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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六章 文 / 司馬紫煙

    陳劍歎道:「我原先出身武當,家師叔一凡就是九華門人,因避仇投入武當,獻身三清,我幼時受一凡師叔教導頗多,最深刻的就是這個教訓,大樹易遭斧柯,荊棘因無用而得保生,少林武當也是大門派之一,兩家一為白石如意,一為挑木古劍,不過失人手澤,並無特殊的價值,所以能一脈相傳,以至於今。」

    陰海棠動容道:「屬下也明白了,丐幫以前不也是因為鐵缽令上的玄功秘錄引起的。」

    她見岳鎮江張口欲言,忙道:「岳長老不必多心,掌門之職例由污衣幫擔任,起意爭奪的自然是淨衣門弟子,可鐵缽令上無秘密了,自然也不會再有那情形了。」

    岳鎮江倒有點不好意思。

    陳劍一歎道:「丐幫歷任幫主中不乏英才,如何悟不透這道理,留下了無窮後患,我早有意將上面的秘密毀去,但怕你們誤會,現在佟尼代勞了,倒是免去許多麻煩。」

    岳鎮江跪下道:「幫主真知灼見,實非常人所及,今後鐵缽不朽,丐幫千秋,懼是幫主之功。」

    陳劍用手扶起他道:「岳長老,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宣佈,請你先把鐵缽令接過去。」

    岳鎮江惶然推辭道:「此是幫主的信物,屬下不敢接受,而且也無權接受。」

    陳劍笑道:「你先拿著,我自有道理,你知道我的事很多,不能全心全力來處理丐幫的事務,所以暫時授權給你,請你以鐵缽為令,督導全幫弟子。」

    陰海棠略有異色,卻沒有表露出來。

    陳劍又笑道:「我不想改丐幫的規矩,所以這個決定只是我在世之日有效,你處理幫務以兩年為限,兩年後交淨衣門陰長老攝理幫務,使兩門都有一個機會。」

    陰海棠怔了一下道:「那幫主呢?」

    陳劍道:「我有生之年,始終為丐幫的一份子,等我死後,你們另作規定,就不在我的權限之內了。」

    大家都是一陣默然。

    陳劍又適:「現在鐵缽令只是一個尊嚴的象徵,兩年後若有人把著不交出來,不僅我不饒他,另一門可以不再受鐵缽令的約束。」

    岳鎮江肅容躬身接過鐵缽令道:「屬下遵命,可是屬下只攝理幫務,重大事務還是由幫主決定。」

    陳劍道:「我在的時候,自然可以幫你們拿主意,我若不在,鐵缽令就是至高無上的權力象徵,凡是幫中弟子有不遵指令的,概以叛幫罪論處,陰岳二長老都是極佳的領導人才,相信定能體會我的意思。」

    岳鎮江與明海棠同時道:「屬下決不辜負幫主的期望。」

    陳劍點頭道:「那我就放心了,林長老。」

    林玄鶴已給張方遠包紮妥當,聽見招呼,連忙恭身道:「掌門人有何指教?」

    林玄鶴道:「犬子目前尚不知下落,不過他一定會跟屬下聯繫的,那時屬下立刻稟知幫主。」

    陳劍道:「不要找我,你向岳長老連絡好了,現在幫中的一切事務都應由他處理。」

    林玄鶴點點頭,然後問岳鎮江道:「岳長老,假如玄功秘錄在小子身上,請問如何處理?」

    陰海棠也望著岳鎮江,因為他第一次執行幫務,倒要看他如何處理,岳鎮江笑笑道:

    「那你就將拓本交給陰長老,請他熟記後,把拓本燒了。」

    陰海棠愕道:「這又是為什麼?」

    岳鎮江道:「陰長老兩年後也須接手幫務,自然功力上加強一番」

    陰海棠連忙道:「玄功秘錄只有幫主才能過目,小妹怎敢僭越。」

    岳鎮江道:「掌門是陳幫主,可是陳幫主絕不會對那點功夫感興趣,而且兄弟認為歷代掌門一限由污衣門擔任,實在有失公道,淨污兩門無法合作,這也是一個阻礙,陳幫主規定掌門由兩門互輪,才是公正上策,我看,這辦法不妨一直執行下去。」

