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文 / 奇儒
這是一間相當明亮的大廳。
「登雲閣」的大廳在單城一向是最有名最有吸引力的地方。
本來,這兒是單縣太爺劉青岳的住處。
大廳依舊是明亮,只是現在多了一股以往所沒有一肅殺之氣。這是一種感覺,一種令人連呼吸都要放到最輕的壓迫力!
「我們這趟的行動已經損失了不少人。」第一大修羅應人間的聲音可冷了:「因為,你們犯了太多的錯誤。」
眼前一排五個人,應無罪、韓火火、無相先生、黑羅漢、雲夫人的臉色可是有夠慘白。
「嘿嘿,別說柳氏父子沒有除掉。」應人間冷冷的掃過眼前的諸人道:「甚至連唐糖的行蹤也查探不出來……。」
他的目光再轉向應無罪,嘿哼道:「我從小是怎麼交你的?秘先生的一切行動你竟然掌握不住?」
秘先生假造聖旨接收了人間世這可是出乎整個修羅天堂意料之外的事。
應無罪臉上一顆顆的斗大冷汗滴下,顫聲道:「秘先生和神通先生勾結意圖不利於本組織,待女兒知道時已是太晚……。」
那時,她已落入他們兩個和吾爾空年的挾制中。這些都是不應該發生的事。
不應該發生的事發生了,那就是表示有人怠忽職守。
「我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
應人間對女兒跟下手下一樣的嚴格,「你們五個人前往南陽湖,把解勉道的首級取回來。」
「是!」這是絕對沒有異議的回答!
他們很快的離開了這裡,為自己的生存做最後的一次搏鬥。
應人間冷冷的將目光投向段九九道:「柳帝王那些人的行蹤是不是都掌握住了?」
「是。」段九九恭敬的回道:「八名幽靈使者正盯住他們的行動……。柳帝王則一直待在柳葉家子後頭沒有出來。」
應人間嘿嘿一笑,道:「他在那裡做什麼?」
「屬下怕會打草驚蛇所以一直沒有深入查探。」段九九回道:「不過,屬下可以肯定他是為了柳夢狂療傷。」
應人間哈哈大笑,點頭道:「你是聰明人。」
段九九想到的是,柳夢狂的傷很重,要療很重的傷必須付出很大的代價。
所以,何不等到兩個人一個舊力已竭一個新力未生的時才輕易的將他們處理掉?
「看看時間是差不多了。」
應人間沉沉一笑,道:「在那外頭的十名『不回殺』都已經備好了?」「是!」
「很好!現在就下令要他們行動!」「是!」
應人間緩緩的站了起身,雙眸閃過一絲冷意:「我希望在我們到達以前就先除掉不必要的麻煩……。」
段九九是個辦事效率很快的人。
在柳葉家子的外頭,三經半夜的有人來喝豆漿?小火毛聽到敲門的聲音就知道不對。
「這個時候來的人不是要吃燒餅油條──。」小火毛朝另外一位夥計白胖子道:「這種節骨眼上只有殺人要命的事。」
白胖子嘻嘻一笑,回道:「燒餅油條我們有賣,殺人要命的事我們也可以玩!」他們在說著,第一個往門口走的卻是大海魚。
大海魚這個年輕人什麼都好,粗粗壯壯的一臉憨相挺叫人覺得親切。
拉開了門閂,外頭可是站了三個冷沉沉半垂目的男人,一個個臉色青青綠綠像鬼似的。
「嘻嘻,好兄弟──。是不是半夜路過沒錢用?」大海魚那張臉沒半點害怕,揮了揮手道:「放心──,你們留下名字,趕明兒一早就燒紙錢給你們好用……。」
他這一揮手可是有學問,當下見得外頭那三個青臉漢子各自冷哼一聲二話不說的就撞闖進來。
「唉呀呀──,真不講理。」白胖子叫道:「我朋友說明兒一大早就燒冥紙給你們還嫌事兒?」
白胖子和小火毛當然向前幫大海魚頂住。以三對三,這一戰照理說是場實力相當的好戲。
但是,段九九的人,又是「不回殺」的份子他們可不是來「纏門」,而是以最快的方式「開路」。
當先的第一個那雙手掌忽的就「爆裂」開,黑色的血液噴向大海魚胸膛。
旁兒的兩個亦是雙雙彈起,自鞋底「炸」破開來。
像這種以命搏命的方式簡直是令人不敢相信!
他們三個更可怕的一點是,炸碎的並不是真手真腳,而是充滿毒液的機關假手假腳。
不但唬人,而且一沾致命!
小火毛他們三個難逃一死!有人嘻嘻笑著說話了。
「幸好哥哥我早先遇過了一次。」柳大混混呵呵笑道:「所以這回很難看的不是你們三個。」
小火毛嘻嘻笑道:「柳公子,你的解毒粉還真有效。」
「耶──,這可不是哥哥我的功勞。」柳大公子竟然連連搖手謙虛了起來,道:「是那塊大白檀木的粉屑不可思議。」
不管怎樣,送上門來的三個躺下去了。
「這事兒擺平了。」大海魚拍撣著身上,呵呵傻笑道:「管它後頭再來多少人,咱們是『收容所』有進無出。」
「你得意的太早了。」
躺在地下的那三名漢子忽的露齒獰笑道:「別忘了,我們可是來換命的不是來玩的。」
一個全身穴道被制的人還能怎樣?
