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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文 / 司馬紫煙

    楚手奮力一劍,終於把峨嵋三其與唐蟬娟逼退了兩步,使得混戰的局面接開道:「老夫人,我們素無宿怨,殺死令弟,乃為不得已之事,貴門規律素嚴,難道一定要這麼糾纏不止嗎?」

    唐蟬娟大口地喘著氣,神色痛苦道:「楚大俠,老婆子已經把話說開了,唐弘之死並沒有多大關係,本門祖令雖然規定毒技不傳外姓,而且對本門中人,限也極嚴,用毒的限制也很多,稍一違反,應加嚴懲,所以做唐家的男人並不幸福,每個人都想脫離出去,只要宗煙不絕,有時我們也樂得放鬆一點,康弘只是按照順序,該輪到他主掌門戶,他死了,我們可能再長下一個人來接,唐氏門中,流亡在外的子弟尚有十餘人之多……」

    弘法真人愕然道:「那老夫人為什麼非要他不可?」

    唐蟬娟道:「這是祖法所定,逃在外子弟編列繼承順序,秘密存案,以次推替,輪到那一個,只要他還活著,千萬百計也要找回來,除非他死了才能找下一個,因為這是個沒人肯坐的位子,所以不容以任何理由推托,更不准有任何一個例外,否則我們就無法再要另一個人回來,這樣才能公平!」

    弘法真人道:「早知如此,貧道等就不必前來了。」

    唐蟬娟冷笑道:「道長何必再假托清高,你我都是一樣這一趟是無可推托,非來不可。」

    弘法真人無語而歎,唐婢娟又道:「楚大俠,你是明白人,對寧王府所擁有的實力應該更清楚,我們即使不為異日富貴而吸引,也不敢抗拒寧王爺的命令。」

    楚平道:「如果當真不理,寧王又會如何?楚某自加入八駿友後,一直在跟王作對,也沒有活不下去」

    唐蟬娟道:「那是以前王爺還沒有決心要對付你們,長樂寺被你們攪散後,王爺認為你們已經侵擾到他的威嚴,決定不計一切要置你們於死地,我們只是第一起,由些到金陵,不知多少人在等著對付你們」

    楚平道:「老夫人是非殺死我們不可了」

    唐蟬娟道:「不錯!王爺論命是要你與若蘭郡主二人的首級,只要你們兩死了,他可以放過別的人,大俠真有濟世救人之心,就乾脆自己死了,免得拖累別人。」

    葛天香道:「你倒是想得好,要別人犧牲性命來保全你們,虧你說得出口,你們名門正派的道義何在?」

    唐婢娟道:「門戶之中,最重飲水思源,武林人可以無君卻不可無父無師,王爺死一個不孝的女兒與誘他女兒不孝的女婿,道理上講得過去!」

    葛天香怒道:「道理上講得過去?你們自問看?」

    唐蟬娟道:「道理有很多咱,唯人自擇,我們自然只能選擇那種能使我能活下去而又站得住的那一種!」

    葛天香冷笑道:「好!總算認得你們這些自命俠義的名門大派了,唐老婆子,你交不你出解藥!」

    唐蟬娟道:「不交,而且此行為勢所逼,事在必成,老婆子根本就沒帶解藥出來!」

    葛天香道:「好!你們為了求自保而屈於權勢,可別我心狠,也拿你們開刀!」

    唐蟬娟道:「葛天香,你敢存此心,就別想安身,那怕你躲進皇宮,大家也會追著去要你的命的!」

    葛天香正在說話,忽然地上昏迷的朱若蘭醒覺坐了起來,這個變化使得每個人都為之大驚。

    葛天香飛身到她的身邊叫道:「蘭妹子,你沒有中毒?」

    朱若蘭定了一下神,居然站了起來道:「我先聞到一般異香就昏了過去,但慢慢又醒了!」

    葛天香道:「怎麼可能,你不中的是七毒神砂,如果打中在身上,七步斷魂,即便吸入鼻中,毒砂侵蝕肺腑,也不會超過一個時辰,你是怎麼解毒的」

    朱若蘭笑笑道:「我不知道,也許是她的毒砂藏在杖中,失去了效用!」

    唐蟬娟卻跳過來叫道:「你那來的解藥?」

    「什麼解藥,老夫人說的話我不懂!」

    唐蟬娟厲聲道:「七毒神砂唯有本門解藥可救,而且中了毒後,即使服過解藥也不可能立刻復原,你根本就沒有中毒,那只有一個解釋,就是跟老婆子一樣,預先服了解藥,你不說我也知道解藥何來了…」

