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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卷 文 / 莫仁

    第一章單向跳躍

    馮孟升這一飛三人直穿出了數千公尺隱入上方的雲層這段距離說來也不短不過馮孟升雖然帶著兩人卻似乎一點也不費工夫。

    適才下方的勁風激盪本來上空的雲層多少也有受影響但馮孟升卻刻意選有雲的地方飛這時進入雲層滿空如雨如霧如棉絮般的雲朵在三人身畔拂過在馮孟升氣勁的籠罩下李鴻與班繡蓉兩人眼睛不懼風吹不約而同地睜大眼睛體會著這從沒有過的經歷。

    馮孟升這麼一飛至少飛出了五、六公里一路上自然不會處處積雲不過他似乎為了避人耳目老是找有雲的地方鑽也花了不少時間。

    李鴻對於穿雲過霧的美景很快就習慣了此時他突然湧起了一股強烈的挫折感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馮孟升的功力居然變得如此高強?不但飛行無聲而這種度更是自己現在完全沒辦法辦到的。想到當初初練「柱國先修」與「御空之術」三人在趙寬房中切磋琢磨的往事那時自己還算是功力最高的呢;沒想到分離不到兩個月馮孟升功力居然已到了這麼高深的狀態不但能高飛行還能隱藏起飛行的破空氣爆……自己根本連飛都飛不了這麼快。

    忽然間馮孟升一轉方向破雲而出向著上方急飛目光跟著往上看的李鴻與班繡蓉卻見上方空中正橫躺著一個胖胖的身影兩人眼睛同時睜得老大那……那莫非是……趙寬?班繡蓉突然間感到千般的委屈兩眼一紅淚珠滴了下來。

    「你這個死胖子!」馮孟升一面減一面已經先一步罵出聲來:「待在空中也能睡覺?」

    半空中的趙寬一個旋身轉變成臉朝下說:「欸……我好不容易才搞懂怎麼橫躺你囉唆什麼?」

    馮孟升這時已經凝在趙寬身畔他啍了一聲也沒多說緩緩放開了裹住李鴻的勁力李鴻自然而然的運起功力不但凝住在空中也得運勁抵禦高空中的低溫。

    「李鴻啊……」趙寬搖頭晃腦的說:「可真是好久不見啊。」

    這個……這個死胖子……李鴻呆了半晌突然哼了一聲說:「你的師妹你自己顧好!」說著輕輕一拋把班繡蓉緩緩送向趙寬。

    突然這麼一下班繡蓉可真的大吃一驚不過隨即現李鴻極有分寸並不是隨手一扔才好不容易穩下心情。

    趙寬輕輕一伸手湧出氣勁將班繡蓉裹起穩穩地立在空中趙寬直起身形向著班繡蓉瞪眼說:「你幹什麼到處亂跑?」

    班繡蓉剛剛一嚇之下眼淚不由得止住了再被趙寬這麼一問她低下頭隔了片刻才緩緩地說:「我擔心你們啊……」這兒的溫度其實已經低於零下不過在趙寬的氣勁包裹下班繡蓉倒是不覺其寒。

    趙寬也猜得出她的回答會是什麼他翻了翻白眼懶得再說轉頭對馮孟升說:「還順利吧?」

    「果然激起氣爆。」馮孟升點頭說:「那兒可真是天翻地覆。」

    「我們一路結的仇家可多了。」趙寬歎氣說:「萊家、方家、曹家……唉……」

    剛剛看趙寬一舉手虛托住班繡蓉李鴻更訝異了趙寬也變得這麼厲害?他悶悶地說:「要不要加上我惹的鐵門家和瓦德家?」

    「呃……」趙寬不禁傻眼望著李鴻說:「你一個人也這麼厲害?」

    這不該用「厲害」形容吧?李鴻瞪了瞪趙寬突然訝異地說:「你們怎麼知道會激起氣爆?又怎麼知道我在哪兒?」

    「心劍會爆是那個吳草包說的。」趙寬哈哈笑說:「對了你可別被孟升唬到他只有身法能看。」

    「呃……」馮孟升老臉掛不住憤憤地說:「你還不是出手就會亂飛?」

    這話是什麼意思?李鴻一怔目光在兩人臉上轉來轉去。

    馮孟升這才回頭說:「李鴻你練成的功夫聽吳兄說非常難練而且是威力極大的一種我們實在太佩服了。」

    佩服自己?李鴻傻眼半天才說:「吳兄是誰?就是剛剛那個……皇儲?」李鴻可還記得巴特西如何稱呼吳耀久。

    「正是那傢伙。」趙寬晃啊晃地飄過來又晃啊晃地飄開一面說:「我們麻煩大了得去皇都救他脫困。」

    這……這又是什麼意思?李鴻望著馮孟升馮孟升苦笑地歎了一口氣這才緩緩向李鴻解釋。

    原來三日前逃離紐熬港之後對應該如何尋找李鴻三人完全拿不定主意加上曹家軍四面搜尋得十分勤快大夥兒一時也不敢隨便亂飛只慢慢西進昨夜才剛剛經過紐熬城西方四百公里遠的胡斯城。

    今晨突然感受到氣爆大家功大都足夠自然會注意到不過還沒接近就感受到路天的勁力這可把三人嚇了一跳但同時也猜出被圍困的八成是李鴻。

    冒險從高空鳥瞰三人現李鴻的氣劍正被路天所擒眼看即將被捉三人避開商議一會很快就確定只有吳耀久出現李鴻才有一線生機。權衡輕重下趙寬終於答應必定救出吳耀久這才哄得吳耀久出場搗亂;而在氣勁激爆之下馮孟升這幾日越趨熟練的「雪舞身法」恰好揮功效他無聲無息的鑽入勁風區當場救出了李鴻與班繡蓉。

    聽完這一大段李鴻這才明白事情的始末他皺眉說:「你們也不該冒險。」說老實話心劍會爆散雖是必然但會不會連鎖反應激起氣爆卻是十分難說李鴻回頭想想自己能逃出生天真有些不可思議。

    「去皇都救那個草包總比救你和班繡蓉容易吧?」趙寬笑嘻嘻地說:「說不定他自己又溜了出來誰知道?」

    這話說的也對李鴻本就是提得起放得下的個性也不再提起此事詢問起別後狀況而趙寬與馮孟升也頗想知道李鴻怎麼練成這古怪的功夫反正班繡蓉也不是外人四人就這麼懸在空中嘻嘻哈哈地聊了起來。

    ※※※

    吳耀久既然現身巴特西與路天不敢再遲疑連追索三人的事情都放下了當務之急就是把吳耀久送回皇都至於李鴻等人反正他們天下已無容身之處也不怕他們逃得了多久。

    兩人最擔心的就是吳耀久若硬是不回去除了打昏帶回之外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可是對皇儲這麼做想來想去也不大妥當沒想到吳耀久這次倒是頗安分一口答應隨兩人回返路天與巴特西大喜之下自然不敢久待當天下午就帶了吳耀久以極高的度飛回皇都。

    回到皇都吳耀久自然得先被自己老爸——當今的無皇六世好好罵上一頓足足罵到天黑他才灰頭土臉地走出了「懸心宮」大殿步入通往殿門的挑高寬廣大道。

    吳耀久一走出來剛剛一臉誠懇悔悟的模樣立即消失正轉著眼珠的時候遠遠的殿門突然傳來呼叫:「皇儲!」兩條人影迅飛身過來臉上都是欣喜。

    吳耀久抬頭望過去哈哈一笑才要說話突然覺不對勁連忙回頭往殿中看了一眼見裡面罐有傳來罵聲才鬆了一口氣飄身前迎說:「幕斯安、路易你們兩個都沒受傷吧?」不過聲音依然不敢太大聲。

    「我們沒事。」一個渾身活力、稱得上俊秀的年輕小伙子眉毛皺在一起有些怨怪地說:「聽說皇儲和一些罪犯混在一起不肯回來?」

    「你別捐說八道。」吳耀久連忙瞪了對方一眼目光一面向後方轉了轉。

    年輕小伙子會過意來連忙吐了吐舌頭壓低聲音說:「忘了皇儲別見怪。」

    「別在這兒說。」吳耀久往前飄一面低聲說:「先去找爺爺。」

    「去見五世?」年輕人又忍不住說:「皇儲不先歇息一下?」

    「不用。」吳耀久瞪了年輕人一眼說:「路易幾天不見你還是這麼囉唆。」

    路易臉上一陣尷尬閉上嘴不說話另一個皮膚較黑的壯實年輕人輕笑一聲說:「其實路易說的也對皇儲也該先休息一下。」

    「幕斯安也這麼說。」路易這下可來勁了嘻嘻笑說:「可不能說我嘔唆。」

    吳耀久搖頭說:「你們不知道我找爺爺有事。」

    這兩人年約二十歲七、八年前因秉性聰惠被挑選來侍奉吳耀久三人可以說是一起長大彼此朋友的關係還多於主僕的關係當時吳耀久溜出皇都兩人無法阻攔只好陪著跑若不是被滿鳳芝一掌打入美克灣只怕也一起被捉到南極洲去了。

    這時三人已經飄過長廊將到殿門門口突然轉出一名長中年女子微笑攔住三人說:「見過皇儲。」

    吳耀久吃了一驚凝住身形才說:「李鳳?你怎麼在這兒?」

    「見過李大武士。」路易與幕斯安同時向著李鳳施禮似乎並不訝異兩人對視一眼都沒再說話。

    「奉席之命在他回來前暫時保護皇儲。」李鳳微笑說看來十分和氣。

    吳耀久面色微變眉頭皺起說:「王席不在皇都?」

    「正是。」李鳳點點頭臉上依然掛著微笑說:「最近南極洲動作頻頻席難免多操勞一些。」

    「為了出現在紐熬港的兩個敵方衛統嗎?」吳耀久想起滿鳳芝與孫飛霜她們若留在舊大6趙寬等人的威脅又多一個。

    「不。」李鳳搖頭說:「席聽說舊大6那兒越鬧越亂昨天決定過去看看後來得知皇儲的下落遂命李鳳暫為護衛。」

    「那……」吳耀久對舊大6沒什麼興趣他搔了搔頭說:「我要去見爺爺要一起去嗎?」

    「李鳳在樓外恭候。」李鳳點點頭客氣而堅定地說。

    吳耀久不再多說聳聳肩領著路易與幕斯安向著「探源大樓」飛去李鳳也就安安靜靜地在身後不遠尾隨一點也沒有不耐煩的模樣。

    吳耀久臉上雖然沒什麼反應但是心裡卻是暗暗叫苦王崇獻這會兒派了一個高手來叮哨自己溜走的機會可說更少了別一不小心把趙寬等人也陷在這兒那可就麻煩了。

    李鳳與雪梅是六位大武士中僅有的兩位女性不過她的年紀可比雪梅大多了說起容貌也還頗有幾分姿色只不過沒有雪梅清麗。不過兩人成為大武士本是憑著真本事與容貌毫無關係派她跟監吳耀久想溜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沒有其他人理會吳耀久加上趙寬等三人一起出手也不是李鳳一個人的對手。

    不過吳耀久這時只覺得麻煩而已倒也沒有什麼喪氣的想法他一路直飛熟門熟路地飛到探源大樓李鳳微微一笑停在樓外等候果然沒有跟進去。

    事實上李鳳也不是裝大方縱然早有規定任何人的靈覺不得探入探源大樓但以她的能力足以在整個探源大樓外布下監視的靈覺若是吳耀久想溜絕逃不出她的監視。

    吳耀久也沒這麼急著溜他有信心趙寬等人一定會來這次不用自己傷腦筋;不過他們三個不敢飛這麼快也許還得等上兩日才能趕到皇都。

    他不是第一次來很快就奔到了無皇五世的研究室前敲了敲門嚷:「爺爺我回來了。」

    門口一個擴音小方格傳來五世的聲音:「吵死了!唔……你這死小子肯回來了?門開了。」

    吳耀久推門而入一面順手帶上了門至於幕斯安與路易兩人則等在門外守候。

    吳耀久進門卻見屋中不止無皇五世還有一個面貌清俊的壯年人正與五世相對而坐此時也正轉過頭來望著吳耀久微笑。

    吳耀久見到那人哈哈一笑說:「史力況你也在?與我爺爺又在研究什麼怪東西了?」

    「你這小子說話越來越隨便了。」五世笑罵說:「你爸爸說你出去認識了壞朋友看來還真是沒錯。」

    「哪有?」吳耀久瞪眼說:「他們都是好朋友。」說實在的吳耀久剛剛的說話方式確實是受到趙寬影響。

    「皇儲別來無恙。」壯年人史力況臉上露出一個近乎完美的微笑說:「我們在討論舊大6的事情。」

    「舊大6?」吳耀久一愣說:「聽說最近南極洲的人常去亂?這種事情你們合成*人不是該找王席商議嗎?」他也是剛剛才聽說順便就搬了出來。

    史力況正是合成*人也只有合成*人才會有這麼趨近完美的臉型不過也是因為史力況是中期的成品約莫是無元七、八十年製造出來的;到了「四九戰爭」的年代合成*人與以無祖無的聖島一群人展開戰爭為了戰鬥的需要之後製造的合成*人長相越來越像平凡人一眼望去就不大容易分辨了。

    史力況聽見吳耀久這麼說點點頭說:「我們可以體會王席的困擾對方並未侵犯新大6王席也不好干涉不過若讓新皇等人在舊大6這麼繼續下去我們擔心會有不可測的後果。」

    聽來好像很有趣吳耀久忙問:「什麼後果?」

    史力況笑著搖搖頭轉身向五世說:「就如五世所言我們可以往那個方向嘗試看看。」

    「我也沒有把握。」無皇五世思索著「我反而擔心另一個問題……空間躍跳聯繫典籍中確實曾有記載不過那如果不是傳說就是如同神話般的無祖等人才能掌握想用科技的力量模擬不知道能量夠不夠。」

    「這不是大問題。」史力況點頭說:「困難在於現與製造不在於維繫的能量大小這個問題我們已經解決我們比較擔心的是去向。」

    「如果只是這個問題那就回到剛剛討論的地方了。」五世說:「我雖然沒能見過但可以確定有人能控制。」

    史力況接著說:「所以我們先確定這是可控制的……至少有人辦得到而我們現在能造成空間連繫卻不能控制去向。」

    「我的建議也是異想天開。」五世微笑說:「單向跳躍若能成功確實是個最完美牢籠了。」

    什麼牢籠?吳耀久越聽越迷惑但他知道眼前兩人一個是人類中的科學癡另一個是合成*人某個科技研究小組的頭頭兩個人聊得起勁絕不會理自己吳耀久只好安分地繼續聽。

    不過這時史力況突然停了下來似乎正在思索著腦海中的資訊吳耀久見怪不怪連忙插嘴說:「爺爺你們說什麼跳躍?」

    「你聽不懂啦。」五世似乎也正想著事情不大耐煩的揮手說。

    吳耀久碰了個釘子搔了搔頭正想繼續努力史力況已經開口說:「其實想想單向跳躍似乎在理論上更容易達成我們早該想到的。」

    「是嗎?」五世有些心癢難搔地說:「要不要把理論說說?」

    合成*人限於規定許多科技細節不能對五世說明但合成*人面對一些系統化思考無法解決的問題時還是會考慮人類的跳躍式思考所以合成*人往往會來與五世討論一些他根本不知道來龍去脈的東西。

    對於五世來說這樣自然大是沒趣可是若是拒絕卻連蛛絲馬跡也聽不到了所以只好耐下性子幫忙一面想辦法打探更多的資訊。

    史力況與五世相處也有幾十年了他臉上露出微笑說:「單向跳躍確實容易多了多虧你的提醒。」

    這些合成*人一個比一個老奸巨猾就是不肯稍露口風。五世在心裡暗罵口中卻說:「沒什麼……這麼說來你們很快就要運作了?」

    「假設可行的話還有另外一個問題要解決。」史力況笑容又收了起來:「不能影響到地球原有的生態。」

    五世一怔跟著收斂起笑容說:「這確實十分重要你們計劃的空間如此廣泛這樣的響影可真不小。」

    「正是。」史力況一面思索一面說:「大氣流轉、水循環都還有辦法利用分子結合鬆散的特性減少影響……這麼一來熱量的平衡也不是大問題剩下就是生態圈的問題了……該怎麼解決?」

    這下五世可不知道該怎麼建議了他根本不知道對方技術的關鍵處在哪裡不過這也難不倒他反正他也是這麼猜過來的五世想了想說:「用體積如何?」

    「不妥。」史力況搖了搖頭。

    「率如何?」五世接著說。

    「更不妥。」史力況皺眉說:「人類能達到的度太多如何分辨?若是慢豈不是辨認不出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五世一皺眉頗有些難以開口吳耀久這時卻現玩這個遊戲的訣竅……胡猜是吧?吳耀久當即開口說:「內力含量如何?」

    「你這小子吵什麼!」五世忍不住瞪著吳耀久罵。

    「等等……」史力況卻突然轉過頭說:「這未必不可行。」

    吳耀久可得意了笑望著吹鬍子瞪眼睛的爺爺忍不住嘿嘿地笑了出來。

    五世瞪了兩眼沒空追罵瞪著史力況說:「你們什麼時候能測內力了?以前不是說測不出來?」

    「有多高功力確實測不出來。」史力況也不生氣微笑說:「但有沒有修練過卻是可以測出來……這是在四九戰爭之後研出來的是個蠻古老的技術。」

    難怪四九戰爭會輸。這句話不好出口五世隔了片刻才悶悶地說:「可是空間斷續怎麼能分辨對像?」

    「所以要添加感應器控制能量的出沒。」史力況突然歎口氣說:「不過這麼一來使用的年限就更短了。」

    這話吳耀久又聽不懂了他忍不住說:「怎麼有這種事?」難道持續使用比較省能量?

    果然沒人理他史力況接著說:「為了避免來不及反應在邊界處還得加上偵測大體積高度的感應器。」

    五世想了想說:「好像差不多了?」

    「是差不多了。」史力況微笑一下說:「今天您與皇儲幫了好大的忙。」

    「這小子是蒙中的。」五世沒好氣地說。

    「不知道五世最近需要什麼?」史力況和聲說。

    「多頻射線光電子能譜儀。」五世似乎早想妥了回答非常迅。

    「這不行。」史力況皺眉說:「五世早已知道牽涉到微處理的事情我們不可能鬆口的。」

    「啍!」五世不滿意地說:「那我要一組全頻式遠距掃瞄雷達反饋器我可不要大型的越小越好最好是掌上型或更小的。」

    史力況遲疑了一下才說:「這沒有問題……但……你剛剛要能譜儀莫非你已經成功了?」

    「什麼?」五世瞪大眼說:「什麼成功了?你想賴皮就說一聲。」

    「我答應的事情自然會照辦。」史力況歎了一口氣才說:「可是你要知道不再研智能體是無元二o一年『互不侵犯合約』中所訂定我們也一直沒有再製造新一代的合成*人……」

    「我知道啦。」五世揮手說:「你別瞎猜好不好?」

    史力況沒再多說轉身往外走一面說:「我會派人送來。」

    「快些啊。」五世露出笑容揮手送走了史力況等到門關上五世才喘了一口氣坐下說:「要騙個東西可真費勁啊。」

    「爺爺。」吳耀久終於能說話了他大感委屈地說:「你在搞什麼啊?」

    「你別管這些。」五世轉回頭說:「你這麼有耐心聽完一定有事要問……你最好快說他東西拿來我就要忙了。」

    「嘎?」吳耀久跳起來說:「這是對幾個月不見的孫子說的話嗎?」

    五世啍了兩聲說:「你這麼不聲不響地溜走算是對得起爺爺?」

    吳耀久呆了呆忙說:「我也是沒辦法啊若是老實跟您說會放我走嗎?」

    「會啊。」五世答得理所當然。

    吳耀久可說不話來了他愣了晌才說:「為什麼?爺爺只干了三十七年老爹可是當了六十多年了。」

    「我用的是另一種算法。」五世呵呵笑說:「你爸爸三十五歲即位你可才三十三歲。」

    吳耀久聽了不禁眉開眼笑樂陶陶地說:「原來如此果然是個好算法。」

    「不過就算有道理也只能多拖兩年。」五世一盆冷水澆下來沒好氣地說:「讓你爸爸休息一下很過分啊?」

    「爺爺才過分。」吳耀久打抱不平地說:「七十歲的時盡就說身體不好要退休過了六十多年一樣活蹦亂跳的難怪老爹只想著打我的主意。」

    「這算什麼話?兒子幫老子的忙是天經地義……」五世突然一瞪眼說:「等等佚的意思是我該早點死翹翹嗎?」

    吳耀久嘿嘿笑說:「不敢不敢祝爺爺萬壽無疆。」

    「萬壽個屁。」五世在吳耀久面前說話更為輕鬆似乎兩人吵鬧已慣。

    「對了。」吳耀久想起正事正了正臉說:「爺爺我有幾個朋友想來拜訪您。」

    「朋友?」五世眨眨眼說:「哪兒來的朋友?」

    「反正是好朋友。」吳耀久擠著笑容說:「能不能讓他們在這兒住一陣子?他們……他們有事向爺爺請教……」

    五世這可大起疑心狐疑地望著吳耀久吳耀久被看得心中虛尷尬地笑了笑卻又想不出來什麼有力的理由。

    這也只能怪當時為了救李鴻商議的時間太短吳耀久只來得及決定與他們在這兒會合畢竟整個皇都之中也許只有這裡還算得上安全至於該如何說服自己爺爺卻是來不及請教趙寬與馮孟升。

