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花子幫準備起義 文 / 秋夢痕
來如風走進那家酒館了,夥計發現是來如風便哈哈笑迎上來了……
「來大俠,你大駕光臨,咱們蓬壁生輝呀!」
來如風笑笑,他發現那個會吃酒的也出來了。
「啊哈,什麼風把來大俠吹來了,歡迎!」
來如風看看酒館後面,他想著自己曾在這兒喝醉酒,那一夜糊里糊塗的與萬小紅二人折騰過。
這件事因為萬家姐妹太開通,心中沒什麼,如今想著萬小紅仍然不死心,他的心中真還有疙瘩。
來如風入酒館,木然的坐下來:「夥計呀,一碗刀削面,二兩二鍋頭,隨便弄個下酒菜就行。」
老闆呵呵笑了:「這怎麼成,好酒我有女兒紅,好菜熱炒來四個,你別吃刀削面了,油炸肉合子我們來他十個整。」
來如風道:「我不打算再喝醉酒!」
老闆笑道:「醉了睡我這兒呀,一切全免。」
來如風笑笑道:「吃倒是無所謂,我卻要大睡一覺,老闆若要請我,明天陪你喝個夠。」
老闆低頭看看來如風,道:「來大俠累了?」
「不錯,兩天未睡覺。」
「那好,你什麼也別吃,我火爐上燉的是老山人參羊肉湯,你喝上一碗去睡覺,絕對沒人再吵你。」
來如風道:「好,我這就裝你一碗老山人參湯吧!」
老闆一看笑問道:「來大俠,你的女人呢?怎麼不見她來呀?」
「女人?」
「是呀,就上次同你住一起的女人呀!」
他還豎起大拇指,讚道:「好,人有人才,貌有貌容,閉月羞花,傾國傾城呀!」
來如風知道老闆說的是萬小紅,不由吃吃一笑,道:「老闆,那不是我的女人。」
老闆一怔,道:「不是?」
來如風放下碗,他站起來了……
「夥計,我住哪兒呀?」
那夥計指著後院,道:「仍是上次那間房,我帶你去。」
老闆還在愣吶,來如風卻伸手拍拍老闆肩頭,笑笑,道:「這年頭大家在演戲,演戲嘛,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真假就難分了,哈……」
他老兄笑著去房裡睡覺了,這時候天還未黑吶!
來如風睡了兩個時辰,這對於一個武功高的人,已足夠恢復體力了。
來如風二更天便溜到七王府附近大門不遠處的兩棵老柏樹下面了,他坐在樹下蔭影裡,卻雙目望著七王府的門。
來如風曾不止一次的進出過七王府,別說是王府門口的一對青石獅子,便門內的前院一隻石雕老虎他也知道那是七王的最愛。
七王忽必顯把自己比作虎,有一塊大廳前豎的石碑,上面便雕著「虎帳雄風」四個大字。
來如風不是吃撐了沒事幹才會守在七王府門外的,他在等著一個人。
來如風等的乃是和本初,他相信,倒霉的和本初應該回來了。
有四個韃子兵分別守在七王府大門兩邊,這光景與平時不一樣。
平常王府大門只有一個守衛,因為這兒不是衙門,太原府衙才有四個守衛衙役。
其實這是有原因的,因為南方已有動亂,年邁的七王爺有再穿征袍的決心。
七王爺忽必顯並未真的死,他正在等著京裡聖旨一到領兵南下呢。
只不過七王這兩天十分惱火,因為有一件事情他想也想不到的竟然會發生在他身邊!
和本初果然回來了。
和本初出現在七王府大門口的時候,四個守衛的便迎上去,其中一人仔細看看和本初,道:「和總管,你終於回來了,王爺這兩天盡在大發雷霆吶!」
和本初點點頭,立刻大步奔進七王府。
他發覺王府中遇見他的人都在低頭,竟然少有人向他打聲招呼。
這種反常現象,和本初竟然未深入思考,他一路奔到中堂,果然七王爺正在太師椅上端坐著,那王府內總管戈干小心的侍候在一邊。
戈干見和本初走進來,只是冷眼一瞄。
和本初幾個大步走進去,單膝跪地:「王爺,屬下無能,幾處江湖惡徒未全部加以殲滅,而屬下已……」
忽必顯冷冷的道:「你已受了傷,是嗎?」
和本初道:「再重的傷屬下也不放在心上,只是屬下已盡了全力,望王爺明察。」
忽必顯冷冷道:「和總管!」
和本初忙低頭,道:「屬下在!」
忽必顯道:「你的左手被敵人砍了?」
和本初點頭,道:「霸上一戰想不到那包成剛除了虎爪厲害,突然出刀,唉……」
忽必顯面皮一緊,面色一寒,雙目厲芒立現,道:「你的左手被包成剛所砍?」
「是的,王爺!」
忽必顯突然怒吼似虎,道:「戈總管,取來!」
他要取什麼來?和本初吃一驚,他剛抬頭,便見戈干已取來一個小小木盒托在手上。
忽必顯指著和本初對戈干,道:「拿給他看看,是不是他的!」
他的什麼?和本初心中一動間面色立變。
戈干把木盒送到和本初面前打開來,他面上帶著十分冷酷的笑:
「和兄,你瞧瞧,仔細的瞧呀!」
和本初低頭看,心中幾乎窒息,他全身顫抖起來了。
「這……這是……」
忿怒的坐在太師椅上的忽必顯沉聲道:「說,這是不是你的手!」
是的,木盒內放著一隻斷手,斷手似已干了,但血跡斑斑中十分恐怖。
忽必顯道:「是你的嗎?」
和本初仍然在顫抖,到了這時他心中才明白,陵墓中的秘密他只知道一部分,真正內部佈置與設計他還是不明白,那麼誰才是真正操縱陵墓內部機關的人?
