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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日月雙球 文 / 秋夢痕

    古墓幽靈嬌笑道:「總有一天會叫你小子好看的,現在拿珠來!」

    鐵奇士搖頭道:「丹未見效之前,我的心仍不放!」

    忽然聽到笛魔在洞口大叫道:「丹是真的兄弟,你可以放心了!」

    鐵奇士見他邊說邊飛身而下,立即輕聲問道:「先試誰?」

    老儒道:「你師兄和琪瑤姑娘兩人,他們吞下後就能活動了,現在應該毒已化盡!」

    鐵奇士道:「你老不應該下來,快守住洞口!」

    老儒道:「你師兄還在繼續施救,琪瑤姑娘現在洞口,她說可以打鬥了!」

    鐵奇士道:「這證明她的功力又進步了!」

    忽然妖婦尖聲叫道:「現在可以還珠來了!」

    鐵奇士哈哈笑道:「你放心,等在下借用一段時期必還,你想取金玉圖三寶,在下也想奪取,你要找敗古禽教,在下同樣要除掉那邪門,從今天起,你的計劃在下代行了。」

    嬌婦聞言大怒,破口大罵道:「小騙子,小騙子,鳳凰神的徒弟小騙子!」

    鐵奇士聲大笑道:「你可不能傳出去,我的名譽要緊啊,珠兒一會兒會還你!」

    妖婦氣地跳道:「小子,你要是食言,我要傳遍整個江湖,從此武林沒人相信你,你虛有其表!」

    鐵奇士得意大笑道:「古墓幽靈,我真是騙死人啊!你聽說過沒有,貓兒常對鼠洞叫著說,老鼠朋友,你出來,我拿魚給你吃,哈哈,自古至今,老鼠從來沒有吃到貓的魚呀!」

    老儒聞言大樂,忍不住笑,哇哇大叫道:「那狡猾的貓,真是個大騙子!」

    古墓幽靈猛向鐵奇士撲去,大叫道:「你既食言,顯然有心要殺我,你殺罷!」

    鐵奇士閃開搖手道:「古墓幽靈,古人說,得人錢財,與人消災,今天你送丹借珠給在下,在下只有感激,那能敵視,你請回去,只要你從此心存滅良,也許我永遠不會殺你,假如你惡性不改,那你就避我為上!」

    古墓幽靈明知拼他不過,可是又氣無所出,這時妖婦竟放聲哭起來了!

    鐵奇士毫無所動,他對邪門真是硬得下心,竟還哈哈笑道:「老鼠,你在貓兒面前只有快走為上,哭不軟他的心啊!走罷,不然貓要張口了。」

    妖婦扭身罵道:「小騙子,姑奶奶與你勢不兩立,今日之恨,我死了變鬼也要找你算帳!」

    鐵奇士大笑道:「你這是真心話,老鼠與貓兒,永遠作不成朋友,喂,那個普普無帥不可留下啊!這蕃子好似與你曾經有段情,留下來恐怕流年不利,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你把他帶走罷。」

    古墓幽靈真個聽話,只見她一把提起普普元帥,立即化陣輕煙而去。

    琪瑤在崖壁上格格笑道:「這個妖婦只怕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整慘了!」

    鐵奇士抬頭問道:「兩小和諸老怎麼樣了?」

    忽聽頭陀接口道:「我又回不了西天啦,他們都正常了!」

    鐵奇士道:「時間已不早了,我們可以動身了!」

    接著怪驢丈人問道:「奇兒,快試試隱形珠!」

    鐵奇士道:「怎麼試法?」

    怪驢丈人道:「很簡單,吞到腹中去,只要提口真氣,寶珠的靈氣就能散發體外,你的身形就不見了!」

    鐵奇士道:「我怕解大便解掉了!」

    怪驢丈人呵呵笑道:「假使是這樣簡單,那還算什麼寶物,只怕早被普普元帥拉掉啦,珠已通靈,它藏在胃中,除非你運動真氣吐它出來,否則就是割開肚皮也找不到!」

    鐵奇士道:「這是什麼原因?」

    怪驢丈人道:「它入口即化靈氣,出口又變為珠,你要隱則隱,要現則現,隨心所欲,與人靈機合,入火不焚,入水不浸,妙用莫大焉。」

    鐵奇士立即把珠吞下腹中,突提真氣,可是他自己不覺得,但聽琪瑤嬌聲道:「啊呀,阿奇不見了!」

    鐵奇士笑道:「我在原地未動啊!」

    老儒道:「我近在你身邊,竟一點都看不到!」

    鐵奇士大樂道:「那真妙,好,你們走,我在暗中跟著!」

    洞內諸人全部落下,同聲笑道:「你不能永遠提起真氣啊!」

    鐵奇士道:「這點點真氣,在我身上算不了一根汗毛呢!」

    琪瑤格格笑道:「你為何不說九牛一毛呢!」

    鐵奇士道:「我不是牛,否則你是什麼了!」

    琪瑤呸聲道:「你真是一點虧都不吃的壞東西。」

    高式道:「別鬥嘴了,過懷玉山還要兩天,同時還要留心敵人!」

    鐵奇士道;「琪瑤可識路?」

    這突然一問,琪瑤莫名其妙,反問道:「幹嗎?」

    鐵奇士已走到她身邊,鄭重道:「其餘人等在後,如你識路,你帶頭,我覺出有人在前途走!」

    琪瑤道:「那你要在我身邊走!」

    鐵奇士道:「當然,我們先走半里,這樣也可察出後面的動靜。」

    怪驢丈人道:「後面的人數太多,這樣好了,高式帶著兩小行在後面,老窮酸和我走右面,耍鼓的和吃狗肉的走左面,大家都不許脫離半里外,奇兒和琪兒一停,大家都停,遇鎮在鎮口會齊,逢城在城口會齊,出來再分開,直到黃山為止!」

    老儒道:「這樣很好!」

    琪瑤道:「那我先走了,你們各行其是!」

    高式直等三面的走完後,他才帶著男女兩個巨重動身,左右前三方都不要擔心,他只注意背後,行起來輕鬆多了。

    鐵二郎和白大妹卻不然,他們已有很長的時間沒有打鬥了,兩個人的精神非常旺盛,勁力無處發洩,反覺得太乏味了。

    時近黃昏,四野沒有居民,山道上已行人無跡,除了他們這批人,其他什麼也看不見了!

