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小小殺魔王 文 / 秋夢痕
昨晚岳承天突出奇兵:把萬物教和天竺派兩方,搞得焦頭爛額。 
萬物教和天竺派對這次武當大會,抱定必勝信念.待組聯合指揮部。昨晚連接數次告急通報,硬把他們震驚通宵,都認為是武當山上發動突襲!結果查出僅一幼童而已,無不氣得發暈。 
他們自己的計劃未實現,反被幼童殺得人仰馬翻!可想心裡是何等難過。 
五更一過,「人寰三尊」大發雷霆,責成兩位副教主和寒冰公子,務必將所報幼童活捉投案。 
天竺魔僧曾有經驗,雖痛心手下死亡慘重,卻心有所懼,不似「人寰三尊」那般急躁,僅暗囑天竺王子看勢行事而已。 
九泉赤魃和血食陰煞是第一批出動,不料在此與天山神相遇。 
血食陰煞裝著一肚子氣無處發洩.今見天山神有諷譏之意,接口嘿嘿陰笑兩聲道:「天山神,傳言你拒絕本教邀請,反與中原武林為伍,難道你不怕殺身之禍?」 
「哈哈,我天山神有生以來,不知怕是什麼東西,相拒相睦,我有自主,萬物教其奈我何。」 
九泉赤魃陰笑道:「無知蠢才,死到臨頭還口氣猖狂。」 
「老醜鬼,你敢罵我大伯……」岳承天拔劍就要動手。 
天山神伸手一攔道:「承兒休息,有大伯收拾他。」岳承天氣憤憤地退了下去。 
血食陰煞驚「噫」一聲,對九泉赤魃道:「費兄,這小孩一身血污,一定是那話兒!」 
岳承天聞言,嘿嘿笑道:「什麼話兒不話兒,少爺今晚再殺個通宵,怎麼樣?」 
金超見兩魔神色大變,知他們就要有所舉動,即挺身立於岳承天面前。 
他心知承兒功力未復,是以提勁防禦。 
九泉赤魃和血食陰煞只知天山神不易敵,哪把金超放在眼裡,雙雙猛撲而上。 
天山神厲吼一聲,接住九泉赤魃。 
「轟轟」兩聲大震,四掌一接即分,功力相等,一震兩退。 
金超見大哥接下一人,自己更不待緩,硬迎而上,又是「轟隆」一聲,各退兩步。 
血食陰煞心中一顫,不料面前大個子猶勝天山神一籌,即全神應戰,一退又上,雙方即刻展開大戰。 
這兩個老魔頭,人也魁梧,和兩大巨人相差有限,四人一接再接,純以硬碰,頃刻問,原野上一片雷鳴,聲聞遐邇,道旁林木,被震波摧殘無遺!沙飛石走,塵土彌天高揚! 
岳承天吃了一瓶天山雪蓮子,不惟疲勞早消,而且精神抖擻,他暗運磁精元氣,靜立一旁,兩隻大眼睛,緊緊瞪住敵人,耽耽監視。 
突然,他發現由四面八方,如浪如期地湧來不少江湖人物,一個個驚訝地散佈周圍,有黑衣人,也有野和尚。最多的,而不群集的要算另一批人,他們都三五成群,各立一地,無疑都是看熱鬧的。 
岳承天環視一眼,又將目光注定鬥場。這時戰鬥已進入高潮。 
九泉赤魃和天山神,早拔出兵刃相拼,雙方勢均力敵,吼聲如雷,「鬼劍」拼撞「降魔杵」,金蛇綠焰飛舞,在朝陽晨霧裡,濛濛奇幻繽紛,給人以既驚又奇之感。 
金超接下血食陰煞,他初遇大敵,一開始即謹慎從事,百招拼後,知敵人掌法,除了奇寒之外,不似想像的那麼厲害,便逐次放開手腳,「三尊禪功」運到八成,繼續硬拚到底。 
血食陰煞心中恐懼至極,目睹敵人不惟不怕自己的奇寒掌力,相反,自己總感敵人掌風內,藏有氤氳香氣受不了,不得已只有拔出「殘血劍」,想在招式上取勝。 
金超見老魔拔劍,不禁哈哈笑道:「血老魔,你是自尋死路,超大爺的『降魔杵』,今天要開張了。」他說著推出雙掌,將血食陰煞震退之頃,「降魔杵」已在手中。 
血食陰煞見敵人器械奇偉,也和天山神所用的一模一樣,知自己打算錯誤,單劍豈能與重兵器相持,將棋已走錯,騎虎難下,只好硬著頭皮頂了,一聲不響,展劍就攻。 
金超見他採取的招式走偏鋒,知道他要用快攻取勝,不禁暗地冷笑一聲,即展開初學成的「九龍騰」步法,以降魔杵硬找他殘血劍上撞。 
血食陰煞突見敵人比己身更快,駭得面色大變。 
岳承天這時見大伯和超叔立於不敗之地,哈哈笑道:「大伯,加把勁呀,超叔要拔頭彩啦!」 