    五世閱吳耀久侷促的模樣他瞪了吳耀久一眼說:「這兒有空房間嗎?」

    吳耀久抓著自己頭煩惱地說:「爺爺你就幫我想想辦法吧。」

    「你老實說的話我說不定還會考慮考慮。」五世翻著白眼說:「是不是你這幾個月在外面結交的壞朋友?」

    吳耀久閱麼世口口聲聲壞朋友終於忍不住抗議地說:「他們一點都不壞只是被通緝而已而且一定是冤枉的。」

    「被通緝還不壞?」五世剛剛還有點兒半開玩笑這會兒臉可真的拉了下來瞪著吳耀久說:「他們被哪一個軍團通緝?」

    哪一個都不是——是被皇都通緝。但若是老實說出來還得了?吳耀久雖然不大會說謊也知道實話不能說傻了片刻才說:「反正這不重要爺爺就幫我這個忙……

    好不好啦?」吳耀久露出一臉懇求的神色。

    「我不是不幫你。」五世心一軟歎聲說:「你要搞清楚這兒是合成*人的地方他們開了一間實驗室給我已經算破例了怎麼可能再弄幾間房?你要他們在這兒打地鋪啊?」

    「也可以啊。」這有什麼關係反正有機會就溜了吳耀久連忙說:「就這麼決定了。」

    「你胡說不道什麼?」五世瞪眼說:「我現在的研究正值緊要關頭怎麼可以隨便讓人進來這兒廝混?」

    「我保證他們不會打擾您的研究。」吳耀久連忙拍胸脯。

    吳耀久畢竟是五世唯一的寶貝孫子雖然常常吵吵鬧鬧也實在狠不下心拒絕問題是最近的研究絕不適合有人來打擾五世這時可真是有點困擾。

    吳耀久見狀知道已經產生了希望只不過他沒這麼細心卻是看不出五世的困擾只一個勁兒地在旁敲邊鼓說:「沒問題啦沒問題啦……」

    「你閉嘴。」五世罵了一聲隔了片刻才說:「我不能答應……」

    不會吧?吳耀久的臉立即苦了下來只聽五世接著說:「現在不行答應你得看到時候我完成了多少若恰好等告一個段落才可以幫你招待他們幾日。」

    吳耀久這時總算有了一點點希望他歎了一口氣還要再說時門口的傳聲器傳來聲音:「五世你要的東西拿來了。」

    五世兩眼一亮迅地按鈕開門一面急沖沖地奔了過去說:「快給我。」

    吳耀久心中大叫完蛋東西一來自己再說什麼爺爺也絕對聽不下去了只怕馬上就會把自己趕了出去吳耀久不禁有些埋怨直瞪著門口那個來的不是時候的傢伙。

    門外站的不是別人正是當初救出李鴻的合成*人——陳山恩他也認識吳耀久只見他一面遞過一個小盒交給奔過來的五世一面向吳耀久打招呼說:「原來是皇儲。」

    「嗯嗯……」吳耀久沒好氣地打個招呼不等五世趕人一面往外走一面說:「爺爺你什麼時候會告一個段落?」

    「快則兩日慢則十天半個月。」五世愛莫能助地望著吳耀久說。

    可真是糟糕了趙寬他們若是一路順暢兩天內就會趕到到時該怎麼辦?吳耀久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好帶著擔心唉聲歎氣地離開「探源大樓」。

    ※※※

    無元五三o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吳耀久倒是白擔心了趙寬他們根本沒辦法這麼快趕到皇都。

    三人帶著班繡蓉飛出沒多久就覺四面搜尋的人突然增加了許多而且大都是站在高空中了望逼得眾人寸步難行就算半夜潛行也十分困難足足過了三日眾人還在曹家軍境內無法進入鐵門地境。

    而且隨著時間過去出現了更多不屬於曹家軍的人物看服裝似乎有的是鐵門軍有的是方家軍還有幾個少見的似乎是萊家軍的高手似乎整個北大6的南面這塊所有家族都聚點到了胡斯城方圓千公里處就是不打算讓三人逃出生天。

    也許是禍闖的太大了吧?這一路過來趙寬與馮孟升除了大大得罪萊家族之外更毀了方家的耳母城、曹家的紐熬港;李鴻則是讓鐵門軍栽了個大觔斗數日前一戰更打傷了不少鐵門軍的人也難怪此次這幾個家族橫定了心史無前例地聯合起來天上地下地佈滿眼線似乎非把四人抓到不可。

    最無辜的該算是班繡蓉吧?她本來一點事也沒有只因為出來找尋趙寬等人無緣無故被牽扯進來這下三人也不敢讓她一個人回買弭城只好帶著她逃命。

    前兩日趁著半夜一路貼地緩飛找到了森林才敢停留好不容易接進了鐵門地境但昨日一商議李鴻才想起來鐵門地境幾乎都是萬里黃沙連遮掩的地方也沒有這麼一來三人別無選擇只能繞過美克灣穿過南大6與北大6間的古佛海峽到新大6西面的帕西菲洋從海路前往皇都。

    這個選擇可以說是十分冒險三人功力固然提高了不少但這一條途進入茫茫大海可能連個休息的地方都沒有。除了過五千公里的長途行程若被人現也馬上會遇到無處可逃的窘境。但既然已經許下了諾言不跑這一趟又說不過去;三人帶著班繡蓉終於在今日凌晨飛入美克灣向著南方近千公里外的古佛海峽前進。

    一入海眾人的度逐步提高根據雪梅對李鴻的提點每小時不過五百公里被現的機會就不大但為求謹慎他們將度放慢到兩百公里左右以避免突然出現意外。

    所以直到天色漸明眾人依然沒能飛到古佛海峽仍在一望無際的美克灣上苦苦飛行。

    眼見東方天際際微微亮馮孟升運氣傳聲說:「我們繼續飛嗎?」

    李鴻聞言不大同意地說:「這裡停與不停也差不多何必停?」

    趙寬望了身旁的班繡蓉一眼見她沒什麼疲態於是沒什麼意見地說:「那就繼續吧。反正如果有人攔路白天與黑夜都躲不掉。」

    「說得也是。」馮孟升不再多說繼續向著南方飛行。

    這一路上其實是沿著6塊飛行否則大家都沒有海上飛行的經瞼若一個不小心迷了路那可是大大糟糕所以總是讓大6氣南延伸的6塊保留在視野之內藉此校對方向但相對的全程距離自然大幅拉長。

    又過了幾個小時整片海洋在陽光照耀下閃動著點點波光隨的浪潮的翻動白色的浪花不斷在眾人身下氣後急掠濕潤的海風帶著一股海洋的味道偶爾見到魚兒倏然躍出海面飛灑的水珠反映著天際的艷陽又是一種新鮮的感受。

    若不是在逃命這可真是個不錯的經驗啊馮孟升想著不禁轉回頭說:「很舒服吧?」

    「舒服?」趙寬可是一點也不詩情畫意他板著臉說:「找個地方躺下才舒服。」

    李鴻哼了一聲說:「遇到人就不舒服了。」

    「若是會遇到人不知道會遇到誰?」趙寬突然呵呵笑說。

    「別這麼烏鴉嘴。」馮孟升思忖了一下才說:「其實他們應該想不到我們會出海更想不到我們的目標會是往西。」

    「說得也是。」趙寬眨眨眼說:「你算過了嗎?」

    馮孟升聽出趙寬這句話不懷好意他瞪了一眼說:「沒有!我哪會什麼事都算。」

    「是嗎?呵呵……」趙寬笑嘻嘻地說:「誤會誤會。」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開玩笑李鴻卻不怎麼接話一方面他本來話就不算多何況還有個女人在旁邊?而且李鴻對於班繡蓉的感覺已經從以前的漠視莫名地多了些奇怪的心情他想不透這中間的變化便變得更沉默了。

    隨著多佛海峽出現眾人沿著北岸正式轉向不過因為南岸距離太遠四人遙望過去南邊依然是一大片的海洋。

    多佛海峽據說是在四九戰爭時6沉的一部分土地也不知道是合成*人還是無祖弟子造成的總之過了數百年當初的傳說也逐漸湮滅更有人認為多佛海峽本來就是如此。但只要到過這兒的人大概都不會這麼認為畢竟整片的北岸海岸線實在過於筆直了一些。

    這時四人自然沒興趣研究多佛海峽的歷史只自顧自地不斷往西飛飛過山多佛海峽就等於繞過了鐵門軍團與瓦德軍團可比一路殺過去安全許多。

    問題是天不從人願進入多佛海峽沒多久目光不斷往前巡視的馮孟升便突然一驚說:「糟了。」

    四人的目光同時轉過去卻見遙遠的上空有個身影正從空中周下方俯視也不知道是不是敵人派出來監視的人馬。

    這一剎那誰也沒說話李鴻當先在一瞬間送出了心劍迅疾穿破空間飛射對方。

    沒有人的目光追得上心劍但三人都能感受到心劍的變化只見對方似乎在同一瞬間察覺眾人的形跡在這一剎那氣勁突然暴起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轟地一下硬是擋過了心劍這次攻擊。

    不是庸手?三人同時一愣趙寬突然間一揮手馬上將班繡蓉拋到了李鴻的懷中全身氣勁湧起一面迅疾往上拔升手腳等地方也開始逐漸擴張龐然的威勢猛然爆出來。

    而馮孟升的度更快長劍拔出的同時有如流光一般向上方直閃一道藍色電光過趙寬率先往空中那個身形撲了過去。

    第二章黑暗區域

    三人的反應是預先商量好的基本上在空中布哨的人應該不是功力高強的人李鴻的心劍氣勁不易散逸相對來說也較不容易讓人感知若是能一下子收拾對方自然沒有暴露所在地的風險。

    但若那人居然能抵擋心劍絕對不是庸手三人只好傾全力在一瞬間合擊這樣固然會暴露出眾人的位置但若是能迅收拾對方說不定還有希望逃離現場否則別說引來南極洲怪老之類的人物只要隨便一個皇都大武上或是南極洲衛統趕到四人都會十分悲慘。

    這時那人被李鴻一連串迅疾攻擊似乎已經有些手忙腳亂眼看著馮孟升藍光迅逼近而趙寬看來更是威勢不凡那人突然一聲大喝:「住手我有話說!」

    沒人願意理會他這時可是生死攸關。

    那人說到一半馮孟升的長劍滾成一片光球沒頭沒腦地向著那人罩去那人應付李鴻的心劍已經頗感為難他手腳同揮勁力揮灑之間勉強抵擋了馮孟升與李鴻的攻擊;但這時趙寬已經撲到他二話不說單掌一揮激起一道狂猛的勁風轟然向著那人壓去。

    就算大武士之流突然遇到這三人如此狠命的撲擊說不定在一剎那間也會手忙腳亂何況那人畢竟不算真正的高手。眼見趙寬轟來那人再無餘力應對趙寬的勁力轟破他防禦的氣勁·跟看即將擊到他腦門的那一剎那趙寬勁力微微一斂僅以震勁將對方震昏一面托著那人飛快地往下溜。

    馮孟升自然也不敢怠慢他緊隨著趙寬兩人會合了抱著班繡蓉的李鴻同時一頭鑽進水裡先躲躲再說兩人動作迅到連那個倒楣兒的長相都沒看清。

    果然三人才剛落到水中沒多久空中便傳來了熟悉的強烈氣爆那浩大的聲勢三人一聽就明白是先趕到的正是南極洲怪老——茲克多。三人不敢遲疑同時運功緩緩向著下方深處急潛否則等會兒茲克多往下隨便打上一掌說不定自己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水底下。

    還好茲克多若不是十分確定也不敢這麼亂揮掌他可不願意趙寬死得這麼浪費畢竟還要抓那個胖小子好生問問:此時眼見四面一片汪洋想也知道趙寬躲到水中去了水中視線不清他想找也無處可找除非趙寬突然又提起了勁力否則正如大海撈針。

    這時茲克多目光向著北面一轉他恨恨地罵了一聲轉頭又同著南方加飛去。

    旋即空中又出現了兩個人影高飛來激破氣爆的聲音讓三人藏得更穩了不過李鴻因為體外功力不足再下去未必能護住班繡蓉很快地就又把班繡蓉還給趙寬;而趙寬覺自己要顧兩個人太不划算連忙把剛剛那個倒楣鬼交給馮孟升。三人手忙腳亂換人的同時已經陷入極深天光無法透入所以還是沒人知道剛剛那傢伙到底長什麼模樣。

    這時飛來的則是路天與巴特西兩人他們這時趕到連水面的波紋都已經消失。

    他們剛剛自然也感受到茲克多曾飛來此處眼見四面無人兩人心思轉錯了方向誤以為茲克多已經把眾人擒去這下子他們臉色自然大變又不敢這麼衝去找茲克多理論徘徊片刻只好一轉方向回頭向著皇都飛去。

    當時在紐熬港的一場大戰南極洲兩衛統與新大6兩名大武士合力依然不是茲克多的對手但茲克多畢竟不想結下深仇大恨何況若是當真拚命也未必能在短時間拾奪下四人若引來了新後或王崇獻可就不大好看所以他只對兩方略微教訓一下便大剌剌地飛走。

    雖只如此路天與巴特西想到茲克多仍頗有畏懼兩人這麼一想差倒是便宜了趙寬等人一路上的管制就此鬆散許多也沒人再於在古佛海峽布哨四人帶著一個俘虜在幾分鐘後探出水面一路無阻地向著西面的帕西菲洋飛去。

    ※※※

    無元五三o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四、五千公里的行程說來不近但既然一路無阻眾人雖然飛得不快也只花了一整天的時間便飛到了皇都外海只一時無法決定該如何進入皇都。

    這一路飛來眾人自然已經看清了被打昏的俘虜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恨透了李鴻的鐵門西雲也不知道他為什麼一個人跑來此處還這麼恰好地遇上他們。

    說老實話李鴻若是全力出擊鐵門西雲也未必是對手何況招式一剛一柔的趙寬與馮孟升同時全力攻擊?加上經過這幾日兩人就算功力沒能一瞬間提高馮孟升對於招式趙寬對於氣道的掌控可都又熟練了不少鐵門西雲還不一打便昏?

    一路飛來都是海洋自然不能扔了鐵門西雲三人只好認命就由趙寬帶著班繡蓉馮孟升帶著鐵門西雲一路往皇都飛;中途他倒是醒來過一次只不過馮孟升馬上毫不客氣地把他再度擊昏也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皇都腹地極大不但臨海有漁鹽之利到凱斯山脈間更有大片的平原農牧也十分達。當初會選擇此處定都便是因為這裡是新大6上少有的淨土無論是五百多年前的「第三次世界大戰」或是四百年前持續一百四十九年的「四九戰爭」這兒都幸運地避過了戰火只有在百年前「黑暗十年」時皇都附近才爆了無數場大大小小的戰役。

    不過因為那時早已經邁入「聚能文明」所以人類間的戰鬥一般來說並不會對環境造成永久傷害而那時的高手對這方面也有共識大多遠離平地作戰所以雖然地表也受了戰爭摧殘總算沒有長久的損害。

    因此皇都這片數不清的建築物中裡面居住了將近七百萬人是全世界人口最多的大都會;人多加上繁榮自然是無比熱鬧的大城市相對來說混進去的機會該也不小。

    五人中除去那個昏迷的鐵門西雲不算只有李鴻來過皇都事實上李鴻那時對於皇都也沒多瞭解可是說來也巧李鴻恰好去過「探源大樓」這下子有人領路四人大感放心當下混入向都市中飛行的人潮打算向著目標混過去。

    入城前李鴻已經說過能在高空中飛行穿越的人似乎只有大武士才能這麼做四人張望了半天見確實沒有人離地高飛自然不敢太過招搖乖乖地混入人潮向著都市中飛去。

    但一進入飛行的人潮中四人就傻眼了。除了四面正快飛行的人之外就是一幢幢高聳的大樓其他什麼也看不清楚而人潮的飛行方向似乎早有定規數千人順著一個方向行進沒有一個逆向的也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突然就有一大排向著某個方向轉去似乎他們早就預計好了要轉向。

    幾次身不由己地隨著人潮轉向加上李鴻對於皇都的認識又是一知半解很快地眾人就迷失在人海與樓海之中分不清東南西北。還好眾人總算沒有失散依然聚在一處馮孟升眼見不識路連忙傳音要眾人找個地方落下且商議商議再說。

    不過這兒到有個新鮮的事情馮孟升明明以氣虛托著昏迷的鐵門西雲沒想到四面的人沒有一個多看一眼似乎沒有人對此事好奇或者說他們似乎都很忙沒有人會多望別人一眼。

    李鴻上次來已經有這樣的感受這次在人堆裡一攪和感受更為明顯其他三個人更不用提了看著滿天飛動穿梭似乎自有規矩可循的無數人們都有些傻眼。

    地面上其實也不是沒有人駐足不過確實十分的少畢竟上方是密密麻麻不斷流動的人潮下方連光線都透不大進來待著並不舒服。

    落下地面後眾人望了望天空轉頭往四面張望時馮孟升先大吃一驚地說:「這……怎麼?」

    其他三人不論是否出了訝異的叫聲臉上的神情卻都是十分的驚訝。

    在這最底層的地方四面或坐或臥、零零落落散坐了不知道多少人除了服裝破爛之外一股鬱悶的臭味也撲到了眾人的鼻端連昏迷的鐵門西雲都嗆了一下迷迷糊糊地醒來。

    馮孟升自然不客氣地再一掌把他打昏李鴻看了不忍心地說:「放了他吧。」畢竟是自己對不起鐵門西雲。

    「不行。」馮孟升眼睛睜大說:「放了他我們在這裡的消息豈不是會傳出去?」

    李鴻一想也是只能歎口氣沒再作聲;而趙寬搔搔腦袋突然說:「這兒可真怪啊。」

    「怎麼?」馮孟升回過神來四面打量這才注意到趙寬說的怪異之處。

    在上面看不覺得從下面一望這兒的樓房一樓似乎除了巨大的樑柱之外沒有任何牆壁與遮蓋物就這麼空蕩蕩地拔出近七、八公尺再上面才開始有著大樓的外觀。

    這是怎麼回事?眾人放眼往外望只見一根根孤伶伶矗立在大樓下方的金屬巨柱頂著上方不知道多高的大樓而除了那些金屬巨柱之外就是毫無生氣地坐臥在地面的人們而每個人似乎也不大想與別人接觸一個個離得老遠也沒有人彼此對上一句話。

    李鴻望著望著忍不住說:「探源大樓還有那個大宮殿都不是這樣。」

    「可能只有一部分的區城是這樣。」馮孟升推測說:「這些人……莫非是被放逐的人?不會功夫所以被放在這兒?」

    「說不定功夫是被廢掉了。」趙寬突然向著前方十來公尺遠的一個躺在地上的人走去那個人全身裹在一襲破舊的布袍當中整個頭臉都包了起來按道理說眾人談話的聲音他應該會聽見但他連頭也不轉似乎一點也沒有反應。

    「趙寬?」傌孟升吃了一驚。

    「沒事的。」趙寬往後揮了揮手走到那人附近突然一皺眉退了兩步說:「咦?」

    「怎麼了?」李鴻好奇心起正想掠過去趙寬已經飄了回來吐吐舌頭說:「那人死了幾天了。」

    班繡蓉一聽俏臉微微變色總算沒驚呼出聲。

    李鴻與馮孟升這才明白難怪這兒一股惡臭若不是正逢嚴冬加上狂風不斷飛捲這兒只怕已經臭得讓人呆不下去了。

    不過畢竟不是沒看過死人馮孟升也不怎麼在意只煩惱地問:「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找人問話啊。」趙寬目光放得更遠望向三十多公尺外一個倚著金屬柱的人。

    「不會又是死人吧?」李鴻苦著臉說。

    「可能我比較倒楣。」趙寬賊賊地回頭笑說:「孟升去。」

    「呃……」馮孟升呆了呆看在一旁有女人的份上他沒多爭執扔下了鐵門西雲果真向著另一個躺著的人走去。

    接近那人倒是沒有特殊的臭味只有一種許久沒潔淨身體的酸臭味但那個人雙眼半垂半閉一直沒向馮孟升多望一眼。馮孟升遲疑了一下咳了兩聲說:「這位先生……」

    那人眼精微微一睜向著馮孟升翻了翻白眼沒理會他眼睛又閉上了。

    馮孟升愕然回頭卻見趙寬正揮著手示意要自己再接再厲馮孟升一肚子氣悶只好稍稍提高聲量說:「這位先生可以向你請教一個問題嗎?」

    那人似乎沒想到馮孟升這麼鍥而不捨一瞪眼臉上露出了怒意地說:「去問別人!」說完眼睛又閉上了。

    這下馮孟升可掛不住臉了他呆了半晌才忍著怒意說:「打擾了。」一面悶悶地往回走。

    這邊李鴻臉上是狐疑班繡蓉是訝然趙寬卻是抱著肚子偷笑馮孟升自然立即去找趙寬的麻煩他憤憤地說:「你這個死胖子出什麼主意。」若不是班繡蓉在旁他說的肯定更難聽。

    「你的人緣不佳。」趙寬笑呵呵說:「李鴻去試試。」

    李鴻立即搖手說:「我不要……還不如一路殺過去。」馮孟升的前車之監不遠李鴻才不願受這種氣。

    李鴻這話可不是開玩笑的他對於受辱的排斥感可比馮孟升大多了比較起來他說不定還願意爽快的死了乾淨。

    趙寬也沒再逼李鴻目光轉向馮孟升正想擠兌馮孟升再去試試班繡蓉卻突然說:「寬哥我去試試?」她自覺一路上除了拖累三人之外幾乎沒法幫上任何忙早就想做一點什麼事情。

    可是趙寬一聽立即洩了氣搖手說:「你去不如我去。」一面瞪了馮孟升一眼說:「都是你。」

    怎麼說都是我?馮孟升白了趙寬一眼沒接話不過卻向班繡蓉微笑致意若不是她出言說不定趙寬又想到辦法逼自己去。

    趙寬大搖大擺地走到那人面前望望那人突然彎腰一伸手硬是把那個人拖了起來。

    那人自然是吃了一驚睜開眼結巴地說:「你……你幹什麼?」

    「幹什麼?」趙寬哼了一聲說:「你怎麼還不死?」

    「關……關你什麼事7」那人雖然嚇得結巴但看得出來已經十分生氣只不過看趙寬這麼蠻橫也不敢破口大罵。

    「你自己死不成的話我可以幫你。」趙寬突然把那人往上一甩飛出三、四公尺那人慘叫一聲眼見地面向著自己腦袋飛撞剛閉起眼睛準備摔死時突然又被一股巨力拉轉回來睜開眼又是趙寬那張胖臉。

    只見趙寬沉著臉說:「要不要死快說清楚下次就不幫你了。」

    「不……我沒……要死啊。」那人又驚又怒、滿頭大汗差點說不出清楚。

    「不想死?」趙寬露出陰陰的笑容看起來十分邪惡地說:「那就老實回我的話。」

    「你……你要問什麼?」那人憤憤地說。

    「這兒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像你這樣的活死人?」趙寬倒是問起了別的事情。

    「這……」那人訝異地打量了一下趙寬這才沒好氣地說:「關你什麼事?」

    趙寬二話不說又把他往空中一扔那人扎手札腳的落地前趙寬才又一把抓住惡狠狠地說:「是我問你懂不懂?」這一下四面衣著破爛的人們似乎也注意到了這兒的事故一個個訝異的望著趙寬這群不之客臉上都多了點慌憂。

    「這……我們是被廢了功夫放逐下來的。」那人似乎十分不願意回答這句話一面說一面滿臉氣憤。

    「你們犯了什麼法?」趙寬皺眉說:「殺人越貨?」

    那人遲疑了一下似乎不願回答;趙寬一皺眉右手一動似乎又要把他往空中扔那人連忙說:「我說找說。」

    趙寬的手才停了下來那人這才不情不願地說:「我們犯了『濫用武技』的法令。」

    「濫用武技」?趙寬可沒聽過這個名堂他想了想才說:「怎麼個濫用法?」

    「多了。」那人既然說出口似乎也不打算隱瞞他悶悶不樂地說:「飛行違規、搏鬥傷人、以武技犯法等等都算在內。」

    大概瞭解了但卻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法規故鄉買弭城可沒有這樣的規定。趙寬接著說:「那你們吃什麼怎麼過日子。」

    那人指著西方說:「晚上到那兒會有食物放。」

    趙寬點頭說:「所以……這兒算是一種監牢羅?」

    「這麼說也可以。」那人苦中作樂地慘笑說:「算是無期徒刑的牢房。」

    趙寬微微皺了皺眉眼神中閃過一絲怒意隔了片刻才說:「生病呢?死亡呢?