    陰海棠剛要反對。

    陳劍已笑道:「陰長老,現在岳長者是鐵缽令的持有人,他的話就是命令,你除了接受,別無反對餘地。」

    陰海棠感動地道:「岳兄盛情,小妹感激不盡,可玄功秘錄拓本乃祖師所遺,不應小妹獨掌。」

    岳鎮江道:「污農門李飛虹長老已蒙承老祖師的部分玄秘法,陰長老學成後,不妨指示她一二,這樣我們兩門都有一人學過玄功秘錄,也不怕它失傳了。」

    陳劍高興道:「對!如林子久身上沒有玄功秘錄的拓本,陰長老可以跟天鳳研究一下,將雲祖師所授的功夫學成後以光大吾幫。」

    陰海棠又正色道:「小妹謹領所教,不過還有一事,言必中和管不死二判賊身死,星相遊方兩部總監懇缺侯補,請岳長老示下。」

    岳鎮江笑道:「此事乃淨衣門內之事,陰長老指定好了,兄弟不敢磨越。」

    陰海棠正色道:「岳兄此言見外了,淨污兩門同歸一家,岳兄身掌鐵缽令,指定總監是大事,怎可能委於小妹。」

    岳鎮江一皺道:「兄弟對兩部的人都不認識,如何指令?」

    陰海棠苦笑道:「那兩部五結以上的弟子都已為二賊誘使叛幫,已被處置殆盡,只剩一個林子久,忠心耿耿,只是他只有四結資格。」

    岳鎮江道:「那就升他為七結弟子,暫時統御兩部。」

    林玄鶴連忙道:「這不行,岳長老殊思提拔犬子,兄弟十分感激,然而幫規升級,絕無一跳三級之理。」

    岳鎮江一歎道:「林世兄這次建功至拒,連升三級並不足以酬其功,若不是怕他與道長相齊,兄弟還想升他為八結長老呢,丐幫弟子一千萬,能及他者得有幾人?」

    林玄鶴又推辭道:「岳長者因功及會,兄弟自然不敢置緣,可是本幫用人喝才,犬子的武功有限,難當大任。」

    陰海棠一歎道:「林長老不必再推辭了,除了令郎,再也找不出更佳人選了,我們以前就是犯了用人唯才的毛病,才造成管不死和言必中那兩叛徒的進身之陛,今後用人,還以德為主。」