天山神老愁著和超弟無法比較強弱,今天有兩個同等功力的老魔作較量標準,樂得暗笑了好幾次。這時岳承天一叫,心裡一緊,偷眼一看金超,見他把「降魔桿」耍得金光繚繞,將血食陰煞打得只有招架之功,少有還手之力,不禁暗叫:「完了!」 
他哪還管什麼防守不防守,本來就不懂什麼叫招式,大吼一聲,一陣排山倒海的杵影,如瘋如狂地向九泉赤魃罩落。 
九泉赤魃早有力乏之感,現又遭天山神無盡的內力迫攻,只搞得滿頭大汗,手忙腳亂。 
岳承天見大伯猛不可擋,高興得哈哈大笑,喊道:「大伯,你手中是什麼兵器呀?」 
天山神見敵人節節後退,心中也樂開了,宏聲答道:「承兒,大伯的兵器叫降魔杵呀,和你超叔手中是一樣的。」 
岳承天哈哈笑道:「哎呀!承兒以為是趕狗捧哩,嘻嘻……」 
金超聽了只暗笑,心中想:「這小子刁得很呢!」 
天山神聞言宏聲笑道:「小子,趕狗棒,沒這樣粗呀。」 
「咭咭,那是趕老狗的喲。」 
天山神「嗨」一聲,又將九泉赤魃震退兩步,接道:「小子,別只顧講笑話,要防著背後一點,萬物教有個無影無蹤的妖婦呀。」 
岳承天哈哈笑道:「大伯,你放心喲,我有磁精元氣護體,不伯暗襲哩。」 
天山神聞言,顧慮盡釋,「呼呼呼」,一連三杵橫掃。九泉赤魃也冒了火,鬼劍不避反迎,『鏘鏘鏘」,硬接三下。 
突然兩聲勁嘯,從遙遠傳來,血食陰煞和九泉赤魃聞聲,精神一展,猛攻兩招,也引吭齊聲嘯和。 
天山神警告叫道:「超弟和承兒注意,敵人增援到了。」 
金超聞言道:「大哥請自己留心,小弟知道啦。」 
岳承天哈哈笑道:「大伯,現在是承兒的生意到了,你不能管啦……」.他話未說完,鬥場降落兩個青年。 
天山神似都識得,神情緊張至極,手中降魔杵稍一遲緩,被九泉赤魃趁隙進襲,被迫退數步,但還不忘警告承兒,叫道:「承兒,防備寒冰公子和天竺王子,他們身上藏有洪荒毒物,切切注意。」 
金超也緊張起來了,一面罩住血食陰煞,不時目注剛到兩人,見寒冰公子和天竺王子都在向承兒移動。 
岳承天噘著嘴,手持電鰻寶匕,不屑地道:「來罷,小爺全接住。」 
寒冰公子和天竺王子一到場就發現岳承天全身染血,突然明白這小童是誰。 
天竺王子嘿嘿笑道:「哈,原來昨夜殺人的就是你這小子,今天走不了吧!」 
寒冰公子沒見過電鰻寶匕,肆無忌憚地陰陰笑道:「小子,你害我們找得好苦,原來你靠著兩個大塊頭作靠山。」說著步步前進。 
岳承天正待出手…… 
驀聞一聲喝道:「承兒站開,讓姑姑收拾他。」人隨聲落,如急風電閃地飄降兩人。 
岳承天聞音知人,歡叫道:「梅姑姑……哈哈!羅姑姑也來啦,我師傅哩?」 
梅清華面對寒冰公子和天竺王子,忿容不語。 
羅素芙見天竺王子和寒冰公子面色驚楞怔住,即愛憐地拉住岳承天道:「承兒,你受傷啦!你師傅還沒找著,我們正追蹤這兩人而來的。」 
她見岳承天一身是血,固有此問。岳承天搖頭道:「羅姑姑,承兒沒受傷,這身血是噴上的。」 
羅素芙將他拉到身邊想問詳情,突聞梅清華忿怒地叱道:「寒冰公子,本姑娘只問你一句,秘密大俠現在哪裡?」 
她硬認定伍靈珠酒醉被害:心痛不己。 
寒冰公子冷笑道:「梅姑娘,你這是什麼話,秘密客是我萬物教的死對頭!難道我們還請他去作客不成,真是笑話。」 
梅清華見他面無詭詐之形,心中一陣嘀咕。 
天竺王子靜立不久,這時上前道:「梅女俠,你好!我們又見面了,你問秘密客有何事情?」 
梅清華看都不看他一眼,哼聲又向寒冰公子道:「那我承兒何事犯你?這點大的年齡,你憑什麼要欺侮他?這是我親眼得見的。」她見問不出伍靈珠,即刻掉轉話頭。 
寒冰公子聞言,哈哈怒笑道:「原來這小子是你群芳島的!哼,欺悔他?我萬物教一夜之間,被他殺了七十餘人,傷者在外,天竺派傷亡不下五十人,這是年齡小嘛,年齡大又該怎樣?」 
梅清華和羅素芙聞言駭然一震,都轉面看著岳承天。 
