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艷娃臨敵中愛矢 俊少設計迷苦心 文 / 秋夢痕
童子殺手一轉身,只見他背上竟掛著一片木牌,「添香艷娥」 
動作快,立即閃身取下,注意之下,也驚叫道:「這是誰掛的,上面有字!」 
大家圍上一看,只見上面刻有「鬼國公主有難,被囚瘋馬谷!」 
臥雲閒士急急道:「這是誰的示警,意思要我們去救人。」 
突見白影一閃,童子殺手背後有人道:「那是神狼留下的!」 
童子殺手回身大叫道:「白姐姐,是你!」 
五劍客和牛崽夫婦似都見過,同聲道:「白姑娘!」 
來的是白如雲,只聽她說:「願去救人的請隨我走!」 
童子殺手道:「白姐姐,你認得神狼?他是什麼人?」 
「誰都不認得!」白如雲一面搖頭,一面又向臥雲閒士道:「此人是何來路我們慢慢查,但他要我們去救鬼國公主似非惡意。」 
大家隨著白如雲立即向西走,穿過幾座谷,忽見正面路上立著一個老婦,童子殺手急急叫停,指著向白如雲道:「那是神婆,白姐,她在等你!」 
說著急急向前大叫道:「姥姥,有什麼事?」 
不老神婆向白如雲道:「老菩薩有吩咐,你們去瘋馬谷要特加小心。」 
白如雲急問道:「姥姥,那神狼被你們追上了?」 
不老神婆歎聲道:「他的武功、玄功、據你奶奶說,他真正已煉到出神入化之境了。」 
白如雲大驚道:「怎麼了,我奶奶和梅爺,加上你,居然沒有追上他。」 
不老神婆道:「你奶奶和梅爺爺還在追查,要老身回來陪你 
們去瘋馬谷,不過從梅爺爺的臉色上看出,他似對神狼有幾分估計。「 
「估計?那是什麼?」 
不老神婆道:「現還不明白,但在他自言自語中,他似乎說過什麼老王爺什麼的,總之猜他不出說什麼?」 
白如雲忽然道:「姥姥,你忘了,奶奶曾經說過什麼沒有?」 
不老神婆問道:「老菩薩說過什麼?」 
白如雲道:「我記得,奶奶在前年春天,當我們游華山觀日峰時,她老人家想起四十年前與梅爺爺分手之事,當時她說,梅哲爺爺為了什麼事?要去老君谷太上洞嘛?」 
不老神婆道:「梅哲就是那時一去不再現身江湖呀!」 
白如雲道:「他為了什麼不再現身江湖?」 
神婆嚇聲道:「對了,聽老菩薩說,梅哲曾經負過重傷,幾乎性命不保,但不知被什麼人救活他。」 
白如雲道:「救他的人一定住在太上洞,同時太上洞又是武林公認的禁區,誰要踏進老君谷,誰就不會生還,梅哲為什麼要去老君谷?」 
白如雲道:「我想救他的人就住在老君谷,梅哲爺爺去老君谷,為的是報恩,救他的神秘人物必定是叫什麼老王爺的人,由此推想,那個神秘的神狼必定被梅爺爺想到與老王爺有關。」 
不老神婆笑道:「這是你一廂情願的推測,既然所謂老王爺與神狼有關,但梅哲既隨在老王爺身邊,難道梅哲不知道,可是他看到神狼卻十分驚異,這又是什麼道理?」 
白如雲道:「這我就糊塗啦!」臥雲閒士道:「此去瘋馬谷不到一百里,到底是誰捉住了鬼國公主?」 
不老神婆道:「對方也很神秘,現在還不知道,距離雖只百里,恐怕沿途有阻攔,以我們目前的力量,阻攔雖不怕,但要想馬上到達只怕不容易。」 
大家聽到不老神婆這一番話,因為他們都是高手,甚至有在江湖打滾多年的經驗,加上又有不老神婆、白如雲這兩個超級高人作後盾,試問,那還怕什麼攔截? 
經過一陣超越,迅速過了幾座山峰,這種直線式的激奔,一 
下就是幾十里,正當大家邊走邊說中,不老神婆突然叫停道:「大家停步!」 
白如雲在神婆叫停的當口,她也發現了問題,回頭向神婆道:「姥姥,前面山道上有了高人!」 
這時大家都有了發現,那是正當去向的山道上出現了一座牌樓式的朱紅大門,前後空空,左右又無房舍。 
牛崽衝口叫道:「誰在這裡立貞節牌樓?」 
臥雲閒士雖懂玄門,但他經過驗老到,側顧童子殺手童心寒道:「小鬼,我看如何?」 
童心寒道:「我雖不懂玄法,但那座牌樓絕對不是實物。」 
白如雲道:「那是玄門陷階!」 
說完,問道:「姥姥,那是什麼法門?」 
不老神婆這時正在察看,聞言搖頭道:「非道,非佛。非巫,也不似邪門!你煉的九幽法,我煉的通宵法,全屬道法,對道法一看便識。」 
牛崽道:「我們走這條路,繞過去就得了?」 
不老神婆搖頭道:「你丟得起這個臉,別人能嗎?」 
童子殺手道:「對,我們硬闖過去,人家顯然要阻我們的行程,神婆向白如雲道:「小姐,老身開路,你在大家後面斷後,這裡只有我們會玄功,童心寒說得對,只有硬闖了。」 
就在神婆自到大家前面之際,忽聽後面老人追上急道:「怨娘,使不得。」一個老人如電現身,神婆一見,面帶戚色,冷聲道:「蘭圖,你管!」 
童心寒看出老人,居然高興頭叫道:「師父,你來了!」 
原來這老人竟是濫屠始祖,他也就是「狂殺派」狂殺大帝的師兄,從神婆的臉色和聲氣上看來,這兩個老人似有一段不尋常的關係,只見濫屠始祖笑道:「怨娘,這不是我管不管的事,你想想看。一旦你破不了火雉教的烈陽法,你對眼前這些個年輕人如何保護?」 
神婆一想氣消,但仍冷聲道:「什麼火雉教,我沒有聽說過?」 
濫屠始祖道:「怨娘,你忘了不成,六十年前,我倆被困鳥龍谷,如不是神秘奇人老狼王搭救,那一次就沒有命了。」 
神婆面色一整,唉聲道:「這又是那玩意出現了!」 
濫屠始祖道:「六十年前,那只是他初入中原闖萬兒,這一次他卻抱有某種大陰謀而來,其手下人數之多,不下於中原任何一個大派,眼前設下烈陽門的人,只是他手下第二弟子。」 
童心寒急急道:「師父,那你老快破它呀!」濫屠始祖叱道:「渾小子,為師能破,你姥姥當然也能破!「 
不老神婆原來與濫屠始祖是當年情侶,但不知因何成了怨侶,只見不老神婆大聲道:「蘭圖,你來只是阻我冒險,同樣無法過關。」 
濫屠始祖道:「那倒不然,你可明白我是如何急急趕來的? 