    有人管嗎?」

    「看看運氣吧。」那人既然已經認命地開了口說的也越來越多:「隔一段時間會派出人來巡邏重病的人或是屍體才會被帶走。」

    趙寬思忖了一下才說:「那麼……你以前也能在空中飛行了?」

    「當然。」那人無奈地笑了一下說:「除了小兒皇都豈有不會飛的人?」

    「請教個問題。」趙寬說:「飛上去之後我們要如何才能飛到探源大樓?」

    「探源大樓?」那人露出了有著些許茫然的目光半閉著眼說:「好久以前的事了我得想想……先沿著這條路往西飛然後慢慢換到左數第三條上數第五條……」

    「等等。」趙寬愣住了訝異地說:「連飛哪一條都有規定啊?」

    「當然。」那人瞪了趙寬一眼隔了片刻才說:「要從第三個街口左轉就得排到第三條;上數第五條是表示你是要跨區飛行。」

    趙寬傻眼了他馬上回頭對馮孟升招了招手。

    馮孟升沒想到趙寬居然用暴力嚇唬人更沒想到居然有效他正一肚子鬱悶沒想到趙寬突然找起自己他無奈之下依然向著那兒走過去不過望著那人的臉色自然不會太好看。

    趙寬見馮孟升接近了他向著傌孟升呵呵一笑說:「我覺得他該把整個空中道路規則先說一遍然後再說怎麼過去。」

    那找我過來幹什麼?馮孟升正莫名其妙趙寬已經解釋了:「你現在記性該不錯吧?交給你了。」

    「什麼?」馮孟升愕然問。

    「你一五一十地把記得的說出來。」趙寬向著那人惡狠狠地說:「否則把你帶到上面再扔下來。」

    那人暗暗也感寬到趙寬似乎只是威嚇而已不過既然開了口他也就緩緩地說了出來。趙寬放開了抓著他的手興致缺缺地轉身離開把這個麻煩的事情丟給馮孟升。

    趙寬走回到李鴻與班繡蓉身旁也沒說什麼只一屁股坐了下來不過平時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

    班繡蓉也在趙寬身旁坐下輕聲說:「怎麼了?寬哥。」

    「沒什麼。」趙寬搖搖頭歎了一口氣說:「天下之事何其多豈能一一管得?」

    剛剛的對話李鴻自然也聽在耳中他走近兩步想了想才說:「我倒是覺得沒什麼好管的。」

    「哦?」班繡蓉轉過頭微笑說:「李二哥可以說說看嗎?」

    李鴻見班繡蓉這麼輕鬆自在地向自己問話不禁有些洩氣……經過了那幾天她都不會覺得有些不同嗎?李鴻遲疑了一下才說:「總之先管自己的事。」

    班繡蓉的眉頭微微皺了皺露出不大明了的表情沒想到李鴻卻是別過頭沒接著說下去。班繡蓉目光望回趙寬眨眨眼吐吐舌頭露出一絲調皮不過整個動作還是十分的柔和。

    見到班繡蓉的表情趙寬也定下了心他呵呵一笑說:「別擔心我沒事。」

    「嗯。」班繡蓉點點頭說:「我知道寬哥不會煩惱太久的。」

    雖然不知道對與錯、是與非但把人放在一個這樣的地方任其無人聞問的老化、死去這樣真是正確嗎?趙寬心中思索著突然回想起曹家境內兩個小女孩的事情……當時吳耀久說曹家一聽之下當場把那個城市管理人廢了並嚴令禁止城市管理人利用職務之便偷雞摸狗聽起來事情似乎已經解決了但實情真是如此嗎?

    趙寬苦笑搖頭天下事當真是管不完但李鴻說的也沒錯自己身上都一堆事情還沒處理妥當……南大6怪老愣品·茲克多也不知道為什麼纏定了自己是因為自己練成功了嗎?還是為了那本《路南日記》?若是為了《路南日記》就好辦了到時還他就是了只怕不是……

    搖搖頭趙寬又想起「柱國先修」的事情。自己師父班彤居然會知道這個口訣實在是件莫名其妙的事情而且這功夫居然是無皇一脈的高深武技後來失傳了不說居然演變成修練此功的人必須宰了這可真正是莫名其妙了若是見到了那個無皇五世非得好好問個究竟不可——只不過要不要說出自己練過此功可得好好考慮一下。

    另一邊李鴻說了那段話之後避開了班繡蓉心神不定地走遠了幾步這才頗有些後悔自己又說了沒頭沒尾的話了不過她說不定想想也會聽得懂……至少趙寬就一定能瞭解。

    聽趙寬和馮孟升說他們似乎把天下的高手都惹來了。李鴻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有三分得意地想縱然大家的功力還不到但似乎已經頗具有影響力了若有一天真能與天下高手爭鋒那才是一大樂事無論如何加緊修練該是不二法門。

    李鴻揣想片刻神色突然又是一緊……自己還有兩件事沒辦妥一個是雪梅的恩情總要想個辦法回報;另一個就是一會兒要去見的無皇五世真沒想到奔來跑去現在又要去見那位老者了。

    當時無皇五世為了救自己向合成*人交出了所謂的「繁類訊號關聯器」這東西若是對他重要自己一定要想辦法幫他取得也算還他這次的恩情只不知道……是不是舊大6才有?自己可能真得去一趟了。

    李鴻突然想到此事尚未與趙寬等人商議過他轉過頭正想走向趙寬的時候卻見趙寬突然望著班繡蓉說:「繡蓉又這些東西還是放你那兒吧。」

    李鴻見他們師兄妹突然說起話來只好閉上嘴等候他們說完。只見班繡蓉似乎有些訝異地說:「寬哥帶著不是比較安全嗎?」

    「難說。」趙寬扮個鬼臉說:「我這功夫越來越怪說不定有天什麼都撐破了到時候東西丟光光。」

    班繡蓉抿嘴笑了笑說:「那樣多難看。」

    「你別看就是了。」趙寬瞪了瞪眼忍不住也笑了出來說:「好像真的不大好看唔……曹家軍的衣服鬆垮垮的那種衣服可能比較合適。」他一面說一面開始解開身後的包裹將從老家帶出來的師父遺物那個怪金牌以及沒打開過的盒子遞給了班繡蓉至於那袋金幣當時趙寬想來想去覺得礙事就沒帶出來了。

    但就這兩樣其實也不怎麼輕還好班繡蓉雖然舉止輕雅柔和也不是個嬌弱女子她一面接過一向含笑說:「曹家軍的衣服不是五顏六色的嗎?」

    「當然不用那麼亂七八糟。」趙寬呵呵笑說:「選一個顏色就好羅嗯……」

    「黑色?」班繡蓉忍不住經笑說:「看不出來髒。」

    「正是、正是……」趙寬哈哈大笑說:「知我者繡蓉也。」

    李鴻看趙寬與班繡蓉兩人聊得愉快不知怎麼突然有些氣悶又有些輕鬆本來不該一起出現的情緒一起出現突然間雪梅的神情浮現在李鴻的眼前他心頭一亂連忙把腦海中的事情全部拋開乾脆專心運行著功夫反正多練功總不算錯。

    這麼一來李鴻思索著當時路天與巴特西說的話似乎自己該有辦法運行兩把氣劍?反正李鴻運功也不怕被人感知索性練起功夫倒是忘了要與趙寬商量的事情。

    趙寬見到李鴻腦門上迅浮現了一把心劍忍不住嘖嘖地說:「我練的功夫若是這個多好?躺著就可以殺敵了。」

    李鴻聽在耳中忍不住又好氣又好笑自己覺得這樣沒有打鬥的趣味趙胖子倒羨慕起來了?不過他這時正在胸腹間凝結第二柄心劍沒空回嘴只好由趙寬胡說。

    班繡蓉聽趙寬這麼說她倒不以為意趙寬本就是有名的懶人一個她目光轉向馮孟升見馮孟升與那人越聊越是開心兩人滔滔不絕的對話班繡蓉不禁有些訝異稍微注意了點只聽那人正對馮孟升說:「……那不多……所以這些東西都是有控制的像毛製品、乳製品都很保守肉類當然更小心了……」

    聊到哪去了?班繡蓉睜大眼睛訝異地回望著趙寬卻見趙寬苦笑說:「算了反正不趕時間讓那個有雄心壯志的傢伙瞭解多一些就是了。」

    有雄心壯志的傢伙?班繡蓉好奇的又望了馮孟升一眼轉回頭望著李鴻見他腦門上的心劍正閃動著光華在光影映照下他半閉著眼睛似乎正凝神內斂不知道在幹什麼班繡蓉好奇心起不禁多望了幾眼。

    隔了片刻卻見李鴻剛剛在頭上亮的心劍突然在身旁轉了起來兩另一團光華又重新在他頭頂上凝聚班繡蓉訝異地說:「李二哥可以製造兩把出來啊?」

    「不知道有沒有這麼簡單。」趙寬笑嘻嘻的望著李鴻說:「不過他功夫越高越好以後我就可以退休了。」

    「慢慢看吧。」趙寬心念一轉卻聽到馮孟升正與那人聊到武士團的組織趙寬不禁好笑剛剛那傢伙一句話也不肯說沒想到話匣子一打開居然是這麼的滔滔不絕?

    回頭望過去李鴻腦海上的那團劍氣正逐漸成形但似乎又在閃動間頗有些不穩定的感覺與前一把心劍比起來似乎有很大的差異趙寬微微皺眉心中頗有幾分擔心這功夫聽說只有王崇獻會就算李鴻修練了「天下玄功反掌易」的「柱國先修」說不定也不容易練成若是這麼強練下去練出問題可麻煩。

    想到這裡趙寬突然傳音給馮孟升說:「聊夠了沒?走人啦……」

    馮孟升耳際突然響起趙寬的聲音他一愣想想確實也不能這麼無止盡地聊下去便找了個段落笑說:「我們也該走了不知您如何稱呼?」

    那人這時似乎反而有些失望不大情願地說:「我名字是穆林·列多可以直接叫我穆林。」

    「好。」馮孟升點頭說:「穆林我若是有辦法一定會幫你離開這兒。」

    「多謝多謝。」穆林感激莫名地說:「記得怎麼去『探源大樓』嗎?我再說一遍好了。」

    「等等……」馮孟升止住了穆林思索了一下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說:「沒問題我都記得了。」

    「真的?」穆林連連點頭說:「太厲害了太厲害了。」

    「再會。」馮孟升轉過頭正向著趙寬等人邁步時李鴻腦門上的氣勁突然一爆倏然間往外炸了開來。

    除了一聲巨響之外免不了龐大的氣勁往外直揮連班繡蓉都定不住身子何況穆林·列多?只兒他驚呼一聲往外飛翻了出去。

    這時馮孟升也顧不了他了他大驚失色地說:「糟了。」

    李鴻回過神恰好聽到這一句他臉上頗有些尷尬這下確實糟了。

    「快走吧。」趙寬也變了臉色李鴻這一下可算是招來了天大的麻煩沒什麼好多說的當下趙寬托起班繡蓉馮孟升提著鐵門西雲三人立即往上方急飛卻不知來不來得及脫身。

    第三章科技之都

    李鴻這一下果然驚動了皇都的高手沒過多久空中馬上傳來迅疾的破空聲似乎正有人急急飛來不過在眾人與那人之間還有密密麻麻好幾層的飛空人牆正川流不息地在空中移動那人一時之間也看不出來下方的狀態而三人也迅的混入人潮連頭都不大敢抬。

    不過還有一樁難辦的事情班繡蓉與鐵門西雲兩人並非靠著自己的能力飛行為了避免引人注目趙寬與馮孟升需要多提出幾成功力來控制兩人的飛行狀況。趙寬還好班繡蓉至少是清醒的能自己維持一定的動作渾身軟趴趴的鐵門西雲可讓馮孟升頗為頭痛不只得讓他身軀保持直線、手腳腦袋也不能隨處亂晃至於眼睛是閉著的問題就只好先不去理會了。

    不過馮孟升正頭痛時趙寬突然傳音過來一句話:「還帶著他幹什麼?」

    馮孟升一愣這才想通剛剛李鴻那一下八成已經暴露了身份確實沒有必要帶著鐵門西雲……剛剛一急倒是沒想到。馮孟升這下可又一肚子悶憤然回傳:

    「死胖子你又不早說?」

    「忘了。」趙寬呵呵笑了笑這才傳音說:「你去怪李鴻。」

    罵李鴻又有什麼用?馮孟升只能苦笑搖頭轉過頭卻見李鴻正往上望眼中露出了複雜的神色馮孟升自然而然跟著抬頭他身子一震連忙低下頭心中暗叫僥倖。

    李鴻與馮孟升目光穿過人群的縫隙見到上方高空中一人白衣勝雪的飄立在上方目光正向著下方數千萬的人潮搜尋臉上的表情也正漸漸轉變為幾許無奈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時縱放李鴻離城的大武士——雪梅。

    事實上李鴻的氣勁雖然驚動了不少高手不只是大武士、武士官就連基層的皇家武士感受到的人也不少不過李鴻的內息不像趙寬與馮孟升這麼有特色感應起來與一般皇都正統的武技差異不大畢竟「氣劍心訣」與皇都武技出於一脈同質性極高。

    當然若是距離更近散出更多內勁的話有部分的人會察覺到李鴻的內勁興一般武技的差異之處但若非對「氣劍心訣」有足夠瞭解的人也未必能看出李鴻練的是何種內功。

    所以其實馮孟升帶著鐵門西雲倒是做對了只不過他與趙寬一時都不知道連感受內勁也這麼的複雜畢竟他們自己只要一運功對頭就衝了過來實在也嚇怕了。

    至於雪梅則不但對「氣劍心訣」這個功夫有基本的瞭解對於修練之後的李鴻內息更曾有更深刻的接觸所以她才會在第一時間趕到否則單是這樣的一個氣爆未必會引來武士團的干預更別提大武士了。

    空中的雪梅心中不禁狐疑那三個十分倒楣的年經人真敢跑來皇都嗎?他們是來送死的嗎?還是自己感覺錯了?雪梅苦思不解目光掃過來掃過去眼看下方人潮成千上萬自己大概是找不出他們了……她歎了一口氣轉身向著西邊的皇宮飛回。

    在人群中往上偷望李鴻可以看清楚雪梅的神色雪梅剛到時那又驚又喜的表情他自然都看在眼中李鴻多想直接在她面前現身別讓她這麼失望地離開;但李鴻心裡有數真的讓雪梅知道自己回到皇都只不過讓她為難而已如果可能的話還是悄悄地來、悄悄地走別再讓她困擾了。

    想到這裡李鴻的心情整個低落下來望著雪梅飄然而去的身影李鴻只能對自己說:也許……只有當自己不怕任何人的時候才能自由自在地與想見的人碰面吧?

    隔沒多久馮孟升見李鴻緩緩的低下頭他才抽空往上望了望見雪梅的身形已經消失馮孟升稍稍鬆了一口氣開始仔細觀察起這一條條的空中道路。

    剛剛與穆林長談之後對於怎麼在皇都穿行馮孟升已經有了概念畢竟「神算無遺」不是練好玩的馮孟升固然還沒能精準的預測事情但過目、過耳不忘卻已經是基本的功夫也因如此趙寬才會把這件事情交給馮孟升。

    馮孟升打量片刻果然現大樓與大樓之間巧妙的有一條條不同顏色的淡淡光束在空間中交錯穿插編織成了一道道寬廣的空中通路道路與道路之間固然可以互換但幾乎每過一個路口眾人就自動組織好自己的路線準備著下一次的轉向所以飛到半途之中轉向的人確實十分得少。

    每一個空間道路幾乎都預告了之後轉向的方式左右內外側表示自己將於多少個街口後轉向高低上下則代表了再下一次轉向的預告因此同一排的數百人傳入一條街道時自然而然會轉向平排將剛剛的上下之分轉換為左右之別接著每一排又自動向著上下分開預告著下下次的轉向。

    這樣的方式若不是深為熟悉道路幾乎是沒辦法在這種地方飛行馮孟升一時之間自然不可能搞清楚每一條街道的變化但他卻已經牢牢記住從這兒到「探源大樓」一路上轉換的規則所以總算不負眾望的帶領著眾人直飛「探源大樓」。

    眼看著目標物出現馮孟升自然有三分得意但同時他卻突然想到皇都這個做法看來繁複擾民卻是十分的聰明這麼多人在空中飛行本就需要一些規則依循否則只能看到一團數千人在空中穿來閃去飛起來想必十分痛苦。

    另外一個極大的優點卻是悄悄地藏在規則之中——任何人想混入皇都恐怕都不是一天兩天能辦到的;如自己現在除了「探源大樓」外也沒法飛到任何的地方這個辦法可真不簡單啊……想到這兒馮孟升不禁有些心驚。

    「欸?到了?」趙寬本來頗高興自己不用花大腦就這麼跟著馮孟升轉啊轉沒想到轉得頭都有些昏了直到馮孟升停了下來趙寬才突然現前方「探源大樓」四個大字他可頗有些意外。

    眾人隨著馮孟升一起落到地面飄落的地方距「探源大樓」並不算遠這兒與剛剛遇到穆林那兒的大樓設計完全不同從上到下是個完整的建築物底層並沒有奇怪的設計。其實除了剛剛那一區方圓兩、三公里內皇都其他的大樓其實也都算正常所以那兒該是特別安排囚禁失去武功的人才如此設計。

    趙寬與班繡蓉四面打量著整潔、乾淨、一塵不染的道路與建築物讚歎著路旁的花樹與裝飾品覺得十分新鮮就算第二次來的李鴻因上次未能細細打量這時自然也是東張西望增長閱識。

    可是馮孟升這下可困擾了身旁這個昏迷的傢伙怎麼可能帶得進大樓?他忍不住說:「我找個地方扔了他羅?」馮孟升一面東張西望想看看有沒有垃圾堆之類的地力不過皇都確實不一樣連丟垃圾的地方都藏得十分妥當根本看不到。

    因不知道眾人的形跡其實還沒敗露趙寬也沒有意見點點頭說:「那就扔遠一些找個沒有人的牆腳塞下去吧?」

    這兒雖然不像剛剛那個地方這麼熱鬧但空中還是來來往往有不少人不過大部分的人都在空中出入地面上的人反而比較少馮孟升找了半天終於找到個比較無人的大樓防火窄道當下在鐵門西雲的腦袋上再重重敲了一記把人扔了進去。

    一切妥當三男一女這下便大大方方地向著「探源大樓」的入口大門飄了過去。

    「探源大樓」除了那個金字招牌外設計與一般大樓差異並不多也不算特別高五、六十層的建築物只有正中央——也就是六、七百公尺高處建了個大型的入口與一般的建築物各層還有小型出入口的設計人不相同。

    趙寬帶著班繡蓉隨著馮孟升與李鴻輕輕鬆鬆飄上了大樓中央大門前的平台四人一落地兩扇玻璃門緩緩而開裡面探出的光芒柔和地灑到了四人的身上。

    果然是個很厲害的地方。趙寬、馮孟升、班繡蓉第一次來也是這輩子第一次見到自動門三人面面相覷都有些傻眼反而是李鴻熟門熟路先往前邁步一面說:「我記得不是這一層好像在——」

    李鴻說到一半甬道內的燈光突然一變出現了紅色的光芒而且正在迅閃動著似乎這兒起了什麼變化四人同時停下腳步有些慌張的四面張望。

    突然間前方不知從哪兒突然轉出了一個穿著整齊、面容端正的中年人臉上掛著笑容往四人邁步一面說:「不好意思幾位的身份有些特殊我們得查詢一下。」

    特殊?四人作賊心虛臉上的神色都有些變化但這時已經是入了虎穴就算立即轉身逃命只怕也逃不出皇都趙寬橫下了心往前踏出一步說:「很好我們也何問題想找人請教。」

    「四位請到這邊來。」那個中年人臉上一直是和氣的微笑伸手一引說:「請進。」

    四人走近卻見到甬道旁有個門戶裡面是個長寬約五公尺的寬闊房間放著幾個看似是軟布做的椅狀物房中輕送著柔和的音樂聲若有似無的淡淡香氣更是讓人全身放鬆總而言之整個房間的格調看起來十分舒適。

