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卷 文 / 莫仁
第一章西牙現世
在趙寬提醒下眾人目光注視的同時戰團中樂方東平一聲吆喝防守氣圈勁力突然一散一直被逼迫的「碧毛古猿」束縛突去當下四面亂奔。
就在「碧毛古猿」毫無章法亂跑之際突然三、四人分成一組各自相準了一隻攻去另外約莫七、八人則飛射回受傷眾人的外圍另行組成氣牆防禦。
這麼一陣亂「碧毛古猿」霎時又躺下了七、八隻剩下的亂吼亂叫一面見人就抓難免有人在這陣亂中負傷。
而此時洞口的那片白牆竟又緩緩移動似乎又將送入新的「碧毛古猿」。
看來剛剛恰逢眾人闖入洞中逼退了打算出洞驅猿的巨魔裡面的戰況才稍有停歇而除了剛剛那段時間外可能自他們入洞以後就沒日沒夜地不斷與「碧毛古猿」搏鬥難怪到今日已躺下了這麼多人。
果然這時又鑽入一隻隻的巨猿嘶吼著向人群攻擊此時謝棲冷哼一聲孤身迎向洞口三、五根觸手迅疾的揮動進來一隻便殺一隻單憑一人便阻住了巨猿數量的增加沒過多久洞口就疊滿了「碧毛古猿」的屍體。
李鴻見狀忍不住回頭又望了趙寬一眼見趙寬點了點頭彷彿穿著一身光鎧甲的李鴻也不與眾人配合孤身便向著「碧毛古猿」最多的地方衝去。
這時南極洲諸衛統以及馮孟升也都舞出劍網協助防守傷者趙寬則皺著眉頭上下看著不時又拿出「生物能源感受器」打量似乎頗有幾分疑惑。
謝棲與李鴻一動「碧毛古猿」的數量立即大幅減少眾人攻防的壓力降低之餘戴池注意到兩人的動作百忙中拋下一句:「謝族長、李先生小心。」
小心什麼?謝棲一面攔截巨猿一面四面打量他自己也心裡有數這般攔在洞口狙殺並非只有自己能辦到沒人這樣做必有原因只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狀況產生?
就在此時不斷放入「碧毛古猿」的白色大洞突然彷彿巨口般地一張驀然對著謝棲上下直包;謝棲微微一驚若被這麼包住豈不是得跟一堆「碧毛古猿」擠在一團打架?他倏忽間飛退數尺以防巨魔更有變化。
而巨口沒包住謝棲也未繼續追擊只將巨口往旁張開拉開大洞讓「碧毛古猿」能更迅往內從洞中看出去洞外的巨猿似乎層層疊疊沒完沒了真不知道這次巨魔到底驅趕了多少「碧毛古猿」進洞。
謝棲這麼一退加上同時進洞的「碧毛古猿」數量又增便再也攔不住巨猿進洞的勢子若仍待在原地轉眼就會被數十隻巨猿所圍攻謝棲雖仍不懼但既然攔不住就沒必要單憑自己一人之力與這大群怪物硬拚他遂皺眉往後退開任由巨猿進洞與匯聚。
趙寬望望手中的「生物能源感受器」跟著又望望在巨猿堆中正迅如電閃、來去飛騰、殺得性起的李鴻不禁也有點暗暗擔心他這般招搖會不會也引起巨魔插手?
趙寬思忖片刻收起手上的東西身子緩轉兩手上下旋動身子轉了一圈後雙手才回勾後拉跟著背於身後。只見在他的舞動下那隨手而出的光勁在他身前身後上下拉出四、五道不斷流轉變化的七彩光帶漲縮不定地繞著趙寬全身。
一切準備就緒趙寬稍稍提起氣向著李鴻飛去。
柳玉哲注意到趙寬不尋常的行動有些擔心又有些暗暗皺眉這臭胖子老是想到了什麼就干也不與人商量一下難道不知道有人會擔心嗎--想到這兒柳玉哲臉紅了紅卻又另有種舒暢的感覺實實在在地面對自己的心情還是比較能讓人心情開朗。
李鴻這時正殺的開心對戴池的提醒根本充耳不聞。算來他身外運出了六道心劍氣勁但前三道氣勁已經化合體外成為護體與御氣移動的盔甲般氣罩並在兩手部分格外的堅實後三道氣勁之中的兩道更是凝化於掌更增揮舞時的度與殺傷力。
至於多餘的一柄心劍之前大多拿來飛襲遠攻但這本不合李鴻性子加上此時他闖入亂蹦亂跳的巨猿堆中雖砍殺得十分暢快難免也會被巨猿口爪所擊幾次護體氣甲劇烈震盪之後李鴻索性將多餘那柄心劍貼身護體只要護身氣勁感到有物接近那柄心劍瞬息間順著身軀滑移抵擋外力的攻擊倒也是十分穩妥。
殺的正開心李鴻眼角瞥見彩光接近他手腳不停心中卻頗有三分意外趙寬主動闖入怪物堆中的狀況可不多卻不知跑來做什麼?
此時李鴻殺著殺著已經門到了洞口附近原因很簡單--那兒的「碧毛古猿」最多。
趙寬也正往那兒靠近他一離開防守圈「碧毛古猿」便開始接近就在巨爪即將掃到趙寬身上時環繞趙寬週身的七彩光帶突然大放光華上下連成一片彷彿一個彩色的球形光罩。在巨爪觸及的剎那彩色光罩被擾動的氣勁立即炸起猛烈氣爆巨猿的手爪倏然爆散血肉橫飛失去手爪的長臂更被那股力道震得往後飛甩。
怪叫聲中巨猿連身子都跟著手臂的勢子後退而背著手的趙寬卻已走得老遠而那橢圓光罩又再度收斂成綵帶圍繞在趙寬身側。
越是接近巨猿聚集處光帶聯成光罩的機會跟著越來越大「壁毛古猿」稟性悍不畏死縱斷兩爪仍會撲上以口撕咬不過這麼一咬往往接下來便是頭顱炸裂倒地倒也不用再煩惱沒了手爪日後如何覓食。
看似緩步其實度不慢趙寬很快與李鴻會合一處李鴻慢下身法訝異地低聲說:「你跑來做什麼?」
「你頭上有個巨魔跟著。」趙寬背著手傳音說:「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撲下來。」
李鴻一怔抬頭望了望卻沒看出頭頂上有何不同之處他一面旋身順手砍掉兩隻「碧毛古猿」的腦袋一面低聲說:「我倒想看看巨魔有什麼能耐。」
李鴻這麼說並不讓趙寬意外。他只能苦笑說:「那……你繼續殺我先看戲一陣子。」
趙寬人先到場才傳音就是估計喚不回李鴻但他左思右想謝棲想鑽個洞進來都這麼吃力現在的李鴻絕對打不過巨魔但不讓他打他又不甘心只好自己也過來準備挨揍增加一點逃命成功的機率。
趙寬雖功力大進、招式威猛但他的功夫與李鴻運行方式大異補充的度遠不如李鴻現在讓李鴻揮才是正途。
而李鴻本就不會計較打架時誰出的力氣較多趙寬都留給他正合他意只見他繞著趙寬飛來轉去一時間沒有任何巨猿能接近趙寬是以他的「立地金剛」氣勁幾乎完全不用鼓起只留著基本氣勁在週身繞旋。
此時剛退離洞口的謝棲將目光轉到場中兩人不禁暗暗皺眉。他雖早知趙寬能運用數百年前威震天下的「狂霸七式」但一直也沒怎麼放在心上也沒時間細細觀察此時才突然現趙寬運使「狂霸七式」的內息竟似是傳說中霸道第一的路南「氣道內息」茲克多也不過悟通幾成就足以成為西牙外的字內四大高手之一這胖小子雖然功力未至但說到體內氣道的狀態竟似乎比茲克多還要完整他是怎麼練的?
而且不到兩小時前他運使「立地金剛」還有些勉強現在居然已經收由心、頗有餘裕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另一個俊小子也是古怪居然也練了一套有名難練的功夫--「氣劍心訣」練這套功夫也就罷了把劍氣穿到身上打架又算是什麼怪招?怎麼看起來竟似比遙攻型的心劍還要威猛?
若能把這兩人吸納入體功力大進不用說兩人的腦袋更附贈了「狂霸七式」施用之法以及「氣劍心訣」的奧秘這兩套絕學配合上自己的功力相信更有機會與世上任何高手一爭短長也免得日後行事縛手縛腳。
謝棲心中盤算的同時新一波湧入的「碧毛古猿」們也正嘶吼著前撲攻擊方式與不久前那群並無不同它們一波波雜亂無章地向著人群湧去自然又被眾人以防禦氣牆趁隙反擊的方式殺得大敗。巨猿們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李鴻與趙寬這兒比較好欺侮突然大多數巨猿都暫棄了攻擊人群反而回頭追迫孤身於外的趙寬與李鴻。
怪物一多李鴻自然不能護得趙寬周全趙寬的「立地金剛」護身氣勁當即一波波爆出轟得「碧毛古猿」頭破血流四面亂飛不過這方式與李鴻不好配合趙寬索性一收氣勁拔出身後的大刀將舒家的「滾浪刀法」施展出來縱然殺敵不易編織起刀網來抵禦巨猿攻勢卻不是難事。
兩人這麼吸引了「碧毛古猿」的注意力另一邊人群就輕鬆多了本屬於攻擊小組的人們彼此互打了一個眼色躍出人堆繞著碧毛古猿外圍狙擊當「碧毛古猿」注意力轉移重圍上來之際他們又縱身回人堆之中讓「碧毛古猿」疲於奔命相對地也減輕了李、趙兩人的壓力。
兩人對眼前殺之不盡的「碧毛古猿」其實已經有些煩悶現在留在這兒反而是為了體會一下巨魔突襲的方式。雖不久前在「第一空間」曾稍有見識但那時兩人都只與巨魔虛幌一招不算正面衝突而巨魔雖稱「巨」但前兩次接觸似乎都不覺得有多巨大這兒空間較大也許會看到不同形象的巨魔。
兩人一面攻擊一面不斷注意著空中的狀況就在此時一道紫色劍團突然破空飛來技巧之極地穿過眾「碧毛古猿」間的縫隙落到了兩人身旁兩人不用回頭就知道來者是誰趙寬當即呵呵一笑說:「孟升也來湊熱鬧?」
李鴻雖沒說話嘴角微微一揚卻也是頗為高興。
「等會兒巨魔會出現嗎?」馮孟升織起劍網擋住一面的攻擊開口就問到重點。
馮孟升瞭解李鴻個性見他一個人殺出也只能苦笑搖頭隔了片刻見趙寬跟了出去本以為他是去接應李鴻回來沒想到也待在那兒打起來了。以他對趙寬的瞭解知道必有事故思忖片刻後他跟身旁的喬夢娟交代了一聲縱身就飄了過來;他已經想通這兒除了「碧毛古猿」外便是巨魔他們八成想見識一下巨魔的能耐這種事怎麼能少了自己?
「不知道。」趙寬頓了頓說:「真的沒出現就不玩了再等等就回去休息如何?」
「好。」李鴻應了一聲。反正他也等的有些不耐煩……而只為了自己想見識巨魔卻拖著兩個好友一起站在人堆外挨揍似乎也不大夠朋友。
三人成品字形分立一人佔上一面李鴻也不飛來穿去了兩手心劍揮灑如意來一隻宰一隻趙寬與馮孟升則是以守為主不想虛耗太多勁力在這些巨猿身上。又過了數分鐘「碧毛古猿」見始終攻不入三人的防禦圈似乎也有些挫折感奔回去攻擊人群的巨猿數量又逐漸增多起來。
趙寬眼看沒戲唱巨魔又不出現他搖頭問了聲:「回去吧?」
馮孟升與李鴻各應了一聲三人同時提勁飛身殺回人群。
三人一入人堆戴池就迎了過來一面對李鴻說:「還好趙先生、馮先生後來都趕了過去若是一人在外落單或是在洞口攔截巨魔很可能突變。」
原來是因為人多才不理會自己?李鴻不禁哭笑不得但他倒也不至於轉頭又衝出去只望著趙寬看他怎麼說。
趙寬還沒開口戴池已經接著把謝棲的計劃說了一次他這時也隱隱現趙寬似乎對事情頗有獨特看法拿來問他一下總沒什麼壞處何況這兒還要靠他們協力防守。
馮孟升在一旁傾聽心中一面思索著謝棲的心態正覺得並無不妥之處眼睛卻瞄見趙寬似乎皺了皺眉頭馮孟升一怔心念再轉思緒往前後事故拉開分支整理突然一驚說:「部隊們……」
趙寬楞了楞似乎沒想到馮孟升能想到此處他立即輕搖了搖頭施了個眼色馮孟升馬上住嘴但他心中卻是欣喜。從趙寬表情中他確信自己明白了趙寬擔心的事情總算「神算無遺」不是完全沒用。
戴池也覺兩人古古怪怪正疑惑地望著趙寬與馮孟升時趙寬已經開口說:「我倒有點小建議等諸位出我們剩下的人就開始往外殺沒必要留在這兒。」
戴池一怔說:「巨魔阻路逃出不易當初我能離開還是眾人合力才打出一個小孔……況且又有受傷的人……」
「打洞容易維持住洞穴難。」趙寬望著正向這兒打量的謝棲微微一笑說:「若不是謝族長功力蓋世我們也未必容易進洞不過諸位忘了一件事如今我們有六個擅於使用「破魂劍法」的高手六人合力氣勁又可相容……說不定能抵擋住巨魔收攏的力道我當然也沒把握但總要試過才知道。」
趙寬這話沒有傳音雖聲音不大眾高手自然是聽的輕輕楚楚「破魂劍法」以弱抗強的韌性天下無雙逼住巨魔收束的力道製造出一個孔穴確實頗有希望眾人一想覺得可行眼睛都亮了起來。
事實上要挖洞逃生謝棲遠比「破魂劍法」穩當不過眾人一出往內攻的謝棲等人肯定得遭遇為數眾多的「碧毛古猿」騷擾為了達到殺入「第五空間」的目的自然不能讓眾人先離開此法讓謝棲等人先殺入其餘眾人仍有機會逃出眾人自然大喜過望。
不過這個時候趙寬卻又隱隱感到謝棲瞪過來的目光他不禁在肚裡偷笑被瞪沒什麼不好這代表又壞了謝棲一個計劃就是說自己並非白擔心一場。
趙寬正高興的時候柳玉哲柔柔的聲音在耳中出現:「胖寬你擔心部隊被謝棲侵犯?但『單向跳躍壁』一解除縱然我們還不能脫困新後絕對會趕來有必要這樣嗎?」
趙寬嘻嘻一笑回何說:「若我是謝棲先把那個石頭山頂的對外設施毀了人都打昏然後把上面的房間整個拔了就跑再找個地方躲起來說不定能慢慢吃個半年。」
這也不可不防何況那些都是南極精銳?柳玉哲點點頭說:「這麼說來……真得立即衝出去。」
既然計議妥當就沒什麼好再拖延的了眾人分配著任務一部分守護傷者一部分攔截巨猿準備幫助謝棲等人在無阻礙的情況下衝入「第三空間」。眾人正一個個鼓起氣勁、將要行動之際突然一個溫醇和平的聲音莫名奇妙地在他們身邊響起:「藉位莫非打算往內進攻?尚請先緩緩。」
這是誰的聲音?每個人都嚇了一跳「第二空間」中難道還有人?還是巨魔會說話?巨魔又怎會這麼客氣?每個人都左顧右盼臉上都是駭然。
「現在正在商議適當的處理方式短時間內既然諸位尚能應對還請稍安勿躁。」那聲音又說:「戴池、菲絲、科乙、資達、曼卓、史揣、藍得、妮佛……還好你們都無恙……這些年辛苦你們了。」
前一段話眾人都聽不懂後半段話可讓大夥兒都吃了一驚怎地此人突然把大雲湖八大高手念了一遍?
眾人呆楞之中菲絲突然驚呼說:「西牙?」
當真是西牙?每個人腦海裡都冒出了一個疑問--他是如何將聲音送入被「單向跳躍壁」封住的空間之中?莫非他本隱身在「康勾森林」內?
這也不對那時明明感應到他在外空……不過人在外空閉關也一樣匪夷所思無論答案是哪個都矛盾且難以讓人置信。
「西牙……」謝棲臉色一變再變驀然咬牙說:「老夫可用不著聽你的……願意與我衝下去的就一起來。」估計大雲湖高手一定不肯違反西牙之命但樂方東平與大長老舒無念就未必了西牙畢竟不在此處怕他什的?
謝棲身子一動西牙的聲音卻又跟著傳出說:「多年不見謝兄果然豪氣未減……巨魔實力非您所能想像還請稍候至於解除『單向跳躍壁』之事就由本人負責處理諸位可以就此放心。」
大雲湖出身的眾人忍不住同時一個歡呼西牙果然不負眾望一出關就敢說出解除「單向跳躍壁」的豪語今天以前天下還沒有一個人能說出這句話想到日後楞品家族在西牙領導下不再需要隱跡於世許多人臉上都露出了光彩。
謝淒臉色陰沉隔了片刻才說:「老夫不慣依人成事不敢有勞大駕。」
這話卻是說得人人皺眉謝棲莫非太有自信否則多等一會兒又如何?
而西牙聽到此言似乎是歎息了一聲跟著才說:「謝兄您想先一步離開只是白費心思西牙絕不會任你再同化任何一人畢竟天理不容。」
他怎麼知道此事的?且不管這些把話說開了也爽快些。謝棲臉色一冷說:「你何不試試阻止謝某?」
「謝兄當真要一意孤行?」西牙話語中聽不出情緒只是平平和和的似乎沒有一絲動氣的感覺。
謝棲不再答覆全身氣勁鼓起黑氣瀰漫觸鬚張牙舞爪地四面騰動跟著轉向陳山恩說:「陳先生可願與謝棲同行?」
陳山恩點點頭說:「這本是我來此的目的。」
「很好。」謝棲傲然一笑說:「請緊隨謝某身後我當全力護你周全。」
陳山恩剛踏出人群空中突然傳來西牙的一聲長歎緊接著空間中似乎出現了一個奇怪的點雖然看不出來卻能感受到有股能量正迅疾地由那一點平空湧出恰好阻在謝棲與「第二空間」出口之間。
那股能量的湧出只在短短數秒間隨即擬定在空間中說是能量卻又不然不似人體出的內息也與太陽草木等宇宙間的能量不同;雖說是能量其中又似乎隱藏著無數的微小物質被一股凝結如實的能量攜帶著盤旋在空間中舞動。
看來是西牙玩的花樣。謝棲心中又驚又怒他並沒自大到認為能與西牙一搏但也沒想到西牙當真有能力阻止自己眼前生的事情讓人難以索解他只能先緩下自己的動作弄清楚會生什麼變故再做打算。
那股能量在空中只舞動了短短一瞬隨即規則地組合凝聚每個小單位似乎亂中有序、各有方位突然間所有的單位能量同時產生了變化轉換成另一種形式轉換之間一股龐大的能量潮往四面柔和推出看似沒什麼傷害力與威力卻是滔滔滾滾無邊無際不斷旋繞著每個人的身軀外散絲毫沒有傷人的意圖。
場中所有人連那些活蹦亂跳的「碧毛古猿」都停了下來眾人總感覺若在這股浪潮中移動說不定就此扯入那般龐然氣勁之中不知會有什麼後果;至於「碧毛古猿」想法不該與人相同為什麼呆立不動卻是沒人知道。
謝棲凝立其中心裡卻是驚疑不定他活了百多年從沒看過這種事情剛剛他曾試著鼓出氣勁排拒這股氣潮但兩邊一觸他的黑色氣勁立刻被化入那股能量中消散無跡連一點作用也沒有這下逼得他也不敢擅動只能眼睜睜看著能量集中處不斷改變。
不用多久時間那股特殊的能量聚合成形眾人眼一花卻見那兒站定一個中年人看他神定氣閒地站在那兒眾人不禁都有種感覺這人好似已經站在那兒不知多久只是剛剛自己沒注意到。
此人身著黑色裡衣外披樸素簡單的灰帶藍袍長長黑色頭垂至後腰頸後與尾端分別用條草繩之類的東西收束;寬鬆舒適的衣袍襯出他的頎長但又不顯清瘦清俊臉上三、五道不大明顯的皺紋、垂至喉間的幾綹疏落短鬚若有若無地顯示著一些歲月的痕跡。
中年人緩緩望過眾人只見他目光真誠清澈又充滿智慧似乎直能望入人心他微微一笑眾人皆感覺他正對著自己笑自然而然地微笑相應但又不知為什麼沒有一個人說得出話來。
眾人楞的同時那股能量浪潮不知何時已消散無蹤第一個有反應的自然是「碧毛古猿」它們見眼前突然出現一人不由得凶性大張牙舞爪地撲了上來。
那人臉上露出一抹悲憫的神色手輕輕一揮也不見什麼內息出整群碧毛古猿無論活的死的或是散落的屍塊同時飄浮起來緩緩集中此人手掌微微一擺整群巨猿便這麼向著出口緩送而攔道巨魔居然張開了一個大洞任他將整群碧毛古猿往外直送也不知送到哪兒去了。
望著眼前似幻似真的景象居然沒人想到可以就此出洞只目瞪口呆地呆立著不知應如何反應。
「西……牙你……你終於來了。」菲絲終於說出話來她一向堅定而有自信的眸子泛著淚光緊咬著唇似乎不這麼做就會忍不住掉下淚來。
此人果然是西牙。眾人雖然心裡有數但當真聽到還是不免震驚這時沒人注意菲絲的表情人人都望著西牙眼神中充滿期待。
送完「碧毛古猿」西牙向著菲絲等人一笑跟著帶著一絲惋惜望望謝棲不過他依然沒開口直到最後將目光停在陳山恩身上這才微笑說:「陳山恩先生不久前地球上眾人已經達成共識決定稍延後破毀『單向跳躍壁』……會議中也有您的同伴參與。」
陳山恩進入地底之後就斷絕了與合成*人同伴的聯繫聽到此言他微微一怔說:「會議?」
「是的。」西牙溫和的點頭說:「除合成*人外王席、新後也在座這是我們最後的共識適才便因在會議中討論所以沒立即過來此處多虧諸位能齊心合力才不致造成無法彌補的損失。」最後幾句話自然是對著眾人所言聽到的人不禁都覺得心裡暖洋洋的。
與自己母親開會?瑪莉安從恍惚中清醒站出施禮說:「西牙前輩晚輩瑪莉安南極洲衛統之一不知新後對我等可有指示?」
西牙目光望向南極眾女欣賞地點點頭說:「南極『雪舞心法』、『破魂劍法』天下聞名諸位真是不讓鬚眉……」說到此處他目光望見馮孟升露出幾許訝異說:「沒想到聖殿心法也傳至南極洲?」
他畢竟不是神仙縱能明察秋毫也不能上知五百年。馮孟升不知為何鬆了一口氣微微搖頭說:「晚輩另有途徑。」
西牙並沒打算追究點點頭又歎息說:「可惜你化日過程充盈過度可得好生想想辦法。」
馮孟升內息被轉轉壺充得過度滿溢這事知道的人不多聽得懂的當然也沒幾個馮孟升自己當然是一聽即明他福至心靈地說:「還請前輩相助。」
「理當盡力。」西牙微笑說:「還好不急於一時三刻且等這兒事情忙完再作處理。」
「多謝前輩。」馮孟升沒想到對方一口應承又驚又喜下當即拱手稱謝。
「原來不只你……」西牙目光轉到趙寬、李鴻身上他目光放出異彩說:「你們兩人體內……很特殊。」
李鴻心劍、趙寬氣道武技固然是當世絕學但也不該讓西牙驚訝眾人不禁有些狐疑;而趙寬與李鴻兩個當事人對視一眼同時想起體內儲存宇宙能量的怪點西牙不會連那個也看得出來吧?
