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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獨戰離恨天 文 / 秋夢痕

    蒙面人眼看巫馬原子自斷一臂,似已大出意外,這時聽她說出那幾句更大出意外的話,居然也楞住了,而且似不相信他自己的耳朵!更有甚者,他突見海天峰身如幽靈猛朝巫馬原子撲去,不顧五敵當前,從地上拾起斷臂,出手更快,點了巫馬原子數指,接著把斷臂在巫女左肩一接,同時聽他大聲道:「巫馬大姐,快運功!」

    這些舉動太奇,也太怪異,只看得金花島主、珍寶隱士、瓊崎子、華微君等連反應都來不及,一個個不但失去自衛,甚至呆如木雞!

    海天峰一面從袋中拿藥,一面又道:「巫大姐,我對不起你!我看錯你了!」

    這時司馬裳舞、煙池柳、懶狗道人和奴奴,一方面生怕海天峰有險,同時也知道海天峰必須有人相助,因此全撲了上去。

    海天峰急向奴奴道:「快助我,替巫馬大姐通筋活血。」

    那蒙面人忍不住了,急急走去,看了一會,哈哈大笑道:「傳聞不虛,野火確有續斷拯亡之能,佩服佩服!」

    海天峰那有閒情去聽他的,又叫煙池柳道:「喬喬,快喂八寶大血丹,同時撕下你的白裙內襟替巫馬大姐包紮!」

    海天峰已經是滿頭大汗,司馬裳舞不斷的替他拭汗。

    忙完了,他抬頭向蒙面人笑道:「蒙面人朋友!我懂你第一人的用意,你現在只要一伸手,我敢說,你不是第一也是第二了!」

    蒙面人哈哈大笑道:「野火,那有啥意思?我也明白,你如怕我下手,你要閃開的機會還是有的,你之所以不考慮,我也承你信得過我,不過我還是要打敗你的,不然的話?……」

    海天峰笑道:「不然你就不會來找我了?」

    「野火,我和海神相約是五年或十年,可是我提前出山,問題就是知道有你!」

    海天峰笑道:「你對海神的死約會,是要有第三者?」

    「不錯,不過這第三者很難找,既要當證人,又要做敵人!」

    「哈哈!三個人死了兩個呢?」

    「野火,我們想法只怕永遠不同,好了!看看你的妙手成功了沒有?」

    海天峰站起道:「這點我有自信,朋友!我走了之後,請你點醒巫馬原子,她已入定了!」海天峰又向金花島主四人道:「四位,我要走了,後會有期了!」

    司馬裳舞看到海天峰面色不對,立即與煙池柳扶住,她們不說一句話,摻著海天峰就走!

    懶狗道人和奴奴緊緊相隨,走了兩里後,司馬裳舞輕聲道:「狡鬼!後面沒有人了!」

    海天峰忽然笑道:「你不相信我運功過度?」

    司馬裳舞道:「未扶你之前我相信,但一接觸到你的手臂,我就知道你使詐!」

    海天峰笑道:「我是瞞不過你的!」

    懶狗道人驚間道:「恩施主,你使詐?」

    海天峰道:「道長,人心隔肚皮啊!俗語說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普通人尚且如此,何況江湖武林,我之所以裝作脫力,確實是要試試那蒙面人呀!」

    懶狗道人歎道:「恩施主,你害貧道擔了半天心啊!」

    海天峰哈哈笑道:「道長,那個蒙面人到底是何來路呢?」

    獺狗道人道:「只有一個人可問!」

    「魔術老醜?」

    「是的!如果連他都不知道,這個人就真正厲害了!」

    煙池柳道:「我和司馬姐仔細注意他的聲音和舉動,可是硬是察不出他的年紀,司馬姐說他是一個高深莫測的人物!」

    海天峰道:「功力超過十二游層的人物,他如存心不讓外人看穿他,那是無能為力的!不過此人只在武林爭取虛名,並非要發展獨霸武林之心,我們要注意的是那個什麼海神,此人統御十九海眼而連司馬姐上一代都不知道,可見他的為人是如何陰沉!」

    懶狗道人鄭重道:「這兩人一出世,最要注意的是曼殊室利、屍逐靈、魔鬼再生教主、離恨天和失心神魔了,這五方在沒有壓力之下,他們無法聯手,現在就很難說了!」

    海天峰道:「道長怕他們聯手?」

    獺狗道人道:「他們如被迫無法個別生存時,要就聯手對外,否則必擇一投效,海神如行為不正,這是那五方投i的方向!」

    「道長,這真可怕了!」

    司馬裳舞道:「現在擔心還早,我們見了茶葉蛋和衛理生再說。」

    以一日半夜的行程,大家終於趕到韓家營,時間太晚,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住處。

    吃住問題解決了,海天峰向懶狗道人道:「我們被擠在這個小店裡,很難瞭解外面的情況,道長,你得小心在外面走走如何?」

    「那當然,貧道立刻出去,不過恩施主千萬別大意!剛才進鎮似已被人注意。」

    海天峰道:「注意是難免,問題在進入沙漠之前不想再生枝節。」

    「要不要準備乾糧和水袋?」煙池柳以為天亮就進沙漠。

    司馬裳舞笑道:「言之過早,一切行動要等茶葉蛋來了再決定。」

    在邊塞地區,飲食都與內地不同,這時送上的食物是大餅和羊肉,奴奴一見高興道:「好香!我真餓壞了!」

    煙池柳道:「別吃得太多,過量會撐得難受啊!」

    懶狗道人不忌葷,狗、豬、牛、羊肉都吃,只見他吃完站起道:「貧道走了!