    白大妹向高式問道:「師哥,琪姐仍在前面不停,我餓啦!」

    高式笑道:「他們不會停,也許要連夜趕過懷玉山區,你邊走邊吃乾糧吧。」

    鐵二郎道:「我們走快一點,叫她停下如何?」

    高式道:「主張不在你琪姐,那是老二要趕路!」

    鐵二郎道:「隨著二哥走路真倒霉!」

    高式笑道:「我作大師哥的都聽他的,你埋怨什麼,聽他的主張沒有不對的。」

    白大妹忽然驚叫道:「你們看後面,遠遠有兩個大皮球飛滾而來了!」

    高式和鐵二郎聞言,急忙回過頭去,確見有兩個圓圓的東西滾動如飛,霎眼就要接近了,不由同聲道:「快隱起來!」

    三人立即隱身道旁林中,不久,忽見路上到了兩個東西,停住了!

    這時高式才看清,那是什麼大皮球,原來竟是兩個非常古怪的人物!

    鐵二郎一見,覺得稀奇無倫,他輕聲向白大妹道:「世間竟有這樣古怪長相的人物!」

    原來現身的兩人長得太怪了,兩人的身體就如只特大的皮球,不過不太圓,說像蛋比較妥當,可是他們的腦袋下看見脖子,好似在大蛋在放了一隻小蛋,四腳生長在體上,簡直不相配,兩條胳膀拖下地面了,腿和手比起來短一半,其目長得倒不難看。

    高式警告兩巨童道:「這兩人定為武林稀世奇人,他們走到這裡才停,顯然早已發現我們由此隱沒了。」

    鐵二郎道:「那他們不會來找?」

    高式道:「他們自然有行動,我們當心就是了。」

    白天見了那兩人不過只感到稀奇而已,如在深夜見了,八成疑為是妖精鬼怪,鐵二郎又向高式道:「大師哥,你看到更古怪的沒有?」

    高式道:「你說他們頭上的大辮子!」

    白大妹接口道:「還有他們的背上的葫蘆!」

    高式道:「辮長及地,顯然是留下有用的,不然他們不會統成辮子,葫蘆中不是藏酒就是兵器作用!」

    白大妹道:「江湖上似沒聽說有這樣兩個人物?」

    高式道:「從他們面目上看,其年紀還不到三十歲,可能是出道不久的怪人!」

    忽然聽到其中一個叱道:「師哥,去罷,剛才三人八成是普通武林人!」

    那被稱師哥的冷笑道:「老二,你的眼睛作什麼用的,出道半年,你連一點經驗都沒學到,剛才兩個巨人似是武林傳言的男金剛與女金剛!」

    那老二哈哈笑道:「假使是男女金剛,他們見了我們就不會逃避!」

    那師兄道:「我們沒遇到對手,非找到男女金剛較量一場不可!」

    那老二道:「今天那老頭子八成是什麼太虛幻主,我叫你出手你不理,等他走了之後你又追,現在再追己找不到他了!師傅臨終說過,要想成名,就要多鬥,你偏偏只找特殊人物,武林那有那麼多特殊人物給你找!」

    那師兄道:「走,聽說古禽教主和古墓幽靈都在黃山!」

    兩怪人說完立即滾動似的朝西飛奔而去。

    高式一見,急急道:「我們快追,他們會遇上琪瑤!」

    鐵二郎道:「這兩個怪物原來專為打鬥而來,我和大妹拚他一場如何?」

    高式道:「未得老二許可,你們不能自作主張,讓他們先拚別人好了!」

    三人追出之後,直到二更尚未追上哩,及至三更時,忽見琪瑤由側面迎上叫住他們道:「你們到了!快隨我來!」

    高式問道:「弟妹,你看到兩個怪人沒有?」

    琪瑤點頭道:「兩上如大球一樣的人物,阿奇單獨盯去了!」

    高式道:「諸老呢?」

    琪瑤道:「在側面不遠一家獵戶家中,我們在那兒等阿奇回來再走!」

    到了一處山谷,確見林中有火光冒出,他們走近時,只見頭陀迎上道:「快來吃東西,馬上要走了!」

    高式問道:「我老二回來過。」

    獵戶門口又走出來老儒道:「將消息送回來又走了,不到天亮就有大熱鬧可看,你們快吃東西!」

    琪瑤問道:「送回什麼消息?」

    老儒道:「你們看到兩個怪人了?」

    琪瑤道:「看到了,那是什麼人物?」

    老儒道:「你老二查過了,那是出道不久的奇人,是師兄弟兩個,大的叫『日球』,師弟叫『月球』,為一名為『戰神』的徒弟,這戰神本為中原人,但一生不在中原武林現身,近來已死了!」

    高式道:「這兩個有什麼武功?」

    老儒道:「今天夜晚也許能看出他們的武功,他們已找到伊犁國師啦,相約在黃沙谷決鬥!」

    他們到了屋中,看到桌子上擺了不少烤肉,於是大吃一頓,吃完了,即由頭陀帶路奔往黃沙谷去。

    約在西更過後,頭陀輕聲回頭道:「到了,前面就是黃沙谷,我們在此等鐵老弟!」

    忽見人影一閃,立即見鐵奇士出現了,只見他聲道:「快隨我來!」

    頭陀問道:「去那裡?」

    鐵奇士道:「黃沙谷東面有高崖,正好作我們隱身觀鬥之處!」

    大家聞言隨行,琪瑤問道:「對敵雙方尚未來嘛!」

    鐵奇士道:「兩球在崖下吃東西,伊犁國師尚未現身,看勢要到天明才動手!」

    鐵奇士領著大家到了崖上,伸頭一看,崖頂距谷地約有三十餘丈高,恰好把崖下數十丈方圓看得清清楚楚,只見崖腳下有條清水溪流,這時看到那兩個球形怪人正在吃烤肉,旁邊的火堆仍在熊熊的燒著!