    四人魚貫而入那人隨著進門入口門戶便無聲而和緩的關閉起來。這麼一來豈不是被困在一個沒有出口的斗室之中?馮孟升立即停下了腳步考慮要不要立即往外撲去。

    趙寬適時輕輕一拉馮孟升緩緩搖了搖頭;馮孟升想了想確實也不敢妄動對方若是歹意也不用對自己這群人這麼客氣自己若一個莽撞衝出去說不定反而壞了大事。

    「諸位請隨便坐。」那人十分慇勤地招呼四人等四人都在那軟綿綿的舒適椅子坐下之後才坐到對面轉頭向李鴻微微一笑說:「這位是李鴻先生?」

    他怎麼知道的?李鴻吃了一驚猛一個蹦了起來腦門上的心劍一瞬間凝結成形騰騰欲動。

    「別誤會。」那人的臉上看不出來一絲驚慌依然笑容可掬地說:「只要進過『探源大樓』的自然會被記錄下來。」

    看起來好像沒事?李鴻轉回頭見趙寬與馮孟升似乎都沒動手的打算才慢慢坐回位子心劍重新納入體內。

    「至於三位不但是第一次來整個西大6連線體系中都沒有三位的資料單從形貌以及相關資訊來推測該是班繡蓉小姐、馮孟升先生、趙寬先生?」

    才剛進入門對方就把自己全摸透了四人不禁作聲不得那人頓了頓見四人都沒開口他才接著說:「這麼說應該沒錯了……對了我是合成*人隆尼司請四位多多指教。」

    指教啥?指教你如何逃命嗎?趙寬忍不住好笑呵呵說:「隆尼司先生才該多多指教。」趙寬可不知道對方是姓隆還是什麼亂七八糟聽說西方流行復古古怪名稱越來越多何況對方是合成*人?那更是一點把握都沒有了便索性三個字全叫。

    隆尼司微微怔了怔似乎對趙寬的回答頗有些迷惑停了一剎那才說:「不敢當

    ……我在這兒先解釋一下我們與皇都之間彼此並沒有管理或統屬的關係所以皇都對諸位雖然下了擒殺令並不代表本大樓對諸位有惡意但禮貌上我們必須通知他們諸位來訪。」

    這不是完蛋了?馮孟升忍不住說:「沒有必要告訴他們吧?」

    「除非諸位來的理由經我們判斷之後認為不應告知否則……」隆尼司有些惋惜地說:「我們只好一面請諸位離開一面通知武士團估計他們會慢上二十秒左右也許諸位還來得及離開皇都。」

    見鬼了二十分鐘都未必夠。李鴻冷目望向身旁的好友只要兩人決定動手他的心劍有把握在一瞬間直取隆尼司的腦袋。

    不過他望來望去卻見趙寬興馮孟升似乎都沒打算動作李鴻也只好強迫自己忍了下來只見馮孟升與趙寬對視一眼馮孟升開口說:「我們是來見無皇五世的。」

    隆尼司停了一秒似乎正整理著訊息接著才說:「無皇五世?你們與他約好了?」

    「可以這麼說。」馮孟升說:「皇儲替我們約的您可以向無皇五世探詢。」

    「無皇五世現在處於斷絕外訊的狀態我們無法詢問。」隆尼司又沉吟了一下才接著說:「而且就算諸位是來拜訪無皇五世我們也有必要通知武十團不過他們該不會進來這兒抓人。」

    那算什麼?別說救吳耀久了連出去都沒辦法。馮孟升臉上也露出了慌急心中暗罵吳耀久害人不淺這兒的規矩既然如此怎麼還叫大夥兒來此會面?八成那個草包根本沒搞清楚這兒的狀況這下可真是自投羅網了。

    就在這時趙寬突然一笑說:「原來如此不過除了這件事之外我們來此還有一個目的。」

    隆尼司目光轉過來微笑說:「趙寬先生請說。」

    「舊大6算是合成*人現在的根據地吧?」趙寬一臉輕鬆地說。

    隆尼司眼中的光芒微微閃動點頭說:「可以這麼說。」

    「可否請教阿佛6塊與猶阿6塊那個地方比較重要?」趙寬不疾不徐地說:「據我所知該是猶阿6塊吧?」

    隆尼司這次停了更久似乎在揣測趙寬的意思隔了片刻才又重複地說:「可以這麼說。」

    「呵呵……」趙寬點頭說:「所以南極洲雖然侵擾阿佛6塊諸位覺得還可以忍受?」

    隆尼司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望著趙寬說:「這點我們自有對策但仍希望趙寬先生能直接說明。」

    「好。」趙寬心中一點把握也沒有但臉上卻是一派笑意說:「那麼你們可知道……藏身於猶阿6塊的天下第一高手什麼時候會扯你們後腿?」

    這話一說隆尼司整個人條忽間靜止下來連偽裝的呼吸胸腔起伏都完全靜止彷彿在一剎那間變成了一座雕像但他的目光卻一直凝注在趙寬的臉上目光深處似乎正迅疾閃動著極高頻率的微微閃光。

    如果這是合成*人驚訝的表現那想來隆尼司這下可真是嚇了一跳。其實不只隆尼司李鴻與馮孟升兩人眼睛也睜得老大不時偷瞄趙寬不知道他怎麼掰出這一套故事難不成他說的還是真的?

    趙寬自己的心中自然也是七上八下當初被茲克多捉去練功夫曾聽到茲克多與新後商議如何瓜分舊大6其中兩人就曾提過有個絕代高千隱藏在猶阿6塊趙寬雖然聽得莫名其妙卻也把大概重點記在腦海當中眼看著合成*人下一步就是通知武士團趙寬逼不得已只好編個奇怪的謊來騙人至於能不能騙下去那就看著辦了。

    隔了好一會兒隆尼司才又開始呼吸神色也慢慢恢復正常簡單地說就是突然又變得像人了。只聽他緩緩地說:「我們完全無法評估出趙寬先生得知此事的原因但依然選擇相信您知道此事的部分狀態請您繼續說。」

    「很好。」趙寬本就不怕對方不信除非茲克多與新後兩人根本在胡謅問題是後面的謊言能不能騙下去;趙寬吸了一口氣點頭說:「那位絕代高手的名稱我並不情楚但我確定一件事不用多久他便會出關到時不待新後進攻他也會席捲整個猶阿6塊合成*人劫難將臨。」

    隆尼司聽到這裡卻又沉得住氣了他緩緩說:「那人何時出關?趙寬先生又是如何得知?」

    終於到了重點了趙寬心中打鼓臉上卻裝的輕鬆往後一仰陷入軟綿綿的椅子裡呵呵一笑說:「待我們安全離開的時候為感謝諸位的幫忙會告訴諸位確切的時間。」趙寬頓了頓接著說:「至於消息來源我是從愣品·茲克多那兒聽來的。」

    「愣品·茲克多?」隆尼司似乎又吃了一驚:「趙寬先生認識那位?……他來新大6的目的就是為了找您?」

    「是啊。」趙寬漫天撒謊說:「他似乎想抓我去幫那個高手我可沒興趣既然打不過他只好逃命。」

    「那對鬧翻快一百年的兄弟要重新合作?你確定?」隆尼司這次受到的震撼似乎更大了他直瞪著趙寬額頭上居然傳出了極輕微的嗡嗡震動聲也不知道是不是神經運算趕不及了。

    兩兄弟是什麼意思?趙寬差點傻眼茲克多與那個大高手是一家人?自己吹牛不打草稿居然蒙到了這種消息……趙寬轉念一想自己隨口胡謅沒想到隆尼司這麼受驚他不敢再編下去轉過話頭:「我想諸位應該願意幫忙稍作遮掩讓趙寬能留得一命吧?」

    「這可是牽連全世界的大事啊。」隆尼司急急地說:「這件事必須立即告訴王席趙先生可願意做見證?」

    這還得了?趙寬忙揮手說:「當然不行諸位最好也別跟他們說更千萬不能說是我說的。」

    「其實趙先生帶來這個消息諸位的擒殺令不過是小事一件。」隆尼司說:「路南後人與合成*人數百年來一向交好這件事情反而對新大6、聖殿方面比較重要。」

    路南後人?趙寬只差沒跳了起來那本《路南日記》撰寫人的後代?自己還帶在身上哩……日記上說他將幫助合成*人對抗聖殿莫非是真的?他的後人是不是一個德行?這下子自己撒的謊可真是不小。

    馮孟升在旁聽得本來已經目瞪口呆聽到「路南後人」等聽不懂的東西才稍稍回過神來恰好覺趙寬呆住了他只好接口說:「總之這件事情我們稍後再說還希望諸位體諒。」

    這話倒是接得恰到好處只見隆尼司歎了一口氣說:「既然如此諸位且稍坐片刻容我們稍作商議。」話一說完隆尼司也不等趙寬或馮孟升答覆轉頭向著門戶走去只見那扇門倏然而開待隆尼司走出了門外又緩緩關閉了起來。

    就這麼等啊等的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這兒不見天色四面密閉眾人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少時間不過算來算去少說也過了一個小時。

    眾人聽說合成*人科接高明深怕屋中藏有什麼監視聲息的機器說不定連傳音也能夠察覺這一個小時眾人除了偶爾聊些言不及義的話題也不敢談什麼重要的計劃還好趙寬健談拉著眾人東扯西扯也這麼耗掉了幾十分鐘。

    但既然有所顧忌聊起來總不能盡興不久前連趙寬也懶了他不再說話躺在軟綿綿的椅子上半閉著眼打盹。

    班繡蓉別的沒有耐性特別足加上她功夫不夠什麼忙也幫不上坐在趙寬旁的她微微側著頭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麼。

    李鴻則早就開始運起功夫不久前失敗的功夫他雖然不敢再來一次總可以練練功吧?李鴻運轉起「氣劍心訣」的修練功法運轉著真氣總之增加內息的修為總是正確的辦法。

    馮孟升卻是逐漸沉不住氣了他心中各種想法此起彼落想到新大6與南極洲之爭想到不久前聽到穆林所說的皇都規矩這就讓他定不下心了何況「猶阿6塊」

    有個天下第一高於的事情他更是十分好奇問題現在又不是詢問趙寬的時機馮孟升忍了半天終於站起身來在斗室中踱步。

    這個房間雖然不小但放了幾張舒適的大椅子能走的地方就不多了馮孟升走沒幾步接近門口的時候門突然緩緩開啟馮孟升一怔退開兩步卻見門外空無一人隔沒幾秒又緩緩關了起來。

    這可新鮮了馮孟升又往前走一步只見門又倏然而開馮孟升探頭往外一看突然叫了一聲說:「嘎?」

    怎麼了眾人的目光都轉了過去卻見馮孟升回過頭訝異地說:「外面不一樣了。」

    什麼意思?李鴻稍稍收斂了體內內息的運行起身向著門口走跟著往外探頭。

    「怎麼個不一樣?」趙寬倒是懶洋洋的能動嘴就不想站起來。

    「大門不見了?」李鴻先一步踏出門外在門外驚訝地說。

    班繡蓉也好奇起來走過去看了看睜大眼回頭說:「寬哥來看看嘛。」

    「懶得看。」趙寬躺得舒服動都不動只搖頭說:「連機器都會說話還有什麼好稀奇的?」

    班繡蓉噗嗤一笑無奈的走回來瞅著趙寬說:「外面真的整個都變了。」

    比較膽大的李鴻整個人走到門外打量一面說:「門變成一個個小窗戶是怎麼回事?」

    馮孟升還站在門內說:「或者那個門口關上了鐵格門所以看起來像是窗戶……

    但怎麼牆壁的顏色、上面的燈光都不一樣了?」

    李鴻自然回答不出來正打量的時候那扇門緩緩的又要關了起來馮孟升一驚連忙叫:「李鴻快進來。」

    李鴻也嚇了一跳連忙閃身往內飄一瞬間回到房間之中這才安心地看著房門慢慢關上。

    「這又是怎麼回事?」馮孟升停了幾秒再走到門前門卻又不理會他了並未隨著他的接近而開啟。

    馮孟升上上下下地望來望去趙寬已經開口說:「孟升你別這麼好奇一會兒直接問那位隆尼司如何?」

    馮孟升才想說話身後的門不知為什麼突然又開了馮孟升回過頭卻見隆尼司臉上掛著笑容邁步而入跟著門又緩緩關閉。

    「商議的如何了?」趙寬咧嘴一笑說。

    「我們已經做出決定。」隆尼司點頭說:「諸位來此之事可以替諸位保密但諸位離開前務請把該說的事情說清楚。」

    「沒問題。」趙寬點頭說:「既然如此我們可以去見無皇五世了?」

    「還不行。」隆尼司搖頭微笑說:「我們先安置個地方讓諸位休息也許數日內無皇五世願意見客自然會通知諸位……諸位請隨找來。」

    話聲一落隆尼司轉身面對門口那道怪異的門再度打開隆尼司先踏出門外。

    馮孟升正想問問剛剛門外生了什麼事第一個隨著隆尼司踏出門口上下一張望他忍不住輕噫了一聲一時說不出話來。

    緊跟著馮孟升走出來的李鴻臉上也露出了訝異的神色腦袋四面轉著頗有些不可置信地說:「又……又變了?」

    又變了?趙寬與班繡蓉踏出屋外只見外面的通道變得比較狹窄兩方望過去不但沒門也沒窗看起來都只是個可以拐彎處甬道的兩側一間間的房間並排著每一間上面都沒有記號也看不出來裡面放著什麼東西。

    不過至少可以確定一件事情現在的甬道與剛剛的通道完全不同不知道在同一扇門進出之間怎麼會產生這麼大的差異?

    隆尼可沒回頭不知通眾人的表情他轉身向著甬道的一端走一面說:「諸位請跟我來。」

    馮孟升加快一步在隆尼司身旁說:「請教一事這……怎麼與進去前完全不同?」

    隆尼司腳步沒停詫異地轉頭說:「怎麼說?」

    跟我裝糊塗?馮孟升忍住氣說:「就是這兒啊剛剛明明還在入口處的通道怎麼……」

    「喔……」隆尼司恍然大悟地說:「諸位沒見過電梯?」

    電梯?四人面面相覷隆尼司點頭說:「剛剛諸位休息的地方就是這兒其中一個待客用電梯。」

    總而言之還是總不懂馮孟升正想著該怎麼問隆尼司接著說:「諸位進樓的地方是二十六褸現在是地下十三樓剛剛我還沒到之前李鴻先生走出來看到的地方是一樓。」他對眾人的行動果然一清二楚。

    原來如此那個門戶可以在不知不覺間把人傳送到不同的樓層?馮孟升點頭說:「科技的力量果然太不簡單我們遠在東大6完全沒想到有這樣的技術。」

    隆尼司沒料到馮孟升完全會錯意他一笑說:「不過是抵抗小反作用力的技術進步了些能使移動中的電梯重力值維持在百分之五的誤差範圍之內消去加度改變時的感受諸位若是仔細一些可能會察覺到微微的震動。」

    到這兒已經聽不懂了馮孟升苦笑一下退後兩步停下對話搖頭對趙寬低聲說:「有這樣變換空間的技術豈不是移哪兒都十分方便?」

    「不大對勁。」趙寬一面走皺皺眉說:「空間與重力有關?」

    「他是這麼說的啊。」馮孟升說:「除非他騙找?」

    「李鴻。」趙寬回頭說:「你以前見無皇五世的時候有用過這東西嗎?」

    李鴻搖搖頭說:「沒有樓層間有地方可以通行雪梅是帶我用飛的。」

    趙寬也搞不懂只好姑且信之沒過多久隆尼司停在一個房間前回過頭說:「諸位請進經面應該已經改成適合諸位暫居的地方了。」話聲一落門口倏然而開。

    四人隨著隆尼司站在門外才現裡面是個長方形的空間正對面有兩扇門左右則各有一扇屋內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隆尼司見狀微微一皺眉停下腳步說:「諸位請稍候。」

    就在這時奇異的事情生了門內的地板突然緩緩地隆起膨脹逐漸形成了類似剛剛「電梯」中的舒服椅子中間還有個小方桌也在不知不覺間成形四人瞠目結舌望著這無法置信的變化一個個都說不出話來。

    隆尼司這次倒是主動介紹:「這是一種軟性的微分子仿膠每一個分子都具有不同的編號並串聯電路到電腦上可以根據事先的程式設計自由安排各分子位置從而變化形狀更可以模擬出不同的分子距離以控制柔軟度事實上連各個房間都是這種微分子仿膠產生的……只不過這類物質的顏色只能以同一種色系變化深淺有些美中不是。」

    沒有人理會隆尼司的解釋——因為沒有人聽得懂。

    隔了片刻趙寬才有三分尷尬的一笑說:「這麼說來除了這舒服的椅子之外桌子、凳子、床被都可以變出來?」

    「這是沙。」隆尼司忍不住稍稍更正了一下趙寬的說法一面說:「一般工作用椅型比較沒這麼舒適。」

    殺?還是裟?趙寬傻眼了取這算是什麼名字?與椅子有什麼關係?

    「不過盥洗器具就不適合用這種了我們也不需要所以剛剛搬運也花了一點時間。」見屋內一般陳設已經完成降尼司帶著四人往內走一面說:「每間房間格局相同不過諸位應該不明白如何使用盥洗器具由我向諸位解釋。」

    四人除了傻傻的點頭之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隨隆尼司到了房間中除了一樣被微分子仿膠製造出來的寢具之外就是一個不小的光潔大方塊矗立在房間的一角。

    方塊正面中間偏高處有排十來個接鈕而隆尼司正向著那個大方塊走去看來這東西就是所謂的盥洗器具了眾人正訝異的舉步接近時看著那一排按鈕的李鴻頭卻是立即痛了起來……總不會連上個廁所也會像上次那「自助式旅社」一樣問上一堆問題吧?

    李鴻開始認真考慮這幾天是不是乾脆好好練功且憋過這幾日再說。

    第四章五世之子

    無元五三o年十一月二十九日這一住就住了五天。

    若不是隆尼司每日三餐定時送食物過來這兒不見天日還真不知道過了多久。除了偶爾聊天之外眾人除了練功還是練功至於班繡蓉則是開始向馮孟升請教學習馮孟升修練的心法不過練了幾天卻是一點成效也沒有。

    說來也麻煩三人的功夫「柱國先修」是會被通緝的心法大夥兒不想害班繡蓉所以不願教她。趙寬的氣道怪功夫除了膨脹頗難看之外他自己都沒搞清楚如何修練自然也不能傳授班繡蓉何況這兒也沒有那怪異的輻射特梅脫果。

    而李鴻的「氣劍心訣」未得雪梅的允許他也不敢亂傳所以只好選擇馮孟升的那套「雪魂心法」。

    據瞭解「雪魂心法」的前身——「雪舞心法」本來極為適合女子修練但沒想到班繡蓉卻也練不起來;只能猜測「雪魂心法」已經被改成專門適合男子修練所以不大適合班繡蓉這麼一來三人還真沒有功夫可以教她。

    還好班繡蓉對武功也不是多有興趣既然不適合練她也不會太在意不過這幾天確實是無聊得很所幸她本來就是靜得下來的人時間雖然難熬一些總也是平平靜靜地過去了。

    但趙寬、李鴻、馮孟升難得獲得一段平靜的日子可是好好地修練了一番這時趙寬的氣道幾乎都已經打通除了運功加強功力之外似乎也沒有別的事情好做於是又玩起了「萬物演化」的功夫想弄清楚那怪異的「微分子仿膠」到底怎麼弄出來的。

    馮孟升卻是完全不同那本厚厚的「雪魂心法」可是博大精深裡面的劍招與身法都還頗有揣摩的空間尤其是那變換無端的身法更是讓馮孟升大起興趣。

    至於李鴻身在皇都不敢貿然修練上次失敗的第二把心劍只好不斷運行功力增長修為。幸運的是那盥洗用大方塊上的按鈕每一個都有不同的功用用起來倒是頗為順手沒有想像中痛苦。

    總之這五日就這麼一轉眼過去了班繡蓉坐在那可以稱為起居間的房間中一個人曲腿窩在沙裡輕輕側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突然聽到正面一間房中傳出砰地一聲響動班繡蓉一驚回神不禁掩嘴輕笑了起來。

    沒過多久趙寬拉開了門哇哇叫地跑出來說:「又失敗了!」

    「寬哥。」班繡蓉又好氣又好笑地說:「你這次弄壞了什麼?」

    「床角又少一支。」趙寬呵呵笑說:「不過沒關係過一會兒會重長出來。」

    「真的啊?」班繡蓉有三分意外。

    「是啊我本來也不知道。」趙寬跳到班繡蓉身旁的沙落下笑嘻嘻地說:「昨天被單被我撕了一角之後我回房的時候覺居然自動長齊了呢這東西古怪。」

    「那你研究的如何?」班繡蓉笑問。

    「嗯……」趙寬搖頭說:「這東西結構也不算特殊問題是裡面編號與控制移動的機制很神奇這些不說那無數的小顆粒如何能一個個安排得這麼妥當?我實在弄不明白。」

    班繡蓉自然幫不上忙隔了片刻才說:「很難安排妥當嗎?」

    「是啊。」趙寬搔頭說:「我記了前面忘了後面顆粒分得這麼細緻已經不是「肉眼無法分辨」所能形容的……啊……不說這些了說了頭大。」

    「也許合成*人腦袋的結構與我們不同吧。」班繡蓉柔柔地說:「想不通就別想了。」

    趙寬一楞說:「也有道理……」

    「剛剛是怎麼了?」馮孟升從房中探出頭來手中還提著長劍眼睛卻瞪著趙寬說:「你又在拆房子了?」

    「別說的這麼難聽。」趙寬一笑說:「快到午餐時間了吧?別練功了出來。」

    馮孟升將長劍納入腰畔的劍鞘中臉上露出微笑說:「你的胃可比日月星辰還準時。」

    「正是、正是。」趙寬摸著肚子笑呵呵地說:「李鴻呢?他若不出來我一會兒要把他的午餐吃掉。」

    「別想。」李鴻正好打開房間門聽到趙寬的言語他立即哼聲說:「我不會自己吃啊?」

    「你們怎麼約好了時間出來?」趙寬大驚小怪叫著:「你們也餓了?不會吧?」

    「被你的爆炸聲吵出來的。」李鴻搖搖頭說:「前兩天還安安靜靜你這兩天在搞什麼?」

    趙寬尷尬地笑了笑說:「我只是想弄清楚那些怪東西怎麼做的。」

    「你上次不是說想弄個不會爆的武器?」馮孟升微笑說。

    「是啊。」趙寬點頭說:「所以那東西玩不出花樣後就改成武器試試看會不會爆不過他們一點面子都不給每次都爆。」

    「沒有人像你那樣用的啦。」馮孟升搖頭說:「大家都是把功力催到武器表面凝結護持誰像你硬生生的把內息往內擠不爆才怪。」

    趙寬也不在意馮孟升的奚落他自得其樂地笑說:「所以若是成功那就是好武器囉。」

    「說不定是運功的辦法不好。」李鴻突然插口說:「若是非得用某種武器才行那實用性不大。」

    趙寬臉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似乎被李鴻這番話觸動了什麼想法就在這時門倏然而開隆尼司跟著踏入門內。