和本初以為這必是范天才!
真正的「西域巧匠」范天才。
忽必顯見和本初沒反應,沉聲對戈干,道:「過去,取出斷手對比一下。」
戈干伸手抓過和本初的左斷手處,再取過斷手,他冷冷的道:「和兄,怎對得起王爺多年的賞識知遇之恩,你怎麼也起了貪念吶!」
和本初低頭不言語。
這時候他又如何加以否認?只是他心中在想,這只斷手是怎麼被送到七王爺手上的?
和本初就想不通怎麼還有他不知道的事情,難道陵穴中還有更非外人知道的秘密。
就在和本初陷於無法回答中,忽必顯沉聲道:「和本初,你太令本王失望了,本王還沒真的死呀,你就想趁機摸魚盜取本王的東西了,你與那批狡猾的江湖人物一樣,被本王的寶物動搖心志,幹出這不忠不義無誠無信的勾當出來,你……」
站在下面的戈干忽的抓過和本初斷腕處,剝開上面包紮的布帶,把那斷手往斷處接去,道:「王爺,一些不差,正是他的。」
和本初忽然大聲,道:「王爺,屬下有下情回報!」
「你還有何話說?」
和本初道:「屬下被包成剛殺傷之後便往林子裡奔去,屬下原本傷的極重,為對王爺忠心,從西陵堡直殺到到萬家莊而寒山包家,屬下不曾稍退,但卻不幸中途遇上來如風,被他以繩索綁而帶到老爺嶺上。」
忽必顯聽的很仔細,他雙眉在打結,因為他也知道遇上來如風實不好對付。
和本初頓了一下,又道:「屬下被來如風押到了老爺嶺之後,原是打算找機會也把來如風囚在陵穴之中,不料這傢伙太過於狡詐,他刀不離我要害棒不離手,使我一些辦法也沒有。」
忽必顯重重的哼了一聲。
和本初侍候忽必顯多年,七王這一哼,他便知有了活命希望了。
「王爺,屬下帶領來如風到陵穴內之後,想不到被囚的袁天行五人仍然端坐在裡面,並未被餓死!」
忽必顯雙眉一挑,道:「他們至少已奄奄一息吧?」
和本初道:「他們精神旺呀!」
「怎麼說?」
和本初道:「供桌上兩隻全羊被他們分吃掉了,如果再過五七天,他們非死不可。」
忽必顯忿怒的吼道:「偏就疏忽這一點了,可恨!」
和本初急忙打鐵趁熱,道:「王爺,如果袁天行幾人倒斃,屬下便打算在陵穴之內與來如風決一生死,然而袁天行幾人見屬下被來如風押入陵穴之中,他們一擁而上,逼屬下為他們取寶,王爺呀,人處那時候,何異刀殂魚肉,而他們又把屬下當成『西域巧匠』,不盜出寶來便要把屬下零碎掉,我……無奈的才……」
他忽然一咬牙,又道:「屬下也不知道玉棺之下還有機關埋伏,那黃金之光把他們迷惑了,可是……」
忽必顯道:「可是你偏在此時動了貪念。」
「我沒有!」
「為何削斷你一隻手?」
「我若不取,非死不可。」
「你怕死?」
「屬下從不怕死。」
「你為何出手,不是怕死是什麼?」
「屬下不是怕死,屬下不能死。」
忽必顯嘿嘿狂笑,道:「你此刻正是怕死的表現!」
和本初道:「王爺,屬下若死,死不瞑目呀!」
忽必顯道:「你有不死的理由?」
「有!」
「說!」
「屬下說完之後,還請王爺賜死。」
他這話令忽必顯一怔,他想不出這和本初在賣什麼陰險狡猾之計了。
忽必顯不是糊塗人,他深知和本初的為人,遂冷冷的道:「你好像一肚子委曲呀!」
和本初道:「為王爺辦事不敢以為委曲,但明心志,如此而已。」
「說出你的理由來!」
和本初道:「江湖上黑道人物就將大集合了。」
忽必顯哈哈一笑,冷然的道:「這消息本王早已知道了,你這不是消息。」
和本初道:「但花子幫的人馬已與南方的花子幫快結集在一起了,他們就在太原府城商議如何往南邊移動,王爺呀,花子幫勢力是不容忽視的。」
忽必顯道:「怎麼,花子幫總堂口設在太原城府?你是怎麼知道的?」
和本初道:「屬下重傷之後,卻被他們救治傷處,為了博取他們幾人相信屬下也為王爺寶物,便答應他們回來王府盜取陵穴機關圖,卻在回途中又潛到幾人相聚地方,卻發現只有花子幫的人與那來如風在一起,花子幫當家的席美姬愛上了來如風,她為拉攏來如風,便把南北花子幫大集結的事告訴了來如風,他們準備與南邊的人集結一起造反了。」
