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文 / 上官鼎
提起花林莊,丑星童子醜臉變得鐵青,厲聲道:「上次在花林莊時,少爺一個不慎中了你一掌,至今尚憤不平,快還少爺公道來!」
聲出人到,掌風呼呼,一隻手掌勁襲遽明全身要害,他含恨出手,功力不比尋掌,一時桌椅橫飛,酒客群起走避,驚呼和怒罵之聲不絕於耳。
遽明退後二步,冷笑道:「丑星童子為何不用雙掌,難道嫌花林莊一役不夠精彩嗎?」
丑星童子咆哮如雷,人如瘋闐,邊打邊罵,道:「姓金的,少爺與你誓不兩立,今朝不是你活便是我死!」
出乎仍是單掌,遽明悄然悟道:「哦,原來一臂被人給廢了,怪不得功力大減,比起花林莊來遜色多了」
丑星童子使出渾身解數,尚摸不到遽明一絲衣衫,怒上加怒,他兩眸已紅,遽明周旋有餘,一邊跟河朔雙英搭諷刺:「河朔雙英,這賊子光制住你倆穴道,並不加以傷害,是何道理,請說出來聽聽可以嗎?」
河朔雙英齊齊恨聲道:「這惡賊叫我兄妹倆加入毒爪幫,我倆誓死不從,是以」
「哦,毒爪幫殘害同道,荼毒百姓,人神共憤。河朔雙英,金某佩服你倆心志堅定,不為強權利誘所動」
「金大俠別取笑了」河朔雙英連耳根都紅了。「自古英雄豪傑都心志如鐵,河朔雙英,但願你們長久為正義而努力!」
遽明微笑著誇讚。
河朔雙英滿面羨慕之色道:「金大俠好深厚的武功,真令人嚮往」
遽明笑道:「你們也不差呀!」
少女面上浮出兩朵紅暈,羞赧地道:「金大俠,我們兄妹若能夠及得您萬一,就心滿意足了」
那男的亦有同感,隨聲道:「對,妹子說的不錯,金大俠絕世武功早令鄙兄妹心慕已久,恨不得拜大俠為師,學個一招半式」
這時,遽明一領丑星童子,右掌疾如閃電,「彭彭彭」三掌一招,迫得丑星童子連打寒顫,倒退不迭,敗相畢露「別大俠大俠的,叫得在下好生不安,假如你們沒忘記的話,就直呼在下名字吧!」
聞言,那少女脫口低喊了一聲道:「金遽明」雖然細若蚊鳴,但是出在姑娘口中卻就不同了,只見她嬌顏盡紅,像一朵散香吐艷的玫瑰,深垂著螓首,不勝嬌羞。然而,她一雙美目卻有意無意,向遽明流露出錯縱複雜的光芒
遽明兀自未知,頷首笑道:「還是妹妹行,肯聽話,哈哈哈,作哥哥析不要再來那俗套了!」
聞言,少年跟著放懷大笑起來,少女卻睜著眼睛,美目流波,在遽明臉上轉來轉去彷彿要從遽明身上找出一絲她芳心深處的寄托
金獨生目睹這複雜的局面,心中納悶不解,弄不清明兒為何與這奇醜少年認識,而算起舊時的粱子;又忽與這一對少年男女打起交道來了
他也不想問,心中有數,知道明兒在江湖上,已是有頭有面的人物,交遊之廣自然不在話下,自己微笑著想道:這孩子天賦奇秉,天地之精英而生,在武林佔據了一席重要的位子,將來怕不在孤劍震中原之下哩
恩忖未了,忽聽遽明喝了一聲「著」,全身擺脫,掌拳繽紛,如山似海,洶湧襲向丑星童子,神奇美妙,兼而有之,丑星童子心懷畏懼,先機己失,這時再也無法抗拒,「哎喲」一聲,肩頭被擊,頓即坐倒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遽明冷笑一聲道:「草包,還不把河朔雙英的穴道解開!」
