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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文 / 司馬紫煙

    駱希真只有苦笑,看來這個女孩子只有抱獨身主義了!

    胡綺是一個人到巴黎來的,來了也沒幾天,她認識的人不多,因此,這個朗民似乎是唯一的線索了。

    駱希真歎了口氣道:「吉蒂!在你的想法中,要怎麼樣才能找到朗民呢?或者你知道一兩個跟他相熟的女友,可以找到他的下落。」

    吉蒂想了一下才道:「我不知道他的女友,不過他是個不甘寂寞的人,我想只有在遊樂的地方去碰碰看,機會倒是不少的,我每次都是在各種的遊樂場合中找到他的,我陪你們找他去。」

    「你陪我們去找他行嗎?你不要工作嗎?」

    「目前,沒有事情比找回那兩份合同更急,而我卻是老闆的女兒,我告訴父親一聲,他會同意的,而且他也會幫忙找愛麗思,那輛車子也必須快點找到,那是不適合留在別人手中的,尤其是車子上的裝備,若是給警方知道就非常的不妙了。」

    「你父親會在那裡呢?」

    「他這幾天到荷蘭去談生意了,所以車子才留在家中,我打了電話給他,告訴他這件事,他會立刻趕回來的。」

    駱希真只有趕到旋社,把一切發展告訴了國際警探總部的比恩警官,那是特別指定給他們協助與連絡的人。

    聽完了發展後,比恩擔心地道:「這個女子變得更狡猾而危險了,因為她有了新的武器。」

    「那只是在車上使用的。」

    「可是她能攻擊追蹤的車輛,就是找到了她,也奈何不了她。」

    駱希真道:「她不能整日都在車上的,為了減少她的危險性,最好是趁她不在車上的時間逮捕她。」

    他又說了朗民的名字,比恩笑道:「這個人倒是巴黎的名人,認識他的人多,應該是不難我的,只是並不能確定愛麗思-胡跟他在一起呀!」

    「雖然只是判斷,但根據吉蒂的敘述,朗民是她唯一認識的人,所以不妨一試。」

    「好!朗民是個小名人,我可以通過線民,全力注意這個人的下落,一有下落,立刻就通知我們。」

    「同時也請注意一下那輛車子。」

    「老虎龐民的座車更好找了,認識的人很多,我同時通知一聲就是了。」

    「這兩件事最好做得秘密一點,免得對方毀了合同,使吉蒂遭受損失。」

    比恩笑笑道:「吉蒂也許還嫩,但老虎龐民是老得成了精的傢伙,假如是非常重要的合同,他不會放在家中的,一定存在銀行的保險箱中,愛麗思拿走的只是副本而已,損失是不會的,比較擔心的是合同的內容洩漏,給他生意上的敵人知道了,可以用來打擊他而已。」

    「造成這種現象也不是好事。」

    「我們會盡量避免,但無須負多大的責任,把愛麗思帶回家中是他們自己的錯。」

    美子笑道:「比恩,你好像對他們的印象不好。」

    比恩道:「是的,雖然我們抓不到龐民的錯,但我們都知道他是個大惡棍,警探對惡棍是不會有好印象的,尤其是那些不能繩之以法的惡棍!那是對我們職責的諷刺。」

    美子道:「忠厚一點吧,老虎龐民現在是改邪歸正了,對一個迷途知返的人,我們是應該尊敬的。」

    「他只是不直接參與犯罪活動而已,他的遊樂事業中仍然在經營著最大的賣淫行業,他手下的許多小嘍囉仍然在從事不法勾當,由他遙控著。」

    美子道:「至少他本人是守法的,比起世界上其他那些大黑社會頭子來,他依然可愛得多。」

    比恩也笑了道:「那當然,你們東方人講究寬恕,對罪惡認定的尺度較寬。」

    美子道:「也不是如此,我們只是不把自己當作上帝,對人不作最後的審判,而且,我們的山下長官一直認為黑社會的存在,對罪惡的遏止,同樣能具有作用的。」

    比恩不解地道:「黑社會能遏止犯罪?」

    「是的,舉個最簡單的例子來說,一個寵大的遊樂地區,是國際觀光遊客遊樂的地區,也是較為有錢的地區,小偷、扒手、零星的搶劫犯,一定活動得很猖獗,警方的力量是不足以防範的,但如若由一個大規模的黑社會去經營那個地區,他們會大方地掃蕩這一個地區,保障遊客的安全,這是再多的警力也做不到的。」

    比恩點點頭道:「這也有道理,為什麼我沒想到。」

    「因為這些都是當地的警察機構的事,他們一定想到了,所以對有些黑社會加以適度的容縱,國際警探因為不管這些事務,當然隔閡一點。」

    比恩笑道:「總部的同仁一直對各地的警察單位容縱黑社會而抱怨,看來的確有解說的地方,好了!我現在趕回總部去發出通知,注意朗民和那輛車子,有了消息,我立刻就來知會你們。」