    趙寬立即把思緒拋開目光轉過去大驚小怪地叫:「哇啊……今天沒飯吃?」

    卻是他見對方兩手空空自然是大感震驚。

    相處了這幾日隆尼司雖未必能理解但也有一定程度的瞭解他微微一笑說:

    「無皇五世剛取消了禁擾要求我們已與他聯繫妥當我只是來問一下諸位希望先進食還是先去見五世?」

    趙寬眼睛一亮開口說:「當然是先……」

    「先見五世。」馮孟升立即岔了出來把趙寬的後半截話打回肚子裡去李鴻與班繡蓉兩人忍不住同時笑了出來彼此對望一眼李鴻有些尷尬地別過眼睛只不過臉上還是帶著笑意。

    班繡蓉見狀卻是暗暗含笑搖頭她早已知道李鴻在女人面前有三分怪異的事情不過經過前一陣子的相處才覺得李鴻稍有三分改善沒想到還是不敢與自己眼睛相對?班繡蓉的個性本較不喜歡戲弄他人雖然覺得好笑仍把目光轉了開來以免李鴻難過。

    隆尼司自然不知道其中玄妙他一點頭說:「我們也是這麼想……諸位請稍微收拾一下我帶諸位去見五世。」

    趙寬愕然轉過頭卻見馮孟升得意地猛笑趙寬只能哼了一聲翻翻白眼回頭去房間收拾雜物去了。

    各人需要收拾的東西都不多很快地在隆尼司帶領下眾人又進入了那神奇的電梯換了一個樓層到入了久聞其名的無皇五世事屬研究室。

    ※※※

    無皇五世不久前才剛完成了一項研究剛將斷絕騷擾的狀態取消沒想到第一時間合成*人就對他出有人請見的消息。

    這幾天他進入鑽研的狀態老早把吳耀久的要求拋到九霄雲外這時才被提醒反正心情正好他沒多說什麼當即答應眾人的請見。

    斷訊之後五世才想到合成*人提到他們來此已經五日他可是滿肚子疑惑合成*人留自己在這兒研究是彼此有互利之處從沒聽過合成*人讓其他的自然人住在「探源大樓」中這群人居然有這本事倒是不可小覷。

    正想間來訪者的資料已經傳入房中三男一女的立體顯像跳了出來姓名資料等相關數據則顯現在人體的旁邊五世這才注意到其中一個居然是李鴻?他什麼時候變成自己孫子的朋友了?

    五世想到上次與李鴻見面的不愉快經驗說老實話頗有些興趣缺缺不過想到上次沒問的問題也許這次可以耐著性子問上一問倒也是個不錯的機會。

    隔沒多久在隆尼司帶領下四人終於進入了五世的研究室一開始當然是禮貌性的問候等眾人都找到座位坐下後接下來隆尼司識趣地退了開去讓他們自行敘話。

    見隆尼司一走五世也不客套臉色一正緩緩說:「這裡可以放心說話不用擔心有人竊聽。」

    馮孟升與趙寬對視一眼兩人都還有幾分不放心對合成*人的科技能力兩人心中早已有了戒心所以這幾日眾人說話都有幾分小心。

    無皇五世也不繼續解釋頓了頓才說:「耀久那孩子要你們來什麼事?」

    其實吳耀久根本沒想這麼多只不過選個比較安全的集合地點而已不過趙寬等人確實有事想請問無皇五世趙寬當即向著馮孟升霎霎眼示意馮孟升開口。

    眾人初次相見無皇五世又是長輩不好沒大沒小說話往往得帶三分客套、兩分虛偽這種狀況趙寬一向寧願交給馮孟升打理反正他也頗為在行。

    不過趙寬卻是不知其實無皇五世本身的個性也頗有三分滑稽不過一來初次與眾人相見架子總得擺上幾分二來上次與李鴻見面的感受不是很好五世一時還不大有興致露出笑容。

    對趙寬的反應馮孟升也習慣了他點點頭向著五世開口說:「這次前來打擾五世我等實在深感歉疚有幾個疑惑希望五世能替我們略作解答。」

    「看看我知不知道吧。」五世有三分不耐煩自從他隱入「探源大樓」之後很久沒見到說話這麼囉唆的人。

    沒想到一開始就不大順馮孟升停頓了了一下才繼繽說:「聽皇儲說有種武技叫做『柱國先修』是歷代無皇傳下的武功?」

    無皇五世的精神提起了些他正想問這件事情沒想到馮孟升主動提了出來五世點頭說:「是啊這位李小兄弟就是因此才被關的。」

    李鴻臉上一陣尷尬他進門後就渾身不對勁雪梅當時生氣的表情一直在他腦海中打轉他本來還躲著五世的目光這時五世的話鋒轉到自己頭上李鴻臉一熱往前一步大聲說:「上次多虧五世營救謝謝。」

    這話沒頭沒腦的不只五世嚇一跳連趙寬等人也都楞了一楞李鴻說完接著又說:「那個『繁類訊號關聯器』我一定會幫你找來的。」

    這下趙寬等人眼睛睜得更大了李鴻口中居然能冒出這麼高深的名詞?他們卻不知李鴻那一日背這一串饒舌的名詞背了多久。

    五世自然也吃了一驚他隨即想出原因不禁呵呵笑說:「你還真有心不用了。」

    李鴻沒再接話對方可以笑說沒關係自己可不能忘恩負義。

    不過被李鴻這麼一鬧場面反而沒這麼僵了五世搖搖頭說:「你們怎麼與耀久認識的?」

    「我們是在買弭市與皇儲相遇。」馮孟升回答:「當時正逢南極洲有人來犯皇儲憤而出面抵擋恰好與我們結識。」

    「南極洲啊……」五世的臉上帶著三分無奈地說:「他們也真不死心嗯回到剛剛的問題吧李小子怎麼學到『柱國先修』的?」

    趙寬看看不對勁這麼話題一轉還搞不清楚狀況就得先把自己底細抖乾淨了。眼看馮孟升舌頭打結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趙寬連忙說:「說到這功夫我就忍不住奇怪不知五世當初為何會為此下了擒殺令?」

    五世似乎沒感覺到趙寬轉換了話題他彷彿被觸動了心事一般歎息了一聲說:「這件事情說來複雜你們也沒必要知道啊……」

    「五世這話不公道了。」趙寬既然開口就不管對方的身份了他大搖其頭說:「李鴻就是為了您的命令被捉我們怎麼能不問個清楚?」

    五世一楞望望趙寬突然說:「這話說的也對但為什麼你們兩個也被下擒殺令?難道你們也練了?」

    這也沒什麼好瞞了趙寬點頭說:「正是。但我們練這功夫一不傷天害理二未殺人劫財不知道為什麼好端端地被通緝?」

    原來三個人都練了?五世歎了一口氣說:「你們也真糊塗除全身經脈已經修練到『任意使之變化由心』的絕頂高手這功夫任何人獲得功力都能突增若修練的人功夫高強豈不是會威脅到那些絕頂高手?」

    「等等……」趙寬皺眉說:「任意什麼?」

    「『任意使之變化由心』。這是指經脈已經暢通無比還能隨心意調整。」五世微微一笑說:「幾乎任何功夫都在體內經脈作文章藉著不同的變化積蓄雄厚的內息釋出更具破壞力的能量而修練的過程中除了內力積蓄與成長仍需要歲月累積外也會遇到不同的難關這些難關來自於自己體內經脈的不適應。」

    趙寬心領神會地說:「所以當修練到經脈能任意……那個的時候什麼怪功夫都能修練進步的度也會快得嚇人?」趙寬畢竟是練過「柱國先修」的人很快就體會了無皇五世的意思他說的豈不就是——「天下玄功反掌易」?

    「沒錯。」五世突然覺趙寬說話的調調頗合他的脾胃五世高興起來呵呵笑說:「『柱國先修』其實就是一種特殊的心法模擬絕頂高手的狀態能使自己原有的功夫大幅提升不過還是有個大缺點。」

    缺點?馮孟升接口說:「就是李鴻遇到的狀態?」

    「正是。」五世解釋說:「這功夫一次整頓全身體脈可說不留後路稍嫌霸道當體內丹球功成無以為繼的時候曾向外釋出龐大的能量如果沒有修練其他足以宣洩這種能量的功夫其人不死也殘當時雪梅就是知道了這件事才傳李鴻那功夫。」

    這麼恐怖?三人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些慶幸沒想到陰錯陽差的三人雖際遇不同但都學到了一個可稱絕學的功夫足以讓「柱國先修」的能量找到突破的方向。

    「還有一個缺點你們可能不知道。」五世臉色一凝說:「這個功夫揀到一半不能突然修練或運行其他的功夫否則此功將無法再進經脈的模擬也就只能停在那個階段日後極難再有突破。」

    這下馮孟升自然是暗暗叫苦他才練了大概三分之二就一時心急修練了「雪魂心法」這麼說來自己的功夫豈不是永遠都比李鴻和趙寬差?

    不過這一點主因是馮孟升不放心「柱國先修」所以他一直不好意思向趙寬等人說明所以這時趙寬聽了之後只是呵呵笑說:「還好我們該都是練完了才練新功夫的。」

    李鴻跟著點了點頭更是暗暗感激雪梅。

    當此狀態馮孟升自然更不好意思說出自己最倒楣他只好暗暗歎了一口氣心想既然一般人也能修練到絕頂的狀態自己多努力修練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吧?

    五世點點頭說:「所以你們應該瞭解我為什麼會下那個命令。」

    「讓當時的高手安心?」趙寬覺五世似乎不難溝通說話漸漸放肆賊笑說:「當時是哪一個當家?羅方還是王崇獻?」

    這胖小子好壞。五世忍不住呵呵笑說:「不是王席。」

    「瞭解、瞭解。」趙寬點頭說:「五世辛苦了。」

    「去你的。」五世忍不住笑罵:「我還要你這胖小子安慰?」

    「不敢、不敢。」趙寬呵呵笑說:「五世忍辱負重足可為天下表率。」

    「少囉唆了。」五世與眾人的距離感突然減少不少他目光一轉說:「你們三個怎麼學到的?」

    趙寬可尷尬了他抓了抓頭說:「說老實話有些莫名其妙。」

    「什麼話?」五世瞪眼說:「還不快說。」他也不客氣了。

    趙寬想了想五世已經是個與世無爭的老人有些事情說出來應該無傷大雅。他考慮片刻終於從當年師父班彤要自己背怪異口訣開始說起說到大水淹沒家園偶然間現口訣的真相極簡略地說了一遍不過一些枝枝節節比如怪金牌等事情趙寬覺得沒必要說也就故意忽略了。

    五世從一開始聽臉上就露出愕然的神色聽到最後他緩緩搖頭說:「這麼說來應該與無皇三世、四世無關。」

    不然跟誰有關?趙寬無奈地說:「否則呢?」

    「可能與聖殿有關。」五世臉色突然一轉沉重地說:「胖小子這件事你不可以再告訴別人了只怕會有殺身之禍。」

    趙寬聽了不知為什麼只覺得頗好笑自己惹來的殺身之禍已經不少了多這一個似乎不怎麼要緊。

    五世似乎看出趙寬的念頭他瞪著趙寬說:「別以為我在開玩笑新大6武士團、南極洲禁衛軍你都可以不怕但若是惹惱了聖殿你有一百條命也不夠玩。」

    趙寬可有些不服氣了他雖然不好意思嗤之以鼻仍哼哼唧唧地說:「聖殿的高手就算比新後、王崇獻、羅方、楞品·茲克多還高也未必比舊大6的那位高手厲害吧?」

    五世楞了楞有些訝異地說:「你知道的還真不少?」

    「嘿嘿……一點點……」

    趙寬笑到一半五世已經搶著說:「可是你還是不知道嚴重性。」

    見趙寬一呆五世無端端感到一股得意他哈哈笑說:「聖殿聖主雖稱功力蓋世確實也未必比這五大高手高但你們可知道聖殿能與聖主比肩的人少說也有十七、八個若這些人全部出來找你你覺得你會不會有好下場?」

    「呃……」這下趙寬可楞住了天下原來高手這麼多?這老頭不是唬人的吧?

    「別這麼快就開始擔心。」五世嚇夠了趙寬開始收尾:「只要沒擾到聖殿聖殿的人不會隨便離開聖島的。」

    總而言之自己口風得緊些就是了趙寬頓了頓忍不住又說:「為什麼這件事一定與聖殿有關?」

    五世忍不住開罵:「天下會這套功夫的除了代代代相傳的無皇之外只有聖殿之主會你說有沒有關係?」

    這下趙寬只能吞口水說不出話來五世話聲一緩說:「看來這件事情最多只有王席與六位大武士知道……最多加上羅方;他們一定也不願意把這消息傳出去否則你們早就沒這麼輕鬆了。」

    可沒有輕鬆的感覺可以想見往後的日子依然不好過。

    見眾人無話可說五世反而覺得不大習慣他望了望眾人想了半天才找到話題說:「你們冒著危險跑來找我就為了問這件事?」

    當然不只這件事另一件事是救出吳耀久。不過這句話可不能說趙寬笑笑說:「其實是皇儲要我們來找他說這兒比較方便。」

    「方便?」五世沒好氣地說:「該說安全吧?這小子也太不像話了拿我的研究室當成你們見面的地方……我叫他來。」

    五世轉過身拉開桌面的鍵盤劈哩啪啦地打了一串突然對著牆壁說:「耀久呢?」

    「參見五世。」一個小小的人型突然浮現在無皇五世的桌面向著五世一鞠躬說:「皇儲現在不在宮中您請稍候片刻我幫您轉接。」

    那人說完手往前伸不知道按了些什麼東西他的形象突然消失隔了約十秒鐘吳耀久的那個大頭突然出現眉開眼笑地說:「爺爺出關了?」

    「什麼出關閉關?」五世瞪眼說:「我們這叫研究中。」

    「這個……」吳耀久說到一半眼睛往旁邊一轉似乎有些顧忌身旁的人有些遲疑地說:「有沒有……那個……」

    什麼這個、那個?五世心中暗罵這楞小子連編個話都不會他主動說:「快來『探源大樓』吧你等待的事情生了。」

    「真的?」吳耀久兩眼亮地說:「我馬上來。」

    五世與吳耀久結束了通訊回過頭卻見趙寬等人通通躲到了沙之後不敢探頭出來五世呆了呆忍不住大笑說:「你們……我有限制影像掃瞄範圍……不用躲的。」

    雖然聽不懂但自己似乎還是干了傻事眾人訕訕然地直起身子臉上都有幾分尷尬。

    「坐下、坐下。」無皇五世這時可真有幾分開心哈哈笑說:「你們到了這兒一定看了很多奇怪的東西吧?」

    「正是。」馮孟升點頭說:「尤其以電梯為最。」

    電梯?五世一呆說:「電梯很奇怪嗎?」

    「當然啦。」馮孟升一本正經地說:「能自由自在轉換空間所在豈不是無比神奇?」

    「嘎?」五世爆出了大笑聲伸手指著馮孟升說:「有意思真有意思」

    有意思?馮孟升正愕然的時候五世望著三人點頭說:「你們幾個真的很有意思……嗯……這位小姐看起來很正常怎麼跟著這群人瘋?」

    班繡蓉沒想到五世一轉頭問到自己她遲疑了一下才說:「我是趙寬的師妹。」

    「師妹?」五世目光轉向趙寬說:「那為什麼你沒有練『柱國先修』?」五世功力雖然不怎麼樣可也看得出來班繡蓉比自己還糟糕。

    班繡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拿眼睛瞅著趙寬趙寬見狀開口說:「這功夫我們練的時候也不知道也沒有壞處當然不叫她練現在知道練了就倒楣更不敢讓她練了。」

    「也有道理。」五世正思索的時候卻聽趙寬突然說:「我還有個問題。」

    五世目光望過去只見趙寬有三分嚴肅地說:「五世可知道所謂的『路南後人』……是怎麼一回事?」

    五世輕鬆的臉突然凝重起來目光直視著趙寬說:「你從哪兒聽到這個名稱的?」

    趙寬更確定這件事情不小他故作輕鬆地說:「與合成*人閒扯扯出來的。」

    「怎麼可能?」五世臉上露出了懷疑的神色凝視著趙寬說:「合成*人怎麼會與你說這些?」

    趙寬一點也沒遲疑歪著頭笑說:「因為後來把我抓跑的人是個叫做茲克多的老頭與合成*人聊他們就說他是路南後人。」

    「嗯……」五世沉吟了一下才說:「這件事你別多管多問否則又是另一個殺身之禍。」

    怎麼又來了?趙寬才在皺眉五世已經解釋說:「我只能簡單說路南一族在幾百年前可以說是人類的叛徒無論是新大6、南極洲……甚至是聖殿對他們都沒有好感。」

    「他們為什麼要背叛人類?」趙寬從《路南日記》中早知端倪現在仍然裝傻。

    「誰知道?」五世搖頭說:「後來雖然和解了但反而不能像合成*人與自然人一樣的融洽所以他們仍定居在舊大6。」

    說的實在太少了趙寬只好拋磚引玉地說:「聽說他們本來出自南極洲?」

    「合成*人說的未免太多了。」五世一臉不以為然地說:「他們那一族人的武學脈絡與聖殿完全不同是另一派數千年傳承隱居的家族以前在機械文明的時候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後來第三次世界大戰天下大亂南極洲卻很幸運地避開了戰火畢竟那兒一直被認為沒什麼人能居住;但當人類光復了新大6與南極洲之後路南居然率領著族人幫忙合成*人奪回了南極洲那一場大戰……無祖還死了兩個兒子。」

    「哇啊……」趙寬驚訝地說:「這個仇豈不是結大了?」趙寬一面暗想路南更早期幫過聖軍的事情只怕現代已經沒人知道了吧?

    「是啊。」五世歎息地說:「憑仗武技相爭本來就沒完沒了。」

    「正是。」馮孟升忍不住說:「聚能文明雖然帶給人們便利但缺點卻更多。」

    「後來大家都現了。」五世情緒似乎低落了些他緩緩說:「四九戰爭打到了南大6大部分6塊6沉當時激起的天地變化幾乎是毀了地球……兩方這才覺悟不能再打下去;終於在無兒二o一年訂下了『互不侵犯合約』為了無祖死亡的那兩子合成*人善意地放棄南極洲只保留舊大6……那時路南已歿殘餘的族人就隨著合成*人撤退到舊大6而他們隱居數千年的冰宮後來也成為南極洲展的重要據點。」

    冰宮自己可去過。馮孟升微笑點頭說:「冰宮確實十分別緻皇儲與我正是由那裡逃出來的。」

    「啊?」五世還不知道此事頗有興趣地說:「那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死孟升老打岔。趙寬暗暗在肚子裡面罵一面聽馮孟升說明一面轉著主意好不容易等馮孟升敘述景觀說了一個段落趙寬忙岔回說:「這麼說來路南後人就這麼在舊大6住了二百年?」

    「嗯……」五世點頭說:「不過後來分了幾支也不是都住在一起但都在舊大6就是了。」

    接下來該怎麼問才不會讓五世起疑?趙寬正思量的時候五世身後突然傳出叫聲:「爺爺我來了!」

    「混小子來了。」五世轉過頭不知道按了什麼鈕門砰地一下被吳耀久撞開他急急地奔了進來望著趙寬、馮孟升等人哈哈大笑說:「你們來了終於來了。」

    「我們早就來了。」趙寬沒好氣地說:「來的容易未必走的也容易。」

    吳耀久倒是呵呵笑說:「沒關係要爺爺幫忙。」

    這話一說眾人都傻了;趙寬等人訝異的是五世居然會幫吳耀久逃離皇都五世則是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吳耀久在說什麼。他皺眉說:「幫什麼忙?」

    「讓我們溜出皇都啊。」吳耀久很順地說。

    「怎麼幫?」五世楞了楞才回過神說:「你還真的要溜啊?」

    「當然啦。」吳耀久瞪大眼睛說:「老爸連時間都安排好了下個月前一定得溜。」

    「下個月……」五世一楞說:「今天不是二十九?」

    「所以得快啊。」吳耀久一臉認真地轉過頭說:「我們得一起離開……」

    「怎麼可能?」五世猛搖頭頓了頓突然說:「李鳳不是每次都跟你來?」

    「這次沒有。」吳耀久搖頭說:「席前幾天回來了。」

    「那更難。」五世哼聲說:「他這次一定防著你逃跑你想脫離他的監視根本沒機會。」

    「爺爺總會有辦法的吧?」吳耀久臉苦了下來。

    「我……」五世正要說話身後又傳來聲音:「我是雪梅參見五世。」

    「糟了。」吳耀久驚呼一聲說:「雪梅來了。」

    李鴻的臉色也變了這時候遇到雪梅實在不是個好時機她抓不抓自己一行人?