丑星童子恨然道:「姓金的,要殺便殺,少爺不在乎,要我解開他倆穴道,卻比登天還難!」
遽明怒道:「那你的意思是不肯了!」
丑星童子答道:「當然,你待怎」下面的話尚未出口,遽明左臂一長,「拍」的一聲拍中他的期門要們,冷笑道:「你當金某不會解嗎?」
他走近河朔雙英,仔細看了一看,冷笑道:「彫蟲小技也敢在金某面前賣狂,丑星童子你活該受苦」
說著,暗聚真氣於右掌,一拍一引,少年大吃一驚,吐出一口濃痰,舒了舒手腳喜道:「解了,解了,金大俠謝謝你遽明微笑道:「你到現在還大俠大俠的,叫得金某心裡好不難受」
少年「嗤」地笑出聲來道:「金,金兄感謝您救難之恩,恩同再造」
遽明好笑道:「你這人真奇怪,方才去掉一個大俠的名號,就在你上面加了個『您』字,我真不懂你是什麼意思?」
少年舌頭一吐,揚了個鬼臉,道:「便好,好,對不起了,金兄」
遽明忍俊不已,思及少女穴道未解,行至姑娘身邊,笑道:「你留神啊,我解穴道的手法特別痛苦」
說罷,伸出手掌就要拍下去,姑娘面頰一紅,瞟了遽明一眼,突低喚道:
「遽明」
遽明一怔,奇道:「姑娘有何見教。」少女羞愧地望了少年一眼,一言不語,竟然默默低下頭去,這一些莫名其妙的動作,使得金遽明迷疑不已,再也笑不出來了。
少年看得清楚,此刻不禁問道:「金兄人稱龍鳳,一表人材,想嫂嫂必也是一位人間佳麗,絕世美人」
遽明聞言,不明就裡,脫口道:「楊兄此言何意,金某實在不解,至於妻子,金某尚未聘娶,楊兄何以知道必是一位絕世美人?」
少年不言,卻微笑朝妹妹盼了一眼。
少女芳心宛如鹿撞,說不出是驚是喜,人已羞得連臉孔都有點發白。
遽明恍然大悟,心中一急,忙道,「爹爹,我們走吧!那那事情尚未辦完,容不得拖延了」
一拉金獨生手腕,付了酒錢,朝少年道,「楊兄珍重了,今朝金某身有急事,不能耽擱,容日後再致歉意」
一面提心吊膽為少女拍活穴位,說道:「對不起,姑娘自己珍重了!」
言畢頭也不回,拉著金獨生朝門外走去。
當他轉彎抹角穿過酒店大門時,似乎看到姑娘芳肩起伏,眼淚如雨而落,但是,他已無法顧及了。
少年怔怔立在當地,說不出是何滋味,他彷彿覺得自己做錯了一件事似的,顫聲道:「對不起,妹妹,我是無意的」
少年怔怔立在當地,說不出是何滋味,他彷彿覺得自己做錯了一件事似的,顫聲道:「對不起,妹妹,我是無意的」
那少女不言,暗暗流著淚水,芳心淒涼已極,她情竇祿開,便嘗到了慘痛哀傷的液味。這人間浮蕩的感情,未免太複雜了吧
金遽明告別爹爹,欲往貴州風懸巖。
天氣晴朗,陽光和煦,開封道上響起了悲壯的歌聲,歌聲飄蕩空間,裊裊不絕。
一個跌跌撞撞的影子由對面道上奔來,遽明停止了歌聲,好奇地打量著他。
「啊!夏鼎郎君!」
遽明吃了一驚,但又疾快地走前兩步,攔住來人去處,喝道:「喂,夏鼎郎君,何處不相逢,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這次該把《南風真集》還給我了吧?」
夏鼎郎君驚呼一聲,退後兩步,一個跌撞的身子更是東倒西歪地搖擺不定道:「是你!」
遽明冷笑道:「不錯,正是在下,夏鼎郎君,看樣子你受了極重的內傷,難以跟我對敵,還不快把《南風真集》還給我,免得你傷上加傷。」