    鐵奇士向諸老道:「他們的葫蘆中不是酒,我一直未看到他們喝過,其中不知裝了什麼東西!同時他們又無兵器,難道全憑內功施拳掌?」

    怪驢丈人道:「不用兵器的武林人有的是,那要通身刀槍刀不入,同時其功力無不有特殊之處,凡是這種人,對他就得謹慎交手!」

    鐵奇士道:「我想先下去試試,不知可不可以?」

    老儒道:「不行,今晚絕對不會一場了事,伊犁國師拚完還有別人,我們旁觀兩場就可看了他們的武功底子了!」

    鐵奇士道:「古墓幽靈不會來。」

    頭陀道:「普普元帥會來!」

    鐵奇士道:「古墓幽靈奪過他的隱形珠,他們的聯手算告吹了,他也不會來?不過……」

    他想了一想,又點頭笑了聲繼接道:「他也許仍迷戀著古墓幽靈也說不定!」

    快近天亮了,谷外還沒有動靜,忽見兩個球形怪人猛的跳起,較高一點的向矮的道:

    「師弟,對手大概快到了,我們先運動一下如何?」

    矮的道:「師哥,以什麼東西作對手?」

    高的道:「你後面五丈外那株大樹怎麼樣?」

    矮的回頭一看,只見那大樹足有兩人合抱大小,點頭道:「師哥,你先作兵器還是我作兵器?」

    高的道:「老規矩,各人三招再換,先後隨便!」

    矮的忽然怪笑道:「只伯那株樹經不起兩招呢?」

    高的道:「不管以什麼為敵都可以!總之三招要換!」

    崖上老少聞言,簡直莫名其妙,琪瑤忙向鐵奇士道:「他們說什麼?」

    鐵奇士搖頭道:「我也不懂,大概他們兄弟兩人與人對敵時,一個作兵器!但不知倒底怎樣作法?」

    正在這時,忽見那高的閃到矮的後面,一把抓住矮的又粗又長的大辨子,突然一振右腕,大叫道:「師弟,準備!」

    矮的接口大叫道:「師哥出招!」

    高的猛的一揮腕,立將矮的揮舞起來,詎料他竟把師弟當流星錘使用,舞得呼呼鳳響,同時他口中大叫道:「飛球擊目!」

    他喊聲未停,脫手擲出!竟把他師弟當脫手流墾,如電擲向巨樹!」

    轟隆一聲大震,矮的撞上大樹,豈知竟把大樹撞得嘩嘩大響,枝葉齊飛,樹幹撞損半邊!更奇的是那矮的竟借勢彈回,又被他師兄抓住辮子了。

    眾老少在崖上一見,齊感駭然,怪驢老人驚噫一聲道:「這是什麼玩意!」

    老儒道:「原來他們兄弟與人交手時,就是用這種怪打法。一個動手,一個作活兵器,這真是武林從古未有的奇鬥!」

    他們想著談著,忽見那高的又出招了,依樣又把矮的舞動,第二次再大喝擲出!

    大樹經不起兩下,兩人合抱的巨樹,突然轟聲而斷,上部飛出十丈才倒,下部連根出土,而那矮球人又彈回了,同時還聽他叫道:「師哥,我說大樹經不起兩招,你看如何!」

    高的忽又大喝道:「崖壁!」

    「壁」字出口,反手一揮,突把矮的擲出!

    活兵器如電衝出,「輕隆」一聲巨震,竟把整座崖壁震得搖動不停,全谷都震動了,當矮的借勢彈回時,只見崖壁被撞出一個五丈深的大孔!

    這次矮彈回就落下地叫道:「我動手了!」

    他說著一把扭住高的辮子,哈哈笑道:「師哥,我先來招雨打梨花!」

    高的道:「敵人呢?」

    矮的道:「側面森林,每一棵大樹代表一梨,但這招只打三五十朵,每朵又代表一個敵人!」

    高的道:「出手罷!」

    矮的立即將高的當流星錘舞動,舞動電閃一般快時,他大喝一聲,脫手而出,猛向森林擲去!

    緊接著,森林發出連珠似的轟轟隆隆之聲,整座谷地全動了,滿谷的響聲如翻之天,整整五十聲大震之後,那高球即如電一般由林裡折飛回!

    矮的一把接住他的辮子笑道,「師哥,這招你慢了一占!」

    那高的冷笑道:「你施的功力不夠勁!」

    矮的笑道:「原來師哥搞我的冤枉,自己根本不施功力。」

    高的哈哈大笑道:「這又不是真打鬥,廢話少說,還有兩招!」

    矮的道:「這招是黃鶯戲柳,我數十個字,師哥要穿百株樹,十字一落,你如未繞完,明天不許你喝酒!」

    高的笑道:「出招罷,這林子太密,你不能數快了!」

    矮的舞動後,揮手擲出,大叫道:「一!」

    高的去如流星,真如一人大球繞著滿林大樹東旋西繞,那種快法,使人只見一線黑影穿插於全林空隙之內!

    同時聽到矮的開口叫道:「二、三、四、五……」

    是後「十」字剛落,只見黑影恰好飛回!」

    矮的一把接住黑影辮子,提在手中哈哈大笑道:「師哥輸了!」

    高的在他手中提著怪叫道:「我繞完百株,怎算輸?」

    矮的道:「最後一株未繞全圈,輸就輸在這一點點!」

    高的大叫道:「你敢賴,我在樹上留下記號,每一株樹皮我都劃了一道傷痕!你去看!」

    矮的哈哈笑道:「好傢伙,原來師哥不相信我了!」

    高的哼聲道:「你放賴的成習,我上當太多了!」

    矮的忽又叫道:「第三招『穿雲拿月』!」

    他猛的一揮手,竟把高的向空中貫去,勢如沖天炮一樣,筆直貫入雲中。

    崖上諸老少莫不咋其舌,暗吞冷氣!唯獨鐵奇士看了微微而笑!