    各位慢慢吃,這是長城口,而且是雙層,外層就由這裡直通鹽池,內層經定邊城、鹽池城到鹽池是長城非常雄偉的一段,如不怕生枝節,大家趁夜去游游也不錯。」

    奴奴看到道人走後輕笑道:「他真是一個野道士。」

    海天峰笑道:「這道土也是根基深厚,換個修為不夠的人,他非走入旁門不可,今日的武當掌教,也就是他的師兄,眼光不錯,竟敢以武當最高秘笈『純陽神功』交給他練,也可說太大膽了!這種武功一旦授錯人,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司馬裳舞道:「純陽神功最難練,不成功就會走火入魔,懶狗道人只怕吃了不少苦頭。」

    海天峰笑道:「那還用說,天賦也很重要,只怕武當派還只他一人練成。」

    「噫!應天道人又回來了!」煙池柳指門外。

    房門一開,只見懶狗道人急急走進道:「恩施主,衛老施主要司馬島主和煙姑娘趕快去會他,他在街上。」

    海天峰道:「沒有說作什麼?」

    懶狗道人道:「貧道見他情形很急,來不及問他,同時要恩施主和奴奴到『馬嘯頭』去注意一老人,那老人形同老花子,身穿的是破花衣,腰圍舊朱紅帶,一見就能認出。」

    海天峰道:「我又沒有來過此地,馬嘯頭在什麼地方?」

    瀨狗道人道:「出店向西北走,順長城方向,那也有條小街!」

    海天峰招手奴奴道:「這下糟了!我們都是初到,只有走著瞧了!」

    他帶著奴奴搶在前面,依著道士所說,出店就向西北急行。

    司馬裳舞和煙池柳不敢怠慢,立即也隨著懶狗道人出店,但不久就找到了「大花面」衛理生,只見衛老人立在一家山貨店前,他一見三人趕到,先向懶狗道人道:「道士,小海動身了?」

    「老施主,恩施主從來未曾到過這裡啊,他雖急急去了,只怕夠他摸索啦!」

    「小海是非常人,他找得到!」

    司馬裳舞道:「前輩,叫我和喬喬來有什麼事?」

    衛老頭道:「離恨天有三個高手,一男兩女,押著此地一個頗有俠義的武林人,硬逼著帶路入沙漠,而以『元神念力』為要脅,老朽不能露面,同時以應天道士單獨出手,也只能對付那男的,此事非兩位姑娘前去不可!」

    司馬裳舞向懶狗道人道:「道長,你知道地方?」

    懶狗道人望望衛老人道:「老施主,請指示。」

    「道士,由此向東,一直走,向左拐彎,進入一條小巷,老朽在一戶老屋門前畫了一張面譜,屋後就是關人之處,但得小心!提防對方又增加人手了!」

    煙池柳道:「前輩另外有事?」

    衛老人道:「這裡出現兩個從來未聞其來歷的怪物,小海去查的是其中一個,老朽也得查查另外一個。」

    懶狗道人道:「老施主,貧道提過的人物你可要小心!」

    衛老人道:「你們所見之人和海神,其年齡不明,是不是這兩人尚難肯定,但老朽自當慎重,同時還要找茶葉蛋和果露,你們在進入沙漠之前,一定要等到到齊才可出發!」

    懶狗道人招手司馬裳舞道:「貧道在前,兩位姑娘落後一段路,入了小巷再靠近。」

    司馬裳舞會意,輕聲道:「到了地點,我與喬喬採取行動,道長只管救人。」

    這邊已經有了行動,海天峰那一面卻正在摸案,他們地形不熟,費了大半夜才找到那一條小街,說是順著長城,其實是一座大石山下,石山最高處才是長城,在夜晚看去,那真像一條其大無比的黑龍!

    奴奴只顧看夜景,她忘了前去的目的,這時更深夜靜,街上和外面都很少有行人,海天峰輕聲向奴奴道:「我們誤了時間,那裡去查?那老人難道一個人在外面逗留不成?」

    奴奴道:「這條街還沒有走完,走到盡頭再回來!」

    話才說完,海天峰突然把她拉到暗處,這時忽見屋面飛起二十幾條黑影!

    「野火,這是那一方的?居然大批出動?」

    「走,盯上去!」

    二人尾隨在後,翻過街道屋面,緊緊盯著,只見那一大批黑影直奔石山,似有撲上長城之情,一個個輕功了得。

    奴奴道:「必定有激烈打鬥,野火,該不是我們的人?」

    「很難說,我們的人分散數批了!」

    沒有錯,大批黑影上了長城,這時又順著長城向西奔!