大海魚不信,小火毛和白胖子也不信。
但是柳帝王相信,一個全身穴道被制的人還是能殺人──如果他挺著心脈碎裂以一命換一命的話。
果然,躺在地上像病貓的三個傢伙變成了猛虎,他們硬是以氣機逆行衝破了心脈自丹田中噴出一股逆血撞飛了嘴巴裡的四根牙。
四根牙是假的,牙齒裡面沾肉即蝕的劇毒腐水是真的。
這簡直是無從防備的毒殺計!
「哈哈哈,以三命換三命你們有多少可以交換?」在門口又有人冷冷在笑,對著柳帝王道:「進得了單城,就變成是出不去的枉死城。」
「放屁!」
柳大公子用力搖著頭,冷冷從鼻孔哼道:「你們在外頭總是七個吧?」
「好耳力。」
「更好的是工夫!」
柳帝王這回可使出真本領,只見他右腳一抬便衝到了門口,他絕對不要給對方有任何出手的機會。
誰曉得這些全身是毒的傢伙有什麼令人防不勝防的怪玩意兒害人?
門口的那個被打飛了出去,丹田在柳帝王奇特的氣機旋轉下根本提不出氣勁來。
柳帝王彈身拔起,兩朵玫瑰已是如電分向左右而出。他的耳力果然好,出手時對目標的方位知道的一清二楚!
在左右的六個人躺下去後,柳帝王竟是一個返身往屋內走,而且很快的到了裡頭朝他爹和柳葉道:「剛剛擺平了十個……。」
「好像不很累嗎?」柳葉歎了一口氣,道:「可惜的是小火毛他們三個的體似手無法入土安葬……。」
柳帝王輕輕一歎,投眼向他爹看了一眼,苦笑道:「現在怎麼辦?剛才只是人家熱熱身而已──。」
「讓他們來吧──。」
柳夢狂緩緩的將雙掌離開白檀木,兩道眉毛沉沉一凝。「應人間是難得的好對手,哈哈哈,當今天下難得。」
「他當然是好對手。」柳帝王搖頭道:「可是好對手是一回事,是不是公平的一戰又是另外一回事。」
「有道理。」
柳葉十分贊同的道:「要跟應人間一戰,最少也要你身上的傷勢痊癒了以後再說。更何況,你別忘了這城裡最少有上萬蒙古的戰士!」
「看這情況很熱鬧咧──。」夏停雲在屋頂上頭大大歎了一口氣,「瞧來以後沒有機會到柳葉家子吃他的燒餅油條啦。」
「真是小題大作的事。」夏兩忘頗不以為然的哼道:「這附近包圍的人數最少也有兩千人以上。」
「唉,這下柳大混可慘了。」
「你以為以有他慘?」夏停雲苦笑反問道:「問題是咱們該怎麼辦?」
夏兩忘跟著唉歎一聲,起身朝後頭道:「兩位跟著可久了吧?有什麼話不能露臉出來直接說的?」
「嘿嘿嘿,有道夏家兩位兄弟的輕功和跟蹤之術天下第一……,」在屋簷的下方突然冒出兩個瘦骨嶙峋的傢伙來。瞧年紀,差不多是四十來歲。看眼神,那真像鬼像幽靈似的冷青冰冰!
「嗟!三更半夜的這付德性冒出來真是挺嚇人的。」夏兩忘打從鼻孔噴氣,好大的兩道。「喂──,你們就是應人間那老賊的御用殺手──八個幽靈之一是吧?」
「嘿嘿嘿,消息倒是傳的挺快!」其中一個已是套上了鬼爪套,青森森的十根指刀有尺許之長。
「唉!本來哥我是想幹這一架。」夏停雲竟然又坐了下去。「可惜,你們的背後有一把劍很生氣。」
一把劍?我們怎麼沒有感覺!
他們兩個雙眉一皺還在思考是不是眼前這個姓夏的在誆他倆好伺機動手!
驀地是殺機斗至,快無喘息機會。
誰!
是誰的劍這麼可怕!
他們的眼角飄往後頭鼓勁一生最後的力量也要瞧見。否則,豈不是死不瞑目了!
聞人獨笑!
「我並不是要救你們兩個!」
「這個我知道……。」「我也知道,你只是不想讓柳大先生這種對手被人家用不乾脆的手法殺死而已!」
「你們能明白最好。當然,也明白接下來要做什麼?」
「啥?這個我們可不明白了。」「是啊是啊,這平白無故的冒出一句話來,怎聽得懂?」
「真的不明白?」
聲音,倏然間和劍鋒一樣的冷。劍鋒尚未回鞘,猶有血珠在滴咧!