    霎時間,那高的自空中猛落而下,同時對矮的道:「師弟,我看到幾支大鳥在雲層飛動呢!」

    矮的道,「又是那老太婆出現了,哼,上次我們捉了她一隻大鶴烤了吃,她竟向我們拚命!這次再來,我們就不饒她!」

    高的道:「那個伊犁國師恐怕是失約了,我們找他去!」

    矮的道:「失約即為認輸,找他幹嗎,我們找太虛幻主去!」

    高的道:「我們一走,倘若伊犁國師卻來了怎麼辦?」

    矮的道:「約期是天亮,現在已天亮了,這不算我們失約!」

    他們說完即動身,一直行向西面谷中去了。

    怪驢丈人一見,急向老儒道:「老窮酸,我們盯上去,他們定知太虛幻主的落腳處。」

    老儒道:「我們也是走這方向,盯上可以,但不宜露面,這兩個怪物不易對付!」

    鐵奇士笑道:「聽口氣,他們所說的老太婆定是古禽教主的夫人!但不知他們如何不怕鐵翎鶴,又如何把鶴兒捉了烤著吃呢?」

    頭陀接口道:「他們走有什麼特殊武功,這是我們要探出的!」

    陽光高昇時,忽見那兩個球形人物突然停止前進,其一即向側面大喝道:「什麼人,敢在暗中窺伺?」

    接著聽到他們右側響起一聲老人的聲音,嘿嘿笑道:「你們就是日球與月球?」

    高的球人吼聲道:「既知大爺威名,就得早點逃避!」

    暗中人陰聲笑道;「你這兩個東西,七分不像鬼,三分不像人,竟說還有威名,前面五里坪老夫先到那裡等你們,看看你們是什麼玩意。」

    矮人接口大笑道:「老兒,你得先報上名來。」

    暗中嘿嘿笑道:「老夫的字號你們不配問!」

    聲音一落,突見側面衝起一道人影,如電飛向前途去了。

    兩個球形人立即同聲大喝,同樣猛追而去。

    怪驢丈人低喝道:「追上去,五里坪旁邊是大路,我們裝作行人前去旁觀!」

    老儒道:「那老傢伙是什麼人?」

    怪驢丈人道:「未見過!老輩中人物,我們仍有很多未會過,這人不知是誰?」

    鐵奇士道:「太虛幻主和古禽教主兩個,諸老見過沒有?」

    頭陀接口道:「他們在老輩中,屬於神秘之流,見過的太少,只有你師傅和老海盜恐怕清楚一點!」

    老少諸人走出山區,立見林外是條大道,他們魚貫踏上大道,抬頭一看,觸目就是一塊大土坪裡站著三人,一面是老者,另一面即為兩個球形人物,不過這時尚未打起來,他們只相距五六丈對峙著,是在運功準備了。

    怪驢丈人道:「不要動了,就在這裡看,近了會使他起疑心!」

    老儒道:「這條路上已站了不少江湖人和過往商旅行人,再走近點也不要緊!」

    頭陀道:「再走近就脫離大路了,還是騎驢的說得對,我們不可露出破綻。」

    鐵奇士道:「只在看打鬥,這裡可以了,如要聽他說什麼這個距離就遠一點,現在連那人的五官都看不清楚!」

    怪驢丈人道:「憑他那髯,今後遇上也能認出,此人似不肯道出來歷,近看與遠著沒有什麼分別!」

    老儒道:「他背的似一把古劍,但他不取下來,此人自視太高,如果他憑拳掌能敵住日月球兩,那顯然其武功高深莫測了!」

    怪驢丈人笑道:「兩球形人看起來是一個動手,一個當兵器,其實他們師兄弟是通力合作,這種打法,不但從古未有,而且比飛劍還靈活!」

    琪瑤急叫道:「開始了,這次小的當兵器,大的舞動了!」

    鼓魔鄭重道:「注意那老人,他們這種打法,似把老人愕住了!」

    鐵奇士笑道:「這種交手之法,恐怕連家帥也會感到稀奇,那老人初次交手,必走會感到手忙腳亂!」

    高式道:「擲出了!」

    日球已將月球脫了擲出,滾滾撞向那老人,竟是帶起呼呼之聲!

    那老人顯然大吃一驚,只見他立向側面急閃,可是月球竟已能在空中轉彎,其勢如影隨形,勁力尤見強快!

    那老人一連閃了十幾個方位,可是無可避免,被迫無奈,只聽他大喝一聲,雙手平推!

    「轟」的一聲大震,老人雙掌把月球推開,但自己竟在那響聲大震之下,連連退十餘丈!

    月球又回到他師兄手中,可是速度都不停,又被日球揮出!其勢比第一次更快更有勁!

    那老人立足剛停,看到球又撞來,別無他法,只得再施雙掌打出!但他依然又被震退!

    一來一往,日球不改招式,照樣連擲帶追,逐步逼近老人!

    老人一連反推了十幾招,這時竟退到土坪的西面邊緣了,他顯然大怒了,突見他拔出背上寶劍,縱身向日球猛撲!

    日球又已將月球揮出,這下可把大道上的觀眾嚇了一跳,居然有人大叫道:「這下會被切西瓜了!」

    那人的聲音未落,老人的寶劍恰好正對月球,一招「橫江斷流」!劈向正著!豈知球未劈開反把那老人震得全身橫飛而去,而那月球又飛回到師兄手中了!

    這一下,連鐵奇士也大吃一驚,不由驚叫道:「兩球人竟不怕寶劍!」

    怪驢丈人道:「他們的氣功顯然非常深厚!能避兵器不足為奇,奇在劈到身上能發出剛勁之聲!」

    頭陀道:「那老人乘機不回了,這人的功力高深,卻敗在這雙球怪物之手!」

    這時兩球人未停,雙雙己追趕老人去了,他們竟不肯放鬆!

    老儒向怪驢丈人道:「不要追了,騎驢的,要追就勿停。」

    怪驢丈人搖頭道:「他們向西南去了,我們要向正西,方向不對,這一雙怪東西,我們日後必走常遇到,何必急在眼前!」

    鐵奇士笑道:「下次遇上,我準備鬥鬥他們!」

    高式道:「你想到斗的方法了!」

    鐵奇士點頭道:「對付這兩人,第一要施巧勁,第二要仗輕功,硬拚會鬥個精疲力倦!他們的打法太妙了,但他們的花樣不多,而且頭腦簡單,不過我還看到那老人失敗的秘密了!」

    諸老同聲問道:「不全是撞敗的?」

    鐵奇士道:「論功力,那老人可以打成平手而不會退,可是他敗在球形人的脖子上!」

    諸老又同聲驚問道:「辮子怎麼樣?」

    鐵奇士道:「日球擲出月球後,那月球在與老人相接時,他不但也施雙掌,連同擲出之勁,加上他本身之勁,帶撞帶劈!少說點也有萬斤之力,那老人見勢之下,當然要以全力對付,所以他把全身功力都運在雙掌上!

