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九魂道君-白龍神 文 / 秋夢痕
「紅衣蒙面女」冷聲道:「你想我會被你威脅?」 
「九魂道君」嘿嘿笑道:「中原武林只要祖師爺略存殺機,凡是有點名望的都得死亡!」 
紅衣女聞言大怒,一揮手中異鞭罵道:「老鬼,你還想到敗在『萬眼神翁』手下之恥嗎?」 
「九魂道君」一聞提起當年之事,大吼道:「現在叫那廢物出來試試看,本祖師爺定叫他死無全屍!」 
紅衣女揮鞭指著崖下道:「『萬眼神翁』就隱居在崖下,他的功力雖廢,但身體未殘,憑他那份神鬼莫測的武學知識,我相信自有復元的一天,預料你第二次慘敗的事實不久必現。」 
「九魂道君」似也想到了這一方面,突然撥身而起,如蒼鷹般朝崖下撲去,陰聲大笑道:「本祖師爺焉能讓他到達復元之時。」 
紅衣女如影隨形,緊緊迫著喝道:「有我在此,焉能讓你如願!」 
五穀蟲急對康定野道:「你快回去通知,叫萬老兒提防其破洞而入,我老人家要追著下去看看,一方面要查出這紅衣女的底細,另一方面倒要看看他們如何找『萬眼神翁』?」 
回頭又對兩小道:「你們趕緊奔白熊谷去,剛才那紅衣女說『九魂道君』曾劫她一個對頭女子,同時去探『優越谷主』到白熊谷去作什麼?」 
兩小應聲上道,他們選擇「優越谷主』的去向急奔,在路上,丁吉對於卜道:「我猜『九魂道君』來此的主要目的是救九親王出『金剛獄』,假設不錯的話,咱們師叔亦可趁機衝出了。」 
於卜搖頭道:「師叔被困在第九獄,他與九親王不在一個洞門內。」 
丁吉道:「九魂道君不能破獄則罷,一旦能破,必全獄俱毀,你想師叔還不能出來,不過,出來時必定會和『九魂道君』有場非常猛烈的打鬥不可。」 
頓飯之久,兩小到達一座山頭,於卜向前一看,回頭對丁吉道:「前面一峰比一峰高,我們恐怕追錯方向了。」 
丁吉道:「事情並不緊急,我們暫停一會,待我觀看是否走錯再動。」 
於卜道:「你我都不知白熊谷落在哪裡。觀察有啥用?」 
丁吉道:「『白熊谷』之名,當然因有很多白熊才能得來,我們看看附近有沒有白熊就知道了,你看,那不是有幾個大蹄印?」 
於卜哈哈笑道:「你真是一竊不通,在最寒地區的熊是要冬眠的,這是什麼時候?」 
丁吉走近那些蹄印一看,突然駭叫一聲道:「怪,這是馬蹄印!」 
於卜走近亦覺驚奇,懷疑道:「這高峰上哪能有馬跡? 
噫,還有兩匹哩!」 
丁吉道:「管他,我們跟著馬蹄印去看看。」 
這段耽擱時間不少,於卜也只好跟著他找去,但行走還不到該峰背後,二人突聽後面有了異動,丁吉驟然停步,急向左側雪林中一閃。 
於卜跟蹤而藏,俏聲道:「有人追趕?」 
丁吉道:「不是追我們!破空聲非常尖銳,那是特等高手在追逐。」 
說話之間,林間瞬息衝過一條人影,於卜一見愕然,駭異道:「絕天劍辛威,他已恢復功力!」 
丁吉亦覺驚奇道:「萬眼神翁說,『天機內功』能夠自動恢復元氣,業已證實一點不錯!」 
於卜突又低聲道:「那個紅衣蒙面女追來了,啊,後面還有『九魂道君』,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三言兩語之間,林前連連閃過兩條紅影,緊接著,丁吉衝出攔住大叫道:「丁爺,你也來了!」 
最後那人竟是五穀蟲,只見他停步問道:「你們還在這裡未動?」 
於卜接著搶答道:「我們怕搞錯方位,『金剛獄』怎樣下?」 