岳承天嘿嘿笑道:「油頭粉面的傢伙,怎麼樣?小爺昨夜還嫌殺少哩,誰叫你們暗起黑心,想在武當附近『燒殺奸搶』,哼,小爺不過是先得消息,早下手為強哩。 
「否則不知要被你們害死多少好人啦,不服氣嗎?你們兩個都上好了,看小爺能不能砍下你們的狗頭。」 
寒冰公子聞言氣得要死,然因對方有三人,自知不能冒失動手,可說氣在心頭怒在面上。 
天竺王子對梅清華心猶未死,明知當面小孩就是殘殺派中弟子之人,仇恨與色情矛盾於心,猶豫不決。 
岳承天眼睛亂瞟,突見天山神一連數杵,將九泉赤魃迫於一池塘邊緣,不禁大叫道:「大伯,再來一傢伙。」 
天山神宏聲道:「得令!」呼聲:「下去!」 
「噗通!」 
九泉赤魃連劍帶人,被迫震入池塘。同時,血食陰煞的「殘血劍」脫手被震飛!寒冰公子哪還能忍得了,厲喝一聲撲前援救。 
梅清華嬌叱一聲:「站住!」人也跟著撲上,太阿劍「龍吟」出鞘,橫身一攔道:「想兩打一麼?」 
寒冰公子見天山神與金超未曾趁勢加害,即嘿嘿笑道:「好好好!原來你們都是同一道的。」他氣得全身發抖,進退兩難。 
驀然破空之聲尖嘯而來,黑影一閃,落地現出一個「無常厲鬼」似的老魔,眼陷如坑,鼻高似瘤,見了九泉赤魃和血食陰煞的狼狽樣子,不禁哇哇怪叫,不明他在說些什麼。 
天山神一見,面呈驚恐之色,一拉金超,齊集梅清華身旁。 
羅素芙也把岳承天拉到一塊,輕聲問道:「大哥,那怪物難看死了,是誰呀?」 
天山神見寒冰公子和天竺王子都走到怪物面前去了,顫聲道:「那是『掀天尊者』,我們一致堤防!老魔定會出手。」 
「大個子,不要怕,有老身在此。」五人緊張過度,不知何時群芳神婆已立在身後。 
天山神還是緊張地道:「老前輩,不是晚輩不敬,你老要提防他『玄冰障』!論功力你老是無妨,『玄冰障』非內功可敵的。」 
群芳神婆聞言,面色突變,順手朝天擲出一顆彈丸。彈丸被她這一擲,如破空神箭似的,「嗤」的一聲,高達百丈,方止,「波」聲震散,一朵七彩氣球.其大如傘,隨風飄浮,歷久不散,蔚成奇觀。 
這時掀天老魔正在厲叱血食陰煞和九泉赤魃兩人,一聞空中有聲,抬頭微睹,扭身向群芳神婆,用生硬的漢語嘿嘿怪笑道:「群芳神老婆子,知道本尊者已練成奇學了吧?你發『七彩奇光球』求救有屁用,須彌老鬼和那老禿子來也白送命,何況……」 
群芳神婆聞言,由梅清華手中拿過「太阿劍」道:「掀天魔,你不要洋洋得意,我老婆子自信還能接得住,你過來試試看。」 
「嘿嘿,本尊者就乾脆等你們都到齊了再動手,免得上武當山多費手腳。」 
群芳神婆見他驕傲自大,目中無人,誰都未放在心上,觀老魔如此態度,更證實天山神的話不錯,「玄冰障」對方已練成。 
岳承天好奇地問道:「老人家,『玄冰障』是什麼東西?」 
群芳神婆見他一身都被紫血染滿,無一不是血垢糊塗,見問又好氣又好笑。她曾經過一番調查,證實這小子一夜之間殺了百幾十人,哪得不驚、即嘟嘴睇眼道:「小怪物,你還問啦,差點被你闖出大禍哩。」 
繼而微笑又道:「玄冰障是極寒之地所產的一種玄冰蛛絲而織成,奇毒無比,這還無所謂,但經過老魔們用玄冰功鍛煉之後,發出來使人肉眼難見,既不怕水火,又不懼寶刀,而且可消滅敵人內功。」 
岳承天初聞有毒無所畏懼,繼聽可消滅內功就恐懼了。 
群芳神婆暗暗著急,她見信號發出時間不短,所盼的須彌神君和普陀神僧尚未來到,定知也遭遇了強敵,否則見到從不輕用的信號,豈有不趕來之理。 
斜眼一窺「掀天尊者」,見他也似在等什麼?正在以嚴厲的詞令訓示血食陰煞等,沒有採取對付這方的行動,即輕聲告誡道:「清兒和芙兒盡量避免戰鬥,必要時才與小怪物連手出擊。天山神和超兒只監視血食陰煞和九泉赤魃,戰鬥中以不與老魔接近為原則。」她分派剛完,突聞一聲厲嘯遙遠傳來,內含淒厲之音。 
掀天尊者聆聲一震,也跟著鬼嚎似的相和,似無暇向群芳神婆交代場面話,拂袖騰空,破霧沖飛而去! 