    可是在一接之下,那個月球人的辮子竟如靈蛇一般,直取老人的雙目,同時還如靈鞭一樣繞到老人的背部和後腦,這一樣一來,怎不叫那老人手忙腳亂,還算那老人確是功力高絕之輩,臨危不亂章法,但也只有見勢後退了!」

    怪驢人驚叫道:「他們的辮子也是兵器!」

    鐵奇士道:「這算是暗器了,誰也難防他在交接之際又同時用辮子奇襲啊!」

    高式道:「這要如何對付?」

    鐵奇士道:「我說要仗輕功施巧打,輕功騰輕功,他們以人當兵器,輕巧靈活已到極點,非此莫與其敵,同時他的辮子似還有妙用,這就靠巧打取勝了。」

    老少諸人,邊談邊向西進,及到中午,他們進了馬全嶺山區,估計不兩日兩夜就可到黃山了。

    馬全嶺是在安徽境內,該區沒有城鎮,大家擇一清泉之處,就地休息吃乾糧,準備吃完後,翻過馬全嶺再向西奔!

    豈能料到這些老少已被兩個人物盯了幾十里啦,居然沒有人察到,當他們休息下來時,那兩個人物即繞道上了馬全嶺,一刻也不停,搶先前奔,及到一座城邊,他們才稍停奔勢,但仍急向城門走進。

    那是一老一少兩個武林人,這時老的向青年道:「食令使,請你去稟告教主,只說小鳳神等大批接近黃山了,同時日月兩球也已向這方向前進中!」

    青年道:「苟護法,與兩球交手的可是太虛幻主?」

    老人道:「八成是他,如不是他,沒有人有那麼高的功力!」

    青年道:「苟護法,我回去後,你得繼續注意,小鳳神他們必定會在這休寧城過夜!」

    老人道:「本座不但要注意小鳳神的舉動,同時還要查看那兩個蒙面少女,食令使回去後,請教主多派人手前來!」

    老少在街上分手後,老的即向休寧城西門奔去,但到了一座館子前,忽見店裡有個同樣的老人向地上前來,卻未說話,只打了個手勢,接著二人轉到一條巷子裡,黃昏時,巷子裡很冷清,只見他們停了下來,同時向各處看看,一見沒有人,這才聽到迎上的老人道:「老夫,那小子回黃山去了!」

    苟護法輕聲道:「我不擺脫他,怎好與他會面?」

    那老人道:「老三在西門外的破廟裡,入古禽教當走狗我們不幹!」

    那老二道:「當走狗事小,以我看,古禽教恐怕自身也難保!我們入幻海門如何?」

    苟護法道:「幻海門尚不及古禽教勢力大,總之我們已沒有安身之處!」

    老二道:「那怎麼辦,我們的行蹤已被怪驢大人的徒弟查出了,當年鳳凰台奪寶,我們三兄弟是其中一幫,遲早會被小鳳凰神追殺!」

    苟護法道:「我們『乾坤三鼠』難道連個藏身之處都沒有?」

    老二道:「我們的字號已犯了剋星,那怪驢丈人的徒弟就是『神秘靈貓』,那小子這兩天盯得老三和我竟無處可藏!」

    苟護法道:「沒有別的人與靈貓一塊?」

    老二道:「沒有看到!但我們不能向他反撲,提防他有暗助!」

    苟護法道:「那神秘靈貓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小子?」

    老二道:「我就是沒有見到人,他只叫些小乞兒,或者是客棧酒館的小二送字條給我們。」

    苟護法道:「字條上寫什麼?」

    老二道:「字條上寫的是『貓兒盯著你們,耗子難逃鳳凰台之罪』等兩句話!」

    他們說著出了西門,不久走向道旁一座破廟!

    當他們悄悄地進了廟門時,忽見破廟殿中竟吊著一個中年人,那老二一見,突然衝進大叫道:「老三,你怎麼了?」

    被吊的中年人似未死,竟也沒有傷,不過她哼聲不絕,他的面朝外,一見兩老人走進道:「大哥,二哥,快逃!」

    那老二已到殿內,沉聲問道:「你怎麼了?」

    被吊的中年人尚未答話,忽見殿後行出兩球形怪人,只見他們同聲哈哈大笑道:

    「原來這偷兒還有同黨!」

    苟護法一見球形怪人,面色大變,急忙搶出拱手道:「二位大俠,劣義弟不知有何罪之處?」

    矮球人冷笑道:「他偷吃我的燒烤雞!罪當吊死!」

    苟護法道:「原來是小事,老朽情願加倍奉還,望請大俠寬免了罷!」

    矮球人搖頭道:「偷吃我們的東西的人,那是輕視我們的武功,武林中人,凡輕視我們之罪,那只有三件解決之法,第一,束手被吊死,第二,拚個武功高低,這雙方必有一死,第三,作我們師兄的手下,聽候差遣!」

    苟護法聞言大喜道:「老朽願依第三條!永遠跟隨兩位大俠!」

    那高球人鄭重道:「作我們兄弟的手下不簡單,他先要立功一件才行!」

    苟護法道:「立什麼功?」

    高球人道:「那得看我們派什麼差事,現在你們算是准手下了,將來達成了差使才算正式的!」

    他說完又問道:「你們叫什麼姓名?過去在武林中有什麼成名之號?」

    苟護法道:「老朽姓苟名大安,這是我老二張大聲,被二位大俠吊起的叫全大令,江湖人稱老朽兄弟為『乾坤三鼠』!今天能蒙二位大俠收留,真是老朽等幸運。」

    高球人道:「原來你們就是乾坤三鼠,好,總算有點名氣,現在,你們把全大令放下,從此跟隨我們兄弟聽差。」

    苟不安立即張口大聲道:「老二,快把老三放下,現在我們有了依靠啦!」

    放下被吊的全大令後,那矮球人笑道:「你們到殿後去吃東西,從此一頓之後,以後我們就用你們供奉飲食!」

    乾坤三鼠什麼都答應,他們正感無路好走,這時因禍得福,反倒有了靠山,所以說什麼也樂意了,只見他們同聲應是,立即向殿後而去。

    當乾坤三鼠走進殿吃東西的時候,廟門外忽然出現了一頭驢子,驢背上騎著一個又瘦又高的青年,只見他向著廟中看了一眼,自言自語道:「三鼠投入日月雙球的手下,此中非稟明師傅不可!」

