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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生死茫茫 文 / 上官鼎

    無憂女哼了一聲,扭頭向古毒望去。

    古毒淡然道:「大姐!別聽他的,我已五十年不出江湖了,大姐難道不知道嗎?」

    無憂女疑惑的道:「我聽他說得確有其事似的!」

    古毒冷笑道:「他是因為怕你,我的徒弟都死在他手中,你知道這全是事實!」

    無憂女皺了皺眉,向白劍翎道:「你的意思是你今天非要報仇不可了!」

    白劍翎淡淡一笑道:「古毒若不除去,江湖上風波無,法平息!」

    無憂女默默無言,半晌才說道:「我一直對這些事不太關心,今日你既然以除害之名而來,我也不能因我的弟弟而袒護他,我去江湖中打聽一下,如果此言屬實,我自然不會放過他的!」

    白劍翎想不到無憂女竟然會如此講理,他躬身道:「白劍翎代表江湖上的朋友謝謝前輩之明理了!」

    無憂女微微搖手道:「不必客氣了!」

    白劍翎又道:「那在下三日後再來了!」

    古毒大聲道:「大姐!你可不要上當,這小子刁滑得很,今天他來了,如果讓他離去,他知你在,以後就永遠不會來了!」

    無憂女沉默的望著白劍翎,半晌道:「如果你說的不是實話,你走了我怎麼對我弟弟交待呢?」

    白劍翎道:「在下所說的全是實話!」

    無憂女微微一笑道:「但我也不能袒護你啊!」

    白劍翎默然無言,半晌道:「前輩準備怎麼辦?」

    古毒在旁冷冷道:「你也留下來!」

    無憂女想了一下道:「你也留下可好!」

    白劍翎微微一笑,心知古毒心中想趁無憂女離開時聯合宮子奇對他做手腳。

    他笑了笑道:「這樣也好!」

    無憂女心中又加上了一重憂慮,白劍翎如此輕易就答應了,看樣子古毒這事大半是由他做的了。

    他望著古毒,古毒正陰冷的笑著。

    無憂女不知自己一走雙方會如何,看樣子一定會鬥起來。

    她沉吟了一下向白劍翎問道:「令師是誰?」

    白劍翎沉默了一會道:「雲飛和千智禪師!」

    無憂女一愣,向古毒問道:「雲飛不是你第三個徒弟嗎?」

    古毒點了點頭。

    無憂女迷惑的皺了皺眉道:「千智禪師卻又是我同輩的,他倆怎會合收一個徒弟,而且他如果是雲飛的徒弟怎又會找你報仇?」

    古毒沉默著,無言以答。

    無憂女又問道:「千智禪師雖是雷音神功的傳人,但他功力太淺,怎麼能教出比你強的徒弟呢?」

    古毒道:「大姐!我看您別管這些瑣碎的事情了。」

    無憂女不高興的道:「弟弟!你究竟在搞些什麼,千智禪師的人品很好,他的徒弟我自然也信得過,難道說……」

    古毒忙道:「大姐!其實他師父是誰恐怕沒有一個人知道,也許全是偷師的!」

    無憂女哼了聲道:「如果是偷來的武功,更不該比你高了!」

    古毒道:「我只是說也許罷了,也許他還另有師承也不一定,大姐,你可知道他也會奇正十三劍嗎?」

    無憂女驚異的哦了聲道:「真的嗎?」

    古毒冷笑了一聲道:「當然真的,否則我怎會敗在他手中呢?」

    無憂女抬眼望著白劍翎沉聲道:「你究竟是何人之弟子!」

    白劍翎沉吟了一下道:「我父母臨去世前把我托給千智禪師,不久他老人家又將我托給了雲飛!」

    無憂女對白劍翎的底細如何想知道清楚一些,她又追問道:「千智禪師功力遠在雲飛之上,何必將你托給雲飛?」

    白劍翎微微一笑道:「千智禪師他老人家要閉關,而且古毒以弧光劍法震懾江湖,我也不得不學弧光劍法!」

    無憂女又問道:「奇正十三劍武林中無人會,你從哪兒學來的!」

    白劍翎道:「我巧得奇正劍訣,自己學的!」

    無憂女哦了聲道:「真的嗎?」

    白劍翎微微一笑道:「真的!」

    無憂女沉吟了一下,她對白劍翎真是莫測高深了,奇正十三劍如果是真的落在白劍翎手中並且他已練會了,那豈不是武功在自己之上了!

    她沉思了一會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多問了,你的身份我還是摸不清,否則我可以讓你走,以免你和古毒單獨在谷中。」

    白劍翎笑道:「前輩放心,目前我不會對他怎樣的!」

    無憂女聽白劍翎這種口氣,心中不由不滿,冷冷道:「但是我卻怕他會對你怎麼樣!」

    白劍翎道:「謝謝前輩了!」

    無憂女望著他,半晌道:「不用客氣,我現在就走,我問清楚了就回來!」

    說完她身形一起,飛身向谷外奔去。

    無憂女一去,古毒就冷笑著向白劍翎道:「白劍翎,你今天可是自投羅網了。」

    白劍翎淡淡一笑,盤膝坐下。

    古毒上前一步道:「我大姐只能出去,她可進不來了!」

    白劍翎心中微驚,記起來時遇到的機關,真有些替無憂女擔心。

    古毒同宮子奇一使眼色,二人一齊出掌,向白劍翎攻去。

    白劍翎一睜眼叫道:「且慢!」

    古毒和宮子奇二人一愣,收回掌勢。

    白劍翎掃了二人一眼道:「我現在不願意跟你們鬥,你倆想想,我怎麼能進來的!」

    古毒和宮子奇一齊一呆,心想對了,白劍翎他是怎麼進來的呢?