「呃──,可能有一點明白了……是不是要那個……化裝易容一下?」「唉呀我也想到了,是不是把我們兩個變成柳大混跟他老子。」
「難怪柳大先生說過你們兩個是聰明人。」
「真的說過?」「好,就憑柳大先生這句話為他賣命也值得。」「耶──?不過不對啊,為柳大先生賣命何必為柳大混那小子賣一回?」
「唉,理由只有一個!」
「什麼?」
「因為我們前面站了一個人,那個人的手上有一把劍!」
這真是一個好得不能再好的理由!
「你對單城似乎挺熟的?」方圓仍舊是跟在閻如來的後頭,呵呵笑道:「瞧你走的路徑,不住過這兒還真不容易明白。」
閻如來看了他一眼,口氣總算是比以前客氣多了。「這兩天你知道我在做什麼?」
「不明白──。」方圓搖頭道:「只看你左來右去的,搞不太清楚目的何在。」
「我共進去過多少間屋子?」
「算算是三十之間。」方圓可記得真清楚,不愧是老江湖。
「在這前後三十三間裡面你可曾經見到過一個人?」
「沒有──。」
「嘿嘿,道理很簡單!」閻如來淡淡道:「因為這些屋子都已經被我的手下買了下來。」
方圓的雙眉一挑,「你是在做檢查?」他喘了一口氣忍不住鼓掌道:「據我所斷,這三十三間屋子正好圍住在柳葉家子的四周?」
閻如來微微一笑,舒展雙臂道:「老江湖果然就是不同。不像外頭的那兩個呆瓜。」
呆瓜進來的很快,綠沉沉的眸子在冒火。
「閻如來──,你身為『冥大帝』竟然背叛組織……。」口氣可是比眼光還要兇惡:
「當受千割萬蟻啃蝕之罪。」
「放屁!」方圓破口大罵:「什麼玩意兒,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青魁、綠魃──,」閻如來淡淡冷冷的出聲:「你們那些伎倆閻某人熟悉的很!嘿嘿,最好是識相點快滾。」
「哈哈哈,閻如來你好大的口氣。」
青魁嗥叫笑道:「方纔你說的話我們早已傳了出去。嘿嘿,大修羅必然是派人翻查這兩天來們經過的三十三間屋有啥鬼玩意兒……。」
閻如來倒是鎮定極了,一笑:「我看,你們的消息一定是落在段九九的手中。」
「那又如何?」
「如果是第一大修羅那閻某可沒有把握了……。」
「你這話是平麼意思?」綠魃的表情有些兒不對啦。
「段九九一定會派人去查──。」閻如來冷哼道:「如果是應人間,他一定會先思考為什我要把消息透露給你們知道?哈哈哈──,借刀殺人!」
借刀殺人?
綠魃和青魁的臉色大大一變,耳膜裡面已經傳來轟轟轟的火爆炸之聲。
聲聲連綿不絕!
好個借刀殺人!閻如來如何能一個人讓三十三間屋子同炸?當然,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修羅天堂的人自己找死!
硝火煙灰慘嚎,剎那紅亮沖天照遍了單城的每個角落!
乖乖,這可是極大的場面。
夏停雲和夏兩忘這下才雙雙躍入到地面,可是被四周的情景嚇一大跳。這是誰的傑作!
他們沒有時間去想這些,一對人化成了柳夢狂、柳帝王便往人群中衝去。呵!他學得可像了!望眼當今世上排開這對兄弟還真難找到能學這麼像的傢伙出來。
「發現柳氏父子啦!」
叫聲一路傳往,敲鑼打鼓的陣陣湧過來:「快過去包圍,別讓他們走脫了!」
「效果似乎不錯?」夏停雲歎氣著。
「太好了一點。」夏兩忘苦笑的叫道:「咱們快走吧──。」
不走還真的不行,夏氏兩兄弟這廂拉扯開腿回身就跑;果然是引得一大批的人前前後後的追下。
聞人獨笑在上頭看的清楚,冷冷一笑中便要從柳葉家子的後院進入。
一雙腳才剛著地,在黑暗中驀地有人冷笑哼道:「聞人獨笑,柳夢狂已經走了你還來做什麼?」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可能。」另外有一道聲音接道:「那就是柳夢狂、柳帝王根本沒走──用的是調虎離山之計。」
聞人獨笑的一雙眼眸瞇起,在左肩的方向只看著兩個人緩緩的走了出來。赫然是,久不露面的秘先生和神通先生。
「原來是你們兩個──。」聞人獨笑的雙眉又冷又沉。
「很吃驚是嗎?」神通先生哈哈大笑,雙往空中一拍。響聲一起,立即有十來名漢子奔出,他們各挾托背抱了體出來往中間堆聚放下。
「這些死人是修羅天堂潛進來探路的先鋒。」神通先生微微一笑,道:「你現在該明白我們的意思了吧?」
「我不明白。」聞人獨笑聲音一樣的冷:「我唯一明白的是,有誰想趁柳夢狂受傷時對他不利……。」
劍,已是緩緩的拉起,「我就殺了他!」