其中趙寬更是心虛西牙一出關就與合成*人開會自己撒的漫天大謊卻不知道被揭穿了沒有?他偷瞄一眼陳山恩心中又想這些合成*人一個個跟木頭一樣八成直接詢問西牙這下子自己倒了大楣不知道這一副神仙模樣的西牙會不會找自己算帳。
趙寬忐忑地東想西想西牙目光卻先轉到他身上微笑說:「這位該是趙寬吧?你該稱我師伯。」
啊呃?自己真被當成是茲克多的徒弟了?趙寬支吾片刻才張口說:「這事兒……可以慢慢商議。」
西牙先是微微一怔跟著微笑說:「我們兄弟間縱有些許誤會但如今兩方既然都有了突破相信短時間內便能化解……便算未能化解兄弟情份仍在你仍該以師伯視我不是嗎?」
趙實不這麼叫當然不是因為西牙與茲克多的誤會自己師父明明白白是班桐茲克多只是個老糊塗蛋而已雖然因他而使自己練成「氣道武學」確實值得感激但他只差沒把自己餓死這可是深仇大限……自己寬懷大量些兩者相抵就罷了師父是絕對不認的……是以趙寬依然悶不吭聲就是不叫這聲師伯。
這胖子當真是不知好歹兼不識抬舉。場中人十之八九都這樣想眼看西牙出關後功力已達神化之境能跟他稍稍沾親帶故都是求之不得叫他師伯難道還辱沒了你這個胖子?
趙寬自然知道別人想些什麼他倒是老神在在地讓人瞪眼;自己可不希罕當這老神仙的師侄……而且真要找關係的話茲克多哪教了自己什麼?自己頂多算是《路南日記》的徒弟說到路南可是西牙的老祖宗他應該叫胖子老前輩才是不知他肯不肯?想到這兒趙寬直想哈哈大笑但終究不敢笑在臉上可憋得有點難過。
柳玉哲見趙寬表情古古怪怪的心知趙寬雖看來沒李鴻膽大事實上卻從沒對誰尊敬說話過頗擔心他一個不小心觸怒了西牙。她心念一轉翩然而出柔媚地一笑說:「前輩尚未指示新後怎麼說呢小女子們等的可心焦。」
西牙「啊」地一聲歉然說:「見到幾位少年英才我倒是忘了此事。」他接著說:「經諸位的下屬聯繫新後已大略知道這兒的狀況當我稍作說明後只表示務須救出諸位這一點我也已經應承諸位可以放心。」
至於一旁的孫飛霜望著西牙的藍色眼瞳不禁泛出光彩只差沒淌下口水。好一個老帥哥!若能追到此人才是自己羅曼史的顛峰之作什麼李鴻、吳耀久都只能當點心這個才是大宴主菜想必能享受許久只不知道練到這種程度的人心中可還有一絲情慾?若真練到心如止水那可就無趣得緊了。
瑪莉安自然不知道孫飛霜色膽包天腦袋裡居然在打西牙的主意她聽完西牙的敘述恭謹地一禮說:「多謝前輩大義晚輩衷心感激。」
「這是應該的。」西牙含笑說:「天生萬物都有其靈毀之可惜何況人命無價?我如今體悟天心不敢說中止殺戮但望能盡量減少……」
「夠了。」
一聲怒吼打斷了西牙的話……忍不住出口叱喝的正是謝棲。從西牙出現起他一直冷眼旁觀見西牙惋惜地看了自己一眼之後就彷彿沒注意到自己的存在與他人一一敘話起來後來更開始講經說法沒完沒了自己就算不如西牙表現出的神通但估計也勉能與天下頂尖高手比肩西牙這般輕視於己是可忍孰不可忍。謝棲終於忍不住爆。
西牙目光轉回搖頭歎息說:「謝兄一生謹慎豪氣可惜不慎受異物所困如今居然走入魔道真是可惜。」
「廢話少說。」謝接額上暴出青筋渾身觸鬚舞動、黑氣瀰漫他嘶啞地說:「想說道理別只會用口舌。」
當真要打架?雖然沒人看好謝棲但他的功力也不同凡響兩方這麼一打想必驚天動地眾人都被關在同一個空間中豈不是有點危險?
第二章跳躍之孔
沒想到面對謝棲這般言語上的挑戰西牙卻只搖搖頭說:「我已不願與人爭勝謝兄一意孤行也罷除非您真能闖入『第五空間』否則我不願出手攔阻。」
謝接面色微變西牙這話似乎是說自己闖不進去?這豈非笑話?剛剛闖入「第二空間」攔路的不也是巨魔?除了堅韌難傷之外也沒什麼特殊的攻擊能力要殺巨魔算不上有把握但閃過攔阻有什麼困難?想到這兒謝棲冷冷哼聲說:「好謝某就在『第五空間』等你。」
謝棲正要往前門沒想到西牙卻一笑說:「無須如此。」
「你又想如何?」謝棲一怒回頭。
「這上面的十餘隻巨魔早已躍躍欲試。」西牙往空中一指說:「謝兄可有意在此一搏?至少西牙在此多少有個照應。」
除了趙寬身藏「生物能源感受器」之外眾人雖知頭上有巨魔可也不知共有幾隻西牙知道也罷但怎知巨魔正躍躍欲試?難道他在眾人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出手暗暗制住巨魔?
謝棲腦海中自然也有類似的疑惑只見他目光閃動片刻終於悍然說:「好就讓謝某見識一下巨魔聯手的實力。」
「先試試一隻。」謝棲話聲一落上方那片白色牆頂一角突然猛漲起一個龐大的身形彷彿一瞬間被吹鼓的汽球輕飄飄落下。
那個巨物一面下落一面鼓漲倏忽間漲成一個龐大的手掌向著謝棲一把抓了過來。
這副模樣在「第一空間」就見識過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謝棲不慌不忙地運勁一推黑氣瀰漫下縱然傷不了巨魔巨魔卻也被勁力推得無法往前推進。
巨魔與謝棲僵持片刻突然巨掌往後收回跟著變形成一徑有兩公尺寬的大圓球跟著迅疾射出六根寬逾半公尺的巨柱橫越寬廣的空間啪啪啪地分別撞擊上下與四壁穩穩粘附在上面。
剛一穩定下來巨魔中央那個圓球突然再度迸出兩隻巨爪向著謝棲抓來。
管它用什麼方式進攻諒它也攻不入自己的護身氣勁。謝棲以不變應萬變全身黑氣瀰漫一股剛烈氣罩守護住週身兩公尺內那兩隻巨爪無論怎麼揮舞都無法侵入其中。
只在三、五秒鐘間那只巨爪就不知與謝棲的氣勁碰撞了多少下刮起的勁風中雖不含迫人氣勁但也是呼嘯聲大作整個「第二空間」中亂流激盪散落的雜物四面亂滾。
約莫過了半分鐘巨魔似乎現這樣沒有作用又把兩隻巨爪收回體內只餘下一顆長著六根大柱的白色圓球與謝棲對峙。
現在又要搞什麼花樣?謝棲望著不斷變形的巨魔心中毫無懼意冷嗤一聲說:「這就是你口中不好對付的東西?」
西牙微微一笑說:「我雖不知巨魔有何能耐但我看得出王席的功力他都不敢掉以輕心的東西相信不至只有這種程度。」
「是嗎?」謝棲哼聲說:「你索性把五隻都放下來讓我一起見識見識。」雖然沒感覺到氣勁但謝棲隱隱知道其他四隻是被西牙限制對謝棲來說恐怖的不是巨魔深不可測的西牙才讓他心中有疙瘩。
而在此時巨魔球面上似乎隱隱有些不同遠遠看去卻又看不大分明只覺得原來看似光滑的表面似乎產生了些變化不似之前這麼平整;眾人正打量時一根尖銳長刺突然向著謝棲射出直鑽他的護體氣罩。
這根不斷延長的尖刺一面飛射一面急旋體表似乎還有纖細的螺旋看來足能鑽入氣罩之中謝棲微微一皺眉長鬚隨手一揮對著長刺中腰出一股向下氣勁長刺隨氣而偏噗地一聲深深刺入地面。
也沒什麼了不起。謝棲的耐性逐漸消失正想再奚落西牙幾句突然白球上暴出千萬根長刺分四面八方向著他身上直射。
這樣如何應付?謝棲一驚騰身往後直飛巨魔似乎也覺有效圓球在六柱的控制下一點不顯遲緩急追騰空的謝棲成千上萬的長刺依然追撲他的身軀。
謝接閃避片刻眼角一轉卻見那六根巨柱上面似乎也產生了變化正與射出長刺之前的圓球相似;莫非這些柱子也要跟著變成刺蝟?這下豈不是無處可躲?謝棲沉喝一聲身子驀然急旋護身氣勁成渦漩一般地往外湧不斷激偏接近的長刺沒有一根能鑽入他的黑氣之中。
巨魔隨謝棲旋動間那千萬長刺糾成一團但巨魔本能似乎可以自行融合只見那千萬射偏的長刺毫無阻礙地融合成一片而向著謝接的一面卻又跟著激飛出長刺。
這些長刺尖端堅硬、軀幹柔軟飛旋間又快又猛被射中絕不會有好事。謝棲一面閃避一面思忖著應該如何應付還沒想出什麼頭緒的時候猛然覺四面八方都是一片雪白巨魔不知何時已經把自己所有退路封住而自己能閃避的空間也跟著越來越小更可怕的是那些長刺仍不斷往自己撲來這下該如何躲起?
這難道就把自己難倒了……當時還不是鑽了一個洞進來?謝棲全身飛旋下氣勁往外直迫而出硬是把身外的那一片白推在黑氣之外漲開了七、八公尺的空間他接著力聚一點往前直鑽仿照當時鑽入「第二空間」的辦法想先鑽出巨魔軀體中再說。
但這次卻沒有上次這麼容易巨魔的軀體雖阻不住謝棲的衝擊但那四面八方飛來的尖刺卻是不停地破壞謝棲氣勁雖然在謝棲氣勁飛旋之下無法深入但每一次的探入甩出卻不斷磨耗與破壞謝棲體外的氣罩結構。何況現在謝棲主要的力量放在前方護身罡氣難免不足只不知是它能夠先鑽出巨魔軀體還是先被巨魔耗去他的護體氣勁?
謝棲、巨魔正在相持不下但對局外的眾人來說只見兩方爭鬥片刻不斷變化身軀的巨魔就逐漸團團裹住謝棲眾人都能感受到謝棲的能量並未衰竭依然強橫兇猛地運作當中但這麼被包著畢竟不像有勝算對巨魔的能耐大夥兒不由得重新估算了一次。
而最奇怪的是巨魔無論怎麼飛躍攻擊就是不會接近眾人據守的區域就連那六根巨柱也都離得遠遠的莫非這是西牙所控制?他到底怎麼辦到的?
西牙一直望著謝棲與巨魔的戰鬥眼看暫時陷入膠著他轉回頭來望著眾人說:「趁這個時間我向諸位解釋一下剛剛會議討論的想法。」
他目光四面一掃見眾人注意力都已經重新聚集到自己身上滿意地點點頭說:「當初合成*人與自然人的恩怨已經是數百年前的往事早成過眼雲煙但百多年來一般生物幾乎無法在舊大6生存就是因為這些違逆了天理的異獸……這次不斷縮緊的『單向跳躍壁』反而是個撥亂反正的契機。」
這話意思是要藉著「單向跳躍壁」將怪物們集中消滅?那這一大夥人怎麼辦?
謝棲明白眾人心中的疑慮他微微一笑接著解釋說:「當縮小到『康勾森林』之內的時候我們再想辦法處理至少在巨魔與碧毛古猿的鎮守下相信能消除大部分的異獸……只歎這些也是生命卻因違逆天理不得不加以處理令人十分的婉惜。」
沒想到進入康勾森林拚死拚活最後的結果是這樣?這段日子的辛苦似乎部變成一場笑話雖然結果並不是不好但對在「第二空間」中拚鬥許久的人們難免有一絲惘然。
戴池見菲絲沒打算開口想想踏出一步說:「西牙不知在這段時間中我們應該留在何處?」大雲湖對相熟的人慣以名字相稱他直呼西牙倒沒有不敬的意味。
西牙目光轉過說:「如今新大6皇儲與南極洲部隊暫駐的地方頗佳據合成*人說這附近還有幾個相似的據點可以煩請陳山恩先生領路諸位分配一下暫做居留;如今『單向跳躍壁』雖然越來越快但度卻是不斷變化十分難以估計也許兩、三個月之內就會逼到康勾森林外圍也許更快。」
「別忘了最重要的一點。」從西牙出現之後一直沒說話的樂方東平突然在旁冷冷地說:「當數量上億的異獸齊聚『康勾森林』時石山、樹林只怕皆不復存而我們與天上、天下無數的怪物們混在一起又該如何保命求存?你想消滅異獸可有辦法區分人獸?而且就算到了那個時候誰知道你是不是真能毀除『單向跳躍壁』的控制器?萬一不能我們豈不是白白送死?還不如現在你與謝族長合作全力往前衝出一條生路。」
樂方東平雖然不大客氣內容卻也有理而西牙聽完卻是沉吟未答除了戴池等對西牙十分具有信心之外其他人也不禁都有些許遲疑若真如樂方東平所言自己這群人倒像是被犧牲的卒子那可不是件好事。
西牙思索已定清澈的眼神再度望向眾人自然而然又讓眾人的心情恢復平靜只聽他緩緩地說:「樂方兄提出的問題西牙自忖都能應付也能處理……」
這話說得樂方東平大皺眉頭滿臉的不信任西牙無奈一笑說:「剛剛思忖片刻卻不知該如何取信於樂方兄……現在謝兄已經有些乏力且容西牙先助他一臂之力。」
這時眾人才跟著轉頭卻見四面纏繞著謝棲的巨魔軀體已經再度轉化為一個不斷蠕動變形的巨物謝樓則被包容在其中也不知道他的狀況如何而巨魔體積越脹越大幾乎擠滿了大半的「第二空間」那幾根支撐用的大柱這時也沒有存在的必要早已化回體內。
不過巨魔整大團軀體在接近眾人之處卻成一個弧形內凹似乎被什麼東西擋住了眾人雖然懷疑是西牙出手但一無氣勁二無能量實在看不出所以然來此時西牙說要幫助謝棲倒要看看他如何幫起。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連樂方東平都住了嘴等著看西牙表演只見西牙緩緩向巨魔走近約三、五步便停了下來他輕舉雙手往前一分依然是不見氣勁、不覺能量但巨魔卻在「啪」的長聲響谷中便生生從中裂成兩半渾身黑氣的謝棲則倏然從中間冒了出來。
謝棲突然覺有空隙可出一鑽出來沒想到迎面卻見到西牙他一看西牙的動作就知道是西牙拉開了巨魔讓自己逃出他有如此能耐確實可怖但問題是……自己明明就從他撕開的地方奔出怎麼一點也沒感覺到他施用了什麼力量?
西牙也沒與謝棲說話只含笑點了點頭望外分開的兩手突然張開一繞兩掌虛抓凝聚成拳跟著拳頭張開輕拍合起手一側左掌放下朝上的右掌往上送個十來公分停下……這才兩手收到身後微笑著對謝棲說:「謝兄一切可好?」
謝棲這時已經說不出話來他剛剛雖然望著西牙的一舉一動並未回頭但他心隨氣念自然知道身後生了什麼事……那被撕開的巨魔先拉成兩團接著各被擠迫成兩個約一公尺寬左右的球狀物隨著謝棲的雙掌一合兩團球體啪地一下撞在一起變成扁扁一片而當西牙右手上送的時候那變成扁型的巨魔就這麼被貼附到頂壁緩緩的化失了蹤影。
整個過程中就如西牙一直表現出來的毫無任何自他體內散出的能量感受就連巨魔身上也感受不到……這算什麼?變魔術嗎?