    白劍翎緩緩道:「我已答應你姐姐了,三日之內我不會動你,但三日之後,你姐姐即使沒有回來我也不會讓你再活下去的。」

    古毒冷笑道:「好大的口氣,我倆馬上就要斃了你!」

    白劍翎淡淡道:「小兄弟,你倆還辦不到!」

    古毒宮子奇二人面色微變,二人一齊出掌,再向白劍翎擊去。

    白劍翎發出雷音神功,二人掌勢和白劍翎雷音神功一接,二人大吃一驚向後退了幾步。

    白劍翎淡淡一笑,閉上雙眼。

    古毒和宮子奇二人一齊大吃一驚,互相驚視。

    半晌,古毒回身向白劍翎道:「白劍翎,你的功力又大進了。」

    白劍翎連理都不理。

    古毒哼了聲道:「既然如此,我們可要走了,你可知我姐姐無憂女的利害?」說罷官子奇二人往回奔去。

    白劍翎微驚,如果就此被二人逃去,無憂女回來也沒有辦法,他想著睜開雙眼道:「你們二人不許走,否則我要斃了你們兩人!」

    古毒和宮子奇一齊止步,停了一下,才又起身向前奔去。

    白劍翎急忙身形一起,追上了二人,攔在二人身前,道:「不准走!」

    古毒和宮子奇二人吃了一驚,白劍翎的身法比他倆所估計的要快得多了。

    兩人身形一頓,呆了一呆,古毒停了一下道:「你為什麼不准我們走!」

    白劍翎冷笑道:「你們想逃可辦不到!」

    古毒哼了兩聲,頓了頓道:「我們回至屋中去!」說完一面向前走一面道:「你若不放心,可以跟來!」

    白劍翎遲疑了一下,古毒已和他錯身而過,他跟了上去。

    古毒和宮子奇二人向前走去,一會,前面聳立了一座宏偉的房屋,古毒和宮子奇二人放慢了腳步,走至屋門口,突然一閃身進入屋內。

    白劍翎呆了呆,身形一動撲了過去,雙手輕輕一碰,那扇門就應手而開,屋內光線充足,古毒和宮子奇二人站在屋子另一頭向他冷笑著。

    古毒右手抬起,向他身旁的一個把手按下,一陣隆隆聲中,屋子由慢而快的旋轉了起來,門窗也啪的一聲全部關了起來。

    白劍翎雙眼注視著古毒和宮子奇,見他倆立的地方向後一退,退出了屋外。

    他身形飛起,向二人退出的地方撲去,雙掌使出雷音神功拍出,房屋飛快的旋轉著,他一掌拍出,勁力被帶散,只聽見一陣隆隆聲,房屋微微傾斜,但卻沒有破裂。

    白劍翎雙掌正要再次擊出,但屋子扎扎聲中竟向地下沉去。

    白劍翎吃了一驚,突然嘩的一聲,房屋好似向下落去,他猛吸一口氣,雷音神功全力擊出,此時房屋旋轉之勢已緩,他這一掌擊出,嘩的一聲,屋頂頓開了一個大洞。

    他身形飛出,雙目向四外景物一掠,他竟處身在一個峽谷之中,下面是萬丈深淵,上面高不見頂。

    他的心一直往下沉,想不到古毒的設計竟如此惡毒,像如此的設計誰能不被害!

    白劍翎吸了口氣,身形向絕壁飛去,壁上滑不留手,上面附著一層薄的青苔,尖削得好像是被斧削的一般。

    白劍翎手一碰上,毫無著力之處,根本無法借力,他望了望看不見的頂,輕輕歎了口氣,將身體附在壁上,提氣使不下墜,一方面沉思著脫身之計。

    一天一夜過去了,白劍翎還是在原處,上既無法,下又不能。

    突然,自上面落下來一塊碎石,向下面無底深淵落下,他心中一動,心道:「在這樣地方憑我自己的力量自然上不去,但只要有借力的地方,就再高我不也是可以上去嗎?」

    他一手取下背上的弓,搭上一支箭,向二十丈以上,對面的壁上射去,弓一脫弦,他跟著長吸一口氣,身形一拔,飛身往上,跟著彎弓搭箭。

    前面一箭才射中,他單足一點,換了口氣,反身將另一支箭射去。

    如此閃電似的向山巔飛身而上。

    箭壺中箭只剩下兩支時,他人也上了崖壁。

    只見崖壁上一個人都沒有,他上了崖壁,舉目四望,但見不遠之處正是原來那幢屋子的舊址。

    他向前走去,見遠遠還有一幢屋子,心想古毒和宮子奇如果沒有走,必定在這所屋中,他向那所屋子走去。

    遠遠的望見古毒自屋中出來,和宮子奇二人好似要出去,早已收拾好了!