    美子道:「好的!假如我們不在,就一定是乘坐旅館的車子出去了,車上也有電話的,可以隨時找到我們的。」

    比恩走了後,美子噓了口氣道:「累死了,這個巴黎假期實在渡得很辛苦,不過我還是很快樂,因為我最愛的兩件事就是工作和與你在一起,現在這兩件事都可以同時做了,我覺得很理想!」

    當天下午,吉蒂先來找他們了,說她打聽到朗民的下落,他到了遊船碼頭,上了渡船沿著塞納河出去玩去了,可能還會出海去逛逛,或者在華哈佛烈的海灘上舉行派對,作為期三天的狂歡。

    朗民有條游挺,很大,吃水量有兩百噸,上面的設備很齊全,他經常在船上舉行派對,這倒不是件新聞。朗民約了很多人,多半是一些新潮派的少年玩伴,舉行的派對也是昏天黑地的。

    不過朗民自己並不喜歡這一套,只是有時為了順應朋友的需要,才舉行一兩次這次派對,事後他表示認為這個很無聊,聲言以後絕不參加了。

    可是這一次他又舉辦了,的確是很出人意外的。

    這個消息對駱希真而言倒是並不突然,因為他知道胡綺最喜歡這種派對,這個派對很可能是胡綺促成的,利用這個機會出去避避風頭,只是她沒有想到人家很快就清查到她與朗民的交往。

    朗民的那條遊艇叫快樂女神號,她們趕到遊艇碼頭一問,才知道快樂女神號已經啟航出發三個小時了,上船的人很多,而且開了四輛汽車上去,快樂女神號上有停車艙,可以停泊四輛汽車。

    吉蒂在遊艇碼頭上倒是很熟,把管理員找來一問,知道上船的四輛車子中,就有胡綺從他們家開走的那一輛,老虎龐民的座車,在巴黎是有名的,管理員發誓不會錯。

    這提供了一個證明,胡綺的確跟朗民在一起,而且上船離開了。

    胡綺可能不知道那輛車子是如此之出名,否則她不會做這種笨事去借用了,她為了避人耳目,駕了那輛車子,反而倒處成了明顯月標。

    因為吉蒂的爸爸已經在荷蘭接到了消息,對於合同的被拿走,他倒不在乎,拿走的只是副本,正本在律師那兒,若是被毀了,一點關係都沒有,公開內容也無所謂,因為生意是合法的,最多被競爭的對手知道了有點麻煩,很可能會針對那些條件去搶他的生意。

    但是老虎龐民的生意合同又豈是那麼容易被搶走的,他能提供的條件不單是雙方的互利,還有許多其他的保證與保障,那是別人無法提供的。

    不過老虎龐民對於座車的被借用倒是很重視,車上的武裝不容被人發現,還有一些秘密的裝置,更是不能讓人知道的,吩咐動員一切人力,務必要截回這輛車子,他自己也將在短期內趕回來處理。

    這與比恩的預料完全一樣,可見巴黎的國際警探總部對一些知名人物,調查得很詳細。

    車子有了著落,人也有了著落,剩下的只有如何追蹤,胡綺是乘坐遊艇出發的,那沒有車子快,所以他們決定開車沿著塞納河追下去。

    但是駱希真卻十分耽憂,他一看地圖,發現那個小港與英國只有一水之隔,渡過英吉利海峽,就可以到倫敦,這批人會不會跑到倫敦去呢?

    那裡有著雷蒙的接應,再要找胡綺自然又增加不少困難了,雷哈佛烈只是他們照英語的讀法,法國人叫那兒為勒河芙,字眼本身就是小港的意思。

    小港是個小漁港,縱有海灘,卻沒有什麼好玩的,不值得大堆人馬開了去作數日之遊的。

    他把他的顧慮告訴了兩個女的,但她們卻比較樂觀,吉蒂說那批人都是熱狂的天體崇拜者,他們專喜歡找偏靜的海灘去瘋狂,在那兒脫光衣服,縱酒、吸大麻,眼迷幻藥,昏天黑地的過日子,一混就是好幾天。

    車子終於到了小港,仍是慢了一步,快樂女神號已經出海去了,而且出去了有半小時,因為快樂女神號是一艘設備非常新穎的遊艇,有渦輪噴射引擎,最高時速可達四十五海哩,那不比汽車慢多少,幾乎像條小翼船。

    船已經出海去了,那也領有國際航海執照,可以停泊很多國家,而他們沒有停留在附近的海灘上玩。

    駱希真判斷他們一定是到英國去了。吉蒂卻道:「沒關係,我們也追上去好了,我有船。」

    「你最多只能找條漁船,怎麼追得上他們呢?」

    「我的船也不會很慢,那是屬於我們一家衛星公司的,不過我可以動用他們的船。」

    她在碼頭附近的一家公司裡,果然找到了一條船,船名是藍天鵝,船上有六名水手,外表看上去很平常,可是他們上了船之後,發現這條船性能奇佳,不僅速度高,走起來更是十分平穩。

