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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一章 文 / 司馬紫煙

    甄隱不禁沉下臉怒道:「混帳!你簡直不知好歹,還以為我當真怕你不成,巨閾劍固然名貴,主權在我,毀了無所謂,要是你的龍泉劍毀了,我看你怎樣回宮交代?」

    四王子聽了有點緊張,連忙道:「南宮兄,這劍的關係太大,日後我若身居太寶,自不成問題,目前我可負不起責任。」

    南宮少雄微微一笑道:「四殿下儘管放心好了,龍泉乃天下第一名器,我相信硬碰起來,吃虧的一定是他的劍,再說刻在我手,是否需要硬碰還得由我決定。」

    四王子聞言才放下心,甄隱卻哼了一聲,挺手反攻了一招,雖然走的偏鋒,出手部位卻十分奇怪。

    南宮少雄發現那招除了力架之外,再無躲避之策,乃揮劍平推,封住自己的下三路,也穩住了對方銳利的攻勢。

    甄隱一劍發到七成時。

    南宮少雄的守勢也用到了八成,雙方都像無法換招了,可是甄隱的手腕猛地一挑,劍身斜跳上來,變刻為劈掠。

    南宮少雄想不到對方在這等情形下還能施出變化,心中大為驚異,幸好這一招變化還不至於無法應付,乃在劍光臨體的剎那間,他硬將自己的長劍提了上來。

    噹的一聲響,兩劍乍然接觸,隨即又分開了,雙方俱無損傷,可把旁邊的四王子,嚇得臉色大變。

    因為他看得清楚這次是兩劍的鋒刃相觸。

    甄隱微微一笑道:「四王子!你可以大大地放心,南宮少雄乃一代名家,是否要用劍來硬碰他可以完全操縱,剛才他就是存心要跟我比一比劍刃的鋒芒,只是我知道龍泉劍質地大堅固了,不敢跟他交手,所以才臨時撤回了勁力,否則我這把巨闕劍一定斷為兩截,而龍泉上最多可留下一點缺口而已……。」

    這幾句話極盡挖苦之能事,直把南宮少雄刺激得暴跳如雷,臉漲得通紅,就像一個完全不懂劍法的人。

    也可以看出剛才那一招互換,主動的權利完全操縱在甄隱的手中,一攻一守,以勝負而論,倒是關係不大。

    可是南宮少雄說完那狂語之後,馬上就來這麼一下。等於打他一個耳光。

    南宮少雄閉緊了嘴,一言不發,雙目中卻已浮起了殺機,手中長劍一晃,化為一片毒白挑幕,直向甄隱罩了上去,使出了南官家載譽天下的搏雲快劍。

    甄隱立刻陷入重重劍影包圍之中,舞動手中長劍,一式式化解下去,雖然不為所傷,卻也沒有還手的餘地,二人對峙約三十多個回合,南宮少雄突然止手不攻,而且退出了好幾步。

    甄隱也停停手笑笑道:「你怎麼不攻了?搏雲快劍其計六十四手,你只攻了一半,而且好多精招沒用,你可不能客氣,我們現在可不是在比武。」

    南宮少雄沉聲喝道:「你究竟是誰?」

    甄隱笑笑道:「我們不早就作過介紹了嗎?」

    南宮少雄的臉色顯得很深沉,怒聲叫道:「放屁!我相信你一定是另有姓名,這些可以不追究,可是你從那偷學得我們南宮家的劍法的?」

    甄隱故作訝然地道:「這就奇怪了,我到現在為止,只攻了一次,那一招系得自祖傳,怎麼會變成你們南宮家的劍法?」

    南宮少雄怒聲道:「你不要狡辯,雖然你沒有使用過我家的秘傳劍法,可是你剛才用的化解手法,恰好能封閉我一切的變化,假如你沒有學過我家的劍法,斷然不會破解得如此巧妙,再者世間但知南官家以搏雲快劍見長,卻無人能知道有多少手,你一口叫出六十四手,可見……」