    他知道古毒和宮子奇二人此時還看不見他,他凝立當地,注視著古毒。

    突然飄來一條人影落在古毒身前,來人正是無憂女,她怒容滿面的望著古毒和宮子奇兩人,白劍翎心中微微錯鍔,不知無憂女怎麼如此快就回來了,想已打聽清楚了。

    無憂女和古毒在說話著,白劍翎見無憂女已經出現了,他也飛身向前。

    古毒和宮子奇一見他出現,吃驚的看著他。

    無憂女哼了一聲向古毒道:「你剛才不是說他已經逃了嗎?」

    古毒訥訥不能言。

    白劍翎看著古毒道:「我掛在無底深淵的絕壁上,已一天一夜了!」

    無憂女含怒向古毒道:「你怎麼說!」

    古毒跪在無憂女的面前落淚道:「大姐!您看在當年父母的份上放過我這一次罷,我一定會改過的!」

    無憂女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古毒又哼了一聲,沒有說話,但好似已有些心動了。

    古毒流淚道:「我只是一時糊塗,受了那三個徒弟的引誘,妄想稱霸江湖,以後勢成騎虎,被逼著沒有辦法,人誰能無過,難道我要改都不讓我改嗎?」

    無憂女低下了頭,白劍翎看著古毒,不知他是真心的還是假裝的。

    古毒一見無憂女低著頭,他大哭道:「大姐!不論你把我怎麼都可以,但是你應該給我一個改過的機會呀!」

    無憂女抬眼望著天空,半晌,她一低頭,沉聲道:「你的行為不可原諒,我不能因為你是我的弟弟而放過你!」

    古毒猛然吃了一驚。

    無憂女哼了聲,注視著古毒片刻道:「你知道我這次為什麼會這麼快就回來?」

    古毒聞言忙道:「是呀!大姐!你不要聽別人把我編排得太壞了,你應該多打聽一下才是呀!」

    無憂女冷然道:「不用了,我這次出去正好遇見了千智禪師!」

    古毒猛吃一驚,心知不妙!

    白劍翎聽無憂女提到她遇到了千智禪師,心中不由微微吃了一驚。

    無隴女道:「我問了他才知道,當年原來是劍弓俠侶為了救他才遭了你的毒手,你明知千智禪師是我的好友你竟對他也下毒手!」

    古毒抬起了頭,面上哀淒之容又已消除,他面上滿是恨毒的顏色。

    無憂女又道:「你做的事我全知道了,當年若不是千智不知我在哪兒,他早就要告訴我了!」

    古毒揚聲道:「大姐!你為什麼聽別人的話,而不信你自己親弟弟的話呢?」

    無憂女冷笑一聲:「我親弟弟?你?我能信你嗎?」

    古毒身形立起。

    無憂女怒道:「跪下!」

    古毒抗聲道:「你既然沒有姐弟之情,我也不必有姐弟之義!」

    無憂女氣得發抖,一手抽出長劍丟給古毒道:「你自裁還是由我來了結你!」

    古毒拾起長劍,凝立了一會,向無憂女跪下道:「大姐!你一定要如此,我們姐弟只有訣別了!」

    無憂女見古毒如此,心中也不由一陣哀傷,無論如何古毒還是她的弟弟啊!

    她閉上雙眼,淚水流下道:「你知道,不是我一定要殺你,你自己做的事太不容於俠義道了!」

    古毒道:「大姐我知道!」

    無憂女返身道:「你快去罷。」

    古毒面上飄起一陣陰冷的笑意,他長劍一彈,施出弧光劍法中最厲害的一招「日輪三現」,一道弧光升起,向無憂女繞去。

    無憂女乍感金風襲體,她一扭頭,想不到攻向她的竟是古毒,她的弟弟。

    她心中驚怒著,古毒果然像千智禪師所說的那樣毫無人性,但由於乍不及防,想躲也來不及了。

    白劍翎也吃了一驚,他長嘯一聲,右手一揮,古毒右手長劍被雷音神功一擊,脫手如閃電般向空中飛去。

    他心中微驚,起身向谷外奔去。

    無憂女蒼白著臉,道:「古毒!你逃不了的!」

    宮子奇也起身奔門,飛也似向前奔去。

    無憂女身形一起,閃電似的追了上去。

    古毒一返身,長劍擲出,向無憂女射去。

    無憂女身形一頓,古毒和宮子奇二人已奔入機關之中,二人左轉右轉的飛奔著,無憂女卻一面走一面還要時時出手將暗中襲來的機關打開。

    三人愈離愈遠,白劍翎緩緩自背上取下紫弓,搭上箭,向古毒射去。

    箭尖劃過天空,閃電似的向古毒飛去,古毒回身出掌,長箭透過古毒擊出的勁力,貫胸而過。

    古毒微微挺身,雙眼怒視著白劍翎,倒地死去。

    宮子奇驚視著白劍翎,一步步向後退去。

    白劍翎凝視著古毒的屍體,沉默著,他已經做完了一件事了,他的父母大仇也報了。

    他吸了口氣,眼中不由自主的微微感到濕潤。

    宮子奇也呆住了。

    白劍翎抬眼望著宮子奇,過了一會道:「你不必逃,我不會殺你的,你罪不至死!」

    宮子奇愣在那裡,突然回身要逃去。

    白劍翎朗聲道:「你不要逃,我有話對你說,我還有一支箭,你要逃也逃不出去!」

    宮子奇返身望著白劍翎。

    白劍翎輕聲道:「人都是愛惜自己的生命的!每個人都怕死,每一個人都有權活下去,但是他們不該剝奪別人的權利,不該為了一些不必要的東西拿他們及別人的生命去冒險,更不該為了一些不必要的東西剝奪別人之生命,但一個人天良全部泯滅的時候,他也就沒有權利要求他自己的生命延續下去,任何人都有權奪去他的生命!」