五穀蟲招手道:「我們快點躡蹤他們,追著說吧!」 
他領著兩小加勁衝出,邊奔邊說道:「當『優越谷主』放出『迷樓瑤姬』之際,他認定辛威已死在第一獄中,詎料辛威只是半暈迷狀態,因之,『金剛獄』的總機關被他發現了,不久前,當他功力復元時,他即破關而出,同時竟將全部總機關開啟之鍵毀個乾淨,自第二獄到第九獄被困之人今後更無法出來了。」 
丁吉追著問道:「那紅衣蒙面女和那『九魂道君』追趕辛威作什麼?」 
五穀蟲道:「那紅衣女似亦有找尋機關入獄救人之心,但不知她要救的是什麼人,『九魂道君』,當然是要去救九親王啦,這下機關被毀,洞成死洞,自然雙方都遷怒到辛威的頭上去了。」 
於卜疑問道:「他們為什麼都從這個方向走呢?」 
五穀蟲搖頭道:「這是一件難以揣摩的秘密,我們追去後自能查出頭緒。」 
他語聲剛停,接著又大聲喝道:「誰戲耍我酒蟲?」 
他的雙腳猛地釘住,同時阻攔兩小前進,雙目炯炯的盯視左側不瞬。 
丁吉看出五穀蟲面容非常嚴肅,靠近過去輕輕問道:「那雪堆藏著有人?」 
五穀蟲不理,仍朝注目處喝道:「你的『暗風指』要施不施,是存戲耍之心,難道怕我酒蟲接待不下嗎?」 
忽然一個人影閃動,對面現出一位中年婦人,只聽她冷冷的哼聲道:「酒鬼忘了,『暗風指』是誰練的嗎?」 
五穀蟲突然哈哈笑道:「原來是『呼魂怨女』,我說呢! 
誰還能來開我酒蟲的玩笑。」 
兩小看出對方似無敵意,即跟著五穀蟲慢慢接近過去。 
「呼魂怨女」指著五穀蟲道:「你準備赴白熊谷?」 
五穀蟲哈哈笑道:「剛才過去了三個人物,不知大姑娘有否看到?」他停一停又道:「優越谷主早上就去了,那兒必有名堂!」 
「呼魂怨女」點頭道:「兩批人物我都見到了,惟那紅衣蒙面女的來歷不明!」 
五穀蟲問道:「你不打算前去?」 
「呼魂怨女」冷聲道:「我在追查那『八卦教主』和『九陰教主』,這兩個東西曾與『優越谷主』那小子同謀,居然敢動我的腦筋。」 
五穀蟲點頭道:「這消息我酒蟲已知道,但目前情形不同了,那『優越谷主』連自身都顧慮不暇啦,那兩位邪教頭子只怕亦往白熊谷去了。」 
「呼魂怨女」聞言轉身道:「那我就提前趕去吧!」 
五穀蟲試問道:「符祖被困『金剛獄』,你們之間的怨恨是否就此了結?」 
「呼魂怨女」冷笑道:「有我一日,此恨無了結之期,『金剛獄』絕無永固之望。」 
丁吉插嘴道:「前洞機關全被辛威毀去,自第二道洞門起,再無開啟之法了!」 
「呼魂怨女」回頭看他一眼:「你這小子人小鬼大,仗著老強盜那幾把『烈雷金刀』到處闖禍。」 
丁吉輕輕笑道:「我們兩人還沒和你老作過難看的事情吧?」 
「呼魂怨女」不理,又回頭問五穀蟲道:「那個紅衣蒙面女手中的異鞭,聽說竟與『麟須鞭』有同等功用?」 
五穀蟲道:「我酒蟲已見她與『九魂道君』動過一場手,那是有強無弱,但不知能否攻破『金剛獄』了,此事必須詳查該鞭出路和名稱,否則是無法得其真相,據『萬眼神翁』鄭重向我提出警告,他那個叛徒宇文化的內功還不斷增進,如有奇遇,其本能足可與『九魂道君』打成平手,目前除了康燕南被困『金剛獄』中之外,武林中已有三個功力特出的強敵,這三人之中,以我酒蟲衡量,還是要算『九魂道君』略勝一籌,那紅衣蒙面女全仗那條七彩異鞭,一旦她失去了那條鞭,其功力也不過與宇文化相等而已。」 
「呼魂怨女」似還有什麼重要事情與五穀蟲談論,但忽然有一條人影映進了她的眼簾而停止,兩目中突然射出神光,腳步也微微一頓! 