    海天峰輕聲道:「那是定邊城,我們有一批在定邊!」

    還好,前面已經聽到殺聲,奴奴道:「到了!」

    海天峰忽然拉住奴奴道:「長城那邊有劍氣!」

    「嚇!有飛劍打鬥?」

    「不是飛劍互鬥,而是七八支劍氣攻擊一個人,你看!飛劍光芒下方有幢飛罩,那是武功練到出神入化才能練成的護罩,此人氣罩深厚,飛劍攻不下去!」

    「野火,我們去看看那是什麼人?」

    海天峰搖頭道:「被攻者來歷不明事小,其武功實在可怕!」

    二人這時翻過長城,只見下面是一小石谷,在嵯峨的亂石中,四面全是黑影一片,奴奴突然驚聲道:「野火,圍攻的是魔鬼再生教,我認出一個名叫『倭北大將』的人來了,他是大力鬼王的師叔!」

    海天峰道:「我也看出他在我們前面的凹出石筍上,他是陰陽主宰的重要助手?比大力鬼王地位高?」

    「不!大力鬼王地位不高,那是江湖傳言,也是魔鬼再生教主的煙幕,其實大力鬼王和山河一尊不是重要人物,真正是魔鬼再生教重要人物的,是陰陽主宰五個師弟,名為『陰陽五神』!尤其是陰陽主宰的二師弟和三師弟,一主『八番門』陽關陣,一主陰關陣,此人即『陽關陣主』!」

    海天峰道:「原來如此,當前人數只怕超出五十人,奴奴!注意看,飛起空中劍氣不是劍,而是刀,他們煉的全是刀!」

    「野火!看出沒有,石谷四周布下『八番門』最厲害的陽關陣,這是三重打法,空中有飛刀網,四面團團圍困,再加『陽關陣』,這魔鬼再生教主和被困的人物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不成?」

    海天峰道:「可惜那人被他自己護罩蓋住,只是一團光球,他似在和魔鬼再生教人作長期消耗之鬥,最後才采致命一擊!」

    「野火,你不打算出手相助?」

    「奴奴,你記住!助人要把握分寸,否則就是侮辱對方!他不但不領情,而且瞧你不起,輕則遭他白眼,重則反目成仇!」

    「嚇!武林中還有這種規矩?」

    「不是規矩,這是自尊心!他不敗你救他,傷了自尊,不過也看人去,是我的就不然了!」

    「哈哈,有道理!」

    突然在後面,有人發出輕笑聲,奴奴吃驚,回頭一看!