我又是未卜先知!」 
「有人指引你來的?」 
「說對了!」 
童心寒急問道:「師父,是什麼人指引你來的?」 
濫屠始祖道:「是六十年前救為師父和神婆之人的徒弟,也就是近日風傳武林的神狼公子。」 
不老神婆驚聲道:「我想起梅哲先生的話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濫屠始祖道:「梅先生怎麼說?」 
神婆道:「等一會告訴你,快說,神狼公子教你什麼破法?」 
濫屠始祖道:「很簡單,引他一個出來,宰了再把屍體擲進門內。」 
白如雲道:「他不出來怎麼辦?」 
濫屠始祖道:「現在他們有多少人數不明,但教主隱身在烈陽門內,這種法是由中原奇門變化出來的,隱身奇襲,厲害非常,他們的弱點就是不能受侮辱,要引他們出來,先用火攻。」 
臥雲閒士笑道:「前輩,我們找來大批枯枝爛葉堆在門前,放火燒他。」 
濫屠始祖道:「本來燒他是沒有用的,但火攻是對烈陽法莫大侮辱。」 
童心寒首先跳起道:「我們快撿於柴!」 
神婆望望始祖道:「蘭圖,烈陽法見火認為是侮辱,這是什麼一回事?」 
始祖笑道:「據神狼公子說,火雄教人自認火是他的無上權威,別人向他用火攻,等於以小巫去戲大巫,簡直是班門弄斧。」 
白如雲向神婆道:「姥姥,這樣看來!鬼國公生就是被火雉教人捉去了。」 
神婆尚未開口,始祖笑道:「據神狼公子說,當前武林有個大陰謀,這個陰謀的代號叫平東計劃,加入這陰謀的重要幫派,有火雉派,有狂殺派。 
在西方來了四大派,主腦人物有愛神、戰神、魔羅尼柯、大白影,以個別加入更不計其數。 
這收屍婆也加入了,聽說毒尾夫人、四魔王、天蓋教、地世教、神法教、仙王教等等,但至今尚難證實。「 
童心寒恨聲道:「師叔狂殺大帝竟也加入!」 
濫屠始祖叱道:「不許叫他師叔,你沒有師叔。」 
童心寒道:「師祖他老人家?」 
濫屠始祖歎聲道:「小孩子不用過問大人的事!」 
濫屠始祖顯得非常難過。 
這時神婆接口道:「蘭圖,你快走,你一插手,令師必定不會諒解你,好了,枯枝搶得差不多了。」 
童心寒道:「我還沒有撿,再撿多一點。」濫屠始祖經神婆一說,立即拱手道:「後會有期!」 
在濫屠始祖走後,枯枝拾得更多了。也許這邊的舉動已經被敵人發現了,突然看那座朱紅青樓似的門內,這時一連走出三個異裝人物,年紀都在三十之間,都長有一口絡腮鬍子。 
臥雲閒士一見驚聲道:「蓬萊人!」 
牛恩道:「他們各帶兩把刀!」 
神婆道:「這種陰陽刀,長的是用來硬拚的,短的有兩種用途,第一個用途是在拚鬥時,當與對手難解難分之際,短刀出敵不意下陰手,第二個用途是在落入敵人之手前自殺用的。」 
白如雲道:「憑他三個人就想出動手?」 
神婆道:「火雉教人不入中原則已,一入中原,莫不個個刀法如神,功力奇高,加上他們教煉有遁形法,大家不可輕敵,同 
時間內還有多少尚在未知數。」 
鬼影劍客歸有隱道:「前輩,怎麼說也不能叫你老出陣!」 
夢筆文癡道:「老大老二,我們二個出去會會他們。」 
白如雲急急道:「慢點,叫牛崽去,他們煉有金鐘罩,縱算遭到暗襲,挨上兩刀也不要緊,同時由童心寒在後押陣,小鬼心眼靈活。」 
不老神婆道:「小姐,你別輕鬆,以老身看,對方的人數恐伯比我們多,而且不止是火雉教的!我不明白對方為何要大張旗鼓?目的難道僅僅只為了阻止我們前去瘋馬谷?」 
「姥姥管他的,我和虎丫先宰了眼前三個再說。」牛崽和虎丫立即踏出,同時從衣底抖出兩件金光閃閃的傢伙。 
大家似都未見過他們夫婦的兵器,莫不感到驚奇,只有童心寒笑著向神婆道:「姥姥,連你也不識貨?」 
不老神婆眼看牛息夫婦大步向前行出,搖頭道:「那是什麼兵器?」 
童心寒笑道:「是他們跳龍門得來的,得手時他們也不明白是什麼東西,後來時間久了才發現名叫『詭奇」風魔銅棍。 
你們看來只有一尺多長,大如兒臂的短傢伙,其實中有多節,把手處有兩個按鈕,要長則長,要短則短,短如棒,中長如棍,最長如槍,上刻有棒法、棍法、槍法三套,可說是變化莫測,真正是名副其實,往往使敵方死於其變化之下而不知。」 
不老神婆歎道:「真是兵器中的邪門,那你就不必去押陣了。」 
白如雲突然叫道:「烈陽門不見了!」 
大家聞聲向選處一看,發覺遠處山道上的紅色牌樓連一點影子都沒有了,不老神婆急急道:「對方要展開四面突襲啦,大家提高警覺。」 
白如雲看到牛崽夫婦已經和對敵三人動上了手,疑惑道:「其他的敵人一個不見?」 
神婆道:「他們以三個明的作誘戰之刺,我們快接近牛崽夫婦,提防暗襲!」 
童心寒道:「姥姥,你老和白姐姐會玄門法術,難道看不見對方的隱身術?」 
不老神婆笑道:「隱身也屬玄功之一門,而玄功各有其長。 
不明其秘訣,何能察其玄奧,除非道行超越對方甚高之境,否則不可能看出。老身與你白姐姐還未到達超越之境;那是無法察出其形象的,玄門奧秘也等於武功,其中境界太多,連仙家也有天仙、神仙、人仙、地仙、鬼仙之分,那是各有修為之別,令師沒有教你玄功?「 
童心寒道:「他不但未教,連其中奧妙都不談,老是說我年紀小,心性未定,時間未到。」 
不老神婆道:「學玄門、比學武技更要謹慎,本來沒有年齡之分,求的是性,性未定形,那是絕對不可學。 
練武練岔了,走火入魔為害有限,如果煉玄門煉岔了,火魔就非常可怕了,孩子,你從十二、三歲起就殺心太重。短短數年,在嫉惡如仇的心性下,已經殺人無數,童子殺手之名,已傳遍大江南北,假如你再有玄功在身,那不僅是童子殺手,可能已成為小小妖魔了。「 
童心寒心有不服,但不敢頂嘴,他發現牛崽夫婦已出全力還不能佔一點上風,殺機又起,大叫踏出。 
白如雲走遠兩位女俠身邊輕聲道:「蘊秀姐、添香姐,憑你們經驗和武功,當然能察得出風力和氣味,別擔心敵人的隱身和暗襲,惟千萬別急燥,愈冷靜沉著越好,現在敵人尚未發動,一旦發動,以身不靠樹林和山石為主,空曠之地對隱形者不方便。」 
添香艷娥道:「小妹子,難道對方全是隱身敵人?」 
白如雲回頭,卻問不老神婆道:「姥姥,那是不可能吧?」 
不老神婆道:「當然不可能,不過西方人把玄功叫成巫法,其實巫術與玄功本為一體,惟西方人求速不求精,又往往把戲法混入玄功力,故西方人多半會一點巫術。但已離正道玄門太遠,只怕此次進人神州的傢伙人人都有邪門在身。 
眼前的敵群除了西方人,火雉教人之外,尚不知還有那些? 
