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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八 章 奇俠旅途 文 / 司馬紫煙

    朱家鳳薇薇一怔道;

    「只聽說過這名稱,詳情卻不清楚。」

    白敏芝卻嬌笑一聲道:

    「雖然您老人家將話題扯遠了,但我還是樂意聽下去。」

    黑衣人笑道:

    「小妮子莫性急,我老人家說的,「可是道道地地的正文啊!」

    「還是正文?」白敏芝一楞道:

    「難道老人家認為那『滅絕神君』,竟與二十年前的八魔有關?」

    黑衣人正容接道:

    「我雖然不敢肯定地說,『滅絕神君』與二十年前的八魔有關,但方纔那幾個小子所使的劍法中,卻顯然滲雜有八魔的刀法在內。」

    這時,朱家鳳卻在心頭電轉著;

    「能夠辨別二十年前,八魔所使的刀法,卻不能由劍法上,看出我們的來歷,其誰能信……此人果然是居心叵測……但他露出這麼大的一個破綻,如非是過於輕視我們年輕無知,而一時疏忽所致,那就顯然是另有更大陰謀,而故意如此……」

    一直不曾開口的呂雪鴻,忽然接問道:

    「老人家,聽說八魔所使的刀法,名為『滅絕三十六式』,確否?」

    黑衣人點點頭道:

    「不錯。『滅絕三十六式』,每式三招,合共一百零八招。」

    接著,又訕然一笑道:

    「你們想想看:那幾個小子的招式上,已露出端兒,再由『滅絕三十六式』上,聯想到『滅絕神君』這尊號,我還能惹得起麼!」

    朱家鳳接問道:

    「如此說來,老人家顯然已認定,那『滅絕神君』,與二十年前的八魔有關了?」

    黑衣人點點頭道:

    「可以這麼說。」

    白敏芝接問道;

    「老人家,據說當年五老練八魔時,五老中僅僅逍遙老人與雲罷仙子夫婦,全身而退,其餘三老,業已當場落難,至於八魔,更是全部被殲,我想,已死的人,不可能再借死還魂吧!」

    黑衣人道:

    「娃兒,傳說是另一回事,但武林中人的生生死死,可難說得很,再說,八魔能有那種成就,其武功智計,自都高人一等。不錯,傳說中,他們是已全部被殲,但怎知他們當中,當時沒人故意裝死,以蒙蔽久戰疲憊之身的『逍遙老人』,與『雲羅仙子』夫婦呢?」

    白敏芝點首笑道:

    「經老人家這一分析,例好像是大大的有此可能。」

    黑衣人接道:

    「還有,縱然八魔業已於二十年前,全都被殲,也仍有死灰復燃的可能。」

    朱家鳳接問道:

    「老人家此話怎講?」

    黑衣人不答反問道:

    「朱姑娘知道那『滅絕三十六式』,源出於何處麼?」

    朱家鳳沉著道:

    「聽說是出於一柄名為「秋水雁翎」的寶刀上。」

    「不錯。」黑衣人點頭接道:

    「那是寶刀,也是魔刀,其本身固然是護金如摧枯拉朽,再配合那『滅絕三十六式』的神奇刀法,更是如虎添翼,當者披靡,所以,當年「五老練八魔」時,以五老的功力之高,也犧牲了三人,才算勉強將八魔消滅,由此,也足見其威之強了。」

    白敏芝接問道:

    「那柄寶刀,本來就是屬於八魔所有?」

    「是的。」

    黑衣人點首接道:

    「那是八魔的師門至寶。」

    朱家民笑問道:

    「老人家,如此一柄不祥而霸道的凶刀,卻怎會有「秋水雁翎」那麼美好的名字呢?」

    黑衣人笑道:

    「那柄刀,本來也叫做『滅絕神刀』,因其澄如秋水,形若雁翎,一股武林中人,才叫它為「秋水雁翎刀」,以後,積久成習,「滅絕神刀」四字,鏡被「秋火雁翎」新取代了。」

    白敏芝輕輕一「哦」道:

    「真想不到此中還有如此多的名堂……」

    黑衣人截口接道:

    「現在我要回到正題了,你們只聽說當年『五老練八魔』時,八魔己全部就殲,可也曾聽到那『秋水雁翎刀』的下落麼?」

    朱家風搶先答道:

    「沒有聽說過。」

    黑衣人道:

    「『秋水雁翎刀』,本為八魔中老大所有,當年『五老練八魔』,是在黃山天都峰絕頂舉行,據說,當八魔就殲時,那柄魔刀,被逍遙者人震落於天都峰旁,那浩瀚無垠的雪海之中,以後,即不曾被發現過,所以,我方才說,縱然當年八魔已全部就殲,也仍然有死灰復燃的可能。」

    朱家鳳接問道:

    「老人家之意,是認為問題出在那兩魔刀上?」

    黑衣人點點頭道;

    「正是……」

    白敏芝接道:

    「老人家,只要八魔真己全部死光,儘管魔刀再度出世,如果沒有那」滅絕二十六式」

    刀法相配合,也不而像當年!」

    黑衣人截口苦笑道:

    「可是,事實上,那「滅絕三十六」刀法,你們今宵都己領教過了。」

    朱家鳳呆了一呆道:

    「如此說來,那八魔中,顯然還有人仍然健在。」

    黑衣人悠悠地接道;

    「那也不盡然,因為『滅絕三十六式』刀法,是藏於魔刀的刀柄之內的。所以,只要獲得了那套盞世無儔的刀法。」

    接著,才長歎一聲道:

    「你們想想看,以當年五老功力之高,尚且犧牲了三人,才勉強將八魔殲滅,憑我這點道行,又怎敢招惹他們哩!」

    朱家鳳也輕輕一歎道:

    「看來,如今這場即將掀起的大劫,還是得勞動逍遙老人夫婦來收拾了。」

    黑衣人苦笑道:

    「很難,那兩位功參造化,學究天人的老前輩,業己十多年未現快蹤,是否仍然健在,還是問題哩!」

    朱家鳳故意一楞道:

    「怎麼?連老人家您,也不知道逍遙老人的下落?」

    黑衣人笑道;

    「我又不是神仙,怎能樣樣都知道呢?」

    朱家鳳道:

    「您不是逍遙老人的唯一徒弟,『烏衣鬼俠』方大俠麼?」

    黑衣人苦笑道:

    「你們怎麼硬要將我當做『烏衣鬼俠』方正呢?」

    朱家鳳笑道;

    「那是因為您功力奇高,又是一身黑衣……」。

    黑衣人截口笑道:

    「普天之下,穿黑衣服的人可多哩!哪有如此多的『烏衣鬼俠』……」

    朱家鳳也截口接道:

    「還有,因為,在朱仙鎮外。那位兩度暗中相助的人,會使逍遙老人那獨步天下的「混元指」,所以儘管您一再否認,我還是認定您就是逍遙老人的衣缽傳人,『烏衣鬼俠』方大俠。」

    黑衣人笑道:

    「小妮子,如果我真是『烏衣鬼使』方正,憑著師門這塊金字招牌,也該好好地鬥鬥那個什麼「滅絕神君』才是。但事實上,我卻沒打這一份光榮。」

    接著,又神色一征道:

    「聽說『烏衣鬼使』方正,不但己盡獲乃師真傳,而且青勝於藍,其成就。己超越了當年的逍遙老人……」

    朱家鳳不由截口訝問道:

    「那麼,當今武林的天下第一人,己該算是『烏衣鬼俠』方大俠了?」

    黑衣人正在說道:

    「方纔我曾說過,武林中,沒人敢自詡為天下第一人的,不過,以方大俠的成就而言,放眼當今武林,己很難找到對手的了。」

    接著,又輕輕一歎道;