「哈哈哈哈,聞人獨笑你應該是個不笨的人。」秘先生沉聲道:「如果我們想對柳夢狂不利,又怎麼會替他出面殺了修羅天堂的這些爪牙。」
聞人獨笑的表情可是變也沒變,冷冷的笑道:「想要殲除對手的方法很多。其中一種最省力的,就是讓那個人以為你是朋友!」
做朋友下手當然比做敵人下手容易多了。
最少,他的風險少了很多。
「這麼說,你是不相信我們了!」
「你會相信婊子是處女?」
話可是說僵了,秘先生雙眉好冷好寒的一挑,「聞人獨笑,秘某人不會是怕你──。」
「我知道!」聞人獨笑的右掌已經扣住劍柄:「我們之間還有一場未完成的決戰。」
「隨時奉陪。」
秘先生右手一揮,那十來名漢十又穩身到黑暗中。他冷哼一聲,道:「不過,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柳夢狂能不能逃出應人間的追殺。」
說完了這話,他竟是和神通先生走了。
茸人獨笑當然不會相信秘先生這個人。就像他不會相信在森林裡橫霸慣了的老虎會變成家貓一樣。
但是有句話他不得不承認:「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柳夢狂能不能逃出應人間的追殺!」
聞人獨笑到了柳葉家子後頭密室時可發現了自己並不是第一個到達的。
因為這房間內除了柳氏父子、柳葉三個人之外還有宣雨情和潘離兒。
「你很奇怪她們兩個是從那兒進來的?」柳葉打了個酒呃,嘿嘿一笑:「如果你知道這間屋子有秘道那就用不著費那麼大的勁了。」
聞人獨笑淡淡的朝向柳夢狂看一眼倏忽哈哈大笑的坐到了對面。「你不肯走?」他的眼中有一絲激讚:「他們四個勸不動你……」
「你是來陪我喝灑的?還是來說廢話的?」
「喝酒!」
「那還不拿碗來倒!」
現在,以這房間裡六個人的實力似乎是應該別人走而不是他們逃。
「外頭現在很安靜,是你用了冒牌貨引開了那些人?」柳帝王嘻嘻一笑,道:「哥哥我現在可以想像夏停雲和夏兩忘他們兩個可憐的樣子。」
聞人獨笑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似乎不擔心他們兩個的安危?」
「因為我相信以他們的輕功絕對逃得單城外──。」
「單城外有什麼?」
「沒什麼,只不過有一個姓解的中年人在那兒而已──。」柳帝王大笑了起來:「想不到吧,我們早就約好瞭解勉道在今晚行動。」
這是一項極精密又極危險的計畫。
「首先我們必須假設冬七寒跟秘先生是一夥子人。」柳帝王得意中有一口氣在歎著:
「於是在咱們這人中擺明由我單獨進城見我爹……。」
冬七寒會把消息傳給秘先生,秘先生自然有辦法讓段九九知道這件事。
於是,八大幽靈的監視行動就展開了。
這八個人分開各「盯」住一個人的行動,到了今晚當然就是他們從世間幽靈變成真的地府幽靈的時候!
「應人間那老狐狸一定會計算,」柳帝王哈哈大笑道:「他算定今晚柳某人治療了我爹之後必定是筋疲力竭,到時候便可以輕易的一箭雙鵰!」
「所以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你們在釣那個應人間?」
「沒錯。」柳大混混笑的表情可是可惡了:「不過,最要的一點是──聞人名劍你必須出現!」
「為什麼?」無論是非,一旦知道自己是被人擺在計劃裡的棋子可不是件高興的事。
所以聞人獨笑的口氣和神情可不太好看了。
「因為我爹的傷還沒好──,」柳帝王的理由真好:「而放眼天下能和應人間一戰的只有你了!」
聞人獨笑的雙眼一亮,很亮!
「能跟應人間一戰是人生一大快意事。」聞人獨笑可真難得一笑。「不過──,你做什麼?他們做什麼?」
「柳哥哥對付段九九,」宣雨情含笑道著:「我和離兒姐姐護著公公以免修羅天堂暗中施展鬼技──。」
聞人笑的眼光看向了柳葉,他可是伸手一拍白檀木道:「只有這東西能救得了我這位兄長,所以需要一個人由秘道把它運走。」
一明一暗兩條路,的確是神不知鬼不覺。
「既然如此,我們還在等什麼?」
「等應人間!」
「柳氏父子好像衝出重圍往城外奔逃了?」
「不會。」
「不會?可是傳回來的消息……。」
「那是你的那些手下不瞭解柳夢狂這個人!」
「王爺的意思是他還在柳葉家子?」
「不錯,而且他正等著我去!」
這條黎明前的街道冷冷清清的,遠處不時的傳來呼喊叫囂之聲雜雜紛紛成了一片。
火把的光明一直往城東的方向而去!