    馮孟升心中卻在暗暗計算眾人合擊雪梅的成功率有多少但想來想去近來雖功力迭有增益八成還不是雪梅的對手這個算盤不能打。

    趙寬卻是老神在在只笑嘻嘻地對五世說:「麻煩五世找個地方把我們藏越來吧?」

    五世白了趙寬一眼忍不住笑說:「你倒是機伶……」笑到一半他突然說:「不行那裡有……不行。」

    「什麼不行?」吳耀久只差沒跳了起來他哇哇叫說:「爺爺快把他們藏起來啊::」

    這時雪梅的聲音又傳了出來這次她似乎帶著幾分疑惑地說:「五世莫非正在忙?否則請皇儲出來一見亦可雪梅有事奉稟。」

    這下可沒得推搪了五世無可奈何地按下一個鈕一個原本只像個空白牆面的一部分突然縮了起來出現了一個長橢圓形的孔洞裡面似乎另有一個空間而那空間中似乎沒有光源黑黑的讓人看不清楚。

    門一開五世立即沉下臉說:「到了裡面不但不准說話而且不能碰、接近任何東西聽到了沒有?」

    這時自然沒有人會有意見趙寬等人一個接一個走入了這個隱藏的房間中。

    第一個進入的是李鴻他一踏入房中不知哪兒來的柔和光芒立即照遍了整個房間只見裡面是個長寬都有十來公尺的大房間右邊是一排排的金屬架上面放著各種大大小小不等的物體其中以方形的最多許多東西上面都有著大小不同的按鍵或旋鈕正是李鴻最怕看到的東西;李鴻不敢多看回過頭來恰見到最後進來的馮孟升踏入而他身後的門正迅的關閉。

    關閉前眾人同時聽到五世正向雪梅不知道說些什麼似乎是說馬上開門之類的話。

    可是門一關外面的聲音立即什麼也聽不見了四人彼此望了望開始四面打量這兒的空間。

    除了李鴻剛剛看到右面一排排金屬架之外正前方靠牆是一排方形的桌子桌上放著許多奇奇怪怪的工具還有許多顏色不同的繩子附在器物的一端;至於左邊則是一堆大小不等的扁黑箱子有的其中一面看起來是玻璃但又黑鋤黜的看不到裡面。

    這個房間的中心則是一張大方桌桌前有個看來頗舒服的椅子似乎就是五世作研究時最常使用的地方了桌面上放著許多雜亂的紙桌面一個玻璃面板正不斷的閃動許多奇怪的數字、符號正在上面不斷的出現又消失。

    很快的大家都注意到那兒的異狀畢竟這幾乎是這個房間中唯一似乎有「動作」的東西趙寬第一個往前兩步想湊近些看清楚。

    馮孟升立即一拉趙寬一面猛搖頭示意——畢竟五世說了不能說話他也不敢開口。

    趙寬停下腳步回過頭咧開嘴乾笑示意馮孟升放心他緩緩往前走了幾步隔著約莫兩公尺的距離看著那個不斷變化的玻璃方塊。

    「嗡……」突然一個怪異的響聲從那個方向傳了出來同一瞬間玻璃上面顯現的淡白色字幕突然間全部消失玻璃面化成一個可以映照人影的深黑。

    趙寬可真唬了一跳莫非這麼遠也有問題?他連退兩步正訝異的時候突然間玻璃一閃畫面上突然顯現四個幾乎有手掌大的字「你」、「是」、「誰」「?」。

    問我?趙寬一楞字幕突然消失重新出現了五個字「你」、「們」、「是」、「誰」、「?」。

    這就奇怪了這時大家也都注意到了連馮孟升在內每個人都走到了趙寬的身旁但誰也不敢說話只能面面相覷。

    畫面停了片刻接著出現:「你們沒有說話功能?」隨著字數的增加字體跟著變小。

    趙寬又好氣又好笑這裡面有人嗎?用詞很奇怪呢。趙寬右望右望也沒看到任何人卻見字幕又變:「三個男人一個女人。」

    受不了了。向著字幕瞪眼的趙寬突然扮了一個鬼臉吐出舌頭上下翻了翻以示抗議。

    沒想到字幕立即變成:「胖的男人。舌頭功能正常聲帶功能不正常?」

    看得到自己?趙寬連忙搖頭。

    果然字幕跟著變:「你具備說話功能?」在趙寬點完頭之後字幕又出現:「為什麼不使用說話功能?」

    趙寬只好用手在嘴巴上一比表示不能開口。

    「不使用說話功能不是不具備說話功能。」

    趙寬才剛點頭字幕卻接著出現:「不瞭解。」

    呃……趙寬只差沒跳腳了但回頭想想自己生氣也不划算趙寬楞了楞放棄地攤開雙手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十?」字幕突然出現。

    趙寬一楞臉上露出喜色一隻手收了起來只攤開一隻手。

    「五。」字幕似乎將問號改成句號似乎也肯定了趙寬的意思。

    趙寬很想說「五世」但後面一個字該怎麼比可就煞費思量想了想趙寬用手在空中寫出「五世」兩個字試試看對方的眼睛能不能分辨。

    「五世」——

    那傢伙眼睛果然很利雖然不知道躲在哪裡卻知道趙寬寫出了什麼東西。

    「吳敖津」——

    五世叫吳敖津?這件事大夥兒可不知道……

    「可以算是我的父親」——

    等等你的父親這傢伙是無皇六世?現任的無皇?眾人一時都嚇傻了趙寬楞了楞才寫:「您是六世?」天下皆知六世是獨生子。

    「不我叫卓卡。」字幕寫:「你好初次見面請多指教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很開心。」

    卓卡?五世的私生子?趙寬也頗開心不過生日倒是不關自己的事反正沒禮物可以送這個無皇六世的兄弟他迅地比出「五世不准我們說話。」幾個字。

    「為什麼?」字幕迅的回應。

    「不知道。」趙寬寫的也不慢。

    「你的名字?」卓卡寫。

    趙寬為了出來卓卡顯現的字幕寫著:「趙寬請你幫個忙。」

    趙寬頗有幾分玩上癮了這時稍作變化直接在空中畫了個問號。

    「在你前方兩千兩百八十五公分處桌面上有一個寬十三公分的黑色小方盒上面有一黑一白兩個按鈕看到了嗎?」卓卡這次出現的字最多。

    趙寬望過去確實見到了那東西趙寬點點頭字幕接著出現:「可以幫我按下白色的按鈕嗎?」

    這話一說趙寬可有三分遲疑按下去會如何?別說趙寬馮孟升立即拉著趙寬猛搖頭示意不可;五世剛剛才千萬交代過不可以碰任何東西。

    突然間畫面一變出現趙寬的模樣也出現了桌子的形狀還有桌上各種物件只見畫面中的趙寬往前邁步到了那黑盒子前按下了白色按鈕隨即退開。

    眾人可傻眼了趙寬出現在玻璃裡了?這時畫面突然消失字幕接著寫:「就是這樣很簡單。」

    趙寬想了想在空中寫:「按下去做什麼?」

    字幕迅出現:「開啟音效可以使用卓卡的對話功能。」

    「我可以先看看你的長相嗎?」趙寬一面寫一面想對方能把自己放進玻璃裡出現出現他自己總不難吧?看看對方的模樣也許可以多一點資訊判斷。

    沒想到字幕中出現的是:「我的長相?還沒有決定。」

    這是什麼話?這下趙寬可真不知道該怎麼問下去了。

    第五章卓卡出世

    趙寬隔了片刻沒動作字幕又開始轉變了:「有任何問題嗎?」

    「長相沒決定我不明白。」用手寫畢竟很累趙寬節省字數。

    「就是形體還沒有製造出來。」字幕閃動著:「現在只建造了類似人類大腦神經機制的機構我剛剛接收完資料庫中的所有資料現在才開始嘗試對外連接接收與送的組件現音效功能未經連結而我本身機械性功能尚未建立沒辦法自行開啟。」

    總而言之「看不懂」三個字該是趙寬等四人一致的意見趙寬想了想還是不敢冒失只好寫:「五世不准我們碰任何東西。」

    「原來如此。」字幕出現:「我另外想辦法請稍候。」

    稍後?這一瞬間又是「嗡」地一聲跟著字幕完全消失屋中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看看狀態不大對四人的功力都運了起來李鴻更是祭起心劍隨時準備應付突狀態。

    隔了差不多二十多秒突然又是「嗡」地一聲玻璃上出現字幕:「請諸位退開一公尺而且暫時不要有任何動作。」

    要不要退?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還是趙寬點點頭領著眾人往後退開。

    「謝謝。」字幕出現之後突然間桌子後方突然「砰」地一聲不知道什麼東西突然炸了開來眾人同時被嚇了一跳只見一條線迅飛甩「啪」地一下擊中了一枝似乎是筆的東西那東西被這麼一擊往空中飛起半公尺落下的時候恰到好處地摔到了那個白色按鈕而功成身退的筆就這麼咕嚕嚕摔到了桌下。

    「可以了。」一個和氣的聲音突然由桌面的方向傳出說:「我藉著能量暴沖燒斷了一條暫時沒有用的線路現在開啟了音效可以出聲音。」

    寂靜了許久突然聽到聲音眾人不由得傻趙寬與馮孟升回神過來不禁暗暗叫苦五世不准四人出聲音包不包含這個怪東西?

    李鴻卻已經悶了許久當趙寬與對方比手畫腳的時候他已經頗有三分耐不住性子見對方出聲他更無顧忌哼了一聲說:「你到底是誰?」一面說李鴻的心劍躍躍然動他打從心底討厭藏頭露尾的人這時終於火了。

    「我是卓卡。」那個聲音依然和氣地說:「你是誰?」

    「我叫李鴻。」李鴻哼了一聲說:「你剛剛說的鬼話我都不信別藏頭露尾出來讓我們看看你的樣子。」

    李鴻不只說話還與對方吵了起來?趙寬忍不住抱著肚子笑馮孟升卻是緊張地說:「李鴻!」

    「五世要我們不說話本來無妨。」李鴻不快地說:「但要我們進來破人這麼戲弄我就不願意了。」

    「戲弄?」卓卡的聲音停了停說:「可以解釋嗎?」

    「沒什麼好解釋的。」李鴻沉著臉說:「你先出來再說。」

    「你的語氣十分不具善意。」聲音頓了頓說:「我並沒有進入任何地方而且現在不具備移動功能無法答應你的要求。」

    李鴻可說有氣無處總不能運起心劍亂掃一遍他哼了一聲正要說話趙寬已經輕笑說:「別激動我猜卓卡不是人。」

    不是人?眾人正楞著的時候卓卡已經聲:「嚴格來說我確實不是人但我是一種仿人的智能體而我剛剛現自己的存在破壞了『互不侵犯合約』可能馬上就會被銷毀。」

    互不侵犯合約?剛剛大夥兒才從無皇五世口中聽見那個條約中原來有規定不能有卓卡的存在?李鴻還沒想通馮孟升已經說:「既然如此五世為什麼還要製造你?」

    「這個問題應該問五世。」卓卡的聲音依然平和似乎不怎麼在意此事。

    「你到底在哪裡?」趙寬突然問。

    「嚴格來說如果所謂的我指的是我的智能那就是存在於螢幕後面的小盒子中但說存在又並不存在畢竟智能不是某個單元可以表達。」卓卡有條不紊地說:

    「如果廣義的我連同現在我可操控的部分那還包括音訊收、視訊收、幾種訊號關聯器、區塊交錯式結晶資料儲存區以及位元運算器的結構順便說明一點現在視訊使用的硬體是比較落伍的平面螢幕。」

    連聽了兩次螢幕眾人總算知道卓卡說的是眼前的那塊玻璃其他的自然是一頭露水趙寬其實頗想問卓卡到底是怎麼做出來的但他心裡有數卓卡就算知道自己八成也聽不懂他搔了搔頭說:「這樣的話我們有辦法救你嗎?」

    「為什麼要救我?」卓卡莫名其妙地說:「非法的本該銷毀這是很正常的。」

    會這麼說話的一定不是人看來是真的。但四人卻傻眼了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時身後的門適時開了五世一臉焦急地跳了進來跟在他身後的吳耀久則是一臉疑惑向屋中東張西望。

    眼看眾人臉色不大對勁五世正想問卓卡已經先一步出聲:「五世我自己打開了音箱與他們聊了一陣子十分愉快。」

    自己打開?五世的眼睛立即瞪得老大臉色苦地轉過頭說:「你們……跟卓卡聊天?」

    「這……」馮孟升解釋說:「卓卡十分好奇連續問了好幾個問題……」

    「給我看視訊音訊資料還有你自己搞了什麼把戲。」五世不等馮孟升說完奔到螢幕前面哇哇叫。

    「把戲?」卓卡重複了一次。

    「總之把剛剛生的事情重現。」五世壓抑著怒氣說。

    卓卡算是明白了螢幕上開始出現眾人的畫面其間還出現卓卡閃動的字幕依著時間順序一一呈現五世本來還漸漸放鬆了表情突然聽到最後一段卓卡自己說出即將銷毀的事情五世的臉色立即難看起來。

    到了眾人身後的門戶重開五世跳了進來的時候也不用五世多說卓卡自然而然地停止了螢幕的顯像跟著說:「完成。」但五世卻依然杵在螢幕前沒有動作。

    「爺爺?」吳耀久進來後就沒說過話但見一向嘻嘻哈哈的五世突然沉默下來他不大習慣的開口說:「你沒事吧?」

    「沒……沒事。」五世露出三分疲態地轉過身來歎了一口氣說:「你們都知道了。」

    「這也沒什麼。」趙寬無所謂地說:「五世不希望我們說出去我們不說就是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五世頓了頓有些無奈地回答跟著歎了一口氣說:「沒想到他轉移資料庫的度這麼快。」

    「是比預計的快上幾倍。」卓卡的聲音又出現了:「我吸收了電子電路的基本知識之後現有幾個回路有些不必要而且我可以根據散熱程度來改變率可以適度調高運算度。」

    五世揮揮手說:「我知道了。」

    「我有個問題……根據我的判斷電力能源不該是我的原始設計。」卓卡接著說:「但資料庫中並沒有提到適當的能源。」

    五世懶懶地說:「因為合成*人的資料中沒有利用機械產生人類聚能的方式。」

    「原來如此……」卓卡說到一半五世突然說:「好了卓卡你休息一下。」

    「是。」卓卡很聽話地熄掉了螢幕那「嗡」地一聲再度出現但卻沒再聽到卓卡的聲音。

    「五世似乎有疑難?」馮孟升訝異地問。

    「我們出去說。」五世歎了一口氣說。

    等眾人回到外間眾人的目光自然集中在五世身上不明白他煩惱什麼。五世自然知道眾人的疑惑等眾人都坐下他望著眾人才說:「我本來打算在他現那一段紀錄之前先刪掉那段紀錄沒想到他比我估計還早了好幾個鐘頭吸收了資訊這麼一來他的觀念就會轉變為等待毀滅……我想測試他會擁有多少人性的機會就消失了。」

    「不能再做一個嗎?」馮孟升好奇地問。

    「當然可以。」五世皺眉說:「可是這麼做的話一來耗費時間二來相關的器具也未必齊全尤其是訊號關聯器……」

    「繁類訊號關聯器?」李鴻對這句話特別有反應立刻接了下去。

    五世露出了苦笑點點頭說:「沒錯當初那東西被合成*人收了回去我只好用各種訊號分別關聯這已經不容易了也拆了好幾個儀器才完成現在再做一個恐怕是沒辦法完整。」

    「我……我來幫五世向合成*人要。」李鴻很率直地說。

    「怎麼討?」五世望著李鴻說:「他們連我都不給怎麼會給你?」

    這話倒是沒錯但一直要、天天要說不定會要到也說不定李鴻閉上了嘴但心中卻是更堅定了。

    「他們這兒放的儀器也不多。」五世思索說:「應該要不到的。」

    「舊大6會不會比較多?」李鴻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有可能。」五世沉吟著說:「但沒有人知道合成*人在舊大6上真正的本部在哪兒話說回來知道了也沒用。」

    那可不一定。李鴻還在思索卻聽吳耀久向著自己微笑說:「對了還沒與你正式認識我是吳耀久你好。」

    我早知道你叫吳草包。李鴻笑了笑說:「我是李鴻。」

    「你可厲害了。」吳耀久馬上開始表看法:「能在鐵門軍與瓦德軍之中帶走繡蓉可真是不簡單……對了你就是繡蓉吧?」吳耀久的目光又轉到班繡蓉身上。

    班繡蓉吃了一驚帶著三分羞怯地說:「參見皇儲。」

    「不敢當不敢當。」吳耀久哈哈大笑說:「趙胖子果然好眼光繡蓉看起來好溫柔啊。」

    班繡蓉臉微微一紅忙著搖手說:「不……皇儲誤會了。」

    這話立即把趙寬惹毛原有的三分客氣霎時拋開哇哇叫說:「你個死草包又胡說八道了。」

    草包?五世立即楞住了隔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說:「你這個胖子……還真有趣我這個孫子確實是個十足的大草包。」

    五世不生氣?趙寬也開心了呵呵笑著點頭說:「沒錯吧這個草包老是找麻煩快被他逼瘋了。」

    「這……」吳耀久沒想到自己爺爺居然偏幫外人忍不住說:「那是趙胖子喜歡亂取綽號孟升就被叫色胚他也未必多色還有李鴻怎麼會像變態呢?」

    「呢……」馮孟升立即傻在當場沒想到吳耀久居然在五世面前抖得一乾二淨。

    而李鴻從剛剛聽到吳耀久開班繡蓉與趙寬的玩笑時心中就莫名一緊當眾人笑鬧的時候李鴻卻帶著三分的心亂沒想到突然聽見吳耀久口中冒出久違的「變態」

    兩字李鴻臉色白瞪著趙寬說:「你……」

    「我可不是故意的。」趙寬連忙搖手說:「草包逼著問不小心說出來的。」

    一直以來最多瞪趙寬兩眼的李鴻不知為什麼今日特別不開心臉一沉轉過頭說:「不用說了。」

    「幹嘛啊?」趙寬楞了楞說:「沒必要這麼生氣吧?」

    李鴻回過頭隔了片刻才冷冷地說:「嘴巴留點口德吧。」

    真生氣了?趙寬可傻眼了一時說不出話來眾人也覺了情況不大對勁一個個都停了口馮孟升先走到李鴻身旁推了他一把說:「怎麼了?心情不好?」

    李鴻也覺得自己過分了又不知道怎麼拉下臉道歉只能搖搖頭說:「沒事。」

    「沒事幹什麼這樣?」馮孟升雖然壓低聲音但大夥兒自然都聽得到。

    「真的沒事……」李鴻想想不對換個口吻說:「我有些悶。」

    「悶?」馮孟升不知道怎麼接下去自然而然轉回頭臉上露出求救的表情。

    趙寬這時已經恢復常態只不過臉上的笑容一時還恢復不過來他見到馮孟升的目光目光一轉突然一嘟嘴胖臉擠到李鴻眼前說:「李變態你的怪個性作啦?」

    這……這個傢伙李鴻這一剎那湧起了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這麼一來自然氣不下去他舉手一推把趙寬推出兩步說:「你這個死胖子。」

    「好啊:你就可以叫我死胖子?」站穩了的趙寬一臉不平一面捲袖子一面說:「咱們好久沒打架了。」

    這話豈不是胡說八道?李鴻忍不住開口罵:「你想拆房子啊?」以眾人現在的功力真要打起來這棟大樓可以說十分危險。

    「先說好誰運功打人誰就是特拉股眼。」趙寬誇張地拉下嘴角做出一副兇惡的臉說:「來來來看我是不是你的對手。」

    「打人不能運功?」一旁馮孟升莞爾地說:「那閃躲呢?」

    「當然也不可以。」趙寬翻白眼說:「否則誰打得中?」

    這人怎麼似乎老是什麼煩惱都沒有?李鴻確實頗想揍揍趙寬他一咬牙說:「當真要打?」

    「難不成怕了你?」趙寬哇哇叫說:「挨打也不准運功怎麼樣?」

    難不成自己還怕打架?李鴻突然間興奮起來大喝一聲:「好!」當下完全不運功身子一蹦旋身左腳一閃向著趙寬腰間橫踢。

    趙寬看得清楚當李鴻左腳即將襲到之際他左臂一沉左手護著腰側身子一面前衝口中一面大嚷:「打醒你這個變態。」

    趙寬這麼一欄一衝李鴻立即陷入危機李鴻條忽間小腿一勾右腿回縮避開趙寬的身體手刃一切斜往趙寬腦門劈去。

    趙寬本已經微往前探的左手立即收了回來擋住李鴻攻擊的瞬間右腳突然一勾向著李鴻的側腹踢去。

    來的好!李鴻暗讚了一聲左腳點地間急提與趙寬硬碰硬地撞了一下兩人的身子同時不穩向後彈開兩步。

    這下子李鴻可來勁了他眼睛一亮剛站穩身子隨即往前撲去;趙寬反應也不慢身子旋動兩手上下交錯地直封李鴻中路。

    這次兩人都比較習慣這種情況下的戰鬥兩人越打越快拳來腳去看起來煞是好看。

    事實上既然說好了不能用內勁拳腳的度勢必慢了下來但兩人本身內息既然提升眼力可沒有辦法變差對方的一舉一動依然是看得清清楚楚所以隨著對方的攻擊總能相應理招看起來彷彿兩個套好招的朋友正迅的施展著預先說好的招式。

    這麼打來自然沒有什麼風險就算一個不小心中了一招再怎麼不運內息內息也會自然護體保證打不壞對方所以吳耀久與馮孟升等人可就樂得看戲在旁鼓掌加油。

    「好啊。」吳耀久看到一招精妙處忍不住嚷嚷說:「李鴻這招漂亮我買你贏。」

    「我呸!」這樣的戰鬥趙寬可是有空說話他一面揮動手腳一面說:「放你的特拉屁!」

    這種粗野的話五世與吳耀人都聽不懂不過沒關係五世依然笑呵呵地說:「那我買胖子贏。」

    這一對祖孫……馮孟升不禁好笑轉頭向班繡奢望過去卻見她目光注視著戰團臉上的神色卻並不輕鬆。

    她擔心什麼?馮孟升頗有三分訝異這樣的戰鬥沒有風險她也不是不知道就連她上場也未必會落下風何必擔心?

