道:

    「雄霸己成瓷中之鱉,不用操之過急,他是逃不掉的!不過,我卻深覺此地有一股怪力令我異常不安,你們務必步步為營為上!」

    說完,便率眾人飛馳掠向內堂,尋那雄霸。

    雄霸急避躲往內堂,不消片刻,便已至庭園最深之處,可是,只見盡頭竟是重門巨鎖,值此慌惶之下,雄霸仍可強烈感應到門後散發有一股攝人氣勢,心中一凜,逃命要緊,他不及多想,立即用力震門,破門而進。

    甫一踏足,只見門後的後院處儘是白布飄揚,數根的竹搭纏的撐架上為白布,看來應是中華閣晾衣之地。

    心中驚疑,遊目四望,臉色愈現驚奇,不由脫口驚呼:

    「咦,這一布匹縱橫交錯,似隱含五行陣法……」

    「哦,」忽從佈陣中傳出一個雄渾的聲音,像是響自遙遠的大際,又似是來自地縫,令人聽不出發音何處。

    雄霸大驚十分,忙運十分功力餘勁,盡力聞言細觀,只見距他只有五尺的一匹搭起白布裡忽地伸出一條人腿,驚退一步,他駭然脫口驚呼:

    「什……什麼人?」

    晾衣桿上忽如鬼影般憑空現出一人,他雙臂平伸,貼於桿上,向雄霸淡淡的道:

    「雄幫主,請勿誤會。我們並非你的仇家,但此地是中華閣內園工地,希望雄幫主速速離開!」

    訊音未落,此棧的掌櫃——丁算大突地從天而降,如風輕飄落於雄霸而前,不聞半點落地之音,顯見輕功之高深,向前跨出一步,道:

    「雄幫主,本棧若有怠慢之處,請多多包涵,但此處乃屬禁地,懇請自重祈回!」

    雄霸不禁駭然汗下,暗驚道:

    「什麼,如此一個毫不起眼的客棧內,竟會藏有這等高手?此處絕不簡單……」

    正驚思,丁算大又道:

    「雄幫主,本店實不想多惹是非,再入此處也是窮途,請你另謀去路吧!」

    最後二字尚未脫口,一聲響若霹靂之音徹蕩二人身際:

    「不必了,他已經走投無路!」

    雄霸回頭一望,只見童皇騎著木馬己帶著所有手下凌空殺至!直驚得面無人色,魂魄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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