    船長是個叫比爾的愛爾蘭人,他說:「我們已經接到龐民先生的通知,要找回他的那輛車子,而你們有了車子的下落,才可以出動這條船。」

    美子是國際警探的行動人員,自然知道這條船的作用多半是用來走私的,它的高速可以躲開緝私艇的追逐,而且是專跑英吉利海峽的。

    老虎龐民雖然洗手了,但他的生意有些仍是違法的,只不過他有個好的律師為他策劃。

    例如這家公司,名義上是漁業公司,但打漁用不到這種高性能的船,它自然還兼營了副業,資本是龐民的,但另有人負責,萬一出了事,牽扯不到龐民身上而已。

    船長對英吉利海峽的水道極熟,在啟航兩小時梭,他們已經看見了快樂女神的影子。

    吉蒂興奮地道:「追上了,追上了。」

    快樂女神號可能因為出了海,沒有了顧忌,改以平常速度前進,而藍天鵝號卻一直在加速進行,終於在海上把他們追到了,這當然也是航線判斷正確的關係,他們果然是往倫敦去的。

    藍天鵝首先以旗語問出了通訊頻率,要求通話,很快就接通了,吉蒂要求跟朗民通話:

    「朗民,我是吉蒂,你不會忘記了我吧。」

    「當然!吉蒂寶貝,你怎麼也出海了呢,歡迎你上我們的船來參加派對。」

    「好的!你把船停下,我上你們的船來。」

    「那不行!我們可以放條子船來條你,只有你一個人來,多一個人都不行。」

    「朗民!你在跟我談條件。」

    「不是談條件,你也知道我們要舉行一個派對,對不相干的人,我們是不歡迎的。」

    「好了!朗民,別再演戲了,你也知道我是來追愛麗思的,他偷了我的東西,也偷了我們波士的車子,我是追上來問她要回這兩樣東西的。」

    「有這種事吧,我不知道,我也沒見到愛麗思。」

    「朗民,你在作死了,有人看見那輛車子開上了你的遊艇,你快下令停船,你知道跟老虎龐民作對將會有什麼後果,你將死無葬身之地。為了愛麗思,你想值得嗎?」

    朗民不禁怔住了,他沒有想到吉蒂是如此認真的,老虎龐民的確是不好惹的,他頓了一頓道:「你跟愛麗思鬧翻得如此厲害嗎?」

    「鬼的鬧翻,她是個殺人犯,逃到巴黎來的,警察跟來追她,她偷了我公司的兩份重要文件和龐民的車子跑了,我們現在來追她……」

    「她說車子是你借給她的。」

    「你也不是三歲的小孩子,會信這種話,老虎龐民的車子幾時會借給人用的,就算是我偶一使用,也一定是由他的司機駕駛,怎麼可能給愛麗思單獨使用呢,她要借車子,我自己的可以借給她,也不可能用那輛車子的,你快回頭把船開回去,把車子交還,否則老虎龐民放不過你的。」

    聽筒中傳來咚的一聲與朗民的一聲痛呼,然後是胡綺的聲音道:「吉蒂!很對不起,快樂女神號由我接管了,我不會回頭的,你趁早回去,過幾天我會把車子還給你。」

    吉蒂叫道:「愛麗思,快停船回頭,你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嗎?龐民已經下了命令要堵截你,不把車子還來,你在法國將寸步難行。」

    「是嗎?那我就不到法國去了,我會在倫敦等你們,你那輛車子真好,在英國也可以通行的,而且在英國,它不那麼受注意,我可以多用幾天了。」

    吉蒂叫道:「老虎龐民放不過你的,即使到了英國,他也有辦法能找你麻煩的。」

    「很抱歉,我只有得罪他了,我不能回頭,因為國際警察在那邊等著,我無法由巴黎離開法國,只有利用水路到英國去了,實在對不起……」

    吉蒂連聲呼叫,那邊已收了線,吉蒂沒有辦法,只有叫比爾全速追上去,快要接近時,對方居然抬出了一架衝鋒鎗,砰砰砰,掃過來一梭子彈。

    子彈打在船頭上,造成一排彈孔,比爾咀咒了一聲,這條船上也有武裝的,而且比他們犀利得多,船頭上升起一門機關炮,立刻施以還擊,強大的火力似乎壓住了他們,快樂女神號終於減速停了下來。

    可是當藍天鵝號慢慢地靠近時,快樂女神號的甲板上突然出現了一輛汽車。

    黑色發亮的車身,正是老虎龐民的那輛座車,車尾對著藍天鵝號。

    吉蒂恐俱地叫道:「不好了,她要用車上的火箭來對付我們了。」

    車尾上射出了兩道譎紅色的光號,駱希真連忙拉著美子和吉蒂躲進了船艙中。

    只聽見兩聲巨響跟一陣巨震,還好那只是兩枚小型的火箭,破壞的力量不大,但是藍天鵝號已經無力行動了,眼看著快樂女神號帶著一條破浪的白線飛速地離去,遙遠傳來了那邊船上的歡呼聲。