夏鼎郎君抬起灰暗的眸子,在遽明臉上轉了一圈,乾咳兩聲,吃力地道:
「金某人,你聽著,你不用再恐嚇我了,反正咳,咳,咳」
他一連乾咳三聲,吃力地譏諷道:「我夏鼎郎看反正即刻就將離世,金某人你再兇惡也沒用了」
遽明奇道:「夏鼎郎君,以你的武功造詣,已是武林頂尖角色,怎麼會吃了這麼大的虧,被打的遍身鱗傷?」
聞言,夏鼎郎君臉色慘變,左後一探,摸出一個四方鐵匣往遽明擲去,恨恨道:「還你,還你,你走吧!別再嚕囌了!」遽明揚手接過,細細觀察一遍,正是自己的《南風真集》,心中大喜,但仍不解地道:「夏鼎郎君,難道武林中又出了什麼超群拔類的人物嗎?」
夏鼎郎君兩眸觀天,長吁短歎,似乎根本就役把遽明說的話聽進耳裡。
遽明更疑,問個不休,夏鼎郎君不耐地道:「走開,《南風真集》已還你了,你還嚕囌什麼?」說著,閉目跌坐地上,不理遽明。
遽明好奇心起,哪會死心,見狀不由笑道:「一山還比一山高,夏鼎郎君素以詭詐計謀見稱,想不到這番卻栽到人家手上,哈哈」夏鼎郎君聽後勃然大怒,灰暗的眸子閃過一絲憤意,恨聲道:「金遽明,你少諷刺我,哼哼,若不是他們仗著人多勢眾,用車輪戰,夏鼎郎君還不至於輕易敗北的,哼他還想再說下去,這時突有一陣吶喊聲響傳了過來,喊聲如雷,顯見這批人不在少數。
夏鼎郎君臉色一變,不知哪裡來的一服力量。一蹶而起,豎著眉毛,咬牙切齒地漫罵道:「哼!來吧,夏鼎郎君並非是無能之輩!」
遽明恍然大悟,知道他的仇敵來了,一面冷笑道:「夏鼎郎君,你已身負重傷,萬難拚鬥,倒不如三十六計走為上著,一走了之,待醫好之時再行報復吧!」
夏鼎郎君瞠目地道:「金某人,敢瞧不起我!」左臂一伸「鏘啷啷」撒出一柄長劍,蓄勁以侍。
「金某人,你走開點,讓你瞧瞧夏鼎郎君並不是泛嚳之輩啊」
遽明微笑道:「匹夫之勇算不得是勇,夏鼎郎君,你還是走為上著吧。」
夏鼎郎君氣得手足顫抖,狠狠盯他一眼道:「金某人你等著吧,待會兒夏鼎郎君與你還有一場好戲呢!」
遽明微笑道:「乘人之危的事,金某從來不幹,你若有意找我比鬥,先等傷好之後」
說話間,吶喊之聲更近,遽明尋目望去,只見一大群人影疾奔而來,帶起遍天飛沙,滾滾黃塵。
「夏鼎郎君,有種的別逃,哈哈哈」
遠方有人在吆喝,粗暴的嗓子,帶著得意的笑聲:「哈哈哈,夏鼎郎君,你像只耗子似的,東躲西藏,滿街亂鑽,看弟兄們不把你搜了出來,打斷你的骨頭,哈哈哈」
夏鼎郎君目眥盡裂,以手指天,口中喃喃不停地罵道:
「好賊子,夏鼎郎君與你們拼了!」
見狀,遽明道:「夏鼎郎君,這批人是何處來的,為何又跟你結仇?」
夏鼎郎君恨恨道:「告訴你無揚,這批賊子全是毒斥幫爪子,被我無意中得罪,用毒手暗算哼哼,我夏鼎郎君一個不察,中了他們的詭計,遲早是死的,倒不如跟他們拚命,殺一個是一個,殺一對是一雙,大家死在一起」
「哦」,遽明星眸閃耀了,毒爪幫濫殺無辜,人神共憤,他不但耳聞已久,並且自己在往昔一段行俠日子裡,也有個刻骨的認識。所以,他一聽來者是毒爪幫斥牙時,他一股俠義心腸已有所決定了。
「夏鼎郎君,你我之間本無感情可言,但是」不待他把話說完,夏鼎郎君已怒吼一聲道:「金某人,你走開一點!」一個跌撞的身子朝前來的毒爪幫爪牙迎去!