    「方大俠武功超絕,行蹤神秘,武林中可從沒聽說有人見過他的廬山真面目,他,只有一個特徵,那就是任何場合,他都是一身黑衣,所以一般好事之徒,才贈以『烏衣鬼俠』的綽號

    朱家鳳截口嬌笑道:

    「也因為如此,我們才認定您就是方大俠啊!」

    黑衣人自我解嘲地一笑道:

    「我要是有方大俠一半的成就,也就足以自豪啦!」

    朱家鳳笑了笑道:

    「可是,我卻認為您的武功,裝束,和神秘性,都足以和方大俠娩美的了。」

    「又來啦!」黑衣人含笑接道:

    「小妮子,我之所以要這樣,只不過是心儀方大俠之為人,才東施效頻地,故意模仿,以自我陶醉而己……」

    雙方笑談之間,不自覺地,己到達鄭州城外。入目那淹沒於大風雪中的鄭州城,黑衣人勒住白毛驢,扭頭笑問道:「朱姑嫂,你們的臨時目的地,就是這鄭州城麼?」

    朱家鳳點點頭道;

    「是的。」

    黑衣人接道:

    「那麼,我老頭子獲送你們到這兒為止,我不入城,要繞道城外,繼續趕路了。」

    朱家鳳故意一楞道:

    「為什麼?」

    白敏芝也同時說道:

    「風雪越來越勁,老人家不進城避一避?」

    黑衣人苦笑道:

    「我本來有個約會,為了護送你們這些娃兒,己耽擱不少工夫了,所以必須兼程趕往,同時,我這個人,最怕同陌生人交往,如果進城,免不了又要和你們的同伴們打交道……

    白敏芝截口笑道;

    「老人家年紀一大把,難道還害臊?」

    黑衣人道:

    「不是害臊,而是我本性孤僻,所以,我替我自己起了一個綽號,名為『天涯孤獨客』……」

    白敏芝又含笑接道;

    「老人家總算漏出一個名號來啦。」

    黑衣人笑道;

    「今宵,我是特別高興,可能是受了你們這些年輕娃兒,那一段青春氣息所感染,因而心情格外暢快所致,以後,你們遇上我時,不防叫我『天涯孤獨客』,或者稱『孤獨老人』也行。」

    朱家鳳點點頭道:

    「好的、晚輩們記住了。」

    黑衣人略一沉思道:

    「有一點,我要特別提醒你們,那個甚麼『滅絕神君』,可能不會就此罷休,而隨後跟掠趕來。所以,你們必須立即與令師取得聯絡,最好也不要在鄭州城中停留。」

    呂雪鴻接問道:

    「老人家知那『滅絕神君』要趕來,卻為何不送佛到西天黑衣人截口笑道:

    「小妮子,不是我老頭子有始無終,而是因為有一位能使『混元指』的絕頂高人,在暗中維護你們,那就毋須我這個老廢物留在這兒,丟人現眼啦!」

    白敏芝笑道:

    「老人家這話中,好像有點酸氣?」

    黑衣人呵呵一笑道:

    「小妮子怎麼吃起我的老豆腐來了,方纔我己經說過,我是惹不起啊!」

    也不再等對方接腔,立即以腳後跟踢坐下的白毛驢道:

    「小白,咱們快走!」

    在白毛驢濺雪飛馳而去時,蒼茫夜色中,傳來黑衣人的笑聲道:

    「丫頭們再見!別忘了我老人家所交待的話啊……」

    朱家鳳目送那黑衣人逐漸模糊的背影,不由輕輕一歎道:

    「此人真是邪門得很……」

    白敏芝卻訝然自語道:

    「奇怪?那位暗中維護我們的奇人,這一路來,竟沒再有甚指示。

    呂雪鴻不由笑道:

    「三妹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那位暗中奇人的功力再高,也是人啊!這一路行來,毫無掩蔽,又有功力奇高的『不涯孤獨客』隨行,他如果再有甚指示,豈非是自露行藏麼!」

    白敏芝不禁啞然失笑道:

    「二姊說得是,我這個人,真是逐糊得可以……」

    這時,距天亮還有個把更次,城門沒開,風雪又緊,胡天賜與五位姑娘家,全身都早己被雪水濕透。

    五位姑娘,都有一身高超的武功,還能禁受得住,但胡天賜這個文弱書生,可早就忍受不了啦!