    猛隱似乎微微一怔,然後又笑笑道:「你聽得還真仔細,看來我想否認也不行,只能算是學過了。」

    南宮少雄連忙道:「你在那兒學的?」

    甄隱輕輕一笑道:「這似乎沒有告訴你的必要吧,反正南宮家的劍法流傳很廣。」

    南宮少雄叫道:「胡說!我家劍法向來不傳外性。」

    甄隱哼了一聲道:「令尊南宮一雄曾將到法傳與陳劍夫婦,難道他們不是外人?」

    南宮少雄臉色微變,冷冷地道:「我總有追回的一天,連同那柄秋痕和劍帝的尊號我都要一併追回來,因為我才是南宮家的正統傳人。」

    甄隱不知怎然又生起氣來,怒喝一聲道:「呸!你是什麼玩意,也配享有劍帝的尊號?

    連南宮這個姓氏你都不配有。」

    南宮少雄被他罵得怒氣更盛,長劍再度搶攻上來,卻已不是用整套劍法了,東取一招,西探一招,前後也不連慣,可是每劍都辛辣異常。

    甄隱仍是守勢,將那些招式一式式化解開去,看上去好像他一直是處在挨打的劣勢下。

    只有南宮少雄知道對方的劍實在比自己高明多了,對南宮家的劍法似乎比他還清楚。

    有些招式他自己還不知道解法!可對方信手揮來,無一不妙到絕頂,將自己後手變化都限制得很死,照此下去,自己非吃虧不可。

    因此他急攻出十幾招,突然又止手道:「慢來,現在我有一個重要的問題要問你,你一定要從實回答我,免得自誤誤人。」

    甄隱哈哈一笑道:「你乾脆投降算了,何必還死撐面子呢?」

    南宮少雄忍住氣道:「你的劍法是否是向一個姓易的老婦人學的?」

    甄隱搖頭道:「不是,七絕劍門的易嬌容怎配教我的劍法,她自己都不見得比我高明。」

    南宮少雄也搖頭道:「不是易嬌容,是另外一個老婦人,她的相貌和易嬌容長得一摸一樣,她就在京師附近出家。」

    甄隱笑笑道:「她若是出家,該叫老尼姑才對,怎會是老婦人呢?」

    南宮少雄遲疑片刻道:「她只是帶髮修行。」

    甄隱搖頭道;「不是,我根本不知道有這樣一個人。」

    南宮少雄臉色微變道:「我勸你說老實話,那對你只有好處,否則你就是自討苦吃。」

    甄隱怒道:「混帳!我讓你活到現在,已經是相當客氣了,你還囉囉嗦嗦,大概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南宮少雄冷笑道:「我已經給你一個機會了,你自己要找死我也沒辦法。」

    說完挺劍一搖,灑出三點碎影分上中下三路攻了過來。

    甄隱似乎一怔,當時未作區處,直等那三點碎影集中於上盤時,他才舉劍輕迎,叮噹聲中,雙方又突然分開。

    南宮少雄沉聲道:「你破了這招「搖光碎影」足見與那老婦人有關,快告訴我她在哪裡?」

    甄隱也沉聲道:「本來我還想留你一命,可是你露了這一手,我再也不能留情了。」

    說完揮劍開始反攻,出手並不見快,劍勢卻特別沉穩,一連三劍,每一劍都把南宮少雄逼得連連後退。

    當他發完三劍,南宮少雄已退到橋邊的河岸上,再多一步就要掉下湖了,四王子大為著急,忙叫道:「甄兄!這是何苦?你們並沒有生死大仇。」

    甄隱回頭厲聲喝聲道:「你少管閒事!」

    南宮少雄兩腳丁字交叉站立,單臂揮起龍泉劍,也大聲叫道:「四殿下!你不要耽心,這匹夫不見得能殺死我,說不定他自己遭殃。」

    甄隱冷笑道:「你真有把握嗎?」

    南宮少雄凜然道:「你我心裡有數,何必多問呢?反正生死在此一搏,你上吧!」

    甄隱沉思片刻,終於手腕伸出一劍,直刺中心。

    像這種平凡的招式,誰都可以擋得住,可是南宮少雄居然神色異常凝重,雙目注視著對方的劍尖毫無其他反應與動作。

    甄隱將劍遞到他胸前半尺許,隨即停手不前,兩人都像是木偶般呆立著。良久之後,甄隱才沉聲問道:「你是打定注意了?」

    南宮少雄正色道:「打定了,這半尺的距離就是我們的生死空間,看誰能搶到那毫髮之差的先機。」

    甄臉色一變,長劍直刺過去,快逾閃電。

    南宮少雄高舉的劍也飛快政下來,雙方動作間不容髮,直把四王子緊張得氣都透不過來。

    叮噹!嘶嚓!撲通!