血食陰煞等哪敢停留,各拾兵器,狼狽而逃。 
群芳神婆愕然瞪目;不明敵去何因。事情突變,這也難怪她驚愕。 
岳承天咭咭笑道:「這老怪物虎頭蛇尾,原來是個吹牛的。」 
天山神噓口長氣道:「老怪物定聞急召,否則不致如此匆忙,這也好,免卻一場險戰。」 
群芳神婆想不出理由,將寶劍交與梅清華,正待率眾離去…… 
突見一寬袍大袖之人,飄飄而來,認出是普陀神僧。 
眾小似都未見過,訝然相望。 
群芳神婆高聲叫道:「神僧何來太遲?」 
「哈哈,群芳菩薩,這時有人見你,已算我佛慈悲,未召西歸哩,你發出緊急信號時,老袖與須彌施主正處險境啦!」眾小知來者是誰,聞言驚訝不已。 
群芳神婆駭然道:「違天和翻天兩魔突襲武當麼?」 
神僧哈哈笑道:「正是,正是,百十年以來;論功力還是彼此差不多,起初與須彌施主各接一個,三百招之內本無勝負,老魔要是比劍術,可真把武當山下的樹木遭了浩劫,都被掃個無存,而他的劍術又不能取勝,老衲的降魔杖還算是佔了點兒優勢。實在想不到!那兩魔……」 
群芳神婆插言阿呵笑道:「兩魔放玄冰障了,是不是?」這時她見大敵已去,心也放寬了。 
「阿彌陀佛,老魔們的玄冰障竟出乎意料的厲害,老衲和須彌施主幸早有提防,見勢有異,即連手布成氣網,僅僅能苦守一個時辰,如不是伍哥兒適時趕到!阿彌陀佛,三神自今日起,只有一個了。」 
「啊哈,老佛爺,我師傅打贏啦!」岳承天見老和尚提起伍哥兒三字,就知是自己師傅,驚喜得跳腳歡叫。 
老和尚一見小血人,雙掌合十,連聲念佛。眾小哪管輩分,齊聲哈哈大笑。 
群芳神婆也不喝阻,只驚訝問道:「和尚,兩老魔被那孩子逐退啦?」 
神僧慨然道:「正是正是!那孩子的武功,從古未聞!玄冰障經老魔們苦練百多年,已能抗拒玄門真火! 
「不料孩子一口『七彩光華』,竟將老魔們的『玄冰障』焚去三面,並以神鬼莫測的速度硬奪得一面在手,兩魔可能連人都沒看清楚就厲嘯遁走!」 
老少聞言,歡欣莫名,也驚奇至極! 