    只見他,臉色蒼白,全身縮做一團地,直打哆嗦,連牙齒也在提對兒廝打著。

    朱家鳳入目之下不由殊感焦急地說道:

    「目前,距開城門時間,至少還有一個更次,可怎麼?」

    呂雪鵑也接著說道:

    「我們倒不要緊,將書獃子凍出病來,可不是玩兒。」

    白敏芝幛面絲巾一揚道:

    「咱們越城而入,馬匹暫時留在城外。」

    朱家鳳接問道:

    「書獃子呢?」

    白敏芝道:

    「由我背著他……」

    胡天賜連忙截口接道:

    「不……,不行,敏芝妹……男……男女授受不親啊……」

    他,全身冷得發抖,連說起話來,也是斷斷續續的,朱家鳳不由「噗哧」一聲嬌笑道:

    「瞧你這股酸勁……」

    白敏芝也不禁苦笑道:

    「連我都不在乎這些,你這食古不化的書獃子。真是可得可以……」

    她的活沒說完,城牆上吶起一個寬勁語聲道:

    「敏兒,你們甚麼時候來的?」

    白敏芝一聲歡呼道:

    「爹!你來得正好,啊?胡伯伯也來了……」

    隨著這話聲,城牆上己飄落一高一矮,兩位老人。

    高的是永昌鏢局,業己退休的老局主白永昌,較矮的一位,則為己退休的總鏢師胡剛。

    這兩使老人飄落城牆之後,胡天賜也隨著叫了一聲「爹」

    白水昌拈鬚微笑道:

    「諸位姑娘辛苦了!老朽與胡兄,己來這兒探望過三次了哩!」

    那「胡一刀」胡剛,入目愛子那一份狼狽像,不由又愛又憐地,一把將胡天賜抓起,擔在背上,精目一掃其餘諸人道:

    「諸位,犬子已受不住了,我得先走一步,一切客棧再說話聲中,他己飛身上了城牆,一閃而沒。

    白永昌含笑接道:「咱們也越牆而入吧!馬匹,可以另派人來照顧……」

    自胡兩家的人口,本有百人以上,但因今天這突發的奇變,於緊急邁居時,己全部遣散,目前,兩家都是除了老兩口之外,只各留下一個老僕,另外一位自願留下的,是胡家的西席胡天賜的老師胡不歸。

    這兩家七口子,是在「瑤台五鳳」中的老四飛熙,老五卜真真的維護之下,暫時在鄭州城中,最大的一家「中州客棧」中包租了一個獨院。

    這兩個鐘鳴鼎食的巨戶,在突遭大變之後,變得如此淒清地,於歲尾年關,寄居旋邸之中,其心情的沉重,自不難相見。

    自朱家鳳等這一行人趕回之後,才給這姜清的獨院,增添不少生氣,也頓形熱鬧起來。

    還好,經過冒著大風雪,兼程急趕的胡天賜,並未被凍倒,大夥兒盥洗更衣之後,他也並不似息,陪著大夥兒,圍坐爐邊,默然沉思著。

    這時,「瑤台正鳳」的幛面絲巾,都己卸,一個個綺年玉貌,柳媚花轎,言笑宴宴地,伯父長伯母短的,複述著此行經過,使得滿懷沉重心事的白永昌,胡剛兩夫婦,也為之暫時放愁懷地,含笑諦聽著。