總之在人數上我已確定比我們多出十餘倍了,能不能全部發動則在未知數。」 
孫添香忽然看到側面立著一位銀色頭髮高鼻子碧眼老頭,立即靠近不老神婆道:「那個西方老人正在注意我!」 
不老神婆立向白如雲道:「小姐,只有你和老身會玄功,你留下監視牛崽他們三個,老身與五俠去會那西方老人。」 
白如雲急急道:「看情形,姥姥是認得那位西方老人了。」 
不老神婆道:「他名叫愛登堡,四十年前不但認得他。而且動過手,有當年同道說,他就是愛神,這次非問明白不可。」 
白如雲道:「姥姥,當心他是這次攔阻我們的首腦人物。」 
神婆道:「那更好,我要問他為了什麼無故攔路。」 
白如雲擔心道:「姥姥,聽說當年他的武功比你高一點。」 
不老神婆笑道:「我帶五俠去,不是要他們阻陣……」 
白如雲不待她說完即接道:「我用白怎麼說,姥姥也不會要人幫忙,可是,就是因為……哎呀,我是不放心呀!」 
不老神婆笑道:「愛登堡是個老壞蛋,過了這麼多年,他有多少進境我不管,但他一定要試試我的修為。」 
白如雲啊聲道:「他不會馬上出手,卻會派出一批二流的來向姥姥挑戰。」 
「對了,有三俠隨行他就又要考慮一番啦!」 
說完話,不老神婆向五俠道:「我們走!」 
愛登堡看到神婆緩緩接近,他也慢步迎上,甚至口出大笑,一居然吐出純正的漢語道:「卜夫人,陰山一別,你還記得有多少年了?」 
不老神婆冷冷的道:「愛登堡,這次入中原,還是那句藉口——以武訪友!」 
「哈哈,夫人,我走江湖,從來沒有藉口,說真的,我老家齊桑泊的氣候,說什麼也沒有中原秀麗。」 
不老神婆冷聲呼了一下:「愛登堡,屍體運回去不容易,好在中原地大,賞你一塊也不必花錢,喂,為什麼施出強賓壓主的手段阻我去路?」 
愛登堡聞言大笑道:「那有這回事,卜夫人,你怎麼了,把東西都槁錯了。」 
神婆大怒道:「老壞蛋,別來這一套,你們的『東進』陰謀已經不是秘密了,那三個火雉教人只不過是你們陰謀中一小撮而已。」 
突聽愛登堡背後有人大聲陰笑,接著走出兩個白人,一個黑 
人,三個黃人來。 
不老神婆一看,心情頓起沉重,回頭道:「五俠,今天的陣戰大大出了老身意外。」 
臥雲閒士急同道:「姥姥,那些人都上了年紀、最小的看來也出花甲之外了,他們是誰呢?」 
神婆道:「從左面說起,第一個白人叫詹本思,第二個叫雅克多…,她才說兩個,卻被愛登堡大笑打斷道:「卜夫人,『戰神』詹本思兄,『大白影』崔迪雅你是會過面的,可惜你沒有向他們討教過…,不老神婆不讓他說下去就叱道:「不必了,還有四個呢?那黑炭可是蓋世法王?還有三個可是東贏客?」 
愛登堡大笑道:「卜夫人的的確確是高人,居然一猜就著。」 
不老神婆氣極大笑道:「愛登堡,這一場你似乎很有把握了?」 
那戰神詹本思狂笑道:「卜夫人,現在你要問為什麼沒有?」 
不老神婆氣道:「我老婆子說什麼也不值得你們大張旗鼓呀?」 
「大白歌『崔迪雅嘿嘿笑道:「放心,我們不是要抓你,你可以馬上走,不過要作筆交易。」 
「怨娘!」愛登堡放出親切的口氣接下道:「換人!」不老神婆聞言,這下可就更加糊塗了,故作鎮定道:「換人? 
換什麼人?「 
「哈哈,怨娘,你是不知道?還是裝不懂?換人兩字的意義,在東西雙方都是一樣,你方捉了我們的人,我們要想討回去,這你還不懂?」 
不老神婆道:「你們又提了我們什麼人?」 
那詹本思正經八百的道:「卜夫人,你不要會錯意,也許你真不明白,我們捉的那個鬼國公主並非你們的人,她不夠格作我們討價本錢,你們此去雖然是去救她,那不重要,我們耍的是那位姑娘。」 
他指著打鬥旁邊的白如雲。 
不老神婆人大怒道:「你們可以打贏她,但卻沒有本事捉住 
她。」 
愛登堡轉了口氣,嘿嘿笑道:「我們知道她煉有玄功,但是,怨娘,你要明白,今天就算冰清聖母親自在此,她逃不出這龍蛇嶺。」 
不老神婆聞言,心想他們似乎還有不少人物未現身,冷聲道:「我方到底提了你什麼人物?」 
愛登堡道:「看情形,你是真不明白了,告訴你,我們的副盟主被你方施展什麼詭詐伎倆捉去。」 
不老神婆忽然聽到幾聲慘叫,又聽添香艷娥顧蘊秀道:「姥姥,牛崽夫婦成功了!」 
緊接著,只見白如雲帶著三人如風趕到,心中更急了,心想這下是太難逃了。 
正想著,突見一個黃面老作勢要出,但被另一黃面老人攔住道:「不到時候。」白如雲看出神婆面色不對,忙問道:「姥姥,這是怎麼一回事?「 
神婆道:「小姐,提高玄功,不要作拚鬥,能脫身就是萬幸。」 
不等白如雲再問,立聽愛登堡大聲道:「怨娘,只要不作出抗拒行動,眼前不會有流血事件發生,那面三個的賬,算不了什麼大事,怎麼樣,你方答應放人,我這連手都不動。」 
不老神婆道:「愛神,我說我不明白你們副盟主是誰捉去的,你叫我從何放起呢?」 
戰神詹本思吼聲道:「那就叫那白妞跟我們走!」 
白如雲雖然不知內情,但聞言要她留下,而且要跟著他們走,不由嬌叱一聲:「老白鬼你出來!」愛登堡哈哈大笑道:「姑娘,久聞你是冰清聖母一手調教出來的,在神州居少數少年高手之一,可是老夫還不想以老壓小,這樣吧!老朽有一件小小的東西,你能接住,今天就放你過關。」 
白如雲何曾受過這種壓力和輕視,回頭向神婆道:「姥姥,別阻我,就是一死我也情願的。」 
轉過身,叱聲道:「大鼻子,你有什麼玩意就使出來!」 
對方煉有什麼東西,連神婆也不明白,這下可把老人家急壞 
了,但又阻止不了,耳聽尼古拉嘿嘿陰笑中揮手一道紅光。 
白如雲運出內力和立功,揚手一招,立將紅光吸住,可是只聽她驚叫,全身後退不迭。 
神婆知道壞了事,閃身出去扶住道:「小姐怎麼了?」 
白如雲全身發抖,伸出手掌! 
神婆一看,只見她手掌中是只小小的赤色短箭,同時發現白如雲的手掌也成了赤色,不由大驚,立向愛登堡喝道:「你竟對孩子施出毒手!」 
「哈哈,卜夫人,她已中我的愛神之矢,三日之後身化濃血而亡,現在快把她跟我走,否則無人能救她,條件依舊,到時還你活人。」 
神婆至此,再無抗力,正在焦急無助之中,突然聽到一聲朗朗大笑發自左側林中。 
這聲笑,不但愕住了對方,也驚任了這邊,所有目光全轉注聲音發出處。 
一個青年,穿著樸素,年約二十,只見他慢慢的走向神婆。 
「噴!獨孤苦!」 
這一下認得青年的人卻不少,第一個是童心寒,衝口叫道:「苦哥哥!」 
緊接著是牛崽夫婦,兩聲恩公,人隨聲出! 
神婆認得獨孤苦,獨孤苦卻不識這老女人,白如雲已到痛苦之境,她見了獨孤苦,居然忘了自己,也叫聲道:「他沒有失蹤!」 
獨孤苦走近,先替白如雲看了一下,輕聲道:「好厲害的侵神法,大家放心,先別聲張。」 
愛登堡何曾識得這名不見經傳的小子,大步踏出,狂笑道:「毛頭小子,你是什麼人呢?」 
人字未落,空中起了異聲,一件東西,帶出嗤嗤刺耳之音,「叮」,打落在愛登堡身前。 
白大鼻子疑為有人暗算,止步閃身,定睛一看,櫃料他驚駭叫出口:「瘋狗令!」 
這三字一出,頓將他後面諸魔震動,一齊如風靠上。眾目所注,看到的是愛登堡手中拿著一隻木刻的小狗。 
戰神詹本思冷聲道:「尼古接,一個何足為力,我們之力不在乎。」他的話未完,空中異聲再起,這一下就不同了,嗤!噎! 
嗤!接二連三。 
眾魔似聞聲知情,居然同聲:「四狂犬齊到!」 
到字出口,眾魔紛紛,如風閃開,猛向四面撤去。 
不老神婆看到情勢突變,連這老江湖也呆啦! 