    他邊說邊拍了一下驢子道:「阿黑,快去找師傅,乾坤三鼠是鳳凰台圍攻師叔鐵笠翁的五批人之一,他們沒有投歸古墓幽靈,現在投歸日月雙球了!我還要再盯鬼谷三狼和北荒三豹!」

    他跳下驢背,只見那驢子立即展開四蹄,意拚命奔向休寧城而去。

    高瘦青年再向廟中看了一眼,正待轉身時,忽聽身後響起一聲少女的輕笑,他不由嚇了一跳,急忙回身一看,豈知後身竟立著兩個蒙面少女,簡直不知她們是由什麼地方來的!

    兩個女子中,一個梢稍高一點,但沒有開口,倒是稍矮的卻問道:「兄台可就是靈貓高本?」

    高瘦子無可逃避似的點頭道:「姑娘如何認識在下?」

    那蒙面女子道:「我姓文!這位是我師姐!」

    靈貓點頭道:「二位姑娘是由此經過還是有事故前來?」

    姓文的女子道:「我們見你行動神秘,一直盯著那三個老人,不知有什麼作用?」

    靈貓道:「在下有個同門師弟從未見過面,這三個人就是他殺父之仇,在下就是因這個原因盯著他們。」

    姓文的女子噫聲道:「令師怪驢丈人還有師弟?」

    靈貓道:「姓鐵,我就只知道他的姓,因為,二師叔即為當年羅浮大俠笠翁!」

    姓文的女子道:「你是我士哥的師兄!」

    靈貓聞言,同樣驚奇道:「姑娘,你士哥是誰?」

    姓文的女子道:「你還不知鳳凰神的徒弟鐵奇士即為你的師弟?」

    靈貓嚇聲道:「我師弟就是小鳳凰神?」

    姓文的女子道:「高師哥,這話說來太長,我們慢慢再談,現在你先說那三個老人那裡去了?」

    靈貓輕聲道:「他們投了靠山啦,現在那邊破廟裡,姑娘,你不能去,他們的靠山太厲害了!」

    高的蒙面女這才接口道:「他們靠山是誰?」

    靈貓道:「是新出現的怪人物,兩個身體皮球,武功高深莫測,我看到他們打敗了不知多少的特殊高手!」

    那蒙面女笑著道:「原來你說的是日月雙球,那不要緊,你去罷,小鳳凰神這三個仇人我們代他報了!我想你另外還有兩批要查,現在就去查,查到落腳處時,有機會再告訴你們。」

    靈貓道:「那兩個球人刀槍不入啊!」

    那蒙面女道:「這個不用你擔心,你只去辦你的事!」

    她說完又向姓文的姑娘道:「妹子,你到廟後去收拾三鼠,廟前由我來!」

    姓文的女子道:「姐姐,你不可殺死雙球,這兩人收下來有很大的用處!」

    高女道:「收下兩個這樣的東西多難看!」

    姓文的道:「他們的葫蘆中有一種古怪膠水,正是對付古禽教最小兩種小鳥之用,只要他們服從,收下己用,難看有什麼關係,同時他們罪不當死!」

    高女笑道:「阿奇不怪你?」

    姓文的女子笑道:「我們替他收下兩個好助手,他還有什麼可說的。」

    高女笑道:「好罷,你到後面去,提防那三鼠逃掉了!」

    高女說完直奔廟門,一進殿,就見兩球人正在歪頭而睡,但一聽到微細的動靜就見他們同時跳起大喝道:「什麼人?」

    高女冷笑走去,問道:「你們不認識本姑娘了!」

    高球一人見,突然後退,驚叫道:「仙子!」

    高女冷笑道:「你們居然竟敢收留乾坤三鼠作手下,這已犯了保護匪類之輩了,現在沒有可說的了,準備領死罷!」

    兩球人立即跪下求道:「仙子,小的兄弟真不知乾坤三鼠是匪徒,他們現在廟後,小的馬上將他殺了如何?」

    高女冷聲道:「你們在江湖上不是吹下大牛,說天下無人能與你們為敵?」

    矮的又跪下道:「仙子,那是除了你之外啊!」

    蒙面女嬌叱道:「胡說,你們的『天牛功』並非無敵之技,除了我『黃玉劍』,還有鳳劍可以破!你們兩個井底之蛙,居然敢目空一切!」

    兩求人驚叫道;「鳳凰劍在什麼人手中?」

    高女冷笑道:「你們不要打聽,遇到他就是你們的死期!」

    兩球人道:「你放過第二次罷!我們不敢再吹牛了!」

    高女道;「不行,你們的野心不死,必將為害江湖,今晚非叫你死在我黃玉結晶神劍之下不可!」

    兩球人連連叩頭道:「仙子,只要你不要命,你說什麼都可以!」

    蒙面女道:「你們願當家人?」

    兩球人大喜道:「仙子願意收留我們?」

    蒙面女道:「不,我要你們歸降小鳳凰手下聽差,好好作個正派人物!如敢口是心非,他不殺你,我必殺你!」

    兩球人連聲道:「小的絕對遵從,不過,我們不識得小鳳凰怎麼辦?」

    蒙面女道:「他的真名叫鐵奇士,今後你們會遇上的,目前他正在找古禽教主和古墓幽靈,你們從現在起,可以自由行動,專找這兩門去挑鬥!立功可以作為你兄弟的見面禮。」

    兩球人道:「謹遵仙子之命,但不知可不可以找幻海門!」

    蒙面女道:「太虛幻主可敗不可殺,他的徒弟和手下,如有犯了武林不齒行為,那就不可放過。」

    高球人道:「我們已拚過太虛幻主了,他的功力奇高,表面上他是敗過兩次了,但他不是真敗,而是無法對付我們!」

    蒙面女道:「你們當心他身上有黃玉結晶假劍,那是我這把劍的次貨,原因是未成氣候就被他取走了,該劍比我這把少了五千年氣候,但對你們仍有害處,下次遇上時,你們不可以『太牛氣』硬衝,同時他還有面未成氣候的『黃金靈氣綱』,你們落在他們的綱中!千萬不可使盡天牛氣,那是衝不破的,只可以裝作被擒,等開納綁你時,那時你就可逃走!」