    地下並躺三柄長劍。

    一柄是南宮少雄的龍泉劍,一柄是甄隱的巨闕劍,另一柄則是南宮玉梅贈給陳劍的秋痕劍!

    南宮少雄人在河水中冒出一個頭,帶著一身水淋淋爬回岸上來,他胸前的衣襟上有著一個劍縫的裂口。

    甄隱則彎腰拾起被劍劈成兩的儒冠,仍是扣在他烏黑的頭髮上,然後朝橋洞中道:「陳大俠這手『飛花碎錦』用得夠火候,居然把我們兩邊煞著同時化開了,可你知道這一下誤了我多少事?」

    陳劍帶著岳鎮江與陰海棠從橋肚下鑽了出來,對甄隱拱手道:「甄兄!在下深感冒昧多事插手,可是二位都為一時劍中人傑,在下實不忍心見到二位喋血河畔。」

    甄隱冷笑道:「沒那個事,以我們雙方受劍的部位而論,若是大俠不出手,我最多削斷一蓬頭髮,可他胸口那一劍至少深入一寸多。」

    陳劍仍是拱手道:「在下出手之際,只知道二位用招險到十分,卻不知那位佔先,因此只得採取兩全之策,望甄兄看在兄弟薄面上,中止這場比鬥吧!」

    甄隱頓了頓道:「大局已定,我自然也不必再打下去了,南宮少雄你可以滾了!」

    南宮少雄像一只鬥敗了的公雞,低頭拾起龍泉劍,一言不發地走了。

    四王子還想說話,甄隱一擺手道:「四殿下,你也請吧!比劍高下已定,就憑這點先機,也足夠他練兩年的,請你轉告南宮少雄一聲,說他連我都比不上,更別說找那個人了,兩年後,可叫他再找我一次。」

    四子點點頭,接著又無限希冀地道:「甄兄!江湖雖好,究非歸宿。」

    甄隱連忙搖手道:「你不必說了,金絲玉籠員為括世奇珍,卻只有回江才施受邵鎖鯽,我與陳大俠都是無問的野日,絕不會為富貴所約束的。」

    四王於怔了一怔才歎了一聲道;「是的;我知道二位都是神龍一般的人物,只要能使二位下顧,我願拿出一切,可是我拿出的只有富貴,那是二位江不感興趣的東西,我只好自歎緣鏗了。」

    甄隱笑了一笑道:「不錯!你能抓住南宮少雄,已經很不容易了,我不知你用什麼方法說服他的。」

    四王子想想道:「我沒說服他,是另外一個人,那是老七手下的一個親信,叫卓少夫。」

    甄隱失聲道:「卓少夫?他不在宮中!」

    四王子點點頭道:「不錯!據我所得的消息,卓少夫與七弟都已離開了皇宮,投身在南官家所居劍城,七弟並繼易嬌容之後為七絕劍門的掌門人,南官少雄對卓少夫懷恨深切,為了要與他作對,自動向我表示要投靠之事。」