    「奴奴,你不用看後面,他在我們右側!」

    「高明的察覺!野火,你知道被困的是誰?」

    海天峰輕笑道:「在下沒有未卜先知之能。」

    「對不起!他是『海神』,剛到這地方不久就被魔鬼再生教主找上了!」

    「海神與平秀吉有深仇大恨?」

    「野火,海神單槍匹馬橫闖三島一年半,平秀吉豈不恨他入骨?」

    「原來如此!可惜那平秀吉這時不親自來,否則這場熱鬧更過癮!」

    「野火,你認為他沒有來?來是來了,在沒有去過來生谷之前他不會露面的!」

    海天峰道:「朋友!為何隱身呢?」

    「野火,見了面,看看外表就可以?」

    「哈哈!當然不可以,一個不想現真面口的人,見了也不是真的,我的意思是,我奉了長者之使命,回去要有個交代!」

    「原來如此!告訴你,我穿破爛花衣,腰扎舊紅腰帶,衛老頭也只要這一點吧!」

    「第二人,原來是你!」

    「不,我是第一人!」

    「不,你要打敗海神和我才算數,現在我稱你是第二人已經夠意思了!」

    「小子,你真夠狠的了!」

    「哈!我總算知道你的年紀比我老了。」

    「呸!」在一聲「呸」音下,接著就是兩下耳光,聽聲音還不輕。

    海天峰哈哈笑道:「別自責了!一般年紀老的人,都喜歡叫年輕的為『小子』。你是自然的發生啊!朋友!你對『天孫』鍾也有興趣?」

    「小子,先不問天孫鍾上奧秘有沒有長生不死之方,但這種秘密豈能放過?」

    「第二人,來生谷是什麼意思?」

    「嘿嘿!小子,原來還在摸呀!對不起,還讓你摸一陣再說!」

    奴奴道:「野火,那首歌?」

    海天峰道:「指的原來是一地名!『來就來,去就去,來來去去誰管你;生則生,死則死,生生死死看得開。』來生谷?沙漠中居然有座神秘的怪谷!」

    那個暗中人大概離開了。可是海天峰不想動,他不是要看結果,他希望看到從來沒有見過面的魔鬼再生教主『陰陽主宰』一平秀吉。

    奴奴忽然看到背後有人來了,立郎向海天峰道:「當心後面!」

    遠遠的一條黑影飄然而到,海天峰認出是茶葉蛋,立即轉身招呼道:「賣蛋的,是來找我?」

    「小海,別看了,衛理生在長城等你!」

    海天峰道:「我要查出平秀吉來。」

    茶葉蛋道:「他不會出面的,老衛有要事和你商量!」

    海天峰隨即帶著奴奴跟上,問道:「什麼事?」

    茶葉蛋道:「司馬裳舞帶著煙丫頭跟懶狗道人去救人,二女殺了對方綁人的一男二女,可是,當懶狗道人將人救出時,二女不見了!」

    海天峰大驚道:「經過是什麼一回事?」

    茶葉蛋立將經過說出,接下道:「懶狗道人把人員安頓後,現在展開追尋去了,老衛自己也找到現在還未找到,你看怎麼辦?他要你去相商行動?」

    海天峰上了長城,只見衛老迎上道:「小海!你聽左龍說了?」

    茶葉蛋道:「他知道了!」

    海天峰道:「這裡除了長城就是石山,韓家營不大,那是藏不住人的,你老教我怎麼辦呢?」

    衛理生道:「老朽一再查過救人的地方,那兒只有一男兩女的屍體,再無別的可疑之處,二女如何不見呢?」

    奴奴道:「我要去看看!」

    海天峰道:「你有什麼懷疑不成?」

    衛理生道:「我們帶她去,她是『神巫派』獨一傳人,也許她能看出什麼邪門。」

    兩老兩少回到韓家營,衛老頭領著找到救人處,那是一戶廢宅,後面還有花園,在花園的西面還有幾間放雜物的房間,海天峰看到了三具屍體,向奴奴道:「你仔細看看?」

    奴奴指道:「打鬥是在外面,屍體卻在房裡?」

    衛理生道:「屍體是老朽拖進去的。」

    奴奴道:「司馬姐姐和煙姐姐都用過劍,看屍體就知是劍傷。」

    海天峰道:「那證明這三個人的武功不弱!」

    奴奴不看現場,她走到四周遠處查看,忽然在一株樹下叫道:「大家快來!我知道是什麼原因了。」

    二老搶先衝去,只見她指著樹下,海天峰適時趕到,現場草很亂,草裡有一把斷劍!

    衛理生道:「這是一把經過『精氣神』合煉的飛劍!」

    海天峰點頭道:「在這裡經過一場飛劍決鬥!」

    茶葉蛋問奴奴道:「你知道什麼原因?」

    「老人家!這裡的腳印有三種不同,我看得出,沒有一雙是司馬姐姐和煙姐姐的,證明這裡曾經有三個人。」

    衛理生道:「你是說,其中一人的飛劍失敗了,另外兩人一邊交手,一邊把受傷的救走!」

    「正是這樣,因此司馬姐姐和煙姐姐緊追不放。」

    茶葉蛋道:「也只有這樣解釋了,可是二女也太大意,不能一追不同頭呀!」

    衛理生道:「我們快回住處,也許二女已經回去了!」

    老少五人再往住處走,一進店,這下可就全都心急了,翻過店瓦,走入房中,根本就沒有人回過店的樣子。

    海天峰看著衛老人有點站不住的樣子,立即安慰道:「衛老你老不要因為人是你叫去的而難過!她們就算出了什麼意外,那也怪不得你老,就算死亡,那也是為行道而死,我看還沒有這般嚴重!」

    「小海,別拿話來安慰我!快,你帶奴奴東邊尋,她們往東的成分多,賣蛋的你和應天道長往西,我由北面,不找到,大家不用回來!」

    海天峰招手奴奴道:「走!她們也許被敵人攔住在某個地方。」

    奴奴跟著野火仍由屋上翻出,離開韓家營後,二人起先展開輕功,但奔了十里後,奴奴急叫道:「現在不宜太快了,前面似有湖泊!」

    海天峰道:「這種地方有湖泊?」

    「那很難說,鹽池不就是沙漠外的大湖!」

    當二人奔到時,真的看到一座大湖,海天峰噫聲道:「難道這是名叫『大海子』的地方?」

    奴奴道:「對了,『大海子』就是湖名!」

    就在二人觀望之際,忽然出現一個駝背老婦在湖邊,奴奴一見驚喜,撲出大叫道:「太姑婆,太姑婆!」

    灘天峰也感到意外,忖道:「金頭神巫在此出現,必定有什麼大事?」他也跟著走過去。

    這時老婦人指著奴奴喝叱道:「小丫頭,你替我找來大麻煩!」

    奴奴見面就挨罵,嘟著嘴道:「什麼事呀!」

    老婦氣道:「『離恨天』兩儀王母當面責問我,說我亂放『巫毒蚤』,我就知道是你放的,快把養盒交出來!」

    海天峰急急道:「太姑婆!要怪只怪我,是我同意的!」

    「小海,你別替她頂,巫毒蚤是我禁用的,不在生死關頭決不施放,留在丫頭身上會折了她的壽,她是不知輕重的!」

    海天峰道:「我認為留在她身上總有一次會救她的命,目前邪門太多了,處處不擇手段,奴奴年輕,如沒有絕貨在手,她無法適應的!」

    老婦歎道:「小海,我看她有你護著,她會飛天的!」說著,拿出一隻小小鐵葫蘆來道:「丫頭!你知道這是什麼?」

    「啊!『紅豆蜂』,你捨得給我?」

    老婦金頭神巫向海天峰道:「小海,凡逢敵眾要解困的時候,千萬禁止奴奴放出巫毒蚤,不錯,我老婆子一生難脫一個『邪』字,但一生不險,這『巫毒蚤』體形細,又是絕毒之物,放出去敵人無法察覺,這是『最陰的手段』,我相信你是不贊同施放的。」

    海天峰道:「有了你老警告,奴奴以後不會隨便放出的,晚生擔保!」

    金頭神巫道:「我手中鐵葫蘆中有一百零九隻」紅豆蜂「,一隻是王蜂,已經煉了五十年,已到不死之境,放出時驅敵有餘,置敵於死地則不足!奴奴知道如何煉養之道,這是解敵重圍最好之法,有破罡之功!」