至於西牙本人雖能讓人感受到他體內充滿生機但說是能量充盈也不大像他體表完全沒有任何內息散溢的表現但想用心念探觸卻又無法深入……謝棲這時才真的感覺兩人之間的差異有如雲泥之別他楞了半晌才說:「你……你到底練通了什麼功夫?」
「功夫?」西牙搖頭說:「這不是你所想的功夫。」
謝棲艱澀地搖搖頭說:「我……我不懂。」
西牙含笑說:「當能體悟天道、悟徹天心、與天地同化天地間所有事物、萬般力源皆能隨心轉移為我所用只要順天而行何須功夫?聚能入體只是大道初步莫要見樹忘林視路徑為目的。」
「那……」謝棲乾啞著喉嚨說:「你百多年修練的功夫呢?」
「已然化入天地正氣。」謝棲微笑說:「宇宙演化皆有其理可循逆天而行、濫行殺戮看似無傷實則怨氣化邪影響深遠……正氣順天、邪氣逆天順天有道、逆天亦有道順天之道則天體有常、萬物生生不息逆天之道則生靈滅絕、宇宙終至崩解……可歎我初窺大道尚不能通透天理暫且只能揚善抑惡勉力為之。」
聽這一長串的道來道去在場數十人沒幾個人聽得懂也不知道謝棲懂了沒有他沉默了半晌才說:「我將人同化就是逆天?」
「正是。」西牙歎了一聲說:「橫死之念怨氣衝霄助邪抑正禍莫大焉如非必要能免則免。」
「難道我就該承受這種痛苦?」謝棲怒說:「難道我受苦的時候就沒有怨氣?」
西牙憐憫地望著謝棲說:「合成*人所創異物本是逆天而造自有逆天之欲謝兄靈智尚存何不勉力以正化逆?只要你心存正縱有苦難也不至於滋生邪怨終有一日能脫胎換骨。」
「那麼……」謝棲頓了頓咬牙說:「狐貓吞鼠、狼犬逐兔莫非也是逆天而行?」
「非也。」西牙搖頭說:「此乃天理運行之道未逢爪災之鼠亦知見貓需避是謂天道能逃謂之吉、受殃謂之劫吉劫之間不應有怨……論及天生萬物最擅逆天的其實還是人……」
「說的好。」謝棲哈哈一笑說:「人練功夫不就是為了打打殺殺?照你這麼說豈不是都不用練了?不練的話你也不可能體悟什麼狗屁天心總之是一團矛盾。」
西牙搖搖頭說:「體悟天心非僅修武一途玄想得入深妙、觀景可悟天理法門處處、端在人尋修武之路僅有循序漸進之優與他途相比不但未必較為順遂也是最易入魔轉邪的一條路當年吳定岳好為人師武技濫傳視好勇鬥狠為尚、以拳頭大小評理導致天下大亂至今他……難辭其咎。」他說到無祖理所當然不需客氣。
來自大雲湖的眾人不由得目光一亮這豈不正是最近眾人常討論的問題嗎?史揣與馮孟升較為交好當即說:「西牙這位馮先生也主張類似的看法正朝著這方面努力推行趙先生也曾替馮先生對大雲湖眾人表過相關看法。」
西牙露出意外參雜著欣實的神色對馮孟升與趙寬頷說:「原來幾位不只功夫高強連想法也與芸芸眾生頗有不同日後有機西牙再與諸位多商討、請益。」
「不敢當。」馮孟升連忙說:「一得之愚豈敢貽笑大方此事有西牙前輩主導相信成功之日不遠那才真是世人之幸。」
馮孟升這話雖然說的客氣但卻是老實話他以往不管怎麼思慮總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點兒空中樓閣的感覺固然描畫的很漂亮卻找不到攀上去的樓梯但若西牙大力相助以他表現的神通康莊大道豈非就在眼前?只不過成功未必在己頗有三分可惜就是了。
趙寬剛剛聽西牙說了一堆大道理早已經頭疼得猛眨眼睛沒想到突然說到自己頭上更沒想到當時為救馮孟升臨時編的謊言今日卻大有實現的可能?不過說來也不錯有西牙幫忙天下還有誰會反對?這下子自己不用忙著練功也不怕無法完成那個外空聲音交代的任務……那個外空聲音若肯有機會真得介紹西牙跟他認識他們一定會成為莫逆之交然後從此不再理會自己那才是胖子的大大幸福。
但趙寬卻又隱隱有些擔心這麼一來吳耀久的重要性大幅降低本來這也還好吳耀久又不是那種好名好權的人物只不過若他並非運行主體日後隨時勢轉移恐怕對他會有不利之處到時可得記得好好替他謀畫一下也不枉相交一場。
西牙按著轉回望著謝棲說:「如今我只要有心縱相隔萬里你的一舉一動都能看在眼裡……雖說釜底抽薪之道是立取你命滅一惡而救百善;但上體天心仍期望謝兄能幡然而悟抑制住異物的慾望他日仍有解脫的機會。」
見謝棲沉吟著再沒說話西牙回頭說:「那我們便即出洞吧還要請諸位在『康勾森林』多忍耐一些時日。」
眾人正要隨著西牙前往通道呆立一旁的謝棲突然冒了一句:「且慢。」
眾人一怔轉回頭只聽謝棲緩緩地說:「謝某不自量力要體會一下天地之力皆為你所用……倒底是什麼境界。」
西牙緩緩穿過人群目光凝在謝棲身上點點頭說:「謝兄盡量施為。」
「好!」謝棲大吼一聲全身黑氣瀰漫而出盤旋狂捲下向著西牙激射。
西牙兩手仍背身後臉上掛著一抹淡然的微笑任黑氣直撲身前只見那股氣勁射到西牙軀體前方數公尺處就彷彿撞上了牆壁硬生生阻在那片虛空之前僵持了漫長的一分鐘謝棲氣勁突然一散黑氣彌天蓋地地從四面向著西牙圍去似乎打算換個方式。
但效果依然相同任何氣勁都無法侵入西牙週身謝棲見氣勁無功索性直接往前以觸手轟擊但無論他怎麼變換攻勢無論是鞭打敲撞西牙就這麼穩穩的站在場中憐憫地看著謝棲連絲都不動上一動。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謝棲終於停下動作呆立在場中他臉上不再有驚怒留下的只有失落與茫然彷彿陷入了什麼無邊的噩夢之中掙脫不開又彷彿喪失了神志失去對外界的反應。
西牙隔了片刻才歎息說:「謝兄……」
彷彿被根針刺到了一般謝棲突然跳起來怒罵:「你為什麼不還手?」
西牙愕然:「還手?」
「你不是說能殺了我嗎?」謝棲怨聲說:「我雖然打不傷你但這不代表你打得死我。」
原來是這麼回事。西牙搖搖頭說:「既然如此西牙便稍作演練若有得罪還望謝兄恕罪。」
「來吧。」謝棲再度揚起戰意黑氣亂滾間狂亂大笑說:「說這麼多都沒用的。」
西牙無言地點點頭他晶瑩如玉的右掌緩緩舉起才這麼由上往下一招手倏忽間謝棲整個人便被壓攤到地面上不只下巴緊抵著地面連本來活蹦亂跳的觸手也散成一大片圓形平貼在地週身的黑氣不斷往四面激散飛射就是無法往上寸進彷彿身上壓了一座巨山讓他無法移動。
事實上就算當真壓上一座山謝棲八成也能將山翻上一翻但此時卻真是動彈不得謝棲臉上露出驚怖難信的神情渾身觸手不斷顫動著但就是無法掙脫這般過了數分鐘才聽到西牙緩緩說:「到如今你可心服?」
本來還一直掙動著的謝棲聽到了西牙這句話似乎突然洩了氣長歎一聲收回了氣勁低下頭沉默不語西牙也不進迫收回手說:「只要謝兄答應不再同化任一人以後大夥兒還是好兄弟。」
看來壓迫住謝棲的力道已經消失了不過謝棲的雄心壯志似乎已經完全被摧毀他依然不言不動地趴著臉上失落的表情連與他有深仇的南極洲諸女看了都有些不忍。
西牙往前走上兩步伸出手似乎想略作攙扶但謝棲如今除頭之外已無人形想扶也不知道從何扶起西牙想想又收回手似乎也有一些困擾。
還好謝棲似乎已經想開了他仰起頭來苦笑兩聲自行浮起說:「我服了你就是了。」
西牙臉上露出笑容說:「一起走吧。」說完領著眾人向洞外去去。
※※※
無元五三一年一月二十二日只要西牙稍微動作一下巨魔退避、巨猿難近眾人分別背負著傷者輕而易舉地退出地道。出洞之際只見明月當空星辰閃爍已是深夜不過眾人都有夜視之能這也不是太大的問題。
當下眾人另找了個合成*人建築的隱蔽觀察據點休息南極諸女與趙寬等人則回原來的那個小石山頂畢竟南極洲部隊與吳耀久都留在那兒而大雲湖眾人本就頗有幾分仇視陳山恩是以在馮孟升邀請下他也隨著眾人同行。
至於謝棲他自知眾人避他唯恐不及除巨魔外一般異獸他也不放在眼裡是以他自行留在「康勾森林」外圍沒隨眾人躲避。
西牙護送著馮孟升等人進入石山先自然是與皇儲身份的吳耀久見禮寒暄而見到活蹦亂跳的轉轉壺時他也頗意外但對此倒沒多說什麼。
吳耀久雖驚訝於眼前突然冒出個級高手震撼卻不如一般的練武人與西牙還沒對話幾句話題便馬上轉到西牙如何進入「單向跳躍壁」的問題。
這件事也是眾人心頭之惑見吳耀久提及每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過來。
遇到這個問題西牙並不訝異他思忖著適當的說法停了片刻才說:「這與空間中無數的聯繫有關……「單向跳躍壁」是人工產物特性其實不是攔阻而是將人或能量往回傳送這點相信皇儲已經清楚。」
「是。」聽這些與科技有關的長篇大論吳耀久比起趙寬有耐性多了做點點頭說:「這與前輩提的空間聯繫有關?」
「正是。」西牙知道想瞭解的不只吳耀久索性聲音放大了些說:「傳送人物至另一個空間是這種空間縫隙的特性合成*人藉由科技技術製造出這整片密封的完整連結雖說是單向實在是令人佩服。」
孫飛霜見有機可趁微笑插嘴說:「但前輩運用的並非單向……所以可進可出?前輩是如何使用的?而且其中一個出口……難道恰好在合成*人的『第二空間』中?」
西牙含笑搖頭說:「空間中本就存在著無數的『空間跳躍孔』這些跳躍孔在空間中疏密而沒有規則地散佈著有的傳送入無垠的宇宙有的傳送處近在咫尺當這樣不斷的交錯之下運用這些微小、四通八達的窗口可以在一瞬間到達任何想去的地方。」
馮孟升訝然間:「這樣怎麼分辨想去的地方呢?而……人又如何經由那些孔洞傳送?」
「這是兩個問題。」西牙似乎突然想起什麼。頓了頓說:「解釋起來不是三言兩語說得完的……這樣吧我先與王席、新後說明一下如今的狀況再慢慢解釋……」
當西牙與眾人解說完畢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據他說功力到達一個程度自然會逐漸開始感受到空間中的無數微小孔洞但並不知其所以然運用之道還是他這些年來閉關坐悟中體驗而得。
西牙離去時再度表演了一次平地消失眾人剛聽到、見到這聞所未聞的事情討論的範圍當然仍不脫跳躍孔之類的問題此時吳耀久正詢問馮孟升:「剛剛西牙說能去的範圍仍有限制是什麼意思?」
馮孟升消化整理的度高於吳耀久他想了想說:「似乎與他結合的範圍有關。」
柳玉哲對這也很有興致加入討論說:「他說自己結合了天地正氣可能還是有其範疇。」
「應該便是此意。」馮孟升點頭說:「因為他是藉能量穿梭於跳躍孔中體悟到另一端有本身的氣息這才能藉此找出相關的聯繫通道。」
「喔。」吳耀久恍然說:「所以在他結合的範圍之內他能尋覓出適當的通道自由出現比如說要一下子跑去……銀河中央就辦不到了。」
柳玉哲噗哧一笑說:「去銀河中央做什麼?」
吳耀久呵呵一笑說:「只是舉個例子。」
柳玉哲抬起頭來望著吳耀久身後一笑說:「新後有交代嗎?」
吳耀久自然回過頭卻見瑪莉安正好走來她正搖搖頭說:「沒什麼新後有些沒精神祇囑咐我們在這兒等待結果。」
見過西牙的能耐誰都會沒精神吧?何況本是天下翹楚的新後?柳玉哲攤開手說:「那就坐下聊聊吧看來以後有清閒的日子過了。」
瑪莉安臉上帶著些憂愁歎口氣說:「西牙這一出關天下局勢大變真不知道日後會怎麼展。」
「他看來像是個好人與傳言不大相同。」柳玉哲想了想笑推了身旁的趙寬一把說:「胖寬你覺得呢?他可是你師伯呢。」
「別說笑了。」趙寬苦笑搖搖頭頓了頓才說:「我清閒還差不多你們啊……是不用想了。」
「怎麼說?」瑪莉安頗和善地問一面望了吳耀久一眼;除了大雲湖那一晚曾討論到忘了時間之外這傢伙還真的看到自己話就變少了。
「如果世界當真有所改變你們本是掌權的人物自然會牽涉到其中。」趙寬嘻嘻一笑說:「神仙降世管理俗事這似乎與傳說中的神仙風範不大一樣。」
「你這個胖子就是會挑毛病。」孫飛霜這時也在一旁她哈哈笑說:「當初無祖跟神仙一樣不也是統治天下?傳說中的神仙又有誰見過說不定這才是神仙只可惜一下就跑了不能多問幾句。」
聽孫飛霜這麼說瑪莉安與柳玉哲不禁同時皺眉;孫飛霜莫非把歪腦筋動到了西牙身上?出了毛病的話誰知道影響的程度會有多少?但馮孟升、趙寬等人在旁又不好規勸只好先放下此事有機會再討論。
南極五衛統中剛剛只有瑪莉安與滿鳳芝透過通訊器與新後報告餘人皆在此處現在瑪莉安過來加入討論滿鳳芝卻似乎沒有興趣徑行在南極部隊中漫步巡視。
而趙寬等人之中也有一個沒興趣討論的就是一直悶在一角的李鴻。看了西牙展現出來的神通一心修武的李鴻不禁有些垂頭喪氣當初自己與王崇獻相比固然也是天地之別但他展現出來的功夫畢竟還有跡可循算是個努力的目標也沒什麼可怕的而今日的西牙卻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舉手投足間毫無威勢卻莫可與抗謝棲與他相爭連打鬥的機會都沒有徒然自取其辱這教人如何不喪氣?
不過總算西牙與馮孟升抱持的立場相同若相反的話馮孟升根本就不用想改變世界了外空那個聲音也不用白費心思了。功夫追上王崇獻等人又如何?還不是打不過西牙?
想來想去李鴻突然站起說:「趙胖子!」
眾人吃了一驚紛紛轉頭趙寬眨眨眼還沒說話孫飛霜卻先一步笑笑招手說:「俊小子別怕姊姊吃了你過來一起聊。」
李鴻看到孫飛霜就面紅耳赤他目光不敢與她相對只盯著趙寬說:「來。」
「去哪兒?」趙寬放開柳玉哲的腰肢起身走向李鴻卻見李鴻往洞口就走似乎打算出洞趙寬忙說:「要出去?我們兩個?」
「反正沒用了。」李鴻頓了頓沉著臉說:「去還人功夫。」
這是什麼話?眾人一聽都楞了一個個疑惑地望著李鴻與趙寬;趙寬卻也是大皺眉頭他不是不能體會李鴻的心境但如此反應似乎鑽到牛角尖裡了。
趙寬想了想傳音說:「不但未必能找到他就算找到了他上次也說暫時不想把我們弄出去怎麼還起?更別提不知道能不能還呢。」
這話說的也是李鴻其實也只是氣悶想找件事情做聽趙寬說的有理他一口悶氣沒地方消索性回傳:「我們兩個出去打架好了。」
「去你的誰要跟你打架。」趙寬這句話不傳音了他瞪眼說:「我哪這麼無聊?」
李鴻找趙寬打架倒不是隨便說說一方面自己兄弟打打不傷和氣最重要的趙寬與李鴻確實在同一個層次打起來想必比較過癮見趙寬不肯總不能強逼李鴻歎了一口氣又悶悶地坐了下來。
原來李鴻口中的「還人功夫」是打架?在一旁只聽到部分言語的眾人除馮孟升之外大多糊里糊塗地產生了這個結論只覺得這兩人的暗語還真有點匪夷所思。
眾人見趙寬坐回正要重提話頭的時候卻見滿鳳芝不知為何突然走到李鴻身前望著李鴻的神色中冷淡卻又透著一絲興趣。
李鴻也覺得莫名奇妙這位看不出年紀的冷臉大姊沒事盯著自己做啥?李鴻雖然對滿鳳芝頗有三分敬意卻也不是怕了她當下微微皺眉毫不閃躲地回望著滿鳳芝且看她有什麼話想說?
眾人覺那兒情況不大對勁正訝然注視的時候卻見滿鳳芝輕啟朱唇淡淡說:「想找人過招嗎?我陪你。」
什麼?除了趙寬之外每個人都張大了嘴只差沒跳起來而趙寬卻是一個頭兩個大。早覺得李鴻與滿鳳芝有些古怪的氣質頗為相近沒想到今天終於給他們找到溝通的方式了……
而李鴻卻是目光一亮連點頭都省了心劍兩度分心送出彈身就往洞外飛……有人自己找上門來這可當真是求之不得。
沒想到滿鳳芝一閃身已經先一步移到洞口打開洞門就往外飛李鴻一楞連忙銜尾直追可別把這個難得的對手搞去了。
第三章以武會友
李鴻與滿鳳芝先後出洞洞中人面面相覷片刻吳耀久才咋舌說:「他們……出去打架?」
對望著的柳玉哲與瑪莉安臉上都有些說不出的荒謬感滿鳳芝一直以來並不像李鴻這麼喜歡與人比鬥啊……怎麼突然有興趣與他過招?
孫飛霜卻是另有想法;李鴻這俊小子看到自己就跑這會兒倒是直追鳳芝大姐不放……太過分了吧?雖然說自己姐妹不用計較但這小子這樣也未免太不給自己面子……想著想著孫飛霜突然哈哈一笑說:「我也去他想跟鳳芝姊過招先贏了我再說。」話沒說完人早已飛出洞外。
「飛霜姊?」早已瞪大雙眼的喬夢娟忍不住訝然驚呼卻見孫飛霜已經不見蹤影她轉回頭望著瑪莉安與柳玉哲說:「這……怎麼回事?」見兩人臉上都是啼笑皆非的表情似乎也不知如何解釋她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望向馮孟升。
馮孟升當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李鴻的性子他很清楚滿鳳芝的個性他可是一點也不明白望著喬夢娟馮孟升想了想只能說:「希望他們別打壞了這兒。」
「嘖!」柳玉哲被馮孟升這一句話提醒苦笑說:「我還是出去看看好了順便護著這個小石山……胖寬陪不陪人家?」說到後面她媚目轉向趙寬半撒嬌地問了一句;但她心裡有數趙寬清楚這種打鬥不傷和氣又懶得要命八成不會出門此時順口撒個嬌也只是增加兩人間的情趣而已。
沒想到趙寬臉上突然露出古古怪怪的微笑點頭說:「當然得去看看否則你們這群姐妹說不定聯合起來欺負我兄弟李鴻。」
柳玉哲沒想到趙寬肯動她頗為高興一笑拉著趙寬飛起說:「誰會欺負你兄弟了?」
「這可難說。」趙寬嘻嘻笑著兩人一面攜手往外飛趙寬還在說:「胖子我可不是有了老婆就忘了朋友的人……」
雖然知道是開玩笑這話還是有點刺耳。馮孟升臉熱熱的尷尬地對喬夢娟說:「我們也出去看看吧?」
喬夢娟當然地想出去看看這難得一見的比鬥當即期望地望著瑪莉安希望她同意;畢竟若自己也離開這兒可就只剩下瑪莉安一人了。
瑪莉安忍不住好笑地點點頭說:「去吧。這兒我留著就好了。」
「謝謝瑪莉安。」喬夢娟喜孜孜地往洞口飛回過頭見馮孟升還楞著她微嗔說:「怎麼了?」一面先一步出洞。
啊唷……可以走了。馮孟升連忙回頭對吳耀久說:「這樣的比試有些危險吳兄還是留在這兒。」他可不敢讓喬夢娟久候匆匆交代完連忙尾隨而去。
吳耀久呆呆地看著眾人一個個飛出洞外轉眼眼前一空他轉過頭卻見瑪莉安正似頗覺趣味地望著自己吳耀久一楞有些手足無措地說:「怎麼……怎麼都跑光了。」最重要的怎麼只剩下自己和瑪莉安?那些南極洲部隊怎麼都跑的老遠?還有那個愛湊熱鬧的轉轉壺呢?這時怎麼也跟著不見了?
吳耀久想想覺得不對眼珠子一轉說:「我還是去看看好了。」
「別去。」瑪莉安忍笑擋住吳耀久跟著正經地說:「孟升說的沒錯有點危險。」
「呃……」總不能推開她出門吧?吳耀久楞了楞才說:「那……那我不去就是了。」
「嗯。」瑪莉安終於忍不住抿嘴一笑說:「你還真的變老實了比以前的你有趣多了。」不知道為什麼看這草包急又不敢火的模樣還真是有趣。
老實?有趣?直想破口大罵的吳耀久目瞪口呆楞了半晌最後才洩氣地說:「反正我終究是欠了你的情不跟你爭。」說完他翻翻白眼一屁股坐了下去。
「等等。」瑪莉安故意臉一沉說:「我可沒要你掛在心上。」
「是我欠又不是妳欠。」吳耀久忍不住瞪眼說:「你說不用掛在心上就不用啊?」
這話倒也有理不過他現在的嘴臉可不就是當初那個混蛋模樣嗎?瑪莉安不知為何今日就是沒氣倒是忍不住噗嗤一笑說:「現在不是又凶起來了?」
這下吳耀久可尷尬了抓頭抓半天才冒出一句:「對不起。」
瑪莉安笑著搖頭說:「你不凶不會說話嗎?」
這是什麼話?吳耀久當即挺胸說:「當然不是。」
「那為什麼怕跟我說話?」瑪莉安接著說。
「這……」吳耀久停了幾秒才悻悻然說:「聽到不順耳的又不好意思罵回去怎麼說?」
轉到這話一直覺得有幾分好玩的瑪莉安不禁也有些火大她沉著臉說:「我的話你就是會聽不順耳?」
見瑪莉安當真生氣吳耀久為難片刻終於說:「也不是上次在大雲湖不就談的很愉快。」
提到大雲湖宴會那晚確實還蠻開心的瑪莉安氣消了八成白了吳耀久一眼說:「你說話怎麼前後矛盾起來?」
吳耀久本就是直肚直腸的人被瑪莉安這般逼迫終於豁出來說:「妳真要知道我就老實跟你說。」
「你說。」瑪莉安還真想知道。
「聽到不順耳的不好意思跟你吵這就不用說了。」吳耀久接著說:「但萬一都不吵好像越談越投機……這似乎也不大對勁。」
「怎麼?」瑪莉安越聽越迷糊。
「這個……那個……」吳耀久支吾了半天斷斷續續地說:「這個投機嘛……就會想聊下去;聊下去嘛……就會更投機……這個……那個……」
吳耀久還在這個那個之際瑪莉安突然懂了;她白淨的臉上突然透出一抹薄紅啐了一聲說:「胡說什麼!」一轉身跑到部隊裡去了。
本來就不該說的又是誰硬逼我說的?吳耀久氣悶不已卻見剛剛老是找不到的轉轉壺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眼前還非常不識趣地問:「更投機之後會怎樣?」
「你……你這個死壺。」吳耀久憤憤揮掌趕開了轉轉壺只不過轉轉壺移動迅自然是打之不著出不了這口氣。
※※※
至於洞外此時卻又是另一番光景滿鳳芝與李鴻出洞之後往空中直飛本想拔上高空中再選怪物較少的方位移動沒想到還沒找到適合的地點洞中卻又鑽出了孫飛霜。
她來做什麼?李鴻皺著眉頭看孫飛霜逐漸接近卻又無力阻止眼前有個滿鳳芝等著與自己打架這時李鴻可是不大願意開溜。
孫飛霜飛到兩人面前朗聲笑說:「想跟鳳芝姊過招也得先打得贏我再說。」
滿鳳芝微皺眉頭淡淡地說:「飛霜?」
「鳳芝姊別生氣。」孫飛霜嘻嘻笑說:「打架當然是笨鳥先飛你先上後面就沒好看的了。」
真是來打架就沒什麼好怕的。李鴻早已準備妥當只見他全身白光閃耀不管頭一個是孫飛霜還是滿鳳芝總之是來者不拒。
此時趙寬與柳玉哲攜手飛出柳玉哲銀鈴般的笑聲遠遠傳來正輕笑說:「換個位置吧別轟到石山呢。」
趙胖子也出來了?李鴻看人越來越多正頗有幾分意外卻見喬夢娟與馮孟升又先後飛出;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熱鬧起來?
滿鳳芝對情勢的展似乎也頗意外眼見人越來越多她退到一旁沒開口反而是孫飛霜望著後來的人訝然說:「你們幾個也要上?好啊……孟升先跟夢娟打一場好了。」
馮孟升哪敢與喬夢娟動手?他連忙搖手說:「我們只是旁觀。」
「那不然玉哲和胖子?」孫飛霜目光轉了過去。
柳玉哲媚目瞟著趙寬輕笑說:「你捨得打我嗎?」
「有需要就照打不誤。」趙寬哈哈笑說:「不過大概打不過所以還是不打也罷。」
客氣起來了?柳玉哲白了趙寬一眼皺皺瓊鼻哼了一聲沒接著說下去。她心裡有數趙寬雖然尚未氣通天地與自己差了一個境界但他身負絕學真拚起來勝負還十分難說正如現在的李鴻……若是同樣修練南極心法的馮孟升那可就有把握多了。
若趙寬拚命的話呢?柳玉哲腦海中閃過這個問題南極心法陰柔綿韌按理說正適合應付剛強猛烈的氣勁不過趙寬的功夫可不只是剛猛兩字可以形容那可是剛猛類心法中的頂尖絕學南極心法在陰柔一類中已可稱翹楚但是不是他的對手還真是難說……想到這兒柳玉哲心一驚自己不知不覺間居然已經暗暗認定趙寬越了自己?滿鳳芝要與李鴻過招莫非也是來自於同樣的心情?