    他的聲音雖然很輕,但卻一字字的鑽入宮子奇耳中,他呆呆的站著,他本來並不是一個壞人,而且還有俠名,但卻為了虛名,落到如今這種地步。

    白劍翎停了停道:「你可以走了,想一想,以你的武功可以惠福多少人啊!你只要日後去做你認為你心安的事就好了!」

    宮子奇望著白劍翎,緩緩的向他走上,走至白劍翎身前,他突然跪下哭道:「白少俠!我真慚愧極了!」

    白劍翎望著他,心中也不由一陣感動,他連忙扶起了宮子奇道:「前輩不要如此,知過能改,這是需要多麼大的勇氣,你比我白劍翎偉大多了!」

    宮子奇望著白劍翎道:「我知道我以前所做的都錯了,但我相信我會改的!」

    白劍翎微微一笑道:「是的!你只要能,武林中還是有你一席之地的。」

    宮子奇沉默了一會道:「不久以前我還騙印度來的兩個僧人說天覺寶錄在你身上!」

    白劍翎笑了笑道:「我知道!」

    宮子奇赧然道:「我那時只是希望和你作對之人愈多愈好,因為我妒忌你的武功比我高!」

    無憂女走了過去,站在一旁傾聽著。

    白劍翎笑了笑道:「妒忌之心人人皆有,這是免不了的,但你妒忌一個人時,應設法比他強才對!」

    宮子奇也笑了笑道:「但我趕不上啊!」

    白劍翎道:「我出道的時候武功比你低得太多了,我的武功是在死亡邊緣突然才增進至此的!」

    宮子奇低下頭,武功不是平空得來的,白劍翎之所以武功精進如此,也是由於他的仁心仁術,及臨難不苟的勇氣得來的。

    他抬頭望著白劍翎,白劍翎對他微笑著,他也笑了,道:「如果白少俠不嫌棄,我宮子奇也願隨侍左右!」

    白劍翎笑道:「前輩說笑了,這怎麼能!」

    宮子奇道:「我是真心實意,我也不是因白少俠武功高,只是我服你的為人!」

    白劍翎淡淡笑道:「我也只是和普通人一樣,甚至不如,而且我現在尚有要事!」

    宮子奇見白劍翎如此,他沉吟了一會道:「那我也不勉強了,宮子奇就此告辭了!」

    說完他又向無憂女一躬身,飛奔而去。

    無憂女望著白劍翎,白劍翎望著宮子奇離去,他轉身向無憂女躬身道:「謝謝前輩了!」

    無憂女淡淡一笑,歎了口氣道:「別客氣,我剛才才發覺,你武功即使比起我來,也要高很多!剛才聽你說已經去過死亡邊緣,是真的嗎?」

    白劍翎道:「這是實話!」

    無憂女打量了他一陣道:「你娶親了嗎?」

    白劍翎抬頭驚異的望著無憂女,不知她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他茫然的搖了搖頭。

    無憂女沉思了一會道:「十年不見玉羽那孩子了,我想只有你才配得上她!」

    白劍翎吃驚道:「誰?」

    無憂女望著白劍翎笑了笑道:「一個小女孩,我和她母親是好朋友!」

    白劍翎沉思了一會,心知無憂女說的必是江玉羽,他看了看天空道:「天色不早了!」

    無憂女奇異的望了他一眼,向他問道:「你心中已有人了嗎?」

    白劍翎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無憂女輕輕歎了口氣道:「如果你早些看見她,我想你會喜歡她的,她很像她母親,從小就像,我想她現在一定和當年她母親一模一樣了。」

    白劍翎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江玉羽,江玉羽的一顰一笑都又呈現在他眼前。

    他想著,不由輕輕歎了口氣。

    無憂女才咦了聲道:「你怎麼了,有心事嗎?」

    白劍翎微微一笑道:「沒有!」

    無憂女想了一會道:「對了,你剛才不是對宮子奇說你有要事去辦嗎?你到底有什麼事?你如果有困難我也許可以幫你一點忙!」

    白劍翎笑道:「謝謝前輩了!」

    無憂女看了看他,停了一會道:「你究竟有什麼要事?」

    白劍翎遲疑了一會道:「謝謝前輩關心,並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只是要去看一個朋友罷了!」

    無憂女哼了聲,不滿的道:「那你就快去罷!」

    白劍翎知無憂女心中不高興,但這種事是不應對無憂女說的,他沉吟了一下道:「那白劍翎就告辭了!」

    無憂女心想白劍翎竟如此傲慢,有什麼了不起的事,憑無憂女三個字還不該知道嗎?幸好剛才沒有把江玉羽說給他。

    白劍翎向無憂女一躬身,身形一返,向谷外奔去。

    無憂女心道:「我倒要看看你白劍翎到底有什麼了不起的大事。」

    白劍翎奔出了迷谷,上了馬,緩緩的向前走去,心中暗想著怎麼去找鐵仙,只怕鐵仙不肯露面。

    但無論如何總是先到魔島去一趟再說,見不到鐵仙也先去見見苦行大師,他會知道鐵仙在哪兒的!