忽必顯一聽,沉聲道:「和本初,這些都是真實的嗎?」
和本初道:「如今消息已送到王爺面前,屬下為表心志,但求一死。」
忽必顯道:「袁天行那幫人還在等著你回去了?」
和本初道:「是的,王爺,半月之後,每逢雙日會面,他們似乎要奪王爺的寶物了。」
忽必顯哈哈仰天大笑了。
和本初自以為這條命又從鬼門關口轉回來,他又活了,但他卻仍然對忽必顯道:「請王爺賜死吧!」
忽必顯道:「不必!」
說著,他自懷中取一卷紙拋向和本初,道:「拿去吧,按圖指示,帶他們進入陵穴中,你可看圖逃出來,只不過這一回我要你交出成果來。」
和本初拾起那卷紙,他不用看就知道應該怎麼辦,至少,他現在是不會死了。
一邊的戈干對和本初道:「和兄,是我誤會你了。」
一聲苦笑,和本初道:「你應該有此誤會。」
忽必顯揮揮手,對和本初道:「先把傷醫好,歇兩天你再趕去老爺嶺。」
和本初道:「王爺,花子幫不可不防呀!」
忽必顯嘿嘿笑了。
有人說伴君如伴虎,和本初能在忽必顯身邊干到總管之職,自然有他的高明處,只不過和本初能闖過這一關而仍活命,便是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和本初雖然嚇出一身冷汗,但對這種隨機應便的表現,他十分滿意。
和本初關緊了房門不出來,他看上去在養傷,但心中卻在籌劃著自己未來的打算。
於是,第四天過午不久,內總管戈干來了。
戈干拍開和本初的房門,他看看和本初的面頰,點頭一笑,道:「氣色好多了。」
和本初歎口氣,道:「戈兄,請來裡面坐。」
戈干低頭走進門,拉把椅子坐在和本初的床邊緣,笑笑道:「你的手……不再痛了吧!」
和本初道:「手痛可忍,心痛難耐呀!」
戈干當然明白和本初話中意思,淡淡的道:「此事不能抱怨,王爺有他的手段。」
和本初道:「我在想,陵穴之中設有機關,卻只知道關與開而不知其中更厲害的機關,原是為王爺效命,受傷也不足掛齒,但也應叫我知道吧?」
戈幹道:「和兄,便是我也不知道。」
和本初道:「范天才呢?是不是他忘了對咱們交待了?他設計的呀!」
戈干搖搖頭,道:「自從七王回來以後,我也從未見過范天才的面,不知他是不是已回塞外去了。」
和本初暗中一怔,道:「范天才回家鄉了?」
戈幹道:「很難說。」
和本初道:「戈兄,王爺為什麼不把范天才留在身邊呀,那太危險了。」
戈乾笑笑,道:「范天才乃西域巧匠,想要找到他,大概只有王爺知道。」
和本初不能再問下去了,他這就已經問的多了,因為戈干必會傳話給王爺。
他歎口氣,道:「如果碰上范天才,倒要問他,為什麼當初不告訴我這坑人的機關。」
戈幹道:「他能講嗎?」
「為什麼不能?如果他講明白,我會叫袁天行他們中間任何一人去取,而不是我。」
戈幹道:「范天才也想不到盜取王爺寶物之人全是咱們自己人。」
和本初心中一緊,他忿怒的右掌拍在床板上。
戈干卻又笑笑,道:「別生氣了,只待你這次把袁天行幾人再引進陵穴中,王爺必對你大加封賞。」
他再一次的看看和本初的手,又道:「和兄,你打算何時再去老爺嶺?」
和本初道:「兩天之後我再走。」
戈於道:「就不用向王爺辭行了,這是王爺交待。」
和本初道:「原來戈兄是來傳達王爺旨令的。」
戈乾笑笑站起身來,道:「和兄,念在咱們共事多年,我有兩句話奉勸。」
「請講!」
「按王爺旨令,小心行事,怯除貪念立大功吧!」
和本初道:「戈兄這是多慮了,你等著瞧,這一回我非把袁天行他們幹掉不可,否則我也沒顏再見王爺了。」
戈干一笑而去,他未再回頭。
和本初心中著實像塞了一顆大石頭,他忿怒中帶著冷笑,也不知他在心中下了什麼決定!