    吉蒂連聲地咒罵著,罵得很粗野,不像是個有教養的淑女了,這時,她才像老虎龐民的女兒。

    藍天鵝號損壞的情形雖然嚴重,好在這是一艘最新設計的遊艇,艇身全部是高級玻璃纖維隔離式的結構,也就是艇身底部由許多小立方格組成,所以艇身受到了破壞,卻不會沉沒,而且有輔助引擎系統。

    美子主張和國際警探連繫求救,但是船長卻不同意,因為艇上有些火器裝備是不適於公開的。

    不過他們也是有辦法的,一面慢慢地向英國駛去,一面用電訊向他們在英國的分支部門連繫,終於在他們快駛近英國領海時,那邊已經派出了救援船,就在海上展開了修護工作,駱希真自然不甘心,吉蒂也不甘心,他們借到了一條快艇,繼續向英國追去。

    在倫敦的遊艇俱樂部裡,他們找到了快樂天鵝遊艇,朗民的遊艇參加了兩邊的俱樂部,在歐洲沿岸的很多國家都可以停泊,他是個國際大玩家。遊艇是有錢人的玩意兒,而每個國家對有錢人都是歡迎的。

    更令吉蒂生氣的是她得來的消息,朗民他們在到達的那天,曾經舉行一次狂歡會,而狂歡會的高潮,則是為一輛名貴的汽車舉行海葬。在艇上將那輛汽車推落海中,海水的深度在一千尺左右,底下還有潮流,看樣子那輛車子是要不回來了。

    這個消息只是使吉蒂感到氣憤,卻並不難過,相反的還有點慶幸,老虎龐民不在乎那輛車子的損失,只是擔心車上的非法武裝被警方發現而巳。

    不過,她對追到胡綺的決心也更切了,現在不單是為了協助駱希真他們,也為了她自己的一口氣。

    駱希真卻沒有那麼沉不住氣,他知道胡綺已經是日暮途窮了,跑到倫敦來,一定是再找到雷蒙掩護她,只要盯住雷蒙,就不怕她躲起來了。

    當然在倫敦人生地不熟,只有再度透過那位私家偵探幸業士,在另一方面,吉蒂則運用老虎龐民的影響力,找到了英國的人,追蹤朗民那批人的下落。

    然後,他們雙方面都有了結果,雷蒙在市郊有一所很豪華的別墅,據悉,朗民和他的一批朋友,就被招待在那棟別墅中開派對。這次派對的規模很大,而且雷蒙在英國也找了一批朋友參加。

    這種派對是胡綺最喜歡的,也可以想像得到她一定會在那兒主持的,所以,他們得到消息後,很快就趕了去,只有他們兩個人,幸業士沒有參加,他負責在外面監視,以便胡綺在脫逸時,可以展開跟蹤。

    這次的派對很普遍,很公開,不像在香港時,還僱有警衛守著。

    派對果然是那種瘋狂式的,大部份的女孩子都赤裸著,男的倒較為好一點,至少穿了條游泳褲,可能因為男人脫光時不怎麼好看。

    派對是在游泳池畔舉行動,游泳池畔是一大片草坪,英國人重規生活的隱密權,這個派對很少有別人來打擾,何況他們也不在乎打擾。

    駱希真和美子進去時,派對已經進行了幾個小時了,有幾對男女毫不在乎,光天化日之下就在進行愛的遊戲,也沒有人特別在意,倒是有兩個女的在表演她們同性之戀時,圍上了一堆參觀者。

    駱希真在進門時,也除去了外衣褲,只穿了一條底褲,他們必須以這種姿態出現,否則就太受人注目了。美子也很灑脫,所以才能坦然地裸體在人群中出現。

    有幾個男的顯然對她的東方身材很感興趣,上來要求跟她交談或是作進一步交往,被她含笑搖頭拒絕了,在這種派對中還是有秩序的,對不喜歡的人和不喜歡的事,都可以拒絕,這是個崇尚自由的派對,個人的意願受到絕對的尊重,當然他們也有不守原則的時候,那是大家都醉了或喪失理智的時候。

    被拒絕的人只是聳聳肩退走了,場中多的是女人,東方女人只是看起來新鮮而已,得不到就算了。

    他們在人群中找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胡綺,她在一張埃及式的軟榻上,以尼羅河女王的姿態側臥著,頭髮也剪成了那個樣子,前面平平的劉海,兩側微曲過耳,身上也是赤裸的,展示出她美好的線條。