「所以還是我和俊小子先拚一場。」孫飛霜這時已經拔出長劍藍紫光華騰動間向著李鴻輕笑招手說:「上吧。」
李鴻是個不懂得客氣的人他點點頭倏忽間往前直撲一閃直逼到孫飛霜眼前;孫飛霜看似輕佻但不是沒腦筋的人對李鴻的心劍絕技早有戒心李鴻閃到眼前之際整片的紫色劍網已然炸出總之先擋下對方的銳勢再說。
「破魂劍法」施用之法李鴻可不是第一次見到;他右手向著劍網直穿銳利無匹地破開劍網往內直衝了進去。
沒想到劍網退而不散氣勁雖往內凹縮但仍織成一片而在孫飛霜持續地鼓動劍氣編織下李鴻右手劍掌只穿入近一公尺往前衝擊的力道便被消磨殆盡似乎將會僵持於此。但在李鴻右手完全停止之前他左掌已經再度往那一點衝入同時藉著反彈的力道拔出右掌一眨眼又穿入了一公尺如此一來他整個人已經陷入凹陷的劍網之中看來只要右掌再一次穿入就會直逼孫飛霜的軀體而且他無須扭動身子以增加撞人的度或力道心劍御行就已經擁有極高的度與破壞力。
但在李鴻次揮出右臂的同一瞬間藏在劍網後的孫飛霜週身爆出了五道劍芒化成五道弧線分批勾回轟向李鴻在四周劍網包裹下李鴻無法閃躲除了翻身擋住這五道劍芒之外沒有別的選擇。
察覺身後數道劍勁來變李鴻護體心劍當即脫體而出迅如電閃般的連地擊散三道劍氣。但劍氣的度畢竟不慢依然有兩道劍氣突破心劍的防守射向他的身軀他右手這時不及回攻孫飛霜的防守劍網左右一揮先後擊散了這殘餘的兩道氣勁。
五道劍氣分別爆散四面跟著一陣氣流爆散狂捲兩人都覺得自己的處境不大理想不約而同的在狂風捲動中同時往後撤身份開數十公尺遠。
孫飛霜正想說話卻見李鴻才一穩住身子適才脫體的心劍已經先一步衝了過來而他本身卻迅疾地兜著大弧飛行兩掌高舉過頭合起彷彿一個銳利的尖端向著自己飛射而來。
孫飛霜暗暗著惱這小子打起架來還真兇。心念才這麼一閃比軀體快一步的心劍已經射到孫飛霜左掌一推一股紫光柔勁沛然而出在空中阻住了心劍的衝擊同時週身劍網迅捷的連爆劍氣一連串上下看似雜亂的劍光迎著李鴻的來勢飛射。
氣勁阻止心劍?可沒有這麼容易李鴻在心劍中的心念感受到氣勁的壓迫突然一個上鉤迴旋順著氣勁的威力範圍繞過一個大圈飛射孫飛霜。他對眼前射來的劍光毫不畏懼反正雙手上有四道心劍的力道足可來一個破一個。
這麼一來孫飛霜若是收回掌勁心劍將會隨勁而入若擴大內息範圍又未必有足夠的功力應付另一邊來勢洶洶的本體。孫飛霜微微一皺眉長劍陡然加只見紫氣大盛突然一道劍網飛射而出向著心劍包去跟著又連續兩道劍網氣勁飛出目標則是李鴻本體。
這氣勁編織成的劍網也能離體出?這招似乎沒見識過李鴻微微一楞心劍與軀能同時往側面閃避在另一個位置會合同時孫飛霜臉上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蒼白輕叱一聲說:「還躲!」又是三道劍網破空向著李鴻包來。
這些劍網如果與護身劍網性質相同那應該容易攻破相對的傷殺力也不會多大問題是性質一時還弄不清楚--換個人可能暫時不敢冒險但李鴻畢竟是李鴻他突然往其中一道劍網直衝兩道掌劍深陷劍網的同時那道脫體心劍跟著往同一點射去。
這等於是全力破網但劍網雖然抵之不住卻不斷地往後凹入同時另兩道劍網已經包了過來眼看李鴻就要被劍網所困。
孫飛霜見狀大喜她用了這極耗功力的招數就是不想與李鴻持久戰。李鴻雖然未通天地但心劍補充內息的度天下第一累死李鴻是不用想了這六道脫體劍網不隨體內真氣循環吐納已經耗去她六成功力若還包不住李鴻就算還不至於認輸也不大可能打扁。
而若李鴻被劍網包住心劍最大的加功能喪失威力自然大幅減弱劍網散勁力足可耗去他心劍大部分的能量只要自己再適時與出的劍網氣勁連結堅固其組織李鴻就會像是陷入羅網中的魚兒沒有翻本的機會。
孫飛霜怕的就是度不慢的李鴻看到就閃若再多幾次就算自己已達「天人之道」短時間內依然是無以為繼所以剛剛還特意激了一句……還好這小子單純一頭往劍網衝去不由他不中計。
沒想到就在李鴻陷入一網兩網未至的那一瞬間三道心劍突然分成三個方向飛射而李鴻的本體則繼續往前直突。這麼一來三面拉至緊繃的氣網已經無法再伸縮身劍合一的李鴻由當中直破一個大孔而劍網一破整體組織用解整片劍網化成片片凌亂勁力四面散出另外兩道劍網包了一個空交纏一起凝在空中柔勁本身雖然沒有什麼劇烈的破壞力但也蘊含了極大的能量此時維繫組織的能量緩緩消散而本體的柔勁則不受束縛地往外直漲整片往外推出虛空不斷散。
適才李鴻察覺到這些劍網力道純柔並沒有什麼傷害力是以護體氣勁不用太高但當務之急卻是破開這羅網般的氣勁於是他三柄心劍分三方向飛射自己則在當中往前直穿算是以全身功力試固突破。
他這麼一冒險風險極大卻也是找到了突破破魂劍網的方法。畢竟再有彈性的東西拉到極限也會崩斷李鴻在一個小點中分成四個方向突破劍網的彈性受到挑戰終於無法負荷。
李鴻一衝出劍網在狂風中飛身向孫飛霜就沖空中劍網能破護身劍網也該同理可證且先試試再說。
孫飛霜這時可不敢再外劍網單編一片又似乎擋不住李鴻眼見李鴻像一溜光球般地衝來孫飛霜不及細思「雪舞身法」迅展開閃過了李鴻這一擊。
李鴻撲了個空正要回頭卻聽到身旁傳來滿鳳芝的聲音:「夠了。」
李鴻一楞止住身形只見滿鳳芝帶著一絲微笑正向著自己微微點頭說:「該我了。」
都無所謂。李鴻正要動作突然眉頭一皺望向西方的樹林。在此同時每個人的目光也都望了過去原來是眾人離洞已有一段時間加上幾番拚搏雖在夜間仍引起了一些異獸的注意這時下方樹林中正有一群十分古怪的鳥類逆著孫飛霜激起的勁風一面怪叫一面住眾人衝來。
「我們來攔阻好了你們盡興玩。」柳玉哲一笑長劍拔出一揮剎時整片的紫藍氣勁往外直湧張開一大片飽含彈性的巨網攔住了一大片怪鳥她還一面回頭笑說:「夢娟和飛霜也別閒著啊。」
「好啊。」喬夢娟輕笑一聲氣勁吐出劍端直望外放一面對著馮孟升說:「布出大片劍網劍氣要遠度須放慢最前端劍氣的破空餘勁才能恰好組織成網……你試試。」
「馮小子若是能守住一面我們四個就包起一個空間吧。」長劍還在手中的孫飛霜也揮出一大片劍網一面說:「讓他們兩個打個過癮。」她雖然功力仍未全復但織出一片持續性的劍網還是小事一樁。
「那就要盡量放大囉。」柳玉哲相應提勁外送但揮劍的度反而又更慢了下來果然劍氣揮灑間遠端的劍網正逐漸擴充與孫飛霜和喬夢娟的結合。
馮孟升這方面的默契不足看了半天才知道自己該站在什麼位置他有點手忙腳亂地揮劍一面體會著喬夢娟的指示越堅強的防衛是越凝縮的劍網凝縮劍網的施展方式喬夢娟早已提過就是減短劍氣加揮動原來放寬了的劍網是反其道而行這也十分合理不過想要有相對的效果卻也省不了力。
四人這麼一組織成了一個高有數百公尺由半圓形的光罩組成的紫藍色巨大三角錐形光罩此時天色未亮紫藍光華遍灑莽林與空中明月相互輝映煞是好看。
光罩將李鴻、滿鳳芝與趙寬圍在其中李鴻與滿鳳芝兩人既然準備打架這麼一來就只剩趙寬閒著呆趙寬覺此事呵呵笑說:「好個表演的舞台。」
柳玉哲輕啐一聲說:「若不是你的內功不合適就讓你來頂。」
原來是不合適?趙寬不明玄妙他只知道自己不會放出這種大片的氣罩要不然就只能整片掌力轟壓出去本以為他們這麼做有什麼施用訣竅聽柳玉哲這麼說那彷彿與內息性質有關?
趙寬想了想有幾分好奇地說:「我看過雪梅、蘇膽兩人合力抵擋千里巨浪那可比這誇張許多!」
柳玉哲笑說:「我們南極心法柔中蘊剛、陰中藏陽當施出如此範圍的柔勁時仍可藉其隱藏的剛勁緊密牽繫但剛勁延伸範圍有限數百公尺還好再大就不容易了。」
「那雪梅他們呢?」趙寬自知武學知識淺薄一點也不會不好意思地接著問。
「幾個大武士的功夫並不都一樣他們兩人恰好都是無皇皇室一脈心法。」柳玉哲回答說:「與南極心法恰好反其道而行剛中蘊柔、陽中有陰剛勁於外以柔牽繫也就因為由柔勁所繫所以可以展開這麼一大片;但放到那麼大除了擋擋海浪其實也沒什麼別的作用所以皇室武學不以防守為能。」
「喔……那我的呢?」趙寬接著問。
「你呀。」柳玉哲白了趙寬一眼:「你的內勁走的是純剛一路揮到哪兒就爆到哪兒若是展開這麼大片阿佛6塊都會有點危險。」
「所以不是我不幫忙實在是幫不上忙……哈哈……」趙寬笑到一半突然對著中央的兩人瞪眼說:「欸!表演的怎麼還在呆?」
李鴻不是不想動手只不過剛剛柳玉哲說的清楚明白他忍不住多聽了一陣子沒想到卻被趙寬訓了一句他抬頭望向滿鳳芝見她正婢婷凝空望著自己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李鴻當即有些尷尬地說:「失禮了。」
「無妨。」滿鳳芝微撫小裷波浪般的褐豐潤的雙唇綻出了微微一笑彷彿冰山溶解般地放出滿臉春光看得李鴻不禁一楞。
但滿鳳芝的笑顏只出現了短短一瞬隨即又恢復成那片冷漠的表情說:「你隨時可以開始。」
「得罪。」李鴻點點頭三柄旋繞體外的心劍倏忽間隱回他護體氣罩之內李鴻團身飛射身劍合一地往滿鳳芝衝去……剛剛的辦法能衝破孫飛霜的劍網卻不知沖不沖得破滿鳳芝的劍網?
滿鳳芝見李鴻整個人一頭撞向自己她嘴角又露出一抹微笑倏然間展開了「雪舞身法」。她可不只是閃避這一下只見她將整套身法施展開來霎時空中似乎出現了無數個滿鳳芝忽隱忽現地在這數百公尺寬的範圍中閃動。
她不正面搏鬥?李鴻怔了怔這下可有點麻煩眼底殘影其實沒什麼從心念感覺隨時可以找出滿鳳芝真身的位置問題是「雪舞身法」變化多端根本不知道下一刻會閃到哪兒去這樣豈不是得一直撲空?
單是比快李鴻心劍御體未必比不過但比起騰挪變化想趕上「雪舞身法」可不是簡單的事情李鴻呆了兩秒還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出手突然一道紫電破空卻是滿鳳芝出了一道劍氣劃破空間衝來。
李鴻雙眉一凝轉身間左掌一揮「噗」地一聲擊散了這道劍氣但隨即身後又是一道左邊、右邊、上面、下面接踵而來滿鳳芝似乎開始了一連串的攻勢隨著身法的轉移一面不斷揮出曲折的劍氣射向李鴻。
「破魂劍法」本以防禦堅實、轉折多變聞名防禦堅實的長處已經看過多次這次可真是讓李鴻見識到了什麼叫轉折多變只見每道劍氣度不一角度各異破空騰挪的方式當然也有所不同更別提都是由不同位置出整個空間似乎都被一道道飛舞的劍氣充塞還好四面防禦的劍網除防止異獸侵入也能抵禦散出的劍氣勁力不至於毀損到外界草木滿鳳芝當可盡力施為。
趙寬早已找個角落穩穩躲好一面還嘖嘖有聲地說:「漂亮的冰山大姐可真是惹不得。」
李鴻連破數劍之後不禁有些手忙腳亂滿鳳芝隨手劍十分輕鬆他卻得注意每道劍氣抵達的先後順序稍有一個閃失就得捱上一劍而且偶爾三、五道度各異的劍氣在抵達前恰好組成一小片簡單的劍網更不易擊破這樣下去豈不是有輸無贏?但他一時又想不出解決之道只能咬牙硬拚總算他韌性十足一時還沒有出什麼問題。
馮孟升一面緩揮劍網一面旁觀當真是感佩萬分。比起李、趙兩人他對「破魂劍法」更是別有體悟見滿鳳芝一道道劍氣居然逐漸彼此配合組織起來在體外達成聯結氣勁的妙用比起孫飛霜硬將劍網逼出體外的方式大有高下之別不但省力而且更為有效但這說來簡單想辦到不知道得經過多少的練習?南極心法果然博大精深不管是練招還是練勁都一樣學無止盡。
直接面對劍網攻勢的李鴻雖然一直尚能抵擋但隨時間過去越來越難抵擋對方的劍勁這樣下去自己絕對沒有勝算無論怎麼樣一定得改變這個情勢……對方的攻擊雖然變化多端、極難應付但單論劍勁強度比之前孫飛霜的劍網還頗有不足也許不用全力防禦……
想到這兒李鴻無所事事的那道心劍突然脫體向著滿鳳芝的身影追攝而去。
滿鳳芝根本不予理會心劍雖快但心念的判斷未必能比得上「雪舞身法」變化的度當心念察覺她的位置決定了心劍的方位時滿鳳芝早已換了個位置心劍縱然神無比仍只能在空中大兜圈子找不到對象。
不過心劍這麼一兜卻另有一個好處如今空中處處是劍氣心劍這麼四面亂轉倒是轟破了不少劍勁如此一來讓滿鳳芝組成劍網的機率大幅降低中央的李鴻總算稍微輕鬆了些。
既然有效那就繼續。李鴻估忖自己本體劍氣足以抵禦這些零散劍網他一咬牙再兩柄心劍也在空中流轉起來。
三道心劍各自高低不定地隨意穿梭掃到的劍氣未必多但卻逼得滿鳳芝身法遲鈍下來畢竟心劍雖然抓不住滿鳳芝的「雪舞身法」滿鳳芝卻也看不透心劍的飛行軌跡兩方度都快難免有相逢的機會只要碰上了一道心劍難免身法一頓另兩柄一瞬間就會欺近。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三柄心劍固然不易防禦但只要擋過一擊想閃開卻又不難畢竟在那一瞬間三劍已經集中一處而在它們分開之前滿鳳芝又可以隨意騰挪揮劍攻擊;雖說如此仍讓李鴻感覺輕鬆不少。
不過這也是短短的一剎那滿鳳芝功力再提三分舞出護身劍網如此一來若與心劍狹路相逢也不大會因此延遲畢竟滿鳳芝沒打算與心劍硬拚藉著劍網擋那一下不難辦到。
所以轉眼間滿鳳芝的攻勢又逐漸凌厲起來李鴻應付起來漸漸有些吃力頗想收回兩道心劍協防但他心裡有數若再把心劍收回豈不是更無勝算?所以硬是咬著牙應付但心中卻是暗暗急苦思突破之道。
兩人打的正熱鬧柳玉哲望著看戲的趙寬有些意外地顰眉說:「不提示一下李鴻?」
「又不是真打架只是過招嘛。」趙寬笑呵呵地說:「讓冰山美人教訓一下笨木頭李鴻也不錯。」
臭胖子。李鴻聽在耳裡不由暗罵了一聲若不是這時沒法抽手非得拿心劍射他幾下才行……不過從他們兩個話中聽來似乎有辦法應付這種狀況?
李鴻這麼一分心百忙中漏了一道劍氣咻地一下直轟入李鴻側身的護身光勁一下子將他轟飛了十餘公尺只差沒把氣勁打散但這麼一震李鴻內俯已經受創再擋過兩道劍氣已經頗感乏力而且現在身形不穩之後接二連三的劍氣該如何應付?
但奇怪的接下來卻沒有新的劍氣攻來李鴻抬頭一望卻見滿鳳芝已經停手正上下飄身閃避著追擊的心劍目光一面瞅著自己卻沒再出手。
李鴻臉一紅連忙收回心劍滿鳳芝也才停了下來兩人相對無言片刻李鴻才緩緩地說:「我輸了。」
滿鳳芝倒是老實不客氣地嗯了一聲李鴻倒也不氣餒想了想又加了句:「多謝指點。」
滿鳳芝望著李鴻淡然的臉上有一抹遲疑似乎想說什麼又不知該不該說;李鴻卻也不遲鈍他感覺到滿鳳芝的異樣當下直望著滿鳳芝等她把話說完。
隔了片刻滿鳳芝終於輕吁了一口氣緩緩說:「等你想通怎麼應付這種打法再來找我。」說完轉身飄回石山。
這時眾人的劍網也已收起正要返回石山之際另一邊的山頭之後卻緩緩浮起一道身影對著這兒的人微笑說:「原來是在比武取樂諸位還真有閒情逸致。」
眾人目光轉過不禁同時運起了氣勁那兒緩緩浮出的不是別人正是留在康勾森林外圍徘徊的謝棲看來是被交戰的氣勁激盪引來的。
他這時出現想做什麼?莫非又想找人同化?不過若如他所言一日一人現在應該還不到食指大動的時機而且他在西牙面前已然低頭難道又改了心意?
若這傢伙當真來硬的以現有的實力還真不是他的對手柳玉哲心念轉動微笑說:「謝族長有何見教?」
謝棲臉上的表情倒是頗為和善他觸手一揮激飛一隻攻擊他的異獸跟著說:「謝某只是想與瑪莉安衛統碰上一面裡外均可。」
莫非謝棲們想與南極洲結盟以達到他每日一人的目的?若真是如此他也未免太天真了姑不論養虎貽患的問題眼前收容謝棲食人西牙如何容得豈不是反替南極洲召禍?
人家找上門來自然不能不見不過不可讓他入洞否則他一起橫來西牙趕到前說不定已經死掉大半的官兵。
柳玉哲思慮已定當即點頭笑說:「既然如此還請族長稍候由我等入內通報。」
「有勞。」謝棲沉著地說。
眾人又驚又疑地人洞但無須柳玉哲等人轉達洞內其實一直藉著合成*人的系統觀察著外界環境自然也看到了兩人的對答柳玉哲才入洞就見瑪莉安立在洞口門才關上她已經開口說:「這老怪物又想做什麼?」
「我想不出來。」柳玉哲搖搖頭肩膀推了趙寬手臂一下說:「他想做什麼?」
趙寬一楞訝然說:「什麼?」
「我不猜了。」柳玉哲輕巧地吐吐舌頭笑說:「我沒把握聽你的就是了。」
柳玉哲這麼說話吃驚的人可不少其中一個當然是瑪莉安她目光注定趙寬心中卻是波濤洶湧柳玉哲這麼一說除了表示在智謀上服輸之外最重要的是想把趙寬扯入南極洲的事務之中這倒是一計妙著問題是趙寬真的能讓人這麼信任嗎?
他的聰明可以確定但他可會真心效忠南極洲?