    說完她回身欲行,朱若蘭忽而飛躍起,雙刀如流星殞墜,唐婢娟沒防到會在這種情形下進襲的,欲待招架,卻又使慣了枴杖,忘了枴杖已經斷成兩截。

    因此她雙手一抬,中間空出一截,赤的一聲,朱若蘭的右手刀搠進了她的前胸,把她硬搠倒在地下,峨嵋三道見狀搶出欲救,卻被楚平攔住了。

    弘法真人滿臉怒道:「好卑鄙,居然在趁人不備的情形下偷襲傷人,這就是你們八駿友的俠義行徑。」

    楚平朗然道:「掌門人認為八駿友也夠得上稱為俠義嗎?」

    弘法真人臉上紅道:「貧道雖然也不得不與各位為敵,但私心之中,對各位仍是相當尊敬,可是看了尊夫人的行徑,覺得八駿友也不過是一批狡詐之徒!」

    裴玉霜也火了,道:「八駿友行事一向求所心安,並不在乎世人毀譽,何況要你們這種人尊敬也沒什麼意思,你尊敬我們,但是要殺我們,看不起我們,仍然要殺我們,是非曲直,善惡黑白都分不出來的混帳東西,也配談什麼俠義,你倒是一頭撞死還好一點。」

    這位姑奶奶罵人時,一向不知道什麼是客氣與含蓄,也不在乎對方身份,這世上就沒有一個他不敢罵的人,但是挨罵的弘法真人卻是一派掌門之尊,幾曾聽過這個,裴玉霜光是罵了罷了,他還可以不加理會,偏偏裴玉霜又是義正詞嚴的訓斥,如同在訓斥孫子一般,因此將臉一沉道:「二位護法何在?」

    弘真與弘光人都是他的師弟,平時都是師兄弟相稱呼以示親切,這時突然聽見師見以門戶中職銜召喚,知道事態嚴重,連忙恭身道:「弟子在,恭候掌教法論!」

    弘法真人一指裴玉霜道:「此婦人出言辱及本教,語多冒讀,著令爾二人即予以誅殺!」

    「百合之內,如尚無完成任務,爾等即應自裁!」

    還是在面對重大事故時,對本門弟子所作的約束與督促,此令,也表示無可挽回的餘地,不是敵人死,就是自己死,因此兩名道人又肅然同了一聲,雙雙仗劍撲來,裴玉霜那裡會在乎,雖然明知以一敵二,萬萬不是敵手,但她發了性子,拉刀上前,可是楚平卻比她快了一步,在前面道:「大姐,他們是為著殺小弟而來的,理應由小弟應付。」

    裴玉霜怒道:「你沒聽見,那牛鼻子指著我來的。」

    楚平一笑道:「大姐如何認為不該閒著,就去找那個發號司令的人拚命去,這兩個支使出來拚命的,由小弟來應付,這該好了吧。」

    裴玉霜聽了才感滿意,楚平已經橫劍與兩名道人撕拼起來,由於兩名道人這次是志在拚命,出手俱是狠著,一搭上手,但見三團劍光繞舞,慢慢合而為一,再也看不見人影了。」

    裴玉霜衝向一邊的弘法,弘法閉目養神,裴玉霜被激怒了道:「牛鼻子,你認為姑奶奶不屑一斗是不是?」

    弘法閉目不應如故,裴工霜真的火了,厲叱一聲,將身形縱起,揮刀下劈,她的心地光明,不予偷襲,所以才採用這種攻法,以身形下落的時間給對方應付之時,而且以身在空中之墜勢,顯示自己攻擊的決心!

    因為人在空中是很難改變下勢的,可是弘法卻屹然不動,裴玉霜一刀自頂劈下,力道用得很足,刀鋒由項門而下,將弘法活生生地劈成兩片倒下!

    這種寧死不還手的倔勁兒也使大家怔住了,而且屍體分成兩片倒下的聲音顯然也震撼了決鬥場中。

    光影突欲,每個人都呆以清楚地看見,楚平一劍橫掃,不但劍鋒掠過兩的胸腹,而有還把兩個人帶得上飛起,而後才砰然倒地,弘光立刻不起,弘真居然還能坐起朝裴玉霜一點頭道:「多謝女施主成全」

    別人活劈了他們的掌教真人,居然能獲得感謝,弘真拼將最後一口氣吐的那句話,絕不是賭氣,而且確確實實,真切誠意的感激。」

    裴玉霜見戰局已經結束了,四個攔路的強敵都橫屍眼前,而這四個人是代表著川中兩個門派的主腦人物,對八駿友的威名而言,是更上了一步,這表示八駿反掃平了兩個門派。

    但是這個經過與結果卻使裴玉霜很不痛快,她既沒有享到勝利的快樂,反而憋了一肚子氣,哼哼地道:「這些鬼牛鼻子,陰陽鬼附了體,應該到龍虎山去他們司築真君張天師除了鬼才是!」