    高球人道:「如何才不被他用綱捉住?」

    蒙面女道:「你們身下離地,輕功可以避免,騰空就難逃了。」

    兩球人深深感激蒙面女的指點,同聲道:「仙子,你上次擒我們的綱,那叫什麼綱?」

    蒙面女道:「這是黃金靈氣綱的真綱,你們不騰空也逃不了,因為此綱發出已無形,擒人於不知不覺之間。」

    高球人道:「仙子,你們可以走嗎?」

    蒙面女道:「記住我的話,不可再起野心,今後要是非分明,正邪認清,多行正義,不可為非作歹!」

    兩球人同聲道:「仙子放心,我們不敢!」

    兩球人走後,忽見後殿走出姓文的女子笑道:「姐姐,原來他們早就被你打敗過!」

    蒙面女笑道:「你的意思達到了,後面三人怎麼樣了?」

    姓文的女子笑道:「我們忘了他們的字號,乾坤三鼠並不簡單,也許早已聽到我們在外面的談話,早溜了!」

    蒙面女哼道:「在我們眼前讓他溜掉,那真是太丟人了,妹子,追他們去。」

    姓文的道:「不知他們的去向啊?」

    蒙面女道:「隨我來!看他們逃到那裡去?」

    她不向廟後追,反而出了廟門,也不提功,只是快行,及至大道上,只見她伸手向吹來的微微一抓,拿到鼻子上的嗅了嗅,接著就見她向姓文的女子道:「妹子,他們三鼠竟去幾十里啦!」

    姓文的女子道:「姐姐,他們身上有什麼氣味?」

    蒙面女道:「是的,久聞乾坤三鼠練的是土龍功,此功練成,雖然不能把人的武功達到最高境界,但能練成順風耳一般的聽力,剛才他們是聽到外面的動靜了,不過土龍功還有一種壞處,那是練的人所經之處,常在空氣裡留下一種氣味!」

    姓文的女子道:「逆風也可以嗅到嗎?」

    蒙面女道:「我先加以判斷,確定他們向黃山方面去的,這是正北,現在恰好是北風,如是逆風就不能察出遠近!」

    二女行著之際,忽見前面出現一群人物,是在攔阻去路。

    姓文的女子一見,噫聲道:「姐姐,那其中不是你師兄和師姐!」

    蒙面女沉聲道:「妹子,以後不許你這樣說,乾坤幻影和宇宙紀仙不但不是我師兄姐,相反還是我的仇人之徒,我的師傅就是賽老君,他也是你師傅!」

    姓文的女子道;「你不是隨太虛幻主學成的?」

    蒙面女道:「存心偷學敵人的武功那只是計策,學到敵人的武功來打敵人,同時我的目的是盜取金玉圖四寶!現在只有那顆珠子未得手了,但已不重要,所以我即脫離幻海門。」

    姓文的女子道:「姐姐脫離後,幻海門知道不知道?」

    蒙面女道:「也許知道了,不過幻海門僅知我在暗中作對,但不知我已以副品換了真品,否則太虛幻主早就親自來找我了!」

    姓文的女子道:「假使太虛幻主親來找姐姐時,那如何是好?」

    蒙面女笑道:「我的琥功早在兩年前就比他高了,但他不知道,不過他似有點顧慮罷了,因為他天資不夠,不能把他幻海門的祖傳練到至境,而我卻全部練成了!」

    姓文的女子道:「那姐姐要以報仇了?」

    蒙面女搖頭道:「殺死他尚難辦到,同時我也不忍下手了,因為他不是我仇的正主兒!」

    姓文的女子道:「那姐姐要當心,這人的武功可能比太虛幻主高!」

    蒙面女道:「武功高是一定的,這是早由太虛幻主口中探出了!」

    姓文的女子道:「姐姐,我想你應該與阿奇哥見見面了,你對他的愛慕早已顯於行動,剛才你叫兩球人去服從他,這更確定你愛他之深了,你和他聯繫,那就不怕太虛幻祖了。」

    又笑道:「姐姐,琪姐人太好了,她也是奇女子,我敢確定,她不會忌妒的!」

    蒙面女笑道:「好,但你還得過一段時間才能我去跟他會面,因為你在師傅那裡所學的各種心法還未成功,等成功再去,同時也不宜太隨便了,快取下面罩來!」

    文蒂蒂輕聲道:「叫他們看看的真面!」

    她說著取下面罩冷聲道:「乾坤幻影,現在我面罩已經取下了!」

    那青年一見,面色大變,但假裝愕然,驚叫道:「是三師妹!」

    原來這蒙面女就是傳言幻海門的虛無玉女,只見她哼聲道:「誰是你的師妹?」

    那女的接口道:「師妹,你為何要脫離幻海門?同時還殺不少同門!」

    虛無玉女冷笑道:「何為脫離,我本來就是賽老君之徒,幻海門本來又是我的仇敵!