「王爺──,我們是不是要調派一些人回來?」
「哈哈哈,你忘記我說過的話了?哼哼──,我說過,在到達柳葉家子以前不要有閒人!」
「是。」
「更何況柳夢狂在等本王,我們怎麼可以讓他失望!」
應無罪他們五個一出了單城不到十里就覺得事情不對。城外是連綿數里的森林,在這四更天應該是除了風聲以外再不會有別的聲響。
偶而,也是夜梟或是野獸走動過去的聲音。但是這片林子似乎有「人」的氣息。
這是一種很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感覺,可以說是一個久經江湖風浪後訓練出來的一種本能反應!
「事情有點不對。」韓火火沉眉低聲道:「林子裡的殺氣似乎太重──。」
「只有人──而且是夾多人才會聚集出這麼強烈的殺氣。」雲夫人冷肅的道:「這件事很不平常……。」
他們都知道,在單城外四周最少修羅天堂有四百名以上的探子在巡查佈署。若分開四面來講這東面最少也有一百個以上!
「要派出多少人才能在同時間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一百名探子所布下的明暗樁!」黑羅漢冷冷一笑,「放眼這百里範圍內只有乾坤堂有這個能力。」
話才說完停口,後頭單城忽的是一連串的烈爆炸,火光直照半空連這邊的林子都給映得嫣紅。
不妙!這兩個字才剛在他們五個人心頭閃過,倏忽是黑暗深沉的樹林內無聲無息的大批人迅速的移動出來。
無相先生見狀,一個快步彈身便竄上了樹梢,登時應無罪、雲夫人、黑羅漢、韓火火亦紛紛尋處而避。往下頭一看,他們的神情不由得凝重了起來。
「這是一場戰爭!」應無罪對著身旁的雲夫人道:「解勉道最少派出了三千人以上──。」
雲夫人在樹梢上往城裡方向望去,只見滿天火光夾著喧嘩聲往城東這方向一直移動過來。
「這些人會不會是接應柳帝王他們父子!」雲夫人皺眉道:「如果是這樣我們大可趁亂之際冒充他們的人混在其中伺機狙殺……。」
「這法子挺好。」
應無罪點頊輕笑,冷聲道:「如果見著解勉道一併除了去更是大功一件。」
她們很迅速的把決定送了出去,也很快的做分派。當然,以他們五個人的武功要混在下頭的眾人中根本不是件困難的事。
人群在混亂中似乎又有一種韻律和規則往城門方向移動。他們的速度並不快,也似乎不急的進入單城。
到了半里距離,整天大批隊伍分成十來個方位停了下來。驀地是當中的那一人團人中衝起一道明亮徹夜的沖天火花。
不過須臾而已,便見得一雙人影自城裡竄上了城埠飄身而下。時間控制的令人歎為觀止。
「這點令人不得不佩服,」無相先生低聲道:「這段路途移動下是一種絕佳的調息。不急不緩熱活了全身血脈,而且培義了戰鬥的氣魄。」
果然,在兩道身影飄竄出城後,那城門立即拉開蜂湧出大批的兵馬緊追迫下。
看兩方造勢,一青一亂勝負間已是相當的明顯。
「解勉道不簡單,今夜總算見到了。」黑羅漢仰天一歎,朝身旁的韓火火、相先生道:
「以前我一直奇怪他憑什麼把乾坤堂發展到中原三大幫派之一……。」
「這個人頂可怕的是不是?」
韓火火看著四周穿著黑衣的這些乾坤堂份子不由得輕歎一聲:「現在,我們只有直接去找他……。」
因為柳夢狂、柳帝王出了單城一定會跟解勉道會合。而解勉道所在的位置一定是剛才發出沖天煙火的地方!
他正想要動,忽的是乾坤堂這邊的人長喝一聲倏忽大動了起來。
迅速又有利的進攻,大大出乎修羅天堂那邊的人馬意料之外。八組之中有六組最少二千五百以上的人馬動手。
「我們快點行動。」韓火火挑眉彈身,極迅速的要往當中那堆人接近。
他一動,可發覺情形不對了。
八組人馬中動了六組,另外沒動的兩組一個是中路指揮部,另外一個就是自己所在的這一組!
韓火火這廂身影方動,立即有三把刀自右脅劈過來。雙眉一挑,頓身半轉之際眼前又復見五把長鉤來的好快好猛。
長鉤是特別漆上了黑漆,黑黝黝的倏忽到了面前胸口還真令人防不勝防。
韓火火扭身勉強閃過,揪眼看向黑羅漢和無相先生。嘿嘿,他們兩個情況可是半點兒也不好。
別瞧這些乾坤堂的漢子以武功而論差了他們三人一大截,但是他們布下的陣可真有驚人之處。
韓火火受到極大的壓力,總覺得力手施展不開來;再看看黑羅漢和無相先生也是左支右拙,怎麼回事!
「他奶奶的這些格老子的武功挺怪的。」黑羅漢早已經是怒叫連連了:「老子怎麼要都不順手。」
「是我們中計了。」
無相先生怒目斥喝:「這些人是專門為我們設計出來的狙殺陣法。」
一語驚醒夢中人。「我們交換個位子……。」
「哈哈哈,三位的『座位』都已經安排好了,怎麼不滿意我這個做主人的一滿番心意!」
解勉道微笑負手的坐在一塊巨岩上。
月,在他的背後半圓!