    楚平掛著劍,臉色蒼白,可見那一戰,損耗他的體力太多,但是他勉強的一笑道:「大姐有什麼不如意的!」

    裴玉霜道:「我什麼不如意的,只是想不透,弘法氣勢凶凶,為了我罵他一頓,派了兩具護法長老出來要我的命,不能說對我不重視了」」

    楚平道:「不錯,這的確是相當重視,好得在場只有兩個人,如是有更多的人,他也會一起派出來來攻大姐的,因為大姐的一番話罵得他狗血淋頭,而且更造成了百年盛譽的侮辱。」

    「那是他自取的,我罵得很對呀」

    「正因為大姐罵得對,他才自咎神明,無言能對,發下死令後,自己首先引咎自絕,以示罪率深重。」

    「原來他是存心自殺的,所以才不還手!」

    「不!大姐劈他的時候,他已經自閉心脈,等於是死了,這就是道家所謂的屍解!」

    「什麼,他已經自裁了,因為行事欠端,招來大姐一頓臭罵,連峨嵋也牽進去了,使他無言以對,只有一死以謝,而且以死來承擔所有的罪過,才能叫他的師弟殺死你,為門戶爭回榮譽,且訂下了百招之限!」

    裴玉露呆呆道:「好傢伙,平兄弟,你明明知道他們的臭規矩,替我攬去敵手,我很感激,可是你叫我去找弘法掠戰,要我去殺一個死人,你是什麼意思?」

    楚平笑道:「沒什麼意思,救人救澈,殺人殺死,不能拖泥帶水,你已經用一頓大罵把他罵死了,何不給他個乾脆,免得他在這裡受氣呢!」

    裴玉霜道:「我實在不信有這種鬼事情!」

    楚平道:「大姐不信可看看弘法的遺體,你一刀劈他成兩半,可曾有一點血跡流出?」

    裴玉霜朝兩片劈開的屍體一望,果然不見有半點血跡,而劈斷的內臟似乎已經冰凍過,一平如削,顏色都發了紫,那是被凝干的血染的!

    裴玉霜看有點吃驚:「這個老道士倒是有點道行,居然能夠一口氣練得說死就死!」

    楚平一歎道:「道長所謂長生之術,就是在這上面扎基了,一刀割脖子也能死,何必費幾十年的苦練呢?」

    裴玉霜苦笑道:「平兄弟,我算是服了你了。」

    月夜,江畔,楚平跟葛天香牽著手,緩步觀潮,這是分手後的第三天,且喜一路平安,而楚平與葛天香在朱若蘭的有意安排下也不再拘泥了。

    最主要的是葛天香也無以他適了,她雖是名聞江湖的第一美人,而且年齡也不小了,但因為她的美,使她在江湖上處處受人矚目,遇到的儘是些對她存著非分之念的江湖人,以至於使她認為世上男人沒一個好人。

    尤其是自幼孤僻,性情變異,養成了仇世之心故而想出了許多驚人的法子,她喜歡洗澡就是一例。不論冬夏,她到一個地方,總是要找具大盆,把身上脫得光光的入浴,而事前大呼小叫,吵得每個人都知道,自然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急色鬼。

    而她在就浴的時候,更故意在一些有破孔的屋子裡,引人來偷窺,她知道在那一身玲瓏曲線與如玉的肌夫吸引之下,很少有男人不動心。

    看看倒也罷了,誰要是忍不住,對她有進一步行動時,卻上了她的當,那時她殺心早入,手中早就扣好了一把殺人的利器五毒梅花針。

    行走江湖多年,死在她針下的江湖人不知多少,但是因為她是赤身就浴之際,闖進去的男人沒有一個是懷有好意的.死了也是白死,所以她殺死的人雖多,卻沒有人去為死者復仇,

    葛天香敢是在進浴時遇上楚平的,但楚平的表現卻不同於一般男人。他是為了另一個目的才去找她的。

    她經歷過的情形太多了,知道楚平確是沒有為她的資色所動。

    她在水盆中走立時,故意作了許多不經意而特別撩人的動作,有意無意間,掩掩藏藏那些最能令男人動心的部位,但是她失望了。

    楚平沒有留心她的動作,也沒有假道學地避開眼光去看她那些不輕易示人的部位。

    楚手可以說是根本漠視她的姿色,使她在近乎屈辱的情形才想殺死楚平,可是等她閻王貼子出手後,她已經後悔了,這不是一直等著的男人嗎?

    幸好楚平居然懂得天棘毒刺的破解手法,沒有被她殺死,從那時起,她的嬌傲、孤僻,整個地消失了。

    楚平把她劫走了,可以說她是心甘情願地被俘的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她發現了楚平更多的可敬之處,於是她反過來,忠心耿耿地追隨楚平,再也沒有一種力量能使他背離楚平了。

    閻王貼子在手,她殺人是毫無顧忌的,但跟楚平在一起,她有了顧忌,未得楚平的同意,她絕不會使用。

    為了要加入到楚家來,她求過裴玉霜,求到朱若蘭,總算那兩個人都很熱心幫助她,說動了楚平。今夜的月下並游,是她第一次與楚平單獨相處的機會,她緊張得厲害,楚平反而很自然牽住了她的手,楚平道:「天香,你是否已經決心加入如意坊了!」