於卜在後面突然叫道:「那是誰?」 
「呼魂怨女」猛回頭道:「酒鬼,你說武林中只有四把項尖好手?」。 
五穀蟲知道有異,但他沒有看到那條人影,面對「呼魂怨女」道:「你已發現了第五位?」 
「呼魂怨女」不答,側顧於卜道:「你這小子目光很不錯。」一頓,才向五穀蟲道:「就是這小子所叫的那人?」 
五穀蟲悍然道:「武林中還有誰?」他向於卜問道:「你看見什麼人物?」 
於卜緊張道:「一條全身如雪的人物,我感覺他那如閃電一般的輕功,竟與我師叔毫無差別,他在前面峰腰橫飛而過。」 
五穀蟲肯定的道:「老輩中再無與『萬眼神翁』和『九魂道君』同等功力之人了。」 
「呼魂怨女」冷笑道:「萬眼神翁為了什麼事悄悄奔往羅剎數十年?」 
五穀蟲道:「他為了找尋『渤海古秘圖』才去的。」 
「呼魂怨女」道:「那還是次要問題!」 
五穀蟲猛地跳起道:「你說『白龍神』還在世?」 
「呼魂怨女」道:「武林再無四季穿白綢大褂的人物,剛才那人我雖沒有看出面貌,但在他的輕功中可知是『晨曦乍現』無疑。」 
五穀蟲焦急道:「這人再出,血腥更重,我得返回『半步危』和『萬眼神翁』去商量才行。」 
「呼魂怨女」似也有了緊張氣氛,停步道:「萬眼神翁目前尚無能力應付,你去徒費跋涉,當前之計,你仍帶著兩個小子奔白熊谷探事,我則非改道去查此人真實不可。」 
五穀蟲點頭道:「你的『七瘴笛音』對『白龍神』無用處。」 
「呼魂怨女」已拔身縱出,傳下一句話道:「我的命將要比你長了!」 
五穀蟲默然不語,表情上沒有已往那樣輕鬆! 
丁吉問道:「『白龍神』是什麼樣的人物?」 
五穀蟲沒有回頭,僅向後面一招手,行出數丈才鄭重道:「他的武功比『萬服神翁』還奧妙,當年沒有人能夠識得出,其性格孤獨而善變,最壞的是嫉妒多疑,因之動輒殺人,生平無友,舉目皆是他的仇敵,在當年曾與『萬眼神翁』爭奪過武林雄長,但因其沒有『萬眼神翁』聲勢之大,自知雙手無援而隱退。」 
於卜接著道:「他既隱退了這多年,為何現在又出來?」 
五穀蟲道:「可能有兩個原因!」 
丁吉道:「他也得悉『萬眼神翁』失去武功了?」 
五穀蟲想想後道:「這可能是第三原因了,第一、他沒有橫掃武林的絕對把握不會出來,第二、他是得知中原出了記件奇珍之故。」 
兩小跟著他又走了兩個時辰,於卜問道:「白熊谷還沒到?」 
五穀蟲似已聽出什麼聲音,半晌才輕聲道:「白熊谷在正面那座峰後,但我們慢一點,右側林中有兩個『優越谷』的人在說話!」 
丁吉急問道:「那一定是『優越谷主』,他和『鬼眼叟』同行的。」 
五穀蟲搖頭道:「我們提功過去,當心弄出響聲,那是前副谷主和『鬼眼叟』,『優越谷主』沒有在一塊,先聽聽他們說些什麼。」 
於卜向丁吉暗遞手勢,叫他將『烈雷金刀』掏出來,口中向五穀蟲問道:「你老怎知『優越谷主』不在?」 
五穀蟲道:「他們的談話中,有些不能向『優越谷主』面前說的東西。」 
兩小聞言不明,但卻不再多問,半晌,他們已由最掩蔽之處漸漸接近。 
在林中有一堆三丈高的岩石,石上長有一叢茅草,草,現己變成一根根透明而彎曲的冰棍,寒風拂動冰棍,互相發出『叮叮』之聲。 
有兩個黑衣蒙面人坐在較高冰石上。這時卻停止了談話之聲,面朝著西方,顯然是在等候什麼人。 
五穀蟲此際已約束兩小再進,傳音道:「這兒不僅能看到,甚至能聽得清楚,再進就會被他察覺了。」 