    駱希真走過去,一直來到榻邊,盯著她,胡綺也盯著他,目中閃著像豹子般的光芒。

    兩個人對盯了有五分鐘的時間,還是駱希真先開口:「胡綺?愛麗思-胡。」

    胡綺點點頭,反問道:「駱希真鼎鼎大名的技擊名家,一個人擊潰了日本的赤鯨組。」

    駱希真道:「那只是運氣好碰上了而已,再者,赤鯨組也不是我擊潰的,一個人的力量是無法與整個黑社會組織相抗的,那是國際警探部的力量。」

    胡綺道:「國際警探部早就想動赤鯨組了,卻一直沒辦法,是你插了一腳進去,才把赤鯨組擊破的。」

    「你對我的事好像很清楚。」

    「當然了,我面對敵人時,一定把對方先摸清楚!」

    「你也知道我是為什麼而來的。」

    「知道,你是為了替你的朋友李志強銷案,來找我談判的。」

    「不!你錯了,李志強的嫌疑早已洗刷清楚了,他之所以要找你,只是為了對余金花的一番道義責任。」

    「李志強找我還說得過去,跟你可沒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他是我的好朋友。」

    「僅僅為了這麼一個理由,你竟自貼腰包,迢迢萬里追到歐洲來幫他談判,這種友誼未免太感人了。」

    「胡綺!你又弄錯了,我之所以萬里追蹤,主要是為了你殺死了陳玲,她完全是因為我才被殺的,我覺得對她有責任,所以我一定要捉到你!我可不是來談判的。」

    胡綺笑了一下:「恐怕你只能談判而巳,別忘記了,我也有朋友的,我的朋友中剛好有一位是律師,他會告訴你,你沒有權利在此地抓我。」

    她招了一下手,過來了一個英國青年。

    胡綺笑道:「這位是傑克-亞倫,他是英國很有名氣的一位刑事律師,傑克,我的中國朋友們神通廣大,這麼快就找來了,現在你告訴他們一聲,他們能做什麼。」

    傑克笑了一下道:「駱先生,你要做什麼。」

    未經介紹,他已叫出了駱希真的姓氏,證明人家早已在研究他了,駱希真卻毫不在乎地道:「胡綺在香港殺了人犯罪,我要她回去投案。」

    「是要求還是請求。」

    「她如果肯接受請求最好。」

    「換言之,她也可以不接受請求。」

    「是的!我也知道她接受請求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另外請了國際警署的警探合作,必要時可以逮捕她。」

    「有逮捕令沒有?」

    「有的!是香港警署發出的請求書和逮捕狀。」

    「我可以過目嗎?」

    美子走了過來道:「為什麼給你過目呢。」

    「因為愛麗思-胡小姐是我的當事人。」

    美子道:「逮捕狀和文書都留在我的皮包裡,隨時可以取來的,你要看的話,可以跟我到前面去。」

    傑克笑了一下道:「我相信你有那些證件,不過有那些證件在此地逮捕人還是不夠的,這兒是英國,只有英國的警方才有權利逮捕人。」

    「亞倫律師,我知道法律,不用你提醒我,我的那些證件逮捕一個英國人也許不夠,但愛麗思-胡是美國人,而且未經合法的手續進入英國,在這種情形下,我這個國際刑警就有權逮捕她。」

    「恐怕還是不行,我已經為愛麗思-胡小姐辦妥了合法的入境手續,由遊艇俱樂部代為登記的,你們可以去查詢調查的!她現在受英國法律的保護中。」

    這傢伙的法律程序搞得很通,但是美子不受唬,冷笑一聲道:「我也透過了國際警探部門,和英格蘭場取得了連繫,我只要看牢人,他們隨時都可能會同前來逮人,英國的警探部門表示過了,他們的人力有限,不可能撥出一批人來為我們逮捕兇手,但只要我們查明了兇嫌的下落,他們會隨時前來抓人。」

    傑克也沒辦法了,只有道:「他們可以抓人,你們卻無權抓人吧。」

    美子道:「我們是無權抓人,但是我們可以看牢人,阻止她離開逃逸。」

    「胡小姐現在可是自由的。」

    「她如乖乖躺在此地不動,我們不會去妨礙她的自由,只要她有逃走的企圖時,我們就會阻止她。」

    「那你們就犯了妨害人身自由的罪。」

    駱希真最會應付這一套,冷笑道:「傑克先生,我對自己將犯什麼罪很清楚,你也可以召警來逮捕我。」

    傑克瞪大了眼睛,駱希真又道:「胡綺,你還犯了一個錯,你不該去惹上老虎龐民的,現在吉蒂帶了人四處在找你,給他們碰上你就糟了。」

    胡綺微笑道:「我才不怕老虎龐民呢,否則我就不會毀他的車子了,我抓住了他的把柄。」

    「假如你是指那兩份合約,他可不在乎,那只是副本,正本在律師那兒,對他毫無影響!」

    「合約對他沒影向,合約的內容對他影向可大了,只要我把合約公開出來,老虎龐民就成為病貓了。」

    「那只是兩份生意合約而已,沒什麼了不起。」

    胡綺笑道:「你知道是什麼生意嗎?」

    「我不知道,但那是吉蒂經手的,一定是正常的生意。」

    胡綺一笑道:「吉蒂根本不知道她的老子在做什麼?」

    「吉蒂是不知道,可是她相信老虎龐民的生意都是乾淨的,連警方人員也都如此說。」

    「你們都受他的騙了,他的生意表面上是合法的,但內裡此誰都齷齪,駱希真,你是個很正直的人,我不想與你為敵,老虎龐民的問題由自己來解決,我相信他不敢動我的,尤其是在英國,這兒可不是他的天下。」