「哈哈!」獨孤苦看到大家全得啦,不禁哈哈大笑。 
童心寒到底是未成年孩子,伸手抓住獨孤苦問道:「苦哥哥,這是什麼古怪?」 
獨孤苦反向不老神婆笑問道:「老人家,五大洲的四狂犬你老也沒有聽說過?」 
不老神婆還是驚訝不已的點頭道:「一年前才聽說過!」 
臥雲閒士搶先問道:「這是四個什麼樣的可怕人物?」 
獨孤苦道:「他們瘋狂不要緊,卻把我纏得也要發瘋發狂了,這是一言難盡。」 
他忽向牛崽道:「快,你們夫婦,一人拉住白姑娘一隻手,她不能走,注意,拉住她追我,追到我停住為止。」 
又向不老神婆道:「老人家,請你老帶著其他人直奔瘋馬谷。」 
「牛崽,開始!」 
大家來不及開口。只見牛崽夫婦真個拉住白如雲,如同抓犯人般拉著就追。 
這一追,由黃昏追到半夜,也不知追了多少路。 
到了一座谷內,獨孤苦直衝一座崖下,同時大叫道:「放手!」 
牛崽聞聲,立與虎丫放手。 
說怪真怪,白如雲本已到了渾渾之境,這下突然清醒,但卻愣得呆呆。 
獨孤苦回身拉住她笑道:「別發呆,你全好了。」 
白如雲鎮靜一下,歎聲道:「你施玄功治療我?」 
獨孤苦點頭道:「對方施的是邪門,藥物能治嗎?好了,前面崖下有一洞,你得到洞中休息一會。」說完領先! 
四人到了洞內坐下,牛崽急不及待的打開包袱,拿出吃的道:「餓死了,大家快吃!」 
白如雲拿了一片燒雞,她在未張口吃前向獨孤苦道:「我有很多話要問你。」 
獨孤苦笑道:「第一要問的是我失蹤?」 
「你去了哪裡?」 
獨孤苦眼睛一轉,笑道:「四狂把我捉去了!」牛崽大驚道:「我正想知道四狂犬的事?」 
獨孤苦道:「他們是五大洲四個神秘狂人,凡是瘋狂人,只有別人叫他,可是他們四人連自己都叫狂人,他們捉我、就是要我替他們治狂病。」 
虎丫道:「恩公,你替他們治好了?」 
獨孤苦道:「他們沒有病!」 
白如雲啊聲道:「心理病!」 
獨孤苦笑著點頭道:「他們老大叫瘋狗,老二叫惡狗,老三狠狗,老四毒狗,武功怪異而高,莫測高到什麼程度,鬧得五大洲的四大洲中武林雞犬不寧,已到聞聲喪膽之境。」 
「他現在放了你!」白如雲急急迫問。 
獨孤苦道:「誰知道,不過他們現在很聽我的話,原因是要我治病,我也以此來管束他們。」 
這些話,不要問,在獨孤苦的口中,好似半真半假,但誰也不明白他在賣的什麼藥!可是別人莫明就裡。 
白如雲的心裡正在計算著一件事,她也沒有仔細察聽。只見她望著獨孤苦道:「你可知道我找你,一直在擔心你。」 
獨孤苦道:「令祖要收留我,替我治眼,傳我武學?」 
「你全知道?」 
獨孤苦道:「過去你不鬧著玩,直接對我說,也許現在我已是你祖母的傳人了,現在完了,四狂犬也許隨時在監視我的動向,我不能替你祖母惹上大麻煩。」 
他的話似又是胡說亂道。 
白如雲對獨孤苦不能接受她祖母的醫眼和武功,心裡十分難過,似還不止擔心他未來的安危,私底下似有某種不安。牛崽趨白如雲沒有說話之際,不放棄機會,緊問道:「聽說 
武林近來有個什麼『東進大陰謀』,這陰謀叫什麼來著?」 
虎丫道:「陰謀的代號叫平東計劃,聽說結了一個大盟。」 
獨孤苦道:「我派四狂犬暗查過,居然憑他們四人本事都沒有徹底查出。」 
白如雲聞言,急接道:「他們的副盟主是個什麼樣的人,聽說被白道上人捉去了。」 
獨孤苦道:「他們簡直是胡說,也許是有意向中原尋事,那個女子沒有被捉,是她自己故意不和手下盟友見面。」 
白如雲急急道:「你見過,而且似很清楚她!」 
獨孤苦見她無故起了緊張之心,也不明白她是什麼原因,笑道:「那女子不會比你大,以她的年紀,居然當上武林中一個空前結盟的副盟主,武功有多高,能力有多強。不問可知了!我在我意中會過她三次,又好似她有意在找我。」 
白如雲大急道:「她不向你下手?」 
獨孤苦道:「沒有,她還向我搭訕,如不是瘋狗暗中告訴我,我還不知她就是東進陰謀的副盟主。」 
虎丫道:「她長得怎麼樣?叫什麼名字?」 
獨孤苦看看白如雲笑道:「可借一個是東方人,一個是西方人,沒有什麼可比得,不過看起來和白姑娘一樣可愛。」 
白如雲聞言,心中似又驚又喜,瞟了他一眼笑道:「你覺得我可愛?」 
牛崽插嘴道:「當然,我恩公口裡說你可愛,那才是真的可愛。」 
虎丫叱道:「傻牛,要你插什麼嘴。」 
白如雲格格笑道:「虎丫,那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未曾出過門的大閨女。」 
說著又向獨孤苦道:「比起鬼國公主如何?」 
獨孤苦道:「你們三個如站在一塊,可說各有千秋。」 
牛崽不怕老婆罵,又接口道:「恩公,假設由你挑選,你挑誰?」 
虎丫氣極道:「呆頭豬,你不開口嘴會爛。」 
白如雲開心大笑道:「虎丫,這是他憨直可愛之處,你不懂 
欣賞,他替我問得好、他不問我自己也要問哩!「 
獨孤苦推了一把牛崽道:「罵得好,你簡直呆頭到家變白癡啦。我憑什麼挑選?」 
牛崽看到獨孤苦罵他,自己打個耳光道:「是啊,真白癡!」 
虎丫和白如雲見他苦著臉,不禁同聲發笑了!可是白如雲還是不放過獨孤苦,笑著道:「我要你挑選一下,我不怕落選。」 
獨孤苦想了一下,哈哈笑道:「等我有資格那天再說,告訴你,現在武林中有資格的人,已經被我發現三個了,我算老幾。」 
白如雲聞言大驚,追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獨孤苦道:「我是說實話,我見那三人年紀與我不相上下,長相風雅塗灑,武功神秘莫測,以我看,他才是美女夢寐以求的偶像,也許這三人你們從來沒有見過。」 
虎丫急問道:「他們是何方人氏,叫什麼字號?」 
獨孤苦道:「在惡狗口中聽到,西方一個叫司諾奇,號雲天飛,武功竟能和惡狗打上三天三夜。 
一個是北極來的,名叫唐佳喬,但卻是黃種人,號巧思公子,他和狼狗是死敵,另外一個是南海人,姓名叫盛迪京,號精思公子,曾與毒狗在海裡鬥了兩天。」 
白如雲道:「進了中原?」 
獨孤苦道:「在天山,有個天竺密宗高手,是另一高手白達公的弟弟,只有三十招就在司諾奇拿下喪生;峨嵋、崑崙、天山『三山聯盟』中高手十四人圍困唐佳喬,結果沒有一個活的。 
嵩山五台兩出家弟子,華山、泰山、恆山、衡山這四山不知有多少,這五嶽聯盟弟子湊起來也有二十幾個,在一次圍攻精思公子盛迪京時,只有兩個逃脫,你說他們進了中原沒有。「 
牛崽道:「他們是壞蛋!」 
獨孤苦道:「不可隨便下人家的斷語,武林中,江湖上,我不敢說有什麼經驗,但是,那些是是非非很難憑斷,怕的是是非不明。」 
白如雲道:「這些事,我為何一點消息也不知道?」 
獨孤苦道:「當前在武林發生的事,一天之間恐有幾十件;不傳開,不親眼見到,誰又是神仙呢!好了,我們去會姥姥她們吧!『霸東盟』捉鬼國公主,目的在逼鬼國上皇加盟。」 
白如雲道:「鬼國上皇還沒有加入霸東盟?」 
獨孤苦道:「現在傳聞很亂,但我猜想分幾種,有的確已加入,有的只是口頭加入,有些還在觀望,更有些口頭同意心中不甘,又有誰願意受制於人呢,鬼國上皇勢力不小,他願意聽人指揮?」 
牛崽道:「霸東盟捉鬼國公主有什麼用,她父女之間根本思想不同。」 
獨孤苦道:「這種家務事別人如何知道?我們也是得自鬼國內幕消息才明白的,好了,我們走吧!」 