    奴奴高興接過道:「太姑婆!我們是找尋司馬姐姐和煙姐姐來的,她們失蹤啦!」

    金頭神巫道:「我會到魔術老醜了,他也在尋找,不過小海你快通知茶葉蛋,來生谷不在這片沙漠,所有武林都受了『水晶鰻』的騙,全上當了!他已去了『查干烏蘇泉』,消息會很快傳出,你帶奴奴先走!」

    海天峰道:「沒有找到司馬裳舞和煙池柳,晚生如何放心?」

    金頭神巫道:「找人、及通知另外兩路,都由我們幾個老傢伙負責,如我料得不錯,司馬裳舞八成已帶著煙姑娘去了查干烏蘇泉也說不定。」

    海天峰急急拱手道:「那晚生就此動身!凡事拜託你老了。」

    奴奴跟著奔出道:「野火,『查干烏蘇泉』你知道在什麼地方?」

    海天峰道:「大地方,也是更大的沙漠。整個屬『阿拉善和碩特旗』,那沙漠中心有數百里寸草不生,連牧民也不敢通行!甚至連馬賊也不願冒險以那地方作賊窩。」

    「野火,天亮了!我們一直向西呀!」

    「沒有錯,再繞回韓家營就要多走幾十里啦!」

    奴奴道:「前面要通那裡?」

    「如果我估計不錯,非通過原先要去的沙漠不可,不過你放心,我們不會有飢渴事情發生,只要你跟得上我的輕功,中午時間我們就會到鹽池。」

    奴奴道:「那我只有施符遁了!」

    「你現在就開始,我要走了!」

    海天峰立即施展全力,一個身子不落地,好似狂風捲起一團浮雲!身形幾乎看不出來了。

    他沒有說錯,腳底下的沙漠滾滾後退,中午一到,前面已出現一座城池了!

    海天峰身落在一處草地上,回頭不見奴奴,出聲叫道:「奴奴,可以收功了!」

    奴奴現身喘息道:「好厲害!野火,我的符遁幾乎趕不上你!」

    「你的符遁也要提功?」

    「當然呀!」

    「奴奴,你看!不到半里我們就進城了,此地古名花馬池,我們進城吃中飯,休息一會再趕路。」

    「野火,我們有批人在鹽池?」

    「不必找了!鹽池城聽說很大,一時不易找到。」

    「嚇!野火!前面有批人!」

    海天峰看看後笑道:「這不是我們要對付的。」

    奴奴道:「我看出來了,他們是『銀川幫』,是一批山賊,總舵設在賀蘭山,勢力也不小!」

    「奴奴,我們先想好從那裡渡黃河?」

    「我只去過靈武!」

    海天峰道:「那要多走四十里!走直路就走金積城,過了河就是寧朔城。」

    你不找人,人家找你!前面那批人突然由轉彎處閃了出來,一字排開,奴奴向海天峰道:「又多了四個,現在是十三個了。」

    海天峰笑道:「大概是討厭我們侵犯他們的地盤了!」

    十三人中只有一個上了一點年紀,約有五十出頭,其他全是高頭大漢,小的不小於三十,大的不大於四十,那老的這時看到海天峰走近,沉聲問道:「誰是姓海的?」

    開口就問姓,海天峰怔住了,回顧奴奴道:「這事奇怪?」

    奴奴搶出問道:「問姓海的幹什麼?」

    中年人哈哈大笑道:「這是說,你們之中,不是男的姓海,就是女的姓海了!」

    海天峰走上道:「我姓海!請問閣下有何指教?」

    「指教?少來!我們不談文的,姓海的朋友,我銀川幫與你有什麼過節?」

    「朋友,你這話從何說起!我們剛從韓家營來,過去也沒有會過貴幫的弟兄,談什麼過節?朋友單刀直入,在下莫名其妙呀?」

    「別裝蒜了!三日前,本幫兄弟有五人因小事故被你殺害,好在有人指出是你幹的,否則我們還找不到仇人。」

    海天峰已經知道是有人故意挑撥,哈哈大笑道:「這樣說,叫在下有口莫辯了,朋友!我背黑鍋不要緊,你們恐怕要損失大了!好罷,你們硬要攔路,那我只好硬闖了!」

    中年人大怒道:「好大的口氣,兄弟們上!」

    海天峰向奴奴道:「別放紅豆蜂!」

    當海天峰逼近時,對方突然向兩側抄出,刀劍喀嚓連聲!

    「尹克威住手!」一條人影如飛趕到。

    海天峰一看,來者是個高大的老人,估計年過花甲,只見他怒聲向中年人道:「副把子,你沒有一次做事動過腦筋,我們的兄弟是死在魔鬼再生教人之手,你卻找上野火,我如來遲一步,你還想活命?」

    中年人一聽當前青年是野火太子,他幾乎打起寒顫來了!