    就在這時突然出現了「噗噗」的拳掌著肉聲音卻是李鴻覷準了縫隙一拳擂中了趙寬的胸部可是趙寬也在後仰的瞬間飛腳直端李鴻小腹反而把李鴻踢飛。

    李鴻在地上打了個滾臉上白白青青的似乎有三分惱羞成怒猛一彈往前又撲了過去。

    趙寬哈哈一笑卻見李鴻又衝了上來趙寬連忙打點精神應付也沒時間說兩句大話。

    「哈哈。」五世搖頭晃腦地說:「果然是胖子聰明。」

    「剛剛生了什麼?」吳耀久莫名其妙地說:「不是李鴻先擊中趙胖子嗎?」

    「那是他故意露的破綻。」五世呵呵笑說:「一般情況趙寬自然會被打飛但這時掌上沒有功力又會有內息護身胖子這麼重自然是穩穩站著不動挨掌的同時看準了李鴻的破綻踹過去還不是一就中?」

    這麼說來李鴻是被騙了?難怪他看起來這麼火大吳耀久嘖嘖有聲地說:「這個胖子果然十分老奸巨猾。」

    兩人話說的不少場中打的招數可也不少而且李鴻越打越是來勁有時根本不守就是與趙寬一拳換一掌趙寬自然也不能認輸在這種情況下變招反而會吃虧結果兩人彼此挨拳個不停「噗噗」的著肉聲自然也是響個不停。

    轉眼之間兩人似乎變成對方練拳的沙包拳來腿去的好不熱鬧兩人打得過癮不打緊吳耀久卻是看得癢癢的突然向著馮孟升說:「我們也來?」

    嘎?馮孟升一楞連忙搖頭說:「這……我不玩。」

    太可惜了吳耀久目光轉向戰團突然哈哈一笑說:「我也要加入。」他嚷完突然往前奔兩手分取場中兩人的肩膀毫不客氣地轟了下去。

    兩人自然同時覺吳耀久攻來但這時對方打得正急誰也沒空抽手應付兩人同時被吳耀久擊中蹌踉地退開兩步。

    趙寬一穩住便瞪眼說:「好個草包偷襲?」他一個轉身向著吳耀久就攻了過去。

    自己打的正過癮呢。李鴻連忙往前攔住趙寬一面叫:「跟我打完再說。」

    李鴻奔到一半怎知吳耀久突然一拳轟過來一面笑著叫:「照打。」

    李鴻一驚連忙轉身應付身後的趙寬卻已經衝來眨眼間李鴻被兩人圍攻一下子吃了不少苦頭李鴻連忙拼著挨上兩下急急退開兩步閃過兩人中間兩人果然立即纏在一起劈哩咄啦地打個不停。

    李鴻自然不肯這麼認輸這時全身的皮肉都被打得熱熱麻麻他一咬牙從側面重新衝回戰團向著吳耀久與趙寬再度攻擊。

    三個人打起來比起兩個人熱鬧多了可是慢慢地吳耀久接過的攻勢越來越多趙寬與李鴻兩人越來越沒時間彼此攻擊。吳耀久畢竟生長皇都若論資質與機緣他未必比兩人好但耳濡目染下學過的精深功夫卻是不少尤其有些精妙的招式縱然在沒有內息時使用一樣威力驚人趙寬與李鴻兩人的拳腳功夫都平平無奇在不運功力的情況下兩人慢慢地被迫合力對付吳耀久。

    這時趙寬擋開吳耀久三拳避開李鴻一腿的時候突然叫:「變態我們聯手打草包!」

    「好!」李鴻才剛挨了兩下確實知道自己不是吳耀久的對手很自然地回答了這句話但他剛回答就知道不對這一下豈不是變態當定了?他百忙中憤憤瞪了趙寬一眼但手腳確實同時向著吳耀久攻去。

    趙寬自然不會閒著一面大笑一面攻擊這下子兩人同心協力合攻吳耀久立即佔不了便宜被兩人打著好玩吳耀久連挨了七、八下突然怪叫一聲往後飛退五公尺一面叫:「你們聯手不玩了!」

    趙寬與李鴻見吳耀久突然運功飛返兩人同時停下手腳指著吳耀久哈哈大笑說:「特拉股眼。」兩人對視一眼剛剛的不快早就煙消雲散。

    吳耀久臉上又是迷惑又是不平哼哼卿卿地說:「到底是什麼東西?」

    「反正你運功逃跑就是你不對。」趙寬哈哈笑說:「認了吧不過看你可憐還是叫你草包好了。」

    「呃……」雖然不知道「特拉股眼」是什麼東西但感覺上似乎草包比較好聽吳耀久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等等。」本來一直含笑的五世剛剛看到一半笑容已經慢慢斂去這時突然開口說:「趙寬。」

    「晤?」趙寬轉過頭見五世表情凝重他收起笑容說:「怎麼了?」

    「你剛剛有一招功夫……」五世遲疑了一下說:「是不是這樣?」一面說他兩手往前虛捧隨即一上一下一前一後分張接著突然同時旋動半圈等於把兩手的高低做了個交換。

    跟著五世又說:「之後的動作呢?」

    趙寬訝異地說:「這套爛功夫五世也會?」

    「什麼……什麼爛功夫……」五世直瞪眼說:「你到底會不會後半段?」

    「會啊。」趙寬手也舉起依著五世剛剛比的姿勢同樣做了一遍跟著身子一個迴旋兩手一麵攤平然後回收到胸前。

    「這……果然是『狂霸七式』……」五世瞪大眼說:「是跟你師父學的嗎?」

    「是有七個動作也是跟我師父學的沒錯。」趙寬隱隱覺得不對但仍疑惑地說:「可是不叫這個名字叫做健體操。」

    「去你的體操!」五世忍不住罵人了:「你師父不知道在胡說什麼這種功夫怎麼可以亂傳……」

    「這算什麼功夫?」趙寬莫名其妙地說:「都是些舒展身體的動作剛剛不過恰好合適才用的……還被草包打了一下。」

    「是啊。」吳耀久也有印象點頭說:「確實不是什麼好招式。」

    「你們都是糊塗蛋。」五世頓了頓似乎也從震驚中復原只歎了一口氣說:「不管是體操還是什麼以後千萬不要用了這是……算了你不知道也是好事。」

    五世說到一半停住吳耀久與趙寬同時叫了起來吳耀久叫的是:「哪有這樣的?」

    趙寬則嚷著說:「賣關子啊?」

    「總之……」五世似乎不怎麼想說他搖頭說:「這絕對是聖殿中傳出來的功夫你師父必然來自聖島。」

    趙寬與班繡蓉對望一眼兩人都有些迷惑趙寬心中一面思索著自己師父班彤如果來自那傳說中的島嶼……那為什麼功夫這麼平凡?為什麼老年的時候這麼落魄潦倒無人聞問?

    班繡蓉更是在沒有記憶的時候就被班彤收養自然一向把班彤當作自己父親聽到這樣的猜測當真有些傻眼。

    「不過聽你這麼說……」五世想了想又追問趙寬一句說:「你除了這幾個動作之外沒有學到心法吧?」

    趙寬還在迷惑搖搖頭老實地說:「沒有。」

    「那其實還好。」五世點頭說:「最特殊的不在動作而在那強橫霸道的心法若要有效內功不霸道是沒用的所以才會叫那個名字。」

    「我搞不懂了。」吳耀久大皺眉頭說:「霸不霸道有什麼關係難道內息強的人也不能施展這功夫?」

    五世頓了頓似乎覺得說這些也沒關係這才搖頭說:「霸道的內息與一般的內息不同。能在一瞬間狂湧而出展現一往無回的氣魄才配得上這個招式……聽說這套招式特色有兩個先一步是凝聚透出的掌力另一個是則是勾扯內聚一般的內息根本用不著這兩種法門反而削減了自己功夫的威力。」

    眾人聽得頗有三分迷糊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每個人都是一臉迷惑單論聽懂的部分……說起來似乎內息若不霸道用這功夫反而不好?

    趙寬既然會動作對這個功夫自然有三分興趣想來想去想不通自然忍不住說:「五世可不可以說清楚些?」

    五世搖頭說:「我也只知道這麼多是什麼道理我可就不明白了……只知道四九戰爭之際當時葉四祖一身霸道內力號稱天下第二但一般的招式氣勁老是一往無回、用不順手無祖耗費數月思索才幫他想了這幾招看似簡單卻是威力博大的法門葉四祖習得後如魚得水在四九戰爭中曾以一招之力瞬間擊爆了數十個合成*人。」

    姓葉的四祖又是誰?怎麼又扯到人類救星無祖了?一招能擊爆數十個合成*人?那是什麼樣的功夫?眾人楞楞地聽問題多得如山一般不知道該從何問起還好吳耀久適時開口說:「爺爺說的是無祖的第四個弟子葉東虎?」

    五世一瞪眼一個爆栗敲在他額頭上生氣地說:「你身為無祖子孫像個草包也就罷了先祖名諱可不能失禮要叫葉四祖。」無祖之徒對於無祖後裔來說自然也如同祖宗一般難怪五世的稱呼與人不同不過對趙寬等人來說只知道無祖有八大弟子每個人各叫什麼名字卻有些不大清楚。

    「四祖就四祖嘛……」吳耀久揉著腦袋委屈地說:「他是天下第二那無祖一定是第一囉?」

    眾人正有著相同的想法沒想到五世搖頭說:「不然。無祖的功力固然非人所能測度但並非純走霸道一路所以單論霸道不會拿無祖來比。」

    「我知道了。」吳耀久笑嘻嘻地說:「那一定是後來威震天下的八祖。」

    「別胡猜了。」五世瞪了吳耀久一眼說:「八祖短短數年悟通天地之理功夫別開蹊徑直追無祖後世給了十六字評語你全忘了?」

    「啊……」吳耀久驚呼一聲說:「對了是『非陰非陽、非剛非柔、無形無相、無邊無盡』十六個字那也不是他了否則是誰?」

    「你這個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個性真……」五世罵到一半突然覺這種個性似乎是自己嫡傳不好再罵下去只悻悻然地說:「就是我剛剛說的那個人類叛徒。」

    聽到一半趙寬心已經在狂跳所謂的「強橫霸道」、「瞬間狂湧」、「一往無回」這幾個形容老覺得怎麼聽怎麼像自己現在修煉的內力;直到聽到這兒趙寬心猛然為之一熱……果然如此!當年霸道內息稱得上天下第一的正是路南難怪最近什麼招式都感覺用不順手原來是內息作怪。

    那麼……趙寬猛吸一口氣這才穩住心神……自己練這霸道招式豈不是天造地設?

    一旁的李鴻卻是聽得如癡如醉霸道的內息他可沒什麼興趣但當他聽到形容無祖第八弟子的十六字——「非陰非陽、非剛非柔、無形無相、無邊無盡」他神思彷彿回到了四百年前無祖第八弟子功成出關、威震天下的時候。

    除了無祖傳說最多之外八大弟子中就以第八位傳下的故事最為豐富。不只因為他最晚拜入無祖門牆而卻以最短時間修練一舉成為天下第二人而且據說他當時年紀不大在戰鬥的過程中更曾生了許多感人的故事;而在他的功績中最令人稱道的還不是殺了多少合成*人而是在無元二世紀末葉成功讓原本遺世獨立、兩不偏幫的世界屋脊隱者群終於點頭幫助聖島對付合成*人對戰局產生了決定性的影響。

    不過這些傳說中許多都不盡合理也沒有多少人完全相信比如他是何時拜入無祖門下就有無元七八年以及無元一七八年兩種版本這兩種版本差異極大但因為在一七八年前就有第八弟子的傳說所以認為前者的人為大多數。

    另一個問題則是世界屋脊隱者群在大戰結束之後彷彿消失一般也沒有再出現於人世間對這個傳說存疑的人更多許多人甚至認為那是一些古傳宗教徒故意傳出的故事相信的人也越來越少。

    不過無論如何無祖第八弟子可稱當時天下第二人而無愧甚至有人猜測他足以與無祖比肩這樣的一個人絕對是所有練武者共同崇拜的偶像。

    李鴻生長在荒僻的買弭市對八大弟子的傳說可以算聽的不多但單單第八位的傳說卻是聽的不少加上那兒落後故事渲染得有如神話般更是千奇百怪一直以來眾人多以為只是些荒誕不經的神話沒想到今日在這對祖孫口中李鴻這才度感受到天下當真出現過如此人物心中的熱血不由自主地被引了起來。

    至於馮孟升心中卻是在暗暗歎息。他思索著當年這些前輩高人必定是天下絕才只為了對抗合成*人所以耗下了將近一生的精力投入武技沒能好好設計管理天下的適當辦法這才會導致後來無皇四世被暗殺的黑暗十年以及新皇一脈隱入南極洲的故事。

    到了今日當初衝突的主因早已消失合成*人在連番大戰之後數量銳減不再是威脅這時在政治制度上正該是一個突破、創新的時機了。

    趙寬等三人腦中各有不同的事情在思索不過吳耀久的腦袋瓜卻不是這麼複雜何況這些故事他不知道的部分其實不多所以吳耀久沒停頓多久很快的又開口說:「那個路南……」

    「你真的沒完沒了啊?」五世懶得再回答了打斷吳耀久的話說:「你們一定有事要聊對不對?老頭子不在這兒打攪我去看卓卡。」話一說完五世一轉身重新打開進入研究室的門戶飄身掠了進去。

    吳耀久一呆自我解嘲地乾笑兩聲轉過頭向著三人說:「爺爺剛搞出新玩意願意陪我們聊上這麼久可真是少見。」

    但吳耀久說完之後三人卻是沒人回話吳耀久呆了呆目光轉向趙寬說:「趙胖子你怎麼了?」

    怎麼了?趙寬心中揣想著那七個很像體操的招式多想好好運用一遍但別說現在的環境不合適就算不在皇都只要自己運功勁說不定那個怪老頭立即過了過來去哪找練功的地方?

    總之現在還是韜光養晦、安安份份比較安全趙寬搖搖頭擱下了心裡的念頭對吳耀久說:「我倒是想到另一個問題。」

    「怎麼?」吳耀久心情正好忍不住先一步說:「剛剛雪梅帶來了個好消息。」這一說把李鴻的注意力也引來了。

    「什麼消息?」趙寬順著吳耀久的話問。

    「南極洲似乎放棄了舊大6。」吳耀久說:「新後已經先一步離開了舊大6難怪王席會突然回來。」

    「這個消息……」馮孟升也聽到了這句話迷惑地說:「與我們有關嗎?」

    「當然有。」吳耀久嘿嘿笑說:「我們現在天下無處可去不是正好去舊大6躲一躲?」

    ※※※

    本章完下面是轉貼莫大以前的言另外根據目前在星雲武俠站上的投票選項來看康勾森林事件結束前趙寬至少會練成第三式至多練成第六式……

    作者:mozanoo1(莫仁)看板:mozan標題:無元世紀小資料1——摘錄修訂自「移獵」

    時間:sunJan2o23:54:43

    2oo2四九戰爭之際當時無祖第四弟子一身霸道內力號稱天下第二但一般的招式氣勁老是一往無回、用不順手無祖耗費數月思索幫他創了七招看似簡單卻是威力博大的法門他習得後如魚得水在四九戰爭末期曾以一招之力瞬間擊爆數十名合成*人。

    這七招各自獨立、功效不同所需內勁也不相同當時只有招名後世依招式特性綜合稱之為狂霸七式。

    此套武學特殊不在動作而在強橫霸道的心法;若要有效內功本質必須狂霸無比。

    本質全然霸道的內息與一般的內息不同能在一瞬間狂湧而出展現一往無回的氣魄才配的上這種招法而這套武功每一招所需功力不同造成的效果各異據說無祖第四弟子終其一生只曾施用過前五招天下已幾無抗手。

    最後兩招一說是無祖禁止其四徒使用一說其四徒內勁雖已少人能及依然不足以施出。

    招名:

    氣湧如山、推山移嶺、立地金剛、翻江倒海、威服天下、天地歸無、再造渾沌。

    第六章脫困之道

    「你瘋了!」趙寬先叫了出來:「那裡鳥不生蛋比買弭城落後百倍去那兒幹什麼?」

    吳耀久本來正高興想出一個好地方沒想到居然被趙寬澆了一頭冷水他正訕訕然不知該怎麼接下去馮孟升卻沉吟著說:「確實是個不錯的地方。」

    「又多一個瘋子?」趙寬兩隻眼睛睜得老大:「孟升你吃錯築了?」

    「你不明白。」馮孟升搖頭說:「我們非得找個好地方練功才行若是功力不夠什麼事情也不用做了。」

    「什麼事情也不用做不是挺好的嗎?」趙寬大大不以為然搖頭說:「幹什麼作一大推事?」

    「這……」馮孟升搖頭苦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說服趙寬。

    趙寬卻還不甘願緊接著又說:「而且我們功力一運他們就會現了也不是說在舊大6就不會被現……當時在耳母城距這裡少說也有三千多公里姓王的和姓羅的還不是一下子就來了?那個怪老頭也是還有那婆娘。」

    四個天下高手居然被趙寬沒有一絲敬意地隨口亂說?吳耀久忍不住好笑地說:「趙胖子什麼婆娘?那是新後。」

    「管他什麼後。」趙寬搖頭說:「總之我不玩了等離開這兒去找個地方隱姓埋名、深藏不露總可以吧?」

    「繡蓉呢?」吳耀久對這十分有興趣。

    「呃……」趙寬楞了楞才瞪眼說:「我當然會先安置好她你管的也太多了吧?」

    馮孟升思索著趙寬說的話確實沒錯只要功力運足已經得罪遍了的天下高手一定轉眼殺到三人功力未成又是毫無抗力這事兒可不好辦——只不過場中眾人沒有一個知道舊大6怪物成群的事情否則大家的考量恐怕又不相同。

    這時吳耀久剛被趙寬罵完他也不生氣轉個話題又說:「我倒是還有另一個方案。」

    這個草包什麼時候變這麼聰明了?趙寬斜睨著吳耀久說:「你說說看啊。」

    「別這麼不信任我好不好?」吳耀久被趙寬望得有幾分不自在頓了頓才說:「我們若是能混入聖島……」

    「越說越不成話了。」空中突然傳出五世的聲音說:「混到聖島你找死啊?」

    眾人可同時吃了一驚五世一直在聽?只聽五世接著說:「我可不是故意偷聽卓卡剛剛燒斷了線路修好得先開一下通路測試。」

    是這樣嗎?大夥兒心裡懷疑嘴巴自然不好說尤其趙寬與吳耀久心中更是慶幸剛剛沒在背後偷罵五世。不過五世說的真是老實話否則一聽到「舊大6」三個字他就會開罵了。

    「爺爺!」吳耀久定下心來先不滿地說:「這樣太不光明了吧?」

    五世哼哼兩聲才說:「別說這些總之聖島是不能去的聖島那兒整座島隨時有長老群以心念輪班守持當真是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就算王席也沒希望溜進去。」

    「那怎麼辦?」吳耀久苦著臉說:「天下沒有一個不會被察覺到功力的地方啊?」這個問題等於是替三人問的畢竟三人不能去的地方他一個人溜過去也不大好玩。

    五世頓了一下哼了兩聲說:「說不定很快就有了……但我不會告訴你你認命的接班吧。」

    「我才不要。」吳耀久只差沒慘叫了。

    「不管你了。」五世輕鬆地說:「我關上通訊了你們放心我不會再偷聽。」說著那不知由何而來的聲音再度恢復了寂然。

    剛剛萬萬沒料到五世偷聽五世這時雖說沒繼續聽大夥兒可也有些不知道該不該開口沉默了半晌之後李鴻突然吸一口氣說:「我倒是想走一趟舊大6。」

    「連你也……」趙寬傻眼了他楞楞地說:「你又是為什麼?」

    李鴻理直氣壯地說:「去找『繁類訊號關聯器』。」其實當然沒這麼簡單只不過李鴻向來懶得細說便這麼一語帶過。

    事實上李鴻自知功力還不夠現在要向合成*人討東西不是個好時機若先去人煙稀少的舊大6修行等到功力足夠恰好向舊大6的合成*人討畢竟那兒東西多可能好討一些也不會牽連到了無皇五世。

    「呃……」趙寬聽了李鴻的話當場說不出話來翻了翻白眼說:「好就這樣。」

    「你肯去了?」吳耀久大喜過望。

    「等等。」馮孟升可不是第一天認識趙寬他立即說:「什麼叫就這樣?」

    「你們三個去我帶繡蓉回東岸隱居。」趙寬露出微笑說:「這樣皆大歡喜……」

    「死胖子。」李鴻忍不住笑罵:「歡喜個特拉屁。」他口出穢語可是極為少見。」

    趙寬不去就不好玩了。吳耀久連忙說:「你也別這樣陪我們去住個幾年會如何?」

    「是啊。」馮孟升也說:「就算一樣不能運功大家在一起也有個照應啊。」

    「喂喂!」趙寬睜大眼說:「你們一個個腦袋都壞掉了那兒是蠻荒啊而且是合成*人的地盤欸而且說不定哪天南極洲一個心血來潮又打過去了哩?」

    班繡蓉在一旁看著這四個大男人吵來吵去趙寬一個舌戰三人卻也頗為好玩不過她一向不多話只一直帶著微笑溫溫柔柔地沒有開口。

    在三人中李鴻自然說話最少除了偶爾罵趙寬兩句之外也不知道該找什麼理由而吳耀久與馮孟升兩人不管怎麼說趙寬就似乎鐵了心地直搖頭說得吳耀久也沒勁了開始思索逃到東岸去躲避的可行性。

    馮孟升卻也不是一定要去舊大6基本上他願意陪著吳耀久去他想去的地方倒不是他貪戀富貴而是他心裡有數想改變這個世界就必須先掌握權力至少吳耀久與自己觀念相近而且個性敦厚而不奸險隨著他也許會有機會一展自己的抱負。