和本初面對忽必顯看著那只斷手的時候不只是和本初一人驚嚇得打哆嗦,便遠處,對面屋脊中央伏著的一個人也大吃一驚。
來如風這一睡睡到過午才起來,而吳長老至少已來過七次了。
席美姬慵懶的打著哈欠,來如風已披衣起床來。
就在這時候,大花二花已在門外侍候了。
「幫主,你……你們起來了嗎?」
「進來吧,快弄吃的打洗臉水。」
「呀」的一聲門開了,只見二女已端著熱水送進來。
大花衝著來如風竊笑,二花也在扮鬼臉,來如風只裝沒看見。
席美姬與來如風吃著東西未說話,大花一邊已對席美姬道:「幫主,吳長老來過了。」
席美姬道:「留下什麼話嗎?」
大花道:「他還會再來。」
席美姬道:「我們等他。」
來如風道:「我們?你是說我也等他?」
席美姬道:「是呀,你怕什麼?」
來如風道:「不好,不好!」
席美姬道:「為什麼不好?」
來如風道:「我曾在老爺嶺對面林子裡對吳長老幾人說過,說過……男女授受不親,我沒有碰你半下,如今我在你這裡,若被他們瞧見,你的名節……」
吃的一笑,席美姬道:「你住在我這兒,你以為他們不知道呀!」
怔怔的,來如風道:「難道他們知道?」
「不錯,若非這幾日與南邊來的人有緊急事,花子幫就要準備結婚大典了。」
一邊的二花笑道:「來爺便是咱們花子幫的金龜女婿了咧,嘻……」
來如風笑了。
吳長老笑著走來了。
吳長老站在門口笑道:「幫主,來大俠,你們早哇!」
席美姬道:「吳叔,進來一齊吃。」
來如風吃吃一笑,道:「吳長老,我在這裡,你不覺得意外嗎?」
吳長老已坐下來,他笑笑,道:「意外?」
來如風道:「是呀,我被招待的無微不至。」
吳長老道:「花子幫的女婿,我們當然刻意的安排,熱情的招待呀!」
來如風吃吃笑了。
「好嘛,來如風變成花子幫的女婿了,妙!」
吳長老道:「來大俠,你若當上咱們女婿,走遍天下餓不著肚子呀!」
來如風「呸呸呸」連三呸,道:「你叫我靠門邊伸手討飯呀,我不幹。」
吳長老吃著東西笑道:「誰叫你討飯了!」
他放下碗,又道:「你不用吃伸手飯,兄弟們早晚侍候你。」
來如風道:「吳長老,如果我來如風是個等伸手掏的人,貴幫主怕是不會看中我了。」
他轉而看席美姬,笑問:「你說是不是?」
席美姬一笑,道:「別扯了,見面三句胡扯也夠了,吳叔,你有什麼急事?」
吳長老這才正經八百的道:「幫主,王府與知府衙門有聯絡,好像調人馬往東行了。」
席美姬道:「調動多少人馬?」
吳長老道:「不起眼分批移動,每一批只不過幾十人,好像已經四五批人馬出城了。」
席美姬道:「會不會又去老爺嶺呀?」
吳長老道:「韃子兵很詭秘,很難說的。」
席美姬問來如風,道:「來如風呀,你以為韃子們去什麼地方?」
來如風道:「不知道。」
席美姬道:「你怎麼忽然間笨了!」
笑笑,來如風道:「難得糊塗呀!」
他說著站起身來了。
抹著嘴,來如風道:「美姬呀,咱們得暫時分開幾日了。」
席美姬道:「你要走?」
來如風道:「再有兩天,姓和的又去老爺嶺,難道你不去?」
席美姬道:「我當然去,你何不等我一天呀!」
來如風道:「美姬呀,我的時間就是銀子,在這兒白住一天是舒服,說不定上千銀子飛了。」
席美姬道:「就知道銀子!」
來如風一笑,道:「這事就不用我解釋了。」
他對吳長老揮揮手,又道:「吳長老,後會有期呀,哈哈……」
來如風說走就走,匆匆的便往太原大街上走去。
席美姬未站起來送,她甚至也未開口,吳長老道:「來大俠比咱們更忙碌。」
席美姬道:「大山裡古剎中,他養了上百口孤苦無依之人,大人小娃全都有,他一個當然苦。」
吳長老道:「他苦中有甜,活的自然順遂,人生似他這般才真正是慈悲為懷了。」
席美姬道:「所以他抓得住我的心。」
她並不覺得羞,反而十分自然。
「吳叔,南邊的人到了?」
「已來半日了。」
「好,咱們這就去城隍廟。」
她站起身便往門外走,那吳長老便緊隨在她身後,這時候大街上出現花子群,三三兩兩的靠在街邊站,誰也不吭一聲。
席美姬與吳長老打從這些人的面前過,只見這些人把手上的打狗棒扛肩上。
扛肩上那是致敬的意思,外人當然不知道。
這時候如果觀察太原府有多少叫花子,約摸著總也會有個三五千之眾。
別以為這些只是叫花子,其中還真有不少人物在,那年頭漢族的人早就忍無可忍要造反,如今中原荒旱連到南方,光景已是赤地千里多饑寒了。
花子幫如今南北大會串,八成他們要造反,至於如何策劃,好像這才開端嘛!