    高大老人向海天峰拱手道:「野火太子,老朽沙陀雄,手下無理,請勿見罪!」

    海天峰笑道:「沙老丈!算了吧!小事一件,請問魔鬼再生教的人馬是否已經到了銀川地境?」

    沙陀雄道:「也許是先鋒部隊,約三十幾人已經過了黃河。」

    海天峰拱手道:「謝謝指示!對不起,在下告辭了!」

    「野火太子?有一批『離恨天』人在前進,你要當心!」

    海天峰笑道:「那又多了一批!謝啦。」

    奴奴跟著走出,快進城時,她忽然道:「那姓沙的不是好東西,他號『劈山掌』,在這一帶黃河兩岸無惡不作!」

    「奴奴,人家既然從小邊走,我又能怎麼樣?」

    「真是的!那老賊確實奸猾,欺軟怕硬,早知道我得先下手才好。」

    「算了!奴奴,魔鬼再生教才真可惡,不但算定我要來鹽池,而且事前挑撥那尹克威!」

    奴奴道:「那有什麼用?」

    海天峰道:「他們施出小麻煩手段,一方面造成我爛殺,同時也達到拖延我的行程呀!」

    進入鹽池城,海天峰跟著街上擁擠的行人,他把奴奴當小妹一樣,緊緊拉在身邊,輕聲道:「注意左右前後,我們不能大意!」

    「野火,避不了許多呀!」

    海天峰道:「各路正點子不要緊,小鬼難纏!我不想再拖時間。」

    越是想避,越避不了,奴奴忽然感到有人盯著,立向海天峰道:「已經被盯上了!」

    海天峰道:「那兩個大漢不知是那一路的?」

    「好像是大金國的,看穿著就不對!」

    海天峰道:「他們不上來找碴就不用過問!」

    前面有了客棧,海天峰道:「奴奴!不管他們,我們先落店吃飯。」

    進了客棧,只見裡面儘是食客!忽然,奴奴輕聲道:「不好,那裡有雙精銳的老眼看到我們了,怎麼辦?」

    「奴奴,在店子裡他不會動手的。」

    「那老人是誰?」

    「沒有見過!」

    「他不斷的向著我們瞧!」

    「讓他看!看不死我們的,不過你注意,東角座上有幾個女的才要捉防,我猜她們是『離恨天』的人,尤其是其中那個老婦人。」

    夥計來了,海天峰不讓他先開口:「夥計,把吃的送到後座去!」

    「是是!客官,那兒有兩張空桌!」

    「夥計!請帶我這個姑娘去找老闆娘!吃的慢一點不要緊。」

    「姑蜆請!」

    奴奴暗笑道:「野火怎麼知道我要?……」她瞟了海天峰一眼,隨即跟著小二走。

    海天峰才到後座坐下,忽見那個老人起身走了過來,他心中直嘀咕!

    「老弟!才來呀?」

    「請坐!前輩有何指教?」

    「別前輩後輩!叫我雨果。」

    「雨老,你認識在下?」

    老人輕聲笑道:「在店子裡,認識你的不下十幾個,有些不使出招呼,原因是怕野火燒身,有些要存心暗算你!」

    海天峰笑道:「雨老說笑了,大號呢?」

    「有三個!一個說出來你不高興,一個說出來你就知道我是誰了!」

    「第三個呢?」

    「滂沱!」

    「哈!那對我野火也不利呀!」

    「這字號起先不是對你取的。」

    「哈哈!我是遭了池魚之殃啦!」

    「可以這樣說,其實字號壓不死人,最後還得見真章才行!」

    海天峰道:「在下倒想聽聽『滂沱』對誰而取?」

    「燎原!」

    「哈!有人號燎原,那比我野火大多了!」

    「他姓風名威,又號『陸王』,我與他打了三十年了!」

    海天峰輕笑道:「為了爭第一!」

    「嗨!你真會猜謎呀!」

    海天峰望望他道:「你也自稱第一,海神上了陸,陸王佔地利啊!」

    「你放心,以前打的都在陸上,且他的水功也不下於我!」

    這時奴奴回來了,她看到自己發現的老人這時不但在與海天峰談話,而且談笑風生,不由一怔!

    海天峰擺手道:「奴奴,你知他是誰?」

    奴奴搖頭道:「該不是第一人?」

    海天峰笑道:「也是第一人!」

    奴奴聞言一震,瞪著大眼睛,說不出話來了!

    海天峰向老人道:「她叫奴奴,是神巫派傳人。」

    老人啊聲道:「是天下符、毒之冠的傳人?姑娘,『金頭神巫』她還健在?」

    「太姑婆身體好得很,謝謝關懷!」

    夥計端來吃的,他看到了老人,笑道:「老客,遇上同鄉啦!要不要把你老吃的端過來?」

    老人哈哈笑道:「夥計!你真眼睛亮,好極了!吃完了有賞,再加一罐酒!」

    「雨老,下次你來了,不知他還認得你?」

    「野火!放心,我不似風威,這張老臉是真的!」

    海天峰哈哈笑道:「風老為何要神秘?」

    「野火,誰說我要裝神秘?」

    突從後面閃出一個土老人,花布破衣,腰繫舊帶,朱紅色已經發紫了!海天峰立即起身道:「風老?終於被我逼出來了!」

    雨老人哈哈笑道:「風子,剛到?」

    「怎麼樣?吃完了,咱們三人到外面去!」

    雨老人搖頭道:「尚未從來生谷出來之前,我們三人都是第一。」

    夥計才把雨老人的端上,這時又見出現了一個老人,你說他精明,這下可楞了!