望著瑪莉安的神色趙寬心中暗叫不妙--這樣下去麻煩事肯定會一件件纏上身來。趙寬眼珠子轉啊轉地知道辯解無用索性說:「也許他看上大姊頭想來表達他心中的愛意。」
瑪莉安沒想到會聽到這種推測她臉色一沉說:「胡說什麼!」尤其這話使她想到剛剛吳耀久說的話更是讓她心煩意亂。
趙寬也沒回話只聳聳肩目光望回柳玉哲一副不打算繼續開口的模樣。
柳玉哲臉上雖只是無奈她笑笑心中卻歎了一口氣她知道想讓趙寬立即替南極洲效力是不可能的但也沒想到他拒絕得這麼明白看來這場情愛遊戲中自己真是一敗塗地……也許用情於他真是錯的?如果兩人當真立場相左除非有一方願意犧牲否則怎麼會有展?看來他是不願犧牲……自己呢?難道願意?柳玉哲望著趙寬的目光又複雜了起來。
瑪莉安見柳玉哲與趙寬相對無言她也不再追問回過頭指示:「鳳芝、玉哲和我去一趟。」
柳玉哲和滿鳳芝分別應了一聲隨著瑪莉安出洞柳玉哲臨出門前目光還在趙寬身上停留了好一陣子她才輕吁一口氣臉上帶著些許苦澀的微笑轉身而去。
第四章滅種之禍
當趙寬半開玩笑地胡說八道時李鴻是毫不關心馮孟升則絲毫不感意外;把趙寬沒興趣的責任硬往他身上扔他不如此反應才怪呢所以當趙寬回答之後馮孟升忍不住在肚子裡偷笑了好片刻。
不過因為趙寬這樣的態度柳玉哲與趙寬間似乎又產生了些變數馮孟升不禁再度感歎這兩人之間為什麼老是有問題?話說回來自己與喬夢娟也不是風平浪靜只不過讓自己煩惱的往往不是這種問題……
而此時的趙寬卻不願在這方面太花心思談情說愛、有得有失看得太重只是徒增煩惱才以為柳玉哲與自己相同願意用比較輕鬆的方式面對若能長久保持下去未必不能開開心心;而期待附加價值本無不妥但附加畢竟是附加……她好像漸漸分不清了這個結還是要她自己解開才行。
趙寬放下此事又想起另一件事剛剛跑出去看戲其實頗期待與外空那聲音產生聯繫但這次卻不能如願也許是李鴻和南極洲的功夫都太過內斂吧打起來感覺不是這麼驚天動地雖然一樣能感受到他們運集了大量的能量……但外空那聲音似乎對於散溢能量的爆震比較有感覺不是那麼容易能察覺到凝集的能量。如果真是這樣自己還真得找個機會飛上空中爆上一爆。
至於謝棲……其實也沒什麼好猜的不外是轉個彎兒吞人頂多加上一堆保證吧?在西牙的壓迫下謝棲理當不敢亂來如果吸收同化人的慾望這麼強烈的話他可能什麼條件都會答應吧。
問題是就算瑪莉安被說動了也不可能拿眼前這批人犧牲那麼謝棲如何能忍受到「單向跳躍壁」解除的一日?除非他打算再闖第五空間……卻不知道瑪莉安會不會同意?而且也不知西牙是否真能如神一般的察覺若是謝棲這份苦心可就白費了而南極洲卻等於是自討苦吃……瑪莉安答應的機會應該不大。
將洞外的事情想了一遍趙寬目光轉過卻見吳耀久表情古古怪怪地呆在一旁趙寬不禁有些好奇於是笑嘻嘻地走過去看看草包皇儲生了什麼新鮮事。
而此時石山之外趙寬料想的沒有錯謝棲正向瑪莉安提出此事而瑪莉安確實也為了西牙的能耐而遲疑。
謝棲見瑪莉安遲遲沒有答覆他接著說:「謝某有把握請舒家、樂方家協助加上諸位將遠遠過前一批人的戰鬥力有謝某打前鋒相信有很大的機會。」
瑪莉安心裡有數謝棲這話雖稍稍誇大了些但也與事實不遠若把馮、李、趙三人也算進來自己這一行八人抵得過十來個由轉轉壺塑造出來的半調子高手何況謝棲一人能抵一、二十人再加上舒家、樂方家確實是很有機會。
不過那兩個家族會不會加入已經是個變數為了謝棲如此冒險更未必值得;若是在以前多個謝棲確實情況大有不同南極洲馬上可以與新大6分庭抗禮也不需求助於茲克多……但如今卻又多了個西牙只要西牙在世是否多個謝棲助力根本沒有差別--以後的歲月看來要研究的是如何討好西牙吧?想到這瑪莉安不禁有些鬱悶。
雖然必須拒絕但若沒必要也不用得罪眼前這個老怪物瑪莉安勉強擠出微笑說:「謝族長說的很對晚輩也很心動但是……」
「如何?」謝棲雖然語調平靜但瞳孔卻不斷收縮著透露出他心底的激動。
「新後已經傳下號令命令我等須配合西牙前輩的指示行動。」瑪莉安索性把事情推到母親頭上反正也不算撒謊。她接著說:「部隊軍令如山晚輩不能擅作主張。」
謝棲何嘗不知此來機會渺茫?聽瑪莉安這麼說他並不感意外只不過彷彿藉由瑪莉安之口宣判告訴他必得就此忍耐下去直到崩潰為止。
當時為了等候轉轉壺傳功他也曾忍耐過兩天那時已經飽嘗痛苦這次卻不知得忍受多久……他雖怨恨西牙的出現但眼前眾人不願協助他難免有些遷怒謝棲沉默半晌終於沉著臉說:「諸位定要如此決定謝某無法相強……但望諸位日後不會後悔。」
這老兒是在威脅嗎?瑪莉安一皺眉身旁的滿鳳芝已冷冷說:「南極洲能獨立百年靠的並不是委屈求全。」
謝棲恨恨地說:「好後會有期。」轉身正要離開之際卻聽身後柳玉哲突然一笑說:「小女子倒是可以給前輩一個建議。」
謝棲霍然轉身怒目而視只見柳玉哲臉上帶著粲然甜笑悠悠地說:「『碧毛古猿』雖為合成*人所造但既稱為猿與人類差異想必不大前輩何不……」
「你好大的膽子!」謝棲怒吼一聲打斷了柳玉哲的話他猛然轉身龐然黑氣一爆向著柳玉哲直衝過來。
三人早有防備三道劍網同時炸出硬擋謝棲這奮然一擊謝棲的功力雖然深湛三人劍網雖沒被擊潰但卻連人帶劍往後急射顯見劍網不能將對方的力道完全散化只好藉著拉長接觸的時間、空間來應付。
既然動上了手謝棲就不再顧忌他心知對方雖擋不過自己氣勁但想擊散她們的劍網卻也不容易當下飛空往前直撲準備以蘊含強勁氣勁的觸手直接轟擊。
謝棲的目標當然是引他怒的柳玉哲。柳玉哲不敢硬接當下展開「雪舞身法」閃避著謝棲的攻勢同時瑪莉安、滿鳳芝不斷激射出劍氣攻擊謝棲但謝棲週身都是觸手隨手一舞動就將來襲劍氣擊潰完全不理會兩人的攻擊。
兩方都心裡有數真打起來南極洲這群人不會是謝棲的對手問題的重點在於西牙會不會適時插手。南極洲諸人要拖時間謝棲卻想戰決只要趕在西牙來之前殺了柳玉哲也算是出了一口氣。
柳玉哲何嘗不知自己處境艱難她此時功力盡展、毫不保留身子如電光般不斷閃動帶著藍光的氣勁逐漸轉紫正是「雪舞心法」運至極致的表現。
謝棲雖然身法略遜卻是功力人他雖不以氣勁攻擊柳玉哲卻不斷往外釋出黑色的橫空氣勁阻礙柳玉哲的移位眼見兩人距離越來越近滿鳳芝與瑪莉安更是全力攻擊謝棲但依然沒有明顯的效用。
此時一道炫亮白光閃過一個亮的人影衝過瑪莉安與滿鳳芝向著謝棲一頭便撞了過去。
心劍!是李鴻那小子。謝棲感覺到來襲的威勢不同不敢掉以輕心雖然仍不回頭一道粗壯的長鬚卻往後飛旋向李鴻迎面攻去。
外頭戰鬥一起裡面眾人立即湧了出來而整群人中動作最快的當然是李鴻他見謝棲繚繞著黑氣的觸鬚攻來自知不能硬碰身子驀然轉了個方向閃開了觸鬚的攔截但轉向之前三道心劍卻同時脫體方向不變往前直衝。
心劍既然脫體度立刻陡然加快觸鬚還沒揮到前方三把心劍已經同時穿過在接近謝棲的同時突然一分分往三個方向切割連斷謝棲數根大小觸鬚才劃一個弧線歸回李鴻身上接著又向謝棲衝來。
謝棲沒想到李鴻經剛剛兩次比試運用心劍的技巧又再一次提升一個不慎居然被他傷了可是離柳玉哲已經越來越近獵捕之際最忌諱不斷更換目標所以雖然察覺李鴻又再度撲來他仍決定暫且放過李鴻只不過這次卻是直接揮出一股強烈的氣勁往後轟出管他心劍怎麼分散。
這麼一來李鴻果然有些頭疼直接與對方勁力碰撞的經驗不是沒有前一次地底城外大戰就吃過一次虧這次李鴻不敢再犯身形隨心轉移繞出一個大弧閃過這道氣勁。
除這小子之外其他南極洲別彆扭扭的劍氣沒什麼好擔心的謝棲眼看此時柳玉哲在三道黑氣阻攔下只剩下兩個退路他一面散氣勁相阻一面挪身追蹤心中卻暗自叨念……那個討厭的胖小子呢?那傢伙的霸道功夫也不大好對付。
說來就來謝棲才剛想到趙寬眼前彩光一現側面突然一股七彩光華爆起一道彩虹般的長河正洶湧向著自己與柳玉哲之間急衝。
「推山移嶺」?這雖然不是直接攻擊自己但想抓到柳玉哲非得撞上這股勁力才行而那個跟瘋牛一樣的心劍小子居然又不怕死地撞了過來。謝棲忍不住眉頭微皺擋下這兩人的攻擊不是問題但說不定就讓那個小女人溜了但若不往前衝更是絕對抓不著……這一瞬間謝棲做了決定他驀然一個轉身側撲全身觸手急張黑氣瀰漫下兜頭罩向趙寬。
趙寬早已有備雙手微微一偏那道彩光般的長河立即轉向謝棲直衝彩光與黑氣一撞馬上激起一連串的強勁氣爆轟然巨響聲中暴風鼓蕩彩色光勁與黑色氣勁紛紛爆散四溢而趙寬七彩長河般的勁力雖然源源不絕地湧出謝棲卻也不斷向他接近只不過度卻終於緩了下來。
謝棲剛剛抓向柳玉哲是氣恨她口中說出的侮辱之言但這群人中謝棲最惱的當然是最會壞他事的趙寬而且趙寬的身法最差想戰決抓他才是個好選擇;果然面對謝棲的攻擊趙寬只能以「狂霸七式」抗衡壓根沒法開溜。
「狂霸七式」果然狂猛非常無論謝棲施出多大的勁力依然無法將力道反激只能隨著趙寬勁力的激爆彼此耗損內勁;但兩方實力差距過趙寬雖能阻礙對方攻勢卻必定無法持久施出這樣龐大的力道眼看謝棲越來越近趙寬不斷轉著念頭卻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兩方此時正面衝突莫說謝棲就連趙寬如今的功力也不能輕忽兩人一上一下僵持往四面爆散的氣勁可說兇猛異常莫說樹倒石飛天搖地動就連不遠的石山都承受不了這樣的衝擊喬夢娟、孫飛霜、瑪莉安三人不得不放棄協助趙寬三人合力編成一大片劍網抵擋著這一面的衝擊。
除了三人抵擋的區域之外從趙寬立足處為中心四面地表不斷被氣勁刮蝕、越陷越深範圍還不斷擴張方圓數公里內幾乎沒有任何生物得以留存康勾森林最外圍的幾株巨木受不了這樣力道的衝擊連根拔起者有之、攔腰折斷者有之--巨木倒下又是另一場大亂。
除李鴻仍不斷衝入氣勁亂流中攻擊謝棲滿鳳芝、柳玉哲兩人也全身籠罩紫氣凝立亂流之中不斷向謝棲出劍氣、劍網但謝棲往往直接以粗大的觸鬚擊散來襲勁力看來仍有餘裕。
此時連躲在另一個觀察接點的人們也被引了出來除了傷患不便移動幾乎都趕了過來眾人在風暴之外遙觀勉可看見黑氣與彩光的劇烈爭鬥另有白芒穿梭、紫電繚繞詳細情形幾乎已經無法眼觀只能以心念感知趙寬正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其他人四面不斷攻擊謝棲卻又無功一時之間還真不知應不應該出手。
先開口的是舒家大長老舒無念在暴風呼嘯、氣勁激爆中他運氣傳音直入戰團說:「這是怎麼回事?謝兄難道克制不了自己?」
「哼。」謝棲冷冷的聲音往外直散:「他們出言不遜難道我就不能動手教訓他們?」說話間依然不斷壓迫著趙寬。
若只是私人恩怨糾紛確實也不好插手謝棲這麼一說新來的人不由得有些為難。
「趙寬如何對你出言不遜?你說!」柳玉哲卻說:「這只是你的藉口你深怕時日過久無法忍受才跑來挑釁。」
要說趙寬說了什麼謝棲可還真說不出來剛剛無禮的明明是柳玉哲但自己現在逼迫的可是趙寬而剛剛柳玉哲的無禮言語若是說出來又牽出了噬人同化的事情謝棲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一雙眉毛緊皺在一起。
「說不出來了吧?」柳玉哲焦急地大聲說:「諸位難道要看到犧牲者才肯覺悟嗎?」
大長老畢竟與趙寬有一小段交情何況舒延孝、舒繼勳口中對趙寬助舒家撤退一事也多有稱譽;他先說:「謝族長先停手咱們再慢慢評理。」
「正是。」戴池也跟著說:「謝族長請住手否則我等不得不與你為敵。」看來大雲湖的那群人已經商議妥當決定幫助趙寬。
謝棲自知不是眾人合擊下的對手現在更不是與所有人翻臉的時機他哼了一聲全身黑氣猛然一漲一團數十公尺方圓的龐然黑氣往四面炸出將四面不斷合攻的眾人逼開他自己則趁著這個時候連退出百餘公尺閃出了包圍圈。
「多謝謝族長給我們一個面子。」大長老朗聲說:「謝族長身份特殊易起爭端如無必要還是自行其事的好今日之事若他們真有理虧之處老夫也負責請他們向族長賠罪如何?」
反正越說越臭不如不說謝棲冷冷一笑正要說幾句場面話離開之際他突然一怔那張陰暗的臉青白不定表情是又驚又怒他就這麼呆浮在空中隔了好半晌謝棲一句話也沒說突然就這麼轉身遠遠飛去。
這樣的結束方式十分古怪眾人面面相覷都不知怎麼一回事停了片刻大長老等來援諸人才與眾人敘話。
危險一去飛到趙寬身旁問候的人自然也不少除馮、李二人之外喬夢娟、柳玉哲都飛了過來另外還有舒延孝、托坦、華若絲、戴池等人。
至於大長老、菲絲、樂方東平等領導者則正尋瑪莉安商議對於謝棲的突來突去不免要研究一番。
今日趙寬可說是又一次死裡逃生想到連著兩次在謝棲手裡逃出一劫趙寬不禁暗暗搖頭這可不能有第三次了誰知道下次有沒有人幫怕?
「今天是怎麼打起來的?」馮孟升正皺眉問:「這老兒剛來時不是還好好的?」
眾人出洞前與謝棲對話的三人中如今只有柳玉哲在這兒眾人目光自然而然地望著她她停了半晌才歎了一口氣說:「是我的不對……還好胖寬沒事。」
「你激他動手?」馮孟升訝然間:「你怎會這麼糊塗?跟謝棲打起來第一個倒楣的一定是趙胖子啊。」
「馮先生為什麼?」華若絲訝異地插口說:「趙胖哥哥功夫很高呢。」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剛猛絕倫的「狂霸七式」目瞪口呆自不贅言而且剛剛的戰鬥中其他人都只能給謝棲搔癢唯有趙寬面對面硬擋乍看之下似乎趙寬的功夫最高;所以她心底雖十分尊敬馮孟升仍忍不住開口詢問。
馮孟升一出口就後悔了別說這兒一堆外人在場不適合問關於趙寬身法之事柳玉哲這等智謀之人怎會未思及此?但若有心如此難道她想藉謝棲之手除去趙寬?這種想法太匪夷所思馮孟升絕不相信何況剛剛大聲疾呼旁觀眾人出手的也正是柳玉哲……只是自己一時想不出其他理由而已。
不過被華若絲這麼一問馮孟升馬上從沉思中回神客氣地說:「因為趙寬的身法……」
說到這兒身旁的喬夢娟突然輕咳了一聲打斷了馮孟升的話。馮孟升當下吃了一驚這種事自己怎能見人就說?他連忙硬轉個彎說:「身法雖然不算慢但與謝棲有些嫌隙。」
說完他偷瞄喬夢娟卻見她正好白了自己一眼眼神中帶著一抹譴責的意味。馮孟升心知肚明喬夢娟氣的不是自己洩漏趙寬的武技是氣自己見到美女就心神不定看來又會有幾個小時不好過了。
「原來如此。」華若絲見到喬夢娟與馮孟升的表情不禁掩嘴輕笑。
她笑之前對兩人這麼望上一望卻有些惹惱了喬夢娟她小巧的嘴微微嘟起也不與其他人招呼一轉身便向石山飛去。
這下慘了。馮孟升苦著臉對趙寬說:「趙胖子我先回去有事隨時叫我。」見趙寬點了點頭便急急忙忙地飛走。
至於柳玉哲卻是低著頭似乎沒打算解釋什麼趙寬也沒追究此事他向著戴池笑說:「多虧戴老哥等好朋友大力幫忙否則胖子今日得魂歸西天。」
戴池笑說:「趙先生吉人自有天相就算今日戴池沒來相信也不會有事。」
「真感激諸位。」柳玉哲此時抬起頭來對眾人笑說:「大家要不要進裡面坐坐?胖寬也該進去休息一下。」
「兩位先進去吧。」戴池搖搖頭說:「我還要去與瑪莉安衛統討教些事情。」
眾人也跟著稱謝婉拒的時候華若絲卻拉著柳玉哲手臂笑說:「我想進去看看。玉哲姊姊歡迎嗎?」
「當然。」柳玉哲笑著說:「歡迎之至。」
「若絲?」一直沒說話的托坦有些意外地問了一聲。
「托坦大哥一起來嘛。」華若絲眨眨眼說:「這兒人很多熱鬧的緊呢。」
「沒關係的。」柳玉哲點頭微笑說:「雖然狹隘了些但總有聊天的地方。」
柳玉哲的笑容能拒絕的男人並不多托坦怔了怔才說:「那……我們就打擾了。」
「走吧。」趙寬呵呵一笑領先說:「總算可以放輕鬆了。」
眾人正要離開趙寬卻突然輕噫一聲在半空中頓住了身子;柳玉哲訝異地回頭說:「怎麼了?體脈不順嗎?」
「不。」趙寬皺皺眉說:「我有點事情你先帶他們回去。」
柳玉哲一愣說:「你的功力還沒復原呢。」
「李鴻會陪我。」趙寬目光向著石山望去柳玉哲跟著轉頭卻見事情一了早已躲回石山裡的李鴻此時竟正由石山中鑽出向著這兒飛來臉上的表情也是古古怪怪。
李鴻這麼恰巧跑出來?八成又是不願意讓自己知道的事……柳玉哲暗喟一聲臉上掛著醉人的微笑引著其他人去了。
李鴻這時已經飛到趙寬身側兩人對視一眼彼此都沒多說什麼同時往正上方飛掠。卻是在剛剛那一瞬間兩人耳中同時傳來來自外空的聲音看來剛剛那一場打鬥終於驚動了那個傢伙回頭看看戰鬥後的景象趙寬苦笑一聲暗暗搖頭這樣還沒驚動的話那可真沒辦法了。
剛剛戰鬥之處除趙寬所立方圓兩公尺內以及被屏蔽防禦的石山那一面數公里內整整下凹了一大片圓形的區域最接近中心之處下凹直達十餘公尺露出裸露的岩石塊層四周所有東西被刮蝕一空連岩石都看來十分平滑彷彿被打磨過一般而中間剩下那根佇立其中的石柱看來也煞是怪異。
兩人這麼突然往空中直拔當然會引起他人的注意但兩人非屬任何一個團體無須向任何人解釋就這麼直往高空飛去。
兩人往上飛的階段本該遇到不少飛空的怪物但也許因為剛剛那一戰氣流激盪過猛空中一點生物的跡象都沒有當然更別提雲彩之類的東西而若非兩人勁力乃上下相沖主要激散的方向是四面地表凹陷想來還不只那個程度。
剛剛那聲音分別在兩人耳中說了一句話:「請找個方便說話的地方有事與兩位商議。」
所謂的方便就是李鴻與趙寬能放心開口不擔心別人聽見的地點那當然是四面一覽無遺的空中兩人約莫飛到兩千公尺高處趙寬先停了下來開口就說:「你不需要我們幫忙了。」
那聲音與兩人招呼之後一直沒開口這時轉趙寬一說疑惑地說:「為何?」
「有個跟神一樣的高手出關他的想法與你類似。」趙寬說:「他自然會努力推動所以我們兩個沒用了。」
那聲音停了幾秒才說:「我不懂這兩者間有衝突嗎?」
李鴻忍不住說:「無功不受祿。我們幫不上忙你送的功夫可以拿回去。」
雖然有點可惜不過也是一了百了趙寬沒開口等著那聲音的回覆。
「拿回去?拿不回去了。」那聲音似乎覺得訝異頓了頓說:「拿回來對我來說並沒有好處。」
不拿就算了。趙寬接口說:「總而言之那人與你想法相同所以沒問題但是萬一他跟你想法不同我們可無能為力。」
「那人具有這麼強大的能力?」從聲音聽不出來他有沒有喜怒的情緒。
「嗯。」趙寬與李鴻同時點了點頭趙寬這才想起對方可能看不到接著說:「當初的天下高手在他面前可能毫無抵抗的能力。」
「原來如此。」那聲音沉吟了一下才說:「也許對現在的你們來說是個好消息。」
兩人微微一楞還是由趙寬問:「怎麼說。」
「記得我上次提過有關宇宙高能粒子的事情?」那聲音緩緩說。
趙寬與李鴻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些不妙的感覺趙寬這才說:「記得……你好像是說嚴重時會通通死光光……」
「大多數的物種滅絕。」那聲音說:「在廣大的宇宙中每天每天都不斷的產生高能粒子射線大量且正好撞向地球的機率本是極少而且一般宇宙射線都會被地球外圍氣層分子與磁場化解;會受磁場牽引的基本上是帶電粒子但高能粒子中卻含有些……嗯……這些你們聽得懂嗎?」
趙寬與李鴻毫不猶豫異口同聲地說:「不懂。」
「那就不解釋了。」那聲音直接說:「總之本來隔得十分遠絕對碰不上但恰好遇上了太陽風暴再配合上可以預見的磁暴部分低波亂流的傳遞會使遙遠宇宙外顯現出空間洞的方位再加上……就能在地球與太陽間產生空間孔洞匯合太陽風暴一起衝往地球。」
他似乎漏了什麼沒說?但就算有說大概也是不懂……問結論好了。李鴻當即說:「衝來又如何?」
「你可以想像成有一種小到沒有東西擋得住的小顆粒以極高的度穿過你的身體。」聲音說:「偶爾幾個無所謂頂多增加些細胞病變的機率但這次是千億萬億無法記數的數量帶著極高的能量穿過地球上所有東西直透到地球的另一面。」
趙寬大皺眉頭這聽來就不像自己應該操心的範圍根本聽不懂嘛……趙寬頓了頓才說:「那……我們應該做些什麼?」
那聲音說:「我彙集的能量可能可以擋掉十之五、六剩下的就要靠地球人自己努力了比如你們剛提到的人加上幾位一流強者一起到外空中盡力攔阻可能可以把損失減到最小。」
「那個什麼……特拉粒射線可以用功夫擋住的呀?」趙寬疑惑地說。
「宇宙高能粒子射線。」那聲音糾正趙寬使用的「專有名詞」接著說:「內息也是能量的一種如果你們兩個能及時將體內儲存的能量吸收也許也能幫上一點小忙。」
小忙……意思是現在完全幫不上忙?李鴻皺眉問:「那是多久以後的事情?」
「不到兩個月說的確定一點……」那聲音率直地說:「是五十七日另加二十小時左右。」
「那時都不知道離開這鬼壁了沒有。」趙寬搖頭說:「想幫也不知道幫不幫得上忙而且一個月太趕了……對了說到這兒我有問題要問。」
「又有問題?」那聲音說:「無關的就別問了我找你們本是有事情要請你們幫忙。」
「不知道算不算重要但是很討厭。」趙寬瞪眼說:「李鴻第一次散比我慢第二次卻比我快兩次都很奇怪這是怎麼一回事?」
「原因很簡單。」聲音說:「你原先擴張的程度比他大上些許第一次就比他快了些但他修練的經脈比你單純他會越來越快你則是越來越慢。」
「呃?」趙寬眨眨眼說:「我這種功夫天生就練得慢啊?」
「你們兩人的功夫都是這數百年的新產物我並不完全瞭解。」聲音說:「不過你的經脈有個特殊的地方。」
「哦?」趙寬訝異地說:「怎麼說?」
「記得我無法麻醉你的事情嗎?」聲音說:「我有留下你部分的細胞化驗你的肉體除了具有防毒防藥性還具備特殊的韌性與復原力我不明白原因何在但也許可以經歷過一次的主動催。」
經過這些日子趙寬也慢慢體會到當初能練成「氣道武學」恐怕不只「柱國先修」的功勞在南大6時吃的怪果子大概也有點關係茲克多就不只一次提到那東西的恢復效用所以不久前才告訴舒鄲果此事……看來就是這聲音說的效果了若因此能承受比較多次的主動催倒是個好消息。想了想趙寬問說:「那是多少次呢?上次倒楣到家逼不得已用掉一次了。」
「我沒把握。」聲音說:「人體適應性不只考量身體的機能還牽涉到心理的強度可說人人不同何況你更有特殊變化這種事完全無法估計看運氣吧。」
去你特拉***這不等於沒說?本胖子心理脆弱得緊還是甘願點別主動好了。趙寬暗罵不已口中叨念叨念的只是不好意思大聲罵出來。
「那你找我們做什麼?」李鴻見趙寬沒說話開口問。
聲音緩緩說:「先請你們提醒合成*人此事我估計以他們的科技能力有希望在事前確認空間跳躍孔的異變狀態可為兩位言論的佐證其次……」
「等……等等!」趙寬哇哇叫說:「這麼大事你怎麼不直接跟合成*人說?還佐證呢!幹什麼要冒著別人不信任的風險?下面現在就有一個叫陳山恩的合成*人我去叫他上來。」
「不可。」聲音緩緩說:「我不可正面涉入地球事務中側面提點已是從權這是基本規定。」
「什麼特拉規定?」趙寬哼聲說:「誰規定的?」
「你不用管。」聲音說:「總之告訴一個合成*人等於告訴所有合成*人我的存在這違反我的設定。」
「你這麼說意思是……就算我們願意轉達也不能吐露消息的來源?」趙寬睜大眼說。
「沒錯。」聲音欣慰地說:「接下來就該去通知……」
「去他的沒錯!」趙寬嚷著說:「想幫忙也要有點誠意我們兩個去說誰會馬上相信啊?」
李鴻見趙寬哇哇叫個不停忍不住好笑說:「合成*人既然有能力測出來我們只要去說應該會試試吧?他不是說目的只是用來取信?」
「我知道啊所以說了他們也不會馬上信。」趙寬說:「但這種事情越快開始防備越好不是嗎?等合成*人測出來不就又得等很久?」
「太早知道沒用的。」聲音說:「尤其還有不能預估的部分……」
「比如會不會從四面八方轟過來?」趙寬也不管自己問的有沒有道理隨口亂問。
「不主要是窗口位置的問題。」聲音說:「宇宙射線的度極快那群高手必須先一步離開地球準備。」
要飛出去?總之不是現在的自己能幫得上的忙。趙寬搖搖頭苦笑說:「那群高手?加西牙也不過五個就算把姓謝的特拉血球怪也算進去六個好了夠用嗎?」
「還有聖殿中的高手。」聲音沒詢問什麼是「特拉血球怪」只緩緩說:「這就是第二件事地球之禍危在旦夕你們記得請聖主開啟「承恩塔」將裡面封閉數百年未出的數十位高手都請出來協助;他們並不弱於你們所知的那幾人甚至尤有過之……加上他們之後只要不是正面遇上粒子風暴應該可以抵擋得住。」
什……什麼……趙寬與李鴻同時傻眼越王崇獻、新後那種等級的高手聖殿裡面還躲著數十個?數百年?那……那算是什麼恐怖地方……裡面關的莫非都是妖怪?