遠處是數千人的衝殺,眼前則是三個極端險惡的敵人。解勉道卻像一尊石像,一尊不為天地間任何騷動的影響的石像!
韓火火抬頭看了過去,竟是忍不住有一絲敬意。
「哈哈哈,解大堂主果然不是泛泛之輩。」韓火火仰首引頸長笑道:「何不下來會會韓某人?」
「你急什麼?」忽然有人大笑說話了,是「柳夢狂」!
這岩石上頭「柳夢狂」、「柳帝王」雙雙飄落,倏忽又有兩道身影自巖後拔起出手。
好快的變化。
「柳夢狂」、「柳帝王」飄身竄起,在半空中哈哈大笑道:「這一生真難得遇到這麼狠毒的女人。」
聲音,絕對不是柳夢狂,也不是柳帝王!
四道身影在半空中激烈出手,交替了前後位子。應無罪和雲夫人方是落身到了岩石前面便叫人用陣勢給扣鎖圍住。
「你們……。」
「我們姓夏不姓柳──。」夏停雲拉下人皮面具哈哈大笑道:「而且是兄弟不是父子!」
「哼哼,看來我們的行動早就在乾坤堂監視之中!」應無罪冷冷道:「所以你們就設下了這個陷阱──。」
「沒錯。這件你當然可以想像的到,在單城最少有三十名以上本堂的弟兄──。」解勉道哈哈大笑,挑眉道:「修羅天堂再除掉你們五個人,應人間身邊便僅剩一個段九九可用了……」
這一計果然是斧底抽薪之計!
兩大幫派的交戰就如富是兩國交兵,若能狙殺對方手下大將則已勝半。
無相先生聽著解勉道談笑間說出這些話來不由得心驚膽跳。他想到的是:「對乾坤堂瞭解多少?這個問題同樣在應無罪的心中打量駭異。」我們犯了最大的一個錯誤──。「應無罪歎了一口氣道:「對乾坤堂除了知道堂主是解勉道,大總管是韓道以外,我們還知道些什麼?」
沒有!
乾坤堂裡有些什麼能人他們不知道。
乾坤堂在平麼時候訓練出這一批人專門針對他們的武功路數!
乾坤堂能在短短的時間內成為中原三大幫派之一,除了表面上可以看到的以外在桌面下又是怎麼進行!
是沒有人知道?還是知道的人都已經死了!就像他們一樣──只有敵人才有機會看到乾坤堂可怕的一面,但是「看到」的是死神!
應人間大步的從柳葉家子門口走進去,他只不過淡淡的對空蕩蕩的屋子說了聲:「是我們應該見一面的時候!」
「是我們應該見一面的時候!」
應人間淡淡的一句話卻代表著武林中一場驚天動地的決戰!
只不過等在他對面的那把劍並不是在柳夢狂的手上。
「但是普天之下又有誰敢說聞人獨笑的劍不是武林中最可怕的一把劍!」柳大混混笑的可愉快了:「再說,你們兩個的決鬥是不是也要有一個足夠份量的人來仲決!」
放眼天下,「帝王」柳夢狂無疑是最有資格的人。
「我要找的人是柳夢狂──。」應人鼎淡淡的說著:「聞人獨笑的劍雖然可怕,但是他不是『帝王』……。嘿嘿,普天之下值得本座出手的只有宿命老頭跟柳夢狂兩人而已──。」
話聲一停,段九九已是沉沉挑眉往前一步。那對面咱們柳大公子可不稍慢的跟上前嘻嘻笑著:「別急──。姓段的,你是哥哥擺平的貨色。」
段九九怪笑兩聲,冷喝道:「柳帝王──,如果不怕死,段爺先除掉你也沒什麼不可以。」
他的身形暴動,急快的速度令人不得不對這個段九九另眼相看──一個人人以為只會使用毒殺手段的人,赫然在武學造詣上如此驚人!
柳帝王翻身振臂,雙掌似抬似拍的落向段九九面首前胸。
一照面,兩個人便是搏命生死!
段九九淡淡一笑,忽的是上半身後仰雙腿彈踢恍如兩道銅柱撞向柳帝王!
這時,應人間出手。
但見得他的硬壯身軀飛起,背後的披風像一片烏雲般往柳夢狂罩去。
莫看是披風,旋轉打來的速度是有夠快、夠悍!
「應人間,」聞人獨笑冷冷道:「你要出手還得先問問我的劍──。」
光華一閃,聞人獨笑的劍出。
夜空中一道不可言喻的閃電,控制在聞人獨笑的手中。劍被披風其勢不止!
劍尖已是到了應人間心口之前。卻有萬萬料想不到的變化!