來如風原打算同席美姬一同前往老爺嶺去的,但他明白花子幫與南方的支派串聯是大事,他不是花子幫的人,便匆匆的獨自走了。
來如風再也想不到他會在半路上遇見萬家莊的大小姐「萬人迷」萬小紅。
那日萬小紅一直追叫著來如風,早被來如風聽到了,來如風當然急急的躲開萬小紅的糾纏。
來如風以為萬小紅回去了,誰知道來如風經過了丁家集,他在那家清真館打尖,一下子被個姑娘拖住了。
「來如風,我看你往哪裡跑!」
來如風一見是萬小紅,不由一怔,道:「唷,這不是萬家大小姐呀!」
萬小紅吃吃笑了。
「進去,進去,我爹他們在二道院裡吶!」
來如風道:「怎麼,萬莊主也在呀!」
萬小紅道:「還有別的人吶!」
來如風道:「大小姐,我就別進去了。」
萬小紅道:「女婿怎好不見岳丈呀!」
「女婿?」
「是呀,你說你會娶我的呀!」
來如風跌足,道:「我說過這句話?」
萬小紅站近來如風,她的雙手拉的緊,真怕跑了來如風,還半橫身攔去路。
「來如風,這種大事我妹子不會開我玩笑的,是你親口對我大妹子小彩說的呀!」
笑笑,來如風道:「大小姐,你的大妹子體會錯了。」
「怎麼說?」
「會錯我的意了,當時我一人對付五個韃子兵,我在百忙中只對令妹說我好像喜歡上你的大姐了,只此而已,並未說一定要娶你呀!」
先是一怔,萬小紅道:「我不管,你定要去後院見我爹,走呀!」
來如風似是無奈的道:「大小姐,我可告訴你,天都快塌了,你還結個什麼婚?」
萬小紅道:「天塌了,天早就塌了,萬家莊死傷慘重,韃子們又放火燒院呢。」
她忽然面色一緊,又道:「咱們正集合三方人馬,準備去挖翻忽必顯的陵墓,哼,看是誰的手段狠。」
來如風道:「怎麼,你說的三方面,是哪三方面?」
萬小紅看看清真館內的閒雜的人,便拉著來如風,道:「走,進去你就知道。」
來如風本不打算進二院,但聽三方面聯手,他心動了。
「大小姐,我跟你去後院,只不過咱們不談兒女情,如何?」
萬小紅扭動腰肢道:「好嘛,好嘛,聽你的就是了。」
來如風隨著萬小紅走到清真館的二道院,只見二道院正面一排五間房,房中傳來低吼聲。
來如風一聽便知道這是萬寶山的聲音。
另一間房中傳來男女嘻笑聲,來如風不由抬頭看,他心中不愉快了,因為房中男女兩個人,兩個人還有心情在打情罵俏吶!
男女二人正是樑上青與萬小彩二人。
那萬小彩一抬妙目便發現了來如風,她推開樑上青便吃吃笑著走出來了。
「喲,是姐夫呀,你可來了,咱們大伙想你吶!」
來如風忙搖手,道:「二小姐,別亂叫,好不好?」
萬小彩笑道:「姐夫呀,我們想你,我姐更想你,快進屋子裡見我爹。」
來如風道:「二小姐,你可真是個海量呀!」
萬小彩一愣,道:「什麼海量?」
來如風道:「記得前些時,你同這樑上青老爺嶺附近大荒洞中搞那男女關係,我還敲過他銀子,難道這些你們都不記得了?」
樑上面色一變,他沒那麼大海量。
萬小彩不一樣,如果來如風變成她姐夫,還有什麼仇恨可記呀,何況來如風也幫了萬家莊的忙。
她吃吃一笑,道:「我知道你來如風作風,你只不過窮開心,有什麼恨可記呀!」
來如風道:「我就不一樣,如果我在尋歡做樂時而被人撞破,我會發火出刀。」
萬小紅一邊拉住來如風,道:「沒閒情說閒話,我爹正在想你啦!」
來如風還未看到人吶,萬小紅已叫了:「爹,爹呀,你看誰來了!」
內室門窗挑起,來如風這才看清楚,內屋裡除了萬寶山之外,還有兩個年輕女子與一位老太太。
有個年輕女子懷中還抱了個娃兒,來如風只一瞧便知這些人是萬寶山內眷。
萬寶山原是躺在床上的,見來如風來,立刻撐起身子,床邊豎著一根手杖,他拿著手杖便走到外間屋。
「來大俠,坐坐,坐了好說話。」
笑笑,來如風道:「萬莊主,想不到會在這丁家集碰上了,幸會呀!」
萬寶山咬牙,道:「這一次咱們萬家莊遭此劇變,說實在話,若非來大俠事先知會,事後協助,咱們只怕敗的更慘。」
淡淡,來如風道:「誰叫咱們是漢家兒郎呀!」
萬寶山一拍巴掌,沉聲道:「對,咱們是漢家兒郎,韃子欺壓八十年,也是咱們起來反抗的時候了。」