四人才出洞,突見洞口外立著兩個老人,白如雲一見,立知不對,急問獨孤苦道:「我們又被攔住了。」 
獨孤苦道:「他們也是霸東盟中一流人物,八成又是為了捉你來的。」 
白如雲氣道:「我和他們拼了!」 
獨孤苦阻止道:「先讓牛崽夫婦去試試看,當心暗中。」 
「嘿嘿,白姑娘,你背後有高人,居然治好了愛神矢法。」其中一個老人發出陰森森的笑聲。 
白如雲大怒道:「你老狗是什麼東西?」 
另一人也發出陰笑道:「臭丫頭,老夫撕爛你。」 
「阿牛,我們上!」虎丫猛向對方衝出。 
牛崽生怕妻子有失,如風跟上。 
對方兩老不把二人放在眼裡,一見同聲大笑,一個留下未動,一個卻退到後面矮樹下袖手。 
虎丫搶近,她連一句話都不說,抖出風磨銅棍就攻。 
牛崽閃身側衛,大聲道:「老頭子,失禮了!」 
那老人一看這對男女的手中傢伙不同尋常,雙掌一措,嘿嘿笑道:「兩個矮東西,你們找死。」 
一觸即發,牛崽夫婦全力搶攻,不到百招,那老人這才知道對手居然不是等閒之輩,竟也使出了全力。 
時已近夜,荒谷內已殺得塵砂飛揚,白如雲看到牛崽的手頭強勁,虎丫也是母老虎,她向獨孤苦含笑道:「我直到這時才知道牛崽夫婦的確不凡,你有他們服侍,又是那樣忠心,我真替你高興。」 
獨孤苦搖頭道:「他們對我太好,我心裡過意不去。」 
那動手老魔似已力不從心,後面的老人有點不安啦,開始不袖手了,而且慢慢向打鬥處移動。 
白如雲立向獨孤苦道:「他要加入了,我非上不可了。」 
獨孤苦仍舊阻住她,輕聲道:「別動,瘋狗到了。」 
白如雲聞言,急問道:「在那裡?」 
她還未收口,耳聽左側山石後發出一聲汪汪犬吠。 
獨孤苦急道:「不是瘋狗,是惡狗。」 
白如雲道:「你聽出他們的聲。為何裝狗叫?」 
獨孤苦道:「他們要殺人時才裝狗叫,沒有叫聲不殺人,惡狗似看到我在這裡,又見我的人有險之故。」 
獨孤苦說的不錯,突見左側飛出一道人影,立即將那袖手老人截住,白如雲一見,嚇聲道:「全身是毛?」獨孤苦道:「那是毛帽毛衣毛褲之故,距離遠,你看不出他們的面目,四人的年紀連我也猜不出。」 
毛人到了鬥場什麼話也沒有說,其實那有他開口的機會,一到就出手。 
那老人似還不知對方為誰,急問忙架,吼叫連連,可惜他沒有接下十招,立即驚叫,整個身子被毛人打出十幾丈外。 
獨孤苦一看太慘,見他又要向牛崽對手撲去,立即大叫道:「惡老二,手下不要太狠。」 
毛人一聽獨孤苦說話,狂叫道:「老闆,別生氣!」 
氣字一落,人已拔身而去。 
白如雲噫聲道:「他真聽你的,為何叫你老闆?原來他是四狂犬第一。 
獨孤苦笑道:「他們說話作事,沒有什麼理由,由他們叫我什麼。」 
與牛崽夫婦對手老人早已嚇壞了,一看惡狗離開,他也顧不了面子,擺脫牛崽,拔腿就逃。獨孤苦看到牛崽夫婦走了回來,面上有未得逞之色,上前迎著笑道:「這樣收場也好,別計得失。」 
虎丫道:「都是呆牛沒有擋住他的去向。」 
牛崽道:「這次連對手字號都不知,真是倒霉。」 
白如雲笑道:「如不是惡狗出來,今晚還不知是什麼樣的結局哩!」這時獨孤苦已起步帶路道:「這一路還有四十幾里,希望不再出岔子。」 
白如雲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虎丫道:「虎丫,那個老人好像也是中原人。」 
虎丫道:「聽口氣,說話很生硬,八成是西疆人。」 
獨孤苦突然向白如雲道:「你們先走!」 
白如雲疑問道:「幹啥?」 
獨孤苦輕聲道:「我看到惡狗在向我打暗號,一定有事要告訴我。」 
既是四狂犬之一,白如雲不擔心他有安全上的顧慮,點頭道:「你要趕快到瘋馬谷來。」 
獨孤苦道:「如無必要,我一定趕到。」 
白如雲眼睜睜的望著獨孤苦的背影,心中似有無數的感觸,虎丫拉她道:「姑娘,別想心事了,我們走罷!」 
白如雲低下頭道:「他比過去成熟了,短短的時日,為什麼有此變化?」 
「姑娘,你的心事我看得出,因為我是過來人,唉,那要假以時日,恩公是大智慧者,一切不會表面化的,姑娘,我看得出,他是喜歡你的。」 
白如雲沒有反感,純真的道:「他也喜歡鬼國公主。」 
虎丫看到牛崽已走了很遠,輕聲道:「那是鬼國公主仗義放過他。」 
白如雲道:「換句話說,也是鬼國公主心裡愛他。」 
「好了好了,呆牛在盼我們啦,我明白,姑娘,你對恩公是一見鍾情的,千萬別害單思病,那是很痛苦的,當年我對牛崽也是這樣,那還是狂殺派和鬼國幫不和的情況下。」 
白如雲苦笑道:「可是牛崽肯冒生命危險追求你,這是多麼可貴啊!」 
虎丫聞言,表情樂了,拉著白如雲急追牛崽!邊走邊勸道:「恩公不似呆牛,有事放在心裡,你的願望終必達成。」 
白如雲道:「虎丫,獨孤苦這次出現,他所說的一切,我總覺得他有很多保留,他瞞了不少東西。」 
虎丫道:「他不會有惡意的騙人,他也許有某些必要。」 
二人一路上說的話,牛崽當然聽不到,可是牛崽這時也正在想著獨孤苦,他表面呆頭呆腦,實際上他是個非常聰明的人,在他心中,他已估計他的恩公已經是個非常人物。 
原因之一,他想到四狂犬,在江湖武林中享有盛名,而且又不是白道人物,會聽一個沒有武功之少年人的話?那是絕不可能。他在想獨孤苦,而這時獨孤苦已經離開了十幾里,獨孤苦沒有說假話,他確是看到了惡狗在向他示意,可是當他追出時,惡狗不見了。 
到了一座山頭,獨孤苦停住了,他好像想到了什麼事,只見他舉目四探,突然他冷聲道:「沙菲,你出來。」 
一道淡淡的黃影,如風似電,帶出清脆的銀鈴聲:「好厲害的神狼,又被你算準啦!」 
一個美得使人驚心動魄的西方少女,飄飄然落在獨孤苦的面前,道:「喂,神狼,你老對我這樣冷冰冰的幹啥!」 
獨孤苦氣道:「你是存心揭穿我是不是?」 
少女啊聲道:「我怎敢,這四外一里沒有人啊!」「你為什麼化成惡狗騙我來?」 
「格格,四狂犬不但是你的眼睛耳朵,也是你的打手,除了化裝他們來招你,你會見我就來嗎?」 
獨孤苦氣道:「你已偽裝成惡狗來纏我好多次了,你以為我不會向你出手,記住,你是霸東盟的副盟主!我遲早會出手的。」 
少女輕聲道: 
「你不會,你不過是討厭我是霸東盟的人,並沒有討厭我,一句老話,只要你說聲你喜歡我,我就脫離霸東盟。」 
獨孤苦冷聲道:「鬼才相信,你離開霸東盟,不與霸東盟任何人見面,那是為了纏我,纏我也就是陰謀中的陰謀,我為什麼要喜歡你,我會喜歡一個頭號敵人?」 
「神狼,你說吧,我不怕你罵,也不怕你冤枉我,我只要你說聲喜歡我,那怕是假意也好。」 
「可以!我的故裝神秘你是知道的,那就是為了鬥你的盟主,你如真心和我合作,那就把他特徵說出來。」 
少女痛苦的搖頭道:「獨孤苦,我說過多少次了?我確實沒有見過他,我也想盡種種方法想見到他廬山真面目,我也非找出他底細不可啊!」 
獨孤苦道:「鬼話,一個副盟主沒有見盟主。那簡直是武林奇聞。」 
「唉,你不信我不怪你,你要明白,凡是霸東盟上上下下,大大小小,那一個又見過盟主。 
你不信,你就抓幾個霸東盟的人逼口供,你問誰都沒有用,不過可問出兩個字,那就是金星。人人只知金星是盟主。」 
獨孤苦道:「金星只是霸東盟的令符、難道也是字號?」 
少女道:「我至今也只知這兩個字。」 