    海天峰向他笑道:「夥計!呆什麼?老鄉不怕多,給我再來一份,要好酒!」

    風老人拍拍夥計道:「燒刀子、二鍋頭,夠勁的多來兩罐!」

    奴奴暗驚兩個老人其貌不揚,居然是武功一等一的人物,她只低著頭吃,連一句話也插不上了。

    海天峰在酒過三巡後向風老人道:「這該是真面目了吧?」

    雨老人道:「難得,難得!野火,也許他見了你,數十幾年來,這是真露臉了!」

    海天峰笑道:「我很奇怪,兩位還不到花甲之年呀!」

    風老人道:「比起你來就老了!」

    「問題不在這裡。」

    雨老人道:「有很多老輩為何不認識我們?」

    海天峰道:「兩個從來沒有闖過江湖?」

    風老人笑道:「那是從來不以真相示人之故!其實如茶葉蛋、魔術老醜、大花瞼、長髯公等都見過我和雨果。」

    海天峰道:「那就難怪了!也交過手?」

    風老人笑道:「你在查探我們的武功?」

    「不!我懷疑第一人從何來的?」

    兩老人道:「交手三招就知對方有多少斤兩了!何必分勝負呢?今後要分勝負就只有你我三人了!」

    風老人忽向雨老人道:「你試過曼殊室利了?」

    雨老人道:「他比從前強了數倍。」

    風老人道:「屍逐靈始終不露臉!」

    「哼!他們的正式武功沒有什麼進境了,現在一意鑽邪門,這是小人之舉。」

    海天峰笑道:「邪門也不可輕視!」

    「野火,一個真正武林人,他要爭的是正統,那些彫蟲小技算什麼?」

    海天峰道:「發展正統武學故然重要,防止破壞正統武學的彫蟲小技更重要,因為彫蟲小技往往藏有更大的陰謀!」

    「野火!外傳你在打擊有陰謀橫掃武林之人和侵入中原之人。」

    「你們兩個最好不必問這個,那是兩位毫無興趣的事!」

    奴奴道:「野火,有四個女的似向著你來了!」

    海天峰笑道:「是『離恨天』!你不用管,她們居然當著二老面前來找碴?」

    雨老人笑道:「那個年近四十的是『五行殿』副殿主,野火,你怎麼應付?」

    「在店子裡,她們不敢於動刀動劍吧?」

    兩個老人尚未回答,忽見四個女的分兩側把海天峰夾住,那副殿主冷聲道:「你姓海?」

    海天峰道:「四位有什麼指教?」

    副殿主冷聲道:「不必說客氣話,閣下如不願傷及無辜,我們在郊外見!」

    海天峰向二老道:「雨老、風老!我下不了台啦?」

    雨果笑道:「欠命還命,欠錢還錢,有什麼下不了台!」

    風威向那副殿主笑道:「你知道他是『野火』?他欠了芳駕什麼債?」

    「老頭子,那不關你的事!」

    雨果哈哈笑道:「老朽最氣的就是欠債不還之人!野火欠了什麼債?只要芳駕說出來,你們不討,我也不能放過他。」

    副殿主望望兩個老人,似還不願實說,仍舊冷聲道:「還是不關你們的事!」

    她又向海天峰道:「走不走?」

    海天峰故意苦臉道:「大姐!我到底得罪你什麼地方?何必逼人太甚呢!」

    「姓海的,我們要出手了!」

    「好好!好好,我走!不知在郊外何處?」

    副殿主冷笑道:「長城上!」

    海天峰向二老作個鬼臉道:「長城上風水如何?」

    風威哈哈笑道:「全是石頭,風景是好,可惜不能埋人,也罷,看在你我的交情上,我和老雨陪你走一趟,到時替你找塊黃土地!」

    奴奴格格笑道:「那兒全是石山!」

    海天峰向奴奴道:「你要替我買口上材吶!」說完又向副殿主道:「大姐,你貴姓?我先走了。」

    副殿主向三女道:「當心他開溜!」

    雨果向風威大笑道:「咱們今天算什麼?」

    風威道:「該不是陪活死人?」

    離恨天四女把海天峰逼上長城後,她們也不阻止兩老和奴奴,各人拔出傢伙,指著海天峰道:「準備好了?」

    海天峰道:「四位!看樣子,各位是有把握將在下處置,可是在下死不甘心,在我死之前,總得宣佈罪狀吧?」

    「廢話!我們奉命行事,凡是本門上下,只要證實你是海天峰,見者格殺!」

    海天峰向遠遠的二老道:「看情形,我是罪大惡極了?」

    風老人道:「你如是條好漢,乾脆硬著脖子受死吧!反抗沒有用,暗中還有埋伏哩!」

    海天峰大笑道:「人家選到這裡,當然別有用意!」

    突然自長城外側飛上兩個老婦,一齊指著雨、風二老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那副殿主見到兩個老婦飛上,立即和她同伴收劍後退,同時聽到風威向雨果道:「老雨,我們看打架看出毛病來了!」