    甄隱微笑道:「你對於江湖的事也很靈通嘛。」

    四王子也笑了道:「成大事業者全靠耳目聰明,對一切該知道的事,一點也不能遺漏。」

    甄隱一笑道:「成大事業者還須有自知之明,你七弟和你二哥比你強多了,你爭不過他們。」

    四王子忽一皺眉道:「甄兄身在江湖,怎對我們皇宮中的家事也如此熟悉。」

    甄隱似乎發覺自己說得太多,連忙手指陳劍道:「我只是道聽途說,陳大俠卻與你兩個兄弟都見過面,因此你不妨問問他,看我的說法是否正確。」

    陳劍木訥言辭,尤其是遇到這種場合要他當著人家的面說長說短,更是要他的命了,因此吃吃半天,仍未表示意見。

    倒是四王子自己笑道:「這點無須人家告訴我,我自己比誰都明白,二哥與七弟都是一代霸才,他們才是一對旗鼓相當的對手,我跟他們比起來差太遠了。」

    甄隱連忙道:「那你為什麼不乾脆放棄算了。」

    四王子笑笑道:「假如只有一個人,我根本不作爭取之想,唯其是兩個人,我才覺得自己的希望比他們都大。」

    甄隱笑笑道:「你是說他們相爭的結果,卻使你坐收漁人之利?」

    四王子點頭道:「不錯!甄兄的確高明。」

    甄隱道:「我倒覺得你想得太如意了,他們兩人相爭固然會互有所傷,但是你不見得穩能佔到便宜,老得快掉的牙齒仍可以咬斷舌頭……」

    四王子笑笑道:「甄兄比喻雖切,卻忘了一件事,滿口牙齒掉光了,舌頭仍在,老二是上顎一排牙,老七是下顎一排牙,他們互相磨擦,等到牙齒鬆了,我只須用舌尖輕輕一抵,就可把他們推出嘴外,剛易斷,柔實強,這是最簡單的真理。」

    他說得十分得意。

    甄隱雖然明知他的話相當有理,卻不知怎的心裡對他十分討厭,總想潑他一點冷水,因此想想又道:「你別以為自己是最聰明的人,你弟弟早就看穿你的心思了,他還告訴你二哥說要注意你。」

    四王子仍是笑笑道:「我也知道,可我從不擔心這點,在大局未定之前,他們不敢自己對付我,要是叫別人下手,未必是南宮少雄的對手,所以我對二位有一個掀懇切的要求,二位縱不願幫我,千萬也讓南宮少雄留在我身邊。」