來如風道:「萬莊主呀,你們住在此地,可有些什麼打算?」
「有!」
「我可以知道嗎?」
「當然可以。」
來如風看看身邊站的萬小紅,心中不是味道,而萬小紅卻緊緊的貼著他站,看上去就好像是他老婆,而不是萬寶山的女兒似的。
萬寶山道:「來大俠,你比我更明白,七王忽必顯一舉毀了咱們三大家!」
來如風道:「這我知道。」
萬寶山道:「西陵堡,寒山霸上與咱萬家莊,三處幾乎都逃不過這一劫難,所幸咱們尚在人間,這口窩囊氣實在難以嚥下去。」
他撫摸身上的幾處傷,而來如風……
來如風卻也如坐針氈,因為萬小紅幾乎要往他懷中坐下來了。
萬寶山頓了一下,又道:「是我想出來的主意,我分派兩個兒子去這兩家,約他們在這丁家集聚會,把所有的力量集中起來,前去老爺嶺,把忽必顯的陵墓翻個身,分了他的寶,大家南方去造反。」
來如風雙目一亮,道:「好,有骨氣,有出息,我十分同意你說的。」
萬寶山道:「來大俠,如果你也加入,咱們這力量可就不容忽視了。」
一愣,來如風道:「想加入,但不是這時候。」
萬寶山道:「什麼時候才可以?」
來如風歎口氣,道:「萬莊主,我是身不由己的人吶,那麼多人等著我賺銀子,唉!」
萬寶山道:「人言你養了許多無依無靠的孤兒老人,這會是真的?」
來如風道:「過去他們無依靠,如今有我在呀!」
萬寶山驚奇的道:「真有此事呀!」
一邊的萬小紅開口了:「爹,所以他是個奇俠呀!」
萬寶山指著女兒問來如風,道:「來大俠,聽我女兒說,你很喜歡她,是嗎?」
來如風指著自己鼻子,道:「我……」
哈哈一笑,萬寶山立刻又道:「別害羞來如風,兒女情長我知道,我家最開通,你若真的喜歡她,擇日為你二人完婚就是。」
來如風正要再說什麼,萬小紅已笑道:「謝謝爹,謝謝爹,來如風,哦,不,我叫你如風哥,你聽聽,我爹多麼喜歡你呀!」
來如風把憋在口邊的話吐出來了:「噢,不,我還有急事要辦,婚姻之事往後延。」
萬寶山道:「急事?」
來如風道:「急得要命之事。」
萬寶山想了一下,道:「來大俠,兒女私事不能誤了大事,這麼辦,你在此只等一天半,先見見另外兩方面的人馬之後,對以後行事,你也心中有個底。」
來如風想了一下,道:「好吧,我也只有一天半的時間,一天半以後,我得去辦我的事了。」
萬寶山道:「來大俠,咱們就這麼說定了。」
他對萬小紅又道:「小紅,陪來大俠找間安靜房間暫住下來。」
萬小紅道:「會的,爹!」
她可真大方,雙手拖住來如風一臂,這就要往屋外走了,卻聽得內屋裡老太太聲音:「等一等!」
來如風怔住了,他看向內屋。
萬小紅道:「娘,你還有話呀!」
門窗挑起,老太太走出來了。
萬寶山撫髯未出聲,老太太已攔住來如風。
來如風問萬小紅,道:「你娘有什麼事呀?」
萬小紅抿嘴一聲笑,道:「你馬上就知道了。」
只見老太太面對來如風,她看的可仔細,由頭上看向腳跟,再由一邊看到另一面,老太太道:「身子骨還不錯,只是稍嫌年紀大了些,你……今年多大了?」
來如風見機會來了,不由對萬老太太道:「不大,不太大,今年剛好四十整。」
萬老太太道:「你都四十了呀!」
來如風道:「我還討過太太,而且是姐妹二人嫁給我,不幸山中鬧瘟疫,全死了。」
說著,他歎了一口氣,又道:「廟裡老僧告訴我,我這一生剋妻命,無論誰嫁我,不出一年就發喪。」
老太太一瞪眼,道:「這是真的嗎?」
來如風道:「我實話實說呀!」
不料老太太一聽,忽然撫掌笑了。
來如風輕鬆了,他如此命硬,誰會把女兒嫁給這樣的人?
然而老太太笑了幾聲開口,道:「嗨,我女兒小紅就嫁給你了。」
來如風一聽大吃一驚:「老太太,你不會弄錯了吧?」
老太太道:「才不會吶,我弄的很清楚。」
來如風道:「怎麼說?」
老太太道:「我這老實告訴你,我女兒生下來,我夢見五鬼打她一個人,她把五鬼也打跑,算命的說,我女兒要嫁個命硬的漢子才幸福,最好是克妻的男人才命長,來大俠,你附合這些條件呀,哈……」
來如風幾乎想哭,天下還有這樣的事呀!