    林立鶴低頭道:「陰長老指示極是,可武功不足者,當此重任,萬一有緊急事務交給他,豈不誤人誤事。」

    陰海常想了一下道:「反正我的柳鶯部也散了,我把兩個六結侍女拔給他作臂助吧,那是我親自教出來的人,武功也勉強過得去。」

    林玄鶴呆了一下,才感激地打了個稽首道:「多謝陰長老,老朽受恩深重,只愧無以為報。」

    陰海棠道:「道長不必客氣,這是令郎自己忠心義膽爭取來的,我不過就事施賞,當不起你的感激。」

    陳劍哈哈大笑道:「照各位的合作精神,丐幫中興重光,指日可望矣。」

    陰海棠連忙道:「這都是幫主的感召。」

    陳劍搖搖頭,正色道:「道義原本存在人心中,我只是將它激發出來,如何善用人心,正是領袖者的責任,小及江湖,大至朝堂,都是一個道理。」

    大家都默默受教,尤其是陰海棠和岳鎮江二人臉一片肅穆,他們日後要負起重振丐幫的責任。」

    陳劍的話,對他們的意義更為深長。

    忽然遠處有一個人鼓掌的聲音傳來,眾人抬頭驚望,卻見二王子從矮樹後走出來,老遠就拱手笑道:「陳大俠這番議論,使兄弟折服不已,當終身奉為聖賢,銘石勒金,以為鐘鼓。」

    陳劍一怔道:「殿下怎麼又來了?」

    二王子笑道:「兄弟知江湖幫會集會,闖入實為大忌,所以一直不敢過來。」

    雲天鳳冷笑一聲道:「丐幫在這商量內務,並不是聚眾造反,殿下用不著步步為營,監視不懈。」

    二王子陪笑:「夫人誤會了,在下雖身掌護衛京師之責,對各位並無猜忌之心。」

    雲天鳳立刻道:「那殿下又來做什麼?」

    二王子笑笑道:「在下為了一件事來通知陳大俠。」

    雲天鳳尖刻地道:「是殿下的要事還是拙夫的要事?」

    二王子聽她句句相逼,不禁臉上微見慍色道:「事情與我有關,與二位也脫不了關係,假如陳夫人認為我來意不善,我立刻告退,天大的事,我一人也提得起。」

    陳劍連忙道:「殿下有何見教?」

    二王子淡淡地道:「賢夫婦出城時,差點撞到了一個小女孩。」

    雲天鳳笑道:「我就知道是這件事,那個小女孩的功夫不錯,我們就是放馬急衝,也不見得傷了她,殿下來責備我們,不是太明顯了嗎?」

    二王子呆了一呆,沉思片刻,才冷笑一聲道:「夫人以為這是我故意安排的?」

    雲天鳳微笑道:「我沒這樣說,不過馬是殿下所贈,偏又發生這種事,似乎太巧了。」

    二王子盡量壓制住自己的不悅,冷冷地說道:「我贈馬是對陳大俠表示敬意,老實說,憑那兩匹馬,就是踩死了朝中一品大員,也沒關係。」

    雲天鳳微笑道:「王子犯法與民同罪,何況騎在馬上的是兩個平民,殿下這話豈不是太藐視法律了?」

    二王子不理她的冷嘲熱諷,淡淡地道:「那兩乘坐騎乃父皇的御馬,物以人尊,就是一品大臣見了馬也該快讓道,假如他抗而不避,是犯了慢君之罪,死而無憂。」

    雲天鳳道:「那我們就是踩死了小女孩,似乎也沒有多大罪過,殿下為什麼又巴巴地趕來問罪?」

    二王子歎道:「夫人請不要用這種語氣說話,我不是問罪,而且罪名也不在二位,馬是我的,追究起來,責任全在我身上。」

    雲天鳳微異道:「難道殿下因此獲罪?」

    二王子一歎道:「夫人也許不信,可是那小女孩我惹不起。」

    雲天鳳半信半疑地道:「殿下也有惹不起的人?」

    陳劍橫了她一眼,然後朝二王子拱手道:「殿下!倒底是怎麼回事?」

    二王子歎了口氣道:「那個小女孩是外甥女,那個受夫人鞭擊的是敝姐夫。」

    雲天鳳幄了一聲道:「我們該死了,居然冒犯附馬哪主,不過他們與殿下是一家人,難道殿下不能替我們求個情嗎?」

    二王子急道:「陳夫人,我已說過人家沒怪你們兩位,他們找的是我。」

    雲天鳳道:「這與殿下有什麼關係?」

    二王子道:「他們認馬不認人,只找我算帳,而且文王和母后對外甥女十分鍾愛,對敞姐夫尤言聽計從,若是在父王面前告我一狀,我的確吃不消。」

    雲天鳳笑笑道:「那還不簡單,殿下將我們交出來去認罪,反正禍是我們闖的。」

    二王子一歎道:「事情能這樣就好了,我姐夫把我找了去,說我縱容家臣,亂闖鬧市,著令我交出二位。」

    雲天鳳道:「那不正好。」

    二王子道:「我不敢,因為我不敢將二位視作家臣,所以我將二位的身份與江湖上的聲望告訴了他。」

    雲天鳳含笑道:「他怎麼樣?」

    二王子道:「他不相信,他要我請二位前去一會,看看二位是否真如我說。」

    雲天鳳怒道:「他簡直混帳,在大街上我們已經動手了,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二王子皺眉道:「當時的情形我也聽說了,就是不明白他的用意何在,所以來跟二位商量一下。」