遽明一個箭步,手臂長外,立刻將夏鼎郎君肩膀抓住大喝一聲道:「別魯莽行事,聽我說下去!」
夏鼎郎君怔了一怔,道:「快說吧!」
遽明微微一笑道:「我問你,自從在括蒼山上發生那件事以後,你我是否毫無交情朋友可言!」
夏鼎郎君一怔,臉色微紅,頷首承認道:「不錯!」
遽明道:「我倆相處過一段日子,雖無感情可言,但也算有緣,我金某願為了你我這段昔日緣份,幫你一次忙!」
聞言,夏鼎郎君吃了一驚,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幫忙,夏鼎郎君卻認為你是多此一舉!」
遽明奇道:「為什麼?」
夏鼎郎君做笑道:「人各有志,夏鼎郎君雖是一個不義之人,但也不願受人微絲恩惠!」
這時,呼喝之聲更近,一個面如紫棗的五短老者,率領一大批凶橫漢子急奔而來,未語之前,先是一個大喝:「呔,夏鼎郎君,看你會聽到天涯海角,快拿命來吧!」
夏鼎郎君怒喝道:「五爪狼,你少放屁,有本事放馬過來!」
一面揮舞著長劍,邁開腳步迎了上去,遽明劍眉微揚,也冷笑一聲道:
「夏鼎郎君,你敢不接受我的好意?」
手臂陡起,五指箕張,閃電似地抓住夏鼎郎君長劍劍身,一彎一扭,「鏘」
的一聲,一柄長劍立刻從中折斷,斷成兩截跌落在地上。
郎君大吃一驚道:「金遽明,你,你作什麼」
那面如紫棗的五短身材老者也微怔了怔,脫口道:「好深厚的內功!」
遽明一拍夏鼎郎君肩膀,笑道:「你歇會兒吧,金某人足夠對付這批草包飯桶了!」
夏鼎郎君長歎一聲,坐到地上,喃喃道:「金遽明,金遽明,我不願受你半點恩惠!」
他人卻一動不動,只是自語不已。
遽明抱拳一拱,道:「來人何方好漢,是否能見告在下!」
五短老者慌忙回了禮,道:「老漢人稱五爪狼李紹康,不知少俠有何賜教之處!」說著望了夏鼎郎君一眼,右臂一招,身側三個凶橫漢子,立刻從旁趨向夏鼎郎君。
遽明哪裡不知老者心機,眸子一轉,佯作不知,笑道:
「哦,閣下就是五爪狼,在下耳聞已久,今能得睹閣下風采,真是三生有幸」
五爪狼受寵若驚,咧開大口哈哈笑道:「少俠太客氣了,李某草莽之士,仗著三招兩式莊稼把式」
他尚未說完,那三個兇惡漢子已從遽明背後繞了過去,遽明眼角一斜,全身猝起動作,兩掌一錯「呼呼」擊了過去,嗖著左足一個橫掃千軍,快似閃電掃了過去!