    「老虎龐民的勢力範圍卻不止在法國,這邊他也有很多的人員,我見到吉蒂跟很多人接觸。」

    「那個小法國爛貨,她又能做出些什麼事來。」

    「可是她能帶著一批槍手來找你。」

    「讓她來好了,我不在乎。」

    駱希真一笑道:「我希望你是真的不在乎,因為她已經來到了。」

    吉蒂的確是來到了,帶著一大批的人,個個都如狼似虎,而且還帶著槍,有兩個人押著一個年青怪狀的男子,正是那個花花公子朗民。

    胡綺微顯怖色道:「駱希真,他們好像要動蠻的人,你可不能讓他們殺死我。」

    「你不是說你不在乎的嗎?」

    「可是我沒想到他們敢如此大膽,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公然持械行兇。」

    吉蒂已經押著朗民過來,朗民的臉上有著傷,還有著傷,顯然是剛被人打的!

    來到面前,朗民可憐兮兮地道:「愛麗思,你拿了他們什麼東西,快還給他們吧!這次他們很認真,已經開槍傷了人,雷蒙就被他們開槍射傷了。」

    美子一聽急道:「什麼,你們開槍傷了人!」

    一個長得像大猩猩般的男人粗魯地道:「他媽的,那個中國人居然對我說這是他的地方,叫我滾出去……」

    美子道:「這本來就是他的地方。」

    那個男人道:「在倫敦,沒有人能對金剛說這種話,所以我就告訴他如何去做一個主人。」

    「你傷了他什麼地方?」

    「肚子上給了他一槍,只要動手術取出子彈就行了,我是不想要他的命,否則就轟他的腦袋了。」

    美子皺皺眉頭對吉蒂道:「這個人是你帶來的。」

    吉蒂也有點歉然地道:「是的,不過他們是受老虎龐民直接指揮的,我也管不了她們。」

    金剛傻笑道:「你最好別管,小姐,你惹的麻煩實在不小,居然把那麼重要的東西丟掉了,現在你只要認出那個婊子就行了!就是這個婊子嗎?」

    他的手指指向了胡綺,吉蒂只點了一下頭,金剛就上前一把抓住了胡綺的頭髮!

    胡綺是精於搏擊的,自然而然地一膝蓋頂向他的下陰,但是金剛也不弱,身子微側,胡綺的一膝蓋只頂在他的大腿上,跟著他的另一隻手就舉了起來,拍的一聲,重重地摑在胡綺的臉上,胡綺的一邊臉頰腫了起來,嘴角也流下了鮮血。

    金剛吼著嘴冷笑道:「小婊子,在金剛面前來這一套,你還差得遠呢,那兩份文件呢?」

    胡綺朝他的臉上吐了一口口水,裡面帶著血,這下子把金剛惹火了,伸手一撕,已經把一隻耳朵撕了下來。

    這個傢伙心狠手辣,對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居然毫不憐惜,傑克上前叫道:「放開她,你這畜牲,居然對一個淑女如此野蠻。」

    金剛冷笑道:「淑女!這頭光著屁股的母狗也夠資格稱為淑女,兄弟!給這位現代騎士一點教訓,讓他知道如何去分辨一位真正的淑女。」

    又上來一個大漢,手中執著手槍,他一把拉住了傑克的肩膀,然後用槍柄橫擊出去,脫的一聲,傑克倒了下來,抱著臉痛叫,隨地亂滾,那一槍柄擊在他的牙床上,很可能已經敲碎了牙床,滿臉都是血。