兩小知自己這方力量不足,當然不敢冒失,當此之際,忽見右面那個黑衣人移動了一下坐姿,同時發出問題道:「總管,谷主去了多久啦。」 
此人就是前副谷主的聲音.他可能是剛才趕到的,耳聽坐著的那黑衣人發出陰陰的聲音答道:「在你來時前刻走的,估計快要回來了。」 
這個人即為『鬼眼叟』,又聽前副谷主道:「我們對他的利用算是再不重要了,似此永遠跟著他不是辦法。」 
兩小忽然明白五穀蟲剛才那句話的意思,丁吉傳音於卜道:「原來這兩人對『優越谷主』並沒真心服從!」 
於卜正待答話,但忽聽到『鬼眼叟』道:「當前強敵未除,我們仍須利用下去。」 
「前副谷主」發出警告的語氣道:「你老不要太大意,他已對你老不信任了。」 
「鬼眼叟」陰聲道:「賢侄是說老朽與『屠龍公子』康燕南的往事?」 
前副谷主的腦袋連點數下道:「甚至他還知道你老運走一部分寶藏之事!」 
「鬼眼叟」發出嘿嘿的笑聲道:「老朽不是當著賢侄面前誇大口,在他面前可說是隱如泰山,安若磐石,他如失去老朽設謀,那真是寸步難行,這點他自己非常清楚,賢侄只管放心。」 
前副谷主道:「你老將寶藏真的運交『屠龍公子』去了!」 
「鬼眼叟」歎口氣道:「在初運之時,確有交給那小子之心,但後來察覺那小子對老朽所下的陰手是假的後,隨即改變計劃,存心將寶藏全部移走,以作你我叔侄自己之有。」 
前副谷主鄭重道:「屠龍公子對你老所下的陰手真是假的?」 
「鬼眼叟」開懷大笑道:「在未誘他進入『金剛獄』的前半日還不敢冒險,直至他被老朽騙往『吸天潭』去時,才知上了那小子的惡當,現在證明一點不錯,否則他在『金剛獄』中焉有放過老朽之理?」 
五穀蟲暗暗忖道:「這傢伙一生多詐,從來不上任何人計謀,這次被康二小子整了一下,他必認為奇恥大辱。」 
當此之際,忽有一條黑影如風而來,眼看石上兩人同時起立! 
五穀蟲急急警惕兩小道:「『優越谷主』到了,你們特別當心。」 
耳聽前副谷主迎著那條黑影叫道:「谷主回來了,探得情形如何?」 
那黑影停身石上道:「副座及時趕到了更好,本谷兄弟都撤走了?」 
前副谷主道:「屬下只將兄弟們吩咐到北塔山去隱藏,離得遠了恐怕召集困難。」 
「優越谷主」道:「這也罷了,但目前用他們不著。」回頭他對『鬼眼叟』問道:「那全身白衣高手回轉沒有?此人功力竟與『九魂道君』相等,『迷樓瑤姬』確是被他收用了,本座已探得那個秘洞所在了,咱們快點去。」 
「鬼眼叟」道:「白衣人去勢甚速,至今尚未回頭。」 
「優越谷主」忽然朝五穀蟲等三人藏處注視一眼,但沒有表示又道:「我們快到白熊谷去吧!」 
「鬼眼叟」似己看出「優越谷主」的神態,急問道:「谷主己發現什麼?」 
「優越谷主』淡然道:「有三個點子藏在我們附近!」 
前副谷主哼聲行出,冷笑道:「他們一定到達很久了!」 
五穀蟲急對兩小道:「我們出去,他們不敢動手的!」 
兩小非常精靈,他們都知道「鬼眼叟』和前副谷主那番私談不可宣揚,於是跟在後面挺身而出。 
前副谷主一見當前三人現面,表情立形緊張,同時停步冷笑道:「原來酒蟲在此。」 
五穀蟲哈哈笑道:「幸會,幸會!貴谷三大首要都在此地!」他既不說來了多久,也不提聽到什麼,這聲大笑反將『鬼眼叟』和前副谷主鎮住。 
前副谷主知道自己與「鬼眼叟」的談話已被五穀蟲等聽去,內心一陣比一陣緊張,他進不能進,退跡更啟『優越谷主』的疑心,被迫向『鬼眼叟』示意求救! 