第五章受托重責
趙寬與李鴻兩人作聲不得的時候聲音正接著說:「開啟『承恩塔』是件大事你們與聖主聯繫的時候必須跟他說勿忘『定岳承恩、建塔以證』八字他就應該會相信你們……請你們通知合成*人一方面是為了增加可信度一方面是由合成*人那兒聖殿才能知道宇宙射線可能出現的幾個方位至於其他高手煩請聖殿通知即可。」
這聲音好像……好像頗有點來歷。趙寬與李鴻兩人這時才真的感覺到自己似乎是遇到了……不得了的東西?聽起來他好像還跟無祖有點關係?聽說無祖當年建「承恩塔」是為了紀念他年輕時幫助他的人聽這聲音這麼說好像跟他脫不了關係。
「我不是吳定岳承諾的對象。」聲音似乎看透了兩人的心事接著說:「我跟你們其實一樣只是一個轉知者或者說……擔當者。」
李鴻還沒聽懂趙寬已經皺眉說:「就算你不是本人聽起來……你可以直接找聖主啊?」
那聲音似乎有些困擾頓了頓才說:「你還真會找漏洞。」
趙寬呵呵一笑說:「你是說我說對了?」
「我不願直接與聖主聯繫自有我的苦衷……」聲音停了幾秒才終於決定說明:「只要我與他聯繫他就能找出我的位置這是我不願見到生的事情希望兩位見諒。」
別人客氣起來趙寬也就不大好意思了他搔搔頭乾笑說:「沒什麼啦剛剛聽你這麼說其實就算由我們轉告也沒什麼大問題胖子囉唆了些。」
「有疑問很正常。」聲音似乎和藹起來和聲說:「當年……吳定岳的問題也很多想起來也頗有趣的那時噬能飛霧尚未除去他覺得太辛苦本來不肯練武還好我們早有計劃除掉會吞嗜內息的噬能飛霧。」
趙寬與李鴻兩人眼睛都亮了起來這部分雖然聽不懂的不少但聽得懂的東西可真好玩無祖不喜歡練武?趙寬試探地問:「啥叫『嗜能飛霧』?」
「是一種會吞噬內息類能量的霧氣介於物質與生命體之間。當時瀰漫地球數千年所以造成武學衰退走入機械文明我花了幾千年才找出原因……」說到這兒聲音突然停下說:「這些不該與你們提起……剛剛說的重要事項你們都記住了嗎?」
「別這樣嘛。」趙寬連忙說:「說一點故事又不會怎麼樣。」幾千年又是什麼意思?這傢伙果然不是人而且什麼叫「會吞嗜內息的霧」?真是無法想像。
「人類的歷史應交由人類自己紀錄。」那聲音說:「這也是重要原則我剛剛不慎犯了嚴重的錯誤希望兩位別將相關事情外傳。」
可以肯定這傢伙不是人只不知道是啥東西聽來他原則頗多看來是說不動了趙寬歎了一口氣說:「我們保證不對外說就是了。」
「也許聖殿會有記載從那兒得知就沒問題了。」聲音停了幾秒之後說:「趙寬的功力性質非常獨特已足以喚起我的注意至於李鴻……我卻一直不易察覺你的能量似乎太過凝結。」
李鴻點點頭說:「送出心劍一段距離後心念抽回就好。」
趙寬可見識過當即點頭說:「那馬上就會一大團內息四處亂卷狂噴非常可怕。」
「那就好。」聲音接著說:「你們有急事找我只要喚起我的注意我自然會嘗試與你們聯繫……不過在宇宙射線問題解決之前我所有能量都得慎用實際上不能對你們有任何協助結束之後。我的預備能量可能也見底所以頗長一段時間內……這……」
「總之你就是幫不上我們就是了。」趙寬哈哈笑說:「沒關係的別不好意思。」
聲音接著說:「既然如此就談到這裡……一切拜託兩位。」
「走了?」趙寬問了一聲見一片寂然看來那聲音已經沒再注意這兒了他向李鴻揮揮手說:「走吧下去用通訊器通知該通知的人。」
這種事平常是馮孟升負責現在馮孟升並未涉入自然由趙寬負責總之輪不到李鴻。李鴻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正要隨趙寬下降的時候突聽趙寬驚叫一聲:「哎呀。」
「怎麼?」李鴻嚇了一跳。
「跑出去外空又跑回來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趙寬屈指算著:「那是兩個月以後的事情假設西牙會離開地球三十天就是四十五到七十五……」
「在算什麼啊?」李鴻不耐地間。
趙寬唉聲歎氣地說:「高手全出的那段時間中不知道『單向跳躍壁』縮到哪兒了萬一突然變快西牙又不在大夥兒可都得鑽進洞裡去找巨魔玩耍了。」
這確實不是件小事李鴻的臉色也變了變他雖然喜歡搏鬥就算跟謝棲硬拚也不皺一皺眉但巨魔怎麼打也沒半點傷痕真有點不知道該從哪兒下手。
另聽趙寬接著說:「就算『單向跳躍壁』沒這麼快那三十天中西牙既然不在謝棲說不定會忍不住食指大動……這下可麻煩了……」
「很好。」李鴻呆了半晌突然冒出這句話。
「什麼很好?」趙寬忍不住瞪眼。
「就是現在有事情做了……所以很好。」李鴻點頭說:「你去處理通訊的事情我去練功。」說完他往下直衝也不等趙寬了。
死變態只要練功就很好。趙寬一面暗罵一面追著李鴻兩人一前一役落回石山先後鑽入洞中。
※※※
李鴻一入洞也不管誰跟他打招呼胡亂地點了點頭尋個安靜的地方就一屁股坐了下去自在入定去了;既然自己會越練越快說不定再練一陣子又釋放一次內息然後遇到狀況再來個主動釋放前後讓他釋放四次總該夠用了吧?
趙寬可沒這麼清閒眼前除了原有的人之外沒想到戴池、菲絲、大長老、樂方東平等人都留了下來正與瑪莉安等人敘話見到了兩人回歸自然湧出一連串的問候與疑問李鴻不理人自己總不好意思跟著學趙寬一面走到眾人身邊點頭招呼一面心中暗暗估計……這件事情該怎麼向合成*人和聖殿說明?從什麼角度說起比較不會遇到一連串的追問?而且合成*人既然現在查不到自己是不是乾脆拖到最後一個月再說?省得這段時間囉嗦?
「趙先生也這樣覺得嗎?」戴池正欣慰的點頭說:「看來西牙果然沒有不顧我等。」
什麼?自己剛剛對什麼話點頭了?趙寬眼珠子轉啊轉的不知道該怎麼問。
「你真的也這樣覺得?」瑪莉安皺眉說:「雖然有可能但我不是很放心。」
趙寬目光溜到柳玉哲身上只見她雖有些疑惑地望著自己仍柔聲說:「胖寬既然這麼想那可能……」
夠了……再不道歉就來不及了。趙寬連忙打斷柳玉哲嘻嘻一笑說:「對不起剛剛沒聽清楚我是胡亂點頭的麻煩重說一次。」
這麼一說自然引來一堆白眼舒家大長老與樂方東平兩個老頭的臉色格外難看瑪莉安等人更是又好氣又好笑地不知該說什麼。還好馮孟升此時也站在人群中他苦笑一下解釋:「剛剛謝棲退去之前臉上陰晴不定停了好一陣子才一聲不吭地退開這幾位正猜測著可能性。」
這麼說趙寬就懂了他呵呵一笑說:「戴老哥猜是西牙傳音警告?」
「我是這麼認為的。」戴池點點頭說:「不然謝族長心高氣傲怎麼樣也會交代兩句場面話才離開。」
「戴老哥說的也有道理。」趙寬點點頭說:「不過這不重要。」
「哦?」戴池意外地說:「趙先生這話怎麼說?」
總不能跟他們說再過一陣子西牙就會離開地球至少一、二十天吧?趙寬想了想才說:「謝棲雖受西牙所克制但他吞人的慾望不是輕易就能打消的這段時間中他一定會不斷嘗試無論西牙會不會出現能自保總是比較妥當。」
這話其實跟沒說差不多但也不能說有什麼錯誤眾人沉默中樂方東平開口說:「老夫實在不願相信謝族長變得如此喪心病狂……我也不能對西牙完全放心無念兄你覺得呢?」
大長老沉吟著沒立即接口菲絲已沉著臉說:「當年的誤會我等亦有耳聞不論當初誰是誰非如今的西牙顯然與過去完全不同東平前輩何苦對多年前的往事如此念念不忘?」
「你懂什麼?」樂方東平冷哼說:「不管他練到是人是仙領悟了多少大道理個性終究不會改變當年吃過的苦頭我並不想再吃一次。」
舒家大長老歎了一口氣說:「當年離開大雲湖每一族都有自己不同的想法……」
「但我們與西牙都有嫌隙。」樂方東平搶著說:「若非無法立足何須離開?」
大長老沉默下來隔了片刻才說:「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見菲絲與戴池臉上露出不快的神情柳玉哲心知這兩方對這件事情的看法本是南轅北轍怎麼討論也沒有個交集遂輕聲笑說:「現在還是擔心謝棲吧我們若是齊心合力謝棲也討不了好但時日一久他若趁我們偶有數人離洞之際偷襲卻是很難防範這一點不知諸位有什麼看法?」
趙寬心中還記掛著外空聲音交代的事情並不是很想參與討論他悄悄往後退開幾步看著合成*人的通訊器卻有些困擾……用那東西說話豈不是搞得整個洞裡的人都知道了?趙寬目光一轉走到陳山恩身旁說:「陳先生。」
「趙先生好。」陳山恩客氣地點點頭說。
趙寬傳音到陳山恩的耳朵中說:「這樣聽得到嗎?」
陳山恩一愣點頭說:「可以。」
雖然是合成*人還好耳朵的功能仍跟人類差不多。趙寬笑了笑接著傳音說:「有件事情要請你私下通知你其他的夥伴做一個查證的動作。」
陳山恩不能回傳但他明白趙寬既然用這個方式告知就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於是只點點頭沒有開口。
趙寬接著說:「在差不多五十七日二十小時之後有一股高能宇宙什麼……射線粒子之類的東西可能會侵犯地球。」
陳山恩一楞頓了頓才說:「宇宙高能粒子射線?」
只不是順序顛倒而已嘛這麼計較。趙寬白了他一眼接著說:「估計你們可以……事先確定這東西來的路線。」
陳山恩雖然知道自己不該開口仍忍不住疑惑地說:「我們……早就知道宇宙中存在這種射線啊還有很多不同種類。」
「你別說話。」趙寬見目光轉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忍不住罵了一句想想歎口氣說:「我們出洞說好了。」
陳山恩無可無不可地隨著趙寬往洞外走趙寬剛要打開門戶恰好在一旁的孫飛霜瞧見忍不住皺眉說:「又要出去?」
「嗯。」趙寬眨眨眼說:「找合成老兄逛街。」
「胖寬?」柳玉哲注意到有幾分意外地說:「外面不安全。」
「一個人還是別出去的好。」大長老一拈長鬚也跟著說。
「還是我或玉哲陪你出去?」馮孟升接著說。
真是頭疼。趙寬抓抓頭皮見李鴻坐在一角閉上眼睛入定的跟死人一樣。趙寬歎口氣說:「你們說的對我們還是別出去逛街吧。」說完又拉著陳山恩回頭。
陳山恩就這麼任趙寬抓來拉去也沒表示什麼意見兩人到了一個角落趙寬歎口氣傳音說:「聽就是了別問。」
「好的。」陳山恩只好點點頭。
趙寬整理一下思緒接著傳音說:「總之有個很強的什麼射線會在兩個月之內接近地球還跟什麼太陽狂風有關係在地球和太陽間會冒出個洞跑來……總之會把地球上的生物殺得乾淨……嗯?你有問題?」沒想到合成*人聽幾句話表情也能有這麼多種變化趙寬無奈下只好停下來問。
陳山恩連忙點頭低聲說:「可以說話嗎?」
「說吧小聲一點。」趙寬也是無奈自己當時聽還不是一堆問題逼陳山恩住嘴好像也過分了些。
「你說的是太陽風嗎?」陳山恩低聲問。
「不知道怎麼說才對。」他問的東西與自己問的倒是完全不同趙寬傳音:「別這麼計較正確的稱呼我還記得大概已經不容易了你就自己消化吸收一下。」
陳山恩一笑說:「太陽風與宇宙射線恰好相抗怎麼可能?」
趙寬只差沒翻臉氣呼呼地說:「你不信?」
「不是這個意思。」陳山恩笑說:「且不論抗衡的問題高的宇宙粒子接近光幾乎無法事前偵測你說我們能事前能測知……這……」
「別管這個。」趙寬沒想到單純的轉達也有這麼多問題皺眉說:「他說跟路徑有關什麼異空間穿越過來之類的……」
「這……不能說沒有機會但如何能事先察知?」陳山恩訝然說。
那聲音不會騙人吧?趙寬搖搖頭揮去了這個想法歎口氣說:「我這樣問你好了假如確定會射來你們可否事先找出可能的方位?」
這時趙寬已經懶得傳音了畢竟陳山恩的聲音聽到的人也不少該有的麻煩總是會有的且擱到以後再說。
陳山恩聽趙寬這麼問似乎正處理著相關資訊沒有立即回話趙寬趁機四面打量暗暗放心不少看樣子聽到的人雖多聽得懂的也沒幾個每個人望過來的臉上都是一臉迷糊應該不用花太多心思去解釋……比較麻煩的是吳耀久、馮孟升和柳玉哲三個。這三個人前一個喜歡窮追猛打後兩個不好唬弄都是麻煩……
趙寬正想著的時候陳山恩已經開口說:「你說的可能是太陽外側的空間跳躍孔在太陽風暴開始的時候會受到影響而擴大……是可以從過去經驗配合上密切的觀察來估計但也很不保險。」
有辦法就好趙寬連連點頭說:「那就這樣去找吧。」
「這……」陳山恩苦笑說:「沒這麼簡單放置於外空各觀測站的資源有限不能這麼隨便挪用。」
說來說去還是不相信自己。趙寬有些垂頭喪氣抓抓腦袋不知道該怎麼說明。
陳司恩見趙寬為難的神色他好心地說:「我不是不相信你這些話我相信你沒辦法編織出來。」
趙寬高興一半又被潑了一桶冷水陳山恩雖然好心畢竟也老實簡單說就是認為自己沒這個知識編派這種謊就對了……算了、算了相信就好了。
趙寬正要說話卻見陳山恩接著說:「但事實上就算是真我們卻也不認為存在著這樣的科技有辦法早在兩個月之前對你做出警告所以告訴你的人必然是欺騙了你不過他希望藉著趙先生來騙我們倒是打錯了主意。」
結果還是完蛋。趙寬長歎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陳山恩說的合情合理要怎麼說服他?何況合成*人又是機器腦袋轉不了彎他們深信真理如此自己還真的無法扭轉……
陳山恩見趙寬似乎沒打算繼續這段對話他微微一笑說:「趙先生如果沒有別的事情詢問我就先告退了。」
「去吧、去吧謝謝你了。」趙寬一面揮手一面想合成*人這邊說不通還有一個地方得試反正合成*人這兒只是增加可信度阻擋還得靠聖殿高手有那八字真言聖主應該會相信自己……
咦?是哪八個字啊?忘了就完蛋了……趙寬一驚猛跳起來。
好像跟無祖的名字「定岳」有關?還有承恩塔的「承恩」……第一句該是「定岳承恩」沒錯第二句呢?趙寬抓頭抓半天終於忍不住傳音到李鴻耳朵裡說:「快醒來有重要事問你。」
李鴻要是當真入定了說不定出定就忘了豈不是得往空中掌亂炸找那聲音?趙寬正急的時候李鴻有些不耐煩的聲音傳了回來:「什麼事這麼急?」
「還醒著太好了。」趙寬連忙說:「『定岳承恩』的下一句呢?」
「嗯?」李鴻愣了愣才知道趙寬問什麼他思索片刻後說:「『定岳承恩建塔以證』。」
「太好了。」趙寬咧開大嘴說:「還好你記得。」
季鳴不可置信地說:「你……居然忘記了?」
趙寬嘻嘻笑說:「這次不會忘了你入定去別管了。」
李鴻瞪了趙寬一眼這才又閉上眼入定趙寬正想著應該如何尋找聖主的時候突然靈機一動奔去陳山恩身旁抓著他說:「你不信我說的萬一是聖主說的呢?」
趙寬想到這一點過於興奮別說沒記得用傳音說話的聲音還稍大了些一下子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引了過來。
瑪莉安先皺眉斥責說:「你又胡說些什麼『聖主』兩字豈能拿來開玩笑?」
趙寬還沒來得及搭話一旁的樂方東平倒先冷冷接口說:「聖主又如何?不就是聖島那群人的頭頭而已有神聖到連說說都不行嗎?」舊大6遺民幾百年前本與聖殿是死對頭樂方東平聽到瑪莉安對聖主如此推崇馬上大起反感。
「你……」瑪莉安臉一沉說:「我尊敬你是前輩但聖殿有大恩於南極洲請勿在我等眼前輕出侮辱之言。」
「說便說了。」樂方東平傲然說:「老夫不想惹事但也並不怕事。」
這剎那間整個石山內的氣氛為之一變所有南極洲的官兵們都沉著臉望著場中的幾個路南一族的外人頗有他們再出言不遜不惜就此一戰的感覺;要知道南極洲百歲以下的人幾乎都是在聖島出生、成長直至功夫稍有小成才能回返南極洲生存也就是說所有人幼時幾乎都受過聖殿恩澤自然容不下別人有一點不尊敬。
樂方東平與戴池等人雖有意見不合之處但仇視望殿的態度倒是相同雖覺得樂方東平太過率直也不會覺得哪兒說錯了戴池、菲絲、樂方東平、大長老、托坦、華若絲等留下的六人自然而然地站在一起雙方這麼一對峙情勢一觸即。
說錯話了……趙寬沒想到不小心說句「聖主」就引起這麼大的糾紛兩邊都不是傻瓜打起來的機會不大但這時需要攜手合作不歡而散可不是件好事啊……
人在場中的馮孟升也正急得搓手他著實不願眼睜睜看著兩方關係破裂忍不住鼓起勇氣說說:「兩位都太激動了。」
瑪莉安沉著臉緩緩說:「你……說什麼?」她沒想到算是半個南極洲人的馮孟升居然扯自己後腿這小子憑什麼評判自己?