「躺下!」聲出人倒,三個兇惡的漢子心未留意,頓時驚呼一聲,撲通巨怕,摔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五爬狼大吃一驚,想不到遽明笑裡藏刀,想施救己是不及,氣得暴喝一聲道:「好小子,你敢施計謀暗算毒爪幫幫徒,我」
人如離弦之矢,一個掠身縱了過來。
遽明冷笑道:「你們這批千殺的毒爪幫壞蛋,狼狽為奸,欺壓善良。我金某早有一除為快之心,難得你們自投羅網,金某替天症善良百姓出一口惡氣!」
說著,一掌把五爪狼震得老高。接著,遽明如虎人狼群,拳足交加,一時慘叫之聲此起彼落,這批平日為非作歹的毒爪幫幫徒,想不到在此遇到殺星,不到盞茶時間,就被殺得落花流水,腳斷手折,傷亡過半。
遽明餘怒未消,冷笑道:「嘿,你們這批混蛋,也嘗到被欺負的痛苦了吧!哼哼,惡有惡報,活該落在金某手裡讓你們享受個夠吧!」
若掌疾出如風,抓住了個彪形漢子手臂,一拉一抖,「呼」地一聲,彪形大漢張口痛吼,撲倒地上打滾。原來他一隻毛茸茸的手臂已然骨折手繼
五爪狼撫著胸脯,偷偷趨向遽明身後不到三丈之地,一言不響,手臂一揚,立刻一團黑黝黝的物體朝遽明後背襲去。
那物體無光無亮無風聲,遽明殺得興起,根本就沒察風有人偷襲,依舊手足並用,逼得毒爪幫婁透不過氣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盤坐地上的夏鼎郎君的眼睛閃過一絲感激的神色,驀然的一聲猛吼,雙手使出生平之力一撐,一個虛軟的身子竟然快如疾風,向遽明撲了過去。
遽明大吃一驚,尚以為夏鼎郎君狼心狗肺偷襲自己,不由劍眉一挑,擊出一掌。掌風嗖然,夏鼎郎君如被千斤錘擊中,慘號一聲,頓了一頓。
這原是一霎間的事,夏鼎郎君頓了一頓,突然厲叫一聲奮撲過去。
遽明大喝一聲:「你要找死?」
驀覺夏鼎郎君神情有異,迅速撤回掌勢,硬生生將掌勁帶向毒爪幫一個兇惡漢子身上。只見那凶橫漢子「撲通」倒下,夏鼎郎君也悶哼一聲,同時撲倒地上。
「夏鼎郎君!」遽明喝了一聲,正想尋問,星眸瞟處,突見夏鼎郎君脊背上,正刺著一個呈圓形而四周佈滿芒刺的東西,芒刺銳利異常,傷口四周冒出黑紫的血,醒目已極,他不禁恍然大悟,自己責備地重拍下腦袋,歉然道:「對不起!夏鼎郎君,我實不知」
說到此,他殺機陡起,星眸急瞟,只見五爪狼愣立一旁,不知所措,心念動處,大喝道:「你這卑鄙小人,快給我跪下!」
五爪狼又急又慌,拔足就逃。遽明勃然大怒,拾起夏鼎郎君的半截劍身,使力擲去:「狗賊,看人逃到哪裡去!」
一道白光流星般帶起強烈的破空之聲,朝五爪狼飛去。
五爪狼鬥志全失,心慌意亂,「嚓」的一聲,鮮血泉噴,他已慘呼一聲,撲倒地面。
遽明連忙趨至夏鼎郎君身前,正想用力扶他起來,哪知在他手臂剛伸出之時,夏鼎郎君似知他的心意,忽然拼出最後一股力量喝道:「別動我,我身上全是毒」
聞言,遽明警覺地收住手臂,又感激又抱歉地問道:「告訴我,夏鼎郎君,你為什麼要救我?」
夏鼎郎君望了他一眼,蒼白的臉上展露了一線笑容,吃力地喘息著,反問道,「你又為什麼要幫助我?」
遽明一怔,隨即道:「我幫助你完全看在昔日括蒼山一段緣份。我,我是誠意的,你呢?」
夏鼎郎君咳了幾聲,抬起灰暗的眸子凝視著遽明,微笑道:「跟你一樣」
遽明一愣,見他滿臉真摯的笑容,雖然肌肉痛苦地扭曲著,看起來卻仍然覺得誠懇的,純潔的。
夏鼎郎君劇烈地喘息一會兒,突道:「金兄,我,希望,來生是個
好人」
他輕歎了一聲,兩腿一直,眼睛一閉,頓時死了過去。
遽明大吃一驚,想用手搖他身體,忽然想起了他全身佈滿了毒物,連忙收回手臂,呼道:「夏鼎郎君,夏鼎郎君」
一連呼了幾遍,也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