    金剛十分滿意地道:「幹得好,兄弟!現在還有人反對我對這位淑女問話了嗎?」

    那一批花花公子都是愛鬧事的,也經常打架,可是他們卻不知道什麼叫做狠,金剛的狠震住了他們,居然沒有一個人敢再上前或發聲了。

    倒是胡綺,雖然被撕掉了一隻耳朵,滿臉流血,但是她卻沒有哭泣,沒有痛呼呻吟,只是目光中充滿了仇恨,緊盯著金剛。

    金剛獰笑道:「小婊子,你倒是很硬,不過在我金剛的手下,還沒見過一個真正的硬漢,更別說是個女人了,你有種不說,我把你一片片的撕下來。」

    胡綺仍然不屈服,金剛又要去撕她另一隻耳朵時,卻被一隻有力的手握住了,那是駱希真,金剛用力一摔,但對方穩如鐵柱,動都沒動一下。

    金剛微微一怔道:「中國人,你是來捉她的。」

    駱希真道:「是的,可是我不能看你欺負她,把她放開來。」

    金剛道:「我不會耽誤你的事,等我取回文件後,就把她交給你。」

    駱希真道:「文件的事等一下再談,你先放開她。」

    金剛道:「你是在對我說話?對金剛說話?」

    駱希真道:「我不管你叫什麼,你必須放開她。」

    金剛裂牙笑了一笑,有兩名大漢逼了上來,他們也都拿著槍……

    駱希真沒有被他們的槍嚇倒,他也沒有一點退後和畏縮之意,倒是吉蒂緊張得叫了起來:「不能殺人,不能殺人,金剛!叫他們放下槍。」

    她只是叫他們不用槍,卻沒有禁止他們使用武力,所以金剛點了一下頭,那兩名大漢都收起了槍,不斷地活動著手指,顯見他們也是很善用拳頭的人。

    駱希真還是很隨便地站著,實際上他已作好了搏擊的準備,因為吉蒂向他作了個眼色,也同時攤攤手作了個無可奈何的姿勢,使他瞭解到狀況這一批人只是她父親的合夥人,不是她父親的手下,是她無法控制的,但不妨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吉蒂對駱希真的武功是深具信心的。

    那兩個大漢已經走到了駱希真的面前,其中一個一把抓住了駱希真的衣服,露出牙齒獰笑道:「對我們金剛大哥說話,你必須十分有禮貌,現在你快向他道歉。」

    駱希真只用一根手指在他的肘部關節處一戳,那正是人身麻筋的所在,那個傢伙立刻手臂發麻鬆開了手,然後駱希真的手掌揮了出去,一下子切在他頸旁的動脈上,那漢子倒地後就昏厥了過去。

    吉蒂拍著手歡呼道:「好身手,駱!好身手。」

    但是另外一個漢子卻以旋風般地捲了進來,發拳如電,眨眼間就攻出了十幾拳,密集有如雨點。

    駱希真似乎也沒想到對方發招如此之快,他大概是個拳師出身,他那一連串的快拳完全是職業拳師的手法,發拳之後,根本不問那一拳是否已擊中,立刻又發第二拳,這種密集型快拳是很厲害的,它一定可以擊中對方,任何閃避的方法都沒有用。

    駱希真的確被擊中了兩拳,只不過這種快拳也有缺點,它擊出的勁道不強,假如是拳賽,倒還可以得點,但用在打鬥上就吃虧了,駱希真一記霸王敬酒飛了過去,那個漢子也飛了起來,倒地不動了。

    打鬥結果是實在太快,還不到一分鐘,兩名大漢已被制服,金剛吃驚地看著駱希真,似乎難以相信這個東方人能擊例他的兩名夥伴,他放開了胡綺,露出一口大牙冷笑道:「好傢伙,原來你也是個練家子。」

    駱希真也冷笑道:「我練過幾天功夫。」

    「很好!我也練過幾天功夫,在倫敦,我還沒有遇見過敵手,看樣子,我們可以好好地較量一下。」

    吉蒂興奮地道:「好極了,你們一個是東方的高手,一個是西方的高手,看這一戰一定很精。」

    駱希真卻凝重地對金剛道:「我看得出你是學過工夫的,只是不知道你跟什麼人學的功夫。」

    金剛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韓國合氣道李崇禧。」

    「李先生是很有名的合氣道宗師,他應該教過你武德,一個練過功夫的人,不可以輕易出手,功夫是學來防身健體的,不是用來欺侮人的。」

    金剛哈哈大笑道:「他也這樣告訴過我,可是在一次交手中,他被我打倒了下來,以後我就不聽他的了,我認為功夫是用來打人的,常常打人,功夫就會進步。」

    駱希真沉聲道:「你喜歡打人,可能沒有嘗過挨打的滋味,否則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金剛哈哈大笑道:「二次世界時,我就失去了父母,在街頭流浪長大的,我會不知道挨打的滋味,告訴你,我是從小挨打長大的,我這身功夫也是在挨打中練成的。」

    「那你已經有四十多歲了?」

    「你說得太年輕,我已經有五十歲了。」

    「這倒看不出,你的外表看來只有三十多歲。」

    「這就是常挨打的好處,我每天還要在健身房中練兩個小時,跟一批年輕人練拳腳,練習挨打,不過現在是我打人的時候多了。」

    「看來你欠缺的是真正地挨一頓好打。」

    「是的,我也是這樣想,我一直希望能有人好好地打我一頓,把我打得爬下去起不來。」

    「你該去參加空手道比賽的,在那兒你會發現有很多比你強的人。」

    「我不參加那種無聊的比賽,那太不過癮,有太多的限制,要打架,就得痛痛快快地打,沒有任何限制,我的功夫不是為比賽而學的!我也看不起那種功夫,打勝對方太沒意思,我若是動手,就只想打倒對方。」