    雲天鳳道:「殿下的意思是否讓我們去呢?」

    二王子道:「我不知道,全憑二位自己作主。」

    雲天鳳笑笑道:「假如我們不去呢?」

    二王子道:「那我只好隨便交出二個家臣,任殺任割由他便,他想如何告我,我也不在乎,反正大家都有一張嘴,各說各的話,我承認家巨縱馬闖市,他也無法告我更重的罪名。」

    雲天鳳笑道:「殿下這話說得真輕鬆,你明知拙夫的脾氣,絕不會把自己的過錯推在別人的頭上。」

    二王子搖頭道:「陳夫人委屈我了,假如我能推出二人了事,我也不會來麻煩二位了,我希望二位去一趟,但不是為我自己。」

    雲天鳳道:「那是為誰呢?」

    二王子道:「為了二位,也為了丐幫。」

    陳劍一怔道:「這是怎麼說?」

    二王子道:「剛才聽貴幫談起林子久,他就在我姐夫手裡。」

    眾人都是一驚。

    二王子又道:「玄功秘錄之事可能他還不能知道,據說他抓住林子久,只是想問問他獻身宮廷做侍衛的真正用意,我姐夫對將來誰繼承大統不表意見,對我們兄弟的明爭暗鬥也裝作不知,但他對父王忠心耿耿,林子久落入他手,少不得嚴刑逼供,萬一傷了性命,我可對不住各位,所以我想請兩位走一趟,最好要回林子久,拿回玄功秘錄。」

    陳劍沉思片刻道:「好吧!我們去。」

    二王子道:「真的。」

    雲天鳳淡淡地道:「你明知拙夫言出如山,他說去了,絕無反悔之理,只是我還有個要求,請你不要對拙夫多加禮遇了,他是個死心眼的人,受得愈多,心中愈不安。」

    二王子微笑道:「這只是我略表敬意而已。」

    雲天鳳冷類造:「燕太子對荊何諸多優遇結果是利用他的愚忠。」

    二王子神色一正道:「夫人這話歪曲了我的心意,同時也侮辱了陳大俠,今非昔比,假如強秦暴虐四方之時,以陳大俠心中俠膽,一用不著我去聯絡他,他也會為天下獻出自己。」

    雲天鳳倒是被堵住了嘴,無話可說,只是陳劍笑道:「殿下太過獎了,在下只是一個普通的江湖人,怎敢與古豪傑相提並論,而且在下答應去的原因是因為:一是自己作事自己當,再者林子久是丐幫門下弟子,我身為掌門,理應救他。」

    二王子道:「其實姐夫對伉儷也不會怎樣,只不過想見識二位一番而已。」

    雲天鳳微笑道:「駙馬郡主是金枝玉葉之體,居然會在破爛市出現,且負責護衛的公人們都不認識他們。」

    二王子笑笑道:「這兩點都不是,家姐夫與外甥女都喜歡出來玩玩,京師其他街市都是官居停之處,他怕招搖,才揀在那種不受注意的地方活動。」

    雲天鳳道:「那地方有什麼好玩的?」

    二王子道:「父王極關心民間疾苦,自己又無暇出來探查,只有那種地方才可以得到一點真象,所以他們常在那兒探查。」

    雲天鳳笑道:「那殿下早注意到了。」

    二王子道:「不!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因為我萬萬想不到他們會去那兒,更想不到他會在那裡遇到兩位,否則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這時爛眼雲、水蜜桃也到了,雲天鳳立刻過去,聽取二位的報告後,眉頭一皺,過來對二王子道:「請問駙馬與卓少夫是什麼關係?」

    二王子一怔道:「他們是姑表兄弟,不過卓少夫為老七重用後,他們兩家已斷絕了來往,而且鬧得很壞,因為卓少夫利用親戚的關係想把姐夫拉到老七那邊,被姐夫所拒。」

    雲天鳳道:「他們兩家又和好了?」

    二王子搖頭道:「不可能,敞姐夫認為大哥才是當然的侯選人,對我們兄弟之爭極為不滿,老七掌權時,與家姐夫最不和,為了這原故,他與卓少未才不相來往,陳夫人怎麼會問起這一點呢?」