誰都知道獨笑的劍就是死神的化身。
誰也都相片聞人獨笑有劍距離你的心口三寸之內,普天下除了柳夢狂以外沒人擋得住。
當然,也沒有人懷疑聞人獨笑對他的劍是如何的珍視寶貝。
所以誰都想不到聞人獨笑的劍會忽然著火──是慘緣色顯然有劇毒的那種。
更沒想到聞人獨笑的了根手指會鬆開劍柄!
這個世界上,想不到的事情是不是很多!就像誰也想不到柳帝王會被段九九的一雙腿踢飛了一樣!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宣雨情和潘離兒的心一直往下沉,沉到好冷好冷的冰湖裡!
應無罪不是一個甘心束手就縛的人。
最少,她爹在她很小的時候就一直告訴他一件事。「一個認為自己已經沒有機會的人才是真的沒有機會。天下沒有絕對的事,所以只要自己不放棄就算萬分之一也是個機會!」
她現在當然不能放棄。
放棄就是死亡──沒有人願意把自己的生命由別人來支配──所以應無罪冷喝一聲出手。
她的右臂一振,最少有十九暗器在她的前身以半個圓激射出去。這種時候,暗器無疑大是最省力最有效的致命武器!
應無罪的左臂則連彈出三道沖天煙火。嫣亮的火光在夜空中特別的明顯,血紅的顏色亮光也特別的驚人!
可以想見的,這表十分危急的信號。
果然,在另一端決鬥的蒙古兵勇奮力的往這端搶進過來。而不只的是,自單城內又蜂湧出上千的兵馬加入了戰鬥!
應無罪這一動,雲夫人當然以拿手絕「飛雲雙刃」也幹了起來。但見的是兩道雪白的緬鐵布各自結著一把利刃翻飛似龍似電,儘是往四周纏殺。
「這兩個女人可真狠!」夏停雲在上頭怒罵了起來,招呼他兄弟道:「咱們下去會一會吧──。」
夏兩忘可是連眉頭也沒皺一下,便是雙腿一抬飄到了雲夫人頭上長笑道:「哥哥我來會你了!」
「很好!」雲夫人二話不說,驀地兩道白練賽電往上頭的夏大公子劈掃過來。
夏兩忘在半空中哎呀一聲雙足一縮一踩。呵!竟是踏在雲夫人的兩把利刃上頭飄在半空。
帥!
另那端夏停雲落身到了應無罪身後冷冷道:「喂──,你這婆娘倒是狠心的很,有種來對付哥哥吧!」
應無罪沉喝一聲,倏忽倒翻身同時雙掌十指連彈。這回出手可以說欠神鬼莫測。
可惜的是,她這回的對象是天下輕功最好的兩個人之一的夏停雲公子。
後頭渺無人跡!
應無罪也不愧是修羅天堂長老之名,在這百險之中猶且能應變旋身,在一十三轉中自身上四周以三百六十度打出了一百二十二件暗器。
這回可是十拿九穩的事了。
夏停雲就是夏停雲,在這種不可能的情況下他竟然是半點事也沒有。怎麼可能?
可能,唯一的可能是他以同樣的「不動速度」繞著應無罪在轉!
「不動速度」?那就是相對於應無罪不動!也就是說他繞在外圍以更快的速度相對於應無罪的旋轉速度。
所以,應無罪的一百二十二件暗器全落空!
夏停雲可是瞅準了人家這一剎那的空檔出手。
他的拳頭又快又急的打向應大美人那狂嬌艷極了的臉龐。呵!這出手可是半點憐香惜玉也沒有。
在另外一邊的夏兩忘當然也不稍後。且看他雙腳踩在雲夫人的雙刃上彷如是磁鐵似的吸得得緊緊。
然後,以人家的緬鐵布當涵梯往下溜了近身。
起先速度還挺慢的,那是夏兩忘的腳下氣機和雲夫人的掌中內力相抗。他一步一步一寸寸進逼,雲夫人則一道一道一陣陣的勁力發擊。
過了一半距離,夏兩忘忽的雙足一輕半踩半虛的飄竄進攻,在雲夫人的兩道緬鐵還來不及變化時一雙拳頭已是到了人家的頭頂。
啪!好一響,夏停雲的拳頭硬生生的被應無罪雙拳給握得正著。卡!是應無罪手腕腕骨折斷的聲音。
應無罪的表情很痛苦,夏停雲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老江湖都知道,善用暗器者永遠都會留下最後一件足以致命的絕活──或殺人、或自殺!
夏停以抽身而退,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拳頭各被釘了一支寸許長的湛藍細針。
「可真毒──。」夏大公子喘了一口氣,哼道:「如果不是哥哥我拳頭握得緊豈不是穿進了手臂永不超生啦!」
他這邊罵,另外一頭的夏兩忘和雲夫人可也精彩的一戰。
夏兩忘的拳頭已到了人家的頂門,驀地是雲夫人那一頭如雲似瀑的濃密長髮俄然飛捲起來。
千百青絲化作千百利絲纏住夏兩忘的雙拳,同時兩把緬鐵布飛刃倒捲回來直攻夏大公子的後背。
這招險中求勝的絕妙好技誰瞧見了都忍不住脫口讚一聲:「好!」甚至連咱們的夏兩忘少爺也不得不驚歎掀眉:「可是玩真的了。」
便見得是夏兩忘雙腳底的靴子脫飛,一打雲夫人門面一打她胸前心口,更妙的是兩腳腳趾平伸一挾!
