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冤家路窄 文 / 莫仁
飛鷹與異烈子等人會會後,又讓詫曼與嬌妮子搭飛一隻風翅,自己擁著夕女繼續朝前隨風飄飛。
眾人直飛至一片曠野,才試著降落下來。
夕女早已甜得心底參滲出蜜糖來。
她緊緊纏住飛鷹雄軀,閉著雙眸,充分享受著這劫後餘生的幸福。
望著四面的一片平野,飛鷹終於鬆了一口氣,朝後朗聲道:「總算飛過猴族的包圍圈了,這兒應該安全了,不如我們在此歇一歇吧!」
眾人齊聲附和。
夕女一聲歡呼,摟緊了他,又懷疑地道:「猴族武士不會追到這兒吧?」
飛鷹道:「這麼廣闊的一片原野,就算他們找到這兒來也一時發現不了我們,何況,還有這麼詫曼與我倆人的思感探測,只要他們一來,我們便能潛測到的!」
夕女用盡力氣,深情地看著他的眼睛,柔情似水地道:「等會兒讓夕女替你揉揉肩臂,好嗎?這麼真夠你累的了!」
飛鷹笑道:「當然累啦!等會兒,不但要揉揉肩臂,而且要替我全身按摩。噢,對了,現在就先讓我親你一下,以示獎勵!」
夕女毫不猶豫地獻上香吻,纏綿了一會兒後,才面紅耳赤地離開了他的嘴唇,嬌喘著氣道2「對啦!你快落穩下來吧!詫曼姐姐她的肩頭受傷了,應該要替她療傷,否則一旦感染了便糟了!」
飛鷹頷首同意,腦中同時升起了那迷人的眼神和超凡雅致的氣質,不由將夕女抱緊地道:「好吧!摟緊我,我要降落了!」
言罷,「風翅」飄然飛低,直落草地。
身後,眾人也依次降落在草地上。
草原的一處低坡下,飛鷹正單獨地替詫曼進行思感療傷。
片響。
美麗的詫曼輕輕拉起肩頭的衣袖,柔聲道:「能告訴我你後來所發生的一切嗎?」
她的聲音悅耳動聽,如情人般的款款深談,美眸則脈脈含情,使原來一直沉浸於思維中的飛鷹不禁意想翩翩起來。
這美女對他的勉力與吸引真是越來越強烈。
詫曼繼續柔聲道:「一般人的思緒只停滯在短短的片刻之間,無法長期凝聚成一個集合體,而練就思感術的人便可以做到將思緒化無形成有形,像一束束飄帶一樣揮舞開去,但卻一般不能達到如黑夜中的火光一樣照射遠方。」
飛鷹展露一個充滿男性魅力的神秘笑容,道:「美女不愧為『思感術』的靈者,說起這些最空洞最虛幻的東西仍充滿著深雋動人的道理。」
詫曼忽地嬌軀一顫。
顯然,她有點抵制不住飛鷹的雄性魅力,美體不由灼熱起來,微微斜靠到他的身旁,貼著飛鷹的背肩處以一個優美的姿勢坐了下來,長袍下露出一對完美無瑕,白皙滑的小腿,凝視著他道:「而你能做到這一點,確令人家不得不產生懷疑,是不是你在這方面有過什麼特別的經歷呢?」
飛鷹腦中閃出那中年美婦的叮囑,知道此時不應告訴她的真相,遂苦笑道:「我有什麼特別經歷呢?或許是陰差陽錯,巧得天緣吧!」
詫曼垂下俏臉,有點失望,幽幽地道:「為什麼不如實地告訴人家呢?難道是對人家不夠信任嗎?唉!你現在完全可以探知到我的心中想法,而我卻不能探知到你的想法了廣飛鷹心知她有些誤會了,以為自己對她不夠信任。
這勢必傷了她對自己的一片心意,但又苦無此時還未能告訴她的真相,遂只有以柔情慰她的心,否則也別無他法了。
想到這,便探手出去,撫上她柔軟的肩頭,溫柔地勸道:「你這個可愛又動人的小女人,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呢?要知,我可一直想著你哩!」
詫文嬌軀輕顫,卻沒有拒絕飛鷹的大膽侵犯,美眸蒙上一陣霞來,如夢如幻。
這麼多年來,飛鷹還是第一個與她身體有直接接觸的男人。
那種感覺既新鮮又刺激。
一陣沉迷之後,終於又醒來。
她不禁嬌羞不已,可是對身邊的這個男人的愛撫,仍感到無比的享受。
飛鷹趁勢進攻,用力將她再次擁入懷中,將一雙大手游撫在她的玉背上。
詫曼「啊」的一聲嬌吟,張開了美麗的小嘴,嬌軀不住的抖顫著,就若波平如鏡的水面起了無比漣漪,頗有點難以自持。