    葛天香吶吶地道:「只……只要你不嫌我了!」

    「嫌你,我怎麼會嫌你呢?」

    「因為我過去的名聲並不好!」

    「是為了那一方面,你殺過很多人,那些人確有取死之道,我深入接觸後,你並沒有濫殺人呀!」

    「是我的行徑,很多人說我放蕩,雖然我不承認,卻也難以否認,因為有些呈是我故意而為之的!」

    「我知道,雖然有點不應該,但是可以原諒的!」

    「楚相公,雖然沒有人碰過我的身體,但是有很多人看過我的身體,那已經是不貞了!」

    「這沒什麼,梅影她們是丐幫淨衣門的弟子,她們曾寄身青樓,以色笑接待過很多男人,她們並沒有不貞之感,貞節是內心的操守,而不是外在的行為,你見過玲玲了,她在嫁我之前靈馬教的白馬神女,裸身獻舞於無數男人之前,而且也跟一些男人交合過,但卻是我們公認為最純潔的女子,因為她的內心最純真!」

    「相公,你真的不在乎這些?」

    「假如我沒有這種超欲的胸懷,就不配娶這麼多的老婆,而且個個是人間絕色。」

    「我的年紀比你大一歲!」

    「那更好,姐姐妹妹都齊了,憑心而論,若蘭最冷靜,原該他來主掌如意坊的,可是她的身份太高貴,會使人誤會她是經權勢造成的,所以才讓玉玲當家,而玉玲實在過於孱弱,將來你來主持家務,以年齡為長就好多了!」

    「那怎麼行,我從沒妄想要居人之上!」

    楚平大笑道:「楚家沒有上下之分的,你是姐妹行裡的老大她們該聽你的,別說那些了,如此月色,靜靜江流,四無人跡,似乎天地專為我們二人而設,莫辜負了上天的願意,還是好好地享受一番吧!」

    他伸臂擁葛天香,兩人面對大江,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似乎真的忘卻了置身人間,可是遠處的草叢中卻有著人影在蠕動著,悄悄地接近過來。

    這一批人似乎從事暗襲狙擊,行動很老,也很小心而且有耐性,他們總是等待著微風,吹動了草叢,才慢慢地移進一兩尺,那是很難發現的。

    但這卻瞞不過楚平,他把葛天香攬得更緊一些,用臉貼著葛天香的臉,使她的身心都將溶化了,可是楚平卻以低聲細語道:「天香,你的閻王貼子帶著嗎」

    「帶著,只是數量不多!」

    「那你就得謹慎使用,務必一支都不浪費,不脫空,你最遠能射出多長的距離!」

    「十丈左右吧,因為份量太輕,無法在更遠的距離中發揮威力,相公,你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了?」

    楚手輕輕地道:「因為你馬上就要用了!」

    葛天香身子一震,要不是楚平拉著,她就會跑起來了,楚平的手很有力,牢牢地挽住了她:「天香,沉住氣,別讓對方知道我們已發現了他們,這樣你才能一射中的!」

    葛天香有點不好意思,「真的有人嗎」

    「不錯,就在我身後二十丈處,那是一片草叢,隱住了身形很難發現的,所以不必緊張,放鬆心情,草叢到十丈遠沒有了,那是你的最的威力可達處。」

    「相公,你不會弄錯。」

    「不會!你準備著,在他們到達十丈之處,一定會暴起突擊,等對方一現身你就立刻出手,有多少發多少,也不必顧慮,放倒一個敵人,敵眾我寡,只有出奇才能制勝的,所以我們要充分爭取先機,削滅對方的實力!」

    葛天香道:「相公,我沒想到你會在這個時候准我使用天棘毒刺的,我以為你會永遠不准我使用了呢!」

    楚平正色道:「閻王貼子並非不能用,而是不能輕用,古天殘規定得很嚴,在行不害義而又生命受到威協時是可以使用的,現在就是那個時候了!」

    「可是以前有很多次危急的時候,像前天在懷玉山下,唐蟬娟跟峨嵋的三個老道士圍攻我們時,我向你請求了幾次,你都不答應。」

    楚平道:「那時我們人多,而且我還有維護你的能力,自然無須使用,現在卻不同了,第一是敵眾我寡,第二是來人武功很高,我恐怕沒有分身照顧你的機會」

    「你會知道來人武功很高?」

    「他們是在三十丈內,我全神貫注才能發現,大概與我差不多了,因此我才要你自己注意自衛!」

    「怎麼樣叫全神貫注才能發現呢?」

    「那就是說我先天的本能還不足以發現敵綜,一直到有了警象後,我全神貫注,才體察到敵蹤,那就表示他們的武功可能比我還高,而且有五六人之多,我實在無法應付得了,唯有出其不意除掉兩三個,我或許還有全力一拼,注意,他們又接近一點了!」

    「什麼警象,我怎麼全無知覺呢?」

    楚平一笑道:「先天的本能是人人都有的,但修為深淺不同,淺的可以事事留心,以其他方法來彌補,來敵身手很高,我也沒發現,可是有些小動物卻比我們更靈敏,四外秋蟲本是卿卿不止,但現在三面依舊,就是背後那一面卻停止了,這就是有人的警兆,我再全神貫注,才感覺到有五六人之多,而且已在十丈內,慢慢地接近了!」