    又過了兩天,白劍翎騎著馬緩緩的向前走著,忽然聽到側面傳來一個聲音向他叫道:「白老弟!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白劍翎一側臉,吃了一驚。

    來人竟是石英等人,他不想見他們,但是石英先看見了他,不見也不行了。

    白劍翎帶轉馬頭,下馬見過了南海異人夫婦和靜心師太。

    靜心師太連忙道:「白少俠請別多禮,數月不見,白少俠武功又精進多了!」

    白劍翎微笑道:「謝謝師太誇獎了,白劍翎實在不敢當!」

    石英笑著向白劍翎問道:「我妹妹和江姑娘她們呢?怎麼不和你在一起!」

    白劍翎低頭道:「她們兩人在一起!」

    石英愣了愣向他又問道:「江伯伯呢?」

    白劍翎低聲道:「已經去世了!」

    林中一聲輕響,無憂女飄身而出,向白劍翎問道:「他說的江伯伯是誰?」

    白劍翎沉默了一會道:「雪影掠波!」

    無憂女急道:「怎麼!江百生他不是在紫駝峰上嗎?怎麼……」

    甘鐵心顫抖著向白劍翎問道:「江百生怎麼死的!」

    白劍翎向眾人掃了一眼道:「他去阻止青霜女和鹿女二人相鬥,被青霜女誤傷的。」

    眾人默默無言。

    白劍翎又道:「青霜女和鹿女也都死了。」

    無憂女呆了呆,三女已殞其二,只剩下她一人了。

    白劍翎又道:「當時如果是我出手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朱小霞問道:「白哥哥,那你為什麼不出手呢?」

    白劍翎心中感到一陣慚愧,沒有說話。

    朱翠風向朱小霞叱道:「你小孩子懂什麼,江伯伯既然已經出手了,你白哥哥自然用不著出手了!」

    沉默了一會,石英向白劍翎問道:「那金液銀丸有沒有得到呢?」

    白劍翎遲疑了一下道:「在小青那裡!」

    石英又問道:「小青和江姑娘怎麼不與你走一路呢?」

    白劍翎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石英笑了笑道:「怎麼,你倆還鬧彆扭嗎?」

    無憂女在旁心道:原來這白劍翎早就和江玉羽在一起了!

    白劍翎微微一笑道:「沒有!」

    石英看白劍翎笑得很勉強,他輕輕歎了氣。

    又沉默了一會,靜心師太向白劍翎問道:「白少俠父母大仇報了嗎?」

    甘鐵心一聽,心道不妙,忙向靜心師太道:「這位是無憂女,是古毒的姐姐!」

    靜心師太心中大吃一驚,抬頭打量著無憂女。

    無憂女微微一笑,道:「我已經不認他了,他現在也早就死了!」

    靜心師太喘了口氣。

    無憂女看了看白劍翎,見他正低著頭在那兒沉思著,她心中哼了聲,口中道:「我要走了!」說完不理眾人,起身離去。

    石英見無憂女走開,向白劍翎道:「恭喜白兄父母大仇得報!」

    白劍翎笑道:「我想倒是我應當恭喜你才對!」

    說著望了望朱翠鳳,朱翠鳳臉紅了道:「白少俠,我們哪天喝你的喜酒?」

    白劍翎悵然一笑,沒有說話。

    石英向白劍翎問道:「你和江姑娘不是很好嗎?但為什麼鬧蹩扭了!」

    白劍翎搖頭道:「沒有!」

    石英笑道:「還說沒有,你臉上早告訴我們說有了!」

    白劍翎道:「真的沒有!」

    石英笑了笑,向朱翠鳳望了一眼道:「我師父他們準備你們回來時,一齊辦!」

    白劍翎不解道:「辦什麼?」

    石英笑道:「你還裝什麼!」

    白劍翎呆了呆,笑了笑道:「我想那倒不必,謝謝你們了,石兄是該成家了!」

    石英道:「你看,你火氣竟這麼大,一點小事鬧過就算了,何必一直放在心上!」

    白劍翎忙道:「石兄別誤會,我另外有事,不是這事!」

    石英反問道:「什麼事?」

    白劍翎沉吟了一會道:「我還要去找鐵仙!」

    石英道:「怎麼?我聽我師父說苦行大師自己不願出來,你又要去找鐵仙幹什麼?」

    甘鐵心也道:「白賢侄,我看你大仇既報,這事你就緩一緩罷!」

    白劍翎道:「時間不多,我不去也不行了!」

    甘鐵心道:「怎麼,這事不急在一時,我看你老是奔東奔西的,休息一下也好!」

    白劍翎無言以答,半晌道:「不行!我已經答應了我師兄百慧!」

    甘鐵笑道:「不急在一時啊!」

    石英也道:「對呀,你一直是在外奔波,我看你真該休息一會了,我以後也不準備在江湖上走動了。」

    白劍翎抬頭望著蒼空,他何嘗不希望休息一下,但能嗎?