飛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手移游至她的玉頸處,愛不釋手地搓揉著,臉兒同時湊了過去,嘴唇在她粉嫩的臉蛋上不住地輕輕措擦著。
詫曼再也控制不住體內的熱潮,呼吸也急速起來,嬌吟抗議道:「飛鷹,你——不要這樣——噢!你這壞男人!」
柔唇早被飛鷹的大嘴繪封住了,柔軟盈挺的酥胸也被一雙大手肆意搓揉著。
兩人同時沉醉在一片情愛之中。
忽的,一聲驚呼震醒了情慾熱漲的飛鷹與詫曼:「不好!有人追來了!!」
飛鷹顧忌不得,拉起詫曼,閃身開去。
眾人皆置身在一處低坡草野上,輕鬆欣悅之情頓化作戒備和驚懼。
詫曼首先問道:「他們是誰?」
飛鷹茫然搖頭,道:「應該不會是猴族,不過,好像也是一小批人,由於他們精神渙散,我也一時探測不准!」
嬌妮子駭然道:「好像是咱們巫靈寨內的人哩!不會是巫公他們吧!」
異烈子等不由呆愣當場。
他們顯然有點不明白為什麼嬌妮子沒跟隨巫公他們一起。
夕女瞧了一下飛鷹與詫曼,神情有些憂慮地道:「若他們遇上我們,勢必又要相爭一場,唉!
真是冤家路窄!「飛鷹凝了一下詫曼,暗呼一口氣,忽又嘻嘻一笑道:「反正他們巫靈賽中有兩位女人在我手裡,到時,還有什麼好爭的呢?」
嬌妮子與詫曼齊聲驚呼。
難道這個男人想把她們二姐妹作為「人質」,以要挾巫公?
詫曼轉念一想,已明白飛鷹的心意,沒好氣地道:「飛鷹大哥啊!現在是什麼時候呀,你還有心思開玩笑,就憑我們倆人就能勸阻得了巫公嗎?再者,現在動起手來,雙方都沒好處的。」飛鷹苦笑道:「那也沒辦法,萬一之下,也只有與他們動手了!難道又要讓我束手就範,丟掉你們這些心愛的女人和一幫兄弟嗎?」
夕女亦有些心驚地道:「難道再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飛鷹一聳肩膊,瀟灑地道:「除了動手拚個真章,制服他們,否則,就沒有更有利於我們自身的辦法了!不過,你們放心,我有信心制得住他們!那麼某些人是不是應該給我一點獎勵呢?」
他眼神又落到詫曼身上,露出灼熱的渴望。
詫曼白了他一眼,隨即嬌軀一顫,禁不住紅霞滿須,艷光四射。
好一付橋媚絕世的艷容和優雅超群的丰姿。
眾人皆看得有些心醉神迷。
嬌妮子與芙紅亦射出驚羨的神色。
飛鷹瞳孔也放至最大的尺寸,肆無忌憚地在她的嬌容和胴體發巡弋,笑道:「怎麼,聖女有意獎勵我一個香吻?」
詫曼更加羞得俏臉飛紅,橫了他一眼,大嗔道:「獎你個大頭鬼,壞男人!」
轉身別過頭去依靠在夕女後背,再不敢掉首過來。
飛鷹大笑道:「好吧!先欠著,等會兒再一起付吧!」
轉過頭,又對眾人說道:「大家好好準備一下,然後一起深藏在草叢中,等我的指令。這場遭遇之鬥我們贏定了。」
巫公一邊走,一邊在思忖著他的計劃。
他現在已是孤家寡人一個,身邊缺少強有力的虎將助手,是否能實現心中的計劃,尚不敢有過多的把握。
萬一在哪個環節露了馬腳,一個不好,會引來殺身之劫。
眼下最要緊的是能多找一些幫手才好。
身後武伺彪騰追了上來,道:「巫公,此去天龍島尚有一段征程,天色漸暗,我們不如在前方歇歇腳吧廣巫公無言頷首。
一行人繼續匆匆而行。
忽地,巫公意識到有個熟悉的身影在。草叢中一現。
心頭一緊,忙揮手冷喝一聲:「停!有人伏在此地,小心流石彈!」
眾人立時圍成一個圈,神情戒備地守望四處。
風聲響起,飛鷹雄軀一現,滿酒自如地站立在巫公面前。
眾人一見到是飛鷹,無不大吃一驚。
飛鷹微微一笑,道:「噢!原來是巫公大駕光臨,難怪氣氛這麼緊張,不知巫公此次親自離開巫靈洞,到底意欲何為啊?」
巫公終是老奸巨猾,見慣了各種場面,一下子便回復了他的威冷氣勢。
冷冷地看著飛鷹,哼道:「你竟有此膽量再來見本公,真是令人佩服!