    葛天香欽佩地道:「相公,你真行!」

    「這是求生自衛的本事,楚家只剩我一命根子,我不得不特別小心一點,將來你也要在這方面多加鍛練。」

    葛天香道:「那我們怎麼應付呢?」

    楚平道:「希望你的天棘毒刺能夠把最強的兩個解決掉,剩下的就較為好對付了。」

    「怎麼知道是那兩個最高呢?」

    「當然是最先出來突襲的兩個,因為這是暗襲,希望能一擊成功,他們到十丈之處,已經沒有叢草掩護了,在十丈之外起暴起突擊,一定是最強的兩個,得手的可能性就大得多,這算是我的判斷,但多半不會錯,現在我要裝作若無其事地,不要回頭去看。」

    「那我要什麼時候才出手呢?」

    「聽我的招呼,現在他們已經進入到十五丈內,完全在我們的控制中了,留神,十四丈、十三丈、十一丈發。」

    發率出口,兩個人翻身向後,恰好草叢中冒出兩條人影,以極快的速度衝來,葛天香作了個備戰了姿勢,兩枚天棘毒刺已然出手,無聲無息,而且毫無先兆!

    那兩個人撲倒在她的面前,毒刺已經在他的咽喉發生了作用,身形略頓,葛天香輕叱一聲,雙手疾揮,分劈向二人的喉頭,那二人咳咳兩響,仰倒而下!」

    這一手掩護極妙,看上就像是葛天香的手掌劈中了兩人似的,因此這一手倒把後面的四個人都震住了,他們再也沒想到這個女子在舉手之間,居然殺死了兩個人。

    楚平長劍出鞘,身形飄落在四人之前,沉聲喝道:「朋友們是那一路的,暴然施襲,是何原故?」

    這四個人年紀都不大,約摸二十五到三十之間,而且都是使劍的,神情冷漠,同伴的死亡對他們只引起剎那的驚愕,此刻他們已經恢復了正常,眼睛望著一下已死的同伴。

    楚平問了一聲,見對方沒有回答,忍不住溫然道:「各位都不會是聾子吧?」

    其中一個人道:「當然不是。」

    楚平道:「那就應該聽見在下的問話了?」

    那人淡淡地道:「我們都聽見了。」

    「那為什麼不回答在下的問話?」

    那人依然冷冷地道:「你是楚平,她是朱若蘭?」

    「我是,她不是」

    那人道:「那麼你得死,她可以不死,叫他走開!」

    這句話使葛天香也怔住了,忍不住住道:「我殺了你們兩個同伴反可以不死,他沒有殺你們卻要死?」

    那人冷冷地道:「不錯,他們殺錯了人!」

    楚平道:「各位在殺人之前,也不光清對象。」

    那人木然道:「這是他們的問題他們兩人是負責殺朱若蘭的,弄錯了對象,就該他們倒霉,所似他們死了也是該死,只要我們找對人就行了。」

    葛天香道:「萬一是我被殺了呢」」

    「那就算你倒霉,他們還可以再殺,一直到殺死了為止,或者是他們被殺了為止。」

    楚平忍不住怒道:「你們究竟是些什麼人?」

    那人冷笑不語,葛天香卻道:「我不是你們要殺的對象,殺死了你們的同伴,你們不想報仇?」

    「我們從不為報仇而殺人,那是很愚蠢的事!」

    楚平道:「那你們是為了什麼而殺人呢?」

    「什麼也不為,我們只是接到一個通知,通知上有著你的名字,然後有人帶我們過來,指出你在什麼地方,我們就來殺你,然後帶著你的回去,好了,你要問的話都問完了,該我們動手殺人了,叫這個女的走開,我們殺人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在旁打擾,而且我們也不希望為不該殺的人多費手段!」

    葛天香道:「假如我不肯離開呢?」

    鄧人道:「那只好把你先殺了,因為我們殺人的方法是一個秘密,不能讓人看見的。」

    葛天香歎了口氣:「相公,你知道這些人的來歷嗎?」

    楚平搖搖頭,葛天香笑道:「那你們如意坊的消息還不夠靈通,居然連冷劍堡的名字都沒聽過。」

    楚平道:「冷劍堡是個怎麼樣的門戶」

    「不是一個門戶,只是一個職業殺手的組織。」

    「我沒聽見有這麼一個組織!」

    「他們是個很秘密的組織,很少有人知道,因為他們殺人時從不讓人看見?而且只為了報酬而殺人,所以也沒有人會想到他們身上去,不過他們的信用很不錯,只要收下了代價,就一定完成交易。」

    這時那四個人才微微有點震動,仍是先前那人道:「你怎麼會知道我們的。」

    葛天香道:「我當然知道,因為我是大內所設內廠的大檔頭,一度曾經跟你們的代表接洽過,要把你們這一夥人整個地帶過來,但是沒有談成,你們共有十八名殺手,你是冷劍幾號?」