岳承天歎口氣道:「可惜我只練成元氣,沒有練成真火,嗨嗨,不然剛才也給那老怪物噴一口,連鬍子都燒掉他的。」 
眾人見他唉聲歎氣,把血染的小腦袋搖得像「拔浪鼓」似的,都忍俊不己。 
神僧請群芳神婆率眾人上武當。 
眾人正待起程,忽見多克盧快馬趕到。梅清華上前問道:「多總管到此有何事情?」 
多克盧見二老在注目看他,即先上前見過禮,才轉面向梅清華道:「遼東前輩聞得才散去的江湖人傳言,知姑娘等在此,特著多克盧前來通知一聲,說曾得確息,有人發現一全身赤紅的老太婆,於二十日前在風陵渡出現。」 
他沉吟又道:「因此,他老人家親率王子先行偵察去了,並說那赤紅老太婆是誰,只有世外三神知道,今當二位老前輩在此,多克盧無須姑娘轉稟了,我還得隨後跟去。」 
普陀神僧和群芳神婆互視一眼,面上驚駭之容,瞬息數變,但未被在場晚輩看出。」 
群芳神婆向多克盧故作談然道:「老身知道了;請轉告老蒼龍,叫他不可過於接近。」 
她又怕孩子們知道內情而恐懼,卻又叫與自己同等功力之人遠避勿近,無疑已露出了破綻,可見其內心之錯亂了。 
多克盧應聲是,又向梅清華道:「梅姑娘和羅姑娘的座騎現在縣府,如果需要時,通知一聲,縣裡自會派入送到。」 
梅清華道謝兩聲,送走多克盧,回頭見二老心事沉重地向武當行進,便知有更棘手的事情來了,不敢多問,只沉默不語,跟隨而行。 
羅素芙拉著岳承天,走在天山神和金超後面,輕聲道:「承兒,你沒帶衣服換麼?」 
岳承天聳聳肩道:「師傅臨走說過,有羅姑姑和梅姑姑在一塊,可以做新的,現在怎麼辦?」 
羅素芙輕輕笑道:「傻子,急什麼?過街市時買幾尺布就得啦,保你明天有新衣穿。」 
「不麼,我到武當山就要洗澡換衣,現在難過死了。」 
「哎呀,小鬼,現在沒有嘛。」 
他二人不管有何事情發生,一路爭爭吵吵的。 
天山神和金超二人知在鬧什麼,即放開腳步向前奔,金超回頭大聲道:「別吵了,我們去買啦。」 
這一群人經過鎮市,街上的行人們都讓道肅立兩旁,莫不對老者是尊敬,對青年是讚佩,尤其是對小血人,都以奇異的目光瞪著,眨也不眨一下。 
岳承天瞟著嘴,向羅素芙道:「羅姑姑,他們老看著我幹嘛?」 
羅素芙輕笑道:「小怪物,你一夜殺人那麼多,人家把你看成殺人王哩。」 
她逗著小東西開玩笑。 
梅清華轉頭咬著下唇,似笑非笑地睇他一眼。岳承天皺著眉,不高興地道:「梅姑姑,瞪我幹嘛,我又沒殺好人。」 
梅清華扭回頭不理他。 
突然由街旁發聲叫道:「小快不是殺人王,是殺魔王啊!」—聲未落,眾聲相應,頃刻傳開,一片歡呼之聲,哄動全市。 
普陀神僧見群眾圍觀,只得放步急行,他又怕驚世駭俗,不便用輕功。群芳神婆也只好相隨急走。 
日上三竿時,老少五人已到武當山下。這時,天山神和金超早在山下立候。 
群芳神婆領先前登。沿途關卡見了,急傳信號。 
天山神一揚手中包袱對岳承天道:「承兒,衣服買了八套,夠你換了。」 
岳承天「嗯」了一聲,眼睛到處搜索。梅清華見了疑問道:「承兒看什麼?」 
岳承天眨眨眼睛:「我在查看解劍池呀。」 
梅清華還是不明,又問道:「解劍池早過啦.有什麼可查的?」 
岳承天哈哈笑道:「師傅說,凡到解劍池的人,都要把寶劍留下哩。」 
羅素芙格格笑道:「難怪喲,咱們一上山我就見你鬼鬼祟祟的,原來是在藏寶劍呀,咭咭……」 
群芳神婆聞言,回頭笑道:「小妖怪,你這下的聰明到哪去了,是自己人就不需那些規矩啦。」 
岳承天噓口氣道:「早知這樣,我也不準備打架了。」 
「哎呀,小東西是準備打架來的。」梅清華詫異說。 
岳承天神氣地道:「當然啦,如果不早知我師傅在山上,哼,我才不來哩。」 
兩旁靜立的無數高手,早知這小血人是昨夜殺人如麻的童子,都驚異地注目不瞬。 
老少眾人很快轉入後山。須彌神君和伍靈珠遠遠出迎。 
岳承天見了師傅,又怕又高興,躊躇不敢前進。 
羅素芙暗笑小鬼也有害怕的人。 
梅清華憐惜地道:「承兒跟我來,怕什麼?」 
伍靈珠向二老見過禮,又和兩巨人親熱一番,抬眼看見羅素芙和梅清華,心中難免有點尷尬。 
他是早知面前的兩少女,已成為自己的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