    你們回去,告訴太虛幻主,當年他師兄弟所殺氣士一家,那就是我的父母兄弟,這筆帳我已策劃好如何收法了!」

    這篇話,立將對方全震住了,只見乾坤幻影冷笑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這是叛變!」

    虛無玉女哼聲道:「向仇人學功夫,目的在殺仇人,這與存心拜師不同,你們少在我面前放大氣,乘我尚未冒火,否則就不客氣了!」

    那宇宙幻仙是知不對,忽然格格笑道:「師妹,我們同門感情不錯呀,你何必聲色俱厲的呢?」

    虛無玉女冷笑道:「同門分經謂,清者自清,濁者知濁,我們沒有感情,要有就是我不齒你行為,你們的一切,才是幻海門的真傳,滾罷,不然你要爬回去了!」

    乾坤幻影恨聲道:「好,我去請師傅來收拾你!」

    虛無玉女忽然哈哈笑道:「太虛幻主不會來,他自己很清楚,不過他會去找他的師兄!」

    說完向文蒂蒂道:「妹子,我們走!」

    她領先行出,只見乾坤幻影和宇宙幻佩真的不敢阻攔,立即閃開讓路。

    幻海門其他人物似都清楚虛無玉女的威力,這時全退出道路,沒有一個敢出聲!

    文蒂蒂暗暗忖道:「我這姐姐好威風!」

    她們走到天亮,前途現出一鎮,二人即行入鎮去,落了館子,吃了一頓,出鎮時,忽見街上的行人群中擠著一個病體沉重的青年,文蒂蒂一見,立即向虛無玉女道:「姐姐,那人病好重啊!」

    虛無玉女笑道:「你又發了善心啦!」

    文蒂蒂道:「看他走路象過奈河橋一樣困難,姐姐,你救救他好嗎?」

    虛無玉女點點頭,拉著文蒂蒂走了過去,她仍帶了面罩,行近了,看看那青年竟是面貌堂堂,而且看出他是個武林人物,於是問道:「兄台,你有病!」

    那青年低下了頭,連抬眼一看的力氣都沒有似的,然後他卻出聲冷淡道:「不是病!」

    虛無玉女覺出他性子非常傲慢,又問道:「那是內傷?」

    那青年嗯一聲,半晌點頭道:「是內傷,是無人能治的內傷!」

    文蒂蒂似知虛無玉女有點不快了,立即接口道:「這位大哥,我門都是江湖人,你負的是什麼傷,我姐姐也許能冶啊!」

    那人聽到文蒂蒂的聲音後,果然抬起頭來了!可是他看到只是兩個蒙了面的姑娘,只見他稍停一下道:「姑娘,你們大概知道『幻海門』吧?」

    文蒂蒂啊聲道:「你是被幻海門人物打傷的!」

    那青年冷笑道:「不錯,是幻海最高人物打傷的!」

    虛無玉女訝然道:「你中了太虛幻主的『空心掌』!」

    那青年道:「太虛幻主不是幻海門的最高人物,他雖是掌門,但武功次之,在下是中了太虛幻祖的空心掌,唉……」

    他歎了一口氣又接道:「好在是我,挨三掌還可活三天,如果換了別人,一掌就回老家去了!」

    虛無玉女沉聲問道:「兄台在什麼地方遇上太虛幻祖的?」

    那青年道:「不出百里之內,地名不知,當時只記得在此鎮的南面!」

    虛無玉女再問道:「兄台貴姓大名?」

    青年歎聲道:「人要死了,瞞有何益,在下丁一白,為一無幫無派的江湖浪子,出山不久,卻混了個『紅塵金剛』的字號,現在二位姑娘請便,在下出鎮後準備自掘一墳長眠地下了!」

    文蒂蒂忽然閃開,身如閃電,只見他冷笑道:「你們是幻海門人吧!走罷,我被幻海門打傷,但不要幻海門人物施救?」

    虛無玉女這下卻平聲靜氣了,只見她又向青年行進道:「閣下想到空心掌在幻海門有幾人能施,又有幾人能救?」

    那青年聞言,忽又啊聲道:「空心掌只有太虛幻主兄弟能施,但能救的恐怕只有太虛幻祖自己了!」

    虛無玉女道:「現在我能治,兄台又作何感想?」

    那青年更愕然了,半晌才問道:「姑娘,你用什麼法子救在下?」

    虛無玉女道:「這裡是大街,兄台請到鎮外再查問?」

    那青年立即領先出鎮,但他的步履竟已如飛!

    文蒂蒂一見,噫聲出口,輕向虛無玉女道:「他剛才是作偽?」

    虛無玉女搖頭道:「一個人如果沒有了生機,那怕沒有病,那他也精神全喪,假使一個病到死亡邊緣之人,一旦有了生存希望,其精神的潛力陡然高增!這人就是這個現象,我們快去追!」

    二女追到鎮外,忽見那紅塵金剛丁一白,竟立足不住,倒在路旁!

    虛無玉女一見,猛的飛指亂點,真個快如驟雨!

    說也奇怪,經她點完之際,不到一刻,居然跳了起來,他跳起又跪下道:「恩人,再生之德,了一白沒齒不忘,此生願以奴僕之身侍奉二位姑娘的!」

    兩女這下卻尷尬了,又不能伸手去扶,只急得同聲叫道:「閣下起來,這算什麼!」

    丁一白道:「在下之願如不達到,那怕跪到一半也不爬起來!」

    虛無玉女道:「閣下先起來,這樣太難看了,我有安排就是了!」

    丁姓青年這才起身道:「小姐,請問如何安排!」

    虛無玉女道:「不作奴僕行麼?」

    丁一白道:「這是家師臨終所說的,他老人家說小的是命中應為人奴僕,否則必遭殺身之禍,那怕小的武功再高也免不了!」

    虛無玉女道:「令師是誰?」

    丁一白道:「他老人家在武林沒有名氣,只有幾位老輩人物才知道他老人家的師號叫『拳打八仙』!」

    虛無玉女驚叫道:「令師是『天龍子』前輩!」

    丁一白嚇聲道:「小姐如何能知家師百年前字號?」

    虛無玉女道:「這話說來太長,現在我答應你的要求了,不過你表面不要像個奴僕才行,我不喜歡那種樣子?」

    丁一白點頭道:「小的知道了!」

    稍微頓了一下,忽然又接著問道:「小姐剛才施的可是補天指嘛,這也是幻海門的最高奇功啊!」

    虛無玉女道:「我會慢慢告訴你,現在我們走罷!」

    丁一白道:「小姐要去那裡?」

    虛無玉女道:「先追乾坤三鼠,殺了這三人之後再去黃山找古禽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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