    那人道:「冷劍十五號。」

    「那麼另外三個就是十六十七十八號了,你們是以順序排列的,你代表他們開口說話,證明你是這一組的領班,你只排名十五,後面只有三個人,死的那兩個呢?」

    「十三號與十四號!」

    「那麼你們們就可以向前提升兩號了?」

    冷劍十五道:「不錯,但是要等我們回去後才能作數,姑娘,你知道得太多倒沒關係,只是你不該太多嘴,本來沒有你的事,現在去必須要殺你了,因為冷劍堡的規矩是不能讓一個外人知我們的事的!」

    葛天香道:「沒關係,我原來也打算要離開,只是我要告訴你們,這次你們接洽生意的代表很精,居然沒把行情打聽清楚,要殺死楚平,就得派出名次較高的殺手前來,你們這些未史殺手是殺不了楚平的」

    這番話似乎激怒了這些殺手,四個人同時怒喝一聲,四劍齊發,四人以輕快的身法攻向了葛天香。

    楚平也沒想到他們的動作會這快,欲待援救已是不及,但是葛天香卻很沉穩,端立不動,只是將手一揮,無聲無息又射出一極天棘毒刺。

    迎面而來的是十五號喉頭中刺,劍勢遞到她面前時已軟無力,被葛天香一手拍開,跟著身子倒地死去!

    其餘三名殺手卻只擺了個虛式,封住葛天香的去路,原來他們是以十五號專為殺人的!

    葛天香知道他們的規矩,所以突施反擊殺死了十五號,跟著由前面的缺口衝出叫道:「相公,快走,他們在沒殺死我之前是不會對你出手的,我把他們引開去!」

    她沖得很急,卻忘了方向,原來她面對的是江岸,一個收勢不住,人已從懸崖上墜了下去。楚平連忙趕上去,卻見葛天香已撲通一聲,墜入江中,身子雖然冒了起來,可是手舞足蹈,原來她不會水功。

    三名劍殺手也在岸邊看了一下,忽地轉身,又把楚平給圍住了,楚平怒叫道:「滾開,你們沒有看見,他不會水功!」

    現在該輪到冷劍十六開口了,他的語氣也是冷與已處的十五號如出一轍:「我們不是瞎子,我們看得見!」

    「那還不快滾,讓我下去救人!」

    十六號哼了一聲道:「她原本是要死的,如是她會水功,我們還得下水去追殺她,她不會水功,我們就樂得省事了」

    楚平怒叫道:「你們還是不是人!」

    十六號的目中忽的露出一絲悲哀的神色:「當然不是人,人那有像我們這樣子的!」

    楚平兩次前衝,都被他們封劍攔住了。

    十六號道:「楚平,冷劍殺手的規矩很嚴,在她沒有沉下去前,你還可以趕快跑,因為我們在上一個要殺的人沒有死之前,不會對下一個人出手,除了你要下去救她之外,我們都不攔阻你,別辜負她的一片心意,跑到一個我們找不到的地方,以後也躲著我們一點……」

    楚手叫道:「你們要殺的是我不是她,等我把她救上來之後,再跟你們決一死戰好了。」

    十六號冷笑道:「楚平,你好算計,等你下去救她,你們兩個人對付我們三個,不是給我們自己添麻煩。」

    楚平再度出劍急攻,可是那三個人守勢極穩,楚平的劍硬是無法把他們逼開,而是葛天香在江面上的掙扎已漸微弱,似乎不能撐多久了,急得他叫道:「你們讓我下去,把她救上來後,我束手待葬,絕不抵抗如何?」

    十六號道:「我相信你不是個輕易許諾的人,說了一定做到,只是我們不想佔這個便宜,因為她知道了冷劍堡的秘密,是必須要死的,而且列為第一優先,因此我們在殺了你之後,還是會殺她的,楚平,別做傻事了,趁她還沒下沉前,是你最易的脫身良機!」

    楚平怒道:「你以為楚某是什麼人,她為了我而捨命,我又怎能坐視她淹死而不顧!」

    十六號一歎道:「楚平!我已經在本身許可的範圍內,給了你最大的機會,你一定要執迷不悟,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她是為了給你一個逃出的機會才犧牲」

    楚平大喝一聲,第三度挺劍前衝,這次他不再顧惜,身劍合一。劍發如一道匹練,而他的身子,只是輕飄飄的綴在劍後,反而成了劍的附屬物了。

    那三名殺手臉上現出了怖色,但他們沒有退後,沒有放棄攔阻的意思,仍然舉劍封出。

    鉻然振嗚中,十七和十八號兩名殺手的身子連著他們的長劍,被楚平所發凌厲的劍氣一起斬面兩截。

    而十六號冷劍殺手卻因為見機很快,追擊而前,十六號殺手把劍一振,居然擋住了楚平的衝刺,雖然他的劍也斷了,但是他竟阻住了楚平,冷冷地道:「楚平,如果我剛才與他們一起全力搏擊,會有什麼後果?」