    石英又道:「你跟我們回石臼湖去,大概小青和江姑娘她們也會回石臼湖去的!」

    白劍翎道:「我去魔島,也許一會就回來了,事情辦完之後我也心安了,到時候我一定會去石臼湖的!」

    石英心道白劍翎今天怎麼了,好似僅留下三五天都不願意似的。

    他望了望朱翠鳳,又向白劍翎道:「你既然堅持如此,那麼我陪你去一趟罷!」

    白劍翎笑道:「謝謝石兄了,但我一人去較好!」

    石英不高興的道:「你嫌我會拖累你嗎?」

    白劍翎笑道:「不是,我只是覺得我一人去比較好!」

    石英拂然不悅,道:「白兄既然嫌棄,我石英也不好一定去,但不知白兄是否能等小青她們回來後再走!」

    白劍翎知石英心中不高興,但他也無可奈何,他沉思了一會,搖搖頭道:「小青和玉羽她們大概一時不會回來,我等她們也是等不到的!」

    蓬萊仙子道:「小青在哪裡!」

    白劍翎沉思了一會道:「我不知道!」

    蓬萊仙子又問道:「她倆到哪兒去了!」

    白劍翎又搖搖頭。

    蓬萊仙子心中也微微不悅道:「怎麼,她倆去哪兒了你都不知道嗎?」

    白劍翎沉思了一會道:「玉羽不願見我,我只好一個人先離開!」

    石英笑道:「原來你倆真的在鬥氣了!」

    白劍翎微微笑了笑道:「也是我不對,當時我不該不出手的,因為玉羽要我出手,我沒有!」

    石英沉默了一會道:「原來如此,那就難怪了,但我想過一些時候她會好些的,最近江伯伯和青霜女去世,難怪她傷心!」

    白劍翎輕輕歎了口氣。

    石英道:「我看你還是跟我回去石臼湖,免得一個人悶壞了!」

    白劍翎淡淡一笑道:「謝謝石兄了,我還是想出去散散心,免得呆在湖中悶壞了!」

    石英沉吟了一下,向甘鐵心望了望。

    甘鐵心笑道:「既然白賢侄如此說我們更不便攔阻,以白賢侄的武功而論,絕對沒有問題,但不知白賢侄多久回來?」

    白劍翎低下頭,半晌才抬頭微笑道:「我想不會太久的!」

    甘鐵心道:「好的,散心本來也沒有什麼規定時間的,你心中寬一點的時候就回來,愈快愈好!」

    白劍翎躬身道:「謝謝前輩了!」

    甘鐵心又道:「這事也是意外,你也不必責已過深,江姑娘會原諒你的!」

    白劍翎笑道:「謝謝前輩了!」

    甘鐵心歎了口氣道:「我們走了,你一切小心吧!」

    白劍翎微笑著點頭,望著眾人背影,小霞還頻頻回首來看他,他想到這或許是和他們的最後一次見面了,他想著,眼角不由含著淚水。

    再說石小青目送白劍翎走後,回身向江玉羽望去,見她一人正呆呆的站在那兒。

    石小青目中含淚向江玉羽走了過去,輕輕道:「玉姐,他走了!」

    江玉羽抱著石小青,真想痛哭一場,但是石小青卻先失聲痛哭著。

    江玉羽撫著石小青的背,輕輕道:「小青!你別哭!」

    石小青哭著道:「玉姐,他是為了你啊!」

    扛玉羽默默無言,鬆開了石小青,緩緩向前走著。

    石小青追了上去,跟在江玉羽身旁,江玉羽低聲道:「小青,你是說是我害了爸爸他們三人嗎?」

    石小青道:「不是的,但是……」

    江玉羽道:「不是我就是他了!」

    石小青含淚道:「玉姐!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想呢?你們都沒有錯!」

    江玉羽沒有說話,急急向前走去,石小青連叫了她兩聲,她都好似沒有聽見。

    突然身旁不遠傳來一聲道:「玉羽!」

    江玉羽一呆,停止了腳步,緩緩扭頭望去,見苦行大師正迎風而立,雙目注視著她。

    她呀了一聲,撲入苦行大師懷中,痛哭著。

    苦行大師歎了口氣道:「孩子!不要哭了,我來遲了一步,萬事都無法挽回了!」

    江玉羽哭道:「大伯!你可知道爸爸已去世了嗎?」

    苦行大師點點頭道:「孩子,我雖沒看見,但我聽了你和劍翎的對話就完全清楚了!」

    石小青上前向苦行大師拜道:「弟子石小青,拜見大師!」

    苦行大師笑了笑道:「石姑娘秀外慧中,將來福澤深厚!」

    石小青低頭含淚,沒有說話。

    苦行大師向江玉羽道:「玉羽,你不應該怪劍翎的,他也是一個人,而且他已無法脫出情關,你不能怪他!」

    江玉羽怔怔的望著苦行大師。

    苦行大師又道:「他並沒有料到後果會如此,而且你和你師父中間如果只有一個人能活,他毫不考慮的要你!」

    江玉羽道:「但是他和我師父,我希望我要我師父!」

    苦行大師沉聲道:「玉羽!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江玉羽緩緩的低下了頭。

    苦行大師道:「你知道你做得並不對嗎?」

    江玉羽沉默了半晌道:「那是我害了他們,害了我爸爸,我師父和聶青雪!」

    苦行大師歎了口氣道:「不是,都不是的,你不必如此想,他們名義上是為了金液銀丸,實際上全是為情所誤的!」

    江玉羽緩緩的低下了頭,沒有出聲,但淚水卻自頰邊流下,她責白劍翎也確實太苛了,她是不該如此的,但她眼見她父親,她師父,以及鹿女當著她的面自殺身亡,她不由想到了如果白劍翎出手,一切都會化為烏有,但是,會嗎?