    雨果大笑道:「連殺人也不許看!」他向兩個老婦道:「來的可是『離恨天』掌法殿主蘇利丹和掌刑殿主葉耐寒?」

    「不錯!你們是什麼人?居然深悉我離恨天內部人事?」

    風威笑道:「我姓鳳,他姓雨,小性!兩位當然不會有耳聞!」

    兩個老婦一穿紅的,滿面秋霜!她就是掌刑殿主,只見她陰陰的道:「閣下與野火有什麼關係?」

    風威哈哈大笑道:「關係?沒有!只是心目中的對手。」

    一個穿黃的老婦向穿紅的道:「管他的!今天不除海小子,必定替本門留下後患!」

    「蘇殿主,門主有令,凡是遇到有不明底細的在場,必須查明白才出手!」

    雨果大笑道:「在下已經說出姓氏了,兩位何必猶豫,你們動手不關我的事。」

    海天峰大叫道:「雨老頭、風老頭,你們存心不良!」

    風威大笑道:「野火,今天你不露出『磐石神功』不行了!」

    海天峰大笑道:「你們休想!」

    奴奴緊靠海天峰,輕聲問道:「野火,他們要看你的武功?」

    「當然,日後他們好向我放手一搏!」

    奴奴道:「『離恨天』的籌碼真多,這兩個我就不知道!」

    海天峰道:「動起手來,你施符遁法附在我的背上,沒有我的同意,你不能出手!」

    這時兩個老婦正在耳語商議,似還猶豫不決!

    雨、風二老裝作毫無其事,他們反而退開更遠啦!

    海天峰本來不打算向那四女下手,這時不同了,他已整掉了離恨天六合殿主,一不作二不休,決心再除掉這兩個老婦,見其不決,立即踏出激道:「要債的就快點出手,個然我要回城去了。」

    紅玄老婦陰笑道:「海天峰,你遲早是我離恨天的階下囚!你走罷!今天再放你一次!」

    海天峰哈哈大笑道:「我向你們保證,只要你們不施旁門外道,我絕對不施磐石神功,這種機會難得!」

    「海天峰,六合殿主的遺體找到了,你這筆賬非還不可!」她忽向雨、風兩老冷笑道:「你們別的底細也隱不了多久,我離恨天的規矩不打糊塗仗,一旦查出來,那怕你們是金剛再世也不在乎!」

    雨老人哈哈笑道:「掌刑殿主!請回去告訴兩儀王母,問問她,當年有幾塊『恨天令』沒有收回去?她連接恨天令的人物面目都沒有看到,叫她收斂一點,你們滾罷!」

    紅友老婦聽到「滾」字,似已怒從心起,反身大喝道:「你找死!」

    風老人嗨嗨笑道:『我不管你是男是女,叫你滾就滾!」

    紅衣老婦實在受不了,猛的竄出叱道:「不管你是誰?我和你拚了!」

    「拚」字未完,忽聽暗中有人叱道:「葉耐寒,你竟敢冒犯本門規矩!」

    紅衣老婦聞聲一頓,急急道:「屬下不敢!」

    海天峰察出暗中人所在,他拔身撲出,循聲進逼!

    紅衣和黃衣兩老婦大喝追上,連那四個女子也全力衝出!

    雨果老人急向風威道:「野火發現兩儀王母了!」

    風老人道:「我們追!」

    雨老人道:「那奴奴姑娘呢?」

    「你忘了,金頭神巫煉有符遁法!那丫頭一定是附在野火身上。」

    當兩個老人追下長城去時,忽聽石山遠處發出巨震之聲,雨果道:「打上了!」

    兩老循聲追到時,他們全怔住了,發現海天峰被七個老婦和三個白髮老翁團團圍住!

    風威嚇然道:「七大殿主加三大堂主。」

    雨果道:「兩儀王母還是隱在幕後,這老婦非常難纏!」

    海天峰這時施展的是黑色仙人掌,但他運出了十成功力,風老人看到歎道:「久聞黑色仙人掌奇詭莫測,招招神妙,這時一看,的確名不虛傳!」

    雨果笑道:「他硬不施展磐石神功!故意吊我們胃口。」

    風老人道:「注意!他在黑色仙人掌中藏有玄奧!」

    「噫!好古怪的打法!」

    風老人道:「八成是磐石五絕!」

    「對,『力竭聲嘶』!他發出怪聲,好似用完了功力!」

    「磐石五絕,是磐石五絕!『荒腔走板』、『力不從心』、『竭澤而漁』、『落寞淒涼』,他已經反覆使用五次了,竟把十個強敵要得團團轉!」

    雨果道:「老風,今天要看仔細啊!未來和他動手時,不要栽觔斗。」

    「嘿嘿!老雨,檢討你的『七海神龍功』吧!不要六十花甲生日那天倒在這小子手下!」

    「哼!老風,我檢討你也不輕鬆,『大諸天功』不見得高明!我們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我倒了你也站不穩!」

    「老雨,這小子還不知道我們要在那一天約他決鬥哩!要不要先下紅帖?」

    「轟」的一聲!二老急看,突見兩個堂主已被海天峰雙掌罩住,竟打得拋上了半空!雨老人嚇聲道:「中了黑色仙人掌!」他突然奔出,找到那兩個堂主時,只見被打成骨碎一團,屍體己不**形了!

    雨老人歎道:「小子發了狠心啦!」

    耳聽海天峰發出了異嘯,風威老人大聲道:「原力神通!快運功!」

    兩老人立即運出神功抵抗嘯音,同時急急奔赴鬥場。

    海天峰的身形已不見,但異嘯卻由四面八方響起,不一會,只見七個老婦和一個老頭亦同樣發出鬼一般的哭泣之音!

    風威急急坐下,只見他全身冒出了紅光,同時,雨果也冒出白光!他搖頭道:「他們想以『厲鬼泣』對抗,只怕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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