    楚平想想道:「很難說,最糟的是兩敗俱傷,好一點的是你們躺下,反正你們不可能殺死我後還活著。」

    一十六號苦笑道:「九成的可能是同歸於盡,一成的可能才是你殺光我們。」

    楚平不能不承認他的看法正確,不禁訝然道:「你的劍似乎比同伴的技高得多!」

    「嗯,我早就有機會跳到五名以內去,但是我大自然保留一部分實力,排在後面,所以才活得久!」

    「為什麼這麼做呢?」

    「因為在前面的,狙殺了對象也將是武林高手,被人殺的機會也多,這次是對你的估計低一點,但冷劍堡一向不大出錯,他們是照你一年前的造詣安排的,大概一年裡你又得到了什麼深進的機會」

    楚平很想跟他再談幾句,但是江中的葛天香情況更危急了,他只有匆匆將劍收好,縱身跳進江中,恰好接住了奄奄一息的葛天香。

    因為這很可能是她最後一次的掙扎,楚平托著他的脖子,讓她的口鼻露在水面上,她已經昏埃漢了,而口中鼻中,甚至於耳朵裡都在往外冒水。

    這證明她的肚子裡已經灌足了水。如果不是學過武功,而且有深厚的底子,早就死了。

    托著葛天香的身體,楚平知道最重要的事就是往岸邊泅去,現使葛天香腹中的積水吐出來,可是他沒有這樣做,因為他知道危機沒有消除,看似寂靜無人的江岸,隨時會冒出一些隱藏的敵人。

    楚平覺得他很笨,不該跟大隊脫離的,雖然對方會用一兩武功稍弱的人來協迫他就範,但是像劉笑亭與裴玉霜都是江湖閱歷很豐富的人,在必要時,他們可以給予很多的幫助。

    現在楚平倒不為朱若蘭擔心,他知道來若蘭是足夠有能力自衛,尤其是面對著寧王派出的殺手,她更知道運用什麼方法制住他們,到了最急的關頭,她可以亮出她的欽使身份令狙擊者束手。

    因為受寧王驅使的殺手絕不會是為了道義,他們一定是受了富貴的誘惑而來的,絕不會為了將來未知富貴而先犯下謀刺朝廷欽使的滅族大罪。

    楚平雖也有著類似的身份,卻不屑使用,而且.因為他原故,連帶使朱若蘭也不敢運用那種保障了。朱若蘭不跟自己在一起,反而還安全一點。

    目前他要救的是自己與葛天香。

    於是他仰頭面向天,輕輕踢動雙腿,維持著自己的飄浮,而且把葛天香也扳成同樣的方向,把的頭枕在自己的胸膛上,首先伸手進入她的衣服,解開了她束胸的緊身衣,使她的身子處於無束縛的狀態中。然後他的手掌貼著肌膚下移到腹部輕輕地用力揉壓著,把腹中的水擠出來。

    一口一口的,漸漸地,漲得鼓飽的腹部開始鬆軟了,那是蓄水減少的原故,葛天香也漸漸恢復了知覺,有了行動,首先她感覺到有一雙手在她有腹部揉搓,出乎本能的就是掙扎攻擊。

    楚乎連忙道:「天香,是我!」

    葛天香聽見是楚平的聲音,總算是鬆懈了敵意,忙問道:「相公!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很簡單,從石上跳下來,從水上把你撈住!」

    「我是說你怎麼擺脫了那些冷劍殺手的?」

    楚乎歎了口氣:「天香,你對冷劍殺手知道得太多,但對我知道得太少,所以才造成這種局面!」

    「他們一定要等我死了才能開始追殺你,所以我才造成你脫身的機會,難道又做錯了」

    「是的,你連他們都看錯了!」

    「不會的,難道他們改變了規矩,沒有讓你走?」

    「那倒不是,而是你對他們的實力估計太高,六個人你已經放倒了古代上最強的,不剩三具較弱的……

    「相公,我知道他的虛實,即使是最弱的仍然是當牙一漢好,的一對一或許還能獲勝,以一對三就絕無勝處我能放倒在弄虛作假是靠我的閻王貼子,而你為了維持劍客的規條楚平沒讓她說下去就道:「你知道一個劍士的操守,連暗器都不悄使用,又豈能要犧牲了性命來掩護我逃走呢?尤其是在你沒死前棄你不顧而去呢?」

    葛天香怔了住了,片刻後才道:「我當時只到人的安全,根本考慮到其他!」

    楚平道:「不錯!這種位主我有胸可以做楚家的人,只是太衝動了,別忘了既然要成為夫婦,就有生則同生,死則同死的關係,以後別做這種傻事!