    雲天鳳笑道:「我出事後,對令姐夫的身份也起了懷疑,所以叫了門下弟子加以追蹤,結果跟到南城駙馬府,發現卓少夫也進了駙馬府,殿下不是為了這一點要我們去的吧?」

    二王子一驚道:「卓少夫也到京城了,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由此可見我底下越來越差勁了。」

    雲天鳳哼哼冷笑。

    二王子卻正氣道:「即然卓少夫來了,在下再請二位去,倒像是我存了私心,我只求各位盡速離開京師,一切由我自己去解決好了。」

    陳劍連忙道:「這是什麼話,在下已答應殿下自行前往投罪,如何再能反悔。」

    二王子道:「情形不同,家姐夫可能受了卓少夫的縱恿,才要二位見面,二位此去有所不測,不僅我對不起二位,也增加我的麻煩。」

    雲天鳳微笑道:「這對殿下有何麻煩。」

    二王子一歎道:「今晨在滬河溝橋中,為情所迫,我不得已謊說陳大俠已經加入宮庭便衣侍衛,這一點已為王謝二將軍所聞,列入廷記錄,事實我實無借用陳大俠之心,卓少夫可能聽到了這個消息,才在家姐夫那故作危詞,二位去了,萬一對質起來,陳大俠承認了,固然會使他猜忌,對你我都有不利,不承認,我又犯了欺君之罪。」

    雲天鳳嗯了一聲道:「我們若不去呢?」

    二王子微歎道:「那我可以隨便推辭應付,反正無證據,他也無可奈何。」

    雲天鳳想了一下,才沉聲道:「我們還是去一下好,當面把話說清楚。」

    陳劍怔怔地道:「那不是增加殿下的麻煩了。」

    雲天鳳冷笑道:「如果我們不去,麻煩更大,你加入宮廷侍衛之事成了定局,百口莫辯,到江湖上,不僅你成了貪遂名利之徒,丐幫也無法自清了。」

    陳劍一驚道:「對!這可不能開玩笑,非弄清楚不可,殿下,我們快走吧。」

    二王子歎道:「欺君之罪倒無所謂,只是我為替陳大俠略盡寸心,反而使陳大俠於窘境,心實不好,尤其陳夫人,更不知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雲天鳳微笑道:「殿下擔心的不是這些吧?」

    雲天鳳道:「拙夫已成為人們諸王爭權的最有力的號召,誰爭勝拙夫,就可以得到整個江湖勢力為後盾,得之固喜,得不到的自然大失所望,暗中不知使什麼手段在破壞對付,這才是殿下真正的隱憂。」

    二王子臉色一變,片刻道:「陳夫人見微知漸,連我也沒想到的地方都看出來了,十分佩服,不過我還有一點表白,能得賢伉儷之助,我敢對任何人挑戰,可是我並沒得到二位,實在不願擔這個虛名,以招致無謂的猜忌,二位肯解釋明白,自然最好,否則……」

    雲天鳳見他不說下去了,忍不住問道:「否則又將怎樣?」

    二王子沉思片刻道:「陳夫人始終以心機對我的成見,我說得再多也沒用,反正人之相交貴在知心,我只遺憾出身皇室,無法與陳大俠作進一步的交往,幸而機緣湊合,與陳大俠有數面之誼,為了這段友誼,我寧失天下,也不願留下壞的印象,言盡於此隨便二位作何看法了。」

    說完手一拱,肅然而立。

    陳劍十分感動,也拱手一下道:「殿下知遇之情,陳某銘心刻骨,無奈是身在江湖,無法對殿下多作報效,只要不牽涉繼統之事,殿下所命,陳某萬死不辭。」

    二王子肅容一躬道:「得大俠此言,兄弟死而無憾。」

    雲天鳳剛想開口。

    陳劍擺手道:「這是我們男人間的一種互相瞭解的惺惺之情,因此你不必再說什麼了。」

    雲天鳳默然片刻才低聲道:「我的確不懂,也希望永遠不會懂。」——

    書香門第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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