    苦行大師歎了口氣,向石小青道:「石姑娘,你把金液銀丸拿來!」

    石小青取了出來,遞給了苦行大師。

    苦行大師接了過去,打開盒子遞給江玉羽向她道:「玉羽!服下。」

    江玉羽遲疑著。

    苦行大師道:「玉羽,別任性,你不服下對得起你爸爸他們嗎?」

    江玉羽低聲道:「我現在不想服,過些時候罷!」

    苦行大師沉聲道:「你師父!你父親,劍翎他們對你的希望是怎麼呢?你這樣你父親會死不瞑目的!」

    江玉羽猶豫了一下,接了過去,撿起一粒金液銀丸,顫抖的服了下去。

    但覺一陣寒氣向她全身經脈行去,她胸中一痛,吐出一塊血塊,苦行大師笑道:「你已經好了!」

    江玉羽面上泛起了紅色,笑了笑。

    石小青喜道:「玉姐,你已經好了,白哥哥知道了不知要有多高興!」

    江玉羽低頭沒有說話。

    苦行大師笑了笑,正想要說話,附近不遠又傳來一聲奇異的笑聲,那笑聲使人聽了好似要起雞皮。

    苦行大師面色倏變,向江玉羽及石小青二人道:「不好了,鐵仙來了。」

    江玉羽和石小青二人也吃了一驚。

    再說白劍翎望著石英等人消失在視界之中,他起身上馬,緩緩向前走去。

    向前走了一程,他突然聽到一陣流水聲,他不由自主的一帶馬頭,向水邊走去。

    面前呈現出一條彎繞的清溪,他下了馬,牽著馬,走至了溪邊。

    溪水在石上流過,發出清脆的水聲,白劍翎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他坐在溪邊的草地上,望著溪水,鼻中聞到一股清香的野花香味。

    他吸了口氣,心想為什麼人們要留戀人生,這世界是多麼可愛的!

    突然,他吃了一驚,原來溪水中倒映出另一個人的影子,只見那人是如此的詳和,親切的望著他!

    他呆著,不敢抬頭,淚水不由流出眼眶,半晌,他緩緩的抬起頭,望著千智禪師。

    千智禪師笑道:「孩子!你哭什麼?」

    白劍翎啊了一聲道:「師父,我真想不到是你老人家!」

    千智禪師笑笑道:「我也想不到我會出來找你,而且一找就找到你了!」

    白劍翎道:「師父!您老人家有什麼事?」

    千智禪師點了點頭道:「我正有事要告訴你,但你先把你的遭遇說給我聽聽看!」

    白劍翎沉思了一會,就將他離開千智禪師以後的遭遇全說了出來。

    千智禪師一面點頭,一面傾聽著。

    白劍翎除了把自己飲下玉貞水一段隱了不說外,其餘的全部說了出來。

    千智禪師聽完了沉思了一會,道:「孩子,鐵仙不是好鬥的,你遇到他的時候必須小心,尤其奇正劍訣又在他手中,一切都要小心!」

    白劍翎道:「劍翎知道了!」

    千智禪師歎口氣道:「你一切事不可太傲,不要剛愎自用,心中之事應說出來,大家都好有個商量!」

    白劍翎默然低頭,他不知是否應該將他飲了玉貞水之事說出來,說出以後別人會怎樣呢?定會為他擔心,但不一定能治,或者說根本沒有辦法治!

    千智禪師又向他問道:「孩子,你還有什麼心事嗎?快說出來,你難道連我也不肯信任了嗎?」

    白劍翎呆呆的想著,掩飾道:「沒有什麼!」

    千智禪師察言觀色,沉吟了一下道:「可是為了江玉羽嗎?」

    白劍翎笑了笑,沒有說話。

    千智禪師道:「孩子!我覺得你和江姑娘兩人都太剛愎自用了!」

    白劍翎默默的低著頭,哈瑪薩也說他和江玉羽兩人都太驕傲了,但是……

    他抬起頭,望著千智禪師。

    千智禪師歎了口氣道:「心裡有話要說出來,你一人之決定並不一定是對的!」

    白劍翎遲疑著,不知是否要說出他飲了玉貞水的事,但千智禪師又道:「那事不能算你的錯,江姑娘會知道的,我想她當時也是一時衝動罷了!」

    白劍翎笑道:「師父請放心,我不會再把這事放在心上了!」

    千智禪師沉默了一會道:「你能嗎?」

    白劍翎沉思了一下道:「我能的,她總有一天會原諒我的!」

    千智禪師笑了笑道:「那就好了!」他說完頓了一頓道:「我今天出來,是因為紅霓甲和雷心鑽又現江湖了!」

    白劍翎呆了呆,心道這麼快,紅霓甲和雷心鑽又出世了,不知是怎麼出世的。

    千智禪師歎了口氣道:「我也想不到事情竟會如此,前兩天我突然心血來潮,出去走了一圈,但發現風花雪月四人竟全死了。」

    白劍翎微微吃驚。

    千智禪師頓了頓,沉聲道:「是死在雷心鑽之下!」

    白劍翎心中思潮起伏,不知紅霓甲和雷心鑽的持有人是誰,難道說是於公明嗎?