「鬼眼叟」老奸巨猾.他趕緊行出,嘿嘿笑道:「老丁,你的膽量真不小,居然敢帶兩個小鬼來會面!」 
五穀蟲行出五丈之處一停,哈哈笑接道:「你我都是當年老朋友,當包涵處且包涵,咱們道雖不同,友誼何說沒有。」 
「鬼眼叟」聽出他話中有骨,且知已不會破壞他與前副谷主的私事,於是笑道:「酒蟲,你可識得咱們谷主?」他一面介紹,一面又道:「當前強敵中又出了兩位不明之人,你我不如同舟共濟?」 
五穀蟲大笑道:「三位之中,就有兩位蒙面,叫我酒蟲從何得識?」 
「優越谷主」以為「鬼眼叟」又在施行什麼詭謀,立將向五穀蟲下手之意打消,沉聲接口冷笑道:「本谷主重在你與總管有段交情,否則你今天是自找難堪了!」 
五穀蟲毫不動氣,又是一聲大笑道:「我酒蟲大概又犯了你那不揭面罩的臭規矩了,得啦,不知者不罪。」 
「鬼眼叟」生怕雙方鬧翻,急急接口道:「時間寶貴,咱們即刻要赴白熊谷了。」 
「優越谷主』見他沒有什麼表示,立即轉身道:「該地形勢奇絕,一旦被困,飛鳥難逃,我們必須留一半人在外瞭望,如有警兆,宜火速傳訊撤退。」 
「鬼眼叟」急接道:「那秘洞之內僅有『迷樓瑤姬』一人?」 
「優越谷主」道:「在本座離開之際確知只有她一人在內,但因了望無人之故,獨自無法進去。」 
前副谷主接口道:「如只該女一人在內,屬下與總管同去足夠擒住了,谷主宜在外面接應。」 
「鬼眼叟」生怕五穀蟲在外揭開自己二人穩私,立加阻止道:「那不行,酒蟲既願與我們同謀,進洞自然有他一份。」 
五穀蟲心中雪亮,接口大笑道:「這樣說來,我酒蟲真還算上一份了。」接著,他向兩小傳音道:「你們在外面也不簡單,千萬要提防『優越谷主』暗下毒手?」 
在一陣商議之下,結果由「鬼眼叟」和五穀蟲兩人一同進洞,及至到達一處崖下,「優越谷主」立即立定道:「到了,通過這處崖壁,後面是個斗形沉谷,那谷上方無法進出,必須由這崖前一隙鑽進不可。」 
他一面在地上畫出那沉谷形勢,一面指著「前副谷主」道:「副座守住這森林裡面,本座則翻上崖瞭望。」 
丁吉問道:「你覺得我們毫無用處?」 
「優越谷主」』嘿嘿笑道:「那斗形沉谷上方最安全,你們的用處就在那兒吧。」 
於卜冷笑道:「這恐怕不見得!崖壁上望得遠,逃得及,森林中隱秘無人見,這真是『肥水不落外人田』好處不知被誰佔盡了。」 
於卜點破「優越谷主」的私心之後,立即向丁吉道:「來罷,咱們不是怕死鬼!」 
五穀蟲暗暗好笑,忖道:「這兩個小子嘴尖舌利,刁滑無比!」 
「優越谷主」這是非常尷尬,好在他的表情被面罩蒙住,不然一定非常難堪,他沒有作聲,獨自拔身上崖。 
前副谷主對「鬼眼叟」偷偷傳音道:「總管,神劍一旦得手,酒蟲宜暗算除掉,否則難免遺患你我!」 
「鬼眼叟」一面領著五穀蟲朝崖走去,一面傳音答道:「他不會活著出來了?」 
五穀蟲的表面是哈哈笑,骨子裡亦有他的一套,人家陰謀雖看不出,但他知道同行的是個陰險人物。 
兩人到達那座腳下時,五穀蟲看出那條崖隙竟只能容單人通行,高還不到四丈。 
「鬼眼裡」立住道:「老丁,你先進還是我先入呢?」 
五穀蟲笑聲道:「那有什麼分別,你如怕裡面有人埋伏,那就讓我酒蟲去開路!」 
「鬼眼叟」嘿嘿笑道:「只怕背後有危!」 
五穀蟲笑道:「我酒蟲諒你也不敢!」 
「鬼眼叟」搶步上前道:「你不要說大話,還是我姓郭的領頭罷。」 
五穀蟲大笑道:「你是怕我在前面先得到神劍是真。」 
「鬼眼叟」的心眼確在這點上面,他只怪笑一聲,拔身就向崖隙內鑽去。 
五穀蟲緊跟而上,暗忖道:「我酒蟲為人不放暗箭,如要下手,你往屁眼裡跑!」 
崖隙深得驚人,「鬼眼叟」走了半晌又立住道:「前面還沒有光線?」 
五穀蟲道:「不見得比你那『優越谷』前的崖隙深,也沒有那樣險,怕什麼?」 
「鬼眼叟」舉步又進,邊行邊道:「這條崖隙似也有彎道?」 
五穀蟲笑道:「你真的怕偷襲?」 
「鬼眼叟」道:「那丫頭是活的!」 
五穀蟲嗨嗨笑道:「你怕的是神劍,那還去幹啥?」 
「鬼眼叟」大有讓他行前之心,但怕神劍被五穀蟲奪去.一路上猶豫不決,患得患失。 
忽然,他在前面猛的倒退而回,驚叫道:「真有埋伏!」 
五穀蟲絲毫未聽到動靜,罵聲道:「活見鬼,埋伏在哪裡?」 
「鬼眼叟」鄭重道:「前面地上伏著四個人!」 
五穀蟲忖道:「既然有人,哪有不向你下手之理?」 
他一步搶出,一閃就是數丈,觸目確見有四黑影在前面,於是提功接近! 