獨孤苦道:「你為什麼千方百計想查出他,那是違反霸東盟大忌的。」 
少女道:「你要知道原因,先要瞭解我為何入了霸東盟,而且憑功夫當選上副盟主。」 
「我早想知道,不願問罷了!」 
少女道:「你可聽說過,西方武林曾經有個最大勢力的『和半派』?現在卻煙消雲散了。」 
獨孤苦搖頭道; 
「西方武林我一點也不瞭解,更談不上過去的掌故了。」 
少女道:「這個和半派的領袖和他的心腹,在一件大陰謀中、不到一年全死亡,唉,告訴你吧,那領袖就是我父親。」 
獨孤苦動容道:「我明白了,你至今還沒有查出那大陰謀的幕後人,甚至懷疑…。」 
少女不讓他說下去,立阻道:「夠了,你雖對我存敵意,但是,在某一重點上,你我目的相同,信不信由你,對了,你的第一情人鬼國公主我已替你救出,也許這時已經和你第二情人會面了。」 
獨孤苦驚問道:「你替我安上兩個情人!」 
少女笑道:「別裝了,你的心呀,裡面裝有幾個我都清楚,你呀,啞巴吃湯圓,一個一個只在心裡數。」 
獨孤苦哈哈笑道:「你不要替我安多啦!將來我養不起。」 
「不多,只要你再安一個就行了,不過你得當心,你那衣包內的神狼皮衣要留心,一旦被人查出來,那時神狼也不神啦!」 
「好了好了,謝謝你救鬼國公主,現在我們該分手了。」 
「不!」 
「幹啥?」 
「我們合作捉鬼去!」 
「捉鬼?」獨孤苦有點莫名其妙,問道:「捉什麼鬼?」 
少女道:「可怕的鬼,離此不到三百里,他藏在烏風洞內,也許是你要找的人,也就是我要查的人。」 
獨孤苦道:「你與我同行,豈不是故意使霸東盟發現?」 
少女道:「我沙菲是什麼人,你獨孤苦又是何等人,你變誅儒,我變 
夜叉。」 
獨孤苦笑道:「為什麼要變這種一怪一小?」 
少女道:「目前江湖上只有這兩種最少,我一身淡黃衣,在盟中從來不穿,變成夜叉般的醜女,正合你的心意,使人不覺得我是你的情侶,你變誅儒配上你那不大不小的衣包,看起來很可愛啊!」 
「鬼名堂,鬼點子只有你想得出,好罷!」 
他說變就變,獨孤苦施展易容術,立即變得又黑又小,而少女只搖搖身,豈知在美麗的淡黃衣裳上長出了一個又惡又怪的腦袋來,夜叉沒有人見過,只怕比夜叉更難看,可見她的易容術也是超一流。 
獨孤苦看看她的臉,忍不住大笑道:「太不雅了!」 
少女道:「只要你不吐就行了,走!」 
獨孤苦問道:「你是怎麼發現所謂鬼的人物,何以又懷疑他是你的仇人?」 
少女道:「我到現在才明白,我的身份也有些神秘人在查探,不用說,那是毀我一家的幕後人不放心,因為是『和半派』一條重要漏網之魚,那怕我那時只有一歲、但敵人存心斬草除根。 
近來我失蹤了,表面上霸東盟把黑鍋嫁在中原武林白道人,我想暗中一定不簡單,近日裡,我總覺得有特殊高手在暗中盯上。」 
獨孤苦道:「那個所謂鬼的人物,被你察出行動有異?」 
少女道:「不但有異,我和他鬥過幾次去,後來我查出他落身烏風尚,此人非常可怕,玄功武功都不在我之下。」 
她說到這裡,忽又向獨孤苦道:「有件事情你替我想想看。」 
「什麼事?」 
少女道:「霸東盟的章程和組織,副盟主明明規定有十個,但至今還只有我一個,當然,功力不如我的絕對當不上副盟主。」 
獨孤苦打手勢道:「你認為是懸缺?」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是,明的空九缺,實際上一缺不空。」 
獨孤苦道:「不能全是空缺,也不敢說全是實缺,不過這點你要特別留心。」 
二人行程非常快速,但一直沒有遇上人,也許他們走的路十分崎嶇之故,可是當二人轉過道深谷時,耳中卻聽轟轟隆隆之聲。 
獨孤苦一頓這:「沙菲,前面有高手猛拼。」 
少女道:「你如擔心你的人,不妨去看看。」 
忽然,獨孤苦一眼看到密林之內有兩個黃影閃動,不由笑道:「沙菲,你可以向我下手了。」 
「你胡說什麼?」一獨孤苦道:「慧心八劍連霸東盟裡都無人知道那是你的心腹暗棋,她們一現蹤,表示你要向某強敵出手了,現在已現其二,而且你身邊沒有別人。」 
沙菲格格笑道:「多心病…啊!我想起來了,原來在塗仙潭戲弄她們的就是你,害得她們人人哭得死去活來,現在我真的叫她們出來向你討公道啦!」 
「慢點,慢點,那是我要整她們,是她們自己太不像話,你想想看,一批十八九歲的大姑娘,居然脫得一絲不掛,好似目中無人,竟在潭中戲水,那像什麼話?」 
沙菲噗嗤一聲笑道:「她們在潭的周圍設下我教的紅羅霧,武林能有幾人看到她們?「 
「啦啦,我不是看到了。」 
「格格,你飽眼福哪,她們都是我在各人種內千挑萬選的名花,我當你是呆頭鵝,原來你是個偽裝的花花公子。」 
獨孤苦笑道:「別說得那樣難聽,咱可是動眼不動手,同時也警告她們一番,女人的貞操是第一生命。」 
沙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呸!這還要你說,好啦!你別動,我進林去問問她們,一定有要事來向我說。」 
「喂,去就去,說不得滌仙潭那檔事啊!」 
沙菲嫣然一笑,立即向林中奔去。 
獨孤苦見她深入林內,自忖道:「不好搞,這個白魔女纏上了我,今後的麻煩可就多了。」 
心中在想,耳中卻聽到一個聲音傳入道:「阿彌陀佛,少施主,你的殺孽雖能克制,情關恐難把守,今後只有聽其自然了。」 
獨孤苦聞音,高興叫道:「絕塵神尼,你老來了,我師父閉關了?」 
「少施主,老狼王已將百年修為灌入你的體內,如再不閉關,他何以自保。」 
獨孤苦道:「老僕梅哲回去沒有?」 
「阿彌陀佛,他剛才在前山谷救出大千上人和百通老人,現在退回龍門閣去了。」 
獨孤苦大驚道:「是什麼人會向大千前輩和百通前輩下手?」 
暗中聲音道:「是西方高手奇思公子,其人真是驕狂過甚!少施主,像沒聞其名?「 
「哼!原來是西方司諾奇那東西。」 
那聲音又道:「奇思公子司諾奇、巧思公子唐佳喬,精思公子盛迪京三人, 
近日會去跳龍門,希望他不要得到什麼仙緣奇遇,否則必如虎添翼。 
好了,那沙菲姑娘要回來了,施主,千萬別使她因愛成恨,沒有她,你絕對破不了霸東盟。「說完音渺。 
沙菲這人面色沉重走回叫道:「我們白跑了這段路。」 
獨孤苦笑道:「烏風洞那個鬼不見了?」 
「你怎麼知道?那傢伙真是神通廣大,我派八劍秘密監視,居然也讓他溜了。」獨孤苦道:「我們轉向龍門去。」 
沙菲道:「你去龍門閣幹什麼?前山打鬥不去看個明白?」 
獨孤苦道:「不必了,那是司諾奇在向我兩個長輩擺威風。」 
「什麼,你既知道也不管?」 
「事情解決了,現在司諾奇可能去了龍門閣,到時見到再給他好看。」 
沙菲道:「到時見到不必你出手,我早就想教訓他了。」 
轉向走不動兩座峰谷,獨孤苦忽然立住道:「沙菲,這是什麼氣味,又似死人味,又像死蛇氣。」 
沙菲開始不以為意,她迎風聞一聞,笑道:「那有什麼注意的,過了這段山路就不臭了。」 
「不,這臭味有點古怪。」他抬頭一看天色,嘴聲道:「黎明了,照理不會有那種東西出現才是。」 
沙菲聞言一愣。回頭問道:「你說什麼呀?」 
獨孤苦道:「你也煉高深玄功,難道嗅不出這氣味有點怪,那不是新近死了東西的氣味嗎?」 
這一提起,沙菲陡然一頓,兩腿動也不動了,面色也變啦! 