來如風怔住了。
萬小紅又對她娘,道:「謝謝娘,謝謝娘!」
說完她推著來如風笑道:「如風哥,咱們才是天生一對地長一雙吶!」
來如風道:「我已四十歲了呀!」
萬小紅道:「我把你看成二十歲的小伙子。」
來如風一聽無奈何,只不過他心中最清楚,他才不會娶這萬小紅的。
他心中早有了席美姬,席美姬才是他的理想吶!
萬小紅原本要來如風住進她的小房中,只不過來如風不同意,來如風對她說的好。
「小紅呀,洞房之夜才新鮮,你說對不對?」
萬小紅一聽,全身骨頭也酥了。
「哦,如風哥,你叫我飄飄欲仙的快飛上天了咧!」
來如風摟了一下萬小紅,道:「你若飛上青天,我便同你一起飛,這是那個情聖說的,在天願作比翼鳥……」
萬小紅立刻接道:「在地願為連理枝呀,嘻……」
「對,對,你接對了,是那麼一句話。」
「哈……」
這二人等著走到二門下,這家清真館還有客房,原因是老闆是漢人,老闆並非回回,因為老闆心眼動的快,這一帶不少西北過來的客,西北的回回多,自然也就不斷有客人住店。
二門下碰上一個夥計端著一大碗羊肉湯過來,來如風對那夥計,道:「夥計,替我找一間乾淨的房。」
夥計點頭,道:「有有,我馬上給你找一間。」
那夥計給來如風找了一間過道小房間,什麼叫過道小房間?
這種房間是在前後院的走道邊。多為店中夥計住的,客人多了便由客人先住。
這家清真館所有的房間均被萬寶山包下,因為萬寶山要把別外兩處的人馬聯合起來,準備大幹了。
房間裡只有一張單人床,一張小桌靠著牆,床鋪睡人也是凳子,就那麼湊合了。
來如風十分滿意,如果是雙人床,他真怕萬小紅會纏住他。
來如風剛坐下,萬小紅已對夥計道:「快送些吃的過來,酒呀……」
她問來如風,又道:「你喜歡喝什麼酒?女兒紅,二鍋頭,汾酒什麼的?」
來如風道:「四兩女兒紅夠了。」
萬小紅笑道:「大男人只喝四兩女兒紅呀,我可不夠。」
來如風道:「喝酒不辦事,辦事不喝酒,我有事呀!」
萬小紅道:「別說了,來上二斤女兒紅,咱二人一對一你一杯我一杯。」
她對那夥計又吩咐,道:「一盤滷牛肉要花蹄筋的,羊肉炒香菇再加一盤黃蔥粟子肉,羊肉湯要特大號的。」
夥計立刻往灶上走,來如風笑道:「可也真不少。」
呵,萬小紅愉快了,她咯咯的笑。
來如風沒有笑,他心中再叫抱歉了,因為他心中沒有萬小紅。
他心中只有一個席美姬。
他現在就以為如果身邊的人是席美姬多妙呀!
包大姑娘早就認定來如風乃她的良人。
包成玉冷冷一笑,道:「噢,原來是萬家莊的萬姑娘呀,江湖傳言,萬家莊出了兩位最開放的大姑娘,一個萬人迷,另一個半敞門,我問你,你是其中哪一位?」
萬小紅叱道:「那是別人缺德,咱們可是名門閨秀,而你……你又是什麼人?」
包成玉道:「寒山包家!」
「唷,包大姑娘呀,我同來如風的事礙你什麼了?」
包成玉冷冷道:「你很想知道嗎?」
「我在洗耳恭聽吶!」
「告訴你,我與來如風雖無夫妻之名,卻有夫妻之實,這話就不用我解釋了吧!」
她真大方,也大膽,就這麼不加思考的說出口來了。
包成玉曾在樹上麻袋裡壓在來如風身上,那是她此生再也忘不了的!