及至兩丈之距,對方尚無動靜.不禁恍然叫道:「郭老鬼,這不是活人!你是真見了鬼!」 
「鬼眼叟」聞言趕到,確見地上躺著四條屍體.不由哼聲道:「這是什麼人?定為那丫頭幹掉的!」 
五穀蟲指著屍體道:「你仔細看看,他們穿的是『八卦道袍』,顯然是『八卦教』中高手無疑,可是每個人的身上都沒有劍創,下手的不見得就是那女娃兒。」 
「鬼眼叟」陡然又駭叫一聲道:「『白龍神」!他是『白龍神』!嘿嘿,他居然又出現了。」 
五穀蟲有點莫名其妙,急問道:「你說這四人是『白龍神』殺的?」 
「鬼眼叟」急急搖頭道:「不不!他們是『白龍神』派在這裡守洞的!」 
五穀蟲越聽越糊徐,簡直不知從何問起,大罵道:「你怎麼了,到底在說什麼糊塗話?」 
「鬼眼叟」平息一下才道:「你看到有條非常神速的白影嗎?」 
五穀蟲點頭道:「不久前有『呼魂怨女』見到過,她說那就是當年『白龍神』,但與這四個死人有何關係?」 
「鬼眼叟」歎口氣道:「現在的『八卦教主』就是『白龍神』的首徒,但此事只有『萬眼神翁』、符祖和盜竽知道,我是聽『萬眼神翁』說過的。」 
五穀蟲這才搞清楚,點頭道:「原來你在此以前還不知道那條白影即為『白龍神』,這樣說來,『八卦教』從此有了靠山啦,但這四人又是誰殺死呢?」 
「鬼眼叟」想了一下接道:「莫非在你我進來之前已有高手先到了?」 
五穀蟲一想不錯,鄭重道:「能夠單獨進來的人物,只怕不是等閒之輩,我們要當心一點。」 
「鬼眼叟」惶然道:「這個人是誰?」 
五穀蟲領先前道:「管他是誰,進去便知,你的聲音不可再大了。」 
洞內高低不平,彎處越來越多,同時竟不斷發現死屍五穀蟲輕聲道:「這個人似還進去不久。」 
「鬼眼叟」道:「莫非是『九魂道君』?也許是那紅衣蒙面女子?」 
五穀蟲忽然聽到了喝叱之聲,急急道:「快到出口了,前面有打鬥!」 
「鬼眼叟」搶步衝至洞口,但突然又停止不動,回頭急道:「這沉谷確似一個天然大鬥,地面毫無草木。」 
五穀蟲行近道:「打鬥的是誰?」 
他問出之際,眼角已看到谷中形勢,打鬥之聲卻是由一座巨大的洞口傳出,接著又道:「我們快向洞口接近。」 
「鬼眼叟」猶豫道:「洞口外毫無藏身之處,一旦那『白龍神』回來了怎辦?」 
五穀蟲冷笑道:「在這裡你又能藏得住嗎?」 
「鬼眼叟」見他獨自衝向洞口而去,急急追出道:「那裡面似不止兩人。」 
五穀蟲似已聽得喝叱之聲甚熟,沉聲道:「最低限度我酒蟲已知道兩人!」 
「鬼眼叟」急問道:「是辛威那小子嗎?」 
五穀蟲已快到達那洞口,隨即閃到洞口右壁下,輕聲道:「還有那『八卦教主』雙方打得並不激烈,顯然『八卦教主』在拚命採守勢。」 
「鬼眼叟」提防五穀蟲下暗手,他卻閃到洞口左壁下,輕聲道:「裡面還有女的掙扎之聲,莫非是『迷樓瑤姬』已遭辛威那小子擒住了?假設裡面只有這兩個貨色,那我們就毫無顧慮了。」 
五穀蟲沉吟一下道:「不要冒失,我們悄悄進洞去觀察清楚再講(綠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