    他眼看著吳耀久似乎放棄了說服趙寬馮孟升自然也閉上了口想了想他突然轉頭問班繡蓉說:「繡蓉你覺得如何?」

    一直微笑旁聽的班繡蓉吃了一驚訝異地說:「我?」

    「是啊。」馮孟升正經地說:「你的意見如何?」

    「我不知道呢……」班繡蓉柔柔笑著她輕輕抿了抿嘴目光一轉說:「我們可以先商量怎麼離開皇都吧?」

    這倒也是。吳耀久大點其頭說:「果然聰明又溫柔真是個好女孩誰娶了你一定十分幸福。」

    「皇儲說笑話了。」班繡蓉深深一笑算是謝謝吳耀久的稱讚。

    一旁的趙寬卻聽得直瞪眼心中一面暗罵……這傢伙沒過多久就要損自己一下但這句話不夠明顯自己若是接口回嘴反而容易被譏笑。想了想趙寬才說:「繡蓉說的是實話我們該怎麼離開還沒想清楚猛想著以後要去哪兒是捨本逐末。」

    「其實都一樣。」馮孟升正色說:「我們一離開馬上得選擇去向這兩件事情都得盡快決定不能忽略了哪一個。」

    「嗯嗯……」趙寬眨眨眼說:「你們算是已經決定了吧?舊大6是不是?沒關係、沒關係先這樣……我們開始討論怎麼離開這兒。」

    吳耀久與馮孟升對望一眼都有些洩氣看來很難說服趙寬了。

    ※※※

    「寬哥。」班繡蓉踏入趙寬的房間輕輕喚了聲。

    趙寬的床角已經「長」了出來他這時正成一個大字形躺在床上目光直直望著天花板腦海中不知在想些什麼聽到班繡蓉的呼喚趙寬才回過神微笑說:「怎麼了?」

    班繡蓉從小與趙寬一起長大有些事情自然比較不避忌她坐到趙寬的床邊隔了片刻突然說:「寬哥今天商量的辦法有用嗎?」

    「要試了才知道啊。」趙寬遲疑了一下說:「不過有點希望就是了。」

    班繡蓉頓了頓說:「如果合成*人起疑那就很難了。」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趙寬思索著說:「如果能騙過合成*人後面的計劃應該問題就不大了。」

    「嗯……」班繡蓉又思索了一陣子。

    「繡蓉。」兩人相處不是五年十年的時間了趙寬歎了一口氣說:「有什麼話就說吧。」

    班繡蓉也沒吃驚輕輕一笑說:「我想問的是寬哥為什麼堅持不去舊大6?」

    趙寬似乎沒料到是這個問題他呵呵一笑說:「幹什麼這麼累?回鄉下去休息不也很好嗎?」

    「如果寬哥真是這樣的人……」班繡蓉幽幽地說:「在聽到『狂霸七式』的時候臉上就不會是那樣的神色了。」

    趙寬一楞還在笑的嘴巴僵了一下這才搖頭說:「你胡說什麼?」

    「我知道的。」班繡蓉笑容中帶著瞭解的溫柔緩緩地說:「寬哥是不放心我。」

    「你扯到哪裡去了。」趙寬連忙說:「我本來就懶誰不知道?」

    「別騙我了。」班繡蓉瞅著趙寬說:「寬哥不會因為懶而扔下朋友的。」

    趙寬遲疑了一下歎了一口氣說:「舊大6那兒沒有敵人也沒有合成*人他們的功天應該能自保可是你不一樣啊你怎麼能去?」

    自己既然不能去趙寬當然更是不放心扔下自己。這話中之意班繡蓉早就想清楚了她搖搖頭說:「我沒關係的我一個人慢慢走不會引來敵人回到買弭城住下就是了。」

    「不行。」趙寬搖頭說:「沒有這種道理。」

    「否則我與你們一起去舊大6也是個辦法啊。」班繡蓉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趙寬頓了頓苦笑說:「其實我本來還有一個辦法不過想想又沒說……老實說我不去也不完全是你的因素。」

    「哦?」班繡蓉倒是沒想到還有別的原因她目光露出疑惑地說:「還有別的事情?」

    「孟升抱負不小希望改變這個世界。」趙寬一向思索一面說:「草包吳也不會有什麼意見這樣孟升多半可以揮而李鴻除了恩怨分明之外對其他的事情倒不會太在意正好是他們的好幫手我可就不一樣了。」

    「怎麼不一樣?」班繡蓉沒想到問題的所任。

    「無論是對是錯改變一個社會一定會有所損失。」趙寬一面思索一面說:

    「我未必希望看到那些事情待得日後說不定與孟升會有衝突難道你希望看到這件事生?」

    班繡蓉不解地說:「這……該是很久以後的事情啊到時候再離開不也是個辦法?」

    「你不明白。」趙寬接著說:「吳草包身份特殊無論孟升要怎麼做至少一開始一定是透過他才能建立兩人之間必須建立深厚的信任有我在場只會壞事。」

    這麼一說班繡蓉就懂了她雖然與吳耀久相處沒多久但自然也已經看出吳耀久特別喜歡趙寬對中規中矩的馮孟升反而不是這麼在意。班繡蓉想了想才說:

    「這樣的話當真……寬哥這麼多年的好朋友不覺得可惜嗎?」

    趙寬臉上露出笑容說:「既然是好朋友始終都是好朋友不一定要老是在一起啊。」

    班繡蓉似乎不大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頓了頓才說:「我不是很明白我只是覺得寬哥可以別太擔心我的。」

    「那你又何苦擔心我是不是擔心?」趙寬笑呵呵地說了句讓班繡蓉傻眼片刻才想通的話接著說:「我倒是有個問題想問你。」

    班繡蓉眼睛睜得圓圓的望著趙寬說:「什麼事?」

    趙寬似乎有些不好開口隔了片刻突然搖搖頭彷彿換了個話題般開口說:「你覺得『狂霸七式』的事情怎麼樣?」

    「寬哥問的是……」班繡蓉笑容收了起來:「爹爹的事情?」

    「是啊。」趙寬眨眨眼說:「老頭不會真的來自聖島吧?」

    「我也不知道啊。」班繡蓉淡淡的笑說:「若是真的那些東西一定很重要了。」

    「是啊你要好好保管。」趙寬頓了頓說:「至於健體操那七個動作……」

    「寬哥。」班繡蓉突然說:「其實爹爹沒有教我。」

    趙寬可真的楞住了他自己是在小時候築基時練起後來學了其他的拳腳功夫慢慢的就沒練過這東西了更沒注意過班繡蓉從來沒施展過。想了想趙寬才突然呵呵笑說:「對啊我開始練基礎盤山拳的時候你還包著尿布哩。」

    班繡蓉臉紅了紅轉過話題說:「寬哥我其實一直很好奇。你也是沒懂事時就跟著爹爹了他為什麼只讓你叫師父不讓你叫爹呢?」

    「對啊。」趙寬點頭說:「後來我大著膽喊他老頭他也不在乎。」

    「而且那顛倒的口訣爹爹也只傳給你。」班繡蓉微笑說:「說不定寬哥的身份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呢。」

    「會嗎?」趙寬呵呵笑了起來一面點頭說:「莫非我是落難王孫之類的?」

    「聖殿沒有稱為王孫的啊。」班繡蓉眠嘴笑說:「可能是什麼高手的後代也不一定。」

    「嗯嗯……」趙寬連連點頭說:「這麼說來那七段體操還真的可能有點道理待我試試便知。」

    趙寬爬起床雙腳一個並立兩手上舉往外平攤跟著往前方勾回一面回收一面說:「這就是數百年前頂頂有名的『狂霸第一式』。」事實上當年可能有正確的名稱趙寬自然不知道。

    這下可把班繡蓉逗笑了她搖頭說:「不是應該運功嗎?」

    「等等試試看先體會一下。」難道趙寬不想?趙寬剛剛自己按著記憶重做一遍突然想起這功夫確實有怪異的地方手向上伸、往外攤、往前勾回每個動作手掌的翻動似乎部加上了幾個不必要的動作——如果說這是體操的話;但既然不是體操想來可能會有點道理。

    這手臂一串翻動的動作當初師父班彤是怎麼教自己的?那時趙寬還小印象已經有些模糊只知道自己似乎是吃了不少苦頭才學會這個莫名其妙的體操;趙寬想了想稍稍鼓起一絲勁力按著第一式的動作將內息往外揮灑。

    這麼一運內息自然而然的往外泛出但揮灑的過程中卻似乎凝聚在手臂的周圍趙寬有種很怪的感覺內息似乎吞吞吐吐地不願離開趙寬依勢運行完畢卻連一絲掌風也沒能出彷彿是個消掉內息的功夫。

    趙寬滿頭霧水照五世形容的聽來應該是一門剛強的武技怎麼反而一點用都沒有?

    「是施出的功力不足嗎?」趙寬隨手一揮手上帶著與剛剛相同的勁力勁風立即往外利出在屋中一個急旋這才靜止下來。

    那就是這功夫沒用了。趙寬搖搖頭不禁有三分失望。

    「不行嗎?」班繡蓉問。

    「不行。」趙寬苦笑搖頭說:「我的功夫應該夠剛猛了否則就是我記的招式有問題……不然就是五世老頭亂說。」

    「五世不會亂說吧?」班繡蓉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管了。對了……」趙寬望著班繡蓉突然想到什麼似地說:「那幾天……

    怎麼說嗯……一切都還好吧?」

    怎麼突然冒出怪問題?班繡蓉摸不著頭腦臉上露出訝然的笑容說:「吞吞吐吐就不像寬哥了。」

    「算了、算了。」趙寬皺起眉頭說:「當我沒問。」

    若是一般女人自然會非得問個清楚不可但班繡蓉卻只是笑笑說:「想問的時候我總是在的。」

    「嗯……」趙寬點點頭輕輕一笑說:「我有時候就是管太多了這個毛病非改不可。」

    「未必不該管啊。」班繡蓉俏皮地一笑翩然而出趙寬一楞目光望著班繡蓉的背影心中湧起了三分迷惑她是真的聽不懂自己想問些什麼嗎?

    ※※※

    無元五三o年十一月三十日據吳耀久說到了十二月宮中就會開始舉辦一系列的慶祝活動緊接著他就得被套上「無皇七世」的大帽子。雖然離正式即位至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但這一個月相關活動卻會逐步展開正式向外宣告以方便天下各軍團前來祝賀。

    別說吳耀久這一個月一定被逼得分不開身沒空逃跑若是當真到了十二月才逃消息已經放了出去活動也開始進行無皇六世、武士團席王崇獻兩人可就等於在世人面前去了一個大臉這種事情能避免還是避免為妙否則日後豈不是難堪?

    所以今日可以說是最後的機會馮孟升等人連同吳耀久五人聚在合成*人幫忙佈置的廳房中等候著合成*人隆尼司到來。

    隆尼司果然在相同的時間又帶著眾人的餐點推門而入但見到眾人聚集等候他頗有三份意外地說:「諸位都餓了?」

    合成*人的腦筋確實沒有人腦靈光眾人有三分啼笑皆非的感覺趙寬起身哈哈一笑說:「我確實餓了不過還有別的事要向你請教。」

    「喔?」隆尼斯一面放下一盤盤的食物盒一面說:「趙寬先生請說。」

    趙寬望著飯盒冒出的食物香氣回過頭說:「我們吃了再說如何?」

    吳耀久與馮孟升都傻了眼兩個人都忙著搖頭趙寬這才不大甘願的回過頭說:「我們差不多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隆尼司臉上露出喜悅的神色說:「這麼說來趙寬先生要把上次未說完的話說完?」

    「當然。」趙寬點頭說:「上次說到……」趙寬神色間露出幾許遲疑思索著說:「上次說到什麼?」

    「那位愣品·西牙的出關日期啊。」隆尼司被趙寬一唬忍不住接口說:「還有他為什麼要席捲舊大6對付我們合成*人。」

    原來叫做楞品·西牙?這麼說楞品是姓氏了趙寬依著其他人稱呼楞品·茲克多的叫法很順口地說:「那位西牙前輩是茲克多前輩的兄長。」

    「正是。」隆尼司連忙點頭。

    「他們兄弟雖然鬧翻許多年但畢竟是兄弟兩人難免還有些聯繫。」趙寬一面胡扯一面在心裡暗罵合成*人畢竟不是人看臉色還真看不出所以然來。

    果然隆尼司聽了似乎遲疑了一下接著才說:「茲克多不滿西牙但西牙未必討厭茲克多西牙確實可能派人與茲克多聯繫。」

    這件事趙寬早已經猜到八分若西牙也憎恨茲克多茲克多未必能過得這麼愜意西牙畢竟是茲克多與新後口中的第一高手啊。趙寬點點頭說:「我簡單地說西牙前輩這次閉關早有計劃無論成與不成明年年初必將出關到時候若已經悟通天地玄理只怕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明年年初……」隆尼司頓了頓說:「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了?」

    「正是。」趙寬點頭說。

    「那麼……」隆尼可說:「趙寬先生可知道原因?」

    這就要看運氣了看看蒙不蒙得過去。趙寬咳了一下說:「當年四九戰爭路南後人與合成*人攜手合作其中自有因果傳到後世卻將路南一族說成是人類的叛徒這件事情您該不陌生吧?」

    隆尼司又停了一陣子眼中的光華又開始閃動上次眾人看不懂後來經吳耀久解釋眾人才知道原來這是隆尼同將訊息轉換通知其他重要的合成*人甚至可能正彼此通訊交換意見。遇到這種狀態代表合成*人一時還沒法計算出正確的辦法;當然計算出來的結果是好是壞很難說只能等待。

    還好隔不了多久隆尼司又恢復了正常開口說:「趙寬先生你可否說明一下『自有因果』那四個字。」

    這話一說所有人都在心中叫苦趙寬只是胡謅哪可能知道當年的因果?現在被人詢問真不知道怎麼解釋。

    馮孟升更是暗歎當時實在太過信任趙寬只憑他說了一句「合成*人我來應付」大家都全放心了早知道當初該要他先試說一次來個沙盤推演的。

    不過出乎眾人意料之外卻見趙寬毫不在乎地一笑說:「路南前輩本是幫助聖島還在收復南極洲上面出了不少力後來因為現彼此觀念不同這才決定投向合成*人並在四九戰爭的後期幫助合成*人收回了南極洲這些事情現今天下沒人知道但路南後人可是一清二楚。」

    這不像掰的啊?李鴻、馮孟升、吳耀久迅交換了一下視線每個人心裡都是莫名其妙他們卻不知道趙寬手中還有一本《路南日記》加上昨日與五世談到的點點滴滴趙寬自己加上點想像力已經把故事的缺口補得差不多了。

    隆尼司聽到這一段再無懷疑。這段往事就連當初的聖殿也只有少數幾人明白現今天下問除了路南後人之外幾乎不可能有人知道這件事情。

    隆尼司的表情更嚴肅了他點頭說:「趙寬先生請繼續。」

    「說起來幫助合成*人對路南一族來說是替更多人類著想。」趙寬臉色微凝地說:「被無皇一脈冤屈為人類叛徒也不足為奇;但當年的戰友合成*人既然已與自然人和平相處對此事卻不聞不問任由路南一族含冤五百年試想西牙前輩今日既然天下無敵難道不會想要為歷代祖先洩憤?」

    這話合情合理說的煞有其事隆尼司馬上又進入了傳遞訊息的狀態中軀體的動作再度完全靜止。

    一邊旁聽的吳耀久只差沒有鼓掌了這麼天衣無縫、有條有理的謊言天下只有這個賊胖子編得出來他明知不該笑但又忍不住想笑只能拚命咬牙十分痛苦。

    趙寬瞥到吳耀久的臉色肚子裡暗暗特拉亂罵若是給人看到了那草包的神色豈不是前功盡棄?不過這時又不能提醒那個草包趙寬心念一轉換個角度說:「我得知此事頗有幾分機運並不代表我是路南一族的人而且我與皇儲有交情也不希望世界再啟戰端這才決定向諸位提出此事;不過……除了希望諸位能讓我們安然出城之外還有一個小小要求。」

    「讓諸位出城是小事一樁。」隆尼可似乎還在震驚中沒有復原或者說他大部分的系統資源都用在傳遞訊息與交換意見了只漫不在乎地說:「趙寬先生還有什麼要求?」

    「希望諸位能在不透露消息來源的情況下立即通知王席這個消息請他提前預防。」趙寬裝模作樣地歎了一口氣說:「對於茲克多前輩的栽培我也只能說聲慚愧了。」

    這就是計劃的重點若消息傳了過去王崇獻絕對沒時間再監視吳耀久非得立即去舊大6探個清楚不可若是那兒路南一族的實力確實堅強說不定連六大武士都會同時離開那別說眾人逃命容易吳耀久更是大有機會脫身。

    等了片刻隆尼司終於再度恢復正常他目光在眾人面前轉了過去回過頭望著趙寬說:「看來趙寬先生還是第一次說這件事情?」剛剛眾人的驚駭表情隆尼司一時沒時間處理但經過資訊的整理反饋之後自然瞞不過他。

    「當然。」趙寬眉頭深鎖地說:「此事茲事體大怎麼能隨口說出?」

    「嗯……」隆尼司又問了一句:「趙寬先生確定是明年年初?能不能有個更確切的時間?」

    趙寬沒想到會聽到這個問題按道理現在留存的武裝合成*人面對自然人中的特級高手時幾乎可以說已經沒有抵抗的能力合成*人知道此事後先自該是找王崇獻商議怎麼還會向自己追問確切的時間?趙寬壓下心中隱隱冒起的不安思索了一下說:「我雖然不確定但聽來似乎是在一月初也就是明年元旦過後。」為求安全趙寬索性把時間往前拉到不能再早的狀態。

    「不會更早?」隆尼司又追問了一句。

    他還覺得不夠早?趙寬暗暗叫苦早知道剛剛就說十二月中旬可是現在已經無法轉口趙寬只能說:「我所知只有這些。」

    「那可能還來得及。」隆尼司突然露出微笑說:「趙寬先生放心我們應該會自行處理不用勞煩到王席了……對了還望皇儲能代為保密。」

    這下情況急轉直下合成*人相信了有什麼用?若不能引開王崇獻怎麼能帶走吳耀久?每個人臉上難免露出了三分失望彼此目光相對都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模樣。

    隆尼司見狀訝異地說:「諸位似乎有些失望可是還有什麼不滿的地方?」

    不滿可多了。趙寬臉上堆起假笑說:「不敢能這麼解決那真是萬幸但請恕我多問這件事諸位將如何解決?」

    「這牽涉了新科技不能說。」隆尼司雖然臉上含笑口中卻很率直地說:「諸位也不必要知道。」

    真是合成特拉人。趙寬想了想說:「那我總可以知道我們怎麼離開皇都比較安全吧?」

    「當然。」隆尼司目光望向吳耀久說:「能否請皇儲暫避一下這件事情……」

    「皇儲將與我們一起離開。」趙寬索性坦然說:「所以他不需要迴避。」

    這話可又把隆尼司嚇了一跳他連忙搖頭說:「萬萬不可。」

    「為何不可?」趙寬追問。

    「皇儲來此知者甚眾。」隆尼司睜大眼說:「若在此消失『探源大樓』從此了無寧日……而且明日各種慶典不是即將開始皇儲要到哪兒去?」

    這話確實有道理但這麼一來該怎麼辦?趙寬腦袋轉得再快一時地想不出好辦法趙寬頭一大瞪了吳耀久一眼歎聲說:「皇儲啊你就安分點當皇帝如何?」

    趙寬難得稱呼吳耀久「皇儲」按理說吳耀久本該高興但話裡面的內容卻讓他笑不出來他連忙說:「趙胖子你不能把我扔下啊。」

    馮孟升這時也在一旁苦思總不能什麼都靠趙寬吧?自己總得想個辦法出來眼看隆尼司直望著吳耀久馮孟升突然說:「皇儲先到房間中避一避我們與這位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找出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吳耀久雖然佩服趙寬但卻比較相信馮孟升不會扔下自己地想了想點頭說:「好吧但記得還要加兩個人。」

    「誰啊?」坐在一旁的趙寬忍不住叫了起來。

    「想必是幕斯安與路易。」馮孟升這兩天與兩人聊的不多但欲知道吳耀久與他們的感情也十分深厚自然一猜就中而這時兩人正在門外守候靜候吳耀久的吩咐。

    等吳耀久隱去馮孟升這才開口說:「尚請說明離開的方式。」

    「諸位要往什麼方向離開?」隆尼可不答反問。

    馮孟升望了趙寬一眼見趙寬沒有說話似乎也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馮孟升歎了一口氣說:「我們出海。」說完馮孟升見趙寬依然沒有表示意見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放心。

    「出海?」隆尼司點頭說:「不難我們可以讓你們在西方外海一百公里處的海底離開。」

    莫非正是靠著電梯的奇異功效?能在轉眼間傳送到不同的地方?馮孟升點頭說:

    「至於皇儲我有個建議是不是可以讓皇儲留個說明讓武士團不為難諸位?」這是馮孟升想出來的唯一辦法。

    「不行。」隆尼司搖頭說:「我們有這樣的通道不願意讓外人知道這次完全是感激趙寬先生提供的訊息才會破例說出來。」

    那就真沒辦法了馮孟升腦筋轉啊轉的轉不出個辦法出來他目光自然而然地轉向趙寬希望趙寬能變出一個仔辦法不過心中卻不敢抱太大的期望畢竟趙寬一直不贊成吳耀久跟著逃出來。

    趙寬何嘗不知道馮孟升眼神的意思他經過這段時間的思考也算是比較清楚了些當即歎了一口氣說:「隆尼司先生想來你們只是不願意皇儲在這裡消失?」

    「當然。」隆尼司立即說:「這麼一來任何人都知道我們這裡有暗道往外通。」

    「如果。」趙寬頓了頓目光掃了馮孟升一眼說:「如果皇儲不在『探源大樓』消失而且保證不洩漏機密可以讓他知道秘道的事情嗎?」

    這話有些複雜隆尼司停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說:「這麼說的話應該可以。」

    見隆尼司認同趙寬突然又瞥了馮孟升一眼目光中帶著三分鼓勵嘴巴卻閉上了沒說話。

    馮孟升心中一動知道趙寬這麼望著自己必有用意他仔細思索著趙寬剛剛說的話猛一個醒悟說:「我們只要讓皇儲從另一個入口進入回到這兒後再從西面出海那就沒問題了……其他方向可有另外的入口?」

    隆尼司這時地想通了他佩服地望著馮孟升點頭說:「這麼說來……確實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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