獨孤苦一看她表情帶著驚怯,笑道: 
「你怕殭屍?」 
沙菲輕聲道:「你們中原人說人死起突變時,為之屍變,埋葬後復活為之溫屍,我們西方人統稱還陽,埃及人的屍體突變時稱木乃伊復活,總之這對武林高手毫無可怕之處,然而你可知道有種邪門法術,能把上千年古屍煉成活人?」 
獨孤苦道:「這也不稀奇呀,中原武林稱他溫屍功,但不是把屍體煉活。」 
沙菲道:「我們西方有種邪術,他把千年不化的屍體煉活後,將靈氣轉入剛死之人的體內,使死去之人還陽,再加訓練,之後如禽獸一樣聽幕後人驅使,現在我們西方就出現了這麼一個邪門,還陽活派,實在可怕極了。」 
獨孤苦問道:「如何可怕呢?」 
沙菲道:「我的玄功對他無用,我的武功只能自保,無法取勝。」 
原來你聞到屍臭就害怕,我倒想遇上這種東西試試看。「 
沙菲道:「我們走的是逆風,屍臭是從正面吹來,前途一定有還陽新鬼,此去一定能見到,不過你別大意,玄功武功對它是沒有多大用處。」 
獨孤苦笑道:「凡物都有生剋作用,它一定也怕克制的東西,只是這克制之物尚未知道罷了。」 
沙菲不敢走在前面,輕聲道:「你們東方的殭屍怕火攻,西方這種還陽新鬼不怕。」 
獨孤苦笑道:「真正的殭屍怕火,但是那煉殭屍功的邪門人物卻不怕,也許你說的還陽新鬼就是煉殭屍功的人。 
我們東方煉殭屍功邪門還不如煉白骨功的高明,其實這都是道教的異友,將道法與異物合煉而成,煉老道行也有高低之分。「 
才翻過一道亂石路,耳中卻傳來一陣奇怪的異聲,沙菲聞聲驚叫道:「是誰遭遇還陽藏鬼了!」 
獨孤苦道:「『就在前面森林內。」 
說完一把拉住沙菲,拔身直衝入森林,但剛一衝入,突然看到一個西方女子,不要看臉,憑身材背影就知是個絕色美女。 
獨孤苦立剎腳步,回頭道:「你的八劍之一在監視。」 
沙菲搖頭道:「不,你看不出我八劍的穿著,她們有暗記,同時這女子穿的雖是黃衣,但顏色太深,噬!西方武林到中原來的我差不多會知道,她是誰?」 
獨孤苦道:「見了臉你就知道了,看後影當然不認識。」 
獨孤苦和沙菲慢慢走近那西方女子,然而森林中的情況也已明顯,那是一個青年和兩個壯年正在與三個黑衣人物在猛拼,三個黑衣人物的口中還不斷發出吼吼的異聲,那簡直不似人聲。 
沙菲急急拉任獨孤苦道:「黑衣人就是還陽新鬼!」 
獨孤苦道:「那青年?」 
沙菲道:「北極巧思公子唐佳喬,好厲害的還陽新鬼,連唐佳喬都忙了手腳,還要加上魔虎、魔豹。」 
獨孤苦急問道:「魔虎、魔豹不是西方高手亞凡納的師弟?」 
「也就是魔羅尼柯的弟子,這三兄弟在西方雖然是高手,但排起名來只算是第二流,快看,三個黑衣人終於向側面撤退了,這是少見的情況,難道暗中有他們主子發了撤退會,否則他們絕不撤退的。」 
獨孤苦耳聽沙菲說話,眼睛卻盯住那西方女子,當還陽新鬼撤退之際,那西方女忽然轉過身來,好快。 
一張標準西方美女的險,一霎那印進了獨孤苦的眼睛,他簡直無法拿沙菲與對方比高低,心中暗叫道:「簡直就是沙菲的化身。」 
「沙菲,你為什麼喜歡丑?」那女子不但已向這面移動,甚至竟認出沙菲的化身。 
「你是誰?」沙菲心中一駭,衝口向那女子發問。 
「沙菲,在你耳朵裡,當然不會聽說過雪瑟芬我這名字。」 
「雪瑟芬?雪瑟芬!」沙菲想想出這名字,但她想不出,立又問道:「我是沙菲,你憑什麼一見就認出?」 
雪瑟芬格格笑道:「化裝,易容,化身都是不容易的事,要作到瞞過真正高明人,那就非得作到破綻掛零不可,你也許辦不到。」 
沙菲冷聲道:「我只要你說出我的破綻。」 
雪瑟芬又格格笑道:「東方人心目中的夜叉,那只是神話裡的故事,雖然代表兇惡,但不全代表奇醜無比。」 
可是當她要迷人的時候,她卻美如天仙,不過這都是廢話,我真正識破你的是你的眼睛,在東方人心目中的夜叉沒有碧眼。」 
獨孤苦笑接道:「你說的不錯,可是你別人不叫,單叫出沙菲。」 
「好辯了,侏儒,你也不是真矮子,你看看沙菲的衣著,加上淡黃色。」 
沙菲知道自己確有破綻,雖還有辯駁之處,因心有別的所思,不再追究,大聲道:「雪瑟芬,別故裝神秘,你屬西方那一派?」 
「哈哈,不用心急,我不會向霸東盟告密的。」雪瑟芬口中在和沙菲說話,那雙比嘴還靈活的眼睛,居然一眨也不離獨孤苦臉上。 
在此之際,獨孤苦的表情也有點異常,他已經過鬼國公主、白如雲、沙菲,但除了裝呆、俏皮、精靈之外,總沒有這時冷靜帶挑逗之情。 
沙菲立在獨孤苦身側,她還沒有時間回顧,否則不知心情如何哩! 
雪瑟芬顯然已被獨孤苦的眼神所退縮了,只見她故意轉過身去,道:「咱們該走了,沙菲,龍門再見。」 
獨孤苦看到雪瑟芬並不快速離去,他是一語也不發,但在表情上卻如離開青樓走進了古廟,臉上的愉快立變,一變而成肅穆異常。 
沙菲似也在想什麼,她偶回頭,一看獨孤苦的臉,由不得她大吃驚,衝口道:「獨孤苦你……」 
「輕聲!」獨孤苦連扯帶拉,急將沙菲拉入遮蔽處。 
「小心提防她!」沙菲道:「你指雪瑟芬?」 
獨孤苦歎口氣道:「你們西方武林竟已出了這樣一個可怕人物,唉,你竟不知道她的來歷。」 
「你看出她有什麼非常之處?這樣說,她比我強?」 
獨孤苦指著自己的眼睛,道:「你留神多看我一會,再告訴我你心裡的感受。」 
沙菲笑道:「你是什麼意思?我偷偷看了很多啦!你的眼睛迷死人。」 
說著笑著又一頓,她真的留神注目,又歎道:「真是迷人!」 
獨孤苦搖頭歎道:「傻丫頭,西方女人有你這樣純真的確實少之又少,告訴你,我的眼睛是天生的……叫怪眼好啦!女子看我,只要有一點點點邪思,她會心跳神遊。」 
「有這種事!」沙菲睜大了眼睛,忍不住又盯著看。 
獨孤苦歎道:「算了,你不懂那個。」 
「喂,你的眼睛真有名堂不成?快告訴我,對了,雪瑟芬似 
不敢看你。「 
「可是我也制她不住,我的眼睛,在佛教名為大修羅眼,在道教名二郎神眼,在邪教稱之為勾魂魅力。 
那個雪兒的修為很邪,神通已達極境,武功如何現在還不明白,不過你絕對不是她的對手,她太可怕,你要當心。」 
沙菲吃驚道:「難道她就是還陽新鬼的主子?」 
獨孤苦道:「不,你離她很近,憑玄功、憑武功,你當然吸到她身上的體氣,凡煉類似燒屍功的人,一定脫不了異味。」 
沙菲點頭道:「她身上很香,比我用的香濃度高很多,沒有一絲異味。」 
獨孤苦道:「我中原道教的心法,早在千年前就傳去西方。不過西方人不稱之為道教,各種心法雖同,且有幾門更精進,名稱卻全改啦! 