樂方東平則是橫了馮孟升一眼沒開口臉上倒是不在乎的神情。
被瑪莉安一瞪馮孟升就有些手足無措原因無他瑪莉安雖稱不上艷麗也是女子依習慣應該馬上道歉退開但此時又不能如此所以馮孟升大感掙扎。
「加油、加油。」正困擾時馮孟升耳中突然傳來趙寬的傳音他不禁暗罵不休這事兒還不是這臭胖子惹出來的?這時躲到一旁叫加油?只有這傢伙幹得出這種事。
不過趙寬這麼一傳音馮孟升可冷靜不少他深吸一口氣冷靜地說:「瑪莉安衛統稍安勿躁平心而論樂方前輩之言雖稍嫌直率卻沒有侮辱聖殿或聖主之處。」
見瑪莉安表情難看樂方東平雖沒什麼表情心中卻是十分得意沒想到學南極洲功夫的人也幫自己說話?他兩手一攤說:「所以說……」
「樂方前輩。」馮孟升卻也打斷了樂方東平的話正色說:「但您之後那一句無意間卻彷彿自承有辱如此豈不是容易引起爭端?」
看著兩個當事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看馮孟升雖然提心吊膽但仍努力維持一臉正經說:「雖說都是無心但若因此而衍生誤會可是一點也不值得何況兩位都是統領一方的人物?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處境危艱正應攜手合作因言語上誤會而導致的一點小衝突希望兩位能寬懷大度、彼此各退一步願示出兩位的胸襟才是所有人的福氣。」
老實說馮孟升這段話未必有多動聽但卻十分長整段說下來瑪莉安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她目光掃過眼前大人只見戴池踏出一步說:「馮先生此言有理我們現在應該同舟共濟一些小誤會希望兩位都別放在心上。」
瑪莉宏基本上是個講理的人仔細一想樂方東平雖然無禮卻也稱不上侮辱聖殿或聖主;她雖然不怎麼想笑仍勉強擠出微笑說:「是我想岔一時失言還望諸位見諒。」
瑪莉安這麼一開口劍拔弩張的情勢立即緩了下來戴池等五人自然而然地望著樂方東平等他開口。
不過樂方東平其實還頗有幾分不願直到大長老咳了一聲說:「東平老哥兒?」
也罷。樂方東平不甘不願地說:「老兒說話就是這個調調常得罪人真聽不順耳當老夫放屁就得了。」
「樂方前輩言重了。」瑪莉安既然氣消了言語上就得體起來:「前輩言語率真正是真性情剛剛其實是我失禮希望前輩別見怪。」
瑪莉安姿態放得這麼軟樂方東平也硬不起來了他乾笑兩聲說:「衛統客氣、衛統客氣……這事兒就別提了都是誤會。」
「好。」大長老朗聲笑說:「兩位都是有器量的人物不過也多虧馮賢侄出言提醒。」
馮孟升連忙謙遜說:「瑪莉安衛統與樂方前輩都是大人物只要稍一冷靜馬上就會明白只是誤會一場自然就會化解其實我還多嘴了。」
算你這多嘴小子說話得體。瑪莉安望了馮孟升一眼終於有三分欣實。
此時喬夢娟也是欣喜地望著馮孟升他不但武功越顯高強連言語行事都逐漸有了份量她自然深感高興。
但馮孟升與喬夢娟對望、相視而笑的時候卻感到另有兩道目光凝望著自己馮孟升眼角掃過現其中之一是華若絲她眼神中頗合著些崇仰這倒是不難理解馮孟升感覺全身飄飄然十分舒服。
另一道呢?目光轉去與對方一碰原來是菲絲她眼神中除了欣賞又帶著些複雜的意味見馮孟升目光轉來她還微微牽動了一下嘴角朝馮孟升笑了一笑;這一笑可把非常容易見色心動的馮孟升笑得樂陶陶不知今夕何夕。
※※※
終於沒事了?趙寬總算有時間回頭找陳山恩他這次記得傳音急急地說:「你只要點頭搖頭就好了若聖主向你們保證我說的是真的你們放外空的東西願不願意做設定上的調整?」
沒想到陳山恩眼睛閃動半天臉上表情古古怪怪硬是不點頭也不搖頭趙寬等了半天沒有結果終於歎氣說:「我知道了……你說話就是了。」
陳山恩這才鬆了一口氣低聲說:「若真是如此還需要討論、研究。」卻是他剛剛怎麼想也不知道如何利用點頭、搖頭來表示這個意思。
不管了自己盡力了合成*人若真的不相信也沒辦法現在要想想找聖主的方式。趙寬接著傳音說:「你可有通訊器讓我能直接找到聖主?」
陳山恩一愣說:「我們沒有直接聯繫的管道。」
也對聖殿算是合成*人的原始仇家兩方不相聞問並不奇怪自己又出不了「單向跳躍壁」看來真的得飛上空中亂炸一通報訊要那傢伙找別人傳話……
趙寬正煩惱時陳山恩接著說:「不過新大6或南極洲都與聖殿有聯繫你可利用通訊器連到任一處再請他們轉連到聖殿只要聖殿的人願意幫你通稟自然可以找到你要找的人。」
這一串話開頭第一句就足以引起他人注意何況這麼長一串?剛剛才因為趙寬吵起來的人們十個有八、九個聽清了這段話瑪莉安這才知道趙寬剛剛不是在胡亂開玩笑她目光轉向柳玉哲意思是要她去弄個清楚。
柳玉哲卻向瑪莉安苦笑搖了搖頭意思是去了也沒用。她心裡有數趙寬願意說的自然會說不願意說的自己怎麼挖也挖不出來只是白費功夫而且陳山恩言語之中提到必須找南極洲或新大6轉傳還不如等他來找自己時再問。
趙寬聽完陳山恩的言語望望四面投來的目光他心念一轉說:「我明白了謝囉。」
「不客氣。」陳山恩點了點頭見趙寬轉身離開他也沒將此事放在心上只把這個事件依慣例記錄歸檔不提。
※※※
無元五三一年一月二十五日這三日間李鴻就這麼一動不動地運功也不管分化心念的事情了至少現在有辦法把所有內息用上不會太過吃虧雖說若能將心念以一化五送出四柄心劍每一柄心劍的威力與強度都將比現在的還強但那只是遠攻有影響以現在的方式李鴻整個人都撲往敵人不管送出幾把心劍都附在手上累加起來相信也不弱於以一化五。
心念一定練功的過程就輕鬆多了李鴻不斷運轉著內息沉浸在入定中的愉悅且不管有沒有成長的空間總之不斷擴充經脈彈性準備好讓內息散就對了。
至於趙寬自然免不了被眾人詢問有人追根究柢有人旁敲側擊總之趙寬胡扯功力非凡東扯西扯地倒也沒把不該說地說出來。不過這幾日他倒是常跑到沒人的角落自己一個人不知在忙些什麼東西連老是在他身邊打轉的轉轉壺都被他趕開老遠。
縱然是飛行無聲、氣勁內斂的馮孟升、柳玉哲等人接近趙寬功力既高自然也能先一步感知所以總在他人接近前將自己埋頭苦幹的東西一把收到懷裡雖然人人覺得他神神秘秘但他既然不願說也不好強問不過難免更為好奇。
遠遠地柳玉哲倒是看到過趙寬收入懷裡的東西那似乎是一個大布團經過詢問可以確定那是跟南極洲官兵討來的一塊大灰布聽說還拿了些裁縫衣料時用來劃線的粉石實在不明白他在弄些什麼突然想學做衣服嗎?這也未免太離譜了。
就這麼過了三天眾人慢慢也見怪不怪見趙寬躲到角落也多半隨他去省得遭他白眼。
馮孟升問了幾次不得要領也只能罷了眼前還有件大事值得他花心思;眼看西牙對自己與吳耀久的想法恰巧十分認同這下子推行上會遇到的阻礙突然間變得微不足道於是馮吳兩人這幾天大多都在討論日後應該如何運作但基本上重點還是放在未來人類社會的規劃對於已經學了高等功夫的人--比如西大6的各軍團成員這部分應該如何處理依然是個頭疼的問題但也只好先擱在一旁不管了。
此時正討論到未來教育體系的規劃馮孟升滔滔不絕地說:「每個人受到教育的機會應該均等然後再選擇適當的考核制度加以評斷分等、分類才能達到適才適所的目的。」
吳耀久點頭說:「這樣當然最好不過得有錢才行。」
「資金的來源與累積牽涉到制度的規劃還有自動化的程度。」馮孟升想了想說:「如果合成*人願意幫忙會有不少幫助……不過整個新大6要建設起來可能不是三、五年內的事情--」
「嘿嘿嘿。」身後突然傳來古怪的笑聲兩人一愣抬頭卻見趙寬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過來正衝著兩人古古怪怪地笑。
吳耀久這幾日早就覺得趙寬不對勁這時再看他的表情吳耀久歎息地說:「趙胖子終於瘋了。」
「誰瘋了?」趙寬收起笑容瞪了吳耀久一眼說:「草包幫我個忙。」
「你不是什麼都不肯說?」吳耀久一臉不滿地說:「怎麼還要我幫忙?」
「唉唷!」趙寬苦著臉說:「我有苦衷的別這麼沒人情味嘛。」
吳耀久畢竟狠不下心來起身說:「怎麼樣?有什麼事?」
「幫我聯繫聖殿好不好?」趙寬嘻嘻笑說一面向馮孟升揮了揮手拉了吳耀久就走。
吳耀久一怔說:「你要找誰?」
「聖主。」趙寬這次可不敢放聲說當然改用傳音。
「你是真的瘋了。」吳耀久站定大驚小怪地傳音說:「聖主怎麼可能會見你?」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趙寬心裡有數聖主不比普通人想見他一定得經過層層傳報又不能對他下屬隨便亂說想一路騙過去可以想像一定十分辛苦;不過也沒別的辦法了只能這麼試試。趙寬遂傳音說:「你別管這些先幫我聯繫到聖殿那兒我再自己來說。」
聖殿可不能隨便開玩笑吳耀久上下打量趙寬半天才說:「你可別自找麻煩。」
「不會啦。」趙寬連忙裝出一臉誠懇無辜的表情不過這種嘴臉向少出現在他臉上看來十分有趣。
吳耀久苦笑搖了搖頭說:「走吧我先連回皇都把聖殿的專用通訊頻道儲存到這兒你就可以直接連過去了不過要讓皇都那兒先替我們說一聲比較不會失禮。」
「嗯嗯。」趙寬保持誠懇的表情連連點頭跟著吳耀久身後往通訊器走。
不久之後吳耀久把一切處理妥當也連到了聖島眼前螢幕很快就出現了一個臉上掛著微笑的白長者向著吳耀久施禮說:「參見皇儲。」
「不敢。」吳耀久連忙回禮說:「沐執事您好好久不見。」
「上次見面是十多年前了吧?」沐執事微笑說:「聽說皇儲頑皮如昔直到大雲湖那兒撤出的人傳出消息才知道您跑去了舊大6蠻荒之地為了此事聽說無皇六世十分不悅。」
上次已經被雪梅念過一次了。吳耀久尷尬地笑了笑不想多提此事連忙一把將趙寬拉到身旁說:「沐執事我跟你介紹一個朋友。」
沐執事有些意外望著趙寬片刻後微笑說:「這位想必是皇儲在旅途結交的友人?」
趙寬等人雖然被新大6下了擒殺令想來這種事情也不至於傳到聖殿去吳耀久倒是不擔心沐執事有先入為主的想法他率直地說:「正是。這位是趙寬先生他是我的好友有事情想與沐執事討論……不過他個性比較粗疏無禮有時候又會異想天開有些奇怪的想法或要求的話希望沐執事別太在意應付應付就好不理他也沒關係……」
死草包在說些什麼?趙寬又不好意思當著外人開口大罵只能連瞪吳耀久以示不滿吳耀久倒是毫不在意越說越是眉飛色舞十分開心。
兩人正彼此你瞪眼我揚眉地望來望去前方螢幕中的沐執事突然臉色大變說:「趙……寬……你不會恰好來自賀如半島買弭城吧?」
這下兩人都靜了下來趙寬剛愣愣點了點頭只見沐執事平和的臉上透出了幾分慌張目光向四面急一掃這才回頭說:「兩位稍候我直接請聖主與……趙寬先生談。」
生什麼事了?趙寬與吳耀久面面相覷都說不出話來吳耀久張口結舌之際趙寬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老覺得似乎有什麼倒楣事即將降臨若不是還得告訴聖主那件事情真想就此開溜……
第六章初會聖主
沐執事說出那句讓趙寬與吳耀久呆愣半天的話之後不知道做了什麼切換螢幕上出現了等待中的訊息也許正與聖主溝通吧?
吳耀久愣愣地轉過頭望著趙寬呆了半天才說:「趙胖子你到底幹過什麼壞事啊?」
「哪有。」趙寬這時臉上的無辜可不是裝出來的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胖寬……」柳玉哲的聲音傳來趙寬轉過頭見她訝然地說:「你認得聖主?」
她注意到不奇怪趙寬心裡有數從自己和吳耀久走到通訊器之前開始注意到他們的人就多了柳玉哲當然也是其中之一如今見柳玉哲詢問趙寬連忙搖頭說:「不認得啊。」
「那是怎麼回事?」柳玉哲皺著秀眉說:「執事大人的口氣好像聖主等你很久了。」
誰知道?趙寬真是最感迷惑的人別人還能胡亂猜測然後自以為正確;趙寬卻是明知都不對卻又想不出合理的解釋。
還好隔不了多久螢幕突然又是一閃再度顯示了沐執事的臉孔他望著螢幕前幾個人的影像目光轉到柳玉哲身上說:「這位……」
「參見沐執事大人。」柳玉哲彎下腰去深深一躬說:「晚輩南極柳玉哲。」
「啊。」沐執事連連點頭微笑說:「原來是你你也好久沒來看看聖島了。」
柳玉哲低頭含笑說:「晚輩俗事纏身不敢把塵世煩囂帶去聖境。」
「嗯很好。」沐執事輕咳了一聲說:「你們周圍似乎不少人?」
「是的。」柳玉哲當即簡短地將眾人處境略說一遍一面簡略說明這兒人員組成的狀況。
「原來這樣……」沐執事似乎有點遲疑地說:「這種狀況似乎不適合談論要事。」
搞什麼啊……怎麼反客為主了?趙寬心中暗罵現在是自己找聖主可不是聖主找自己他踏出一步說:「執事老先生我可以與聖主見一面嗎?」
「當然可以。」沐執事點頭說:「聖主也十分期待但是現在這種狀況似乎不好說話……」
「我說就好了。」趙寬咧嘴一笑說:「我有事情稟知聖主。」
「喔?」沐執事一愣說:「你知道了什麼?」
趙寬心知肚明對方說的事情自己壓根不知不過他故意含糊地說:「反正我知道了一些重要事情非得跟聖主談談才行……老先生放心不會傳到別人耳朵裡。」
沐執事還要說話嘴巴張了一半突然一怔跟著回身恭謹地說:「邊命。」
他緊接著轉回螢幕說:「聖主即將與你見面請稍候。」
總算搞定了且不管聖殿那兒找自己做什麼先把自己的事情搞定再說。趙寬對吳耀久與柳玉哲揮手笑說:「你們先讓讓這樣我好說話。」
柳玉哲苦笑著搖搖頭飄身退開吳耀久卻是擔憂兼疑惑地望著趙寬片刻才緩步離開臨走還忍不住說:「這不是開玩笑的趙寬你真的別亂說話。」
「知道啦!」趙寬呵呵一笑似乎一點也不在意。
退開的柳玉哲除了替趙寬擔心之外心中還有些期待。南極洲如今百歲以下的人幾乎部在聖島長大卻沒人見過聖主聽說現在是第四代聖主執掌聖殿過百餘年當初若不是他慨然應允南極婦女在四季如春的聖島待產並讓幼兒在那兒長大南極洲如今恐怕早已滅絕對南極洲的幫助不只大恩大德可以形容。柳玉哲想到一會兒能遠遠見到聖主不禁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
不只柳玉哲如此每個南極洲的官兵幾乎部是一樣的念頭沒人敢走近通訊器但卻每個人拉長了脖子偷瞧著螢幕期待著聖主的出現。
隔不到幾秒螢幕前倏忽出現了一個脣紅齒白的短帥氣青年正向著趙寬微笑。
哪兒跑出來一個年輕小夥子?漂亮是漂亮就是有點脂粉氣趙寬皺著眉沒說話那人臉上帶著點疑惑輕笑說:「你就是趙寬?」
「我是趙寬。」趙寬點點頭說:「我在等聖主呢你哪兒冒出來的。」
年輕人隔著螢幕上下打量趙寬片刻嘴角雖然還帶著一抹微笑但掩不住三分感歎地說:「一晃眼就快三十年了你也長的這麼大了但是……怎麼……怎麼會胖成這個樣子?」
什麼亂七八糟?趙寬瞪眼說:「小哥兒你胡說什麼?」
年輕人笑容一斂渾身上下倏然間透露出一股沉穩的氣度他望著趙寬一言不如朗星一般的大眼卻流露出一股不合年紀的深沉智慧彷彿直看入趙寬的心中。趙寬愣了片刻這才頭皮麻地說:「你……你……不會吧。」
年輕人又露出笑容微微點頭說:「猜的沒錯。」
「呃……」趙寬睜大眼說:「你是聖主?」
「貨真價實。」對方一笑那股童稚感又冒了出來他有些頑皮地望著趙寬點點頭含笑說:「第四代聖主就是我執掌聖殿一百三十餘年來只出過幾次小紕漏干的還算可以。」
四面立即傳來騷動南極洲的那群女人只差沒驚呼出聲聖主怎會像個可愛小弟弟一樣……一部分人難以置信死命搖頭無法接受心目中崇高無比的聖主竟是這副模樣;也有一部分人倒是越看越喜歡真想把這個小男生抓過來親上一口順便捏捏他那白裡透紅的臉頰--這一類當然以孫飛霜最具代表性。
趙寬望著眼前自稱聖主的年輕人怎麼看都跟舒鄲果差不多頂多二十出頭若猜他十來歲也不算離譜聖主長這個模樣未免太過份了吧?雖說喬夢娟也是這副模樣想必與修練功夫的過程有關但還是不大符合期望。
「你怎麼知道我在找你?」聖主見趙寬說不出話來微微一笑說:「這件事十分隱密連聖殿中也沒幾個人知道沒想到你居然自己找上門來……你怎會跑去舊大6了呢?聽說你在新大6鬧了些事情?」
一頭霧水的趙寬回過頭見四面人們都像看著怪物地看著自己他不禁回瞪了眾人幾眼聖主長這副德性才奇怪吧?幹什麼看自己跟看怪物一樣?這時他已經把外空聲音交代的事情拋到腦後腦中想的都是如今這種狀況的合理解釋。
隔了半晌他才望著聖主說:「你跟我師父班彤有什麼關係?」
「這說來話長你如今身處的環境也不適合談。」聖主臉上露出一抹惋惜說:「班執事是個好人奈何性子倔強了些其實當初不是他的錯……」
師父以前是聖殿的執事?這倒不是沒有理路可循那莫名奇妙的「狂霸七式」、「柱國先修」這樣還勉強有個解釋只不過相關的問題還是很多比如師父為何要離開聖殿、功夫怎麼這麼破、自己與聖殿又有啥關係等等……但是這時候真不適合追問。趙寬眼珠子轉啊轉地說:「看來有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聖主臉上頗有幾分尷尬著惱地說:「胡說什麼?」
趙寬天生是沒大沒小的人物何況聖主生成一副娃娃臉趙寬也起不了多少敬意一開始的拘謹消褪趙寬揮揮手說:「大家心知肚明啦……先別提這個咱們談點正事。」
聖主不禁瞪眼隔了片刻才說:「你……你這小子……」
「欸!」趙寬板著臉說:「說正經的胖子可不知道你找我今天是胖子有事情找你。」
聽趙寬這麼說話四面的人都急了十人中有八、九個想抓趙寬來罵上一頓但聖主在前又不敢僭越何況趙寬的身份似乎有些古怪每個人都拉長了耳朵想聽出個所以然來。
而聽趙寬這麼說的聖主卻是一愣呆了半晌才說:「什麼?」
「看清楚囉。」趙寬從懷中取出一塊大布攤開對著螢幕咳了一聲說:「自己慢慢看。」
這就是趙寬終於想出來的辦法使用的通訊器卻又不將消息外傳的方式--將必須告知聖主的事情利用裁縫畫線的粉石寫在一張大布上攤開來讓聖主看個清楚其中當然少不了「定岳承恩、建塔以證」那八個字。
不過趙寬不擅為文一張大布也寫不了多少字他塗塗抹抹搞了三天才勉強滿意是以今日才找上吳耀久聯繫聖殿。
隔著大布趙寬也看不清聖主的表情他估算時間聖主怎麼樣也該看了兩遍他才探出腦袋詢問說:「看完了嗎?」
這時聖主的表情已經不復之前的輕鬆俊臉上頗為凝重似乎正思忖著什麼事情聽趙寬詢問他才緩緩點頭說:「看完了。」
「很好。」趙寬將布揉成一團體內氣勁微放掌中布團剎那間爆成灰未趙寬哈哈一笑說:「這可不關我的事情胖子只是轉告而已。」
聖主沒接話深思片刻才說:「你與他如何認識的?」
「他?」說的大概是那聲音吧這也說來複雜趙寬抓抓頭說:「說來有些恰巧不過細節他說不可以說耶。」
「那位既然這麼說我就不問了。」聖主目光上下看著趙寬頗有三分欣喜地說:「你想必有受他栽培?那可真是天大的福分。」
聖主在感動什麼?趙寬想了想突然想起那聲音最後幾句話他連忙說:「他說他也不是那個人只是轉知者……或者什麼……什麼擔當者不是那個承諾的對象。」
「哦?」聖主點點頭似乎輕鬆了些輕吁了一口氣說:「原來如此。」
該說的都說了接下來沒自己的事了趙寬也輕鬆起來嘻嘻笑說:「聖主相信吧?」
「相信。」聖主點點頭說:「你若再與他見面就煩替我回稟說聖殿將遵囑進行。」
「太好了……啊對了。」趙寬突然醒起一事連忙說:「等等。」
聖主一愣間卻見趙寬轉身跑得沒了個影他當上聖主一百多年誰讓他等過?聖主不禁又好氣又好笑不知應該怎麼反應。
沒多久趙寬就拉著一個人重返螢幕一面叫說:「來來來這位是崇高偉大的聖主這位是歷史悠久的合成*人陳山恩兩位認識一下。」
陳山恩與聖主的表情頓時都有些尷尬。數百年前聖殿與合成*人拚鬥了足足一百四十九年史稱「四九戰爭」最後雖然簽訂了「互不侵犯條約」以和平收場兩方還是彼此不相聞問真有事情也多藉著新大6皇室政權轉達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兩方硬是沒有迴避餘地地碰上了面。
聖主身為聖殿之主身份地位自不待言合成*人卻是沒有身份問題每個人雖有性格的不同但藉著無遠弗屆的通訊與交換資訊的能力除非本身故意阻絕聯繫否則任一個都可以代表所有合成*人。所以兩方這一隔著螢幕碰面還真是歷史上的大事可說是自當初簽訂合約以來的第一次。
隔著螢幕約兩端陳山恩與聖主相對而望兩方一時都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態度停了好片刻聖主才率先說:「陳先生您好。」
陳山恩連忙依樣畫葫蘆地說:「聖主您好。」
兩人各說了一句話卻都不大知道下一句該怎麼繼續眼睛不由得都瞄向趙寬。
趙寬這才笑呵呵地說:「合成老兄剛剛我跟聖主說的事情就是上次告訴你的事情聖主已經相信了你們可得好好研議一番。」
合成*人微微一愣望向聖主說:「聖主相信真有此事?真是同一件事?」
聖主也有點疑惑他目光望向趙寬說:「是同一件事嗎?」聖主畢竟持重布面上說的東西一個字也不提。
還怕自己騙人?不過也不算錯畢竟他們彼此不知自己對另一方說了什麼。趙寬歎了一口氣說:「這兒不好談你們不會另找一個合成老兄去跟聖主談喔?最主要的重點是只有合成*人提早確定方位聖殿的那群級高手才能適時反應處理啊你們可得密切合作否則大夥兒通通完蛋。」
聖主當即點頭說:「若是同一件事確實需要合成*人科技上的支援與說明此事雖然難以置信但消息卻是來自絕對可以信賴的地方所以還請諸位大力協助。」
當下最重要的是先溝通清楚兩邊談的是不是同一件事。陳山恩馬上說:「不知聖主何時方便讓我們派人與您做進一步的討論。」
「隨時可以。」聖主當即說:「我馬上會交代下去。」
「多謝聖主。」陳山恩施了一禮說:「我需先與同伴討論片刻請恕我先行告退。」
聖主等陳出恩離開螢幕目光轉回趙寬臉上露出微笑說:「我得去交代事情了。」
「去忙吧。」趙寬把該說的都說完也感到十分輕鬆他笑嘻嘻地說:「總算沒我的事了。」
「你在那兒安全嗎?除非地球整體人類受到影響聖殿之人不得擅出干涉事務但若真有必要……」聖主頓了頓似乎才下了決心說:「我可以私人身份協助你解決問題。」
「你也進得來?」趙寬眨眨眼說:「你穿得過那個鬼壁啊?跟西牙一樣神?」
「他經過了體悟天地大道的過程境界遠高於我。」聖主口中雖說著洩氣話臉上卻露出笑容眨眨眼說:「不過我還是進得去只是進出一次挺費力沒必要就不去了。」
這傢伙也挺懶的趙寬呵呵笑說:「那就算了一時還死不了人。」
聖主想了想又說:「你功夫練的如何?我在這兒看不出來。」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趙寬睜大眼說:「我練了一套怪內功它自己會練我練不了。」
「叫什麼名字?」聖主皺起眉頭說:「一個配得上『狂霸七式』的霸道內功該不會沒沒無聞。」
原來他早知道自己用「狂霸七式」……也對聖殿高手眾多怎會察覺不到有人使用這套功夫?不過此事還是別在這兒多談為妙。趙寬揮揮手說:「我也不知道。見了面再讓你慢慢看吧你不是要去忙了嗎?合成*人要找你耶。」
聖主哂然一笑說:「也對……那我先走一步下次再聊。」
「再會嗯。」趙寬呵呵笑說:「地球的未來就托付給你了。」
聽到趙寬最後這一句聖主不禁啼笑皆非他搖搖頭苦笑片刻再探望了趙寬一眼畫面才倏然消失。
趙寬一轉身看到四面射來的目光不禁大惑頭疼接下來要面對的一籮筐問題該怎麼應付?