萬小紅當然明白包成玉的話,但她仍然要問明白。
「什麼叫夫妻之實?」
包成玉道:「告訴你,我們早已有過肌膚之親了。」
她說得相當文明,聽的來如風不舒服。
不料包成玉的話令萬小紅嗤之以鼻,道:「那必是你不要臉,對我的如風哥哥逼的,你真不要臉。」
包成玉怒道:「你才不要臉!」
萬小紅道:「你是不是想打架?」
包成玉道:「打就打,誰怕誰呀!」
來如風「唬」的一聲挺起身來了。
「二位,你們能不能小聲呀,驚動後院的人多不好意思呀!」
包成玉道:「如風哥,我的哥哥與嫂子他們都來了,正在後院。」
來如風道:「你怎麼不去?」
包成玉道:「我怎能叫你被這狐狸精纏住呀!」
萬小紅也不甘示弱的道:「你才是狐狸精。」
來如風道:「別吵,別吵!」
包成玉道:「那你跟我到後院去。」
萬小紅道:「我如風哥累了要睡覺了。」
包成玉道:「你卻在此死纏他!」
來如風的頭大了。
他站起身拉開門,對萬小紅與包成玉二人,道:「這麼辦,咱們郊外去。」
包成玉道:「到郊外幹什麼?」
來如風道:「你想想,我只有一個人呀,你們兩人都要搶,總不能一刀把我劈兩半每人一半吧!」
萬小紅道:「誰敢動你一根毛,我就同誰沒完沒了。」
包成玉道:「這也是我要說的。」
來如風道:「所以呀,到了郊外你們聽我的。」
包成玉道:「走,我聽如風的話。」
萬小紅道:「少叫那麼親熱,去就去。」
來如風心中暗自笑了。
他伸頭左看看,右瞧瞧,外面似乎沒有人知道,這才對二女招招手,道:「走,咱們郊外去。」
三人匆匆的走出這家清真館,直往丁家集外奔去。
已經到了小河岸了,河岸邊的柳樹一大片,風吹柳枝擺可也擺掉不少柳葉來,唔,北國的十月初就下霜了。
來如風站在一片柳樹前,他回頭,萬小紅與包成玉二人也到了。
包成玉冷冷的看著萬小紅,眼也氣斜了。
萬小紅嘟起俏嘴巴,嘴巴氣得左右歪。
來如風拍拍手,淡淡的一笑,道:「二位姑娘,我得先說出我心中的話。」
包成玉道:「別急,慢慢的說!」
來如風道:「我來如風是個窮光蛋呀……我……」
萬小紅立刻接道:「我就是喜歡你這副窮樣子。」
來如風乾干一笑,道:「我不但窮,而且還養了百多口張口吃飯的,苦呀!」
包成玉道:「我會大力贊助你的,如風哥!」
萬小紅道:「我也會,萬家莊有的是銀子。」
包成玉道:「銀子有什麼稀罕呀!」
來如風忙搖手,道:「別吵,別吵,我再說件事叫你們二人知道。」
包成玉萬小紅不吵了。
她二人豎起耳朵聽。
來如風道:「你們可知道,南方有人在造韃子們反了,知道嗎?」
萬小紅道:「聽我爹提過。」
包成玉卻眨動著妙目搖搖頭。
來如風道:「咱們漢家江山淪入韃子手中八十年,也該造他們反了。」
包成玉道:「你也想造反?」
「造反是要抄斬滿門的,我只是孤家寡人一個,我不怕,可是,你們如果跟了我,你們的家就完蛋了。」
萬小紅道:「我不怕!」
包成玉道:「韃子已放火燒過我的家了,我也不怕。」
來如風道:「你們要跟我去造反?」
包成玉道:「去!」
萬小紅更厲害,她斬釘截鐵的道:「你上刀山我跟著上,你下油鍋我先跳。」
來如風無計可施了,他一掌拍在頂門上,叫道:「我的媽呀,我哪一點叫你二人如此著迷呀!」
包成玉道:「你身上的一根毛髮我也喜歡。」
萬小紅氣道:「不要臉!」
兩個女人要動手了。
來如風歎口氣,道:「二位,你們別吵呀,有道是,強梁不如商量,我原是要同二位商量,等我把事辦完再計較,可是你們一步也不放鬆。」
萬小紅道:「我這輩子跟定你了。」
包成玉道:「天涯海角你也甩不掉我了。」
來如風道:「我看吶,我也只有這最後一條了,你二人比武勝負,誰贏誰跟我走。」
他此言一出,立刻「嗆」聲不斷,萬小紅與包成玉二人已拔刀在手了。
來如風一看忙搖手,道:「不可以!」
萬小紅道:「為什麼?」
來如風道:「我不要見流血,你二人動拳頭,誰把對方打倒誰就算勝了。」
包成玉立刻收起刀,她雙臂一分拉開架式,道:「我永遠聽如風哥的話,比拳就比拳。」
萬小紅一見,只得也把尖刀收回。
她看看來如風,道:「如風哥,你在一邊當仲裁人,咱們非分出個勝負不可。」
來如風點頭道:「男人永遠喜歡聽話的女人。」
包成玉叱道:「少囉嗦,進招啦!」
萬小紅忽然一記黑虎掏心,右拳直搗過去。
包成玉一聲「來得好」,左臂拔右拳鉤,狠狠的打向對方左臂下。
萬小紅忙閃身,這二女便戰在一起了。
兩個人拳來腳往打的凶,「噗噗碰碰」之聲響不停,河邊上已是沙石飛揚,好不熱鬧。
為什麼不說慘烈?因為二人未動刀,兩個人長的一般高,武功好像也差不多,一時之間想分個勝負可也難了。
包成玉已是香汗淋漓了。
萬小紅也在氣喘吁吁。
這二人仍然在拼戰,而來如風,他老兄已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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