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 城下之盟 文 / 司馬紫煙
胡天賜淡淡的一笑道:
「小可剛剛到達,太上不但已經察覺,而且還能一口道破小可的身份,這不是高明的出奇了麼!」
「原來你指的是這個。」南宮秀含笑接道:
「其實,這不過是你來的太巧,另一方面卻是想當然而已。」
胡天賜「哦」了一聲道:
「太上能否賞我一個座位?」
南宮秀美目深注著,半天之後為才微微一笑道:
「你,算的上膽大包天。」
胡天賜笑道:
「那裡,那裡,太上誇獎了。」
南宮秀冷笑道:
「想必還另外有人陪著你來的,你索性招呼他們一聲,一起請進來吧」
不遠處,傳來宇文敏的語聲道:
「謝了,南宮妹子,盛意心領了,我們只說句話就走的。」
南宮秀微微一怔道:
「你是誰?」
「我是誰你應該知道?」
南宮秀這才「哦」了一聲道:
「你是宇文敏。」
人影微閃,宇文敏已飄落窗前,含笑接道:
「多謝南宮妹子,還能想得起我來。」
南宮秀哼了一聲道:
「宋希賢呢?」
宇文敏微笑著道
「宋希賢來過,已經走了。」
南宮秀又哼了一聲道:
「他也知道,沒臉見我!」
接著,又冷笑一聲道:
「我這兒,還會有什麼意外的消息給你們獲得,也沒有你們的座位,二位情吧!」
胡天賜笑道:
「太上,你這逐客鄉,下的也太早了一點?」
南宮秀冷笑道:
「我的話,已經說的太多了!」
宇文敏含笑接道
「南宮妹子,這兒沒有我們的座位,我們可以站著,此行沒有獲得什麼意外的消息,我們也還可談點別的,你說是麼?」
南宮秀「哦』了一聲道:
「我倒是想不起來,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可談的。」
宇文敏神色一整道:
「應該是有的談,我們不談過去,也不談未來,只談現在。」
南宮秀點點頭道:
「你,此行任務之一,是代表宋希賢開談判而來?」
宇文敏點點頭道:
「也可以這麼說。」
南宮秀冷冷的一笑道:
「好,我正聽著。」
宇文敏正容答道:
「南宮妹子劫持方正,軟禁自己的兒子,為的就是要宋希賢手中的那半塊玉珮?」
南宮秀冷然道:「不錯!」
宇文敏注目問道:
「如宋希賢願意交出那半塊玉珮,你是否馬上放人?」
南宮秀點點頭道:「可以。」
宇文敏接道:
「也包括你拘禁著的那紅玉姑娘主僕,和那『半帖聖手』的愛徒卜正文!」
南宮秀微微一怔道:
「你的要求,不覺得太多了麼?」
宇文敏輕輕一歎道:
「這是萬不得已,也是無可奈何,如果不是為了這被劫持的人,宋希賢絕對不會交出那半塊玉珮來。」
南宮秀冷笑一聲道:
「他交不交出來,我並不在乎!」
宇文敏神色一整道:
「南宮妹子,雖說這些違心之論了,現在,我就等一句話?」
南宮秀微一沉思道:
「除了卜正文之外,其餘的人,我都可以交還給你們。」
宇文敏蹙眉問道:
「那麼多人,你都放下了,又何必還要扣留一個卜正文呢?」
南宮秀漫應道:
「理由很簡單,因為他是一位神醫。」
宇文敏理眉之間,南宮秀又冷然接道:
「如果你不願意,咱們這協議,也可作罷!」
宇文敏苦笑道:
「南宮妹子,你真夠厲害。」
「多承誇獎!」南宮秀冷笑接道:
「這是說,你已經答應了?」
宇文敏長歎一聲道:。
「是的,我答應了,但你必須承諾,保證在交還的人質身上,不作下任何手腳。」
南宮秀道:
「可以,我也要求傷必須保證那半塊玉珮上的文字和圖案的完整無損。」
宇文敏莊容說道:
「那是當然關於細節方面,南宮妹子有何高見,也請明示?」
南宮秀道:「我是意思是,一手交貨,一手交人。」
宇文敏接問道:
「時間和地點呢?」
南宮秀微一沉思道:「明天正午,『鴻運酒樓』之前。」
緊接著,又披唇一哂道:
「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廣眾之間,才能表示公平交易,也才能避免任何一方暗中搗鬼。」
胡天賜向宇文敏問道:
「師母,天賜可以說話麼?」
宇文敏慈詳地一笑道:
「你有話,自然該說的。」
南宮秀披唇一哂道:
「你們的禮節,可真夠周到。」
胡天賜笑了笑道:
「當兩位長者在說話,如果想插嘴時,是必須先行請示的,我想,太上當不至於反對吧?」
南宮秀冷然接道:
「我可不算你的什麼長者,有話就快點說吧!」
「是!」胡天賜正容道:
「太上方纔所說的辦法,和選擇的時間地點,固然算得上是公平而令理,但站在我方的立場上而言,卻仍有須要商量的地方。」
南宮秀哼了一聲道:
「有話就直截了當的說!」
胡天賜接道:
「太上,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無,目前兩軍的對壘,而我方又顯然是處於劣勢之中,被迫而作城下之盟……」
南宮秀截口冷笑道:
「你帥母都已承諾了,你還不服氣!」
胡天賜苦笑道。
「事到如今,還談什麼服氣不服氣,小的意思,是有意見要加以補充。」
滿宮秀「唔」了一聲道:「你說吧!」
胡天賜目光移注宇文敏,正容道:
「師母,我的意思是,關於一手交人,一手交貨這一點,必須加以修正。」
字文敏點點頭道:
「是的,我也覺得有點不妥當。」
南宮秀冷笑一聲道:
「那一點不妥當?」
胡天賜笑道:
「太上試想:我方本來就處於劣勢之中,在一手交人,一手交貨之後,我所又得背上五個人質的包袱,那時候,萬—……嘻嘻……請太上寬恕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一頓話鋒,才正容接道:
「到時候,萬一人質身上,有了什麼毛病,或易貴方有人突起發難,我方就太以吃虧了。」
南宮秀俏臉一沉之間,胡天賜又補充著說道:
「太上,小的相信太上一言九鼎不致於有這種事情發生,但貴方組成份子,太以複雜,難保不有人陽奉陰違,在暗中搗鬼,所以,小可才不得不有如此一說。」
幾句話,又使得南宮秀那即發作的怒火,平抑了下去。
她,俏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上之後,才冷然一哂地,注目反問道:
「依你之見呢?」
胡天賜正容接道「依我之見,是先交人,後交貨。」
南宮秀冷笑道:
「我又憑什麼能信任你們?」
胡天賜莊容接道:
「第一,憑我師傅和師母的信譽。」
南宮秀哼了一聲道:「第二呢?」
「第二,胡天賜淡然一笑道:
「以小可作為抵押……」
南宮秀一征道:「此話怎講?」
胡天賜神色一整道;
「我的意思是,那一塊玉珮,由我拿著,再由太上派出得力人員將我圍住,然後,你們所有人質放回,經我方驗明的確未在人質上,作下任何手腳之後,小可才交出那半塊玉珮,回到我方來。」
南宮秀「唔」了一聲,胡天賜又正容接道:
「在目前這對況之下,這該算是一個較為兩便的辦法,如果任何一方不遵守協議,都將難免一場血戰,在人數上,我方雖然處於劣勢,但玉珮在我手中,必要時,那將是一個玉石俱焚的局面。」
南宮秀笑了笑道:
「真虧你能想出這麼周詳的辦法來。」
胡天賜笑行道:「這是說,太上已經同意了?」
南宮秀點點頭道:
「是的,我已經同意了,怕只怕這位師母還不放心,因為,對你來說,這辦法,委實太冒險了。」
胡天賜深恐宇文教不同意,連忙向宇文敏使了一個眼色,一面卻含笑接道:
「我師母面前,由我自己去說服,我想,決不會有甚問題。」
南宮秀意味深長地一歎道:
「能收得這樣的好徒弟,該算是前世修來的。」
接著,又目注胡天賜冷然問道:
「胡天賜,有一個問題,你想到沒有?」
胡天賜一征道:「什麼問題啊!」
南宮秀冷冷地一笑道:
「如果你交出那半塊玉珮之後,我要反臉將你扣留起來,那時候,令師可再沒甚麼東西可以作交換之用,那就苦了你啦!」
胡天賜輕輕一「哦」道:
「這個麼!我相信太上,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南宮秀笑了笑道:
「那可不一定哩!」
胡天賜一挑劍眉道:
「真要走到那一步,我也只好認了,不過,我相信太上也明白,我胡天賜可不是束手就縛之人。」
南宮秀笑道:
「好!咱們各自心中有數就是。」
接著,目光移注宇文敏,冷然問道:
「宇文敏,方才胡天賜所說的話,你是否同意?」
字文敏點首接道:
「我當然同意。」
南官秀接問道:
「你是否還有所補充!」
宇文敏笑了笑道:
「方纔天賜所提出的辦法,在目前這情況之下,已經算是盡善盡美了,所以,我毋須再加以補充,不過……」
話鋒略為一頓之後,才正容接道:
「有一件事,我倒要請教一下……」
南宮秀皺眉接道:
「有話就問,別那婆婆媽媽的!」
宇文敏注目問道:
「今宵,對你這總宮而言,已算是有外敵侵入,怎麼卻是靜悄悄地,像一座空城呢?」
「空城?」南宮秀冷笑一聲道:
「你說得多天真!老實告訴你,那是我料定你們在這幾天之內,必然前來探查,我才特別事先吩咐他們,不許阻撓……」
宇文敏「哦」了一聲道:
「如此說來,我還得感謝你的寬宏大量才對呀!」
南宮秀正容接道:
「那倒不必;咱們的話,到這兒為止,二位請!」
胡天賜扭頭向宇文敏投過詢問的一瞥,宇文敏點點頭道:「好!咱們走吧!」
胡天賜這才向南宮秀抱拳一拱道:
「打擾太上,小可就此告辭。」。
說完,與宇文敏二人雙雙騰身而起,像兩道青煙似地。消逝於夜空之中。
第二天正午。
「鴻運酒餞」前的大街上,一場表面上看來,稀鬆平常,但實際上,正邪雙方,都是劍拔弩張,暗中緊張得透不過氣來的換俘行動正在默默地進行著。
還好,總算雙方都能遵守諾言,並未發生意外事故。
當那被劫待著的方正,南宮繼秀,陳紅玉,以及陳紅玉的乳母,侍婢等五人,回到宋希賢夫婦身邊,經解開穴道,各自運氣默察,並無異犯之後,胡天賜才將手中的半塊玉珮交給南宮秀。
南宮秀接過那半塊玉,仔細觀察了一陣,並取出自己的一半,互相配合著端詳了半晌,證明無誤,才向胡天賜點點頭道:
「胡天賜,你可以走了……」
宋希賢雖然損然損失了半塊關係非輕的玉珮,但救回了愛徒方正,和老友陳宏泰的孫女主僕,尤其是還獲得了一個親生兒子嚴格說來,應該算是划得來的。
尤其是新增的這幾位,陳紅玉主僕身手不弱,南宮繼秀的成就,比起胡天賜來,也絕不多遜,再加上新趕來的陳紅玉的未婚夫鄒永,群俠方面,算得上是實力大增,因此,在替方正等人壓驚,也算是慶功宴會上,宋希賢首先替自己的兒子恢復本姓,取名承志(此後,南宮繼秀即改稱宋承志)然後,他精目環掃全場,含笑舉杯道:
「諸位請乾一杯,我有話說。」
全體群豪都乾了一杯之後,宋希賢才正容說道:
「諸位,目前,雖然我方實力大增,但一場更艱苦的搏鬥,已呈現在我們眼前、所以,我們每一個人,都該爭取並利用時間,好好地充實自己,以便迎接這一場更艱苦的搏鬥。」
胡天賜注目問道
「師傅是說,南宮秀取得那半決玉珮之後,必將功力大增?」
「是的。」宋希賢正容接道:
「我估計三個月之後,我們這些人中,憑單打獨鬥,將無人是她的百招之敵。」
宋承志不由一怔道:
「爹!那玉珮上記載的,究竟是什麼神功,竟然如此厲害?」
宋希賢皺眉問道
「難道你娘沒同你說過?」——
文學殿堂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