呵,碟是半毫不差的提住左右來刃!
「好──。」在旁看的乾坤堂弟兄忍不住脫口讚賞。
啪、啪!兩聲響起雲夫人咚的栽倒。
夏兩忘可得意了!沒有,他的臉色跟他兄弟一般難看。且瞧他那張臉十足的苦瓜,猛往腳底掌揪著。
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夏兩忘叫了起來,腳趾頭正滲出黑色的血絲流著。「這個女人可真毒,這刃面都長了『刺』,而且還是有毒的那種……。」
「你是一個聰明人──。」
柳夢狂淡淡的一笑,緩聲接道:「你假扮成了段九九,段九九換成了你……所以讓你們的對手在基本上就做了錯誤的判斷!」
「哈哈哈,柳夢狂果然是聰明人!」「段九九」大笑聲中變成了「應人間」,長笑道:
「你早就知道了?」
柳大先生不否認。
「瞎子有瞎子的好處──,」他說:「最少,他用心來看,而不會被眼精看到的外相所迷惑。」
應人間冷冷一笑,盯住柳夢狂:「你看穿了又如何?終究還是要你自己跟本座一戰。」
「錯了!」
「錯了?」
「當然是錯了!」柳帝王咕嚕爬起來哈哈大笑道:「既然我爹早就知道了,我們又怎麼不會知道!」
所以這是一個套住人家計中的計!
段九九的喉嚨咕嚕咕嚕兩聲,盯著聞人獨笑道:「但是你卻丟掉了你的劍!嘿嘿嘿,聞人獨笑的手中沒有劍又怎麼成為聞人獨笑!」
這似乎是一個事實!
一個沒有劍的劍客就像沒有爪的鷹怎麼去攫取食物?
聞人獨笑卻是冷冷的一笑──「什麼是『劍』?」
「什麼?」
「你所知道的『劍』就是一塊磨得兩邊利的鐵鑲接上了把柄!」
「你的意思是還有一把不是劍的『劍』?嘿嘿,那是什麼劍?」
「帝王劍!」
帝王劍!這是十足驚歎人的三個字。
段九九的瞳孔收縮,應間間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聞人獨笑緩緩的自身後抽出了「帝王劍」。
嚴格的來說,那不是劍而是一根棍子、一根杖──一根雪白色晶瑩剔透的杖。
但是,柳夢狂的劍不就是杖?
段九九全身覺得很不安,因為他發覺一身上下的「毒」似乎都在騷動不安。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是對方手上的那根拐──不,那把「劍」有什麼古怪!
「萬年白檀心輪劍?」
應人間的雙眉高高挑起,「是用萬年白檀正中心的心輪雕出來的東西?」
「哈哈哈,聰明──。」柳帝王大笑聲中,已經看見聞人獨笑以極快極快的出手打斷了段九九的四根肋骨。
眼看段九九慘嚎的聲音硬是被噴口而出的鮮血哽住在頭啞啞嗚嗚的停住在一半。
「聞人某代替柳夢狂跟你一戰,所以用他的劍──。」聞人獨笑淡淡道:「我相信你不會反對這點吧?」
單城外的戰鬥已經打到了天明。這可是開明以來最大的一場武林爭戰,雙方似乎永無休止一爭戰下去,而且四方趕來加入戰鬥的人馬越來越多。
幾乎,已是演變成兩國的交戰。各地的太守已紛紛急告朝廷並且派兵往單城聚集。同時在邊境,亦傳出蒙古人聯合塞外、聯外置重兵欲有蠡動!
「單城那方面的戰事是怎麼一回事?」
「稟皇上──,原本是武林幫派之間的戰鬥……。只是,其中一方據說是由一名蒙古王爺所率領欲圖對我大明不利!」
「哼!蒙古人在中原什麼時候有了可以召動上萬兵馬的能力而你們卻半點也不知情?」
「皇上恕罪,是微臣等辦事不力……。」
一陣沉沉的死寂!
「另外一方的人馬是誰?」
「是乾坤堂!」
「乾坤堂?」
「是!乾為日,坤為月,日月為明!他們當時曾經是為了幫皇上建立大明而聚集的江湖幫派!」
說話的人,可是以為拍了個大馬屁!
「哼,大明既已這建立,為何他還在?是不是有謀反之意!」
朱元璋一生多疑,而且自身是從江湖中混出身的;他最忌諱的一件事就是江湖中人武林份子。
「這些人非常不可靠,」朱元璋冷冷道:「大明內絕對不允許有民間組織的力量!」
「是!」有人在列隊中拜身而出,「皇上,當年建立大明時曾受乾坤堂堂主解勉道、柳夢狂、柳帝王父子相當的助力。若是今日……。」
「放肆!拖出去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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