飛鷹嘻嘻一笑,道:「怎麼沒有膽子,何況,咱們還賭過一場呢?
我當然就要回來討取我的賭注啊!不過,等我再回巫靈寨時,可惜,已經寨亡人空。不想,在此又能遇上巫公,真是幸會啊!「巫公繼續冷哼一聲,亦無辭以對。
一勞武伺閃身上來,指著飛鷹喝道:「狂妄小子,究竟你是自動受縛,還是由本人動手擒了你再向巫公請罪呢?」
飛鷹笑道:「這位仁兄對巫公可真夠忠心的,比之她們來好得多了!」
彪騰一愣,不解地道:「她們?她們是誰?」
飛鷹掉首對草叢中一揚手,笑道:「都是自己人,大家都出來吧!免得藏在草叢中受憋氣!一起出來拜見咱們的巫公吧!」
詫曼與夕女以及嬌妮子首先緩緩站起身來,走了出來。
接著便是異烈乾等人。
巫公一見詫曼等人,臉色先是一陣驚喜,旋又陰冷下來。
彪騰一看到詫曼竟然主動走到飛鷹身旁,不等她們開口,便怒火中燒,冷喝道:「誰讓你們來拜巫公,去死吧!」
到芒現出,以迅疾無比的詭秘身法向飛鷹刺去。
飛鷹雄軀一閃,從客退後。
同時兩手揮出,握住詫曼與夕女的雙手,以阻止她們的出手,心中同時泛起銷魂蝕骨的感覺。
只聽身後一聲猛喝,早有一個敏捷的身手跳迎上去。
原來是按捺不住的異烈子。
其實,他內心早對巫靈寨的人有一股殺氣,無奈自己身陷別人之地,妹妹又在別人手上,所以憋足了鳥氣未散發出。
此時已脫離對方控制,又見對方主動出手,當然不可阻擋地迎了上去。
飛鷹心中暗歎,無可避免的爭鬥在一見面便終於開始。
可這場爭鬥卻是無意義的。
雙方都急於發洩一下內心的憋氣,都急於教訓和扳倒對方。
飛鷹與詫曼,包括嬌妮子當然都不希望對方一見面便動手。因為,不管哪一方勝了對方,眼下都沒有什麼好處。
畢境,此時雙方都處於應該保存實力的狀態。
「唰唰!」
劍光閃閃。
異烈子和彪騰已戰了十多個回合,彼此在劍道上都相持不下。
彪騰在詫曼面前當然想極大的表現一番,以戰勝飛鷹在美女心中的形象。
所以在雙方相持了一會兒後,果然耐不住臉面和性子,冷喝一聲,單手舉劍過頭,大步撲前,劃過一片片飄飛的草葉,狂掠向異烈子,連身子也飄起來。
異烈子竟毫不畏懼。
他知對方求勝心切,暗裡叫妙。
就在劍芒觸及身前時,忽地矮身一撲,一劍劃起無數草葉,激濺四射,讓彪騰躲之不及,產生錯覺,連忙閃身飄退。
平野上草葉紛飛,劍氣迴盪。
巫公雙眸透出異光,與飛鷹的亮眸對視片響。
就在彪騰又要斜飛衝上之時,巫公一手拉住他的手臂,冷笑一聲:「退後,讓本公來吧!」
而另一方,同樣飛鷹也拉住了異烈子的手臂,朗聲笑道:「我也有此意!」
旋身而上。
兩人在空中猛地對上一掌。
「轟轟」兩聲悶響,整個草原激盪起來。
兩人的身影在空中相擊後翻回各處。
飛鷹朗笑道:「怎麼樣,我們可不可以先談一談?」
巫公冷笑一聲,應道:「談?先讓本公教訓了你再談!」
語音未落,身已飛起,雙手環成一團白光,猛的又推向飛鷹。
飛鷹長笑一聲道:「看看誰教訓誰!」
大手一場,環過頭頂分出兩道集束彩芒,以螺旋形的轉動捲向巫公。
一般由內氣形成的光來都是直線前射,只有內投降和思感能量達到一定高境的人才可駕馭光束,讓之順著心意作出千變萬化,五彩六色的攻擊形式。
兩道內氣形成的光束在空中相遇,光雨彈往四方發出悶雷似的轟鳴,掠飛無數碎葉與陣陣罡風,可見這些內氣所形成的威力。
其他人被迫伏在草地,避其鋒芒。
兩人又回到了他們的原位,停滯許久。