「原來你跟現任聖主交情這麼好?」第一個冒出來的卻是轉轉壺他高興得哇哇亂叫:「我總算跟對人了你非幫我不可。」他剛剛看都不敢看只敢旁聽這時才冒出來。
「你……」趙寬忍不住笑說:「你剛剛躲在哪兒?」
「人堆裡。」轉轉壺早跟南極洲的女人們混熟這只是小事一樁。
「趙胖子。」吳耀久走了過來張口結舌地說:「你倒底是什麼來路啊?」
「沒有來路。」趙寬沒好氣地說:「你是皇儲很偉大嗎?」
「什麼啊?」吳耀久一頭霧水地說:「我又沒有這個意思。」
「對啊。」趙寬說:「我不管你是不是皇儲你幹啥管我什麼來路?」
這話好像頗有道理吳耀久哈哈一笑說:「說的好。」
「何況我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趙寬加了這句話算是順便跟走近的柳玉哲和馮孟升解釋。
馮孟升只是皺著眉頭苦笑他與趙寬自小相識更知道「柱國先修」和「狂霸七式」的由來對趙寬的話是信得過的看來班彤的身份以及趙寬的身世本有複雜的地方現在雖然還不清楚總有明白的一天。比較讓他疑惑的是趙寬對合成*人說的話以及那張大布上寫的字這部份涉及的人與事都是他完全不清楚的他不禁有些心慌眼前這個老朋友怎麼彷彿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柳玉哲卻比馮孟升還多了更多的困擾當初垂青於趙寬一方面是欣實他的智謀想增加南極洲的人才一方面無論在公在私她多少對趙寬的功夫有幾分覬覦之心;而當初趙寬的功夫根本拍馬也及不上她沒想到短短的幾日過去趙寬不只功夫急起直追還彷彿與南極洲崇仰的聖殿有複雜的關係……
隨著兩人感情日深柳玉哲心中掙扎日盛一開始她認為趙寬既其貌不揚以自己的才貌委身於他兩人相處之後自己必當能予取予求就算當真不行也不怕抽不了身--沒想到事與願違趙寬不僅對相關的事情毫不鬆口就連兩人間情感的維繫也彷彿無可無不可地十分不在意反倒是自己泥足深陷、無法自拔越來越倚賴趙寬……這樣下去豈不是越走越錯?是不是應該當機立斷、劍斬情絲?自己……辦得到嗎?
望著趙寬柳玉哲一向善於魅惑人心的眼神中不禁透露出無助與疲乏千錯萬錯怎麼會遇上了這個冤家?臃腫粗俗的外貌下巧隱著絕頂聰明痞賴詼諧的言行中卻藏著鐵石心腸讓人愛得咬牙卻又割捨不下。
趙寬望著柳玉哲的眼睛心中也突然明白她不會再問了;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走到了另一個瓶頸就看她看不看得開了。
對柳玉哲的心路歷程趙寬不能說一清二楚但也猜得出十之八九只不過平常未必願意去思索本想由著她的……奈何於心不忍……
趙寬歎了一口氣兩手伸出輕捧著柳玉哲的臉頰和聲說:「機關算盡總成空……智謀是用來應急的不是拿來過日子的。」
他……畢竟也不全然是鐵石心腸。對趙寬突然而來的溫柔無法適應柳玉哲眼眶一下子紅了兩手緊抓住趙寬的雙掌遮掩著自己淚水氾濫的雙眸抽咽難以止息。
這兩人怎麼突然之間感性起來了?尤其趙寬剛剛說的那句話是啥意思?吳耀久在一旁看的莫名奇妙但又不好意思插嘴只好搔搔頭退了兩步不敢打擾。
馮孟升自然更不會多話但他難免有些感觸趙寬與柳玉哲這樣的情感似乎才叫感情自己與喬夢娟從開始到現在彷彿像在玩家家酒一般……甜蜜幸福都十分足夠就是少了這種直探到心底的觸動自己隨口一句甜言蜜語可以讓喬夢娟感動不已但自己可有辦法讓她在一言間激動流涕?若不是深諳其心怎麼辦得到?
柳玉哲埋在趙寬的雙掌中一顆心翻來轉去想著趙寬說的話心中又悔又慚但又難掩失落自己的心原來早已赤裸裸攤在趙寬掌心難怪他會這樣對待自己……不管了管他南極洲日後如何管他「柱國心法」從何而來……自己要的不是那些。
柳玉哲緩緩抬起頭一雙美目望著趙寬說:「我們從頭來好嗎?」
她想通了?趙寬咧開嘴一笑說:「從哪兒開始?」
死胖子!脾性不改……柳玉哲一把摔掉趙寬的手咬牙嗔說:「從……從分手開始。這次換你追我。」
「呃……」趙寬一楞抓了抓頭說:「這胖子不大在行。」
「不管。」柳玉哲揚起甜笑的臉上猶帶淚痕輕咬著唇瞟著趙寬說:「你不好好追我跟你沒完沒了。」話一說完柳玉哲一扭腰轉身婢婷地去了。
這不是強人所難嗎?趙寬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活了快三十年還沒追求過人呢怎麼追法呀?
這對歡喜冤家還真趣味。吳耀久瞪大眼晴看戲不由得大呼過癮見柳玉哲離開、趙寬呆他忍不住一推趙寬說:「追吧追吧。」
「追你的草包大頭啦!」趙寬忍不住嚷嚷。
兩人笑鬧之間只有馮孟升笑不大出來望著別人想著自己一絲從沒有過的情緒宛如籐蔓種子般緩緩從心底深處萌芽、向上攀爬。
※※※
無元五三一年二月一日一股強烈的能量波動在遙遠處突然炸起震波不斷往石山湧來大地震動、風雲色變之際飛浮在石山外的孫飛霜與滿鳳芝兩人同時往西望去只見那方激起一大片的圓形沙暴在狂風亂卷下樹石亂飛正向著四面激滾。
隔了片刻轟然巨響從遙遠處連續傳來夾雜著不斷的能量波湖石山中的瑪莉安待不住先鑽了出來與兩人一起遙望西方。
瑪莉安有些擔憂地說:「又開始了?」
「嗯。」孫飛霜點頭說:「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忍不住?」
「忍不住就過來了。」滿鳳芝淡淡地說。
這時馮孟升也與喬夢娟攜手而出喬夢娟顰眉嬌聲說:「那怪物真可怕。」
這句話沒人回答看著西方的威勢每個人都微微皺眉似乎部有些擔憂。就這麼過了好一會兒瑪莉安的目光轉向另一個方位訝異地說:「他們來了?」
「可能也放心不下吧畢竟我們這兒一定當其衝。」柳玉哲正好探出頭來接著瑪莉安的話微笑說:「這次可真久有一小時吧?」
瑪莉安歎息了一聲並沒接著說話孫飛霜倒是望著另一面念著:「戴池、科乙、資達、菲絲四個高手部來了大長老和樂方東平倒沒來。」
「另外還有四個。」瑪莉安怔了怔說:「那四人是誰?功夫也還不錯。」
「瑪莉安忘了?其中兩個上次也有進來。」柳玉哲微笑說:「托坦和華若絲另一個想必是華若絲的哥哥還有一個我也不知道。」
「一會兒就知道了。」瑪莉安回頭望向西面這時狂風仍未退盡但不斷往外激湧的能量卻漸漸緩了下來看來正逐漸風平浪靜。
來訪的八人度不慢很快就抵達了小石山馮孟升見到剛剛沒人認出的最後一人不禁微皺起眉頭那人正是酷似鐵門西雲的樂方舟尹。
八人抵達向眾人分別見禮彼此打過招呼之後菲絲開門見山便說:「看情形越來越難控制了如果謝族長當真控制不住為避免他鑄成大錯我們希望能來此出一份力。」
這時也不是逞強的時候瑪莉安點頭說:「多謝各位我正感到人手不足深恐一個防範失當悔之不及。」一面引領眾人入洞。
從四日前開始在康勾森林外圍徘徊的謝棲似乎終於忍受不了那股慾念的折磨也許因為顧忌著西牙他強忍住同化人的慾念但終不免拿土石走獸出氣他功夫又高洩起來驚天動地搞得人人色變只不知道有多少「碧毛古猿」成了出氣筒慘死在他手下。
這麼連續四天下來不只作的威勢越來越猛時間也越來越長拿不定哪一次就直接撲了過來若他猝然攻來石山外無人看守只怕石山被他一瞬間毀去洞中高手無虞普通部隊可就少了屏蔽逼不得已幾個高手只好排班防禦至少擋他一下讓其他人能來得及出洞防守石出。
勉強能擋住謝棲一擊的除了五大衛統之外只剩下趙、馮兩人至於李鴻且不提他攻擊有餘防守不足從五天前開始他就入定的跟死人一樣六識全封誰也喚不醒倒也省得考慮。
菲絲等人前來大概也是為了相同的考量吧畢竟西牙不管如何神通廣大也只能在謝棲作之後趕到他們也許希望幫西牙彌補不足之處也就是事情生那一瞬間的安全。
此時恰逢滿鳳芝與孫飛霜值班她兩人便續續守在洞外瑪莉安等人則引領著眾人入洞。
進洞之後菲絲指著四個晚輩說:「他們幾位諸位應該都不陌生托坦、華若風、華若絲三個是大雲湖原本中階武群中的佼佼者我們就多帶他們出來見識見識:這位樂方舟尹先生是主動提出要來協防十分的熱心。」
瑪莉安向眾人致謝之後彼此話匣子一開場面倒是頗為熱絡不過除李鴻入定如昔外趙寬、吳耀久只在一開始打個招呼之後也沒參予談話只有馮孟升、瑪莉安、喬夢娟、柳玉哲陪著八人敘話。
聊了一陣子當對方詢問這兒的狀況時瑪莉安忍不住微歎說:「困在這兒雖然說食水無缺但是部隊整天悶在洞裡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整個事件才能結束久了真的是很難忍受。」
菲絲與戴池對視一眼都有些尷尬西牙自稱有能耐解決「單向跳躍壁」但又希望能畢其功於一役一次解決定舊大6改造生物的問題眾人難免多吃苦頭說起來畢竟有些無辜。
瑪莉安見兩人有些不自在也察覺到自己這麼說不是十分恰當連忙一笑說:「不過有失也有得這陣子大夥兒潛心練功進境還真不少。」
這話稍稍化解了尷尬戴池目光轉向馮孟升說:「馮先生這些日子可有想過日後如何與西牙配合?」
說到這兒就搔到馮孟升的癢處他連忙點頭說:「當然我近日常與皇儲商議新大6改革的方向雖然說細節還需要好好規劃但大綱慢慢也條列出來了……」
正說的開心喬夢娟突然拉了拉馮孟升的手他一怔醒悟向眾人一禮說:「諸位見諒我與夢娟輪值下一班暫且告退。」
眾人回禮送行之際華若絲突然笑說;「哥哥、托坦大哥我們一起去外面看看好嗎?」
華若風微微一愣望著托坦看他的意見。托坦思忖片刻臉上露出笑容說:「不知道馮先生、喬衛統會不會感到不便?」
「哪兒的話。」馮孟升連忙說:「諸位同行自然是求之不得只不過諸位剛到此處不先多休息一下嗎?」
「不用了。」華若絲飄身浮起一雙嬌美赤足輕靈懸在空中一面往外飛一面說:「休息的時間多的是呢。」
見馮孟升等出洞在洞外守衛的孫飛霜、滿鳳芝知道換班的時間到了雖見前後跑出了五個人難免有些意外但滿鳳芝只是向眾人微微點了點頭便即入洞沒有多說什麼。
孫飛霜倒是沒立即離開她望著托坦微笑說:「又見面了。」
「是啊。」托坦露出笑容說:「希望能多向幾位前輩請教。」
孫飛霜啐了一聲說:「什麼前輩叫聲姊姊就夠了。」
托坦有幾分尷尬地說:「這……」
「怎麼?」孫飛霜眼珠子一轉靠近兩步說:「本小姐看來很像老前輩嗎?」
「當然不是。」托坦連忙退開兩步說:「孫大姊別誤會。」
「勉強可以接受。」孫飛霜哈哈一笑說:「你比較在行的功夫是什麼?跟姊姊聊聊。」
托坦求救般地望了華若風、華若絲一眼似乎不知該怎麼應對而華家兄妹卻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豪爽大方的女子兩人眼睛都瞪得老大自然也不知道能給托坦什麼幫助。
馮孟升與喬夢娟無力地對望一眼心知孫飛霜的毛病又作了前陣子她的對象是吳耀久不過也不知道為什麼尋了他幾次開心之後她似乎突然對吳耀久沒了興致今日這個年輕人還真是選對了時機出現至於華若風長相不佳倒是少了這層困擾。
望著孫飛霜纏著托坦華若風猛皺眉頭華若絲卻似乎覺得十分有趣一雙大眼直望著兩人。托坦一面應對著孫飛霜百忙中回顧見到華若絲的神色他似乎更是急又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
孫飛霜經驗老到目光在幾個人臉上轉啊轉地已經知道其間關鍵心知此時不容易有什麼展她索性一笑說:「說來說去倒忘了有些疲累先去休息了。」
怎麼突然要走了?托坦反而有些意外他還來不及說什麼孫飛霜已經先一步飄回洞中。
無論如何托坦總算鬆了一口氣他回過頭向喬夢娟與馮孟升苦笑說:「孫大姐十分率直看來……很好相處。」
喬夢娟小臉露出笑容說:「飛霜姊是這樣的她沒有惡意別見怪。」
「當然不會。」托坦又瞥了華若絲一眼稍稍頓了頓才說:「我相信她只是照顧後進沒有其他意思。」
這你就不懂孫飛霜了。馮孟升暗歎一口氣不過他這時也看出托坦似乎十分重視華若絲這少女確實也十分美貌托坦傾心自也不足為怪。不過以前在大雲湖托坦似乎是個意氣風、十分有自信的年輕人怎麼隔了這一陣子似乎不像以前那麼放得開了?
華若風一直沒說話他目光四面搜尋著突然說:「托坦你覺得謝棲會從哪兒來?」
「若真的會來……」托坦恢復鎮靜目光四面打量著說:「應該會先躲在西面那片林中。」
「真的嗎?」華若絲右手撫了撫腰間的絲帶眨眨眼說:「為什麼呢?」
「不提起氣勁又要避免我們看到那兒該是最近的隱蔽之處。」托坦笑說:「以他的功力能在那兒直接出手當我們感到他提勁的同時他的攻擊也將到達。」
「馮先生是這樣嗎?」華若絲轉過頭來詢問。
「托坦兄說的不錯。」馮孟升點頭接著說:「但林中獸多想不運勁接近其實也不容易隱於雲端飄近的可能性也不小。」
托坦臉上有些尷尬咳了兩聲說:「多謝馮先生指點。」
「別這麼說。」馮孟升忙說:「總歸只是猜想說不定謝棲從地底冒出來呢。」
華若絲噗哧一笑說:「馮先生是開玩笑吧怎麼會從地底下冒出來?」
馮孟升一笑正要解釋喬夢娟卻先一步笑說:「你沒見識過謝棲鑽地的能耐難怪這麼說了。」
喬夢娟臉上雖帶著笑但語意卻不怎麼客氣其他四人都微微一怔馮孟升暗叫不妙連忙說:「夢娟說的是當初謝家地底城的經驗那時整個通道口石壁內佈滿觸手完全沒讓人察覺。」
「喔……」華若絲望望馮孟升又望望喬夢娟滿不在乎地說:「這麼說來當初揭謝棲計謀的想必是喬姊姊了。」
喬夢娟笑容收起說:「我沒這麼大本事。」
馮孟升忙說:「是趙寬先想到的……」
「原來如此。」華若絲打斷馮孟升的話笑著說:「也只是見識過而已小妹還真是誤會了……」
喬夢娟臉色轉為鐵青正不知該不該作的時候華若風叱了一聲說:「妹妹!沒大沒小的胡亂說些什麼。」
華若絲吐吐舌頭眨眨眼說:「真對不起我一時口快忘了喬姊姊年紀、見識都遠勝於我小妹失言請姊姊恕罪。」
提到年紀這可犯了喬夢娟的大忌她猛然站起目光冷視華若絲嬌美的臉上一片慘白扶著劍柄的右手微微顫動似拔未拔;華若絲則跟著飄起左右手輕支著腰間絲毫不讓地回視著喬夢娟她這樣的姿勢隨時可以取下腰間絲帶只不過不知的人看她姿勢會覺得有幾分潑辣。
馮孟升可傻了這兩個女人怎麼說沒兩句突然對峙起來會不會真打起來?自己又該怎麼勸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