    千智禪師道:「雷心鑽出手,只怕天下無人能敵,但它本是和雷音神功同是一體,都是佛家護法之物,現在又流落江湖,只怕大劫將起!」

    白劍翎低下頭,默默的算著日子,不由自主的順口道:「如果可能,我一定!」

    千智禪師向他問道:「孩子!你說你準備去斗雷心鑽嗎?」

    白劍翎輕輕點點頭道:「但我沒有見過雷心鑽!」

    千智禪師沉思了一會道:「雷心鑽要配合雷音神功才能發揮至極至剛,但普通江湖人持在手中就鮮有人敵了,所以當年翰海一怪功力絕世,仍不能免!」

    白劍翎心中盤算著,道:「如果以奇正十三劍配合著雷音神功不知是否能敵!」

    千智禪師又沉思了一陣,道:「很難說,當年雷心鑽曾擊破紅霓衣,而斃了翰海一怪,如今以你的功力,老實說,難與翰海一怪相抗衡!」

    白劍翎輕輕歎了口氣,千智禪師笑了笑道:「但一物生有一物克,你也不必太過於擔心了!」

    白劍翎抬頭向千智禪師問道:「師父!難道說有什麼東西可以克制雷心鑽嗎?」

    千智禪師道:「有是有,但是早已不知去向了。」

    白劍翎默然無言。

    千智禪師抬頭望了望天色道:「天色不早了,我奉了一位異人之命,為了這雷心鑽要你去辦一件事!」

    白劍翎呆了呆,向千智禪師問道:「師父,去辦什麼事呢?」

    千智禪師自懷中掏出一封信,向白劍翎道:「這封信,務必要送到洞庭湖中王子俠手中,他是昔日雷心鑽的主人,想不到他竟還活著!」

    白劍翎道:「送去給他就可以嗎?」

    千智禪師道:「只有他一人知道克制雷心鑽的那件寶物在哪裡,這人性情怪僻,當年雷心鑽在他手中,凡是知道那件寶物之處的人全被他殺了!」

    白劍翎心中微驚,暗道:「既然如此,這人想不是正派中人!」

    千智禪師又道:「但最後他雷心鑽畢竟出手了,因為挽救了武林,也算一件功德,他失去了雷心鑽,就不知去向了。」

    白劍翎接過那封信,向千智禪師問道:「師父!您老人家所說的異人是誰?」

    千智禪師笑道:「他不是武林中人,但卻對武林中有極大的影響!」

    白劍翎道:「我見了王子俠應如何說呢?」

    千智禪師道:「不必說話,你見了他將這封信遞了過去,他自會知道!」

    白劍翎點了點頭,千智禪師又道:「王子俠對你說什麼你都不要理他,無論他要你做什麼你都不要答應他,最好信交給他後,回身就走!」

    白劍翎又點了點頭,千智禪師道:「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了他就起身離去。

    白劍翎望著手中之信,呆了呆,緩緩的收入懷中,他雖然又多了一件事,但卻少了一件心事,雷心鑽的事有人代了。

    他想著,上了馬帶轉馬頭,望了望即將落下的夕陽,動身向洞庭湖行去。

    洞庭湖一望無際,白劍翎雇了一小船,向千智禪師所說王子俠住的地方駛去。

    不一會就到了那島上,白劍翎登岸,向四周望了望,向那兒走去。

    到了一個絕壁之下,那兒有一所小茅屋,他走了過去,才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問道:「誰!」

    白劍翎道:「請問有一位叫王子俠的住在這裡嗎?」

    大門開了,走出一個身材高大的老人,他打量了白劍翎一陣,傲然的哼了一聲道:「你是誰!」

    白劍翎道:「我受他人之托,來送一封信給他!」

    那人遲疑了一下道:「誰派你來的!」

    白劍翎也遲疑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那人是誰!」

    那老人哼了聲道:「我就是王子俠,你把信交給我罷!」

    白劍翎自懷中將信取出,交給老人。

    那老人一看見信封,低聲道:「原來是他!」他抬眼一看,見白劍翎要走,他開口道:「你且別走!」

    白劍翎正想停步,忽然記起了千智禪師的話,他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王子俠冷冷道:「我叫你你聽見了沒,等我看完信你再走!」

    白劍翎遲疑了一下,回頭道:「對不起,我還有別的事去辦!」

    王子俠抽出了信,迅速看了一眼,他面色微變,向白劍翎道:「我有話問你!」

    白劍翎遲疑道:「你快問罷!船家還在等著我!」

    王子俠哼了聲道:「我看你也是武林中人,是嗎?」

    白劍翎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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