    「很好,今天你就有機會了。」

    金剛不說話,像輛戰車般地衝過來。

    駱希真擊出了兩拳,很重的兩拳,再加上金剛本身的衝力,兩拳很結實地擂在金剛的胸膛上,金剛的身子震了一震,腳步也為之一頓,但他的確是狠狠挨的,這石破天驚的兩拳居然沒能對他造成傷害,他一把就抱住了駱希真,本來他是打算以他雄渾無比的臂力把駱希真勒倒下來的,假如駱希真是個普通人,這一抱之下,至少肋骨會斷掉好幾根,但駱希真的氣功練得很到家。

    金剛覺得自己抱住的是一枚充滿了氣的大車胎,他用足了氣力,對方的身體也產生了一股柔韌的抗力,絲毫不受他的作用,而且那股抗力愈來愈強,似乎要掙脫他的懷抱而出,逼使他用出更多的勁力來!

    駱希真也感到很不舒服,他雖然鼓氣以抗拒雙臂的箍抱,但對方的勁力卻強得驚人,使他感到難以支持了,還好他的雙手還可以活動,他的頭也還能運動,於是他作了一手最危險的攻擊。

    他偏過腦袋,以右側的腦袋撞出去,撞向金剛的鼻子,雙手握拳,一記雙風灌耳擊金剛的雙耳。

    這是空手道中的毒招,能傷人致命的,駱希真很少用,當然,他也很少會被人抱住,今天是萬不得已。

    金剛也是打鬥的行家,自然識得此一招,他也有點意外,以前對手被他抱住之後,多半是手舞足蹈,胸骨斷裂,很少有人能再施反擊的。

    兩人的距離是如此的近,躲也躲不掉了,他只能將頭朝後一抑,總算躲開了耳輪,駱希真的雙拳擊在他的臉頰上,當然也很痛,但還可以忍受,可是駱希真的一頭卻撞在他的鼻子上,那才是奇痛澈心,金剛大吼一聲,奮力舉起了駱希真向前拋擲出去。

    駱希真的氣還未能順轉,這一拋被丟得很遠,而且是面部向上,若是結結實實的摔下去,也相當夠受。

    但駱希真的運氣很不錯,他們是在游泳池畔打鬥,這一拋,只將他扔進了游泳池中。

    砰的一聲,濺起了一大堆的水花。

    金剛的鼻子上已經流血了,他看來像一頭發了瘋的猛獅,而駱希真則很狼狽,他被拋落的是深水池,池水的標高是十二尺,只見他在水上不住地拍騰,看樣子他是不會游泳的。

    吉蒂尖叫了一聲,要下去救人,但是金剛卻將她一把拉住道:「吉蒂!打鬥還沒有結束呢。」

    吉蒂叫道:「他不會游泳,他要淹死了,你這兇手。」

    金剛冷笑道:「你放心,他死不了的!」

    砰的一聲,他那龐大的身軀也跳下了水,很快向駱希真游去,來到駱希真身邊時,他用手按住了駱希真的腦袋,把人按到水底去,看樣子他是打算先叫駱希真喝足了水再把他拉上來。

    駱希真手舞足蹈地沉入了水中,金剛在水面上得意地獰笑著,吉蒂在岸上哭叫道:「兇手!兇手!」

    但是金剛在水面上並沒有得意多久,他忽地發出了一聲痛吼,接著整個人也被拖入了水中。

    兩個人的身子在水中糾纏著,翻騰著,不時可以看見駱希真的頭冒出來透一口氣,又很快地潛下去,但金剛卻始終沒有上來過。

    原來駱希真的泳術十分高明,先前只是一番裝做,把金剛騙到水中去而已。

    金剛只是會游泳而已,卻不習慣水戰,很明顯地他吃了大虧,起先,他還能掙動著,到了後來,他灌飽了水,連動都動不了了。

    駱希真把他拖到池邊上,贏得了一陣歡呼。

    雖然他們都是來捉胡綺的,而胡綺是那些人的朋友,這批人對雙方都沒有好感的。不過由於金剛咄咄逼人的惡劣態度,使得大家都站在駱希真這邊來。

    金剛實在太重,駱希真把他拉到旁邊,卻無力把他拖上去,因為駱希真自己也太累了。

    好在金剛還有兩個同伴,幫忙把金剛拉上了池邊,駱希真連忙指示他們替金剛作人工呼吸施救。

    胡綺本來在一邊觀戰的,這時正悄悄地想溜走,美子卻一直在注意她,見狀擋在她的前面道:「愛麗思-胡,你別想藉機會溜走。」

    胡綺發出了一聲野性的怒吼,撲了上去,跟美子打成了一團,兩個女的都是全身赤裸不看寸縷,但是她們的打鬥卻很凶,拳來腳往,打在身上砰然有聲。

    胡綺學的是空手道,以傷人為主,她的招式以拳掌和腳為主力,但美子卻是以擒拿為主,目的在制服對方。

    一劍小天下OCR舊雨樓獨家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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