    甄隱搖頭道:「不行!我跟他另有過節,本來我今天就不會放他過去,就因為陳大俠及時救了他一下,才容他多活兩年,兩年後我會另找他算帳。」

    四王子笑笑道:「兩年的時間足夠了,我們的事不到兩年定會解決,那時甄兄怎麼辦都可以。」

    甄隱怔怔道;「你比這麼有把握?」

    四王子笑道:「我不過說說而已。人事可料天心莫測,明日事今日尚可預知。何況是兩年以後呢?反正甄兄自定的期限也是兩年。何不做順水人情呢?」

    甄附沉思片刻才進:「好!我在兩年之內決不找他,可到期限,我可顧不得了。」

    四王子一拱手道:「自然,其實甄兄是多慮了,兩年後,雖然我們的事仍未解決,甄兄要來,我也擋不住,倒是我真謝謝甄兄賞這個薄面,使我兩年內可高枕無憂。」

    說完,在連連道謝中告辭了。

    甄隱等他走遠了,才彎腰拾起自己與陳劍的兩柄劍,他的巨闕仍是絲毫無損。

    陳劍的秋痕劍卻兩面的鋒刃上各有米粒大的一個小口,顯然劍器不如人,致為巨闕龍泉所傷。

    甄隱臉色微變,撫著劍上的缺口歎道:「落一葉而知秋,現在它是名符其實的秋痕劍了。」

    陳劍見劍器受損心裡十分難過,正在發愁日後見到南宮玉梅後要如何告訴她。

    甄隱忽的一笑道:「陳大俠不必為此耽心,南宮玉梅知道你是為救她的兄弟才使寶劍受損,一定不會怪你的。」

    陳劍聞言一怔道:「甄隱兄對兄弟的事怎的如此熟悉?我們當真沒見過面嗎?」

    甄隱搖頭道:「沒有,陳大俠的事我都是聽別人說的。」

    陳劍也搖頭道:「不可能!南宮玉梅贈劍的事,只有三四個人知道,一個是南宮一雄,一個是拙荊,還有卓少夫與二王子、七王子,這些人是不會告訴你的。」

    甄隱頓了一頓才道:「陳大俠還忘了一個人。」

    陳劍扭頭道:「沒有了……」

    甄隱一笑道:「南宮玉梅自己不算是人嗎?」

    陳劍失聲道:「是南宮小姐告訴你的?」

    甄隱點頭道;「不錯,我們相見雖短,卻十分談得來,她把一切都告訴給我聽了。」

    陳劍欣然過。「那太好!太好了……」

    甄隱臉色泛異色道:「陳兄說什麼太好了?」

    陳劍臉上一紅,他是因為雲天鳳說南宮玉梅對他暗生情愫,心中十分不安,現在見她能交上這樣一個俊美的男子為友。雲天風的猜忌就不攻自破了。

    可是這種話萬不能說出口,因此訥然片刻才道:「我是說甄兄這一表人才,配上南宮小姐,真是天造地設的佳偶。」

    甄隱輕輕一呼過:「那是她的事,陳兄何以會如此關心,又何以替她如此高興呢?」

    陳劍紅著臉道:「在下受南宮小姐嘉惠良多,又無法報答她,只好為她終身幸福多作祈禱,祝她有個美滿的歸宿。」

    甄隱臉色又是一動,接著歎了口氣道:「我倒是頗有求鳳之心,可是南宮玉梅的心另有所屬,我只好自歎命薄,此生只能做她的朋友,不敢多存奢望。」

    陳劍一怔道:「這……不可能吧!像甄兄這等人才,天下無人能及,她怎會……」

    甄隱冷冷地道:「事實如此,有什麼辦法呢?」

    陳劍默然片刻才道:「南宮小姐現在什麼地方?」

    甄隱看他一眼道:「陳兄找她有事嗎?」

    陳劍搖頭道:「不!不!我只是問問而已,聽說她在劍城中學習一套很厲害的劍法。」

    甄隱臉色急變道:「是誰說的?」

    陳劍道:「沒有人說,拙荊是從南宮一雄與易嬌容的說話猜出一個大概……」

    甄隱連忙問道:「尊夫人是怎麼說的?」

    陳劍欲言又止。

    甄隱又道:「陳兄說好了,南宮玉梅雖離開劍城後才與兄弟結識,兄弟對她的事比誰都清楚,因此才想問問著尊夫人所猜的是否正確?」

    陳劍想想道;「拙荊想她所學的這套劍法是專為對付學過易家劍法的人而用。」

    甄隱不讓他說下去,連忙止住道。「尊夫人想得太聰明了。」

    陳劍連忙問道:「難道不對?」

    甄隱低聲道:「不!完全正確。」

    陳劍呆住了。

    甄隱一歎道:「所以南宮玉梅不想與陳劍見面,因為陳兄也學過南宮家的到法,她實在不願與陳兄為敵,又不能違背祖訓,心中十分痛苦。」

    陳劍征了片刻才道:「那麼她將來作何打算呢?」

    甄隱道:「將來的事誰也不敢說,不過我相信她總會找上陳兄作一了斷的,不知陳兄對此事作何表承?」

    陳劍也歎了一口氣道:「我也不知道,目前我自己身上的事太多,不能輕易作什麼訣定,也許等我把事情辦完之後,我會成全她的心願,免得她為難。」

    甄隱頗為感動地道:「她知道陳兄是位大仁大義的俠士,所以才避免與陳兄見面,就以此刻而論,她就在此處不遠,都因為陳兄之故,她不便現身,所以把南宮少雄委託兄弟代為解決。」

    陳劍一怔道:「她當真要把所有的人一一殺死?」

    甄隱道:「這是無法避免的事,連她的父親南宮一雄在內,都無法例外,何況南宮少雄與她並無手足關係。」

    陳劍臉色微變,默然不語,甄隱似乎也不願意再在這個題目上談下去,乃笑笑轉移話題道:「陳兄是什麼時候躲在橋洞中的?」

    陳劍道:「我們只比甄兄早到一步。」

    甄隱微笑道:「那陳兄是為了阻止我們互相殺傷而來的了?」

    陳劍搖頭道:「不!我們是為了解決丐幫本身的問題,剛好也在這個地方。」

    甄隱笑著道:「蘆溝橋今天真成了多事之地,陳兄已膺任丐幫掌門,要解決的又是幫中要務,兄弟在此一定使各位感到不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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