    白永昌是一位慈詳敦厚的長者,胡剛則顯得急躁而豪邁。

    致於白夫人胡姬,可真怪不得那個『滅絕神君』要動她的歪腦筋,委實算得上是一位罕見的人間尤物,撇開其玉膚花貌,與絕代風華不論,外表上的年齡,也最多能估計為二十七八,與乃女白敏藝坐在一起,就像是一對姊妹花,而且,比起白敏芝來,更具有一種成熟美,和使人禁不住悠神往的無形媚力。

    胡夫人則是一位十足賢妻良母型的慈詳婦人。

    此外,那位胡府西席胡不歸,也是一位頗為突出的人物,他,身裁中等,身擁重裘,雖然滿臉皺紋堆疊,鬚眉全由,但精神卻特別健旺。

    此人自稱己孑然一身,受聘胡家,也已十年以上,因其與胡天賜極為投緣,又有同宗之誼,因此,目前雖然己將胡天賜調教得滿腹經論,又碰上今天這種巨變,卻仍然不忍離去,事實上,他已成了胡家的一員,胡家上上下下,也沒把他當成外人,一律以「老夫了」稱之。

    由他們的談話中透出,白敏芝從師習武,白、胡兩家,固然都早已知道,但其師傅是何許人,卻並無所知,至於白敏藝已習成一身驚世駭俗的武功以及列名為「瑤台五鳳」中人,則好像還是今天這一巨變突發之後,才被揭穿開來的。

    當朱家鳳將此行經過複述完畢之後,急性子的胡剛,首先苦笑道:

    「我這個寶貝兒子,固然是練武的絕佳材料,但他早己過了練武的年齡,這位什麼『滅絕神君』,為何還要如此看重他,並使出這種聞所未聞的收徒手段來。」

    白永昌長歎一聲道:

    「非常之人,當有非常的手段,胡兄,以你我的庸俗眼光看來,天賜侄兒己過了練武的年齡,難以大成,但在非常人物的手中,可又當別論啦!」

    胡剛苦笑如故地道:

    「如此說來,局主也是贊成我將犬子送喝那大什麼『滅絕神君』的了?」

    這兩位「永昌鏢局」的老搭擋,雖然退休己久,但在稱呼上,似乎仍未改過來。

    白永昌神色一整道:

    「胡兄,話不是這麼說,如果對方是一位俠義道中的絕代高人,咱們自燃是求之不得,但那個什麼『滅絕神君』顯然是邪道中的魔頭……」

    白敏芝截口笑道:

    「爹,別發高論了,我們還是商量正經的吧!」

    白永昌呵呵一笑道:

    「丫頭,有了你這個強爺勝祖的乖女兒,爹這個老廢物就可毋須費心,一切全唯你和諸位賢侄女的馬首是瞻啦!」

    白敏芝白了乃父一眼道:

    「您是老江湖,至少也該提供一點無意呀!」

    白永昌苦笑道:

    「丫頭,別替爹臉上貼金了,我還是一句話,一切聽你們的。」

    胡剛也訕燃一笑道:

    「賢侄女,你爹說的也是實情,總之,咱們這幾付老骨頭,都交給五位姑娘家了,如何之處,賢侄女們可以全權處理。」

    白敏芝黛眉一皺地,美目投向了朱家鳳。

    朱家鳳沉思著接道:

    「現在,已快天亮,城門也要開了,我主張立即出發。」

    不等有人接腔,又目注白永昌問道:

    「白老伯,馬車是否己雇齊了?」

    白永昌道;

    「賢侄女,鄭州雖然是大地方,但半夜三更的,又是大風雪中,僱馬車可不容易,經多次張羅,才雇到三輛,連我們自己的兩輛,才一共五輛……」

    朱家鳳截口接道:

    「目前,咱們是十五位,有五輛馬車,己可勉強將就了,不足的,可以乘馬。」

    接著,又目注曾飛燕問道:

    「四妹,信鴿是否已發出?」

    曾飛燕皺眉說道:

    「風雪太大,我不敢發。」

    白永昌接道:

    「看情形,天亮之後,風雪可能會停。」

    朱家鳳毅然接道:

    「不論如何,咱們決定天亮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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