    葛天香默然片刻又道:「你怎麼擺脫他們的」

    「那還有別的辦法,保有拚死一搏,殺了倆個,放走一個。」

    「你居然勝過他們聯手的合擊?」

    「你對我的劍術缺乏信心,從我們識後,時日雖短,也經過幾次的鬥了,難道你不認為我能勝過他們!」

    「他們是一批冷血的殺手,不同於一般江湖人,動起來就不顧生死,根本不可力敵的!」

    「你錯了,他們是不怕死,卻不是殺不死!

    葛天香歎了口氣她的體力也漸漸恢復,覺得楚平的手在她的肚子上摸得很難過,乃忍不住道:「你在做什麼?」

    「此時此地,我該不為是了要沾你的便宜吧,你裝了一肚子的水,已經吐出了大部分,還有一小部分…

    他沒胡來得及說完話,也沒來得及逼出葛天香腹中的蓄水,因為頭上一張巨網,突地灑了下來。

    這面網是從無這處一條大船上撒過的,船是留在江心上,熄去了燈火,全無聲息。

    楚平與葛天香順著東流尚下,卻又是仰的游的,所以沒看見,再加撒網的人手法精奇迅速,勁道又足,相距有十多丈,即已撒將而出,而網落得又快。

    楚平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如果是在平地上,他還來得及躲開,偏偏又在水中。

    水的浮力,阻力都限制了他的行動,何況胸前擄體力未復的葛天香。

    還不等他想到該如何應付,那面網刷的一導聲,已經罩住也他們,跟著網一口收,把他們兩人當作兩條大魚,迅速地向前拖去。

    楚平的手還留在葛天香肚上,掙了一掙,卻把另一隻手伸了過來,葛天香急道:「相公,你這是會麼,快設法突網而出!

    楚平道:「沒辦法,對方不會用一面普通的魚網來對付我們的,剛才為了使你的身上減輕束縛便於施救,我解鬆了你的褲帶,趁我們還沒有被拉上去前,我先替你把褲帶緊好,免得回頭當場出醜」

    在這種情況下,他居然還有說笑的心情,葛天香恨得牙癢癢的,但是她感覺到楚平把一根細小而又硬的東西別在她的褲腰上,忙又問道:「這是什麼?」

    「一支小劍,寬兩分長約寸半,厚地半分,很鋒利,你要小心點別讓它破了肚子,回頭可能要用到它來脫身,而且你要盡最大的努力保存住它!」

    葛天香忽然學徒楚平在危急時每能脫險而出履如夷,不是沒有原因的,除了他廣博的見聞知識,超人的體能武功外,最給得得的就是這份冷靜。

    因此一笑道:「知道了,我的爺,我會保存它的,假如他們要搜身的話,我寧可自己動手,我脫光衣服讓他們過目,也不會讓他們找出這支劍的!」

    楚平笑道:「這就對了,天香,記住一件事,就是人一定要活著才有希望,我們既然獻身江湖,為救人濟世而努力,既不為名,也不為利就無視於榮辱,一個真正俠者的所節,不在慷慨赴死,而忍辱以求生。」

    「我懂,相公!這些日子我跟裴大姐,若蘭妹子,玉玲她們談得很多,對如意坊的濟世宗旨懂得很多,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只逞血氣之勇,任性而為了!」

    楚平縮回了雙手,在她臉上吻了一下道:「我知道你會懂的,現在讓他們平心靜氣地看看是何方神聖抓住了我們,好好地養氣運功,使體力恢復吧!」

    他們還是被困在網中,而且船上的人似乎也不急於拉他們上去,人馬他們抱在船後,身子平高水面,攫帆起,緩緩的向前行去。

    葛天香忍不住又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楚平笑道:「擒住我們的人顯然怕人爭功,不想讓人知道已經被捉住了,所以才把我們泡在水裡,等看到一個僻靜的地方才拉我們上去。」

    「相公,那技小劍真能使我們脫困吧?」

    「那是支很鋒利的劍,只要有耐心,鋼也能慢慢挖斷,自從在玉門關我被困後,特地用飛使鴿傳信,從母親那兒把它要了來,以備不時之需,是我們如意坊傳家的三大至寶之一,叫如意心劍。」

    「能割斷這面魚網嗎?」

    「沒有試過,但是我相信一定可以的,不管它的質地何等堅韌,慢慢地割,一定可以破堅脫困的。」

    「那為什麼不現在一試呢?」

    「不行,現在困住我們的不是這網,而是我們的體力,你脫力未復,我為了搏殺那兩名到手,操作耗的體力更多,脫困容易脫身難,尤其是在水中,你又不會潛水,輕而易舉,又被人家抓去來了,養足精神,岸邊再說。」

    葛天香不再說話了,她很後悔自己的魯莽,如果不跳下江中,就不會有這些收葛了,她也知道此刻叫楚平丟下她一個人脫身是不可能的,說後悔的話更無濟於事,唯一的方法就是冷靜地應付,以及少再自作聰明,追隨楚平作脫身的準備。

    不過楚平的料事也並不全對,這條船並沒有停泊在一個僻靜的地方,相反地還泊在一個很熱鬧的碼頭上。

    計算一下行程,這應該是彭澤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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