巫公依然陰冷著臉色,穩立如山,毫無破綻。
飛鷹也是淵亭嶽峙,靜若止水。
但眾人皆可以感受到他蘊藏在體內的爆炸性的潛能和威氣。
彪騰和詫曼等人同時露出驚駭神色。
他們從未想到過巫公與飛鷹兩人的內氣和思維光束達到如此境界。
巫公漸漸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他深明自己的內氣未打破三大重關,本想欺對方年輕氣躁,意氣不定,想在一招之內震懾對方,誰知對方竟顯露出如此大威力的內氣來,這不能不令他好好自量一下。
飛鷹凝視著巫公,思緒透了過去。
當然能明白對方的心量,遂微笑道:「巫公,我們此時可以談了嗎?」
巫公依然雙目射出陰鷙厲芒,緊盯著飛鷹不作言語。
彪騰此時湊身上來,狂喝道:「小子,快向巫公求饒,否則,便先殺了你再談!」
眾人皆皺眉朝他瞪來。
異烈子首先冷喝道:「有本事便來吧!誰稀罕與你談!」
言裡,又晃劍指向彪騰。
彪騰怒火立時狂升,跳了起來,狂怒道:「先殺了你這個異種再說。」
凌空揮劍刺向異烈子。
異烈子也隨聲跳了出去,兩道劍芒又交觸起來。
夕女此時也忍耐不住,嬌叱一聲,揮掌掠向彪騰。
彪騰一見她也動了手,氣得差點瘋了,劍芒一橫,又改向夕女酥胸劃去。
場面的氣氛又驟然緊張。
忽聽一聲銀鈴笑聲響起,原來是一直沉默的嬌妮子。
只見她嬌笑道:「大家不要爭啦!爭來爭去難也奈何不了誰,倒不如真的坐下來談一談!巫公,您說對嗎?」
巫公沉吟片響,終冷哼一下,喝道:「住手!」
此時,異烈子兄妹二人已將彪騰通至一處草叢中,聞聲也緩了手中攻勢,彪騰趁勢翻滾回來,落到巫公身邊,叫道:「巫公,先殺了他們再說,否則,我們怎麼去天龍島?」
巫公未作表示。
其實,他的內心十分清楚眼下形勢,卻又礙於自己的臉面不便直說罷了。
嬌妮子嬌笑道:「武伺,你的頭上尚有幾根草葉呢,還不到一旁去細細梳並一下,免向影響你的俊逸儀範哩!」
言罷,向他又飛了一個媚眼,令彪騰有氣又不好發出來。
彪騰冷哼一聲,退至一旁,雙手不自然地撩撥自己的頭髮,惹得芙紅一陣掩唇嬌笑。
此時,飛鷹嘻嘻笑道:「嬌妮子說得有理,咱們誰都殺不了誰,倒不如一起坐下來聊一腳。何況,咱們說不准要去同一個地方呢?」
巫公推軀一震,遲疑地朝飛鷹望來。
飛鷹再次笑道:「若巫公是想去天龍島的話,我倒可以與巫公同路。不過,咱們可得先商量好,同心同力,互扶互助,否則,只怕誰都到不了那兒!」
彪騰冷笑道:「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與我們同心同力,說不準半路上起歹心又怎麼辦?」
飛鷹不理他的話,轉首朝眾人笑道:「唉!算了,咱們走吧!既然巫公只願聽武伺之言,咱們也沒辦法啦!」
言罷,轉身欲走。
忽的一聲冷喝聲叫住了他:「站住,你欲與本公談些什麼呢?」
飛鷹暗地吁出一口氣,道:「巫公想談些什麼就談什麼。先暫時互不侵犯就行。」
語氣頓了頓,飛鷹忽地神色一緊,歎道:「咱們互不侵犯,但已有人來侵犯我們的了!」
緊接著「嗖嗖」聲響,無數支利箭飛了過來。
整個草野一片殺氣。
眾人皆愕然,一齊巡視四周。
無數頭帶異飾,坦胸露乳的花臉族人正虎視眈眈地揮矛向他們包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