這妞兒一定煉成了道門玄陰心法,這心法在中原雖屬一流玄功,但還算不上至高無上,但到了西方,傳言已發揚到莫測之境,玄奧精深。」 
沙菲道:「你覺得西方的『雷克雅』玄功如何?」 
獨孤苦道:「雷克雅是西方神巫雷克雅的名字,他在崑崙山得到一部心法,那就是道門的『太陰心法』。 
這玄功本名為太陰玄功,你已煉到八成,算是道門正統玄功,此功分十二層,你還得加緊煉。「 
「哎呀,那多苦呀!我會煉到成老太婆啦!」 
獨孤苦忽然道:「巧思公子唐佳喬可能去了龍門,你由左側前去暗暗盯著他。」 
「你呢?」沙菲看出他要分手了啦! 
獨孤苦道:「那三個還陽新鬼進入中原,絕對不是好事,我要查查他們。」 
沙菲這時想不分手,但卻說不出口,臨行叮囑道:「千萬別陷入還陽鬼陣啊,你殺他們不死,他們可以困死你,如遇上成群的,希望趕快施展玄功脫身。」 
獨孤苦笑道:「好啦,別像關心情人,朋友,你也當心雪瑟芬。」 
沙菲只要獨孤苦叫她一聲朋友,心中似也十分滿足,格格笑道:「你不把秘密告訴白如雲,她也不過是朋友。尤其是鬼國公主,她離你更遠啦!」 
獨孤苦那有心情聽她的,轉身向右,原來他已看到那與巧思公子唐佳喬聯手的魔虎、魔豹,這時又在右側出現,而且二人身後似又追著還陽新鬼。 
當獨孤苦循這追去時,不出兩里,突見前面一行奔著七人,這時獨孤苦還是保懦之身,火速靠近一看,他吃驚了。 
原來那七人就是五劍客加牛息夫婦,心想:「這時還陽新鬼不知有多少就在當地出現,一旦遇上,這七人豈不非常危險。」 
想著,乾脆接近過去。 
臥雲閒士首先看到後面出現一個矮子,立向其他人道:「快看,江湖上有誅儒。」 
大家聞言回頭,「鬼影劍客」歸有隱笑道:「一個株儒獨行,別小看他,絕對不是吃素的人。」 
他的話,其他似都不懂,「夢筆文癡」孟志文笑道:「老二,什麼是吃素的?」 
顧蘊秀輕笑道:「他說株儒不是和尚。」 
孫添香橫了一眼顧蘊秀,道:「四姐,你胡說什麼,二哥一定是說那誅儒不是善類。」 
歸有隱道:「我是說,他如沒有兩下子豈肯獨行,人不可貌相。」 
「喂!啊哈!三俠加牛大哥,虎大姐,幸會,幸會啦!」獨孤苦幹脆叫開。 
臥雲閒士暗暗古怪,心想,我們從未見過這株儒,他卻全認得我們?「 
見他走近,問道:「小兄弟,你是人種小還是生得小,我們在什麼地方見過?」 
獨孤苦哈哈笑道:「人小不起眼,當然,見過也不會放在心上,怎樣啦!分道了?」 
孟志文問道:「什麼分道不分道?」 
獨孤苦道:「一個西方女子救了鬼國公主,她把人交給你們,現在不見人?」 
歸有隱驚奇道:「你都見到?」 
獨孤苦笑道:「江湖上的事,雖不能說全知,大大小小的消息能有幾件逃得過我的眼睛,卻逃不過我的耳朵!嗅!鬼國公主是隨不老神婆和白如雲去了。」 
「喂!小朋友,你到底是什麼來路?「顧蘊秀見他神通廣大,心中起疑。 
獨孤苦笑道:「你們叫我侏儒幫主好了,我的來龍去脈一時說不完,對了,諸位走在這個區域之內,千萬當心還陽新鬼,那不是人,全是借屍還魂的魔鬼,不怕刀劍不怕火,人數又多又強。」 
七人一聽,莫不面顯驚訝之色,臥雲閒士急道:「你指那些不言不語的西方人?」 
獨孤苦點頭道:「一點不錯,他們的頭子還是個謎,不過我已查出他們叫還陽派,進入中原目的未明,他們遇上諸位未出手?」 
歸有隱道:「沒有正面遇上,但卻見到兩個夾攻童子殺手童心寒。」 
獨孤苦大驚道:「諸位袖手旁觀?」 
孟志文道:「那有這回事,是童子殺手不許我們現身。」 
獨孤苦鄭重問道:「結果如何?」 
顧蘊秀道:「童子殺手把兩個債屍似的西方人引到一座林中,最後我們追去卻不見了,我們現在就是向這方面去查,你既如此清楚,可見他不簡單。」 
獨孤苦道:「在下人小鬼不敢說大,諸位如不嫌棄,不妨同行一查。」 
臥雲閒士劉臥雲的江湖經驗老過他人,他已發現這個傷儒絕對不是天生的矮子,心中有數,哈哈笑道:「能得老弟同行,到時得看老弟的神通了。」 
獨孤苦笑道:「打架我不行,全拿出去不足三十斤重,諸位千萬別捧我,快點前進,真正的高人在前面。」 
孟志文忽然看到前面路邊坐著一位又瘦又老的尼姑,不由訝異道:「那位老尼是誰?」 
臥雲閒士回頭向著獨孤苦問道:「老弟認得她?」 
獨孤苦早已看出,笑道:「她是佛門中的菩薩,號絕塵神尼,平時難得一現。」 
大家走近。一齊敬禮道:「師太好!」 
老尼只向獨孤苦道:「阿彌陀佛!小施主,武林中更亂了。」 
獨孤苦道:「神尼,你老指的是遼陽新鬼?」 
老尼點頭道:「這個幕後的操縱者,居然是你仇人請來的,同時還陽新鬼分兩種,一種是借屍還魂,這還不太嚴重,嚴重的是千年古屍,這種人數雖不多,只有五個,但已將你四助手打敗了。」 
她所說的「四助手」,當然是獨孤苦的「四狂犬」,獨茹苦聞言面色大變,同時他想到毒尾夫人,還陽新鬼的幕後主宰居然是毒尾夫人請人到中原來的,急急道:「神尼,我的身份已經被那妖婦查出了?」 
老尼道:「很有可能,那妖婦確實很可怕,你要小心。」 
說完,拿出七粒黃色珠子道:「小施主,你分給他們七人,這是萬年沉植珠,帶在他們身上,可避第一種還陽新鬼,還陽新鬼一聞到香味,他們就不會逼近他們。」獨孤苦接道,二分給五俠和牛崽夫婦,轉過身又向老尼道:「神尼,我能破解?」 
老記道:「貧尼也正在研究中,你要運出你的天資來,你是明白的,萬事萬物沒有絕對的!好了,這七位施主可直奔龍門,你則火速趕往銷魂谷,路上雖有小麻煩,但要善加應付。」 
「神尼,我趕去銷魂谷作什麼?」 
老尼道:「你的四助手危在旦夕,宜火速去救,救不救得了在於你的智慧,最重要的是找出他幕後主宰。」 
老尼說完,合十而去,獨孤苦頭一回道:「諸位,我告辭了!」 
才拔身,又落下道:「在龍門,也許有什麼保障,否則神尼不會指你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